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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我是你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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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你爹啊?

    空間變大了, 至少有了十畝地的耕地和十畝地的牧場。

    耕地被種下了更多的糧食,蔬菜面積也增加了,因為要攢積分。牧場那邊已經治療好的牲畜滿地撒歡的啃着牧草, 有的已經懷孕, 鼓着老大的肚子。之前剩下的幾個小崽也長大了, 母的留下生崽崽, 公的只有種公留下了珍貴的蛋蛋。

    奶牛整體數量沒有變太多,公牛也只有一頭。目前只有兩只未成年的小母牛,其他母牛都在産奶期。

    白清霖在整理标簽的時候看到一本奶制品的書, 極力推薦給了陸向陽。裏面有着把牛奶制作成各種奶制品的方式方法, 只可惜只能看個目錄。

    積分要五千,算是很便宜的技術類書籍了。

    陸向陽作為成年人,這也想要,那也想要, 千叮咛萬囑咐讓白清霖回家這段日子一定得勤快點兒,多收菜, 多擠奶……

    白清霖看他從酷哥便成老媽子,就只想笑。

    他們市裏這一站是首發站,時間沒有那麽趕。兩個人坐公交車到了市裏,還能有富裕時間吃頓飯再上車。

    這時候的綠皮車可沒有這麽多講究,什麽對票入座的, 壓根沒有。一群人烏央烏央的擠上車, 只要車廂對了,找個座那就是自己的。

    還好這邊上車的人沒有那麽多, 白清霖他們早就把行李都塞進了空間, 只拿個随身的提包。裏面放着飯盒跟一些點心饅頭包子麻花水果什麽的,專門路上吃。

    陸向陽給搶的座位是兩人座, 他坐外側,別人看他人高馬大的也不會來招惹。

    巧的是王巧雲也坐這趟車,估計是想要找個伴,愣是擠到他們身邊,坐在了對面。不過王巧雲在知青點這麽多年,除了剛到的那段時間“不懂事”,為了朱正民跟白清霖頂過嘴之外,倆人基本上沒再說過話。

    王巧雲也知道自己如今什麽情況,不想招人煩,只是把行李塞到頭頂行李架之後,就抱着個放着食物的小包垂着頭,恨不得縮成一團。

    自從徹底跟朱正民撕破臉之後,王巧雲仿佛大徹大悟了。她覺得之前一直黏在朱正民身邊的自己像個大傻子,別人都知道朱正民不好,她還跳出來反駁,眼裏就只有這麽個男人。

    那時候她買的零食,大部分都進了朱正民的肚子。還有糧食,每次做飯她都心甘情願出兩份糧食,生怕朱正民餓着。

    現在想想,簡直想要抽過去自己倆嘴巴。

    那個男人眼中壓根沒有她,一邊吃着她給的零食,花着她的錢,一邊跟外面找女人。後來事情暴露了又回頭開始讨好自己,卻又拿着叢闌給的吃的。

    等于夢岚來了,那眼珠子又直勾勾的落到于夢岚身上,也就是人家于夢岚看不上他,否則還指不定要如何呢。

    自己當初怎麽會為了這麽個男人,賣掉工作也要跟着下鄉來受這種罪啊!

    白清霖沒搭理王巧雲,他坐在座位上,有點兒興奮。

    他前世的時候基本上已經看不到這樣的綠皮車了,鐵路上奔跑的基本都是子彈頭腦袋的火車,出門不是高鐵就是特快,偶爾還能遇到便宜的飛機票,那是相當方便。

    而且等以後高速公路都鋪設好,從燕城開車來這邊也就八九個小時,再也沒有在路上擠好幾天的這種體驗了。

    這個綠皮車的硬座還真就是硬座,也沒有海綿包着,都是一排排木頭條椅。坐的時間長了,這屁股還真有點兒受不住。

    綠皮火車嗚嗚叫着,在鐵軌上吭哧吭哧的往前跑,是個站就停,是個站就停。有的時候那個站小的站牌都看不到,也要停個三五分鐘。

    有的人膽子大,會趁着這三五分鐘上來賣點兒吃的。什麽菜窩窩,餅子,鹹菜,炖肉和燒雞,都有。最重要的是這些都熱乎乎的,價格也不貴。

    那些人會被列車員驅趕,做賊一樣的左看右看,成了一單生意就趕緊往車下面擠,不敢多留。

    随着上車的人越來越多,車裏的氣味也越來越駁雜。不知道誰那邊車窗戶被打開,呼呼的灌冷風。不過雖然冷,卻能吹散這些濃郁的氣味,讓人稍微舒服一些。

    白清霖看着走道上的活雞,有些恍惚。那幾只雞被拴住了腳,但是翅膀能動,一個勁兒撲騰,還拉屎。帶着雞上來的是中年兩口子,要去走親戚。活雞可是走親戚最好的禮物了,他們倆守在雞跟前,表情十分得意,因為沒有誰能送禮送這樣的好禮物,這是臉面。

    白清霖渾身難受,總是坐着沒辦法起來溜達,肚子窩的慌,腿也僵硬。他吃不下東西,只能偷摸喝點兒熱水。熱水是放在空間裏的,到也不用長途跋涉的去另一頭車廂接熱水。

    白天的車廂雖然嘈雜,但也能熬得住。最難受的是晚上了。晚上不少人要打瞌睡,車窗都被關上了,氣味越來越難聞。而且腳底下,小桌子下面都睡了人,最誇張的是還有人爬到了行李架上面,躺在一堆行李中間打瞌睡,也不怕掉下來。

    陸向陽知道白清霖難受,就讓他靠在自己身上,把腳也收起來放在椅子上面。其實他也不舒服,畢竟個頭高,腿長。問題到處都是人,大長腿也沒地方塞。

    對面的王巧雲更別說了,她都快被擠的不行了。原本兩人座,身邊做了個大媽,大媽還帶了倆小孩。大的那個擠着坐在邊邊上,小的那個被大媽抱着,腦袋直接枕在王巧雲腿上了。

    王巧雲這叫一個難受,吧嗒吧嗒直掉眼淚。來的時候身邊幾乎都是知青,她還愛着朱正民,哪怕再難聞的氣味,再難受的路程對她來說都是快樂的。

    可是這次,少女夢破滅了,哪哪兒都不舒服。擡眼看看對面的白清霖,人家好歹還有個陸向陽幫忙摟着腦袋呢。

    “要不你站起來坐椅背上松快松快。”陸向陽看白清霖那張小臉兒慘白慘白的,心疼的不行。除了早晨那頓飯,這一路他家小知青就什麽都吃不進去,睡也睡不好,這才剛過去半天,往後還有兩宿兩個白天,可怎麽熬啊。

    白清霖一開始還不太好意思,畢竟這對他來說實屬不文明行為,若是在前世,可是得收到譴責的。但現在沒人顧忌這個,他站起身,避開行李架稍微活動了胳膊腿兒,果然舒服了不少。

    “吃個雞蛋?”陸向陽也站起來,一條腿跪在椅子上,扶着白清霖,“一路沒吃東西,熬不住的。”

    白清霖虛弱的點了點頭,陸向陽擡手就能夠到行李包,從裏面翻出兩個雞蛋,想了想又拿出個橘子。其實這種難受的時候吃個黃瓜西紅柿最好,但現在冬天,誰家也沒有黃瓜西紅柿啊。他們倒是有,也不敢在這種時候拿出來吃,太引人注目了。

    橘子還好,冬天裏也能買得到。

    剝開的橘子皮裏面濃郁的香味讓白清霖昏昏沉沉的腦袋總算清醒了些,陸向陽擦了手,給他剝了個雞蛋,就着熱水吃了。第二個白清霖吃不下,他自己兩三口吞了下去,然後倆人就一人一瓣橘子。

    橘子真的很香,原本睡着的那個小孩兒醒了,看見橘子哭鬧着要。

    他奶奶也不可能會買橘子這種一看就很貴的水果,哄了半天之後不見好,臉色及其難看,“哪有當孩子面吃橘子的!”

    白清霖跟陸向陽都不搭理她,吃完了橘子,胃口也好了一些。白清霖幹脆自己動手,從包裏翻出兩個肉包子。其實是在空間裏拿出來的,肉包子還溫乎着,一口下去都是香噴噴的肉汁兒。這包子還是陸奶奶給蒸的呢,用的純面,裏面是馬齒苋和豬肉餡的,肉放了很多,特別香。

    那小孩兒哭鬧的聲音更大了,吵的車廂裏不少人都擰起眉頭。

    他奶奶也急眼了,大聲嚷嚷道:“能不能別當着小孩兒吃東西??”

    “好家夥,你養了個小孩兒,還得把別人餓死呢?”不知道是哪位正直的大叔接了句茬兒,“還管起人家吃不吃東西了?有這個本事你應該去公安當官兒,看誰當小孩兒面吃東西就抓起來!”

    周圍傳來了嗤嗤的笑聲,讓那位大媽臉色更加的難看。

    白清霖在這種環境下吃完包子,喝了水,還摸出兩塊薄荷糖。一塊自己吃,一塊給陸向陽吃。

    小孩兒見有糖,又鬧着吃糖。

    大媽罵道:“吃吃吃,吃什麽糖?你也長出了吃糖的嘴?你配嗎?”

    “感情是不配,但凡配,你這個當奶奶的也給買了。”那大叔實在幽默,估計也是路途無聊又難受,不張個嘴都不舒服。

    哄笑聲更響了。

    大媽氣急敗壞,瞪着白清霖道:“也不知道尊老愛幼?你們有糖給小孩子吃一塊怎麽了?”

    陸向陽斜了他一眼,慢悠悠道:“咋?他喊我爹啊?”

    白清霖噗的笑出聲。

    旁邊突然冒出個聲音,“咋?喊爹就有糖吃啊?”

    白清霖順着聲音看過去,那也是個小夥子,看着睡眼惺忪的,估計也是剛剛被吵醒。

    陸向陽也瞅過去,笑道:“咋着?哥們要喊我爹?”

    小夥子也不介意,道:“要是能多給個雞蛋,再給個包子,喊聲爹也沒啥。”

    笑聲更大了,半個車廂都熱鬧起來。

    “那不行,我養不出你這麽大的兒子。”陸向陽搖搖頭,“別敗壞我名聲,我還沒找對象呢。”

    那小夥子幹脆掏錢出來,“包子還有多的不?買你個包子。我這次上車太着急沒帶多少吃的,這一路可難熬了。”

    “你燕城的?”白清霖吃飽了,也活動開了,腦子總算能轉起來。

    “哎喲,你也燕城的?”小夥子笑起來,“老鄉啊,我城東的,你呢?”

    “我也城東的。”白清霖拿了包子和雞蛋遞過去,“就是涼了點兒。”

    “有的吃還計較啥呢?”小夥子遞了五毛錢過來,陸向陽接了。

    冬天雞蛋貴,包子裏面都是肉也不便宜,更何況還是白面的。在國營飯店買個肉包子還得要票呢。

    那小孩兒見別人吃包子吃雞蛋,又開始鬧着要雞蛋包子吃。大媽陰沉着臉,也不哄。讓她拿五毛錢出來吃個雞蛋包子,這跟要她的命似的,壓根不可能給!

    旁邊有個年輕女孩兒受不了了,嫌棄的看了眼那個小孩兒,再看看陸向陽跟白清霖,“你倆既然有吃的,就給他點兒呗,你看他哭的,多可憐啊。”

    陸向陽頭也不回,硬邦邦扔出來一句,“咋的?你是他媽啊?”

    “你,你!”那女同志氣的臉刷的紅了,“尊老愛幼難道你不懂?”

    “你懂,你給啊,實在不行你掏錢幫他買啊。咋?張了張嘴就當自己尊老愛幼了?”陸向陽才不吃這套,他可不會被別人用道德綁架。

    道德這種東西,用在該用的人身上是美德。但是也不能浪費在不配的人身上,那叫糟蹋道德。

    女同志顯然沒見過這種人,嘴唇都哆嗦了,“就你這樣的,也配做個知青?”

    “哎媽呀,這位大姐可讓你說着了,我就不是個知青。”陸向陽啧啧兩聲,終于回頭看人了,“你是知青?你高貴?那你趕緊把你好大兒哄好了,可別哭了,在哭下去車頂子都給掀了。”

    “好了慧慧,”女同志旁邊的男同志勸她,“別搭理這群人,沒素質。”

    叫慧慧的女同志開始嘤嘤嘤的哭,“他,他耍流氓。”竟然說自己是孩子的媽,她才十七歲,還沒對象呢。

    陸向陽不樂意了,臉色一橫,道:“誰耍流氓呢?咋說話呢?你咋不照照鏡子看看自己配不配啊?”

    “你!”那男同志拍案而起,“你怎麽能對女同志這麽說話!”

    “咋?不中聽啊?那你教教我得咋說話?”陸向陽也慢悠悠站直身子,比那男同志高出了一頭半。

    将近一米九的身高可不是蓋的,在這個普遍營養不良大家個頭都不太高的時代,這都能算得上小巨人了。

    那男同志以估計也沒想到陸向陽個頭這麽高,而且看面相不像個好人,只能忍氣吞聲道:“總之,對女同志說話要和善一些,人家畢竟是女同志。”說完,讪讪的又坐了回去。

    “啥玩意兒啊。”陸向陽不屑的嘀咕。可能是看陸向陽确實不像個好東西,那小孩兒也不哭了,打着嗝驚恐的看着這個巨人。

    就連大媽也閉上了嘴,還閉上了眼睛,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好像這場鬧劇不是她引起來的似的。

    白清霖忍笑,小聲道:“行了,坐下吧,我吃飽了。”

    這回倆人坐下來,睡在地板上的都連忙給讓了位置,好讓這位巨人同志能伸開腿。

    也不知道算不算是因禍得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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