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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60章 开始喜欢这个男人
    賀祝余的心思已经不在书上了。

    

    事实上,就从来没在过。

    

    傅望栖不在的这些天,她每天都心神不宁的,整个人仿佛被扔进了油锅里,无比痛苦,无比煎熬。

    

    因为她不知道,知晓她更多黑历史的傅望栖,究竟会怎么对待她。

    

    今天怕是她的死期要到了。

    

    祝余用余光偷瞄到傅望栖正朝着床边走过来,黑深的眼眸正看着她,她的心跳开始加快。

    

    她在她那边的床上半躺着,傅望栖过来,直接横躺在了床上。他有一米八八,身高腿长,这一躺,直接就躺到了她的大腿上。

    

    祝余穿着一条棉麻的白色阔腿裤,很薄,大腿被他浓密的发茬刺得发痒,有点难受,又有点别的她说不出的异样感觉。

    

    或许是这段时间以来,她的身体已经开始习惯这个男人。

    

    又或许是,祝余给自己的心理暗示起作用了,她一直在暗示自己,傅望栖和那些拉她下地狱的男人们不一样。也可能是,她的审判要开始了,悬着的心要死不死的。

    

    祝余不敢动,任凭那股痒意从大腿蔓延至心尖。

    

    傅望栖微微抬眼,盯着她手里的书:“看到什么内容了?”

    

    他的黑眸里没什么情绪。

    

    口吻也是很随意的。

    

    并不可怕。

    

    可这并不能让祝余放松。

    

    祝余将自己正在看的这一段话念给傅望栖听:“人生是一条单行道,过去了就是过去了,永远无法重来。也正是因为没有回头路,犯过的错误才会让人觉得无比的遗憾。”

    

    “可是人生并非只由一个个遗憾叠加而成,我们应该勇敢地对过去的自己说,向前走吧,不要害怕背后的遗憾,纵然无法更改,可前方的光仍然值得追寻。”

    

    她的气息不稳,暴露了她此时内心的不淡定。

    

    “你过去犯过什么错误?有什么让你遗憾的?”傅望栖仍是漫不经心的,手指揪着她的裤子玩。

    

    祝余心里一惊,本来粉嫩的脸蛋瞬时失了血色,她知道傅望栖这是隐晦地让她交代自己的黑历史。

    

    可是,她说不出口,也不想去一遍遍回忆过往那地狱般的生活。

    

    她不说,傅望栖或许还能对她的身体感兴趣,可她要是说了,傅望栖一定会无比恶心她,怕是连碰都不想碰她了,更别说让她怀孕了。

    

    “没有什么让我遗憾的事,只是书里这么写。”

    

    祝余说完谎,下一秒,傅望栖忽然一只手摁住她的脑袋,猝不及防的坐位体前屈,让祝余的脑袋被摁的快要贴在大腿上,与他脸贴着脸。

    

    祝余没练过舞蹈,四肢相当僵硬,她感觉自己的脑袋快要掉了,细腰也要被折断了。

    

    她痛苦地闷哼。

    

    傅望栖不为所动:“你以前干过违法犯罪,杀人放火的事吗?”

    

    他的语气忽然冷沉几分,整个人也突然严肃了起来,十分有压迫感。祝余对上他深水般的眸,胆战心惊。

    

    他裹着寒冰的嗓音就回旋在她耳畔,这点祝余可以保证:“我没有,赌博在拉斯维加斯是合法的,况且我已经不赌了。”

    

    “好。”傅望栖问她下一个问题:“你今年才二十二岁,按照我二哥说的,你赌博的时候才十七八九岁,甚至更小,你那么小就堕落的理由是什么?”

    

    是命令,她必须说。

    

    傅望栖始终不相信,那么小的一个小女孩,能有什么坏心思?

    

    他有个堂妹,今年十八岁,整天傻不拉几的,不是在买化妆品和衣服,就是在幻想男人,要么就是在花钱追星,无忧无虑。

    

    所以,傅望栖实在想象不出来,一个家庭富裕、学习成绩优异的花季少女,是怎么走上赌博这条路的?

    

    祝余这清秀水灵的外表,看上去也不像是那种会走歪路的不良少女,气质不符。

    

    除非是涉世不深,被骗了。

    

    “这件事不可能永远瞒着我父母,纸包不住火。你告诉我,我心里有个底,我可以带你去跟我父母坦白,我父母不是那种铁石心肠的人,我会让他们谅解你。”

    

    傅望栖试图循循善诱。

    

    祝余难受得快死掉了,身体难受,心里也难受。

    

    她脑袋这样窝着,都没法转了,只能用最拙劣的理由:“我就是好奇,后来发现赚钱竟然如此轻松,就赌上瘾了。”

    

    怕傅望栖误认为她现在还想赌,又赶紧说:“但后来我又戒了,现在不赌了。”

    

    傅望栖:“一开始有人逼你吗?”

    

    傅望栖微凉的气息,一下一下喷在祝余的脸上。

    

    祝余微微颤抖:“没,没有人逼我,一开始我是到拉斯维加斯旅游的,好奇才进去的。”

    

    傅望栖忽然松开了她,坐起来,目光冷冽犀利,逼视她,似乎要把她洞穿:“你撒谎!你说你赢了陆砚池一千万,最终只有一万进了自己的口袋,那剩下的钱谁拿走了?!”

    

    “这个拿走你那么多钱的人,是不是在背后逼你赌的人?!”

    

    他很强势。

    

    真相被洞穿,祝余快无法呼吸了。她怕了,招架不住他的步步紧逼:“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你别再问我了。”

    

    “我什么也不知道。”

    

    祝余快崩溃了,泣不成声,她的思绪刹那间回到了过去。

    

    当初,那个人把她带出了地狱,供她上学,让她的生活逐渐步入正轨,但条件是她必须帮他赌。

    

    她答应了。

    

    后来她努力念书,深知这是她可以体面活着的唯一机会。

    

    由于她的努力,她大学毕业就拿到了美国一家医药巨头的Offer,年薪一百五十万美金。

    

    这薪水足够养活她和母亲了,她想过正常的生活,就跟那人摊了牌。这些年,她给那人在赌桌上赢了不少钱,早就超过他对她的付出了。

    

    从此,她以为自己和母亲终于可以生活在阳光之下了。

    

    可谁知,父亲会把母亲带走,逼她嫁给傅望栖。

    

    祝余的眼泪止不住地掉。

    

    哭得很伤心,很绝望。

    

    她今天穿着一件白色的荷叶边棉麻无袖背心,显得她整个人很无辜,很纯白。

    

    这样的她,总能勾起男人的怜惜。但今天,傅望栖完全无动于衷。

    

    他冷冰冰的目光盯着她,对她失望至极:“我给过你机会了。让我查出来你的那些黑历史,你就收拾东西滚蛋。”

    

    “这一回,不会再有转圜的余地。”傅望栖是对她说,也是对自己说:“你这个女人谎话成精,贪慕虚荣,我不要了。”

    

    傅望栖说得非常决绝。

    

    祝余手中的书本掉落,眼泪无声滑落,心如死水。

    

    好累啊。

    

    一瞬间,她都不想活了。

    

    看着傅望栖决绝地离开,她想有一点什么行动,可是她忽然动不了,也说不了话,只能干看着他走。

    

    傅望栖决定去一趟美国,亲自调查祝余的事。

    

    他之所以没让顾淮先和乔霖去调查,是不想家丑外扬,但他带上了陆砚池。

    

    一方面,他是想让陆砚池带他去曾经遇见祝余的那个赌场里看看。

    

    另一方面,陆砚池死皮赖脸非要去,因为他青梅竹马的前女友要结婚了,给他发了请帖,挑衅他,说他跟她老公比差远了。

    

    陆砚池不信邪,非要跟过去看看,依他前女友那脑残的样子,能找个什么猪头做老公。

    

    傅望栖的人脉挺广的,他有朋友认识在普林斯顿大学教务处工作的老师,因此傅望栖很快就拿到了祝余的学籍档案。

    

    傅望栖翻看着,一眼就看出她的档案有问题。

    

    傅望栖问教务处的老师:“为什么祝余的学籍记录是从高二开始的?为什么没有她幼儿园,小学,初中,以及高一的记录?这显然不符合学校的招生流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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