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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4章

    所以，他曾經的任務目标，真的從上一個世界出來并找到了自己。

    雲粥依然覺得可能出了bug，又或者他離開時發生什麽變故，任務沒能順利完成？

    可是傭金都到了，他這幾天已經花了一點點。

    如果席律修也是任務者……好像也不太對勁。

    就在雲粥既迷茫又困惑的時候，席律修微微彎下腰，将他抱進懷裏。

    雲粥用力推了推，身前的人紋絲不動。

    他只好暫時放棄了掙紮，呆呆問道：“你怎麽會在這裏？”

    席律修的體溫略高，呼吸也很沉，抱緊雲粥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門板的另一邊已經安靜了下來，白蘑菇砸門砸不開，想直接把門拆了，被青蘑菇攔住。

    青蘑菇勸了兩聲，讓它先別急，聽雲粥的聲音應該沒事。

    它也記得席律修，本來還想收他當小弟來着呢，看樣子也成了任務者。

    既然進了副本，那就是玩家，按照規矩陪同親屬不可以在玩家面前出現。

    于是青蘑菇拉着白蘑菇上了二樓，從窗口悄悄往下望，一邊偷聽雲粥和席律修說話。

    三個系統也跟了過來，和兩只蘑菇一起，在窗臺排成一排。

    桌上的小水母見狀，好奇地從水面探頭觀察。

    外面的岔路口安安靜靜，昨晚那麽多人，這會兒卻一個都沒看見。

    席律修還抱着雲粥，感受到他皮膚下的脈搏，與散發出來的熟悉香氣，連日以來的暴躁情緒終于有所緩和。

    他稍稍松了手，退開一些，垂眸看過來。

    此時的席律修溫柔了許多，也沒了那股強勢和冷意。

    他将雲粥頭頂的小犄角發箍扶正，低頭想親。

    只是親吻臉頰，這樣的舉動，兩人在上個世界的時候有過許多許多次，再正常熟悉不過了。

    然而雲粥恍惚回神，扭頭躲開了，明顯地表達抗拒。

    席律修動作停住，漆黑的眼底黯淡，目光沉沉地盯着雲粥。

    雲粥抿了抿唇：“你還沒有告訴我，為什麽會來這裏。”

    “我去了你原本的世界，”席律修說，“樹林外的留言，我見到了。”

    雲粥又呆了呆，根本沒想到刻在樹上的字，最後是為席律修指了路。

    “那你……”他還有些混亂，忐忑問道，“是什麽時候變成任務者的？”

    席律修如實回答：“比你早得多。”

    聽到确認的答案，雲粥微微睜大雙眼，結結巴巴道：“原、原來你……”

    他以前那些說不上來的微妙感與懷疑，原來都是真的。

    還有席律修又是什麽時候，知道自己也是任務者……

    席律修見他不說話了，再次親上來。

    雲粥的臉頰被結結實實親了一下，他慌忙用力将席律修推開。

    “不可以，”他朝後方縮了縮，“我們現在不是伴侶了。”

    雲粥繼續說道：“之前和你結婚，是我的任務……後來我死了，也是任務。”

    席律修面無表情，反問：“只是任務？”

    雲粥看着他，點了下頭：“嗯。”

    既然席律修也是任務者，而且比他加入管理局的時間還更早，那就一定能懂他的意思。

    任務結束了，戀愛和伴侶關系當然也結束了。

    席律修臉色有些沉，他上前半步逼近，耐着性子道：“那就和我真正在一起。”

    雲粥迷茫地想了一會兒，小聲問：“是要和我談戀愛的意思嗎？”

    也就是真正的談戀愛，與任務之類的都無關，單純與席律修這個人在一起。

    席律修應道：“是。”

    雲粥又想了想，搖頭：“不要。”

    一瞬間，席律修的臉色更沉。

    雲粥身後抵着門板退無可退，怯生生道：“我為什麽要和你談戀愛……”

    席律修沉默站立，已經快晚上七點了，天色越來越暗，他大半面容都隐于陰影當中，看不清此刻的情緒。

    雲粥又看了他一眼，低下頭：“我也一點都不了解你。”

    不了解身為任務者的席律修，甚至不确定他真實的名字，對曾經的一切還有不少疑問。

    眼看席律修的狀态不太對勁，003小心翼翼出聲：“宿主……急不得，慢慢來。”

    它剛才不放心，悄悄挪到岔路口附近，聽到了兩人的對話。

    進入副本之前，003就委婉地跟席律修提起過，他想和雲粥在一起，可能需要重新追求對方。

    如果雲粥不同意，那也沒關系，只要大家都是單身，總有機會。

    片刻後，席律修應了聲“好”。

    他半垂着眼，問道：“要怎樣才肯答應？”

    雲粥眼睫顫動，不知所措：“我……我不知道。”

    他還沒準備好呢，完全沒有想過這種事情，也沒有想好戀愛對象是該找人類，還是找一只物種相同的蘑菇。

    而他的回答是“不知道”，神色間又有些懵懂，也沒有明确說不喜歡席律修之類的話。

    席律修盯着雲粥看了一會兒，再次應道：“好。”

    他突然彎腰湊近，沉聲問：“除了我，還和誰接過吻？”

    雲粥一愣，張了張口：“……我為什麽要告訴你。”

    他被頭發蓋住的耳尖泛紅，弱弱地瞪了席律修一眼。

    席律修忍不住想抱他，卻還是暫且按捺下來。

    二樓窗臺，白蘑菇深呼吸幾下，忍住沖下去揍人的念頭。

    這就想和雲粥談戀愛了？問沒問過它們四只蘑菇的意見？

    也怪它先前疏忽了，沒認真查一查席律修的底細。

    上個世界的任務者只有雲粥才對，這個人不知道怎麽混進去的。

    後側的桌子上，小水母又從玻璃罐裏漂浮出來。

    窗臺邊多了一抹粉色，身旁的220扭頭看見，“啊”了一聲：“你進化了。”

    小水母睜着圓圓的眼睛，擡起一條觸手指指自己：“？”

    這時，樓下雲粥手上的機械環響了一聲。

    他低頭一看，發現是系統警告。

    [溫馨提示：請勿與玩家有過多交流。]

    雲粥推開席律修，趕緊溜到另一側門邊：“我還要工作，不能和你說話了。”

    趁着席律修沒有反應，他迅速躲回了別墅，并将房門重新關緊。

    白蘑菇見狀立刻下樓，身後跟着青蘑菇和三個系統。

    小水母也想跟着去，卻又不敢離水源太遠，猶豫着選擇回到玻璃罐中。

    一樓客廳，雲粥撿起地上掉落的道具刀，見到兩只蘑菇，他擡手示意它們別出聲，仔細聽着外面的動靜。

    過了一會兒，雲粥推開一條門縫，發現席律修已經離開，不知去了何處。

    青蘑菇扯了扯雲粥的衣擺：“嗯嗯？”

    它眼神充滿求知欲，很好奇雲粥和席律修是什麽情況。

    雲粥蹲下來，捏着手裏的刀柄：“我不知道……”

    剛才發生的一切，他現在還沒能完全消化，十分茫然。

    以前有誰遇到過類似的事情嗎……做任務時的任務目标，其實也是一位任務者，而且想和自己談戀愛。

    889問：“他的真實名字叫什麽？我查一查。”

    雲粥搖頭：“我忘記問了。”

    不僅如此，他還有許多問題沒來得及問出口，比如席律修什麽時候發現自己也是任務者，又是怎麽找到蘑菇林的。

    “能找到這裏來，應該有點本事，”118爬上雲粥的袖子，“就是不清楚底細。”

    220摸了摸下巴：“或許他會知道更多有關bug的東西。”

    青蘑菇湊近：“唔？”

    它問雲粥，喜不喜歡外面那個人。

    雲粥面露茫然，遲疑了片刻：“做任務的時候，他對我挺好的……”

    白蘑菇狠狠拍了一下青蘑菇的傘帽，讓它閉嘴別亂問。

    雲粥還年輕，不用那麽快找對象。

    還在上班的時間，剛才系統發出過提示，雲粥不敢在屋裏待太久。

    他重新打開門，手裏握着道具刀，站在門口等待之後路過的玩家。

    然而一直到晚上八點，路口沒有任何人經過。

    兩只蘑菇怕他累，為他搬下來一張椅子。

    雲粥側身靠着椅背，無聊地打了個哈欠。

    遠處，席律修站在角落，身形完全被漆黑的陰影籠罩。

    剛才有幾名玩家想來別墅這邊，同樣被他解決掉。

    “副本npc應該有休息時間，”003說道，“不過攔住其他人，會不會影響未婚妻的任務？”

    它知道席律修不想讓別人看雲粥，但在副本裏工作，難免會與玩家有所接觸。

    席律修一言不發，視線落在雲粥的方向。

    003識趣地不說話了，默默丢上來一堆文件，什麽《如何追求心儀對象》《解決.情敵的恰當方式》《喜歡是可以經營的》……

    門口的雲粥就這麽守到了下班時間，還是沒見到任何玩家，今日份賺取的傭金為0。

    本來最開始的三名玩家都快靠近了，至少能砸中一個，結果在席律修出現時突然消失不見。

    沒人來，兩只蘑菇把沙發也挪過來，偷偷陪着雲粥玩撲克牌。

    下班的時間一到，雲粥探頭環顧四周，關上門上樓準備休息。

    臨睡前，白蘑菇警惕地在窗臺蹲了一會兒，沒發現任何異常，才回屋擠進花盆。

    兩只蘑菇中央的小紫蘑菇發着光，輕輕動了動。

    已經快半夜兩點了，雲粥沒有睡着，腦子裏想着席律修。

    不是說要談戀愛嗎，又這麽走了……

    雲粥還想知道，上個世界在他死後，爺爺和其管家怎麽樣了，有沒有為他舉行葬禮。

    還有他比較在意的一點，席律修究竟是什麽時候知道自己是任務者的。

    從最初的相遇，再到住院治病，為了任務更加順利，他用了聽話水……

    還用了兩次。

    第一次是讓席律修喜歡自己，什麽想和他結婚之類的。

    第二次雲粥膽子大了些，把席律修當成完全聽話的人偶。

    然而隔天晚上，席律修說了一些讓他臉紅的話，又親了他。

    那也是他們第一次的接吻。

    想到這裏，小紫蘑菇不安地動了動。

    所以，席律修是任務者的話，聽話水對他還有沒有用呢？

    小紫蘑菇的光芒閃爍頻率加快了一些，似乎睡得很不安穩。

    旁邊的白蘑菇迷迷糊糊察覺到，閉着眼伸手摸了摸雲粥的傘帽。

    —

    第二天，上午。

    無限世界游戲大廳，來往的玩家比平日裏更多，不少人特意沒進副本，休息室裏人滿為患。

    昨天新出的怪談副本發生了點意外，有人在裏面大開殺戒，莫名其妙殺了許多玩家。

    那個位置不是重要關卡，也不像為了阻止別人通關。

    因為有多人反饋，副本管理員發布了公告，讓玩家保護好自己。

    也就是說，雖然在副本裏殺人會有罰款，但并不直接禁止。

    新副本最近的熱度不低，不過今天卻沒有人在意這事，全都關注着另一個消息。

    ——就在昨晚，有人發現排行榜第一的信息更新了。

    最新進入副本的時間，從一年多以前，變成了昨天的日期。

    席律修消失了一年多，據說已經不準備再回到無限世界，無人知道去了哪裏。

    他的總積分太高，後面的人追了這麽久，終于即将超越。

    結果在這時候，他又回來了。

    休息室的報紙兩小時更換一次，許多人守在大廳，想知道他的積分會漲多少。

    直到下午六點，大廳的機械服務員發出最新的一份報紙，上面的信息終于變了。

    然而變的不是積分，是最新進入副本的時間，由昨天變成了今天。

    一些人立刻打開副本庫，篩選出這兩小時內會開放的副本。

    但這樣做也只是猜測，畢竟許多副本沒有開啓時限，別人想什麽時候進都可以。

    而解密通關類的副本，最先被排除在外，因為席律修從不去這些地方。

    與此同時，新副本怪談小鎮裏，席律修戴着面罩，守在通往別墅的必經路口。

    有些知道新公告發出緣由的玩家，見他像是昨天那個人，直接掉頭就走。

    還有部分膽子大的，想上前将席律修趕走，卻一個也沒能成功。

    到晚上七點整，席律修在路口放置幾枚探測炸彈，朝別墅的方向走去。

    只要有人靠近路口，探測炸彈就會引爆，防止還有誰試圖接近雲粥。

    別墅門口，雲粥坐在沙發上，吃了幾塊889切好的水果。

    發現有人來了，他立即拿起道具刀，起身做好準備。

    當來人接近路口，雲粥才發現是席律修。

    他緩緩走近，停在路邊的位置，擡眸看過來。

    雲粥欲言又止，握緊手裏的道具刀。

    這時，一只機械小球從席律修身上滾下來，一路滾到雲粥的腳下。

    “您好。”

    機械小球伸出長長的手臂，将一塊小u盤遞給雲粥，并說道：“這是我的宿主最詳細的資料，現在交給您，以便您能更好地了解他。”

    雲粥看向席律修，沒有接。

    這時，889的聲音在他腦海裏響起：“寶寶！葡萄哥和220說可以看看！”

    003的手還舉着，耐心等待雲粥的反應。

    雲粥猶豫糾結了一會兒，伸手将u盤拿了過來。

    機械小球收回手臂，繼續說道：“考慮到您現在處于工作時間，宿主不便打擾，會在附近陪伴您。”

    這是003的建議，以昨天的情況來看，雲粥是能和玩家有短暫交流的，就看他願不願意。

    雲粥想說自己不需要陪着，機械小球已經麻利地滾了回去。

    席律修果然沒有主動上前，就這麽站在原地。

    其實003這個建議提出來的時候，擔心席律修做不到。

    但現在看來，只要找到了雲粥，能親眼見到他，席律修就能勉強保持住耐心。

    門口的雲粥悄悄把手裏的u盤遞出去，又不知從誰那裏接了只毒蘑菇。

    雲粥拿着毒蘑菇的手藏在身後，朝席律修擡了擡下巴：“你過來。”

    別的先不說，他正在工作，就得完成任務。

    聞言，席律修立刻邁步走來。

    當他靠近，雲粥找準時機，把手裏的蘑菇丢出去。

    他可能有點緊張，蘑菇的方向歪得厲害，落在席律修身側半步遠的位置。

    席律修停了下來，看向地上炸開的蘑菇。

    毒煙迅速在空氣中擴散，他沒做任何防護，離得不算遠，卻似乎沒有受到任何影響。

    任務者的系統能夠幫助清除毒素，如果等級實力夠高，完全可以抵擋蘑菇的毒。

    雲粥見狀，抿了抿唇不說話。

    他又想起自己的聽話水，越發懷疑心裏的猜測。

    背後又塞過來一只毒蘑菇，雲粥捏在手裏，暫時沒有扔。

    他看向席律修：“我想問一個問題。”

    席律修應道：“什麽？”

    “你不許騙我，”雲粥舉了舉道具刀，“以前我的聽話水，對你有效果嗎？”

    他補充道：“就是我用過的噴霧。”

    席律修安靜了片刻：“沒有。”

    他承認得太快，雲粥呆滞了兩秒：“……那你都是裝的！”

    裝作被聽話水控制，配合地演戲，還哄騙他接吻。

    雲粥不高興，又朝席律修丢了只蘑菇。

    003及時開啓防護，毒蘑菇砸在席律修身前無形的透明牆上，炸開的毒煙依然沒有将他放倒。

    雲粥瞪着他，幹脆搬出身後的一整筐蘑菇，一只接一只砸向他。

    防護網靜止不動，蘑菇炸開的毒煙幾乎彙聚成了霧氣，将席律修的身影籠罩住。

    等一筐蘑菇全都扔完了，發現席律修一點事都沒有，雲粥生氣得扭頭進屋，并把門關上。

    客廳裏亮着兩盞非常小的燈，是118和220的後背在發光。

    見到雲粥進來，889聲音微抖：“寶寶，外面的那個……”

    它将u盤連接到自己的身體，讀取了裏面的內容，并投放到顯示屏裏，讓大家一起看。

    “怎麽了？”雲粥蹲下來，拿起889手裏的顯示屏。

    屏幕裏的字有點小，但也能看清，是一份非常詳細的資料。

    詳細到出生年月日，身體各項數據，曾經去過的所有世界編號，完成任務的數量，傭金存額……還有完全空白的戀愛史。

    而絕大多數數據都十分驚人，傭金存額竟然有七位數。

    雲粥看向姓名欄，裏面寫着“席律修”三個字。

    好像……有一點熟悉，在哪裏見過。

    還有一欄是種族，“龍形混血魔種、改造人”又是什麽意思……

    “寶寶，”889心有餘悸，“我們竟然和他一起做了任務。”

    整個無限世界，沒有多少人不知道席律修，碰巧889以前在這邊後臺打過雜，更了解一些。

    總之，這個身體裏流淌着異血的混種人類，非常強。

    剛打開u盤的時候，889還以為這是假的，但應該沒有人敢開這種玩笑，而且裏面的數據實在太詳細了。

    白蘑菇輕輕“哼”了一聲，勉強認可席律修的實力。

    一旁的青蘑菇則更加興奮，搓了搓手。

    這個人喜歡雲粥，那可以給它當小弟嗎？

    220也激動道：“問問他bug的事，他肯定知道些什麽。”

    這種級別的任務者，一般與主機的關系也更近，說不定能幫忙問問。

    資料的最後有003的聯系方式，同在一個世界內，它能充當席律修的手機。

    唯獨雲粥對席律修的資料沒有多少概念，他翻看着長長的任務清單，垂眸道：“那他為什麽要和我談戀愛……”

    半小時後，雲粥重新從門內走出。

    席律修就在不遠處，背靠着石階下的樹幹等待。

    見到雲粥手裏沒有拿着毒蘑菇，他緩步走上來，停在半米之遙。

    “別生氣，”席律修低聲道，“是我的錯。”

    雲粥垂下眼睫：“你明明沒事，為什麽要裝作中毒了。”

    席律修直白地回答：“想親你。”

    雲粥擡起頭，對上席律修的視線。

    他盯着自己看，目光掠過臉頰和嘴唇，一點都不掩飾。

    雲粥不自覺往後退，小聲道：“那你為什麽要和我談戀愛。”

    席律修又回答：“喜歡你。”

    “是麽……”雲粥自言自語般，突然上前半步，靠近席律修。

    席律修下意識伸手想抱他，雲粥沒有躲，低頭從鬥篷裏掏出一只毒蘑菇。

    他把蘑菇遞過去，理直氣壯道：“那你就把這個吃了。”

    把蘑菇吃掉，席律修應該就能中毒了吧。

    雲粥對用完了一整筐蘑菇的事還耿耿于懷，再加上席律修上個世界瞞了他這麽久。

    資料裏最後那條任務詳情，他都看見了，席律修是被迫綁定了npc角色，卻沒有及時上報主機，還因為違規被罰了款。

    席律修垂下眼，看見雲粥說話時不小心露出來的小尖牙。

    他喉結微動：“好。”

    他接過了毒蘑菇，當真打算咬一口。

    然而就在此時，系統的警報聲響徹整個副本。

    “發現異常數據，請各位玩家立即退出副本，請各位玩家立即……”

    “發現異常數據，多個副本即将分解……”

    “發現異常數據，多個副本即将融合……”

    數道機械音重疊在一起，雲粥茫然擡起頭，望向聲音的來源。

    屋裏的兩只蘑菇察覺不對勁，想趕緊帶着雲粥離開。

    突然，高空有白光閃過，将原本昏暗的天幕撕開一道裂縫。

    下一秒，雲粥和席律修的身影同時消失在原地。

    118大喊：“小89也不見了！”

    與此同時，高危區的另一個副本內。

    “發現異常數據，請各位玩……”

    “發現異常數據……”

    “歡迎新加入的玩家！這裏是大逃殺副本，游戲将在三分鐘後正式開始。”

    某處中轉站休息室內，有人擡頭看向公屏，疑惑道：“不是已經滿了嗎？怎麽又有新加？”

    公屏快速滑動，副本人數從原本的200增加到了400。

    玩家名單一閃而過，“席律修”與“雲粥”的名字也在其中。

    郊外的森林，上空也有一塊半透明的公屏，像被安裝在雲層裏。

    雲粥獨自一人被傳送到這裏，茫然環顧四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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