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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8 章
皇家歌劇院給奧爾德斯預留了一間包廂。
在售票點工作的獸人接到過上級的囑咐, 連錢都不肯收。
光明牧師本人似乎早已習慣了這種待遇,禮貌道謝後,把金幣放在櫃臺上,牽着白榆往歌劇院裏面走。
白榆猶猶豫豫回頭, 發現獸人正對着金幣發呆, 一副愁眉苦臉的表情。
澤菲爾:“光明牧師可以治療一些連高階藥劑都無法治愈的頑疾。誰都不敢保證自己會一輩子健健康康的, 和牧師打好關系, 至少可以多一層保障。”
——用游戲術語來解釋, 光明教廷的牧師精通淨化、治療、加buff等一系列輔助類神技, 堪稱T0級奶輔。
強度是一時的, 輸出是流水的, 輔助是鐵打的。
會奶的輔助可以不帶,但不能沒有, 不然要死的時候都沒地方喊菜菜撈撈。
白榆:“不是說,光明神會庇佑每一個人嗎?”
澤菲爾:“如果生病的人比較多, 治療也得排隊啊。”
白榆恍然大悟:
“所以, 是想要争取,插隊的機會。”
他們對話時沒有刻意壓低聲音, 奧爾德斯旁聽下來, 唇角無懈可擊的微笑變得僵硬起來。
他輕咳一聲,不動聲色地為教廷澄清:
“教廷的人手還算充足, 不會出現拖延治療的情況。”
而且有身為神眷者的聖女殿下坐鎮,只要不是遇到天災級別的大規模傷亡,光明教廷都能應付得過來。
白榆:“這樣啊。”
她點點頭,把這個小常識記在心裏, 很快就被周圍的華麗的裝潢引走注意力,開始四處張望。
奧爾德斯:……
反應好平淡!
他一邊維持風輕雲淡的表情, 一邊絞盡腦汁思索和幼年期天使相處應該注意些什麽。
咳,在這裏必須要解釋一下,為了保證牧師能更好傾聽信從的心聲、擁有比較靠譜的形象,光明教廷的牧師在正式露面前,都會進修必要的形象管理、表情管理課程,不管私底下是什麽性格,至少在人前,得裝出一副“光明牧師”的樣子來。
奧爾德斯,因為光明親和的特性,在唱詩班待到三歲,就被教廷發掘到翡冷翠的本部,成為了某位紅衣主教的關門弟子。
紅衣主教在光明教廷中的地位,僅次于教皇和聖女,可以直接管理一塊教廷轄地。
能被紅衣主教收作關門弟子,對一個生活在唱詩班的孤兒來說,簡直就是一步登天。
當然,紅衣主教放着這麽多好苗子不收,反倒看中奧爾德斯,也是有緣由的。
——他前面收的那個學生,父親是貴族、母親是手腕了得的富商,沒吃過生活的苦,覺得教廷的生活太過無趣,直接背棄光明跑去和黑暗種族談戀愛了,還惹出一大堆麻煩事,差點把他從紅衣主教的位置上硬生生拖下去。
紅衣主教痛定思痛,幹脆挑個能吃苦的,天賦差一點也沒事,別折騰出什麽把他拖下水的大事就謝天謝地了。
奧爾德斯出身唱詩班,光明親和,能吃苦,完美符合紅衣主教的标準。
前面那位叛逆學生給紅衣主教留下了相當大的心理陰影,所以,他對奧爾德斯的要求很高,生怕關門弟子也走上歪路。
奧德爾斯拎得清輕重,知道什麽對自己好、什麽對自己不好,不管老師給出的要求有多困難,他都會去努力完成。
至于閑暇時的消遣…看書太費腦子,單純休息有點浪費時間,他還是個小豆丁的時候,就喜歡趴在窗戶上,看着即将結束學業的見習牧師上演技課程,
多虧了這個奇怪的小愛好,他表現出來的個性,絕對符合大衆心理上對于“光明牧師”的認知。
……就算他翹班跑出來看場歌劇,也沒有人會覺得不對勁的那種。
沒想到他精湛的演技會在這裏遇到滑鐵盧。
別說能不能讓信衆産生信服力了,這只幼年期天使好像根本不在意啊。
白榆根本沒意識到這位光明牧師正在犯嘀咕。
包廂在歌劇院二樓,很寬敞,桌子上還擺放着一些餐點飲料。
她和澤菲爾分着吃掉一小半,當作早飯,聽到歌劇開場的聲音,她轉移到欄杆邊,看着下面的舞臺,眼睛亮晶晶的。
故事的開頭和所有童話故事一樣。
在很久很久以前,深海中生活着人魚一族,最受族人寵愛的人魚公主,在生日這一天,對着大海許下一個願望——她想要看看地面上的風景。
澤菲爾:“……人魚弱得要死,怎麽可能生活在深海裏,他們一般在淺海區域生活。”
這是吐槽設定的。
白榆:“人魚生活在海裏,脫離大海,會不會難受?”
這是真心實感感到擔憂的。
奧爾德斯本來還想誇贊一下開頭那段介紹背景的大合唱,聞言,默默把湧到喉嚨口的話語吞回去。
生活在大海中的巫師戀慕着人魚公主,聽到她的願望後,巫師撥開海浪出現,向公主索求一個吻。
只要人魚公主願意賜予他一個吻,他就可以為公主調配能将魚尾變作雙腿的魔藥。
澤菲爾:“博物者協會的巫師一般只研究資料,配置魔藥是魔女的愛好。”
白榆:“他好像,是在趁魚之危。”
她一臉嚴肅地搖搖頭:
“拿別人的願望當籌碼,不好。”
奧爾德斯:t……
其實巫師的男高音還不錯。
人魚公主毫不猶豫地拒絕了巫師的提議,她想要實現自己的願望,卻不希望用自己的尊嚴來換取。
巫師沒有生氣,反倒對人魚公主生出了真正的敬佩之心,在一番嘗試後,他成功調配出魔藥,贈予人魚公主。
扮演巫師的歌劇演員凝望着人魚公主的背影,唱出巫師的內心獨白。
他因接觸禁忌知識毀容,又被他人厭惡遠離,心灰意冷地在漲潮時走入深海,想要了結自己的生命,卻被人魚公主所救。
開朗、熱情的人魚公主是他生命中的光,他知道自己配不上公主,但依然擁有一絲貪戀之心,好在公主內心堅定,沒有讓他一錯再錯。他看見人魚公主的未來如同被迷霧籠罩,但他堅信,這位如太陽般明媚燦爛的公主,永遠不會迷失。
白榆:“唔,所以,他變成好人了?”
澤菲爾:“如果他真的對公主心懷感激,那個失禮且無賴的交換條件,根本就不會被提出來。”
他不屑地冷哼一聲:
“編個故事就得了,別把自己也騙進去了。大多數時候,趁火打劫、趁人之危的家夥,才不會在事後洗心革面呢,最多就是一個身份金盆洗手,再換個身份去騙人。”
白榆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
奧爾德斯:?
原來還能從這種角度去剖析角色心理啊。
不對,他怎麽也被帶跑了。
他原本是在想什麽來着?
哦對,獨唱時結尾的顫音處理得很不錯。
故事線平穩推進,人魚公主喝下魔藥後,魚尾變作雙腿,在游向海岸的途中,救下因海難和侍從分散、昏倒在浮木上的王子,把他平安送到岸邊,被王子的妹妹、人類王國的公主發現,一同帶回皇宮。
澤菲爾:“就這一根單薄的木頭,沒被浪花打翻,還真是奇跡。”
白榆:“尾巴變成雙腿之後,在冰冷的海水裏游泳,會不會抽筋?”
關注點一個比一個奇怪。
奧爾德斯努力壓住抽搐的嘴角,默默關注劇情發展。
王子醒來後,誤認為自己的妹妹才是他的救命恩人,身為第一繼承人的王子,開始對最不受重視的妹妹投以大量關注,在此過程中,他不可自拔地愛上了自己的妹妹。
白榆:?
澤菲爾:?
他們倆謹慎地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一絲不敢置信。
奧爾德斯:噗。
這段劇情的既視感實在很重,他想起長久流傳在光明教廷中的某個傳言,興致勃勃地坐正了一些。
白榆發現了他的神情變化。
她慢吞吞地往遠處挪了挪,和這個奇怪的大人拉開距離。
另一邊,人魚公主和人類公主朝夕相處,從詩詞歌賦聊到人生理想,白天你侬我侬,夜晚抵足而眠,感情迅速升溫。
屢次被妹妹拒絕的王子因嫉恨踏入歧途,他将毒藥灑入人魚公主用來盛放魔藥的藥劑瓶中,想要毒殺這位礙眼的“情敵”。
人魚公主在不知情的情況下,飲下了帶有毒性的魔藥,步入死亡。
白榆:“這個王子,是笨蛋,也是壞蛋。”
澤菲爾深有同感:
“誰家第一繼承人會是這種腦子啊。”
如果第一繼承人沒辦法壓制住其他兄弟姐妹,別說外部問題了,光是王室內部就要打得頭破血流了。
有人的地方就有野心,就算是最英明的君主,也沒辦法保證自己的後代會一直和睦相處。
奧爾德斯:……
其實王子的內心獨白還挺不錯,把嫉妒、恨意、還有扭曲的愛意都唱出來了,感情相當豐富。
人魚公主的死亡就像是一個轉折點,劇情線背離童話路線,開始朝不知名的方向一路狂奔。
人類公主沒辦法接受摯友的死亡,循着蛛絲馬跡一路查探,發現王子是害死摯友的幕後兇手。
她質問自己的兄長,卻沒有等到任何忏悔之語,只有每日送到窗前的花束。
人類公主察覺到兄長的意圖,沒有接受花束,變得日漸沉默,只是專心地籌備摯友的葬禮。
始終沒有得到回應的王子幾近癫狂,在人魚公主的葬禮上,他向自己的妹妹傾訴愛意,得到卻是一把刺入心髒的冷刃。
人類公主殺死了自己的兄長,又殺死了其他想要争奪皇位的兄弟姐妹,踏上了血腥的王座。
在登基儀式那一天,她拒絕了教皇的加冕,從王座後抱出摯友冰冷的屍體,請求教皇複活人魚公主。
白榆:“哇。”
她發出小小的感嘆聲。
澤菲爾:“這個公主還行,很适合當王儲。”
奧爾德斯已經沒辦法維持微笑了。
是他太久沒出光明教廷,已經跟不上時代了嗎?
現在的王室鬥争這麽血腥了?連小孩子和貓都能接受良好?
不對,基洛公國的某位王子是不是在教廷學習來着,難不成是過來避風頭的?
在故事的最後,已經加冕為皇帝的人類公主,抱着被教皇複活的人魚公主,把她送回了大海中。
結尾是兩位女主演以一問一答的方式唱出的告別之歌。
“我該在何處找尋你?”
“在雨中,在河流中,在湖泊中,在終究會融入大海的每一滴水中。”
“我該在何處與你重逢?”
“在繁榮的王城中,在熱鬧的集市中,在子民的歡笑聲中,在我們共同呼吸的萬萬縷風中。”
澤菲爾甩甩尾巴:
“總體來說,是個好故事。”
讨人厭的王子死了,煩人的巫師也沒有跳出來當深情男二。
白榆贊同點頭:
“嗯,兩位公主,都很漂亮。”
人魚公主的頭發還是七彩的!會随着情感變化變色!
對大人來說可能有點幼稚,對小孩子來說剛剛好.jpg
奧爾德斯:不,一點都不好。
他已經完全忘記那些歌劇演員是怎麽唱的了,腦子裏空空的,只剩下他們倆的吐槽了。
看完歌劇,白榆心滿意足,從随身的小布袋裏掏出幾枚金幣,塞到奧爾德斯手裏:
“謝謝奧爾德斯先生,歌劇很有趣!”
奧爾德斯:“不用謝。”
他習慣性擺出營業微笑,發現白榆在悄悄往門邊挪,稍稍有些詫異:
“是要離開了嗎?”
白榆點頭:“還要去商業區擺攤。”
她朝光明牧師鞠了一躬,拉開門,一溜煙跑了。
奧爾德斯看着放在手上的金幣,陷入沉思。
……說起來,為什麽又改口叫他“先生”了?
-
白榆走出皇家歌劇院後,後知後覺地産生了一點愧疚心理。
她小聲道:“會不會,是誤會啊?”
澤菲爾:“你對他的印象怎麽樣?”
白榆努力地思考了一會兒,慢吞吞道:
“是好人,但是,給我的感覺,有點奇怪。”
和奧爾德斯說話的時候,總感覺像是蒙着一層紗,模模糊糊的。
澤菲爾:“那就沒必要糾結太多了。”
“這世上有很多好人,又不是非得和每一個好人成為朋友,人與人之間的相處也是要看緣分的。”
白榆點點頭,把這個小插曲抛到腦後,向商業區進發。
澤菲爾:“不是說要休息一天?”
白榆:“已經恢複過來了!”
小孩子嘛,只要稍微休息一會兒,就是一副活力充沛的樣子了。
澤菲爾:“随你。”
沒有傑弗裏添亂,熱銷的避光鬥篷也賣完了,攤位前的人流量大幅度減少,應付起來輕松多了。
中途,他們倆摸出去吃了午飯——和人魚公主聯名的七彩面條。
其實就是用果蔬汁染色做出來的,味道很奇怪,綜合了酸甜苦辣鹹各種口味,份量還特別大。
白榆不習慣浪費糧食,格外艱難地和澤菲爾分吃掉一碗。
吃完之後,她買了兩杯奶茶,才安撫好炸毛的澤菲爾。
臨近傍晚的時候,攤位前迎來了兩位特殊的小客人。
【瞳】
【詳情:她是一位混血地精,目前最喜歡姐姐、神明大人,還有烤蜜瓜。不要因為柔弱的外表,就對她産生輕視心理,在全力一擊的情況下,她可以把一名成年冒險家打飛。】
【興趣:和姐姐待在一起】
【交情較好的朋友:苔】
【喜歡的東西:烤蜜瓜】
【讨厭的東西:???】
【苔】
【詳情:她是一名地精,同樣也是瞳同母異父的姐姐,在建築方面頗有才能……或許也存在不為人知的一面。不管怎麽說,她是個善良的好地精,知恩圖報,不會輕易對人類動手。】
【興趣:建築】
【交情較好的朋友:瞳】
【喜歡的東西:耀晶粉】
【讨厭的東西:霍勒斯】
第三個讨厭霍勒斯的人,出現了。
白榆一目十行地掃完資料t,還是沒辦法抑制住自己的好奇心,小聲向地精發問:
“霍勒斯,是什麽東西?”
苔愣了一下。
她思索片刻,認真道:
“不是什麽好東西,您見過前兩天擺在小巷子裏的豬頭泔水桶嗎?它就叫霍勒斯。”
白榆:“唔,長得很吓人嗎?”
瞳搖頭,老老實實道:
“不吓人的,看起來還有點滑稽。”
苔:“昨天,擺放泔水桶的小巷發生了一場小型爆炸,那只泔水桶已經不見啦。”
地精彎起眼睛,臉龐藏在兜帽的陰影裏,看起來有點高興。
白榆被她的笑容感染,也笑了起來:
“災厄之神,過得還好嗎?”
瞳使勁點頭:
“嗯!我們剛從廣場那邊過來,戰神在幫神明大人特訓,結緣神大人說,我們可以在歌之城多待一陣子——等到神明大人可以單挑一位光明牧師,我們就可以和祂一起離開了。”
倘若有玩家站在這裏,肯定會意識到這種做法的卑劣之處。
完全就是挾信徒以令神明!
但混血地精們完全沒有意識到,甚至還被友好的其他神明、努力的自家神明感動到了,待在廣場那邊跑前跑後,一會兒給湊熱鬧的神明們遞水,一會兒給災厄之神加油鼓勁。
災厄之神把混血地精們當成家人,看到大家這麽賣力的模樣,愣是沒有喊苦喊累,把今天所有的特訓任務都完成了。
當然,完成之後,觸手也變得軟趴趴的了。
祂本來還想過來看看白榆,現在只能含淚在結緣神的手裏被捏圓搓扁,囑咐本來就打算出門的瞳代為探望一下。
白榆想了想災厄之神被貓爪拍在櫃臺上的樣子,有些疑惑地歪歪腦袋。
不過,牽扯到神明領域,她也不太懂。
既然結緣神說可以做到…那應該是可以的吧?
苔和瞳沒有停留太久,和白榆閑談幾句後,就手拉着手離開了。
她們手裏沒有多少錢,暫時還不好意思詢問商品的價格。
——怕白榆給她們打折。
好心的工匠已經幫助了她們很多,地精們沒辦法心安理得地接受這份好意。
澤菲爾:“肚子餓了。”
白榆:“好哦,回去吃飯。”
白榆起身,和貓咪踏上返程的道路。
她的影子被夕陽拉長,和地精們的影子短暫交疊,又随着距離緩慢拉開。
-
風巽跌跌撞撞地行走在密林中。
背包裏的治療藥劑已經消耗殆盡,裝備耐久度也降到了最低。
就在剛才,最後一件帶有防禦效果的煉金物品也碎掉了。
她捂住腹部血流如注的傷口,停下腳步,注視着站在樹邊、面容冷峻的銀發精靈:
“我說過很多次,我不知道變數的種子在哪裏。”
和白榆告別後,她想起今宵月明最近在研究幸運藥劑,有一味藥材,只生長在月泉附近。
今宵月明沒學戰鬥技能,來這邊采集肯定要帶上她,既然如此,還不如她自己跑上一趟,至少能節約點趕路的時間。
繁星季是各類素材肆意生長的好季節,風巽單獨一個人養着一個高階藥劑師,偶爾也會感到有些吃力,所以,碰到可以采集的東西,她基本采取雁過拔毛的态度,一不留神,就來到了月光精靈的領地外圍。
月光精靈屬于“絕對中立”陣營,在外的名聲有些難聽,但總體來說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冷漠族群,他們不喜歡和其他種族接觸,在領地範圍內布置了大規模結界。
就算有普通人靠近他們的領地,只要不對結界動手,月光精靈通常會采取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态度,相當平淡地忽略過去。
但是,這一次,當風巽出現在月泉外圍時,好幾位月光精靈都表現出了明顯的攻擊意圖。
經歷了十幾場截殺,風巽感到些許煩躁——月光精靈的箭術和武藝都相當強悍,是非常不好應付的對手。
之前和其他玩家的車輪戰,只能說是閑暇時的消遣,但和月光精靈的車輪戰,徹底讓她感受到了被消耗的感覺。
體力、法力、裝備、道具。
她出門時不會在背包裏攜帶太多東西,裝備和道具也一樣,大部分暫時用不上的、不太順手的,都塞在今宵月明的背包裏。
庫存本就不多,消耗到現在,差不多快到極限了。
“真知之眼的眷者,不要試圖用謊言來欺騙我們。”
月光精靈寒聲道,
“變數的種子是天使一族交付給我們的,卻在數十年前失竊——現場殘餘的氣息,屬于真知之眼。”
風巽:……
別說數十年了,我這號都是三年前創的!
她暗罵一聲,面上依舊維持着冷靜的表情:
“我不清楚過去的事,如果您想要和真知之眼對峙的話,我可以嘗試着和祂聯結。”
“不,不需要,你最近接觸過那枚種子。”
月光精靈緩緩道,注視着她的眼眸,
“把它還給我們,這件事就當作沒有發生過。變數的種子不會發芽,你拿着也沒用。”
風巽感到有些頭痛。
她開始回憶最近接觸過的種子。
今宵月明種在維安德爾的那堆藥材種子?
不對,前幾天用光腦通訊的時候,今宵月明還和她抱怨過,說把種子埋得太近了,現在它們不光搶土壤養分,還要搶陽光,好好的幼苗長得東倒西歪的。
在黑塔幫忙分裝的種子?
不對,拿來賣的種子都是篩選過的,不可能沒辦法發芽,更何況,要是出現這種稀有種子,充滿好奇心的黑塔法師一定會為了研究打得頭破血流。
突然,一道靈光閃過。
風巽想起了自己随手塞在禮盒裏,一并送給白榆的那枚種子。
似乎、好像,是從真知之眼的神殿裏撈出來的。
那枚種子混在眷者禮包裏,真知之眼什麽都沒交代,只說讓她種種看,要是不想種,就拿去送人。
……早說是偷來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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