“姑娘,那边传话,说大老爷想见姑娘一面。”
林烟儿拉回思绪,抬头看一眼月色。
这么晚了?什的事这么急?
林烟儿准备了东西,带着宝云去了林府。
林烟儿踏进屋,屋内弥漫着一股药味。
“烟儿妹妹来了,父亲在里面等着你了。”林楚瑶走出来,跟林烟儿对视。
林楚瑶伸手握着林烟儿:“爹他已经病的很重了,他担忧你,想见你一面。”
林烟儿感觉手心有一团纸,林楚瑶下意识握住。
林烟儿走进去,林成昆坐在椅子上,膝盖盖着一毯子。
“烟儿来了。”
林烟儿快步走过去,林成昆目光依旧慈祥。
“你能平安出来就好,我总算是对得起你爹娘。”
林烟儿蹲下来:“让大伯忧心了。”
“你爹说你聪慧,你留在京中这么久每日都如履薄冰,与虎谋皮。
能做到这样,你已经很了不起了。”
林成昆干咳一声:“我时日不多了,该交代的都交代了。现在趁还清醒,我就想见一见你。
有些话,我没法亲自跟你爹说,就由你代我转达。”
林成昆拿出一个小盒子:“盒子里的东西,你交给你爹。”
林烟儿接过盒子,眼里泛红,眼前的人已经病的不成样子,枯瘦如柴。
“林家的事,你就不用操心了,你楚瑶姐姐可信。
不要因为林家的事拖累了你的步子。
你爹说你不怕吃苦,傻孩子,哪有会不怕吃苦的。
只是内心害怕的东西比吃苦更甚。
你爹给我写了几次信,信中担忧你安危,你的境遇我都如实跟他说了。
你爹啊,指不定在北陵心疼着你。
烟儿,要是有机会,离京吧。这里有你大姐和远渊,不必忧虑。
沈暨白心系于你,你要是留在京城,要是日后铁骑踏入京城你就再无生路了。
听大伯一句劝,要是我死后你爹入京,你一定要寻好机会逃出京城。
这是我林氏我在江南水路令牌,走水路到北陵最为安全。”
林烟儿拿着令牌:“好,我听大伯的。”
林成昆笑着点头:“好孩子。”
林烟儿在林成昆屋里出来就碰见林恬恬。
“烟儿姐姐,我可算见到你了,之前你去哪了?”
林恬恬一脸稚气凑上来。
林烟儿揉了揉林恬恬额头:“去郊外庄子住了一些时日。”
“那里好玩吗?烟儿姐姐下次去,记得带上我了。”
林烟儿柔声:“好,下次就只带你去。”
林烟儿转身眼眸就冷了下来,林楚瑶跟林烟儿对视,林楚瑶走过来。
“夜深了,烟儿妹妹快回去歇息吧。”
林烟儿回了房,林楚瑶字条只写了一个逃字。
林烟儿思绪乱如麻,为何都要她逃?
林烟儿把宝云叫了进来:“我睡不着,偏房有安神香,你点一根。”
宝云按吩咐拿来安神香,顺口问道:“姑娘可是有烦心事了。”
“外祖母让你来伺候我最终目的是什么?”
宝云坚定:“不惜一切代价护姑娘周全。”
林烟儿闭着眼,宝云上手替林烟儿揉着。
门被推开宝云看了一眼,识趣的退了出去。
林烟儿抬起眼皮,沈暨白面容映入眼帘。
林烟儿看着沈暨白面容,下意识反应就是逃字。
她不信沈暨白会杀她,但她也杀不了沈暨白。
林烟儿开口:“沈大人来了,正巧我有一桩姻缘事,劳烦沈大人。”
“姻缘?”沈暨白面色如霜:“谁的姻缘?”
沈暨白走到林烟儿跟前扼住林烟儿下巴。
“我妹妹,林恬恬。”
屋内寂静无声,沈暨白良久没动弹。
林烟儿拨开沈暨白的手:“沈大人,怎么不舍得?”
沈暨白笑了:“怎会不舍得,只是为何偏偏是她。”
“沈大人莫不是把我当傻子?沈大人身上残留的花霖香,这种香味只有我那六妹妹林恬恬身上有。”
沈暨白面色松动:“只是一个黄毛丫头也值得你这么大的醋意?”
“醋意?沈大人她要的可是我的命。”
林烟儿凌厉的眼神看着沈暨白,沈暨白沉了沉。
——
白水寨山上,林颂儿坐在门口咬着一口果。
宝栀也啃着一个:“姑娘,那现在怎么办?”
“怎么办,我能怎么办。”林颂儿气愤咬了一大口。
“油盐不进软硬不吃!这盛川也太难搞了!”
“就是!”宝栀愤懑附和。
林颂儿把玩着手中令牌,她找了几天都没找到一个叫复融的人。
“姑娘,会不会是太妃弄错了?这要真是调不到兵那我们是不下山了吗?”
林颂儿怎么听出宝栀话里隐隐约约的兴奋?
林颂儿咬了一口果:“不会太久,最迟半个月,我就不信盛川没有软肋。”
——
东夷城,赵聿锦坐在马车上赶着马走在大街上。
当年盛家被屠,有一个跟在侯爷身边多年的管事因身子不爽利,刚好回乡一年,躲过了这次屠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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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聿锦马车停在一户人家,赵聿锦下车敲了敲门。
门外灯光昏黄,良久才传出一道苍老声音:“谁啊?”
“夜深了,想来借宿一晚,不知可行方便?”
老者打开通过门缝看了一眼,语气冷漠:“前面三里有客栈,也不远,我这里没有多余客房,你自己去客栈投宿吧。”
赵聿锦掏出一块玉佩,老人瞳孔一震。
“你怎么会有……”
赵聿锦:“我是来投宿的。”
“进来吧。”老人打开门。
宅子里干净整洁,屋里有个老妪走出来。
“老伴,谁啊?”
“客人,夜深了,你先睡吧。”
“客人来了?那我去沏一壶茶。”
“不用了你先睡吧。”
老者带着赵聿锦进了堂屋。
“敢问公子,这块玉佩公子是哪来的?”
赵聿锦掏出一封信递给老翁:“明日午时,城南花来油酥铺。”
等赵聿锦离去,老翁拆开信封,看到信封字迹,眼眶氤氲着泪水。
老翁擦了擦眼泪,回屋点了三炷香:“盛家列祖列宗开眼了。”
赵聿锦坐在油酥铺子内屋,外面大街人来人往。
“公子,外头有人买三两油酥,不要油要一两酥。”
赵聿锦放下茶盏:“好。”
当年东夷侯府被屠,眼前这老头虽是仆人,但是侯爷当年贴身心腹。
东夷旧势力没有人比他更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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