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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情話
今夜有雨,雨不大,淅淅瀝瀝的,細小的雨珠很快就将空氣染得潮濕了。
空氣中卷着濕土和秋季的花果香,很好聞。
別墅裏還有另外的香味,阿姨們忙活了一大桌晚餐,陸虞想去廚房幫忙,被秋嬸阻止在了門外,她讓陸虞自己好好休息,這些本來就是她們的活。
沒辦法,陸虞只能回到客廳,他趴在窗邊,透過窗戶靜靜看着外面淅瀝的雨。
臨近十月,獨屬夏季的一切聲音都停歇了,一切都是靜悄悄的。
陸虞的心卻靜不了。
跳得格外快。
陸虞摸了摸心髒,想到了宋簡禮,他有話想和宋簡禮說,可他……怎麽說呢?
還沒見面的時候,他想過無數種場面,可他又害怕宋簡禮拒絕,所以只想偷偷的。
偷偷的嗎……
陸虞捧着臉,嘆了一口氣,耳尖地聽到了別墅外面傳來車子停下的聲音,他眼睛一亮,踩着拖鞋就跑了出去。
他跑出去,管家也撐着傘追了出去。
車子才剛停穩,陸虞已經跑到車前了,“簡哥,簡哥!”
宋簡禮把身側的花拿了起來,他打開車門,先把手裏的這束花送了出去。
是一捧粉色玫瑰,不如紅色張揚熱情,但被包裝得很漂亮,綠葉和其他小花做點綴,因為足夠鮮豔,所以香味很濃。
陸虞歪頭,看着這捧花,他隐隐期待這束花是送給自己的,可又擔心是他想得太多,這樣一想,他反而後退了半步。
宋簡禮見他退半步的模樣,抱着花的手不覺握緊了一些,“桑桑不喜歡嗎?”
陸虞擡起眼皮看他,有些驚喜,“給我的嗎?”
“當然。”原來是不确定這束花是不是給他的。
宋簡禮無奈地搖了搖頭,陸虞已經主動将花抱了過去,然後猛吸一口氣,“好香!好漂亮!”
他眼睛亮晶晶的,像星星那樣,笑起來就像和煦的春風,溫暖了腳下萬物,融了天山寒冰。
“我喜歡!”确定這束花是送給自己的以後,陸虞臉上都多了幾分自信,笑意也更深了。
宋簡禮戳了一下他的臉,“剛剛一定又有人胡思亂想了吧?”
“我可沒有。”陸虞嘴硬道。
宋簡禮看破不說破,他張開手說:“要抱嗎?”
“要。”陸虞将懷裏的花拿到了一只手上,然後主動跳到了宋簡禮身上,宋簡禮也順勢摟住了他。
抱穩以後,宋簡禮把管家手裏給他們兩人撐着的傘拿了過去,他一只手抱着陸虞,另一只手撐着傘,慢慢往屋裏去了。
陸虞摟着宋簡禮的脖子,心跳在寧靜的夜裏尤為吵鬧,一把黑色的雨傘将他們兩人籠罩在了這個私密又暧昧的空間,陸虞忍不住問:
“簡哥,你會不會覺得我好懶呀,就這麽幾步路還要你抱我回來。”
宋簡禮踏上了臺階,只手收起了傘,扔給了旁邊的管家才說:“是有一點懶,外面這麽冷都不知道穿一件外套就出來了。”
“哪裏冷呀,我還熱呢!”陸虞是真的熱,但其實這個時令已經算不得熱了,稍微有點雨都需要多加兩件衣服。
宋簡禮摸了摸陸虞光在外面的臂膀,被風吹得冰涼冰涼的,可他自己毫不知情。
“你呀。”宋簡禮嘆了一口氣,他把陸虞放在了沙發上,然後脫下了自己的外套給陸虞穿上。
他去公司後換了一套西服,這衣服在他身上穿了很久,早就變得暖人了,陸虞拉了拉外套,有點貪念這種溫度。
屬于宋簡禮的味道馥郁在鼻腔,安撫着他燥熱的心。
“簡哥,你生氣了嗎?”陸虞擡起頭巴巴地望着宋簡禮問。
他眼睛在燈光的照耀下顯得水光潋滟的,又乖又聽話,宋簡禮怎麽也不可能對着這張臉生氣。
“沒有,我生氣的是自己回來晚了,讓桑桑等我這麽久。”兩人在沙發這邊說話。
餐桌那邊擺盤的阿姨們互相看了看,都默契地捂嘴輕笑了起來。
“兩位少爺,來吃晚飯了。”秋嬸把手上的水漬锴在了圍裙上,柔聲喚了兩人一聲。
宋簡禮點頭,轉而對陸虞伸出了手,“走吧,先吃飯。”
陸虞沒有把手伸出去,他抱着花四處張望了起來,似乎在找什麽。
宋簡禮明了,他回頭對旁邊守着的管家說:“去把閣樓的那只青花瓷瓶拿來吧。”
“好的少爺。”管家轉身上了樓。
陸虞就把手裏的花端端正正地放在了茶幾上,“簡哥怎麽知道我要找什麽?”
“我會讀心術。”宋簡禮主動俯身将陸虞撈進了懷裏,往餐桌走了去。
陸虞當即反駁:“你騙人,世上怎麽會有讀心術!”
好吧,他也不知道,陸虞目光閃躲了一下,打算一會兒偷偷上網查一下,雖然這種事一聽就不可能。
宋簡禮看着陸虞的眼睛,笑吟吟地說:“是嗎?我猜桑桑心裏想的是一會兒偷偷上網查一查,查這個世界上到底有沒有讀心術。”
陸虞:!
“笨桑桑。”宋簡禮把他放到了椅子上,然後輕輕敲了一下他的腦袋,被陸虞這幅震驚又懵懂的表情逗笑了起來。
他哪裏會什麽讀心術,不就是陸虞總會把自己的情緒和心事往眼睛裏寫嗎?簡直不要太好懂。
陸虞捂住被宋簡禮敲過的地方,“你就是騙人的。”
“嗯,是桑桑太好騙了。”宋簡禮坐到了對面,旁邊伺候得阿姨把筷子遞了過來。
“吃飯吧,明天帶你出去玩。”宋簡禮給陸虞的碗裏夾了一塊胡蘿蔔。
陸虞皺起了眉,“我不想吃胡蘿蔔。”
“得吃。”宋簡禮說,“醫生說了你要多吃蔬菜。”
陸虞能有什麽辦法,他嘆了好長的一口氣,還是認命地把胡蘿蔔塞到了嘴裏。
……
——
窗外在飄細雨,宋簡禮在書房看文件,陸虞就坐在一邊的沙發上拼積木。
他照着圖紙一點一點地拼湊這,模樣認真得不行,宋簡禮隔會兒就擡頭看他一眼。
陸虞有時在皺着眉找零件,有時候舉着圖紙看細節,發現沒拼對的地方又一點一點地卸下來。
宋簡禮笑了一聲。
陸虞循着聲音看過來。
“你不認真。”陸虞批評宋簡禮看文件還這樣三心二意。
宋簡禮放下了文件,他對陸虞招了招手,陸虞就爬起來走到了他身邊去。
“困不困?”宋簡禮看了一眼時間,是晚上的十點鐘了。
陸虞搖頭:“還不困。”
“現在不困,明天早起你又要賴了。”宋簡禮讓陸虞坐到了他身上,陸虞把手肘撐在桌面,他看着電腦屏幕上密密麻麻的文字說:
“我也只是偶爾賴床好吧,你不要說得我總賴床。”陸虞很認真地和宋簡禮争。
宋簡禮看着陸虞白玉般的耳朵,忍不住伸手輕輕摩挲了一下,陸虞回頭看他,有些冰涼的唇擦過了宋簡禮的手指指尖。
被摩挲過的耳朵也成了緋色。
陸虞心髒怦怦跳,他壓下了心頭的悸動,磕磕絆絆說:“我,我突然困了,我要回去睡覺了。”
他說完就想從宋簡禮懷裏離開,卻被宋簡禮摁回了懷裏,他一只手掐着陸虞的腰,另一只手拉着陸虞的手腕。
“別回去睡了,今晚留下來和我睡。”宋簡禮把頭埋在陸虞頸窩,用沙啞又壓抑的聲音小聲說。
陸虞耳邊發癢,他瑟縮了一下,沒有要拒絕的意思。
宋簡禮繼續說:“我好想你,在美國那些天,我只能在夢看你。”
陸虞臉沒有意外地浮上了紅暈,“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今晚和你睡,你不要說了。”
他臉紅得要滴出血了。
宋簡禮一只手就把他抱了起來,讓陸虞坐在了他的手臂上,然後另一只手去将文件和電腦合了起來。
陸虞腳尖翹起,他擔心鞋子掉下去,也擔心自己掉下去,所以也十分配合地抱住了宋簡禮的脖子。
穿過走廊,回到了宋簡禮的房間,屋裏的擺設和他離開時一模一樣,他只手摁開了臺燈,将陸虞放在了床上。
陸虞躺在床上,頭發散開,露出整張精致的臉,他愣愣地望着宋簡禮。
宋簡禮重重地舒了一口氣,然後矮下身摸了摸陸虞的頭,“我去洗澡,你可以先睡覺。”
陸虞點頭,很順從地蹭了蹭宋簡禮的掌心,答應:“好。”
宋簡禮撚了一下指尖,眸色很明顯隐晦了很多,他直起身,拿起換洗的睡衣就走進了浴室。
很快,浴室裏面就傳來了淋浴的聲音,陸虞翻了一個身,踢掉了鞋子滾上了床。
把自己整個頭都埋在了枕頭下面。
簡直也太暧昧了吧……
這樣下去,他根本就沒有機會和宋簡禮說那些話呀,一和宋簡禮挨得這樣近,他就腦子一片空白,什麽也想不起來。
太犯規了吧。
陸虞臉燙得厲害,過了好久,他感覺自己都要喘不過氣了才把頭探出來,他趴在床上,偏頭看着浴室的光。
水流的聲音很大,又好像摻雜了什麽怪異的聲音,陸虞聽不真切,也就沒有去管,他翻了一個身,突然看到了手腕上新換的紅繩。
對哦,他給宋簡禮做的紅繩還沒給他呀?!
陸虞翻身下了床,光着腳就跑了出去,因為太輕,所以在木質地板上跑起來也沒有太大的聲音。
他回到房間在書桌裏翻了一會兒,他下午回來換衣服的時候,把紅繩放到了桌裏,他翻了好一會兒,發現它不知道什麽時候掉到了角落裏。
陸虞拿起這根嶄新的紅繩,确認了一下,沒有太大的瑕疵就原路走了回去。
他不知道宋簡禮洗好了沒有,但他祈禱沒有,因為陸虞也是回到房間才察覺到自己沒有穿鞋就跑出來了。
要是讓宋簡禮見了,恐怕又要說他了。
陸虞小心翼翼打開了門,浴室的門還關着,燈也亮着,陸虞松了一口氣。
剛回頭關上門,就突然被一直橫空出現的手環住腰抱了起來。
陸虞吓得叫出了聲,“簡哥!”
濕熱的軀體貼近了他的後輩,宋簡禮沒洗頭發,但他發尖也被打濕了,上面的水滴掉下來,順着陸虞的頸窩滑到了胸膛,冰得陸虞不受控地顫栗了一下。
“夏天不穿鞋就算了,現在什麽時候了,還光着腳到處跑?要罰!”宋簡禮從身後只手抱着陸虞,把他抱到了床邊讓陸虞坐了下去。
陸虞自知理虧,他把手裏的東西藏了起來,把腳也蜷縮了起來,“對不起簡哥,我忘記了……”
宋簡禮沒說話,他蹲在了陸虞腳邊,沒有給陸虞任何準備,就将寬大的手掌覆上了他的腳掌,掌心滾燙的溫度順着腳掌一路攀上了心尖。
燙得陸虞渾身不自在,他要把腳掙脫出去,可宋簡禮的手勁更大,掙紮間還給他的腳踝留下了暧昧的紅痕。
“我,我不冷,簡哥!”陸虞覺得好怪啊,宋簡禮明明知道他的腳最怕被人用手這樣觸碰了,可他還要這麽做。
陸虞越說越急,下一秒就要哭出來了,果然,連聲音也哽咽了起來,他覺得宋簡禮太過分了。
“你想感冒嗎?”宋簡禮擡頭看着陸虞泛紅的眼圈問。
陸虞愣了一下,他癟了癟嘴不說話。
宋簡禮嘆氣,“對不起,我太生氣了,我現在去給你端一盆熱水來泡一會兒。”
這是上天給他造的軟肋,就是皺一皺眉,抽一抽鼻子他就難受得不行,但那能怎麽辦呢?自己帶回家的,就該供着。
“簡哥,對不起,我知道你是關心我,我以後再也不會不穿鞋到處跑了,你別生氣。”等宋簡禮把熱水端了過來,他把陸虞的腳放進去了以後,陸虞才用手戳了戳宋簡禮的肩膀說。
宋簡禮看着陸虞小心翼翼的,試探的眼神,又無奈地嘆了一口氣說:“現在又錯了,你每次認錯倒是快。”
“那簡哥你還生氣嗎?”陸虞問。
宋簡禮把陸虞的腳抓起來,用毛巾給他擦淨了上面的水漬,說:“我不生氣,回頭我讓他們把樓上的地板都鋪上毛毯。”
“我下次不會了,你別麻煩阿姨她們。”陸虞舉起手發誓,一臉認真地向宋簡禮保證。
最後在陸虞的再三保證下,宋簡禮才将這件事翻篇,陸虞摸了摸小心髒,這樣的簡哥可真吓人!
他現在心髒可是一點怦怦亂跳的感覺也沒有了。
他睡到被窩裏都離宋簡禮遠了一點,兩人之間隔了好寬出來,感覺再睡一個人都沒問題。
宋簡禮:“桑桑。”
“昂?”陸虞翻過身。
“睡過來。”宋簡禮說。
陸虞就小幅度往宋簡禮身邊挪了挪。
“在生氣呢?”宋簡禮伸出手直接把陸虞撈進了懷裏。
陸虞搖頭,“沒有。”
“那你都不知道往我懷裏鑽了。”宋簡禮捏了捏陸虞的臉說。
陸虞抿嘴,乖乖被宋簡禮抱在懷裏,兩人貼得很近,姿勢尤為暧昧,可他自己又不覺得,他擡起頭和宋簡禮說:“因為感覺簡哥還沒有消氣。”
“嗯,為什麽這麽覺得?”宋簡禮看着陸虞小心翼翼的樣子,又沒忍住捏了捏他的耳垂,陸虞渾身上下都是軟軟的,以前很瘦的時候他就喜歡摸陸虞的頭,後來陸虞長了一些肉,臉捏起來也軟和了很多。
“就是感覺,簡哥一定覺得我不聽話,但是我剛剛真的是忘記了,你想想,自從你上次提醒我以後,我哪一次沒有穿鞋呢?我就連從這裏去書桌拿水也會穿鞋的。”陸虞覺得自己有必要和宋簡禮解釋一下。
宋簡禮淡淡點頭,“所以桑桑去做什麽了呢?”
“我去給你拿東西了。”聊起來陸虞就來興致了,他将自己藏在枕頭下的紅繩拿了出來,然後坐起了身。
宋簡禮跟着坐了起來。
“這是上次我去羅阿姨家裏,羅阿姨教我編的,你看這條是我的,這條是我給你編的。”陸虞把自己的手伸出手,然後撩起睡衣袖子,露出手腕給宋簡禮看。
陸虞的皮膚很白,紅色的繩子映得他膚色更加白皙。
“怎麽樣,喜歡嗎?”陸虞問。
宋簡禮點頭,他主動把手腕露給了陸虞,然後說:“桑桑幫我戴上。”
陸虞也不磨叽,他弓着腰往前傾了一些,認認真真地将紅繩綁在了宋簡禮手上。
他認真極了,睫毛小幅度地顫了顫,根本沒注意到宋簡禮越來越深邃隐晦的眸色。
“好啦!”陸虞把自己的手腕和宋簡禮的并在一起,看上去倒真是像一對。
宋簡禮輕輕地摩挲了一下,陸虞已經躺回了床上。
宋簡禮只好跟着躺下去,柔軟的床鋪往下陷了一些。
這次陸虞主動鑽到了宋簡禮懷裏,聞着宋簡禮身上的味道,這種味道勾得他心猿意馬,可又安撫着他的心情。
“簡哥。”陸虞沒什麽睡意,他太想念宋簡禮了,現在宋簡禮回來,他總想和宋簡禮說很多話。
宋簡禮睡意不太多,他時差還沒倒過來,但算起來他應該有将近二十小時沒睡覺了,所以也有一點輕微的倦意。
“嗯?怎麽了?”宋簡禮感受到懷裏的人有些話想說,但又有些別扭,導致他總有意無意地在他懷裏蹭來蹭去。
陸虞仰起頭看着宋簡禮的下颌線,忍不住把手往宋簡禮凸起的喉結摸了過去,宋簡禮感受到他手的那一刻,已經擡起手抓住陸虞的手腕了。
“睡覺。”宋簡禮說。
陸虞悶悶道:“睡不着。”
“有心事嗎?”宋簡禮早就看出來陸虞是有話想說的。
陸虞點頭,“那天我陪程慶去操場,然後遇到了付佳穎學姐,就是開學給我們登記報道的那個女孩子,你還記得嗎?”
“記不得了?”宋簡禮閉着眼故意說。
“你騙人,你肯定記得,如果你不記得,你早就追着我問‘什麽女孩子?她對你幹什麽了’……”要不說陸虞也了解宋簡禮呢。
宋簡禮睜開眼睛去捏陸虞的臉,“你真是的。”
“哼哼。”陸虞有些得意,“反正你聽我說嘛。”
陸虞把那天的經過告訴給了宋簡禮,他說話的時候宋簡禮就閉上了眼睛,因為聽陸虞說話是一種享受。
“所以我就在想,付佳穎學姐說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層紗,那就沒有男追男嗎?”他看起來好像真的在探讨什麽學術知識。
宋簡禮想了想,替陸虞解惑:“其實這種說法不太對,就比如女追男,如果男生有喜歡的人,或者那個女生根本不是男生喜歡的類型,那大概是不會成功的。所以桑桑問男追男,也要雙方都互相有好感才行。”
陸虞皺起了眉,好感嗎……
宋簡禮對他有好感嗎?
“那簡哥,如果是有人要追你呢?”陸虞問。
宋簡禮睜開了眼睛,“怎麽了?有人又麻煩你了?”
他以為陸虞又遇到了以前那些讓陸虞帶話帶禮物的情況。
陸虞搖頭:“不是的,我就是很好奇。”
“不答應,但是如果是桑桑追我的話倒是可以認真考慮。”宋簡禮明顯是開玩笑的,他知道陸虞是興致來了,就想到什麽問什麽。
所以自己也順着他的話調侃了兩句。
陸虞聽完卻眼睛一亮,又坐起了身,他去拉宋簡禮的手,嘴上喊着對方:“簡哥,簡哥。”
宋簡禮就跟着坐起了身,和陸虞面對面坐着,兩人其實沒有隔得很開,下半身是挨在一起的。
陸虞頭發睡得很亂了。衣裳也睡得皺皺巴巴的,宋簡禮伸出手給他順頭發。
陸虞卻抓住了他的手,盯着宋簡禮的眼睛,明亮又真摯。
宋簡禮眉心跳了一下,心跳突然加速,一種好運将臨的預感在他的頭頂炸開,“怎麽了桑桑?”
陸虞跪直了身子,他挺直起腰貼近了宋簡禮,逐字逐句認真道:“簡哥,那我要追你,因為我喜歡你。”
“我最近變得很奇怪了,就是我做夢總是夢見你,我幹什麽都會想起你,我吃飯的時候想,要是簡哥在我身邊就好了,我在學校就想快點回家和你見面,我在家就想一直和你待在一起,睡覺吃飯玩耍,都要一直在一起。”
“我問了羅阿姨,她說我這是喜歡,我自己也覺得這是喜歡。”陸虞越說越想哭,“我真的變得好奇怪了,我一想到簡哥不在身邊我就難過得想哭,我還做各種奇怪的夢……”
“簡哥,我喜歡你,你讓我追你好不好。”陸虞的一頓輸出直接讓宋簡禮定在了原地。
他知道陸虞對他或許很依賴,但那可能是因為在陸虞目前的記憶裏,自己是他唯一一個認識了很久的人。
陸虞黏着他,也只是因為依賴,陸虞分不清什麽是喜歡,他可能只是單純想要靠近自己,所以宋簡禮才會想等把陸虞身邊的事情都解決了,再去糾正陸虞錯誤的認知。
可他只是不在國內幾天,陸虞怎麽就什麽都想明白了?
“桑桑,你說,你再說一遍?”宋簡禮很明顯清醒了,語氣也尤為激動,每一個字都在克制自己。
陸虞吸了吸鼻子,眼眶紅紅的,他很聽話地照着做了,“簡哥,我喜歡你,你讓我追你好不好?”
“糾正一下,桑桑,剛剛我說錯了,我想說如果是桑桑追我的話,我立馬就同意。”宋簡禮将陸虞抱進了懷裏。
陸虞原本低沉的心情和難過的眸子瞬間充斥了驚喜,他眼皮擡起,眼睛明亮發光。
“好喜歡桑桑啊,一直喜歡桑桑,我還以為桑桑不喜歡我,真的。”宋簡禮終于克制不住,将唇落在陸虞的頸側輕輕蹭了幾下。
加重的滾燙呼吸燙得陸虞瑟縮了一下,他塌下腰乖乖地伏在宋簡禮懷裏,任由宋簡禮抱着他說話。
“簡哥也喜歡我嗎?”陸虞總算捕捉到了重要的一點。
“笨桑桑,我不喜歡你我喜歡誰,我就一個陸桑桑,除了他我誰也不喜歡了。”驚喜沖破了頭,宋簡禮放開了陸虞,越看陸虞越覺得他有一種人畜無害的勾人感。
懵懵懂懂的眼睛亮晶晶的,他越是這樣單純地盯着宋簡禮,宋簡禮呼吸就更重一分。
“簡哥,那簡哥答應我了嗎?簡哥現在是我的了嗎?”他所理解的“我的”,指的是關系的确定。
宋簡禮誠摯道:“我一直是桑桑的。”
陸虞笑了起來,他又主動直起腰抱住了宋簡禮,“太好了!簡哥,我喜歡你,喜歡你!我好喜歡簡哥!”
他表達愛意的方式如此直白,在昏暗的夜,在旖旎暧昧的床榻上,他像個笨蛋小孩,誠摯又認真的表白着自己的心意。
宋簡禮腹腔聚攏了熱意,他摸了摸陸虞的臉,問:“不過桑桑,誰教你把這些話拿到床上說的?你知道這之後會發生什麽嗎?”
“我自己啊,我就是忍不住想要和你說我喜歡你,所以就在這裏說了,之後還會發生什麽呀?”他歪頭看着宋簡禮的眸子問,宋簡禮一雙深邃的眸好像在極力忍耐什麽,裏面有熾熱的火在灼燒。
幹淨,澄澈,天然無害,單純真摯,沒有一絲雜質,他的桑桑就是什麽都不懂。
他不懂宋簡禮在忍耐什麽。
宋簡禮深吸了一口氣,“桑桑,可以親我一下嗎?”
陸虞告白的時候沒臉紅,宋簡禮答應的時候沒臉紅,宋簡禮抱着他一遍一遍回應的時候沒臉紅,現在他卻被宋簡禮的這句話引得臉紅了。
他的臉嗖的一下變得通紅了起來,他磕磕絆絆說:“親,親親哪裏……”
宋簡禮啞笑了一下,回:“哪裏都可以。”
“我我,我不知道。”陸虞只知道莽着表白,可是反應過來以後他才知道,親吻只是戀人之間最尋常的事情。
“你知道,桑桑什麽都知道。”宋簡禮沒指望陸虞親他了,但現在這個樣子的他再和陸虞一起睡就真的很危險了,所以他打算去客房睡一晚。
陸虞還是沉默着不動,好像在做什麽大決定,宋簡禮擡起手摸了一下陸虞的頭發,正要說自己去客房睡。
陸虞卻突然伸出手捧住了他的臉,在宋簡禮都沒反應過來的時候,挺起腰将一個蜻蜓點水般的吻落在了他的額頭。
“簡哥,你不要嫌我笨拙的愛。”陸虞緩緩開口說。
作者有話說:
一點520小段子,關于簡哥的第一次夢…(明天521寫桑桑的第一次):
宋簡禮第一次做那種夢是在初二,沒錯,是初二。
那時候學校組織夏令營,他和陸虞一個小組,晚上要住在帳篷裏面。
正值夏日最熱的時候。
陸虞說他好熱,睡不着,可他偏偏像一只袋鼠那樣,整個人都挂在宋簡禮身上。
宋簡禮沒推開他,他不怪陸虞貼得他太近了,他也怪是天氣太熱了,
于是宋簡禮偷偷帶他出去吹了一會兒晚風。
涼是涼快了,但陸虞也被蚊子咬了好多的包。
回到帳篷裏,他們用手機照明。
陸虞委屈巴巴地和宋簡禮說:“簡哥,你看它們咬了我好多口。”
他把手上的蚊子包給宋簡禮看。
白嫩的皮膚上,這一個個粉色的蚊子包尤為顯眼。
宋簡禮自責道:“都怪我,我應該給你塗了防蚊子咬的藥的,痛不痛?”
宋簡禮那個時候已經有了小大人的模樣。
陸虞小幅度地點頭,“不痛,就是有點癢,我後背也有一點癢。”
“我給你塗點藥,明天我們早點回去,我讓王醫生給你塗他的藥。”宋簡禮将花露水倒了一些在手心,輕輕往陸虞身上那些蚊子包抹了去。
“好。”陸虞吸了吸鼻子,又說:“有點痛。”
他把這些蚊子包撓破了皮,花露水又有酒精,所以他說疼還挺正常的。
宋簡禮就一邊塗藥一邊給他吹氣。
到後背的時候,陸虞乖乖掀起了衣擺,露出了一千白皙的後背,背上有兩三個蚊子包。
宋簡禮和陸虞一起長大,但不代表他們就坦誠相待過。
這是宋簡禮第一次看見陸虞的後背。
一對精致的蝴蝶背骨,腰窩深陷,右邊的腰窩裏不偏不倚,正好有一顆紅色的痣。
背部線條流暢柔美,宋簡禮掌心撫過,陸虞就輕輕地抖一下。
他貼近去輕輕地吹氣,涼風劃過後背,陸虞背骨輕輕地陷了一下,然後又凸了出來。
好神奇……
宋簡禮眼睛挪不開了。
他手往下,陸虞腰窩處也有一個蚊子包,他手剛撫上去,陸虞就腰身一塌,差點摔在了床上。
“簡哥,有點癢,還有一點怪。”陸虞手撐在地面,腰窩陷得更深了。
宋簡禮很快地給他抹了藥,末了,他似乎很舍不得那顆誘人的紅色的痣。
“你這裏有一顆紅色的痣。”宋簡禮說完就忍不住用手指戳了一下。
陸虞抿唇發出了一聲很輕很輕地嗚咽,不對,不是嗚咽,是……很怪的聲音。
宋簡禮心髒像是禮花綻放,撲通撲通地跳。
陸虞渾然不覺,他小聲說:“這裏有點怪,你按的時候,我感覺渾身都是麻麻的。”
宋簡禮其實懂很多,比如陸虞說的這種情況,可能是因為他的這裏很敏/感。
宋簡禮把手拿了回去,然後幫陸虞整理好了衣服,說:“我們睡覺吧。”
陸虞卻轉身問他,“你沒有哪裏被咬了嗎?我也可以幫你。”
宋簡禮這才反應過來,他好像背上有被叮咬了一下,但沒有陸虞嚴重。
他點頭:“有。”
“那我也幫簡哥!”陸虞主動拿起花露水,他将花露水倒在手心抹開,然後将手掌覆上了宋簡禮被叮咬的那個地方。
好軟,陸虞的手好軟。
宋簡禮覺得這一切都很奇怪。
一陣溫熱的風吹拂過他的背,陸虞輕輕地吹着他被叮咬出來的包。
“呼——”陸虞都吹出聲音來了。
宋簡禮急忙把衣服放了下去,然後躺回了被窩。
他別扭道:“好了,沒有了,我們睡覺吧。”
陸虞歪了一下頭,卻也沒有說什麽,他乖乖把手裏的東西收好,鑽進被窩就往宋簡禮身上貼。
宋簡禮沒有拒絕的代價就是晚上做了一個很怪的夢。
他夢到陸虞腰窩裏的那顆痣了,也夢到陸虞主動騎在他身上親他。
一口一個簡哥,親吻落在他的唇角,他的頸脖,鎖骨………
宋簡禮猛然睜開眼睛。
還是半夜。
他腰腹上橫着一條大腿,陸虞抱着他睡得很香。
他腰腹下挺得老高。
宋簡禮:………
他拍了一下自己的額頭。
你完了,宋簡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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