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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1.晚櫻【二更】
三個人的場面, 好像也不是沒有過。
只是這一次,身份便了。
文時笙不必再守着禮數,所以也沒有想着要快點離開。
談裕靠在車門上, 看着兩人并肩,心裏咯噔一下, 目光注視着, 暫時沒開口。
羅意璇當然也看見了他,心裏暗暗後悔。
一定是剛剛飯桌上想了太多次, 甚至期盼她們或許能再見面。
現在, 馬上就實現在眼前, 她竟有些不知道該怎麽辦。
還是文時笙先開口:“三少也在這兒, 好巧。”
“不巧, 我在這兒等了很久了。”談裕微微皺了下眉, 目光從文時笙身上挪開,看向羅意璇,神色意味深長。
等好久了?
在她家門口蹲點不成?
“三少,這麽晚過來,有事?”
“是有事, 找她有事。”
談裕心裏生氣, 他們之間的事, 什麽時候需要別人過問了。
羅意璇也不想理他, 文時笙還在場,總不好丢面子。
她側過身, 小聲地解釋,“二哥, 謝謝你送我回來,等我安頓好, 就來找你對接雨秩的事,你回去的路上注意安全。”
文時笙看了看二人,明白羅意璇什麽意思,點點頭,還是先走一步。
談裕瞧着她溫柔地文時笙說話,就醋意大發,攥緊拳頭,也不知道是以什麽身份來生氣。
等着文時笙的車駛離,羅意璇才收回視線。
根本也不理睬談裕,徑直往前走去。
羅公館地處城南繁榮中心,門前不算開闊,要經過一條逼仄的巷子,才能到大門。
羅意璇的車文時笙叫司機早就開回來停進地庫了,她邁步從談裕身側經過,看都不看她一眼。
等了一晚上,她就這麽若無其事地走過去!
談裕站在她身後不滿地開口:“我說有事,你聽到了嗎?”
羅意璇照舊不理會,像沒聽見一樣,大步流星地往前走。
談裕被她這副毫不在意的模樣刺激到,加之剛剛瞧見她和文時笙一起回來,心裏本來就不爽,一下子情緒湧上來,沒收住。
追趕了她兩步,一把拽住了她的胳膊,将她抵在巷子的牆角。
“你幹什麽!”
羅意璇正走着,被他在背後大力一扯吓了一跳,被逼退在牆角,雙臂被禁锢,動彈不得。
借着朦胧月色,正好是可以恰到好處地看見卻看x不清她的雙眼。
他捕捉着她緊皺的眉,略帶氣氛的神色。
猛地貼近,長腿抵在她之間,湊得好近,為了方便能将她的神色看得更清楚。
“我在和你說話。”
“我不想和你說話!”
“你是在和文時笙談戀愛嗎?”
“不用你管!”
兩人皆與在蘇城雲淡風輕的模樣判若兩人。
給她說什麽,她都一副死抗到底不願意與他好好交流的樣子。
談裕為數不多的耐心被消磨幹淨,看着她打算負隅頑抗到底,也忍不住了。
低下頭,也不管她願不願意,準确無誤地吻上了她半張着的唇。
一個極具侵略性的吻,又深又重。
兩年多久久不曾靠近,欲望的累積就像是洪水猛獸,碰到彼此柔軟又熟悉的舌尖的時候,均是大腦一片空白。
羅意璇沒料到他會這般兇狠地吻下來,根本來不及反應,再回過神,唇齒間已經全是他的味道。
觸碰到她的溫度,吻上她柔軟的嘴巴的時候,談裕就已經沒有理智可言了。
他實在是低估了自己對她的想念。
抱着她,吻着她,放佛下一秒與這個世界一同墜亡也心甘情願。
他掐着她的手腕,将她抵在他與牆壁的狹窄縫隙裏,俯身,閉上眼。
她無力掙紮,被他的舌尖攪得天昏地暗,怎麽努力逃脫也沒用。
推拉中,她狠了狠心,咬破了他的唇。
淡淡的血腥氣蔓延開來,男人吃痛,才被迫停下動作。
她一把推開了他,擡手便給了他一巴掌。
這是她第二次打他。
羅意璇氣得要命。
他究竟把她當什麽,想一腳踹開她,就一腳踹開她!想吻她,就可以不顧身份不分場合地吻她!
“談裕!我們離婚了!我愛和誰談戀愛就和誰談戀愛,和你有關系嗎?”
“我不僅要談戀愛!我以後還要結婚!你管得着嗎?你是我誰啊!”
談裕被一巴掌打醒,她這兩句話又如同當頭棒喝,将他敲醒。
是啊,他是她的誰啊?
前夫......管不到這麽寬吧。
他挫敗地看着她,舔了下被咬破的下唇,後槽牙都要咬碎。
這度日如年的八九百天,時間是怎麽樣爬過皮膚身體,他都快要一清二楚。
當日她哭得那麽傷心,背影如此決絕,他以為,這兩年,她當也是思念他的。
原來竟然這麽快走出來,都巴望着要和別人結婚了。
“羅意璇,我原來以為你只是心狠,原來你壓根沒心!”
羅意璇不再看他,賭氣轉過身,甚至走之前,還不忘擡手,将被吻糊了口紅擦掉。
也都顧不上找紙巾,直接用袖子擦幹淨,極其嫌棄一般。
看着她走遠,談裕站在原地,無奈挫敗。
每次都告訴自己要耐心一點,要好好地,卻次次都失敗。
看到她和文時笙在一起,他實在是難受。
這次沒控制住。
其實,又何止是今天。
他沉默地等着羅公館樓下的次數,連他自己都要說不清了。
每次過來,也就是一支煙。
這附近的四季景色,他閉着眼睛都可以描摹。
因為他不知道她去哪了,所以只能在這裏,仰望假設她在。
手機響了一聲,談裕抽神去看,是喻衍洲。
“怎麽樣啊,情報都給你了,把沒把拐人回床上?”
談裕将口中的血氣吐掉,煩躁地打了個滾字。
喻衍洲正在同問文紫嘉回去的路上,看了看手機的消息,就預料到談裕這家夥大概是碰了一鼻子灰。
“在哪呢,出來喝一杯。”
“等我把老婆孩子送回家吧。”
喻衍洲放下手機,耐着性子和一邊的文紫嘉商量。
“一會兒晚上能不能讓我出去一會兒?”
“幹嘛去?”
“和談裕說點事。”
“你們倆能有什麽好事!”
自從談裕和羅意璇離婚,他便成了文紫嘉心裏的很名單人物。老覺得喻衍洲跟他走這麽近,怪不踏實的。
雖說,喻衍洲都給她說了,談裕那些個花花事不過都是逢場作戲。
但她才不信,覺得是狡辯。
“我可告訴你,你別胳膊肘往外拐,璇姐姐回來,做我二嫂馬上指日可待了,你敢去幫談裕出主意,我跟你翻臉!”文紫嘉抱着雙臂,看着喻衍洲。
“好好好。”喻衍洲湊過來,親了一下文紫嘉的臉頰,惹得羞赧地嗔怪了一聲,“老婆真好。”
等着把文紫嘉和孩子送回了家,喻衍洲才獨身親自驅車,去找談裕。
瞧見他第一眼,便看見他破了嘴唇。
“呦,你老婆,哦不對,你前妻咬的?”
談裕狠狠瞪了他一眼,拿起酒杯。
“別喝了!我可不想再送你去醫院!”
過去的這兩年,收購萬星,并購林灣,談裕和喻衍洲只要是在生意場上,就少不了應酬喝酒。喻衍洲已經不記得自己是第幾次,深夜送談裕去急診了。
不是吊水,就是住院。
三天兩頭地跑,醫院都快成家了。
“行了!你說說你,這麽惦記人家,這麽在乎人家,有什麽話不能好好說嗎?女人,不都得用哄着來的嘛?”喻衍洲無奈地嘆了口氣。
談裕這兩年是怎麽過來的,他是最清楚的。
印象深刻的是前年冬天,實在是喝多了,在酒局結束出來的時候,談裕錯認了一個和羅意璇有幾分像的女人,看見的第一眼,他便當即跟瘋了一樣,反反複複地求問喻衍洲那是不是她。
直到得到了否定的答案,才又悵然若失地垂下雙臂。
那一整夜,他都沒再開口說話。
“我說真的,你再這樣,她遲早成別人老婆,說不定就是我二嫂了。我們家嘉嘉可是天天賣力撮合呢,我現在可是提着命地偷偷幫你,你就不能争點氣”喻衍洲點了支煙,不滿地哼了一聲,“我看得出來,她應該心裏還是有你,既然她回來了,有什麽話不能好好說,你很想她,很在乎她,這話很難說出口嗎?”
談裕被喻衍洲這一番話給堵住。
她的心裏,真的還有他嗎?
原本是抱着這樣的想法去的,誰承想又都搞得亂七八糟。
“行了,你也別鬧心了,時間還長着呢,她這不也剛回來嘛,慢慢來。”喻衍洲瞧着他的模樣,也不忍心再說重話,只安慰着拍了拍他肩膀。
京城又連下了幾場雨,白玉蘭在風中隕落。
轉眼四月過後,又到了櫻花漫天的季節。
羅意璇回到了雨秩,重新挑起羅家的大梁。自然,文時笙管了這麽久,也沒退出,二人帶着雨秩萬華一起協同并進。
京城裏關于二人的傳聞越來越多,都說這文家二公子怕是動了心。文家父母聽了看了自家兒子的心思也明白,從開始的強烈反對,到慢慢也不再多問,算是默許着同意了。雙方均沒有回複,讓這傳言也多了幾分可信程度。
畢竟,已經接連好幾次的京裏重大場合,二人都是搭伴共同現身。
自然,這些消息,也都傳進了談裕的耳朵。
羅公館激烈纏吻過後,羅意璇與談裕也見了兩次,不過都是在重大人多的場合,來不及說句話那種。
京城就這麽大,豪門世家就那麽多,說來說去,大家都是熟人,難免要來往。
再和他站在一起,是京城外國語110周年的校慶上。
學校發了邀請函,遍請如今已是各界精英,政商名流們的學子回來。
當然,談裕和羅意璇也在其中。
談裕只在這待了一年多,加之最近麗茲在旺季,要分配更多精力去忙,本是不想來的,但聽說她過來,便叫丁芃文應下了。
她們的婚姻當年鬧得滿城風雨,京城上上下下人盡皆知。給他們安排座位自然也是隔得老遠。
幾次談裕有意過來同她說話,羅意璇都回避了。
京城裏能上這座學校的,非富即貴,來的也基本都是熟人。
經歷了這幾年起起伏伏後,羅意璇是越發讨厭周旋于這些虛假的人情往來上了,自覺無聊,起身去了離席,兜兜轉轉走回了她曾經上課的教學樓。
一切都是那麽熟悉,初中高中六年下來,她在這裏長大,也從這裏出發。
屋子裏郎朗的英文聲不絕于耳,她順着窗子看進去,看見了許多十六七歲青澀昂揚的面孔。
一路走下來,繞了一大圈,北教學樓的門口便是學校裏的那片晚櫻林,出來,剛好可以看見滿目燦爛的櫻花。
她原是想走過去看看,卻還有幾步臺階走完時,x逢了在這等了他許久的談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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