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双击屏幕即可自动滚动
正文 疑問
    data-ad-slot="6549521856"</ins

    疑問

    上午十點的日光穿透淺米色的紗簾, 軟軟地灑進來。

    虞棠努力适應着光線,一只眼睜一只眼眯地慢慢醒過來了。

    這是在?……

    思維過于恍惚,他甚至一瞬間以為自己還是穿進來前的自己, 那時他已經早就沒有家了, 靠着童年時為數不多的幸福回憶混日子,每天早上一醒來的第一反應往往是“又開始這令人厭倦的新一天了”。

    在一瞬間這樣倦怠的情緒後, 他看到卧室窗外透過淡色紗簾是露天陽臺, 光線灑滿了半個房間。

    思緒頓時清明了起來,他才猛地意識到自己已經開啓新的人生了。

    砰砰。

    房門被大力敲響, 接着是張秀菊女士從門外傳來的悶悶的唠叨聲:“幾點了!起床吃飯!”

    虞棠從床上坐起來,快步過去打開房門, 讨饒道:“好了好了別敲了。”

    張秀菊在門外差點繼續砸門,見他開了門才半是生氣半是心疼地說道:“昨晚喝酒了是不是?都十點多了快來吃早飯, 不然就要胃疼了。”

    虞棠撈了件家居服外套裹上, 跟她下樓。

    虞棠小聲反駁:“昨晚你不也是通宵?”

    張秀菊鳳眼一挑,回頭看他:“就打麻将打久了點。再者說了,這不是給你和……”

    說到一半,張秀菊矜持地把嘴一抿,沒說下去。虞棠還有些犯困,沒注意她的停頓, 也沒多問。

    下了樓, 在廚房忙活的孫姨聽到動靜, 把一直保溫着的早餐端上了桌。

    虞棠走去餐廳坐下,張秀菊則端了杯咖啡坐到他對面, 把他面前的餐盤又往前推了推:“快吃。 ”

    虞棠低頭先喝了口豆漿, 再吃了兩口煎餃,忽然覺得餘光裏有什麽東西不太對勁, 似乎一道灼灼的視線始終黏着自己。

    虞棠擡起頭:“……你看着我幹嘛?”

    張秀菊慢條斯理地抿了口咖啡,眼睛還是瞥着他,已經沒有剛剛叫他起床時的怒火了,反倒彎彎眼笑眯眯的,看着十分古怪。

    “……我以後一定少喝酒。”虞棠渾身發毛,趕緊主動認錯,“別看着我了。”

    張秀菊挑了挑細長的眉,笑眯眯地沒說話,虞棠半信半疑低頭繼續喝豆漿,就聽到她忽然慢條斯理拉長音調說道:“酒是應該少喝,不過嘛~跟厲董喝的話~那最好得多~喝~點~”

    虞棠猛地一口豆漿嗆住,驚天動地一陣咳嗽。

    “哎呦哎呦,不至于不至于。”張秀菊吓一跳,趕緊過給他拍背,“媽媽錯了錯了。”

    虞棠咳得臉都憋紅了,好不容易才緩過來,艱難擡頭盯着鄭秀菊,斷斷續續邊咳邊教育:“行,那你說你錯哪了?”

    張秀菊眨了眨眼:“不該在你喝豆漿的時候戳破你們甜蜜的小秘密?”

    虞棠:“……”

    咳咳咳咳咳咳……

    “好好好好!”張秀菊心疼地改口,“我不說了不瞎說了行了吧!你這孩子!”

    花了足足半分鐘虞棠才終于撿回一條命,心如死灰渾身無力地癱在椅子上,顫抖着手繼續吃煎餃。

    張秀菊扁着嘴,一臉委屈的樣子,坐他旁邊給他遞醋,一面小聲嘀咕道:“那我還不是因為看見……”

    張秀菊怕自己兒子再被自己嗆死了,說一半不敢說了,虞棠卻敏銳地捕捉到了她話裏的關鍵詞。

    “看見?”虞棠擡頭看她,疑惑道,“你看見什麽了?”

    “我……”張秀菊眼神躲閃,小聲說,“看到厲董他送你回家的啊。”

    虞棠手一松,半只煎餃從筷子中間掉下來:“誰送我回家的?你沒看錯?”

    張秀菊堅定道:“我眼睛好得很!不僅沒老花,也沒有近視!厲董那麽惹眼一人我能看錯?有幾個人長他那樣?”

    虞棠不想聽她亂說,下意識地看向往桌子上端水果的孫姨。

    平時家裏就自己跟張秀菊兩個人住,孫姨家住不遠處,按時來做三餐和夜宵,昨晚自己喝完酒回去的那個時間張秀菊女士估計還在牌桌上叱咤風雲,所以給自己開門的一定是孫姨。

    孫姨察覺他看向自己,支支吾吾:“是……應該是。不過我就見過照片……”

    “別問你孫姨了,我看得真真的。”張秀菊大手一揮。

    虞棠:“……你在哪看的真真的,在五公裏外的麻将桌上?”

    張秀菊:“在監控上!”

    虞棠一怔:“監控?”

    張秀菊為了證明自己,拉起虞棠就往監控室走。

    這幢小別墅雖然不算大,但是張秀菊平時自己在家住,院子裏的監控簡直三百六十度無死角。

    張秀菊打開監控回放,十分精準且熟練地調到了虞棠回家的那個時間,一看就是這一段都不知道回放多少遍了。

    虞棠湊近了看屏幕,只見孫姨走去開了門,自己先搖搖晃晃從院門進來,剛走沒兩步就差點一個踉跄要跌倒。

    就在此時,一只手從監控範圍外伸了過來,一把拎起了自己羽絨服的後領,輕輕一用力就把自己扯了回去。

    虞棠震驚極了,他只記得自己昨晚離開酒店之後就蹲馬路邊等網約車,後面的記憶幾乎全沒有了,還以為是自己上了車自己下了車然後回的家呢。

    “你看看,這不是厲董是誰?”張秀菊伸手指點着屏幕,得意道,“你還轉頭就抱着人家……”

    虞棠:“???”

    他睜大了眼,被這恐怖死亡預告吓了一跳,趕緊去找暫停鍵。

    只要自己按下暫停,那就沒有抱上。

    張秀菊預判了他的動作,一把按住他的胳膊,美滋滋地非要欣賞接下來的場景。

    虞棠半眯着眼,想逃避又好奇,心情複雜地又看了兩眼。

    只見畫面裏的自己被扯回去後轉了個圈兒,然後忽然軟綿綿地蹲下來蜷縮,抱住了一條筆直挺拔的長腿。

    虞棠:“……”

    哦,這叫抱上?

    不過自己這是在幹嘛???

    “你看看,厲董都沒有掙紮,就這麽任憑你抱了一會,再拎起來送進家門的。”張秀菊就跟嗑到CP了一樣,一臉甜瘋了的表情,激動無比地發表reaction,

    “他這樣的人!他這樣從不允許別人靠近半米以內的人居然讓你抱了這麽久,天吶他就寵你吧!!”

    虞棠:“……”

    他沒心情再看下去了,拖着沉重的步伐離開監控室。

    一樓起居室的沙發上,虞棠蜷縮一團,陷進沙發裏,懷疑人生。

    孫姨體貼地送上咖啡。

    虞棠氣若游絲地問道:“孫姨,昨天厲董送我回家之後就走了嗎?”

    孫姨:“是的,就說你喝多了,讓給弄點牛奶護胃。還說……”

    虞棠警惕:“還說什麽?”

    孫姨想了想,費解地說道:“還說可以考慮在院子裏安一根電線杆給你抱。我不明白這什麽意思呢。”

    虞棠:“……”

    這句話觸發了什麽關鍵詞,他的腦子裏飛速旋轉,隐約喚醒了有關電線杆的某些回憶。

    昨晚自己暈得不行,似乎是抱着根電線杆穩住身形來着,當時還覺得那根電線杆怎麽比一般的要細。

    所以……

    虞棠往下滑了滑,讓自己在沙發裏陷得更深了些,接着雙手用力地捂住了臉。

    蒼天啊。

    自己幹了什麽。

    從社死裏緩了很久之後,他又開始疑惑昨晚到底是怎麽碰上厲深的,以及厲深怎麽那麽好脾氣地任由自己發酒瘋,還送自己回了家。

    這事跟最近發生的事又連上了,他不得不承認,以目前的情況看來厲深明顯對主角受的興趣還沒有對自己的興趣大。

    這可不是一個好征兆。

    張秀菊哼着開心的小曲從監控室出來了,腳步輕快地來到虞棠旁邊坐下來,滿意道:“寶貝,真沒想到你這麽厲害,這麽快就……”

    “你快別瞎說了。”虞棠深深嘆了口氣,“有沒有一種可能,其實跟他扯上關系不是什麽好事呢?”

    張秀菊十分不以為然:“傻孩子你說什麽呢?厲董是什麽人?多少人想跟他做個點頭之交都此生無憾,能讓他記住名字就能大賺一筆。你還覺得能被他送回家這樣的殊榮不是好事?我這麽跟你說吧,要是我那些姐妹們知道你有這待遇,你媽媽我可就……”

    虞棠打斷她,無奈道:“你就沒想過我會吃什麽苦?”

    “為什麽會吃苦?”張秀菊十分不解,“能吃啥苦?”

    虞棠耷拉了眉眼:“他那麽濫情……”

    “濫情??!!”張秀菊一下子睜大了眼睛,音調都提高了好幾個八度,震得虞棠耳膜刺痛,“你在說什麽啊??你這是哪裏聽來的謠言??不對不對,厲董絕對不會有這樣的謠言!我告訴你,你說有傳厲董他不能人道所以不近□□的謠言都有可能,但是濫情……”

    張秀菊伸出食指,斬釘截鐵地一字一頓說道:“絕!對!不!可!能!”

    虞棠瞥眼看她如此激動,一時忽然也有些猶疑,但是又想到這畢竟是原書劇本:“他藏得深啊,你怎麽會知道呢?”

    “嘿喲,再怎麽着也沒有不透風的牆。”張秀菊一臉不屑,“我那幫塑料姐妹別的不會,打聽這個是一流。她們沒一個像我這樣是當老板的,每天不就研究哪些大佬值得嫁,天天想着把自己家孩子塞進豪門……”

    虞棠:“……”

    怎麽這麽理直氣壯吐槽別人的。

    “……如果厲董是個濫情的人,她們更激動了!更覺得有機會了!所以一定不是,不可能能藏那麽深的……”

    虞棠沉默了一下。

    他忽然又覺得張秀菊說得确實有點道理。

    那可是厲深啊,這樣身份的人每天不知道有多少雙眼睛盯着他,難道一點蛛絲馬跡都沒發現嗎?

    再如果說那些被他折騰的替身,就真能心甘情願完全隐形,一點也不借厲深的勢為自己謀取利益嗎?如果厲深一點點好處都不給他們,他們又為什麽心甘情願被白睡?難道是憑虛無缥缈的愛?

    厲深這樣的出身和權勢,又有誰還會傻到從他身上謀求真愛。

    正沉思着,張秀菊忽然湊到耳邊來,小聲問道:“寶貝,你跟我說說呗,厲董他到底是不是不能人道啊?”

    虞棠:“……”

    虞棠沒好氣地看她一眼,蹭得一下從沙發上起來,轉身就走。

    張秀菊急道:“你告訴媽媽嘛!”

    虞棠無視張秀菊的八卦之火,上樓換衣服準備去集團。

    現在他急需搞清一個問題。

    這個疑問似乎已經在他心裏埋了很久了,但是始終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沒有清晰地浮現出來,又或者因為某種原因他一直在忽略這個問題。

    而現在他覺得已經無法再忽略了。

    厲深,厲董,赫赫有名年輕有為的辰海集團董事長……

    到底是不是主角攻?

    <span本站無彈出廣告,永久域名
为您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