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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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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十章

    其實一開始, 徐雲妮選擇這段“擺爛時光”,是有點為了逃避現實的,但後來, 她完全沉浸了。

    因為實在太夢幻了。

    不止她沉浸, 時訣更是如此。

    徐雲妮一直覺得,時訣這方面太容易……怎麽說呢?失控?

    平日裏就是這樣, 雖然她也很喜歡, 但是她還是得克制, 因為時訣做不成那個克制的人,只能她來把控, 否則兩人一旦抱在一塊, 不餓死是不會下床的。

    而現在, 她放開了一道口子, 那直接就是醉生夢死, 孽海情天。

    他甚至連工作都不做了。

    徐雲妮說你把活幹了再玩,他說沒事, 我心情好了, 撒個尿的功夫就能寫完。

    好,你牛。

    這段時間還有一個小插曲,他們去找王泰林了, 王泰林那時正在跟公司鬧解約,公司卡合同, 不願意放人。徐雲妮和時訣一起幫了他, 徐雲妮幫他研究條款,時訣幫忙在圈子裏打聽點這公司的料。因為本身就不占理, 證據一收齊,很快就把王泰林給撈出來了。

    後來王泰林自己成立了工作室, 流程上徐雲妮也幫他忙來着。

    這事給了徐雲妮一定啓發,她的畢業論文就決定走合同法方向,研究公平性規定等內容。

    漸漸的,徐雲妮打起了精神,她心想,老天對她真的很不錯了,她衣食無憂,順利長大,她有過那麽一點挫折,但都不至于給她擊垮。

    他們這一次休假,玩了很多地方,剛開始還在市內周邊,後來省內,省外,到處走。

    在游玩後期,某一天晚上,他們在某條商業街路口等紅綠燈,聽見路邊有曲子播放,正好是時訣寫的歌。旁邊有幾個人在讨論這歌,有人說了一句話,也就還湊合吧,唱得像白開水一樣,我覺得沒有阿京的新歌好聽。

    時訣站在路邊,白眼差點沒飛到外太空。

    他們聽的那首歌,是當初時訣跟劉潇簽的人生第一個七位數合同的曲子,這是一套系列曲,是劉潇給公司裏準備力捧的小生定制的。時訣很認真地完成了,還參與了錄制。他跟徐雲妮說,其實錄的時候他就已經不太滿意了,但這小生有金主,他也不能狠着說,最後哄着慣着一路鼓着掌給錄完了。

    這套曲子制作精良,成績很不錯,但仍遠遠達不到他的要求。

    “自己唱啊。”徐雲妮說,“為什麽不自己唱呢?”

    時訣:“自己唱沒有那麽多錢賺,除非簽公司,或者自己成立公司,太麻煩了。”

    徐雲妮能看出,這種自己作品得不到完美演繹的遺憾,讓時訣非常煩躁。

    他八成時間裏非常的随性,剩下兩成則有極度的強迫症。

    徐雲妮想起之前幫王泰林處理解約和建立工作室的事情,那給她留下很深的印象。

    那天晚上,在酒店裏,徐雲妮跟時訣聊了一次。

    她說這樣下去就是白白浪費心血,要不這樣,你先簽公司,發展幾年,然後再自己成立公司。

    時訣笑着說,我簽約?那你可真要當神秘闊太了。

    徐雲妮明白他的意思,說不公開戀情完全沒有問題,正好她打算畢業了先找地方幹一陣,有經驗了再看将來能不能自己開律所。咱們一起奮鬥幾年,等都穩定了,再讨論公不公布的問題。

    時訣坐在對面椅子上,手裏夾着煙,也沒抽,好像在思考。

    徐雲妮知道時訣很重視舞臺,他很喜歡在人前展露自己的才華,他這種條件,一直在幕後未免可惜。

    她又說了一遍。

    時訣皺眉道,你讓我想想……

    其實,這念頭他私下自己也有過,但總覺得不太成,就又按下去了。不過這想法就像被強壓在水裏的瓢似的,大部分時間都是沉着的,但一旦碰見諸如商業街路口這種情況,就會不受控地浮起來。

    那天晚上,他們躺在酒店的大床上,聊到很晚很晚。

    時訣說,如果真要弄,我簽個三年的合同,應該足夠了。

    徐雲妮說,那我三年經驗可不夠開律所。

    時訣說,戀愛方面我不會主動提,被人拍到就承認。

    徐雲妮笑道,你放心,我反偵察能力很強的,不會被拍的,就算被拍也不用承認,就說以前相熟,現在就是老朋友的法律咨詢。

    時訣說,徐雲妮。

    徐雲妮說,嗯?

    時訣說,我會把我的一切都給你的。

    時訣想得很簡單,他想把自己的歌完美地唱出去,其實他自己注冊個賬號也能唱,只是推廣少,賺得少,他又不甘心。

    徐雲妮的想法也很簡單,他們各自做自己喜歡的事,實現理想,不留遺憾,最多就是這幾年戀愛不太方便,但畢業後的時段本就是最忙的,不能耽于享樂,他們都甜蜜了這麽多年了,不急于一時。

    當時訣把自己想簽約的消息告訴林妍時,林妍都要樂瘋了。

    “我有女朋友。”時訣說。

    “沒事,你的情況我們肯定會放寬要求的。”林妍說,“你只要讓她低調點就行。”

    “嗯。”

    那之後的一段時間,時訣非常忙碌,但他依然會抽空跑去見徐雲妮。

    而且可能是因為已經決定要去臺前,他更珍惜他們相處的時間,徐雲妮能感覺出他有點興奮,對即将展開的事業躍躍欲試的樣子。

    樂陽為時訣下了大手筆,經理李雪琳親自帶他,給他制作包裝,等待一個合适的機會露面。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出了狀況。

    有一天,李雪琳來找時訣,她眉頭緊蹙,說有個麻煩事,得跟你談談。

    時訣問什麽事,李雪琳拿出一樣東西給他。

    時訣翻了翻這幾頁紙。

    那段時間,徐雲妮忽然發現時訣不來了。

    雖然最近徐雲妮在準備畢業論文,好幾次跟時訣說,少來一點也沒事。但之前忙的時候,她也說過這種話,他都當沒聽見,現在突然聽見了,徐雲妮反倒有點不是滋味。她心想,以前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不該說些大話,算了,就當提前适應了。

    一個多月後,一個意想不到的人來找她了。

    丁可萌。

    徐雲妮還挺驚喜,準備帶丁可萌在附近玩一玩。

    丁可萌瞪眼:“還玩吶!你心可真大啊!”

    徐雲妮一愣:“怎麽了?”

    倆人在校門口,丁可萌左右看看,徐雲妮笑道:“幹什麽呢?神神秘秘的。”

    丁可萌一擺手:“你跟我來。”

    她們去了一個很偏的小咖啡館,全屋就她們兩個顧客,丁可萌帶她到一個角落坐下,從包裏翻出幾張紙,徐雲妮一看,心情瞬間就歸零了。

    那是之前校內論壇裏,她被人寫的那篇文章,還有下面的跟帖,都打印出來了。

    當初那份文章并沒有挂多久,可能是有領導打了招呼,最多兩三天就給删了,後來也沒有人再讨論了。

    “你怎麽會有這個?”徐雲妮問她,“你打印這東西幹什麽?”

    丁可萌說:“我這是買的料!”

    徐雲妮:“什麽?”

    丁可萌:“有人要搞時訣,你不知道嗎?”

    丁可萌跟徐雲妮講了她現在知道的事情,樂陽簽了時訣,要捧他,圈裏不少人都有消息,時訣一臉爆相,很多人不想讓他起來,就開始挖黑料,挖着挖着就找到你了,然後順路就找到這帖子了,再然後就把後面的案子什麽的全帶出來了。

    丁可萌跟她說,一般挖女方沒什麽用,但你這個情況太特殊了,這案子去年有段時間天天上頭條,方方面面涉及太廣,是上面定性的造成重大國有資産流失的案件,落馬了多少人,到時候一個貪官親屬帽子扣下來,還玩什麽啊。

    丁可萌有點恨鐵不成鋼:“你怎麽會被人寫這種帖子,這種事不能讓人知道的啊。”

    徐雲妮看着手裏的材料,心想,寫這個貼子的人,現在應該已經畢業了。

    徐雲妮拿起咖啡。

    非常神奇,在這個本該緊張恍惚的時刻,她卻突然冷靜了。

    從李恩穎通知她趙博滿出事,到現在,這一路的迷亂憂思,就在這一瞬間,統統消失了。

    “時訣知道這個事嗎?”她問。

    “肯定知道了啊,樂陽應該也知道了。他們最近在籌備綜藝節目呢,一個音綜,我聽說是要時訣以導師形式露面,他本來就爆了幾首歌嘛。”丁可萌說,“其實就是為了這口醋包了這盤餃子,這節目就是為了捧時訣的,前期已經花了不少錢了。”

    徐雲妮問:“能壓下去嗎?”

    丁可萌:“能,但得樂陽花大價錢,他們肯定會要求他跟你劃清界限的,至少表面上。”

    徐雲妮沒說話。

    丁可萌說來說去,還是最初那句話:“都說了別讓你跟他在一塊,怎麽就不聽勸呢。”

    徐雲妮安靜坐了一會,笑了笑,說:“丁老師,口味沒變哈。”

    丁可萌低頭,看着自己手裏的黑糖珍珠奶茶,想起超久之前的那頓飯,哦了一聲。

    “謝謝你來跟我說這個事。”徐雲妮說。

    丁可萌:“也是順便,我過來這邊拍人的。”

    徐雲妮:“哎,你畢業了打算幹點什麽,還是往攝影方面發展嗎?這行現在好幹嗎?”

    丁可萌也是佩服她,居然還有閑心跟她聊行業發展,也許她跟時訣感情沒那麽深?她跟她說了一會,包括她自己,還有她知道的華都的同學的情況,時間差不多就要走了。

    “我過來就是給你打個預防針,別太傷心啊。”她給她提建議,“要是不想被甩,可以找個由頭給他先甩了。”

    徐雲妮恍然大悟狀:“好主意。”

    丁可萌說:“我跟你認真說呢,這也是保護你和你家裏人,真搞起來你家裏人信息都被翻出來,你媽,你那個後爸,還有你後爸那個死了的爹,一查就出來,何必呢。”

    丁可萌走後,徐雲妮還在咖啡館坐了很久,難受肯定有,但她并沒有像丁可萌預料的那麽傷心。有一瞬間,她也在想,如果當初在學生會,她不那麽寸步不讓就好了,他們只是随手洩憤,卻後患無窮。但這念頭也只是一閃而逝,後悔無用,徐雲妮的腦子異常清醒,一遍又一遍把事情梳理出來。

    而時訣那邊,樂陽已經找他談了三輪了。

    李雪琳無論如何都不想放棄他,跟總公司的人研究了好久,跟時訣說,公司還是想推你,但你得跟你女朋友那邊處理好了。

    時訣說:“我簽約前就說過,我有女朋友。”

    李雪琳無奈道:“但誰也不知道你女朋友是這個情況啊。”

    這個情況……

    其實時訣也不清楚,當初徐雲妮跟他說她後爸這案子,只說公司涉嫌跟醫院有回扣一類的勾結,也說她爸其實沒什麽事。

    李雪琳說:“如果有心人拿來做文章,風險太大了。時訣,人生最好的就這麽幾年,你的夢想,你的才華,都不該被埋沒。其實也不是硬要你徹底斷了,将來想怎樣都是你自己的事,但是現階段一定要做好取舍,你定下來,公司才能放心幫你壓,給你洗個人設出來。”

    時訣坐在樂陽辦公室的沙發裏,聽了李雪琳的話,笑出來了。

    “哎,姐,‘洗’這個字誇張了。”他站起身,兩手插兜,沖李雪琳淡淡道,“沒髒過。”

    都到這時候了,李雪琳還是被時訣那鋒利而清高的氣質狠狠戳中,愣了兩秒。

    她完全不想放手,決定給他上點壓力。

    “如果你不分手,事情會比較麻煩,節目前期已經投了不少了,公司肯定不想走到這一步,但是,如果真的因為這個事出問題的話,其他的合作方也得要個說法的。”

    他看着她,問:“賠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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