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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孟雪圜訂了回老家最近的班次。
孟擅察和他坐了同一航班的商務艙。
孟雪圜:“沒耽誤你的事吧?”
孟擅察:“沒,我們好幾個工程師呢,讓他們彙報。我爸媽快想死我了。”
他也有兩年沒見到工蜂兄弟了,光是見到蜂後還不夠,身體雖然控制住了,但思想有了慣性。還是得回到性冷淡的大家庭裏,才能避免對着上臺做報告的工友胡思亂想。
“這麽着急,是因為陸宵懷疑了嗎?”
孟雪圜高冷地點點頭,不展開說明:“嗯。”
孟擅察最近挺閑的,補了一點他們蜂後戀愛剪輯,對陸宵有些改觀,道:“他挺聰明的,遲早能看出來。”
孟雪圜:“……一般吧。”
工蜂全體會議對族內來說是一件大事,尤其進入工業社會以後,傳統的集體農業勞作,變成孩子們天南地北的打工,團聚很難。
因此,某個坐落在群蜂懷抱之中的西南百花村,氣氛比過年還高漲。畢竟有的資本家過年不給假期,有的大明星過年要演出賺錢。
正值新房改建項目中期,一棟一棟剛澆築完水泥的房子框架整齊排列。地面由于卡車運輸材料被碾得坑坑窪窪,族人網購了一幅巨大的紅毯,從村裏禮堂一直鋪到村口。
孟雪圜下車被紅毯驚了一下,白色板鞋踩在嶄新的紅毯上,接着探出一雙筆直修長的腿。
“大明星當然要走紅毯。”
“對啊對啊。”
孟雪圜不好意思地給大家鞠了一躬。
真是的……全員點贊朋友圈第一條的尴尬風雲還沒過,又要假裝淡定地召開全體會議。
蜂後的臉都因為某個男人丢光了。
孟雪圜是第一個回家的,陸陸續續,山彎開來一輛又一輛車。
比較近的自己開車,遠的從車站機場打的回來。
青年才俊,盛裝出席,挨個從紅毯走過,這不比電影節顏值還高?
村裏的老少守在村口迎接歸人,啪啪鼓掌拍照。
柏鶴比林西蘭早回,陪着孟雪圜視察他們的一期工程。
六邊形聯排別墅,一條邊挨着,方圓規則,蜜蜂看了都想住。
柏鶴拿着大理石漆的樣品冊,“外立面顏色怎麽選?”
孟雪圜:“群裏發起投票,除此之外,可以在牆上塗繪各自喜歡的花。”
柏鶴:“好的。”
“我們柏鶴去聯合國當秘書都當得咧。”一位嬸子笑眯眯地看着柏鶴,好有出息的孩子,大集團的首席秘書,不像她家的兒子……
嬸子壓低聲音問孟雪圜:“圜圜,你的粉絲裏真沒有喜歡小白臉的富婆?”
孟雪圜老實道:“有是有,呃,嬸子,我這個工作,不好當媒婆。”
嬸子第十八次遺憾,圜圜的粉絲裏顏控肯定很多:“我們家相堇容貌是沒得挑,就是懶。”
族內有一只在娛樂圈勤勤懇懇打工的蜂後,大量在社會各個行業發光發熱的工蜂,除此之外,還有兩只懶懶散散的雄蜂。
雄蜂不用保育、不用采集,被族群養着,到了年紀就出去交流基因。交流成功的雄蜂死了,交流失敗的回巢也會被趕出去。
百花村歷來沒有這麽嚴格,幾百號打工人難道還養不起兩個懶蛋嗎?尊重各自的習性。
不過嬸子看着鄰居的孩子都在打工,就很想讓兒子也給家族出份力。想來想去,感覺也就只能早點嫁人了。
嬸子又交代柏鶴幫忙注意下,道:“端午節你們沒回來,沒吃上粽子,嬸子先去包粽子了,明天每人帶走一包。”
孟雪圜回到自家的房子,爸爸幫他鋪好了床,他吃完飯,媽媽便拉着他談心。
“圜圜,你跟陸宵鬧矛盾了?”
孟雪圜:“沒有啊。”
孟媽媽眼神精明:“你剛才吃晚飯,挑挑揀揀的,假孕反應還沒過吧?不是說已經過了嗎?你們沒矛盾,陸宵怎麽放心你一個人回?”
孟雪圜:“媽媽,因為陸宵明天也有個集團會議,他哥哥都不在,他必須出席。”
這也是他不讓陸宵跟着的原因之一。
孟媽媽:“那你怎麽不推後兩天?明明早上打電話時還說九月初再一起回來。”
孟雪圜剛想說“因為028出國不等人”,對上母親溫和的視線,垂下了腦袋,小聲道:“因為我又二次假孕了,但我沒和陸宵上床,現在說不清。”
孟媽媽反應了一下:“陸宵他不知道你二次假孕吧?”
孟雪圜:“他知道。”
“他對你發火了?”
“沒有,他發現了還不肯說。”
孟媽媽無言以對,只能道:“你倆都沒壞心眼,誤會解除了就好。”
孟雪圜的手機響起來,是陸宵來電。
孟媽媽笑了笑:“你接吧,我出去了,他要是吵你就把電話挂了。”
孟雪圜看着媽媽出去,接起電話。
陸宵松了口氣,如果老婆不肯接電話,他真的會瘋掉:“吃晚飯了?難受嗎?”
孟雪圜:“吃了,很好。”
陸宵一語成谶,在醫院産檢時跟老婆吵架,他更過分一點,把老婆氣回娘家,揣着不知存在與否的崽兒,孟雪圜要是因為跟他吵架身體受損,他這輩子都愧對老婆。
“老婆,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我明天去接你好不好?”陸宵在孟雪圜的公寓裏走來走去,孟雪圜孕激素二次攀升的契機是兩天前,孕囊還沒成型,不能用孕囊有無來判斷真假。雖然大概率是假孕,但每一次未知都要嚴陣以待。
孟雪圜明天和他同步開完會,然後就打算回去,他有工蜂陪同,接來接去太麻煩:“不要。”
陸宵:“那我派助理過去?”
孟雪圜:“不要,你最近讓助理在片場盯着我還少嗎?找到小三、哦不,小四了嗎?”
陸宵:“……”
孟雪圜:“我們互相冷靜兩天吧,你要是不願意冷靜,那就離——”
陸宵:“我願意,但你不許再提離婚這個詞。”
孟雪圜三連否定:“不,我幫你脫敏。婚姻存續與否的前提是以誠相待。”
陸宵被狠狠拿捏住,挂完電話後,從保險櫃裏拿出兩本紅紅的結婚證,毫不猶豫地揣在褲兜裏。
保險櫃不安全了,他必須随身攜帶,免得被人偷了。
接着,他又着手安排給孟雪圜老家的鄉親的見面禮,人不到,禮要到。
翌日。
蜂族第29次全體會議召開。
他們的祖祠兼禮堂,早就用上了現代化的屏幕。
柏鶴主持了本場會議。
他連夜做好PPT,第一頁是标題“第29次全體會議”,第二頁是本次會議內容。
第一個議程,表揚族內的鄧伯,獲得了全國勞動模範稱號,以及表揚法醫方傅容,獲得今年的五一勞動獎章。
全場掌聲雷鳴,大家都羨慕的看着鄧伯的獎章,希望自己再過二十年也能成為勞模,不負族人,不負國家。
鄧伯笑得見牙不見眼,把紅星閃閃的勳章放進禮堂的展示臺。
孟雪圜頒發了獎金,并拍照留念。
第二個議程,在投票表決之前,由林西蘭重申蜂族秘密的重要性。
林西蘭白衣黑褲,面色肅正:“在投票之前,我再一次講訴百年前的教訓。族內不留文字檔案,過去全靠口口相傳,如有出入,請大家見諒。
據上上個蜂後回憶,原先我們西南有多個靈氣種族,蜜蜂和花相依相守,至少有花神靈氣存在。
上個世紀這片土地被帝國主義侵略時,由于洩密,侵略軍知曉了神州靈氣秘密,派人大肆尋找抓捕身負靈氣的人類做實驗。花神靈脈的人由于長相突出,首當其沖,不得不在其他靈氣種族的幫助下,遠逃海外,再無音訊。而幫助花神的種族,受到屠戮,幾經搬遷,消息斷絕。”
“自分別時起,祖上便互相約定,絕不洩露族內秘密,絕不提及他人靈氣。”
年少人淚盈于睫,年長者陷入回憶,似乎歲月猶在眼前。
柏鶴:“請大家謹慎思考後再投票。第三項議程,孟雪圜認為陸宵先生能值得我們信任,相信大家都看過《琴瑟和鳴》這檔綜藝,因此以下省略孟雪圜的闡述環節。”
接下來是半小時的沉默猶豫時間,這也是線下投票的意義所在。
柏鶴将本次會議的重點人物,陸宵的名字,打在公屏上。
他手一快,打成了“陸樓”,道,“抱歉。”
孟雪圜:“其實你也可以把他全家都寫上。”
歷史教訓沉重,但那是國家動蕩時期整個民族的劫難,如今祖國繁榮昌盛,後盾強大,且幫助他們壓住靈氣秘密,他們不需躲躲藏藏,族人早就安心地接納了一個又一個新的家庭成員。
除非找的對象實在太拉,大家看了都搖頭。
孟雪圜真心建議:“因為你們現在在上司眼裏很可疑,如果有一天有需要,你們覺得可以告知,就不用再次開會了。”
林西蘭抱着手臂,輕輕道:“柏鶴,聽雪圜的。”
柏鶴于是将陸樓、陸玉樹的名字都加上,簡單介紹了他們六人之間的關聯。
啧啧,族人一臉驕傲,家人們,我們蜜蜂真是太有出息了!打工人狠狠制裁資本家!
開始投票。
不記名投票,直接在白紙上打勾或者打叉。
陸氏集團兩大總秘,柏鶴主持,林西蘭唱票。
本次會議規格和陸氏股東大會不相上下。
……
陸氏會議廳。
陸宵沉默地坐在主位,紅血絲還沒消散,眼底也籠着淡淡的青黑。
看起來就是一副走馬上任後為集團嘔心瀝血廢寝忘食的模樣,因為太累,整個人呈現出陰郁魔王的氣場。
與會人員小心翼翼地坐下,生怕惹到魔王,引發新官上任三把火。
咳,他們集團挺忙的哈,陸宵一下子趕走兩個哥哥,一人肩扛,貪多嚼不爛了吧。
人員陸續到齊,全場安靜,直到門口走進兩個熟悉的人影,大家驀然瞪大了眼睛。
陸大少、陸二少?他們不是說不參加了嗎?
看看兩位哥哥秋後算賬的臉色,再看看陸三少焦頭爛額的姿态,高層們心裏暗暗打鼓,他們今天不會有幸目睹豪門撕逼現場?
陸樓和陸玉樹在陸宵下位,拉開椅子坐下。
三人之間一句問候也無。
大少二少蟄伏數日,打算向三少發難了?
所有人緊張地搓手等。
等着等着,整個會議平平淡淡地開完了,主持人的語氣毫無起伏地替陸總宣布散會。
“……”就這樣啊?真是平平無奇的周一早上,還不如村裏開大會熱鬧呢。
解散後,會議室只剩下三兄弟。
陸宵捏了捏眉心:“你們的秘書——”
陸樓:“你老婆呢?”
得,又去照顧他老婆了。陸宵閉了閉眼,也沒精力沒膽子吃醋了,像被抽掉了主心骨一樣,氣若游絲道:“回娘家了。”
大哥二哥:“……”一看就是氣走的。
陸樓:“你不去追嗎?把我秘書替回來。”
“你這算什麽戀愛腦。”
陸宵首次沒反駁,靜靜地坐在圈椅裏,手指隔着布料摸索結婚證,好像只能從這汲取力量。
他也想追,但孟雪圜拿離婚威脅他。
陸玉樹:“說吧,怎麽回事?”
陸宵:“沒怎麽,說了一點不好聽的話,老婆生氣了。”
心态決定一切。
他現在很好,兩位秘書連他廢物哥哥的工作生活都能打理得井井有條,照顧孟雪圜更不在話下。論起照顧孕夫,那兩個秘書的時長和經驗都倍殺他。
他出現只會把老婆氣吐。
真是殺人誅心。
這兩點慘烈的對比,是他如今還坐在這裏的原因。
陸宵掏出結婚證,趴在會議桌上,目不轉睛地端詳,他和孟雪圜的照片、他們的證件號、結婚證的編號、花紋樣式,每一樣都很完美。
如果當時膽子大一點,再笑得明顯一點,就更好了。
“離婚這種事你只能威脅我一次。”
“下次我就——就……”
陸宵狼狽地閉上眼,被單方面制裁的小狗能有什麽辦法。
誰讓他懷疑老婆在外面有別的狗。
現在只是隔離在籠子裏,再鬧一鬧就趕出家門流浪了。
咚咚。
沈寧站在會議室門口,“你們三個怎麽了?臉色像是公司要倒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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