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ata-ad-slot="6549521856"</ins
第 37 章
煙花在外城的某個巷子中升起。
沒有五顏六色的花束, 只有一朵朵炸開的耀眼白芒,将漆黑的夜幕映亮一角。
莫名有些孤單。
白榆坐在塞西莉懷中,似有所感般擡起頭,看見她下抿的唇角, 那雙翠色的眼眸失卻了往常的歡欣與平和, 就像是冬日裏尚未落下的葉片, 顯得格外寂寥。
她擡起手, 抱住精靈的腰, 不太熟練地往上攀去:
“塞西莉姐姐?”
塞西莉:“唔, 煙花有些無聊呢。”
她低下頭, 和幼年期天使對視, 金色的發絲垂下來,輕輕掃過白榆的肩膀。
白榆:“姐姐, 看起來,不太開心。”
她一臉擔憂地拍拍塞西莉的後背:
“說出來的話, 會不會好一點?”
“我們的小星星已經開始做人生導師這項工作了。”
塞西莉啞然失笑, 戳戳白榆的臉頰,
“還做得有模有樣。”
白榆:“我和澤菲爾大人, 都會保密的。”
澤菲爾:“就當是閑得無聊, 聽個睡前故事了。”
塞西莉彎下腰,把下巴搭在白榆的肩膀上, 接受了這個安慰性質的擁抱。
“該從什麽地方開始說起呢?就像每一個故事的開頭,在那時,金冠還沒有找到它的主人,公主也沒有提起抗争的劍。”
“我從飄蕩在死靈之海的長夢中蘇醒, 再一次被母親孕育。當我睜開眼時,溫柔的神明詢問我是否擁有想要實現的願望, 但我環顧四周,發現精靈之森擁有了新的守護者,逝去的夥伴也都安然無恙。”
“故事尚未開始,我的願望就已經實現了。”
退休的護衛隊隊長成為無所事事的“養老精靈”,每天的任務就是在各處閑逛,找現任隊長切磋,找自稱堕暗種的精靈談心,偶爾捕捉一下偷偷吃肉的某位精靈、把他的飯搶走。
有時候,年紀最小的精靈會帶着夥伴們回來探親(蹭吃蹭喝),她就躺在生命樹的枝桠上,聽着小精靈彈奏豎琴,那些詩歌很少重複,或是旅途中的所見所聞,或是有關神明的故事,聽得多了,她開始對冒險産生好奇。
但冒險沒什麽難度,塞西莉能和龍谷的守護者打得有來有回,不管打什麽都是灑灑水。
嗯,還得放出一個死靈之海的水,不然的話,對方很有可能會被物理意義上揍扁,有違精靈中立善良的道德觀。
白榆:“所以,塞西莉姐姐,當過冒險家?”
塞西莉:“那時候可沒有冒險家這個稱呼。”
她笑了起來:“大家說我是勇者,說我是獨行的金薔薇劍士。”
白榆:“沒有夥伴嗎?”
“原本是打算讓銀陪着我一起出發的,但他堅稱‘孤龍寡精靈容易被人誤會’,寧死不屈。”
塞西莉嘆了口氣,
“後面倒是有遇到過想要和我一同踏上旅途的,但基本都是想要‘精靈的命定伴侶’這一層身份。真是的,說了多少次,精靈很少會動心,擁有的愛大多是友伴之愛啊。”
白榆:“哇。”
澤菲爾悄悄把絨耳豎起來。
塞西莉:“在某一天,我搗毀了一個黑市,做奴隸交易的那種。被關在籠子裏的,大多是從各地拐過來的混血、長得很可愛的小孩子。”
“我的朋友比較多,所以消息網也還算發達,一番聯絡後,大部分孩子都被送回原址,只剩下一個右手有殘疾的人類小孩——他很怕生,抗拒其他人的靠近,只有待在我身邊的時候,才會稍微安靜一些。”
澤菲爾:“聽起來像是輕小說的劇情,标題幫你想好了,《身為精靈的我收養了殘疾的奴隸小孩~共同踏上的療愈之旅~》。”
白榆覺得這個書名有點耳熟。
——好像在書架上看見過類似的。
她還沒有想出具體的來源,塞西莉就先笑了起來:
“和大部分故事的情節發展有些相似,那孩子成年後,向我表白了,希望成為我的伴侶。”
澤菲爾:“毫不意外。”
他堪稱辛辣地點評道:“在處理感情問題這方面,你們還不如月光精靈呢。至少他們在一開始就會表明态度,不會給別人留下‘還有一絲希望’的遐想空間。”
白榆:“塞西莉姐姐,拒絕了那個人嗎?”
塞西莉:“當然,我看出了那孩子的期望,她更渴望擁有‘成為精靈伴侶後被分享的壽命’,而不是渴望擁有我。”
白榆:“她?”
她察覺到人稱代詞的變動,有些疑惑地重複了一遍。
“沒錯,她。”
塞西莉點頭,
“林恩,貴族家庭的私生女,被名義上的母親賣給了奴隸販子——她不想回去,所以劃傷自己的臉,弄斷自己的慣用手,搶走了另一個男孩的外套,僞造了一個新的名字。”
塞西莉在一開始就知道。
精靈的感官很敏銳,不至于連一個小孩子的真實性別都分辨不出來。
林恩不說,她就沒有拆穿,也沒有深究,還會在林恩即将露餡的時候,順手推舟地幫忙掩飾一把。
澤菲爾:“……明顯就是看熱鬧吧。”
塞西莉相當坦然地承認了自己的惡趣味:
“我沒有養過人類小孩,第一次養就遇到這樣有趣的孩子,當然要順着來,多多觀察一下。”
白榆:“所以,塞西莉姐姐,也在觀察我嗎?”
塞西莉:“是秘密哦。”
好吧,看來也在觀察。
白榆歪歪腦袋:
“在那之後呢?姐姐拒絕了她,獨自踏上了旅途嗎?”
塞西莉搖頭:
“不,林恩以自己的方式說服了我。我們沒有締結伴侶契約,卻成為了真正意義上的同伴。我沒有再踏上旅途,而是停留在王庭尚未更疊的歌之城,開始和她一起創辦冒險家協會。”
是的,不同于大衆觀念上的認知,最初的創始人,只有塞西莉和林恩。
被貴族家庭所厭棄的私生女,想要“創辦一個讓所有冒險家都能平等對話的組織”,近乎直白地袒露出自己的野心——
“塞西莉,我想要讓這個組織成為冒險家們的精神象征,借此來擁有足夠的話語權。”
“我從你那裏學習到劍術、法術,學習了大部分古代咒語,還有一些不為人知的禁忌知識,我已經擁有足夠的能力去實現我的願望。正如你所擔憂的那樣,我始終沒有遺忘過去的仇恨,那些火焰始終燃燒在我的胸膛中。我并不善良,也沒有學會寬容的對待他人、從容地放下過往。”
“所以,留下來,留在我身邊,成為我的鞘。看着我的仇人們委曲求全、卑躬屈膝的模樣,阻攔我的複仇,不要讓純粹的組織成為我的一言堂,看着我以另一種方式燃盡自我。”
“你一直在觀察我吧?那就一直看着我,直到我死去。”
褐發的女性長着一張雌雄莫辨的面孔,眼瞳中迸發出的光芒像是火光,也像是淚光。
不同于溫柔的、僞裝出忐忑的告白,這些近乎歇斯底裏的怒吼,才是真實的、發自內心的聲音。
塞西莉并不是單純的“旁觀者”。
過去的相處是真t的,她和林恩的情誼也是真的。
“後來,在林恩的努力下,兩位貴族、一位退役勇者加入了我們的計劃,開始為協會的創辦東奔西走。漸漸的,冒險家協會有了些名氣。”
塞西莉聳肩,
“名氣這種虛無缥缈的東西呢,只要傳出來一點,就會像滾雪球一樣,越滾越大。二十多年後,冒險家協會就成為很有公信力的組織了。”
白榆:“好漫長。”
她發出小小的感嘆。
塞西莉有些無奈地笑了起來:
“小星星,長生種可不能這樣想。對我們來說,二十多年的時間,不過是一眨眼的工夫。”
白榆不太懂。
她牽住塞西莉的衣角,問:
“對塞西莉姐姐來說,和林恩姐姐的相處,也是一眨眼嗎?”
塞西莉愣了一下。
她沉默片刻,緩慢地垂下眼眸:
“或許吧。”
明明那些記憶還鮮活得仿佛是在昨日。
白榆察覺到她低落的情緒,攏起翅膀,輕輕蓋在塞西莉的肩膀上:
“有好好告別嗎?”
離別需要告別。
死亡也需要告別。
故事開始在很久很久以前,普通的人類…沒辦法活到現在。
塞西莉:“唔,比起告別,更像是威脅吧。”
白榆:?
“她扯着我的領子告訴我,她已經強迫自己領養來的孩子改姓林恩了,她的名字會作為創始人的姓氏流傳下去——她不管我怎麽稱呼其他幾家的孩子,只要是她家的,只能叫林恩,不然她一定會從死靈之海裏游回來,讓我每天做噩夢。”
塞西莉有些苦惱地微笑起來:
“雖然這樣想有些不道德,但我偶爾也會思考一下,如果真的叫出某位林恩的名字,她會不會真的出現在我的夢中呢?”
白榆:“說不定,已經出現過了。”
她把臉埋在塞西莉的肩膀上,小聲道:
“我在書上看到過,死去的人,會變成星星。當星星的光輝灑落在被窩上,就是一次問好。”
塞西莉:“有道理,說不定她還幫我蓋了很多次被子呢。”
精靈仰頭看向夜空,最後一束煙花也燃盡了,小巷中升起一柱白煙,很快便被夜風吹散了。
“過了今晚,大概也沒辦法叫出林恩這個姓氏了。”
她很輕很輕地嘆了口氣:
“但我不會忘記你的……明明和你說過很多次吧?威脅精靈的時候,不要露出那種軟弱的表情,看起來就像是撒嬌啊。”
白榆沒有回答。
她趴在塞西莉的肩膀上,不知從何時起,呼吸聲變得輕緩綿長起來。
塞西莉:“哎呀,已經睡着了呢。”
她側過頭,仔細端詳着白榆的睡臉:
“可愛,想偷。”
澤菲爾沒好氣地擡起尾巴,拍開她的手:
“快把她送回去,大半夜的過來找小孩子談心,巫妖都幹不出來這種事。”
塞西莉:“巫妖遇到煩惱會直接躺到棺材裏睡大覺,太孤僻了,不好。”
她煞有其事地搖搖頭,抱着白榆從屋頂上跳下去,輕手輕腳地把幼年期天使安置在床上。
澤菲爾輕巧一躍,跳到枕邊。
塞西莉:“晚安。”
她退了出去,身影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見證了不曾謀面的某人的結局。】
【成就·永恒焰火已解鎖】
-
白榆做了個夢。
夢境是輕飄飄的。
她看見精靈抖去劍上的血珠,朝縮在籠子角落裏的孩子伸出手。
她看見她們踏上旅途,一同渡過湍急的河流,一同翻越高高的山嶺,一同越過廣袤的、荊棘叢生的曠野。
她看見精靈與成年女性肩并肩坐在一處長椅上,分食着同一塊面包。
……
她所窺見的畫面漸漸淡去,化作朦胧的、自視野中湧現的光暈,又被一條蓬松的尾巴輕輕遮住。
白榆眨眨眼睛。
澤菲爾若無其事地挪開尾巴:
“醒了?”
白榆:“嗯,做了個夢。”
她從床上坐起來:
“夢見了塞西莉姐姐,和她的朋友。”
澤菲爾:“很正常,睡覺睡到一半被搖醒,又聽了一耳朵故事,肯定會夢見相關的內容。”
白榆:“好像,不太一樣。”
她總覺得夢境裏的畫面很真實,就像是…些許有關過去的片段。
澤菲爾:“那應該和天使的天賦力量有關吧。”
他嘀嘀咕咕地念叨起來:
“那只精靈還說要收集相關資料呢,到現在都沒送過來。”
白榆:“聽說,基洛公國的圖書館,有很多藏書。”
澤菲爾:“今天去那裏看看?”
白榆點頭:“順便領一下,獎品。”
——憑借苔藤手環,可以免費獲取活動獎勵,她還沒來得及去換。
今宵月明還在睡覺,聽呼吸頻率,應該是暫時下線了,白榆想了想,給她留了張紙條。
【給今宵月明姐姐:
我和澤菲爾大人去圖書館了,請不要擔心,我們認識回來的路。】
把紙條放在枕頭邊上,白榆邁開腳步,順着來時的路線離開了。
圖書館位于商業管理司東側,正對着一個圓形廣場。
廣場劃分為許多塊區域,有的擺滿戰錘和寒光閃閃的武器,有的在綠化帶上纏滿紅線,有的幹脆搭建了一座糖果屋……各種各樣的裝飾将廣場妝點得色彩缤紛,堪比節日慶典。
人很多,白榆在人群中艱難穿行,好不容易才抵達廣場中央,發現兌換點已經排成了一條長龍。
澤菲爾:“啧,忘記最重要的事情了。”
白榆:“重要的事?”
澤菲爾:“各種活動的兌換高峰,往往是活動剛開始的時候,還有活動快要結束的時候。”
白榆思索了一會兒:
“那我們,活動進行到一半的時候,再過來換?”
澤菲爾:“也行,先去圖書館吧。”
圖書館不用排隊。
但限制年齡。
白榆還沒進門,就被負責守門的侍衛攔下了。
“小朋友,未滿十六周歲的話,沒辦法進入圖書館哦。”
侍衛彎下腰,露出一個和善的微笑,
“想要借閱書籍的話,可以讓家裏人代為出面。”
白榆:“真的,不能進嗎?”
“抱歉。”
侍衛拒絕得相當果斷,
“每年都有大批居民在圖書館裏備考,冒險家協會、商業管理司、黑塔、白塔,偶爾還會出現準備王廷騎士團考核的。備考壓力很大,大家的心情也偏向起伏不定,小孩子的聲音可能會誘發大家的負面情緒。”
似乎是覺得自己的話語不夠有說服力,侍衛想了想,舉了個例子:
“呃,三年前,一位情緒不太穩定的年輕人被小孩子幹擾,直接把人拎起來,持刀在圖書館內狂奔——幸好有一位勇敢的冒險家挺身而出,奪下了那位年輕人的武器,才沒有引發血案。”
白榆:……
她低下頭,悄悄和澤菲爾說話:
“我在資料庫裏看到過,準備考試的時候,都會癫癫的。”
她停頓了一下,疑惑道:
“癫癫的,是什麽意思?是生病了嗎?”
澤菲爾:“結合語境,是發瘋的意思吧。”
他甩甩尾巴:“說不定是一種比較奇怪的、用來穩定精神狀态的方式。”
白榆:“好可憐哦。”
店鋪裏還有很多書沒看,資料也可以等塞西莉幫忙查。
她沒有再為難侍衛,禮貌道謝後,一步三回頭地離開了。
澤菲爾:“去商業區擺攤?”
白榆回憶起昨天上午的噩夢,停下腳步,使勁搖頭:
“休息一天。”
澤菲爾:“……下次還是不要找臨時工幫忙了。”
像傑弗裏那樣的銷冠,還是留給彌拉瑞的風俗店吧。
白榆深有同感,但還是補充了一句:
“災厄之神那樣的,可以。”
同樣是臨時工,傑弗裏幫忙增加工作量,災厄之神幫忙減輕工作量。
從世俗意義上來說,前者幫忙賺到了錢,後者基本等于白送。
但這又有什麽關系呢?玩游戲嘛,快樂最重要。
更何況,白榆已經收到了兩份表達心意的謝禮。
澤菲爾:“勉勉強強吧。”
他跳到白榆的肩膀上:
“想好今天要做什麽了嗎?”
白榆:“去歌劇院!”
她仰起頭,看向遠處的建築物:
“昨天,聽玩家姐姐說,今天會上演最近流行的劇目!”
——《人魚公主(名字太長,略)傳》
“小朋友,只有你一個人嗎?”
皇家歌劇院,在售票點工作的獸人露出疑惑的神情,目光觸及趴在她肩膀上的綠色貓咪,又是一怔,
“呃…還有一只貓?”
白榆秉承“要見大世面”的想法,一臉嚴肅地點點頭。
獸人把放在工作臺上的小牌子翻過來。
【兒童請在成人陪同下進入。】
白榆:!
她瞪圓眼睛。
獸人輕咳一聲,沖她眨眨眼睛:
“小朋友,你是不是還要在這裏等一下人?”
白榆剛想搖頭,翅膀就被t澤菲爾的尾巴戳了戳。
“笨,一會兒有人來,就喊姐姐。”
——只要有大人陪同就行,進去之後就沒什麽大事了,歌劇院又不會特意派人來查親緣關系。
白榆恍然大悟。
她站在工作臺邊,貓貓祟祟地觀望了一會兒,聽到腳步聲後,果斷轉頭,揪住來人的衣角:
“姐姐!”
澤菲爾:……
他沉默了一會兒,艱難道:
“擡頭。”
白榆疑惑擡頭,對上一雙異常沉靜的眼眸。
青年身量修長,半邊臉頰上刻印着繁複的太陽紋章,散發着淡淡的金色光輝,周身的氣質近乎聖潔。
白榆:……
她小幅度後退一步,局促地揪住衣角:
“對、對不起,我認錯人了。”
“沒關系。”
青年單膝點地,目光掠過她身後的羽翼,又落在蒼翠之歌上,眼眸微微彎起,
“光明神庇佑着被日光照耀的所有個體,不分男女。”
“早上好,我是奧爾德斯。”
【資料·奧爾德斯已解鎖】
【奧爾德斯】
【詳情:他是一名來自光明教廷的牧師,目前正駐紮在白曜港。至于來到歌之城的原因——呃,每到皇家歌劇院推出新劇目的時候,白曜港都會發生一些無傷大雅的小事故,規模不大,但值得一次報告。】
【興趣:欣賞歌劇/禱告/???】
【交情較好的朋友:安格斯/唐納德】
【喜歡的東西:???】
【讨厭的東西:???】
資料會随着相處時間和親密度緩慢更新,白榆掃了一眼,沒發現值得在意的內容。
奧爾德斯相當有禮貌地伸出手,道:
“如果不介意的話,我可以充當你的臨時監護人。
天使是最接近“光明”這一屬性的種族,一直以來,都與光明教廷維持着較為良好的合作關系。
更何況,這只幼年期天使還佩戴着一件信物。
很清晰的魔力波動,屬于某位聖女殿下——光明教廷永不隕落的曜日之花。
于情于理,他都應該伸出援手。
白榆猶豫片刻,牽住他寬大的袖口:
“好哦,謝謝哥哥。”
-
災厄之神打了個哆嗦。
祂努力逃出結緣神的魔爪,偷偷潛到祂的影子裏。
結緣神:?
祂牽動絲線,把觸手從影子裏撈出來:
“怎麽了?”
災厄之神結結巴巴道:
“我、我好像,感應到了很可怕的氣息!”
祂蜷起觸手,把自己埋在紅線裏,開始瑟瑟發抖:
“好可怕,好可怕。如、如果我出事了,可以幫我照顧一下混血地精嗎?”
結緣神:“不要,自己的信徒自己照顧。”
祂從纏滿紅線的樹上跳下來,環顧四周,沒發現什麽異常之處。
災厄之神虛弱地舉起觸手,指向遠處那個高大的建築物:
“好、好像是從那裏傳過來的。”
結緣神動用神力,查探了一下那邊的狀況:
“沒什——哦,有個光明牧師。”
祂眼中流露出一點嫌棄之色:
“真是的,能不能有點出息?一個普通的光明牧師就把你吓成這樣。”
災厄之神羞愧地縮成一團:
“原、原來是牧師——是那種會驅除黑暗的牧師嗎?”
祂又開始瑟瑟發抖了。
結緣神有些無奈地嘆了口氣。
祂把災厄之神拎起來,丢到戰神那裏。
“還是幫祂特訓一下吧,再這樣下去,光明牧師沒來,祂就要被自己吓死了。”
<span本站無彈出廣告,永久域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