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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吻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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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吻痕

    虞棠縮在被子裏, 身上濕漉漉的溫度一點點往外散,本來應該變得更涼快些,但他反而覺得臉頰越來越燙了。

    不得不說, 當釣系也是需要天賦的, 還好他雖然沒這個天賦,但是有演技。

    厲深在房門口默了兩秒, 便走過來了, 他拿起床頭的睡衣,先是在掌心試了試溫度, 才來到床邊。

    虞棠伸了伸胳膊。

    這個姿勢看起來像是求擁抱似的,厲深垂眼望去, 喉結微微滑動一瞬,将衣服展開。

    虞棠一只胳膊伸進袖子裏, 厲深将另一邊的袖筒撐起。

    “涼不涼?”他低聲問道。

    虞棠搖了搖頭。

    套上以後, 虞棠想低頭系扣子,眼前就多了一雙手。

    厲深的手指修長,指甲修剪得光滑整齊,骨節的線條充滿力量感。

    虞棠放下了手,就任憑他幫自己系了。

    厲深動作很輕,系到腰上那一顆的時候指尖無意識地碰到了腰部的肌膚, 這一點點異樣的觸感讓虞棠驟然繃緊了身體。

    他突然有種不知道這是折磨誰的感覺了。

    他的神經變得敏感起來, 經不起撥弄, 而厲深的每一個微小的動作都能夠觸碰到他這根敏感神經。

    上衣穿好,輪到褲子, 虞棠一低頭看到被子裏掩着的畫面, 意識到了什麽,稍微有點慌了, 想開口讓厲深走開,自己來穿。

    但是那樣又顯得自己落下風了。

    他還是頭回意識到自己在這方面的勝負欲還挺重。

    他兩腿動了動,踢了踢被子。

    厲深卻反而猶疑了一下。

    昏暗光線下,墨綠色被面反倒格外襯出虞棠皮膚的白皙來,在餘光裏明晃晃一片,根本忽視不了。

    上衣的下擺有點長,幾乎遮蓋到大腿根,厲深稍一垂眼,目光便落在睡衣下擺掩着的部位,再驟然挪開。

    男人的胸膛起伏一回,才彎下腰将被子褪去。

    兩腿接觸到微涼的空氣,虞棠只覺難耐的羞恥感更強了,這樣的待遇在他有記憶起就沒有了,現在反而……

    羞恥感令他想速戰速決,于是兩條腿麻利地伸進褲腿裏,腳伸到最下面的時候稍微卡住,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厲深就伸手輕輕握住他的腳腕抽出來。

    虞棠甚至本能地一縮腳,異樣的酥麻感頓時以腳踝為起點,一點點攀爬到全身。

    他跳下床,自己把褲子穿好,還得努力保持臉上的睡意迷蒙,慢悠悠往浴室去了。

    浴室門咔噠關上,厲深站在床邊,一時沒動。

    他擡起手,手指上還殘留着剛剛握住虞棠腳腕的觸感,只覺清瘦得不盈一握,肌膚溫軟。

    他深呼吸兩回,發現自己或許也需要去沖個涼,冷靜一下。

    虞棠這樣子想來是沒有什麽歪心思的,他只是在向自己撒嬌,就像小孩子一樣。

    他很樂見虞棠在自己面前變成小孩子,但是這樣對自己來說實在有些折磨。

    厲深繼續在原處冷靜了半分鐘,等稍微好些了,才低下身替虞棠整理床鋪。

    這些事放在這的話,白天會有家務阿姨來做,但是他低頭看到被虞棠睡得皺巴巴的枕頭,就有種想上手替他整理好的欲望。

    他将床單上的褶皺鋪平,觸手還有未散去的餘溫,被窩裏更是熱烘烘的團成一團。

    一面将被子鋪開鋪平,厲深一面多注意了一下床單背面的材料質感,想着從前不知道虞棠習慣裸睡,否則應該專門置辦一些親膚感更好的床上四件套,這件事得讓管家去安排。

    整理好床鋪後,厲深離開卧室,路過浴室時視線不自覺地往那邊落了落。

    浴室門是磨砂透明的,此時浮着一層水汽,從裏面透出淡淡燈光來,有個很模糊的人影。

    厲深很快收回視線,離開了房間。

    …………

    溫熱細密的水流從花灑鋪洩而下,虞棠站在水流下面,擡起頭閉着眼,感受着熱水從臉上流過。

    腳趾用力蜷着,後知後覺地羞恥感又湧上來了。

    不過他很确定厲深是沒看出自己在極力表演的,他對自己的演技很自信。

    完美诠釋什麽叫撩人不自知,高低得把厲深給釣死。

    洗完澡,虞棠擦幹身體直接換上外出的衣服,出來時餐廳已經擺好了早飯,厲深正在餐桌邊坐着等他。

    虞棠走過去,看了一眼今天的早餐:“好香。”

    “骨湯是昨天廚師熬好放這的。”厲深說,“配了點面條,吃得慣嗎?”

    虞棠點點頭,坐下來拿起筷子。

    厲深望了他一眼,探身伸手将他額前一縷頭發上挂着的水珠撚去。

    虞棠低頭吃面,假裝對厲深細微的小動作毫不在意,但是實際上連咀嚼的動作都放慢了。

    這個小動作明明很平常,但是被厲深随手做出來,卻讓他感受到很切實的親密感。

    他也擡手弄了弄頭發,恰好跟剛要收回手的厲深手指相碰了。

    連這樣很短暫的肌膚接觸也令他很有安全感。

    虞棠繼續吃面,發現自己的面碗裏一點蔥花也沒有,而厲深那碗就飄着一點,虞棠知道這是他特意記住了自己的喜好。

    日理萬機的厲董事長,還能記住這麽小的事兒呢,記憶力真好。

    “我上午不去公司,你要出門的話我送你。”厲深說道,“要去見你昨天提到的那個設備供應商?”

    虞棠吃了一大口面,差點被香迷糊了,沒來得及回答,厲深也就靜靜等他。

    好容易鼓鼓的腮幫子憋下去了,虞棠才回答:“約了下午。”

    厲深點了一下頭,沒說什麽。

    虞棠低頭吃了塊肉,忽然聽到厲深說:“那上午出去約個會?”

    虞棠:“……”

    他一個沒把住,差點牙齒一歪咬到腮,還好及時控制住了。

    他擡起頭,眼睛睜大,懷疑自己聽錯了。

    “約會?”虞棠反問。

    厲深淡淡笑了一下:“不賞臉?”

    虞棠頓了頓:“那倒不是,就是覺得約會這種詞從你嘴裏說出來有點……怪怪的。”

    有點崩人設了厲董。

    “所以?”厲深擡了一下眉,“去嗎?”

    “去啊。”虞棠答應完又覺得自己回答太快,顯得好像很期待似的,于是矜持地找補了一下,“反正上午沒事嘛。”

    厲深點了點頭,轉而說:“你有什麽想法嗎?”

    虞棠一愣:“想法……”

    這倒還真把他問住了,他對約會什麽的也一竅不通。

    雖然沒吃過豬肉也看過豬跑,但是如果只是靠看豬跑來有樣學樣的話,虞棠能說出來的也只是看電影游樂場之類的經典節目。

    然而最近又沒有什麽他想看的電影,游樂場拽着厲深去玩怎麽都覺得沒意思,總不能就坐好幾輪摩天輪吧。

    摩天輪?

    雖說摩天輪是浪漫約會聖地、戀愛必備佳品,經典中的經典,尤其一想到夜空下的摩天輪只有兩人,很适合迅速拉進戀愛進度條……

    哦,但是這是白天。

    虞棠耷拉下眼皮,心想他跟厲深兩人都屬于一旦忙起工作來就不知道什麽時候能對上時間的人,想約個晚上怕不是得等到不知道什麽時候。

    他此時忽然發現,自己其實不太了解厲深除了工作會做些什麽,有什麽興趣愛好,因為他的第一印象讓他下意識覺得厲深除了工作之外沒有別的愛好。

    “你平時空閑的時候會做點什麽?”虞棠把問題抛回了厲深,說完又強調,“不準說什麽看書看文件之類的沒有可行性的事情!”

    他都怕厲深找出兩本書來兩人對坐一上午,或者一起工作一上午。

    厲深知道他對自己有什麽揣測,半是無奈道:“我看起來這麽無趣嗎?”

    虞棠:“……”

    您是在自我介紹嗎?

    厲深想了想,說:“空閑時間不多,如果有,除了去健身和射箭,就是開車去郊外轉轉。”

    虞棠:“……”

    确實是在自我介紹。

    唯一聽起來比較特殊的是射箭,他還從沒接觸過:“你還沒跟我說過你會射箭呢。”

    “本來去的次數也不多。”厲深應道,接着又問,“那你平時閑下來做什麽?”

    說完也學着虞棠補充:“不要說看綜藝和吃東西。”

    虞棠:“……”

    他突然發現自己跟厲深之間,似乎也不是不了解對方,而是因為兩個人都太容易被對方了解了。

    比如厲深除了工作之外确實沒有多少空閑時間,自然也就沒時間分配給興趣愛好。

    而自己則是把愛好都擺在臉上了。

    唯一一直藏得很好的愛好……只有畫那種畫。

    虞棠頓時想起自己放在床頭上的平板裏那副給厲深畫的畫,整張畫上厲深都沒穿兩件衣服。

    他幹咳了一聲,莫名有點心虛:“除了你說的這些,也沒別的特別的愛好了。”

    頓了頓,他又想起來:“非要說的話,其實我對表演也挺有興趣。不過現在不想自己去演,想要培養一批有熱愛的藝人……當然就是個想法,我也知道有些天真。”

    他上輩子其實熱愛表演,但是在娛樂圈底層被磋磨得太久,熱愛都變得黯淡了。現在雖說有了資源但也有些犯怵,畢竟從來沒做過。

    “這樣。”厲深安靜聽完,說,“所以你想開經紀公司?”

    虞棠點點頭。

    “不是天真,放手去做。”厲深又說。

    虞棠擡眼看了他一眼,見他神色淺淡,但是語氣裏卻透着很有說服力的堅定感。

    可能這就是厲董事長的權威性?他說可以放手去做,就讓人覺得真能做成似的。

    吃完早餐,虞棠在厲深車上還打了個盹,醒來時就到了一家射箭館。

    “這位置不好找。”虞棠跟着厲深東繞西繞,忍不住吐槽,“在這開真得能盈利嗎?”

    “确實盈利一般。”厲深說,“偶爾虧損。”

    虞棠默了默,擡頭看向厲深:“等下,這不會是你開的吧?”

    厲深看他一眼:“猜得挺準,不過不是我開的,只是投資。”

    射箭館很小巧,裝潢精致,因為位置不太好,所以客流量很少,尤其此時還在上午,所以一個客人也沒有。

    “這家店最主要的客人不會就是你吧?”虞棠明白過來了,“你自己給自己投資的啊。”

    厲深輕輕笑了一聲:“猜得确實準。”

    虞棠啧了一聲,心想不是自己猜得準,是厲深在這方面實在太好猜。

    除了工作之外,匮乏的個人生活和克制的喜好偏向。

    甚至要不是看到了那個被他藏起來的快遞內容,甚至現在還要覺得他是個無欲無求的性冷淡呢。

    虞棠拿起一副弓,擺弄了一番。

    “教教我。”虞棠轉頭看向厲深。

    剛轉過頭去,他的動作就一頓,厲深已然靠了上來。

    帶着薄荷尾調的冷冽冰雪氣息頓時攏上來,将他整個包裹。

    “擡手。”

    厲深低涼嗓音在耳邊響起。

    虞棠有些不自然,下意識聽從他的指令行動。

    厲深在教他如何拉弓,他的餘光卻不住地往厲深的側臉上飄,靠得實在是太近了,他很難完全沒有想法。

    虞棠努力認真地聽厲深的教導,雖然注意力總是忍不住飄來飄去,但是好歹在剛射出幾支箭的時候還算是進步得挺快。

    等到第五支箭的時候,虞棠不動聲色地往後靠了靠身體,若有若無地觸碰到厲深的胸膛。

    厲深垂下眼,半晌低聲道:“站好。”

    虞棠撇了一下嘴,站好了。

    又開始了,死裝哥。

    虞棠漸漸覺得胳膊有點酸,甩了甩手到一邊休息。

    他扭頭看着厲深拉弓,箭劃過空氣,直接射中靶心。

    “哇。”他本能地感嘆了一聲,“沒有我的無效參與以後果然好很多。”

    厲深重新抽了一支箭,深呼吸一下,心想他參與時倒不是無效,而是把效果都放在別的地方上去了。

    虞棠灌了幾口水,扭頭四下看了看。

    他們此時在射箭館最裏面的VIP區域,一個人也沒有,安靜得只有厲深射箭時破空的聲音。

    厲深走到他身邊,拿過他手中的水瓶,仰頭喝了。

    虞棠下意識攔:“诶我剛喝……”

    話音一停,他抿了一下還沾着水珠的唇,莫名就多了個什麽念頭。

    他靠近了點,擡頭小聲道:“厲深,這裏有監控嗎?”

    厲深面色微變,差點嗆了一下:“……什麽?”

    虞棠摸了摸鼻尖,意識到自己這話容易讓人想偏。

    “……別亂想。”虞棠心想自己還有那賊心沒那賊膽呢,“我就是想問問……”

    厲深眼底閃過一絲不自然,像是有點擔心虞棠會說出什麽驚天地泣鬼神的話來,他略微偏頭,将手裏攥得有些緊的礦泉水瓶放在一邊。

    虞棠見他彎下了腰,再直起身來,鬼使神差地一擡胳膊,兩條手臂抱住了厲深的後頸。

    厲深頸後驀得一僵,半低下頭垂眼看他:“怎麽了?”

    虞棠靠在他懷裏,仰着頭,低聲說:“……接吻嗎?”

    厲深薄唇繃緊,目光閃動。

    虞棠作勢松開他:“不要就算……”

    “算”字還沒說完,唇上便頓時一涼,兩人都剛喝過水,相觸碰間還有些未幹的濕潤,頓時融作一處。

    虞棠閉上眼,腰窩處頓時感到有一只手扶上來,微微用了些力,将自己往前面按過去。

    虞棠順勢向前靠了靠,只覺腰腹胯骨處與厲深之間的距離頓時少了許多。

    但是厲深還是收了力的,沒有緊緊摟過去,居然還保留着不遠不近格外磨人的一點點距離。

    虞棠呼吸稍微有點亂,下意識地想回應厲深的吻,但是厲深連接吻都很有分寸,并沒有深入。

    眼前的光影一晃一晃的,唇間的觸感被驟然放大,他有些不敢呼吸,直到快要堅持不住時,厲深忽然離開了他的唇,往下颌去。

    虞棠攥着厲深衣服下擺的手驀得一緊。

    厲深吻住了他的臉頰,再往脖頸,埋入頸窩,溫熱的吐息一點點落在敏感的脖頸肌膚上,讓虞棠心底都猛地顫了一顫。

    他都有點難以置信,不敢相信厲深居然把“接吻”給主動诠釋成了吻脖子,這可是充滿暗示意味的動作。

    虞棠的呼吸一亂,有些難耐地蜷起手指,頓時後悔在這裏接吻了。

    還好厲深的吻沒有持續太久,很快便擡起頭看,垂眼望着眼窩裏泛起水光的虞棠,半晌低聲說了句:“抱歉。”

    實在是一旦開了頭,有些事就不是他能控制的了。

    虞棠緊張地吞咽了一下,腦子一熱,半是報複地一埋頭,也埋到了厲深的脖頸間,輕輕咬了一口。

    “這裏真沒監控?!”他擡起頭,有點氣喘籲籲,“你也不怕……”

    “沒有監控。”厲深微微側着頭,承受了他在自己脖頸間的輕輕啃咬,“有時我也會在這談工作,當然沒有監控。”

    虞棠松了口氣,然而這口氣沒能完全松下來,他就一眼看到厲深脖頸間一點點紅色。

    虞棠睜大眼睛盯了一會,确認那是自己剛剛半吻半咬的位置。

    “……完了。”他尾音發顫,“我對不起你厲董。”

    厲深一擡眉,摸了一下脖頸略有些刺痛的地方,大體猜出了是什麽情況,頓了頓說:“很明顯?”

    虞棠視死如歸地點了一下頭:“怪我。”

    厲深笑了笑:“沒事。”

    “沒事?!”虞棠眼裏寫着你是不是瘋了這一行字嗎,看向厲深,迅速替他頭腦風暴想辦法,“你一會就得去公司吧?這樣你戴上圍巾,穿風衣戴個圍巾很正常,進了辦公室麽……要麽就別脫風衣了,要麽……”

    想了想還是覺得不行,穿着西裝怎麽戴個圍巾呢?太怪了。

    他們倆之間的關系還沒有公開,尤其是厲深,不知道被多少雙眼睛盯着,一直獨身至今的高嶺之花突然多了個吻痕,那造成的影響沒法估量。

    虞棠不抱希望地伸手在那個吻痕上小心戳了戳,眼見着是不可能挽救了,還好自己用力不重,估計一兩天能消。

    “你覺得,你這兩天不出家門的可能性有多大?”虞棠愁眉苦臉,“我代替你去公司,你遠程處理工作?”

    “不要緊。”厲深擡手揉了一下他腦袋,輕聲道,“這麽緊張做什麽?”

    虞棠更內疚了:“你不用安慰我。”

    厲深轉身又拿起弓箭:“本來就不要緊。”

    虞棠湊上去:“你說是蚊子咬的?別人能信嗎?”

    一支箭射出去,穩穩射中靶心,虞棠看這準頭覺得厲深好像确實沒啥事,緊張情緒消解了一點:“還是別的辦法?”

    “總之我知道該怎麽處理。”厲深沖他伸手,“過來再練練?”

    虞棠半信半疑,厲深轉身看他,堅持讓他過去。

    虞棠看了他一會,卸了勁,走過去拿起弓。

    算了,既然厲深看起來如此淡定,可能他是有好辦法可以解決吧。

    虞棠選擇相信厲深,便暫時放了心再跟他學了一會,直到可以射得有模有樣了,兩人才離開射箭館。

    出了射箭館,來到陽光下,虞棠一偏頭就能看到厲深脖頸間的那一點痕跡,簡直燙眼,于是立馬挪開視線。

    要了命了。

    虞棠沒有去辰海,而是先做自己的工作去了,下車目送厲深前往辰海集團大樓的時候眼中充滿了擔憂,直到看不見車的影子才收回目光。

    總擔心今天下午一去辰海,就聽到什麽“辰海都炸了”的熱搜文學。

    懷抱着這樣的擔憂,虞棠終于捱到了工作處理結束,他趁着午休的時間,在下午去見那個中年禿頭供應商之前還去了趟辰海。

    剛踏進大樓的時候,見一片安靜,低頭看事業群八卦分群的消息,也安靜如雞,看起來是沒什麽特殊的。

    虞棠稍微放松了一點,上了電梯,來到頂樓。

    頂樓依舊是以往的安靜,但是虞棠剛踏出電梯門看到前臺兩個員工湊在一塊竊竊私語的時候,莫名覺得不太對勁。

    再往前走,路過幾個辦公室,也透過門縫看到裏面幾人湊在一塊竊竊私語,這份不對勁更加深了一分。

    來到自己的工位,小孫見他來了一個箭步就沖了上去,湊到他耳邊:“驚天大八卦!!!”

    虞棠:“……”

    八卦還沒聽着就驚出一聲冷汗了。

    小孫根本沒沒給他喘息的餘地,接着就說:“厲董脖子上有奇怪的痕跡!”

    “啊……”虞棠嗓音有點兒顫,“是吧,蚊子咬的吧?”

    小孫“诶”了一聲:“你又沒見到,你咋知道是蚊子咬的?我覺得不像啊。”

    虞棠緊張地吞咽了一下:“……那你覺得?”

    小孫默了默:“好吧,我也覺得比起吻痕,甚至大冬天被蚊子咬了更有可能。”

    虞棠:“……”

    厲深人設不倒。

    小孫雖然這麽說,但是立馬就有其他員工湊過來反對,虞棠這才知道整個頂樓都看見了今天厲深脖頸下隐約有一處痕跡,所有人都在猜。

    所以已經在“頂樓都炸了”的邊緣了。

    陸路路過辦公室,叫了虞棠一聲,他走過去,只見陸路眼裏也閃着八卦的小火苗:“诶,聽說了嗎?”

    虞棠:“……”

    厲深說有辦法是什麽辦法啊!就是任憑員工們亂猜嗎!

    “可能,大概,也許……是聽說了。”虞棠有些欲哭無淚。

    “來幫我拿一下,送到厲董辦公室。”陸路把手裏一大堆文件分了他一點,往辦公室走,“正好你看看厲董那到底是啥情況,現在我知道已經有開注的了,大部分賭過敏……”

    虞棠沉默:“……”

    頂樓員工還是太閑了。

    走進厲深辦公司。

    虞棠一眼看過去,就見厲深竟然絲毫沒有遮擋,依舊是平時的黑色西裝,襯衫領口下若隐若現一處暗紅痕跡。

    他懵了一下,跟陸路一起把手裏文件放在了厲深的辦公桌上。

    厲深正低頭看電腦,似乎比較忙,沒有擡頭看向他們。

    虞棠頓時擔心,不會是厲深不知道底下人已經在猜了吧……?

    他幹咳了一聲。

    厲深擡起頭,看向他。

    虞棠眼睛往陸路那邊瞟了瞟,滿眼寫着“解釋一下”。

    厲深擡了下眉。

    “厲董。”虞棠幹笑,略有點刻意地提示,“您是不是過敏了呀?脖子那。”

    只要他說是!!!員工們誰敢再懷疑是其他可能!正确答案都擺在面前了!

    虞棠投以期待的目光。

    陸路頓時耳朵一豎,忙看過去,面露關心:“過敏?厲董過敏了?”

    “過敏?”厲深垂下眼,随口道:“不是。”

    嘎嘣一聲,虞棠覺得自己腦子裏一根弦斷了一半。

    難道厲深有別的更好的說辭?虞棠舔了一下唇,心想一定要相信他,他可是……

    厲深随手翻過手邊的一頁文件,用相當稀松平常的語氣再次開口。

    “是吻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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