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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想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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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做什麽

    虞棠用鋼筆頭支着下巴, 裝作一副很認真聽齊董慷慨激昂講奉獻的樣子,實際上眼睛偷摸瞄着厲深那邊。

    只見厲深拿過手機,低眼看了看, 正要擡手打字, 恰逢齊董呵呵笑兩聲,說了句“我今天的發言就到這裏……”, 于是收了目光, 将手機放到一邊。

    會議室內響起格外振奮的掌聲,開得出來一聽到齊董說發言完畢, 大家就都睡醒了,甚至比剛開會時還更清醒。

    虞棠也放下鋼筆, 跟着大家的節奏認真鼓掌。

    齊董一講完,厲深便将西裝下擺的扣子系上, 站起身來。

    整個會議室的氣氛随之一肅, 還有隐約的窸窣聲音響起,肉眼可見在場百來號人都提了提精神,帶紙筆的拿起了筆,帶電腦的手也放到了鍵盤上。

    虞棠目睹這個變化,心想雖然大家努力想表演得很認真聽齊董講話,但是兩下一對比, 這真得認真聽和假得認真聽差別還是太大了吧!齊董難道注意不到嗎?!

    算了, 或許能擱這水字數的領導享受的就是水字數時的感覺吧。

    厲深來到臺前, 開門見山,直接講了重點。

    會議室內鍵盤打字聲立即響起, 紙筆沙沙聲夾雜期間。

    只需要前幾句, 就足夠生動表現什麽是言之有物,什麽是一針見血。

    雖然厲深提及的內容都不是虞棠需要負責的, 但他還是簡要記了筆記,寫的時候時不時擡頭望向厲深,看到他冷肅卻又松弛的狀态,才感受到辰海這樣一個大體量的集團是在這個年輕男人手中輕松駕馭的實感。

    不過即使是現在他掌權這樣一片商業版圖是如此随意、睥睨而不費力氣,但是虞棠卻能從這樣的表象裏看出厲深在背後付出的辛苦。

    甚至于辰海董事長這個身份已經刻入了厲深的人生烙印,或許連他自己都已經分不開了,緊密到他會忘記自己的本我面目應該是什麽樣的,所以首先忽視和壓抑的就是自己的喜惡和欲望。

    越講到後面,虞棠就漸漸聽不太懂了,于是就放了筆,專注地擡頭看着屏幕。

    說是看屏幕,到後來又漸漸看人去了。

    虞棠看得挺專注,畢竟這是個好機會,自己無論怎麽盯着厲深一直看,厲深都不會問自己在看些什麽。

    不僅如此,他還能看到跟私下獨處時不太一樣的厲深。

    厲深的目光随意地掠過人群,忽地撞上一道隐含着熱情小火苗的視線,在很短的一瞬間大腦空白了一下,還好很快便反應過來,繼續講下去。

    “熱情小火苗”的始作俑者卻注意到了,心想這是磕絆了一下?

    虞棠餘光看了看其他人,發現都沒人注意到,畢竟大家都或記錄或思考,沒人注意到這半秒的停頓。

    還好還好,虞棠收回目光,不再盯着厲深看了,不然下一回是一秒的停頓就沒這麽容易蒙混過關了。

    真沒定力,就這麽看一下就給他看懵了?

    虞棠低着頭挑了一下眉,莫名有點得逞的愉悅。

    他低着頭,筆在本子上亂描畫,不多時一個小小的頭像速寫就畫在了紙張角落。

    他小時候學過一點畫畫,早就丢到一邊了,後來認真畫過幾次同人圖,反倒漸漸把畫技術練起來了。

    ……當然,是那種只能自己偷偷欣賞的同人圖。

    早會結束,來頂樓參會的高管們陸續進電梯離開了。

    虞棠從會議室後門走出去,手機震了一下。

    厲深:【來我辦公室。】

    虞棠把紙筆放回工位,往厲深辦公室走。

    推開門時,陸路也在裏面,虞棠口中的“你幹嘛”立馬咽了回去,語氣都變禮貌了:“厲董找我有事?”

    厲深手上動作一頓,擡眼望向他。

    虞棠從他的眼神裏讀出了“裝得不錯”四個字。

    然後坦然接受了這個贊美。

    “你去讓前臺帶他們上來。”厲深對陸路說道,“交給虞助理接待。”

    “好的。”陸路應聲,“我這就去。”

    陸路離開了辦公室,虞棠才迷惑地看向厲深:“我來接待誰?”

    “在陵城的時候,借給我車的人。”辦公室裏只有兩個人了,厲深的語氣變得柔和許多,“專程來感謝的。”

    “專程來?”

    虞棠有些意外,他記得厲深所說的這個人,當時厲深給了車主八萬多的“押金”,權當醫療費不準備讓他還的。

    “我馬上還有一個會。”厲深看了一眼時間,“所以你來接待一下吧,具體怎麽做你做主就好。”

    虞棠“噢”了一聲,轉而說:“哎,你還沒回答我呢。”

    “怎麽?”厲深停下拿文件的動作,望向他,“回答什麽?”

    虞棠眯了眯眼。

    厲深想起來了,溫聲道:“新名字很好。”

    雖然有點怪,但是虞棠喜歡就好。

    虞棠聞言,撇了撇嘴。

    什麽很好啊,是讓他評價新名字好不好的嘛,是提醒他該改備注了!

    真是不上道。

    他正要開口,只聽辦公室外傳來敲門聲,立馬收了沒好氣的神情,恭敬道:“好的厲董,我這就去準備。”

    厲深再次擡了一下眉。

    虞棠心想,那做戲肯定要做全套,都在細節裏。

    虞棠轉身,與進來找厲深簽字的高管擦肩而過,離開辦公室關上門。

    呼。

    虞棠呼出一口氣,莫名覺得有點刺激,還有點對這種地下情的感覺上瘾了呢。

    過了會,陸路過來找他,說人已經帶上來了。

    虞棠帶來人進了會客室,小孫幫忙給倒了茶水。

    來人是個中年禿頭男人,看起來神色疲憊,有些與年歲不符合的蒼老感。

    “哎呀,真是太感謝厲董了,要不是來送車的司機給了名片,我都不知道那是厲董!”男人恨不能抓着虞棠的手連連感謝,“我真是慚愧,真是慚愧,當時給厲董開價八萬多的時候真是慚愧啊!但是沒辦法啊,急着交錢手術……”

    虞棠請他坐下,将茶杯遞給他,安撫他別激動喝口水:

    “您不用太多想了,病人情況怎麽樣?”

    中年男一口氣喝完水,憨笑道:“好多了好多了,手術挺成功的,過兩天就出院了。我這不到京市正好有點事,想着過來登門道謝。”

    中年男拿起手邊的袋子:“這都是自家一些特産,就是一份心意,請厲董務必收下。”

    虞棠低頭掃了一眼袋子,見确實只是一些吃的東西,便沒拒絕。

    “錢我是一定要還,就是現在手頭确實緊。”中年男不好意思道,“我之前是開廠子的,現在陵城影視城不景氣,很多設備砸手裏了,所以……”

    “等等。”虞棠忽然捕捉到了關鍵詞,擡頭看他,“您是做什麽設備的?”

    中年男列舉了幾樣機器,其中就有威亞設備。

    虞棠眼睛一亮,心想這也是個新路子,既然他始終沒搞清原文裏出了安全事故的不合格威亞設備到底是什麽原因能夠進組,何不幹脆拿一套經自己手的設備來用,不就更加踏實?

    否則再去徹查劇組投資方到底為什麽引進了不合格的設備,不合格的具體有哪幾部,也是個大工程,一個來不及一旦錯過了那個時間節點,就沒有再來一遍的機會了。

    虞棠找中年男要了聯系方式,提出了大體想法,中年男一聽有劇組要租用設備,立即興奮地将設備介紹冊和名片一股腦塞給了虞棠。

    虞棠收下材料,準備先确認他的這批設備能夠正常使用,做好背調後再帶去劇組走合同流程,事情談完便送中年男離開了。

    客人離開,小孫進來幫虞棠拿謝禮和材料,虞棠瞄她一眼:“還不高興呢?”

    小孫重重點了點頭:“開心不起來了,不行,我得想個辦法高興高興。”

    虞棠随口提建議:“下班去哪裏玩玩?”

    小孫眼睛一亮:“對,咱們去酒吧吧。”

    “……”虞棠說,“我不喝酒。”

    “不一定要喝酒啊!”小孫像是想到了什麽很刺激的東西,“我知道一家店,裏面的駐唱唱得特別好。”

    等到晚上下班,小孫強行拉着幾個同事,連帶虞棠一起去酒吧,但凡有誰拒絕她就瞥了嘴想哭,大家看她這樣也都不好拒絕,幹脆都舍命陪君子了。

    虞棠給厲深發了條消息說晚上要跟同事出去,許久沒得到回複,看來是還在忙。

    也不知道給自己的備注改沒改?

    虞棠重新把自己的名字改成了“AAA虞哥送水純淨水礦泉水”,按下确定修改的時候有點賭氣的意味。

    就不信厲深看見這個新名字還不知道改改備注。

    小孫帶大家去的是一家巷子裏的小酒館,一走進去就聽到悅耳溫柔的歌聲,正如小孫所說的,駐唱唱得很好聽。

    幾人找了個靠裏的卡座坐下,服務員上前點單。

    虞棠看了看菜單,無酒精的可選的不多,最後選了杯薄荷檸檬水。

    酒還沒上,小孫的話匣子就打開了,開始翻來覆去控訴男友的“罪行”。

    虞棠打量着這個小酒館,只見客人還不少,但是因為座位都比較分散,所以并沒有擁擠的感覺。

    光線很暗,裝修古樸雅致,微帶嘶啞的人聲悠悠地唱着,客人們手中晃着酒杯,靠得或遠或近,交換着視線,滿是慵懶暧昧的氣氛。

    酒上來了,虞棠拿過唯一一杯無酒精的飲料,一面聽着幾人聊天,一面吃着小食。

    “所以你們才談了一個月?哎呀一個月正常的啦,還在磨合期呢。我跟我對象談了半年才磨合好……”

    “一個月不短了!我一個月的時候……”

    “嗯?什麽什麽?你說啊!”

    “就是,說說說。”

    “我知道要說啥,她一個月的時候啥都幹了。”

    “我靠6啊哈哈哈哈”

    虞棠有一搭沒一搭地聽着,自己在心裏計算跟厲深算是多久了,如果從元旦開始算起,就不到五天。

    但是嚴格來說,他們倆說都沒說過是要談戀愛,那厲深其實還不算自己的男朋友,那麽算的話連五天都沒有。

    虞棠咬着吸管,心想是因為自己沒明确說過他是自己的男朋友,所以他什麽都不敢越界嗎?

    從元旦到現在五天了,親都沒親一下。

    有那心思肖想貓尾短褲,不知道接個吻嗎?真能裝,集裝箱都沒他能裝。

    虞棠沒來由的煩躁,把自己的微信ID改成了“A集裝箱批發市場”。

    一晃到了晚上八點,這之後的小酒館格外多了許多旖旎的味道。

    酒館老板來給他們打了招呼,大家這才知道老板是小孫的朋友,老板送了酒和小食,還叫了駐唱來這桌給點歌。

    “想聽什麽?”

    駐唱很年輕,頭發留到肩膀,人很白,帶着墨鏡,笑得很溫柔,雖然看不見眉眼不知道到底長什麽樣,但是光是這個笑容就覺得看起來很舒服。

    “小孫點吧。”

    “對啊,你來你來,不準點失戀的歌啊,我怕你哭。”

    小孫倔強冷笑:“我才不哭!就唱失戀的歌!”

    駐唱偏頭看她,笑道:“還是來首情歌吧,我自己的原創,好不好?”

    小孫喝了半杯已然有點上頭,聽他哄勸般地問,愣了愣,啥也沒說就點了點頭。

    吉他聲輕輕撩撥,男人微微帶啞的嗓音輕輕唱着,曲調簡單緩和,聽起來像小聲訴說,像缱绻擁吻。

    虞棠手撐着下巴,這歌聲忽遠忽近,忽近忽遠,有點催眠。

    晚上十點多的時候,大部分同事都已經因為家裏人催而回家了。

    桌子上就剩了小孫和虞棠。

    “小魚,你也沒有人來接?”小孫趴在桌子上,眼淚汪汪,“你跟我一樣慘。”

    虞棠有些失笑:“我又不需要人接。要不我送你回去吧?這麽晚了你一個人不安全。”

    小孫指了指他:“嘴硬!”

    虞棠無奈,他還真不是嘴硬,他真從來沒想過為什麽沒人接就是可憐,包括對小孫,他也只是覺得一個女孩子太晚回家不安全。

    小孫的手機忽然急促地響鈴,虞棠提醒她接電話,因為來電顯示上是“渣男”。

    小孫接起電話,怒氣沖沖地罵了幾句,但又因為有點醉了,所以都聽不出來是撒嬌還是罵人。

    虞棠嘆了口氣,接過電話來報了地址,那頭的男人連連感謝,說馬上過來。

    不到二十分鐘,男生就出現了,把小孫給抱走,走前還跟虞棠瘋狂感謝。

    虞棠看着小孫攀在男生身上錘他的樣子,心想這倆人估計是分不了。

    人都走了,虞棠窩在椅子上,低頭看手機上有了條未讀消息。

    【在哪?】

    虞棠看着這條消息,突然有種想厲深來接自己的沖動,畢竟剛剛說沒人來接很可憐的小孫已經被接走了,現在還真只剩下自己一個人了。

    意識到自己這個念頭的時候,虞棠心口一跳,心想真是光速打臉。

    剛剛還覺得自己一個人回家很正常,現在又想讓人來接了。

    虞棠猶豫了一下,沒有回複,而是把自己的微信ID改成了小酒館的名字。

    确認修改成功之後,虞棠又覺得自己這個行為有點矯情,還有點幼稚。

    但是已經改了,再改回去更傻。

    他抿了抿唇,硬着頭皮把手機丢到一邊去了。

    他扭頭看小孫,正想問她要不要喝點水,餘光裏忽然見身邊多了一個人。

    虞棠扭頭看去,見是那個駐唱歌手,此時摘了墨鏡,坐到他身邊的位置上。

    “其他人都走了?”歌手依舊是溫柔笑着,看向虞棠。

    虞棠點了一下頭。

    歌手看着虞棠,半晌笑道:“你很好看。”

    虞棠瞥了他一眼:“謝謝,你也是。”

    接着虞棠扭過頭,玩着手裏的玻璃杯。

    歌手笑了笑:“給你來首失戀的歌?”

    虞棠:“……”

    那似乎也不用。

    只不過是沒改個親昵點的備注而已,只不過是沒主動親自己而已,只不過是……

    原本他就知道厲深是什麽性格的,之前都能沒覺得有什麽,怎麽這時候反倒希望厲深更主動點,哪怕更粗魯點都行呢?

    “免費的。”歌手笑道。

    “不用。”虞棠說,“反正不用。”

    失戀的歌?細想想,感覺他跟厲深都不一定算是談上了,畢竟厲深可沒開口說要跟自己談戀愛。

    都沒算是談上,何來失戀?

    歌手稍微探了探身,虞棠忽然能聞到他身上的一股很淡的薄荷味。

    好聞,但是也不好聞。

    好聞是因為很像厲深身上的味道,不好聞是因為還是沒有厲深的那份冷冽,反而雜亂許多。

    “你叫什麽名字?”歌手說道。

    歌手剛問完,肩膀上就一股大力,幾乎捏得他生疼。

    “你幹……”歌手擡頭看向身後的人,忽然噎住了。

    只見身後的男人高大淡漠,臉色很冷,看着有點吓人。

    歌手把接下來的話咽下去,餘光瞥了眼虞棠,心想這不會是正牌男友來了吧?

    虞棠也吃了一驚,擡頭看着厲深,眼睛都忘了眨。

    厲深垂眼,望着虞棠,沒什麽表情,低聲道:“他先叫A回收舊冰箱,然後叫A虞哥送水,接着叫A集裝箱批發,最後叫A夜色酒館。”

    虞棠:“……”

    不是應該在忙嗎?怎麽全都看見了了?盯着手機不放嗎?

    歌手聽懵了,看得出來這是人家倆小情侶的事,自己趕緊撤為好,于是馬上站起身來,溜得賊快。

    厲深低眼看着虞棠,半晌道:“還沒喝夠?”

    虞棠抿了抿唇,站起身來:“走吧。”

    剛說完,手腕就被厲深緊緊攥住了,帶着他往外走。

    虞棠吓了一跳,本能地四處看,心想這家酒館可就在辰海附近,指不定就有辰海的員工在。

    “你松手。”虞棠掙了一下,“可能會有人看見。”

    “松手做什麽?”厲深嗓音涼淡,“松手讓你去聽失戀的歌?”

    虞棠:“……”

    不識好人心!

    虞棠懶得說了,心想随便吧,反正自己圍巾裹得很嚴實,半張臉都看不見了,到時候被人看見了拿去到處傳,自己反正是不用認的。厲深就這麽直接大步進來了,到時候他怎麽着自己可不管。

    酒館外就停着厲深的庫裏南,他一直攥着虞棠的手腕,把人牽到副駕駛,打開車門将他送進去,自己才繞回駕駛座坐進去。

    虞棠小聲嘟囔:“我還能跑了不成。”

    厲深啓動車子,淡淡說:“是有可能跑了,我開完一個跨國會議,小魚就沒了,從送水的變成集裝箱批發,最後還成了酒館。”

    虞棠:“……”

    他緊緊繃住嘴角,雖然此時他很不應該笑,但是不知道為什麽厲深說出這句話感覺很好笑。

    “小魚跑了怪我?誰讓你不改備注。”虞棠反駁,“我愛改什麽就改什麽。”

    厲深聞言,微不可查地嘆氣:“原來你是在氣這個。”

    話說出來了,虞棠鼓着臉頰偏頭看窗外,雖說本來覺得自己有點無理取鬧了,但是不知道為什麽就很想無理取鬧一下。

    “你不高興的話,我改備注就好。”厲深有些拿他沒辦法,無奈道,“為什麽跑去喝酒?”

    虞棠趕緊申訴自己的清白:“我沒喝酒!!!”

    車開到了停車場,厲深剛一停車,虞棠立即解開自己的安全帶,上身湊過去:“你聞!你聞聞!沒!喝!”

    這很重要!這冤枉很大!

    虞棠氣呼呼地喘氣,幾秒後忽然意識到自己此時離厲深有多近。

    厲深偏頭看他,車內光線很暗,暗到兩人都只能看到對方的輪廓。

    咔噠一聲輕響,厲深也解開了自己的安全帶。

    虞棠睜大眼,看到面前男人的臉部輪廓忽然放大了一些。

    他靠近了,虞棠心裏默念。

    “嗯。”厲深低聲道,“沒有喝,值得誇獎。”

    說完,厲深并沒有退回去。

    就好像這次靠近也不只是為了确認他沒有喝酒。

    氣氛似乎變了,有時候藏在心底的許多念頭就會在這樣隐秘的氣氛裏被挑破,被撩撥。

    呼吸聲驟然放大了些,兩道節律不同但都變得越來越不穩定的呼吸交錯在了一起。

    虞棠抿緊唇,耳膜砰砰得響。

    厲深涼淡嗓音低低響起:“你身上有薄荷的味道。”

    虞棠一怔:“我喝了薄荷水。”

    “你喜歡?”厲深反問,“喜歡薄荷。”

    兩人離得很近,聲音很低。

    虞棠卻覺得心跳越來越快了。

    “因為你身上有薄荷的味道。”虞棠輕聲說,“還有冰雪的氣味。”

    厲深沒有說話。

    虞棠微微擡眼,能看到厲深那雙幽深如澗的眸子,眸光裏是自己的倒影。

    “虞棠。”厲深的嗓音變得低啞,視線一點點往下落,落到虞棠的唇上,“你知道我想做什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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