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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番外六
魏旭回過神, 神色間有些異樣,他下意識看向雲栖,剛好看到對方眉眼間同樣略顯愕然的神色。
可很快, 雲栖便收斂了神色, 可出乎魏旭意料的是, 他竟然沒對段星閣如此大逆不道的稱呼發表什麽意見, 反而順着段星閣的質問解釋道:“這位是魏旭魏先生, 按道理你應該喊一聲前輩才是。”
段星閣對魏旭的身份心知肚明,面上卻故意露出了略微訝異的神色,雲栖見狀解釋道:“這位是明雲先前的代言人。”
段星閣這才露出了了然的神色, 連忙笑着伸出了手:“原來如此, 那确實該喊一聲前輩, 魏前輩好, 我是段星閣。”
正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魏旭見狀只得擡手握了上去,可雙手交握的一瞬間,段星閣就那麽笑着收緊力度,那力度之大讓魏旭的笑容一下子僵了下去。
半晌, 魏旭皮笑肉不笑道:“哪裏當得起前輩,你喊我魏哥就行,以後需要指點盡管開口。”
段星閣聽到這人居然真的大言不慚, 要以前輩的姿态指導自己時, 面上那畫上去一般的笑意立刻就淡了。
他不笑冷淡下神色時, 整個人冷得有些吓人,再加上身高優勢, 魏旭竟然被他看得心下一凜。
無比微妙的氣氛瞬間在空氣中彌漫開來,雲栖見狀扭頭看向段星閣, 冷不丁道:“段星閣。”
他語氣中帶着微妙的不快,段星閣聞言一頓,随即連忙松開了手,面上笑得一臉純良,好似方才的黑手不是他下的一樣:“既然如此,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哥哥手機裏應該有魏先生的微信吧?待會直接推給我吧。”
早在下午就把他拉黑的雲栖聞言眉心一跳道:“沒有。”
很難說雲栖指的到底是自己沒有段星閣的微信,還是沒有魏旭的微信,亦或者是兩者都沒有。
但段星閣在裝傻上的姿态是一流的,聞言聞言恰到好處地露出了些許驚訝:“我以為哥哥和魏前輩的關系很好呢,哥哥居然沒有存前輩的聯系方式嗎?”
魏旭在娛樂圈摸爬滾打這麽多年,卻也完全沒見過這種品種的綠茶,一時間面上的笑容都有些維持不住了。
最終他似乎并不想從雲栖口中聽到對方删掉自己聯系方式的原因,于是找了個借口後便端着酒杯離開了。
周圍一片喧鬧中,這處地方卻只剩下了雲栖和段星閣兩人。
雲栖完全沒有主動開口的意思,段星閣卻完全不顧他的冷臉,心下樂開了花,面上卻還要裝作不解道:“那可是明雲的前代言人,哥哥真沒有他的微信啊?”
“前代言人又如何?”雲栖端着果汁冷聲道,“和他聯系是相關負責人的事,我為什麽會有他的微信?”
段星閣聞言笑得更燦爛了,然而他笑到一半卻瞟見了雲栖手裏的那杯果汁,笑容一下子便頓在了臉上。
雲栖還沒反應過來這小子又發什麽瘋,對方便奪過他手裏的果汁一飲而盡,從旁邊又倒了一杯塞他手裏。
看着手裏和方才幾乎沒有任何差別的果汁,雲栖沉默了三秒後才意識到這小子原來是在介意那杯果汁是別人倒的。
雲栖原本還因為下午熱搜的事生着氣,整個人還在氣頭上,眼下卻差點被段星閣的魔怔行為給逗笑了。
然而段星閣本人似乎并不覺得自己的行為有什麽好笑的,他無比嚴肅地做完這一切後,陰郁的神色才終于緩和了幾分,轉而聊起了方才未盡的話題,像個不要臉貼上來的狗皮膏藥道:“既然前代言人的微信都沒有,那為什麽哥哥還要加現代言人的微信啊?”
他不提這個兩人還能勉強正常溝通,一提這個,雲栖登時氣不打一處來,冷淡地瞟了他一眼:“我什麽時候加過?”
段星閣想起自己可憐巴巴被扔在黑名單上的微信,當即一噎。
回過神後他剛想拉着人好好道個歉,最好再撒個嬌賣個慘表示自己錯了,然而對方并不給他機會。
雲栖将他剛剛倒的果汁一飲而盡,放下空杯後扭頭就要離開。
段星閣的語文水平在這一刻突飛猛進,腦海中劃過了無數諸如“分道揚镳”、“形同陌路”的成語,于是連忙追了上去:“哥哥,等等——”
可雲栖已經幾步走到了人群中,聽到他的呼喚,原本正準備上來同雲栖搭話的人紛紛投來了詫異的目光。
段星閣見狀驀然止住了話頭,他生怕自己當衆說點什麽會惹得雲栖惱羞成怒,于是乖乖地閉了嘴。
好在雲栖雖然頭都不回,看都不看他一眼,宛如把他當成了一團空氣,但終歸沒趕他走。
段星閣見狀立刻抓緊一切機會表現,雲栖和人交談時,他便亦步亦趨地跟在身後,見杯子裏的果汁見底了,立刻就相當有眼色地取了新的倒上。
因為害怕雲栖喝膩了,他每次倒的幾乎都是不重樣的果汁。
便是周圍的侍者恐怕也沒有他這麽敬業的服務态度,周圍人見狀紛紛側目,要知道段星閣眼下的名氣在業內也是數一數二的,再加上他的名字今天才又在熱搜上走了一遭,在場的圈內人中想找出一個不認識他都難。
然而眼下他卻跟哄老婆一樣亦步亦趨地跟在雲栖身後,任勞任怨的樣子倒是坐實了某些業內的風言風語。
于是一時間,在場其他人看他們兩人的眼神都不一樣了。
段星閣無比享受這種目光洗禮,可得意忘形之前,他沒忘了小心翼翼地觀察雲栖的反應。
不過好在雲栖并未露出什麽不快,換句話說,他完全不在乎旁人的目光,他只是在清冷的眉眼間略微露出了些許不耐。
雲栖不是什麽擅長甚至喜歡社交的人,只是應付完幾個略顯熟知的明星,便讓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不耐煩。
再加上他喝不了酒,灌了那麽多杯果汁下去,哪怕段星閣給他倒的每次都不重樣,嘴裏還是又甜又黏膩的,亟需找點白開水漱漱口。
好不容易從人群中脫身時,段星閣已經不知道去哪了。
雲栖看向空空蕩蕩的身旁,頓了一下後,拿了杯冰水轉身上了二樓。
相較于一樓的熱鬧,二樓往上便冷清許多。
主要是因為自此往上基本上都是住宿的地方,而眼下各個房間的主人正在一樓推杯換盞,二樓因此空無一人,自然冷清。
雲栖站到二樓角落,端着冰水俯瞰樓下的喧鬧,正準備喝水時,熟悉的氣息驀然靠了過來。
雲栖一頓,扭頭卻見段星閣手裏拿了個空杯子,不知道從哪冒了出來。
段星閣對上他的目光後連忙解釋道:“哥哥想漱口吧?我剛問侍者要空杯子去了。”
雲栖方才明明什麽都沒說,只是拿了杯冰水,這小子便宛如他肚子裏的蛔蟲一樣,一下子猜到了他的心思。
曾經的雲栖非常不喜歡這種被人一眼看透的感覺,眼下卻心底一跳,驀然泛起了一層說不出的漣漪。
然而沒等這股漣漪緩緩蕩開,段星閣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的嘴唇,冷不丁道:“不過在此之前……”
雲栖尚未意識到他話外的意思,下一秒,那人突然掐着他的下巴吻了上來。
舌尖交融的一瞬間,被果汁甜到失去味覺的味蕾好似一瞬間回了籠,完全不受大腦控制地開始自發刺激津液地産生,無比丢人的生理反應讓雲栖呼吸一滞,登時有些惱羞成怒。
可更要命的是,兩人此刻就站在二樓的扶手處,一低頭便能看到下面的人聲鼎沸,雖然因為角度和光線問題,鮮有人擡頭,就算擡頭也很少能清楚地看到他們這邊的情況。
可身處在人群之上的刺激感還是讓雲栖倒吸了一口涼氣,一時間有些頭皮發麻,心下更是像被猛猛攥緊了一樣,軟得發燙。
喝了幾杯果汁而甜蜜無比的舌頭被人抵着舔吻,因為緊張而發緊的喉嚨好似也被人用舌尖舔過一樣,惹得人禁不住一顫。
一吻畢,段星閣蹬鼻子上臉地笑道:“果然是甜的。”
雲栖聞言反倒感覺嘴裏的甜味更重了,抿唇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擡手要去奪那杯冰水。
段星閣卻執意把冰水送到他的嘴邊,兩人僵持了三秒,最終雲栖還是妥協了,就那麽半靠在他懷裏,就着他的手低頭漱了口。
段星閣見狀眉心一跳,不知道想到了什麽,眸色一下子晦暗不明起來。
雲栖一擡眸看見他這幅樣子,忍不住微微蹙了蹙眉:“想什麽呢?”
段星閣聞言下意識把心裏話說了出來:“想你上次在家裏的地毯上漱口——”
話說到一半他驀然咬住了話頭,空氣驀然凝滞了下來。
兩人就這麽對視了三秒,雲栖反手把杯子往旁邊一放,扭頭就要走。
段星閣陡然回神,立刻摟着腰把人按在了懷裏,低頭低聲下去地哄道:“錯了錯了,哥哥別生我的氣,你讓我幹什麽都行,別不理我好不好?”
雲栖抿着唇不說話,泛紅的耳根卻暴露了他的內心。
然而臉紅歸臉紅,往日段星閣這招簡直是百試百靈,今天卻不知道怎麽了,雲栖冷着臉就是不松口。
“錯了?”他抱臂看向段星閣,“錯哪了?”
段星閣連忙道:“錯在出事後我不該第一時間不解釋。”
雲栖抿了抿唇:“還有呢?”
他原本只是趁勢提問,未曾想段星閣竟真的繼續道:“……我還不該為了私心故意讓熱搜在上面挂着。”
雲栖聞言一愣,無名火混雜着不可思議一起浮現,他匪夷所思地地看向段星閣:“你故意什麽?”
“故意沒讓人撤那個熱搜。”段星閣觀察着他的神色,小心翼翼道,“我就是想看看哥哥會不會在意……對不起。”
雲栖和他對視了三秒,而後驟然轉身,一言不發地就要往樓上走。。
段星閣眼疾手快地抓住了他的手腕,不顧他的掙紮将人摟到懷裏:“我真的知道錯了,不該故意惹哥哥吃醋的,下次再也不敢了,我發誓。”
“別混言亂語,誰吃醋……”雲栖蹙眉瞟了一眼下面,見宴會接近尾聲,有些人已經開始往二樓走了,當即咬着牙低聲道,“松手!”
“我吃醋我吃醋。”段星閣能屈能伸,委屈得都要化了,“我真的吃醋了,你之前明明跟我說沒有前任的。”
他倒是惡人先告狀起來了,雲栖眼看着有人上了樓梯,馬上就要轉彎了,心率登時飙升,一時間根本顧不得段星閣在說什麽,剩下的所有心思和力氣都放在了掙紮上。
然而他不說話,段星閣反倒以為他是默認了前任的事,更以為他為此生氣了。
“我哪裏做的不對,你說出來我一定改。”段星閣攥着他的手小心翼翼地湊上前,吻了吻他的嘴角,“你別吃回頭草,求你了哥哥。”
後半句幾乎是壓在雲栖耳邊說的,他太知道如何拿捏對方了。
雲栖整個人都是割裂的,勉強才意識到了他話裏的意思:“什麽回頭草……沒有的事,你先松開!”
段星閣卻以為他是在哄自己,于是不依不饒地将他按在角落,再次低頭親了上來:“我年輕,體力好,技術方面我也可以學的,你別不要我,哥哥。”
他黏起人來簡直是天賦異禀,雲栖根本把持不住。
下面燈光璀璨,兩人卻在衆人看不到的地方親做一團,莫名的偷情感讓雲栖呼吸發燙,忍不住擡手攀住了段星閣的肩膀。
黏膩的呼吸聲中,樓下的腳步聲逐漸逼近,雲栖原本渾噩的大腦瞬間清醒過來,他于是竭力張嘴道:“去……”
段星閣沒聽清,俯下身道:“去哪?”
雲栖閉了閉眼:“……去房間。”
一般來說,床伴這種關系确實應該僅存在于酒店這種地方。
家是私密的地方,剛戀愛的男女朋友都鮮少直接去彼此家中,更不用說床伴或者包養關系了。
然而雲栖和段星閣的經歷卻和大部分人下意識的判斷完全相反,如果仔細算來,眼下這竟然是他們第一次來酒店。
剛一進門,雲栖便被人迫不及待地扣着腰,按在門上就要開始親。
可能是下午的事讓雲栖心頭帶了點火氣,而眼下又是完全陌生的環境,整個人一時間有些失控,他側臉深吸了一口氣,随即一改方才的态度,勾着身上人的脖子直接迎了上去。
他們急切到連開燈的空餘都沒有,僅有月光籠罩的屋內充斥着暧昧的唇齒交融聲。
西裝沒過多久便散落了一地,段星閣忍無可忍,摟着人坐在床上,擡手要去脫懷中人的襯衫時,手腕卻被對方一腳踩下,順勢壓在了床上。
他微微愣神間,卻見那人居高臨下地看了他三秒,拽着他的領帶直接将他按在了床頭,随即僅穿着一件襯衫便坐了上來。
收緊的核心被人結結實實地壓在身下,段星閣忍不住發出了一聲悶哼。
理智逐漸蒸騰,一時間誰也沒有說話,段星閣像只狼一樣,竭盡全力地壓抑着沖動,自下而上地看着身上人的每一分細節。
實話實說,偾張的肌肉上挂着汗珠,配上那張不笑時格外英俊的隐忍容顏,看起來實在是賞心悅目。
視覺上的沖擊很快便讓雲栖發出了一聲喟嘆,他完全不管身下人的感受,結束後就那麽軟了腰身跪坐在對方的腹肌,一點繼續的意思都沒有。
理智逐漸回籠後,雲栖擡手随便擦了一下鬓邊的汗,從床頭拿起了煙,忽視段星閣隐忍到極致,宛如要吃人一般的目光,點了一根咬在嘴裏。
如玉一樣的美人在煙霧缭繞間騎在自己身上,頹靡又慵懶地抽着事後煙,這一幕實在是讓人神魂颠倒。
段星閣忍得頭皮都發麻了,最終卻硬生生把自己的需求往後放了放,轉而擡手勾住身上人的腰,湊上前道:“抽煙對身體不好,哥哥以後少抽一點好不好?”
雲栖聞言一頓,随即冷淡地擡眸看向他:“不抽煙抽你嗎?”
“如果哥哥想抽我也不是不行。”段星閣聞言笑了一下,“哥哥想抽哪裏?”
雲栖隔着煙霧看他,并不答話。
段星閣湊上前吻了吻他咬着煙的嘴唇,似乎并不擔心煙灰會燒到他。
雲栖被他親得眉眼微動,很明顯有些動容。
“抽煙對身體不好。”段星閣趁勢追擊,低聲解釋道自己不願意讓他抽煙的原因,“因為我愛你……所以你總是這樣抽,我會擔心的。”
猝不及防在這種狀态下聽到表白,雲栖驀然一震,瞳孔不禁驟縮,整個人難得顯露出了幾分愕然的神色。
有那麽一瞬間他幾乎以為段星閣是在開玩笑,然而對上對方深邃而堅定的目光後,他立刻便知道這人剛剛所說的一切都是認真的。
雲栖沉默了良久才勉強找回言語能力。
“從認識到現在不到兩個月,哪來的什麽愛不愛的?你那根本不叫愛。”他深吸了一口氣道,“你只是缺乏父愛,大概率也有點缺乏母愛,才錯把我當成了你的愛人。”
“我沒有!”段星閣聞言一下子急了,“從見你第一眼開始我就喜歡你了,兩個月足夠從喜歡到愛上了,你就算不喜歡我也不能憑空否認我對你的感情啊。”
他的态度前所未有的激烈,雲栖隔着煙霧對上他的眼神,一時間竟然愣住了,回過神後他平生第一次理解了啞口無言是種什麽感受。
少年人灼熱的目光燒得雲栖心下發脹,第一反應不是回應,而是逃避。
他驀然收回目光,下意識咬着煙想再抽一口,卻被人一把奪過。
雲栖被段星閣如此大逆不道的動作都給搞愣了,回過神的時候那小王八蛋已經把煙掐滅在了床頭的煙灰缸裏。
不得不說,他赤裸着精壯的上身,扭頭蹙着眉毛把煙按滅在床頭時,那副畫面稱得上賞心悅目。
然而這并不足以讓雲栖原諒他的蹬鼻子上臉,正當他在心下思索自己是不是太給這小子臉了的時候,段星閣扭頭看着他解釋道:“抽煙對身體不好,而且你父……聞風林就是肺癌走的,這方面哥哥還是小心一點為好。”
雲栖一愣,回過神後眉眼一下子冷了下去:“你調查我?”
他身上的氣質一下子變了,從方才事後漫不經心的惬意,變成了倍加防備的警惕。
明明前一秒兩人還在耳鬓厮磨,下一秒雲栖便能毫不猶豫地懷疑起段星閣。
然而段星閣奇跡般地沒有感受到絲毫難過,反而呼吸一滞,小腹緊跟着一緊,滾燙的電流攀着他的神經末梢一路往上,惹得他忍不住滾了滾喉結。
月色透過窗簾掃進來,籠罩在雲栖的身上,只見他光潔的鎖骨上還印着抹不去的痕跡,人卻在這一瞬間冷得像是淬了毒的匕首,在月光下熠熠生輝。
巨大的反差讓段星閣頭皮發麻,忍不住想起了他方才抓着床單被自己哄得什麽話都往外說的模樣。
不過眼下顯然不是回味的好時機,段星閣舔了舔虎牙壓下了心悸,勉強找回言語能力,聲音沙啞地為自己辯駁道:“哥哥不也清楚我的過去嗎?”
雲栖抿了抿唇,默認了他曾調查過段星閣的事情,但在他心底,他顯然不認為自己調查對方有什麽問題。
“那咱們扯平了啊,而且能讓我查到的事情,也不算什麽秘密吧。”段星閣一眼就看出了他的雙重标準,當即理直氣壯道,“我就想知道一下心上人的過去,我有什麽錯?”
雲栖眉心一跳,實在受不了他這麽膩歪:“……什麽心上人不心上人的。”
“我就說,哥哥是我的心上人,我對哥哥一見鐘情。”段星閣當即叛逆道,“對金主一見鐘情犯天條嗎?”
雲栖活這麽大完全沒經歷過如此炙熱的感情,聞言竟被那些話語燙得忍不住後撤了幾分,段星閣乘勝追擊,親昵地抵住了他的鼻尖,一眨不眨地看着他:“我之前曾幻想過,或許在某個世界,我早早地就遇到了哥哥,因此了解了你的一切,不用再小心翼翼地試探你的喜好,更不用同你那些前任——”
前面幾句話還能聽,後面說着說着就有些圖窮匕見了,雲栖眉心一跳,完全不明白這小子為什麽總是抓着那些不存在的前任不放。
他剛想開口解釋,段星閣卻誤會了他的意思,連忙道:“哥哥別生氣,我不是在吃飛醋,其實他們都不重要,我也不是真的在意那些具體的人。”
段星閣說着說着把自己都給說委屈了,他頓了一下才繼續道:“……我只是有些遺憾。”
雲栖一愣:“遺憾什麽?”
段星閣半抱着他,悶聲道:“遺憾我沒能先所有人一步遇到你。”
——如果真的有那麽一個世界的我,早于所有人遇到你之前便認識了你,那他該有多幸運啊。
段星閣只是簡簡單單地說了一句話,屋內卻霎時安靜了下去。
雲栖抿了抿唇,有點不自在地看向外面的夜色,半晌道:“……沒別人。”
段星閣一下子愣住了:“什麽?”
“……我說沒別人。”雲栖收回目光,眼神閃爍地看了他一眼,沒好氣道,“你是第一個,你難道感覺不出來嗎?就蠢成這樣?”
兩人方才明明什麽都幹過了,什麽破廉恥的話也都說了。
段星閣方才半哄半騙地央着雲栖喊些胡話時的場景還歷歷在目,當時雲栖耳根都紅透了也沒能換來這小王八蛋的一絲憐憫,可眼下當他聽到“你難道感覺不出來”的質問時,他竟然一下子紅了臉,那張俊臉一時間看起來還有些純情。
雲栖萬萬沒想到這壞事做盡的小王八蛋居然還有臉不好意思,當即一口氣差點沒緩上來。
“能感覺出來,但我以為哥哥之前……時候都是上面那個,”段星閣說着頓了一下,“哥哥不是為了哄我開心才編出來哄我的吧?”
雲栖看了他三秒,不顧腰部的酸脹,擡腳揣在他肩頭:“你給我滾下去。”
奈何那肌肉硬得跟石頭一樣,別說雲栖眼下沒力氣了,就是有力氣他也踹不動。
段星閣被踹了一腳也不惱,反而順勢握住了雲栖的腳踝,眼神更是肉眼可見地明亮起來,他就那麽順着腳踝一路往下吻去,雲栖渾身一僵,大腿根驀然顫抖起來:“……松手!”
“我不。”段星閣眼睛亮得驚人,“哥哥真不是哄我啊?既然我是第一個……那我算不算你的初戀?”
雲栖都快奔三了,突然感覺到了年下的不好招架,耳根緊跟着紅了一半,他咬牙嘴硬道:“多大了還初戀……也不害臊。”
段星閣露出了無比委屈的神色:“我才二十三,本科才剛畢業,我要是讀個研現在四舍五入還是男大呢……我真的不是哥哥的初戀嗎?”
他說着整個人幾乎湊到了雲栖面前,鼓鼓囊囊的肌肉幾就那麽牢牢地貼在雲栖的身體上,看着近在咫尺的俊臉,雲栖一口氣差點沒上來。
面對如此美□□惑,雲栖實在是有些難以招架了,最終在段星閣的不懈努力下,雲栖終于胡亂應了一句:“……算算算。”
段星閣不依不饒:“算什麽?”
“……初戀。”雲栖被他親得暈暈乎乎的,抓着他的頭發把他從身下往上拽,擡頭堵住了他那張喋喋不休的嘴。
段星閣從善如流吻住了他,那一刻心底甜得幾乎要冒泡了,到了嘴邊的話語止都止不住地要往外冒,他于是在親吻間脫口而出道:“我愛你。”
言罷他又忍不住重複了一遍:“我會永遠愛你。”
在雲栖看來,少年人的熱忱來得毫無道理,世界上哪有那麽多無緣無故還長久的愛意,他曾經對此嗤之以鼻,可在這一刻,他卻忍不住想要去相信他話中的“永遠”。
段星閣好似看透了他的心思,于是輕輕松開他的唇,捧着他的臉小聲卻堅定道:“哥哥信我一次好不好?哪怕不信至少也給我一次機會,我會證明給你看的。”
他的眼神是雲栖不曾見過的明亮,燙得他忍不住想要答應。
“……好。”雲栖輕聲道。
段星閣聞言肉眼可見地高興起來,甚至高興得都有些找不着北了,摟着運氣的手一時間都不知道該往哪放了。
方才吻持續到一半戛然而止,雲栖被吊了半晌,眼下實在沒忍住,舔了舔嘴角想暗示,奈何這個跟範進中舉一樣的小混蛋完全沒能明白雲栖的意思。
雲栖幾乎被他氣笑了,最終親手攏着段星閣的頭發,親昵地湊上前低聲道:“既然給了你這個上崗的機會,小男朋友,你現在是不是該表現自己了?”
段星閣被他一句小男朋友給叫懵了,愣在那裏看起來頗有些手足無措的樣子。
雲栖勾了勾嘴角,拍了拍他的臉頰逗他道:“動一動啊,小男朋友。”
段星閣驀然回神,發瘋一般扣着他的腰壓了下來。
夜色漸深,雲栖微微仰頭,攀着他的肩膀迎上了他的熱情。
月色朦朦胧胧地照在窗戶上,雲栖閉了閉眼,平生第一次期待起了明早的朝陽。
不過最終他因為某種原因沒能看到,更因為種種原因錯過了下午的飛機,于是他新上任的小男友的微信一直等到下一周才從他的黑名單裏解禁出來,不過這些都是後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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