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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85章 番外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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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5章 番外九

    人在某種神志不清醒的情況下許下的承諾很可能讓自己後悔終生。

    此刻的雲栖就是這種感覺。

    他收回思緒, 看到周圍家長嚴肅的神色,聽到老師對高考注意事項的叮囑,覺得自己整個人尴尬得都有些格格不入。

    故而家長會剛一結束, 雲栖合上筆第一個起身, 率先頭也不回地走出了教室。

    段星閣一如既往地站在門口等他, 哪也沒去, 見他出來, 無比自然地牽住了他的手。

    雲栖動作一頓,只是這微妙的一頓便讓段星閣看出了些許端倪,他呼吸一滞, 随即湊上前笑道:“哥哥怎麽看起來心不在焉的, 難道老師又批評我了?”

    雲栖下意識想把手抽出來, 然而大庭廣衆之下他不好意思用力, 最終自然是沒能抽出來,反而換來了段星閣更大的力度。

    雲栖只得看了眼周圍人的神色,而後抿了抿唇故作鎮定道:“……沒有。”

    段星閣見狀臉色微微一沉,不過很快便裝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道:“那就好,今天放學早, 哥哥想吃什麽?我回家給你做。”

    按理來說考了年級第一,該家長回去好好獎勵一番才對,未曾想他這個年級第一卻與衆不同, 反而是要回家給“家長”做飯。

    周圍的家長聞言忍不住側目, 但他們也沒多想, 只是在豔羨雲栖教育有方,居然能教育出來這種成績好又體諒兄長的弟弟。

    然而他們不知道的是, “教育”的成本卻是雲栖本人。

    感受到周圍人豔羨的目光,雲栖那股心虛感更重了, 不過他面上故作鎮定,低聲應了一下表示自己尚未想好吃什麽,具體的事等回家再說。

    段星閣聞言不疑有他,就那麽牽着他的手上了車,坐在他身旁等着他思索吃什麽。

    然而雲栖一路上根本沒心思考慮吃飯的問題,他滿腦子都是兩人之間不曾言破但又扭曲的關系。

    他可以不在乎世人眼中的道德,但他不能不在乎段星閣的想法。

    年長者有義務正确地引導自己親手養大的孩子,段星閣還那麽年輕,他甚至才剛剛成年,連成人宴都沒來得及辦,他還只是個面對高考的高中生。

    雲栖下意識蜷縮起了手指,未戴手套的指尖就那麽扣在手心中。

    他不是個擅長反思自己的人,可兄弟關系變質成了這樣,他便是再想逃避,也不得不反思起了自己。

    或許正是自己一直以來的縱容和不自知的蠱惑,最終才使得段星閣産生了……喜愛他的錯覺。

    “喜愛”兩個字一出,哪怕不是在唇齒間輕呓,只是在心頭劃過,便激起了無邊的漣漪。

    雲栖強行壓下心悸,随之想起了曾經的點點滴滴。

    譬如縱容十七八歲的弟弟每晚和自己同床共枕,縱容他赤身邁入自己的浴池中,再到縱容他親吻自己的眉心、臉頰,直至——

    “哥哥想什麽呢?”段星閣冷不丁地開口,一下子打斷了雲栖的所有思緒。

    雲栖驀然回神,“我們這麽做是不對的”幾個字缭繞在嘴邊,有那麽一瞬間雲栖幾乎要脫口而出了。

    可他下意識扭頭,卻見段星閣面上還帶着笑意,但他的手卻已經摸到了雲栖蜷縮起來的右手,而後一根一根地,不由分說地将他的手指抻平。

    少年人骨節分明的手指輕撫過年長者每一寸顫抖的肌膚,動作間彰顯着不加掩飾的占有欲。

    段星閣狀似無辜的神情下,掩藏着深不見底的欲念:“哥哥?”

    雲栖感到一股麻意從脊椎一路攀升,瞟到前面正在開車的司機,卡在嘴邊的話被他咽了下去,最終換成了一句:“……沒什麽。”

    段星閣聞言,笑容終于真誠了幾分,他把玩着手中細膩白皙的手指道:“那就好。”

    司機坐在前面眼觀鼻鼻觀心,恨不得當自己不存在。

    那句話在車上因為司機的緣故沒有說出口,到了家,雖然保姆已經做好飯離開了,偌大的別墅只剩下了他們兩人,可那句話反而更說不出口了。

    兩人剛一進玄關,雲栖便被人迫不及待地摟着腰抱到懷裏,段星閣不由分說地湊上來:“讓我親一口,哥哥。”

    他說得理直氣壯,雲栖身上還穿着西裝,皮鞋都沒來得及脫,而他卻穿着校服和運動鞋。

    服裝上展現出的身份和年齡的反差感讓雲栖眉心一跳,下意識想往後退,可早已習慣的身體在第一時間根本做不出更多反抗的舉措來。

    皮鞋被運動鞋逼到角落,退無可退時,只能引頸就戮,皮鞋甚至因為體型差而被人抱得微微離地。

    今天段星閣的耐心似乎格外的好,他像是吃冰淇淋一樣,把雲栖的嘴唇舔得柔軟發麻,卻不急于探進內部,反而就着這個姿勢低聲道:“哥哥在家長會看到什麽了?怎麽一出來就走神?嗯?”

    雲栖睫毛微閃,雙重的心虛感讓他下意識移開視線:“……沒有。”

    他總不能說自己終于意識到了這是不對的,但又顧忌你考試的心情,所以打算考完試……履行完承諾後再結束這段畸形的關系。

    這話說出來,哪怕雲栖再遲鈍也會猜到段星閣的反應,眼下距離高考只有不到一個月的時間,無論如何他也不能在現在開口。

    可段星閣似乎對這件事耿耿于懷,見他不願開口,便輕輕咬着他的耳垂,威脅般細細摩挲。

    雲栖被他磨得渾身發顫,為了轉移對方的注意,他只得深吸了一口氣,擡手攀在對方肩頭,主動張開嘴吻了上去:“真的沒有。”

    段星閣動作一頓,緊跟着果然不再糾結那點事了。

    他摟着懷中人的腰一把将人抱起,直接擡腳走到沙發旁,把人按在上面掐着下巴就開始親。

    雲栖被迫仰頭,張開嘴容納對方暴雨般的進犯,腦海中逐漸渾噩之際,卻忍不住松了口氣,慶幸于對方沒有繼續問下去。

    然而雲栖沒意識到的是,沒有哪個正常的兄長會以這種方式安撫弟弟。

    他早已落入了萬劫不複的深淵,只是他并未意識到而已。

    高考結束的那天,雲栖因為公司事務,沒能像其他家長一樣等在考場門口。

    段星閣倒是沒覺得有什麽,可雲栖本人有一些微妙的愧疚。

    可能是因為沒能趕到高考現場,也可能是因為即将到來的坦白。

    為此,他特意準備了一束花,還在回家後親自做了一桌的菜,雖然最終的成品其貌不揚,可段星閣見了卻無比驚喜。

    而考慮到他的小狗已經成年了,雲栖自己雖然喝不了酒,只準備了酸奶,卻特意為段星閣準備了一瓶紅酒。

    然而雲栖事後卻覺得,那瓶紅酒還不如就讓它爛在酒窖裏。

    事實證明,酒果然是害人精,微醺是世界上最要命的狀态,既沒有清醒時的理智與克制,也沒有徹底喝醉的茫然,所有的欲望都在這種狀态下得到無限地擴大。

    雲栖給自己準備的酸奶有一半都被借着酒勁發酒瘋的小狗用來做別的事了。

    餐廳的燈被人特意關掉,只留下了微弱的燭光。

    盛開的鮮花旁,面紅耳赤的大美人被人掐着腰按在餐桌上,襯衫被扯落挂在腰間,微涼的酸奶就那麽順着肩頭往下流。

    滑膩的觸感惹得雲栖渾身發抖,他忍不住反手去推身上人,企圖轉移話題:“你的成人宴打算……什麽時候辦?請……哪些同學?”

    他說話都有些費力,哪怕極力繃緊身體,話語間還是帶着難掩的顫抖。

    段星閣順着他的肩頭一路往下舔吻,将那些酸奶全部舔吃入腹道:“出分那天辦,不過……我可沒說過要請同學。”

    雲栖看着天花板眨了眨眼,反應了三秒驀然意識到了什麽,當即垂眸略顯愕然地看向他。

    段星閣明明是擡頭仰望他,卻絲毫不掩飾眸底勢在必得的情緒:“從一開始,我的成人宴便只想請哥哥一個人而已。”

    雲栖呼吸一滞,突然有些不敢去看他的眼睛。

    随着出分日的逐漸逼近,心底的愧疚讓雲栖越發縱容起了段星閣的行為。

    最終甚至達到了一種近乎毫無底線的程度,具體表現為只要家裏沒有外人,那麽随時随地都可以親,最後發展到任何地方都可以被親吻,哪怕是最私密最柔軟的地方也可以。

    當雲栖不知道多少次靠在沙發或床褥間,被人連哄帶騙地脫下襯衫,任由對方的吻落在身後的蝴蝶骨上,睫毛宛如蝶翼般輕顫。

    很難說那股縱容之下掩藏的到底是純粹的愧疚,還是摻雜了別的什麽見不得光的,陰暗而晦澀的感情。

    而在家門之外的地方,段星閣也沒像其他同學一樣游山玩水地享受生活,反而執意開始幫雲栖處理一些事務,其中就包括在酒桌上為雲栖擋酒。

    直到這時雲栖才發現,他記憶中青澀的少年,不知何時已經成長得足以與他并肩了。

    心下觸動之餘,卻忍不住生出了一個心驚膽戰的念頭:他真的能順利地結束這段關系嗎?

    說不出的陰影混雜着莫名的不安籠罩在他的心頭,這種狀況一直持續到了出分那天。

    他們省正常出分是在晚上九點,但當天早上八點,段星閣的班主任便一通電話打了進來,語氣間根本藏不住那股喜意。

    段星閣本人倒是無比淡定,好似那個拿了全市第三,省前十的校狀元不是他一樣。

    相較之下,連雲栖的反應都顯得有些大了。

    原本以他對段星閣的了解,語文方面的短板在那裏放着,能考個市前十已經算是很不錯了,但讓他萬萬沒想到的是,段星閣最後的語文竟然真的考上了一百三,甚至比原定的目标還多了一分。

    這個分數實在是出乎雲栖的意料,可以想象段星閣為了最終的獎勵到底拿出了多少努力。

    雲栖幾乎不敢想段星閣為此付出了這麽多,最終卻聽到他說要分開時會有多瘋。

    但好在成績已經出了……再怎麽瘋應該也影響不到他的前途了,雲栖只能在心底這麽安慰自己。

    而且這些事應該是他明天早上才需要考慮的,眼下有更要緊的事。

    當晚,兩人吃完晚飯,和往常一樣洗了澡,所有的細節都和往日沒有任何區別,連段星閣黏黏糊糊湊上來索吻的架勢都一樣,可雲栖就是前所未有地緊張,連腰線都忍不住緊繃。

    這種緊張當兩人洗完澡,雲栖下意識準備穿浴袍卻被段星閣笑着扯下時達到了巅峰。

    “衣服就沒必要穿了吧,哥哥?”他笑着在雲栖耳邊低聲道,“反正等下還要脫嘛。”

    雲栖渾身一顫,回到卧室,被人迫不及待地摟着腰按在床上時,整個人還沒能從那股緊張中回過神。

    此刻的他完全失了年長者的游刃有餘,慌張之下,他下意識閉上眼想要逃避,可身上人卻好似看穿了他的心思一樣,故意不讓他遂願。

    吻沿着他的腰線緩緩向下,當雲栖的指尖都為之顫抖時,段星閣卻突然停了動作,下一秒,卻聽他冷不丁道:“今晚一過,哥哥明天早上起來恐怕就要不認賬了吧?”

    雲栖的大腦原本是渾噩的,他強迫自己不去想這些事,聞言卻驀然一愣,整個人随即從後背浮現了一股涼意——他怎麽知道的?!

    對上他略顯愕然的目光,段星閣眸色發暗地輕笑了一下。

    雲栖被他看得頭皮發麻,下意識道:“我沒有……”

    “胡說。”段星閣直接了當地拆穿了他,他就那麽輕輕點着雲栖的胸口,“哥哥是在愧疚嗎?想裝作一切都無事發生?可是——”

    雲栖所有的心思都被他猜了個透徹,一時間只感覺從身體到精神都赤.裸地暴露在對方的目光下,無處遁形之際讓他難堪得想要将自己蜷縮起來。

    段星閣卻不給他絲毫逃避的機會,他終于收了往日那副故意僞裝出來的神色,以成年男人的口吻低聲道:“可是我們已經回不去了啊,哥哥。”

    他帶着無邊的喜悅與微妙的惡意,一字一頓地戳穿雲栖粉飾出來的太平:“哪個正常的兄長會在家裏衣不蔽體地讓弟弟親吻呢?”

    “哪對正常的兄弟會像我們現在這樣□□地上床呢?”

    段星閣每說一句話,雲栖就忍不住顫抖一下。

    “哪個哥哥……”最終他像是惡魔一樣帶着愉悅在雲栖耳邊質問道,“會像哥哥你一樣,明明早就被弟弟親到熟軟,一碰就抖,卻還是覺得這是正常的兄弟關系呢?”

    雲栖驀然閉了閉眼,手指無力地按在他的肩頭,指尖都被他按得發白了,可他還是沒有真正推開身上人,只是無力而蒼白地企圖為自己辯解:“這只是……因為你高考壓力大而産生的意外,不……”

    “不,哥哥又說錯了。”段星閣拉開他的手腕,低頭吻住了他的嘴唇,“這不是什麽意外,這是我的蓄謀已久。”

    雲栖的話語戛然而止,一下子好似被人按下了暫停鍵。

    “你不知道我想今晚想了多久。”段星閣以一股近乎病态的癡迷描摹着身下人的每一寸神色,動作間卻無比輕柔,只是親昵地蹭着他的鼻尖,“我做夢都是你被我…哭的樣子。”

    “你知道我為什麽會超常發揮嗎?”

    雲栖驀然閉了眼,不願意接受現實,可段星閣還是在他耳邊道:“因為我的哥哥在用身體作為獎勵,我怎麽敢不用功啊?”

    雲栖整個人羞恥得耳根發燙,腿根不住地痙攣。

    “我都已經這麽努力了,”段星閣愛慘了他這幅樣子,那一刻美夢成真的興奮感比他幻想中還要濃烈百倍,以至于他的瞳孔都跟着收縮,“現在我可以來領取我的獎勵了吧?”

    夜色漸濃,月色之下,昏暗的燈光籠罩在卧室內。

    “老婆。”一道充滿磁性的聲音帶着肉耳可聞的興奮低聲道,“老婆……我早就想這麽喊你了。”

    他說着低頭吻住了那人因為難耐微張的唇:“我喜歡你啊……哥哥。”

    雲栖驀然睜開了眼睛,眼底帶着無邊的水汽。

    “你還沒祝我成人快樂呢,”段星閣對上他的目光後笑着将頭發抹上去,露出光潔英俊的額頭,“老婆。”

    雲栖在這一刻突然意識到,段星閣說的是對的。

    ——他們已經回不到過去了,沒有哪對關系純粹的兄弟會像他們現在一樣。

    如果他的心底真的毫無私欲,那麽從一開始,他就不會接受那麽荒謬的舉措。

    退一萬布講,哪怕他再怎麽遲鈍,但在真正接吻的那一刻,一切就該戛然而止了。

    可是沒有,他就那麽默許對方一而再再而三地試探他的底線,是他的縱容最終滋生到了這一步。

    他們是這場歡愉的共犯。

    雲栖含着水意攀住了他的小狗,擡頭竭力吻了上去:

    “成人快樂……我的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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