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双击屏幕即可自动滚动
正文 叁拾捌
    data-ad-slot="6549521856"</ins

    叁拾捌

    見她眉宇松開, 逐漸展露馬上一看就是要嫁給心上人的笑意,虞夢驚的心情愈發差勁,就好像有把看不見的邪火, 瘋狂在心頭亂燒。

    他按捺住升騰的情緒, 冷冷地問:“你的胎記在哪?”

    “在後頸。”

    原晴之還沉浸在找到了劇情新突破點的喜悅裏,并未注意到面前這只貓的情緒變化。

    她十分自然地撩起自己的頭發, 然後背過身去:“大人您可以看到嗎,後頸上有一塊紅色的月亮型胎記。”

    虞夢驚站在那裏,居高臨下地瞥視。

    以他的身高, 只需要微微低頭, 就能輕輕松松看清那塊胎記。與此同時映入眼裏的,還有少女常年照不到陽光的雪白細膩皮膚;以及纖細到, 仿佛一掌就能攏入手中折斷的寬度。

    明明應該是很稀松平常的場景, 卻要他怎麽也挪不開視線。

    “怎麽了?是沒有嗎?”

    見他久久不說話, 原晴之心裏有點納悶。

    不應該啊,雷柔身上肯定有這個胎記的。

    她剛想回頭去看, 便感覺有什麽冰冷的東西落到了後頸,連帶着滑入衣領的,還有幾簇如蛇般蜿蜒的墨發。

    霎時間, 原晴之只覺得像是被人觸到了命脈, 整個人脊背不受控制地收緊, 激起一陣顫栗,死死咬牙忍住才沒一下子從原地蹦起來:“......大人,您在幹什麽?”

    “哦, 沒幹什麽, 确定一下。”

    虞夢驚嘴上說着漫不經心的人話,手上卻繼續不幹人事。

    他斜斜地掀了掀眼皮, 準确無誤地看向身後漆黑一片的樓梯間。周身的陰影仿佛在這剎那化作無數惡意尖刺,洶湧撲向那個無意間窺探的老鼠。

    等察覺到那只老鼠被吓到屁滾尿流滾開後,紅衣青年才懶洋洋地收回警告地目光,開始集中精神,探索這片方寸之地。

    原晴之能夠感受到那比常人更冷幾度的修長手指在她後頸上點了點,然後順着胎記的邊緣好奇地按壓。每動一下,都能要她頭皮發麻。

    “看起來的确是天生胎記沒錯......”

    這家夥不是一向最讨厭和人身體接觸嗎,怎麽還會主動碰別人啊!

    因為不想表露出太多不自在,所以原晴之只能瘋狂在腦子裏想些不相幹的事情。

    方才虞夢驚說的那一大堆,什麽慫恿她去和何白露相認,什麽換親,實際上背後的目的用腳趾頭都能想出來。這家夥只是單純的想要看戲,所以來她這拱火而已。

    不過原晴之也是真沒想到虞夢驚竟然真會給當下位于困境的她提供一條切實可行的路,大概是這個狗東西這兩部戲以來展露的唯一價值。

    而眼下,沒有了利用價值,她得想個辦法把虞夢驚給踹了。要不然,接下來的劇情若是被這個愛看戲的家夥攪合進來,将會變得很難辦。她對此有着十分深刻的體會。

    過了一會,原晴之按捺不住催促:“大人,可以了嗎?”

    “勉勉強強吧。”

    虞夢驚收回手倚靠在牆邊,淡淡地看她整理頭發。但不管怎麽挽起,怎麽撥亂,怎麽恢複原樣,都遮掩不住後頸那抹被人刻意按壓出的通紅顏色。

    不知道為什麽,剛才的滿心不快瞬間消退,轉而生起的是淺淡的愉悅。

    可是這點愉悅,在瞥見少女袖口潔白依舊的花朵時,又轉瞬即逝。

    “那個廢物叫你去書房,肯定又是想到了什麽對付本座的新辦法吧?”

    看着原晴之瞬間變得糾結的表情,青年冷笑兩聲:“哈?你該不會以為本座會逼迫你把那個廢物的計劃說出來吧?拜托,廢物制定的的廢物計劃有什麽好聽的。廢物就是廢物,不管做多少準備,都是廢物。”

    “妄想成功設計到本座?下輩子也不可能。”

    原晴之:“......”

    雖然知道這個家夥的确是在《詭宅》裏笑到最後的人,但這狂妄的說話方式真的很像在立flag,指不定什麽時候就翻車了呢。

    “二少爺沒有說太多對您不敬的話。”她相當委婉。

    “哦,那就還是說了呗。”

    “......”丫鬟垂下頭去,抓着自己藍色的裙擺,掩飾內心的慌亂,最後鼓起勇氣:“慶神大人,您的血是不是有什麽特殊的功能?”

    “哈。”虞夢驚短促地發出譏笑:“原來那個廢物在打本座血的主意啊。”

    “嗯......二少爺看到了石碑上的記載。”

    原晴之斟酌着開口。

    迄今為止,她說出的這些內容都算不上背叛薛無雁,也不算背離人設,畢竟早在地下室那會,某人就告訴她,石碑早已被僞造過。

    換而言之,這一切都在虞夢驚的掌控之中。

    “啊,這麽說倒也沒錯。”

    聽她說完,青年忽然若有所思地笑了。

    他猛地彎腰湊近,長長的鬓發滑落到身前,襯得那張毫無死角的臉愈發昳麗。

    “神血......可以讓人類永生。”

    因為刻意壓低過,所以語調顯得又暧昧又蠱惑,配合着眼上詭異的束縛,此刻的虞夢驚仿佛從話本裏走出來的,專門以人精氣為食的豔鬼:“怎麽樣,想要嗎?”

    “想。”要是換成《邪祟》裏的武五,肯定戰戰兢兢拒絕了。但這是《詭宅》裏坦誠膽大的雷柔,所以原晴之一秒都不帶猶豫。

    虞夢驚笑眯眯:“好啊。”

    像是佐證自己的話一般,他直接将蒼白的手腕遞了過來,仿佛邀請她過來咬一口。

    原晴之克制住自己翻白眼的沖動。

    心機鬼,以為我不知道你的血直接喝有毒!

    “二少爺特地叮囑我,一定要您自願給出的神血......”

    “哦,他讓你來要本座的神血,你就來要了?要是哪天他讓你來索本座的命,你是不是也會乖乖來本座面前送死?”

    聽着虞夢驚的不怒反笑,原晴之忽然靈機一動。

    她剛才一直在想要怎麽樣才能把虞夢驚踹掉,這不就來辦法了嗎!

    只要能把這家夥惹生氣,他肯定自己就走了!

    “說起來,慶神大人,您有巫女嗎?”

    出乎意料的,聽到這個問題,紅衣青年并沒有生氣,反倒睨了她一眼:“那個廢物倒是看得起你。”

    “不過倒沒說錯。”他冷哼一聲:只有本座點下并承認的巫女,才有資格得到本座自願獻出的神血。而巫女——必須終身保持聖潔,不可進行婚嫁,這是最基本的要求。”

    原晴之人傻了。

    不是,等等,他不是最忌諱被人問到巫女這個問題嗎?怎麽她在雷區蹦跶了一下,他還大發慈悲解釋起來了?!

    原晴之記得很清楚。自己在入《詭宅》這部戲前,程月華曾一臉糾結地告訴她,虞夢驚在《荒園古跡》最後一幕裏做了件相當陰間的事,可等她追問到底發生了什麽時,對方又守口如瓶,只說若是告訴了,可能她會在接下來的入戲中很有心理壓力,還是不說為好。

    最後,老前輩不忘叮囑:“你只要記住,不要在虞夢驚面前提到巫女這兩個字。”

    結果她現在提了,虞夢驚也沒反應啊!

    望着對方說完話後就不吭聲,顯得有些高深莫測的臉,原晴之幹巴巴地“哦”了一聲。

    總感覺虞夢驚好像期待她有什麽反應一樣,不是,她能有什麽反應啊?!

    “那武五小姐是您的巫女嗎?”

    聽到這個名字,虞夢驚終于給出了她想要的反應。

    他面無表情:“不準在本座面前提這個名字。”

    “我好奇嘛。”原晴之裝傻:“《邪祟》戲本裏不都說了......”

    “第二次了。”

    紅衣青年冷冷地打斷了她。

    “你是不是以為本座不會殺你,所以故意用這些拙劣的話術來激怒本座?”

    他站直身體,唇角抿出冷峻的弧度:“雷柔。我發現你膽子真的很大,或許是本座太過縱容你了,還是和那個廢物待太久,所以開始肖想一些不該肖想的東西。”

    原晴之:“......”

    雖然是抱着惹他生氣想法,言語間也沒多掩飾,但這狗東西講話也是真的氣死人。

    望着拂袖而去的虞夢驚,原晴之忍不住嘀咕:“狗脾氣,誰願意當你巫女。”

    不過聰明絕頂的她目的已經達到了!合理的把虞夢驚對她的興趣削減不少,又剛好控制在沒有想刀掉她的範圍裏。

    接下來,就可以安心走劇情了!

    想到這點,原晴之心情無比雀躍。

    她沒有回自己的房間,而是輕車熟路來到樓上,敲響屬于何白露的房門。

    “篤篤篤。”

    “誰?”

    “是我,何小姐。”

    過了半晌,眼眶通紅的戴茜才将門打開。

    她按下悲傷的情緒,望向原晴之:“請問有什麽事嗎?”

    “是這樣的。”原晴之一改先前在虞夢驚面前唯唯諾諾的表情,露出忐忑:“何小姐,其實剛才在夜宴上時,我有一件事想和你說......但總覺得不是好時機。”

    她轉過身:“您曾經和我提過的,走失的親妹妹身上有一塊胎記。事實上,從我記事開始,後頸同一處地方就有一塊月亮型的紅色印記。”

    聽見和自己妹妹相關的事,戴茜一下子忘記了剛才的難過。她三步并作兩步走出房門,胸口劇烈起伏,仔細打量原晴之的後頸。

    又是很久沒有聲音,原晴之問:“怎麽了,是看不見嗎,是不是樓道太黑了?”

    “不,不是。”震驚過後,戴茜反應過來:“只是胎記有點紅......”

    事實上,說紅都有些保守了。

    浮現在少女瑩白的後頸上的胎記鮮紅欲滴,幾近滴血,看起來觸目驚心。

    那是不久前有人站在昏暗的樓梯間裏,用指尖一遍遍在這一小塊皮膚反複摩挲,按壓。

    卻怎麽也按不下心中那股莫名揮之不去的熟悉感,逐漸滋起的疑窦叢生。

    <span本站無彈出廣告,永久域名
为您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