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双击屏幕即可自动滚动
正文 第051章 絕代雙嬌4
    data-ad-slot="6549521856"</ins

    第051章 絕代雙嬌4

    在和親前, 鄭國太子陸聲的突然到訪,着實讓沈玙焦頭爛額。

    朝上認為陸聲必定有所圖。

    不管楚國答應拒絕,都有壞處, 可他們還沒來得及商議出對策, 不過半天,又有一道邊關加急傳到楚國京城——

    斥候查探到, 北方拔列單于久病不治,于昨夜去世, 其長子哈勒接替他成為新單于, 正在部署大軍。

    不說楚國,這個消息, 也令鄭、梁二國打疊起精神。

    前朝的滅亡, 除了內部腐敗, 和南下的胡人也有莫大的關系, 十年前拔列單于病重又不肯放權,才讓中原有了喘息的間隙。

    如今,年富力強的長子上位,勢必再度舉兵南下!

    懸在頭上的劍,終于要砸下來了。

    沈玙頭疼了一天, 最終拍板,以貴賓之禮, 接見鄭國太子陸聲, 共商和親與抗胡大事。

    抗胡更重要。

    國事繁忙,沈玙都沒法進後宮了,對蘭絮心有餘而力不足。

    他共情起前面兩任皇帝, 砸了奏折,和內侍訴苦:“朕倒不如也幹脆投入美人鄉, 一了百了!”

    不過半日,沈玙這句話,被一字一句,學給沈敬月。

    傳訊人是沈敬月的一個手下,王公公。

    他生得老實,在宮中不打眼,宮人都覺得他嘴巴緊,願意把事情說給他聽,這也讓他練出一身打聽消息的能力。

    某種程度,他嘴巴确實緊,事情只挑有用的,禀告沈敬月。

    要不是沈敬月問起沈玙對蘭絮的看法,就不會知道還有這回事。

    終究不是真正能為他所用之人。

    沈敬月合起書籍:“我明白了。”

    王公公:“主子,宮女蘭絮身份不明,甚至和鄭國互通往來,主子不能把她留在身邊。”

    沈敬月無聲一笑,雌雄莫辯的姣好面龐上,露出一點嬌蠻之意:“她往鄭國通傳消息,是為了我,又何妨?”

    王公公看他不大清醒,再次提醒:“主子,鄭國細作不光是為了主子,也可能是要讓沈玙陷入忙亂,沒辦法把她要走。”

    沈敬月被書籍遮住的手指,狠狠一攥。

    就算沒有胡人南下,沈玙和鄭國斡旋,也沒空來找蘭絮,這麽看,蘭絮确實成功脫身。

    這點,沈敬月不是沒想到,而是不去想。

    這會讓他對自己産生巨大的煩躁感,就是他不夠強,才逼得蘭絮不得不自己防沈玙。

    如果他夠強,沈玙哪有這種膽子?可現在,他只能僞裝成女子,還差點保不住她。

    不過,這種日子,不會太久了。

    這麽想着,沈敬月松開手,面上寬和,回王公公:“她要自保,無可厚非,你也不必再說了。”

    “絮絮不會害我的。”

    王公公:“……”

    此事便也罷了,王公公提起更重要的事:“哈勒單于上位的時間,比我們計劃的快。”

    作為沈敬月身邊的死忠,王公公是沈敬月父母,也便是高皇帝與皇太後留下的心腹。

    這些心腹有好幾人。

    他們在乎大楚的正統,帝後留他們,就是為了讓沈敬月上位。

    王公公口中的計劃,便是下個月趁年關将至,協助沈敬月假死,離開皇宮,再金蟬脫殼,以高皇帝在外之子、原公主沈敬月雙生兄長的身份,殺回來。

    為了這個計劃,他們已經籌謀多年。

    可如今,哈勒單于勢必南下,最遲最遲,也是年關,因為大雪封山,沒有物資,胡人就會掠劫中原。

    有了外敵,朝廷不能出現大動亂,否則,各地的起義也會此起彼伏,山河動蕩。

    他們的計劃被迫擱置。

    沈敬月神色不改,道:“擱置便擱置吧,再行變動。”

    王公公:“這……”

    多年的籌劃,突然往後推,作為下屬,他都不甘心,沈敬月卻雲淡風輕。

    他還反過來,勸慰王公公:“本來世間無永恒,計劃跟不上變化,也是尋常。”

    王公公低頭長揖:“是,那,奴告退。”

    沈敬月揮揮手。

    他重新打開書籍,目光卻沒有聚焦在書上,他指節蹭着自己嘴唇,小口咬了一下。

    比起父母與下屬安排的“康莊大道”,他更喜歡變化。

    沒有任何規律、任何指示的變化。

    比如,蘭絮的出現。

    他看向門外,焦急起來,絮絮怎麽還不回來?

    他又摔下書籍,往門口走去,只看迎面走來一團雪般的美人——

    蘭絮披着一件白色兔皮披風,裹得厚實溫暖,衣領的絨毛,蹭着她柔嫩的臉頰,她年歲比沈敬月大,眉眼間的純真,卻如這将将落下的雪似的,幹淨又清淩。

    若叫從未見過幹淨為何物的人一觸,只怕要從此陷落。

    剛出門的王公公,也見到蘭絮。

    他打量着蘭絮。

    她的穿着,已經超出宮女的份例,說是主子都不為過。

    蘭絮認得,這是司儀局的公公,這次是來送鄭國禮單,她與他相互行禮致意。

    王公公低頭,與她錯身而過。

    便聽得身後,沈敬月明亮歡快的聲音:“絮絮,你怎麽去那麽久?”

    蘭絮:“這就來啦。”

    沈敬月從未對屬下們這麽說話,他是皇子,也不該這樣對下屬說話,何況是敵國細作。

    王公公眼裏,閃過一絲殺意。

    ……

    沈敬月親自牽起蘭絮的手,把她迎進屋子裏。

    蘭絮手臂挎着一個吉慶有餘紋食盒。

    食盒裏裝的就是蜜漬梅花,上次采摘完了,她惦念着呢,今天去小廚房看,已經腌制好了。

    蜜漬梅花直接吃難免甜膩,因此,廚房先熬了一鍋燕窩。

    蘭絮懶得跑來跑去,在那邊守着,才回得晚了。

    只看巴掌大的瓷白小碗裏,盛着八分滿的蠟梅燕窩,燕窩是透明絲狀,蠟梅浸着一層金色的光澤,一朵朵盛開在碗裏,兼具了色香。

    不愧是宮廷裏的東西,蘭絮目不轉睛,就是不知道味如何。

    她眼巴巴的,沈敬月實在沒忍住,舀了一勺子,遞到蘭絮嘴邊:“你吃。”

    蘭絮本來想拿勺子,沈敬月避開她手,自己把勺子往前抵。

    他要喂她。

    有些奇怪不是麽,這年頭還有主子喂仆人的啊。

    不過,再看沈敬月眉眼如畫,雙眼氤氲着水汽,此時他是笑着的,可是假如蘭絮拒絕,他似乎又會掉珍珠。

    想到沈敬月哭,蘭絮心中一凜,不管了,這麽美的人喂她,她不虧。

    況且,東西到嘴邊,哪有不張口的道理。

    她不再猶豫,就着沈敬月的手,“啊嗚”一口,吞掉勺子上的蜜漬梅花燕窩。

    燕窩口感酥,篡不了味道,她滿口都是梅花的淡淡花香,略帶着點清苦,但和蜂蜜的甜結合,甜而不膩。

    她吞下,眼底亮閃閃的:“好好吃。”

    沈敬月得了趣味,又舀了一勺,遞給她。

    吃着吃着,沒一會兒,沈敬月舀到底,蘭絮才發現,這一碗全下她肚子了。

    她舔舔嘴唇。

    好好吃啊,如果這碗裏面有毒,她就死啦死啦的。

    還好她不用參加宮鬥,嗝。

    沈敬月看蘭絮繃着小臉,不知道又在想什麽。

    他取出手帕,擦蘭絮的嘴角:“還想吃麽?”

    蘭絮都讓人家喂完一碗了,實在沒好意思,就自己拿走手帕,擦擦嘴角:“不用了,我飽了。”

    沈敬月指尖動了動,終究忍住繼續給她擦的沖動。

    他把外面的宮女叫進來,道:“賞做這道甜羹的廚子白銀一百兩。”

    宮女:“是。”

    蘭絮震驚:“一百……”

    沈敬月問:“怎麽了?”

    蘭絮連忙搖頭,她倒不至于斷人財路,就是被沈敬月的闊氣吓到。

    他都沒吃一口呢,這就賞給廚子了。

    難道她吃相太好看,取悅了他?

    公主的癖好,真難猜。

    着人撤下碗與食盒,沈敬月又說:“明日下午,我會和鄭國太子見上一面。”

    有了沈玙的前車之鑒,他深深看她一眼:“我就不帶你去了。”

    蘭絮:“好啊!”

    男女主具體互動,肯定不關她的事,有道是師父領進門,修行看個人,實在不行,她再看情況幹預。

    明天可以繼續當鹹魚,蘭絮心情很好。

    沈敬月心情就更好了。

    他故意提出不帶蘭絮,蘭絮也沒所謂,那她和鄭國太子陸聲之間,肯定沒有私情。

    看吧,他就說。

    ……

    隔日,鄭國太子陸聲只帶了十二親兵,抵達楚國京城。

    他腳步一落宮殿,滿朝文武都放輕呼吸,一步步走到丹陛之下,他身姿修長,眉目英俊,豐神俊朗,可見在鄭國,手上權柄也不會少。

    朝臣早就做好準備,直問:“太子要娶我們的長公主,禮單為何要撤了良駒,如今胡人南下,我們楚國首當其沖,良駒必不可少!”

    陸聲略過這個問題,說:“諸位皆知我大鄭騎兵精良,抗胡在即,若楚國有需要,大鄭騎兵亦可同楚國将士共赴戰場。”

    甭管實際如何,這話說得漂亮,不輸大國氣度。

    楚國朝臣又發起一輪新的問話。

    一問一答,頗有機鋒。

    本朝對後宮參政防範還不像後世,加之又是難得一見的他國儲君到本國土地,因此,消息也如長了翅膀似的,飛到各宮。

    小太監學完朝上的話,蘭絮滿意地點頭,這個男主配得上沈敬月。

    沈敬月看她。

    蘭絮解釋:“殿下,鄭國太子很聰明。”

    沈敬月:“何解?”

    蘭絮:“我們問禮單良駒,他卻回鄭國騎兵強盛,可以幫我們打仗,看着都是說馬,其實壓根沒達到點上,反而讓人把注意力放在抗胡。”

    “這個做法,便是‘忽悠法’,比‘敷衍’高級。”

    忽悠法,就是在下級表示訴求時,上級噼裏啪啦說一大堆,就是沒回答,反而抛出新的問題,把人繞得頭昏腦漲。

    沈敬月皺皺眉,蘭絮怎麽能從這只言片語裏,找出誇陸聲的點?

    他站起來:“快到時間了,我先去前面的亭子。”

    蘭絮:“那我先告退。”

    撤了撤了,她腳步輕松往小廚房跑,要再去吃一碗蜜漬梅花。

    沈敬月則帶着四個宮女,去萬松亭。

    萬松亭在後宮的賞花園,外男不可踏入,但陸聲情況特殊,何況事關長公主,朝堂都在看着呢,沈玙不肯也得點頭。

    沈敬月在萬松亭看了半卷書,宮人引着陸聲過來。

    他和陸聲對上眼神。

    陸聲腳步頓了頓,一撩衣擺,走上萬松亭。

    說起來,他今次會來,除了蘭絮遞話,他還想确定一件重要的事——

    十四年前,鄭國庇護了被楚國追殺的一個探子時,那探子就稱,沈敬月是男嬰而非女嬰。

    只是探子精神恍惚,鄭國等了幾年,沈敬月身份都沒真正曝光,便不了了之。

    直到這幾年,鄭國陸續探知到,沈敬月一些不同常人的地方,不得不懷疑沈敬月其實是男的。

    這也是鄭國往沈敬月身邊送細作的原因。

    可惜沒有抓到關鍵證據。

    不過也能理解,楚國這麽混亂的皇位更替,假使沈敬月是男的,早就死于第二任叔叔皇帝手中。

    陸聲想趁這次機會,刺一刺沈敬月的虛實。

    而沈敬月像一個尋常女子那樣,姿容柔美地起身,行同輩禮。

    陸聲也回了一禮:“公主,我帶了一些鄭國土儀。”

    是佛珠手串。

    鄭國尚佛,沈敬月拿了四串手串,分給跟着他的四個宮女,再讓人把其他的,先帶回公主府。

    見過禮,兩人面上看不出什麽,但或許是某種直覺,雙方對彼此難以生出好感。

    沉默了一會兒,陸聲先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道:“胡人南下,我們的婚期,或許會提前。”

    沈敬月:“不會了。”

    陸聲:“你是認為,胡人這個月就南下?”

    沈敬月一笑:“是,所以明年開春的聯姻,已經沒有意義了。”

    陸聲跟着笑了下,兩人是英雄所見略同。

    他也認為,胡人絕不會給中原太多準備的時間,只有這些迂腐的士族,還在争吵什麽良駒不良駒,胡人都要打過來了。

    陸聲:“你就不怕,失去聯姻關系,鄭國不配合你們抗胡?”

    沈敬月:“我不過一介‘公主’,倒也不必擔心,需要擔心的是你們。”

    陸聲緩緩放下茶杯。

    沈敬月輕蔑:“唇亡齒寒,你們也不想胡人突破楚國,讓好不容易繁華起來的鄭國完全暴露在胡人鐵蹄之下。”

    “所以,你此行北上來楚國,是為了結盟。”

    點明陸聲的目的,沈敬月端起一杯茶,把茶湯全倒在茶盤裏,送客。

    陸聲明白多說無益。

    沈敬月看出他來楚國的目的,他也能肯定,沈敬月不是女子,他們之間,沒什麽好說的了。

    他想起蘭絮。

    作為剛送來楚國沒多久的細作,陸聲和原主蘭絮有過一面之緣。

    但此時,饒是他記憶力驚人,也想不起蘭絮的模樣,好像隔着一層紗,怎麽也看不清。

    這可就奇怪了。

    陸聲并不知道是穿越局替換了數據,他心存疑慮,目光一一掃過沈敬月帶出來的四個宮女。

    沈敬月直覺,他在找蘭絮。

    他臉色微微一變,單刀直入:“你在看誰?”

    陸聲不是好色之人,被沈敬月直接點出來,也只能玩笑似的說:“公主身邊宮女模樣不錯,便多看幾眼。”

    幾個宮女紛紛低頭,臉色微紅,不管如何,陸聲都是一個英俊有為的男子。

    蘭絮要是在場,或許也會臉紅。

    甚至和陸聲眉目傳情。

    沈敬月臉色更沉了。

    他生得極為好看,又是刻意修整過的眉眼,營造出雌雄莫辯的感覺,只是,少年一旦陰沉,便壓不住目中兇意,如鷹隼狠戾。

    陸聲心中,給沈敬月再加了一個評價:這個人很偏激。

    也很危險。

    ……

    蘭絮下午剛鹹完,看到大家都在領東西,不管是什麽,她先去湊個熱鬧,高高興興地去排隊,領了一串檀木佛珠。

    然後才知道這是鄭國的佛珠。

    系統連忙在她腦海裏:“宿主宿主,佛珠上有玄機,你把它拿到沒人的地方,我們來看看。”

    蘭絮看着四處,沒人留意她,她自己躲到一間空偏殿,對着光,聽系統指揮,轉動佛珠。

    每一串佛珠都有一個機關,把佛珠對在一起,會出現一個似自然,又不夠自然的圖案。

    只有鄭國密探,才能解開圖案對應的意思。

    蘭絮雖然沒有原主的記憶,系統卻在進世界前就獲知了。

    系統說:“這個像蛇紋的符號,是說危險,有暴露的可能。”

    蘭絮:“沈敬月知道我的鄭國細作身份了?”

    系統:“可能性很大。”

    對陸聲而言,蘭絮像春風一樣死在公主府,他也沒辦法,但他是個愛民如子的好太子,能撈一撈蘭絮的話,他是會盡力。

    系統有點緊張:“那我們要跑嗎?”

    蘭絮看看身上,舒服昂貴的衣服,再回想自第一天守夜以來,沒難度的宮女生涯。

    她還是有點自知之明的,這種悠閑生活是沈敬月給的,她也更像是沈敬月的伴讀。

    所以,對逃跑這件事,她的看法不積極:“再看吧。”

    能跑當然是好事,跑不了跑不動,那不如不跑,瞎跑容易白跑,甚至搭上一條命,不如靜觀其變。

    絕對不是因為現在生活還沒讓她覺得得跑。

    系統也理解:“畢竟任務才剛開始呢,不知道沈敬月和陸聲見面後,會怎麽樣。”

    蘭絮:“早知道就去打聽了。”

    系統:“不用打聽,我這裏有個推進進度表~有變化,就會有提醒。”

    蘭絮有些期待起來。

    另一邊,沈敬月在回宮的路上,拿走身旁宮女的佛珠,把玩着。

    不多時,佛珠在他手裏,對出一個蛇一樣的花紋。

    宮女們驚奇:“傳聞佛祖連毒蛇也能教化,這個花紋是這個意思麽?”

    沈敬月冷冷一笑。

    佛祖能不能教化毒蛇,他不清楚,他只知道自己恨不得化成一條毒蛇,淬滿了毒,咬死陸聲。

    蛇紋肯定有別的意思,宮女們或許不懂蛇紋的意思,蘭絮一定能懂。

    陸聲到底想和蘭絮說什麽?

    他為什麽走之前,還要端詳一下他帶的宮女?他要找蘭絮?他和蘭絮是什麽關系?

    他想讓陸聲死。

    ……

    蘭絮沒等多久,腦海裏,系統更新進度表:“叮,檢測到【推動男女主感情大發展】,進度30%!”

    蘭絮:“這麽快!”

    系統:“确實蠻快的啊。什麽叫天作之合啊,見一面就30,見3面,任務不就完成了?這個世界果然簡單!”

    系統傻樂,蘭絮卻突然有點不祥的預感,穿越局是那麽良心的企業嗎?

    外面宮人通報沈敬月回來,她随手把佛珠戴上,去迎接沈敬月。

    沈敬月嘴唇抻着,眼睫垂着,微微低頭,看不清他什麽情緒。

    他直直朝蘭絮走來,牽起她的手,就摸到一串圓圓涼涼的東西。

    是佛珠。

    沈敬月瞳孔一縮,她怎麽可以戴他送的東西?

    他猛地捋下蘭絮的佛珠,扯斷佛珠的線,佛珠噼裏啪啦掉在地上。

    蘭絮:“?”

    這是嘛呀?

    做完這些,沈敬月奔進房中,其餘宮人面面相觑,他們太少見到公主大發脾氣的樣子,應當說,沈敬月在他們面前,一直挺好的。

    其餘宮女忙也摘下手串,就怕自己也惹得公主不開心。

    還有兩個宮女,把蘭絮推到寝殿門口:“你快去嘛快去嘛!”

    蘭絮:“不,讓她冷靜冷靜……”

    屋裏,沈敬月正用一把小刀,給一個枕頭紮了十幾刀。

    聽到外面的動靜,他把小刀塞到枕頭底下,趴在枕頭上,哭了出來。

    殿外,聽到細碎的哭聲,蘭絮麻了,不是,女主怎麽這麽愛哭啊!

    宮女又催:“只有你能勸公主了……”

    蘭絮:“……”

    算了,看在都是女孩子的份上。

    她閉了閉眼,深吸一口氣,推開門,一副英勇就義的模樣。

    等她越過碧紗櫥,沈敬月哭得好像更大聲了。

    他背對着她,哽咽着,肩膀也在顫抖。

    蘭絮:“殿下……”

    沈敬月:“出去。”

    蘭絮轉過身。

    沈敬月:“你不準出去!”

    蘭絮:“……”

    她告訴自己,沒關系,她上回就知道,女主是個神經病了,才能融入沈氏大家族。

    她輕聲走到床邊,作勢坐下,看沈敬月不抗拒,才坐瓷實了。

    沈敬月轉過身,正面對蘭絮。

    他人好看,哭起來也好看,眼睫都是濕潤的,鼻頭兩腮紅粉粉的,沒有發出聲音,眼淚還在一滴一滴地掉着,像受了天大的委屈。

    蘭絮剛想問什麽,他就沒忍住,直接問:“你是不是喜歡陸聲?”

    蘭絮:“鄭國太子?我沒有呀。”

    沈敬月:“你戴他的手串。”

    蘭絮:“好多人都戴了,就是喜歡嗎?”

    沈敬月就是無理取鬧:“你只能戴我送你的。”

    蘭絮:“……”

    她道:“好,吧。”

    沈敬月也不管她是不是情願答應的,得了承諾,破啼而笑,嬌嬌地抱住她的腰,說:“絮絮,你只能是我的。”

    蘭絮:“……”

    嘶,等一下,蘭絮心裏晴天霹靂,公主難道要和她搞姬!?

    <span本站無彈出廣告,永久域名
为您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