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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60章 一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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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0章 一期

    鏡頭之下, 看到熟悉又陌生的彈幕後,兩個當事人的表情一下子變得微妙起來。

    可直播間就不一樣了,那些實時彈幕看到這些陳舊的彈幕後, 一下子坐不住了:

    “?笑死, 穿越者來了, 你正主蓄意謀殺已經嘎了, 沒想到吧”

    “你好, 最終的結局不是星皎也不是雲皎,而是星雲哦,驚不驚喜?”

    “完了, 替人尴尬的毛病要犯了, 我都不敢想如果我原來嗑過all皎現在該是什麽心情, 簡直就是賽博案底啊”

    “??二期入坑的表示不理解且震撼, 皎粉在一期的時候原來這麽癫的嗎”

    “所以一期的皎粉都去哪了,很好奇,現在是喝中藥調理好了嗎”

    錄播畫面中,密密麻麻的彈幕之下,主持人開始了嘉賓介紹。

    戀綜一期開始前不像二期已經有了鋪墊, 當時大家對于整個戀綜還沒有絲毫印象。

    節目組為了制造懸念,在一期宣傳時只是放出了各個嘉賓的剪影,而非真實姓名, 嘉賓之間也并不知曉各自的身份。

    故而一期介紹嘉賓時也是依次讓他們出場, 以此制造足夠的賣點。

    随着主持人的側身, 率先出場在鏡頭下的是雲栖、洛光與明皎,三人彼此之間并不認識, 簡單地互相介紹了一下後,緊跟着出場的便是白一鳴。

    洛光看到白一鳴後, 表情很明顯僵了一下,他似乎完全沒想到節目組會邀請白一鳴,白一鳴看到他時也是一愣,表情間一個沒收住,震驚之意溢于言表。

    兩人對視了三秒,而後不約而同地移開了視線,白一鳴轉移注意力般同明皎聊起了天。

    錄播之中的雲栖不太明白兩人之間的彎彎繞繞,見狀有些奇怪,不過很快他便能感同身受了。

    待程溪、魚思危等人依次出場并且做完自我介紹後,正當雲栖以為嘉賓們已經出場完畢時,主持人卻笑着道:“那麽接下來就有請我們的最後一位嘉賓出場。”

    雲栖聞言不經意擡眸,卻剛好看到段星閣向他走過來,整個人一下子便愣在了原地。

    畢竟當時的他以為自己真的是替段星閣上的戀綜,萬萬沒想到對方竟然也會出現在綜藝裏。

    如果雲栖提前知道段星閣也會來,那無論如何他都不會答應這個請求的。

    而在雲栖愣神期間,段星閣已經在他面前站定了。

    雲栖回過神後驀然冷下了臉,段星閣面上還帶着得體笑容。

    兩人對視了似乎有三秒,誰也沒有主動開口,而後段星閣收回視線,神色如常地和衆人做起了自我介紹。

    大家聽完他的自我介紹,都客氣地稱他為段總,唯獨明皎甜甜地笑了一下道:“星閣哥好啊。”

    段星閣聞言一愣,錄播彈幕瞬間興奮了起來:

    “哎呀呀星閣哥不就是星哥哥嗎!!這名字好占便宜啊,你小子你小子(指指點點)”

    “笨蛋皎皎,被占便宜了都不知道,說不定哪天被人吃幹抹淨了也不知道呢”

    “星~哥~哥~”

    “原來星皎從第一天開始就這麽甜嗎?!”

    然而電視外的沙發上,段星閣見狀突然間正襟危坐,如臨大敵一樣。

    雲栖見狀有些好笑,拿起一粒葡萄噙着笑意遞到了他嘴邊,故意道:“吃葡萄嗎……星閣哥?”

    聽到這個稱呼,段星閣一時間頭皮發麻,連忙做小伏低道:“哥哥,我錯了,你別生氣。”

    雲栖也不接話,只是就那麽舉着葡萄,段星閣一時間進退兩難,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

    雲栖見狀有些好笑,手下一用力,便将葡萄硬生生塞進了段星閣嘴中:“好了,跟你開玩笑,這麽緊張幹什麽。”

    剛剛洗完澡還帶着沐浴露清香的手指劃過段星閣的嘴唇,他眨了眨眼,屏幕之中的他卻正過着和他截然相反的生活。

    錄播中,段星閣回過神,等到主持人順勢向他介紹完明皎後,他禮貌性地笑了一下:“明先生好,請問你是那一年生日的呢?”

    明皎一愣,還以為他關心自己,臉色一紅報了一個時間。

    段星閣聞言了然道:“那要按照這麽來算的話,你還比我大一點,我其實該喊你一聲哥的,不過……”

    說到這裏他突然沒了下文,神色間難得斂了那笑意,露出了一些晦暗不明的底色。

    但很快他便恢複如常了,錄播的彈幕見狀還不明所以,紛紛表示嗑到了:

    “哎喲喲,你們倆又是星哥哥又是小明的,把我們雲皎至于何處!!”

    “不願意承認比老婆小,想當年上是吧?好好好”

    “不過什麽你倒是說啊!!就喜歡聽年下喊哥哥,你小子怎麽這麽不上道啊!!”

    主持人依次為最後進場的段星閣介紹起了前面的幾位嘉賓,當他終于在最後介紹到了雲栖時,段星閣微微斂了笑意,一雙眸子深不見底:“雲總,幸會。”

    雲栖當時正因為他騙自己上戀綜的事而生氣,聞言趁着臉淡淡地看了他一眼,點了點頭:“段總。”

    相較于段星閣還帶了“幸會”二字,雲栖才是真正的連個多餘的字都沒有說,甚至說完後直接收回了目光,俨然一副不願多聊的姿态。

    古早的那些彈幕自然當他們真如傳言中說的那樣水火不容,而雲栖移開視線後原本只是随便找了個地方安放目光,卻恰好看向了明皎那邊,當時的彈幕一時間又嗑到了:

    “雲總這是占有欲犯了吧!!看着皎皎的目光又冷又A啊啊啊啊!!”

    “我聽說星星不是雲總養大的弟弟嗎,這是什麽情況?”

    “從小就喜歡搶哥哥的玩具,長大了就要搶嫂子是吧!”

    “啊啊啊啊更香的是兩人真的有過什麽,但都是雙A,一開始真的只是為了搶哥哥的注意力,把嫂子當成他們play的一環,然後兄弟都愛上皎皎,火葬場+修羅場!!”

    而現實中正坐在電視前被迫觀看的兩個人看到這些彈幕後,雲栖的表情一下子變得有些微妙。

    實時彈幕見狀更是肉眼可見的歡樂起來:

    “你猜星星為什麽不願意叫明皎哥哥?”

    “哈哈哈哈哈現在再看這些彈幕,有種看癔症的美感,我替人尴尬的毛病要犯了!!”

    “星星:還搶嫂子,有沒有一種可能,嫂子就是老子本人”

    “星星小時候會搶哥哥玩具?鬧呢,他倆差六七歲吧,星星小的時候77 早就過了玩玩具的年齡,他肯定會給星星買一堆玩具,等大了就親自當星星的玩具了,根本用不着搶啊”

    “啊,不是,等會,當什麽東西??”

    “還雲總幸會,你小子裝的也太人五人六了吧!”

    視頻外的雲栖看到當時如此冷淡的自己和段星閣,一時間忍不住移開了視線,尴尬得清了清嗓子。

    可段星閣這人似乎天生臉皮就厚,見狀一點也不尴尬,反而忍不住先笑了,低頭摟着雲栖撒嬌道:“雲總,你當時怎麽不理我啊雲總。”

    錄播中,段星閣那聲雲總叫得冷冰冰的,其中似乎壓着什麽滔天的情緒,絲毫不敢露出來,背後還帶着深不見底的欲望。

    可眼下,段星閣的“雲總”簡直要掐出水來,聽得雲栖耳根發燙,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你當時怎麽騙我的?沒罵你都算給留面子了,還想讓我理你?”

    “那怎麽能叫騙嘛。”段星閣低聲撒嬌道,“我當時是真的臨時有事,所以才不得不拜托哥哥的。”

    雲栖顯然沒這麽好糊弄:“是嗎?那後來怎麽又有空了。”

    “說來也巧,臨到上綜藝前,那事突然就有貴人相助,然後就解決了。”段星閣的胡話張口就來,“這豈不是說明我們天生有緣嘛,雲總。”

    說着他讨好般喂了雲栖一顆葡萄,雲栖咬了那葡萄卻沒吃下去,只是叼着它一眨不眨地看着段星閣。

    那葡萄紫的發亮,上面還帶着水珠,配上雲栖貌似毫無感情的眼睛,看得段星閣一下子頓住了。

    而後雲栖突然毫無征兆地擡手,一把勾住了他的脖子,在段星閣陡然屏住的呼吸中,他驀然湊上前把那顆葡萄喂給了對方。

    段星閣呼吸一滞,連忙咬住了那顆葡萄,那一刻觀衆們看着他這幅沒出息的樣子,只覺得就算雲栖喂他毒藥,他恐怕也會面不改色地吃下去。

    雲栖環着段星閣的脖子,湊上前親昵地吻了吻他的嘴唇,說出來的話卻透着無邊的危險:“你的意思是……如果那事沒有解決,你就打算讓我替你上戀綜,和其他人中的随便一個人談戀愛……是這個意思吧?”

    段星閣一下子頓住了,那被咬破了皮的葡萄在他嘴中汁水四溢,一時間卻忘了吞下去。

    觀衆們見狀一下子樂不可支起來:

    “啊啊啊啊啊77好釣!!”

    “哈哈哈哈哈星星自己給自己挖坑了,汗流浃背了吧星”

    “突然很想看一期故作高冷的星星看到三期的樣子,尤其想看他看到77的薔薇花和腰鏈時,會是什麽反應”

    “草,天才!”

    “一般攻:天吶我将來竟然和老婆這麽甜蜜,我要好好努力了,生活又有盼頭了

    一期你星:……原來雲總還有兩副面孔呢,對他就這麽好,對我就冷冰冰地喊段總是嗎?(醋意大發陰暗扭曲但面上還要保持微笑,好氣呢)”

    “自己醋自己,是星星會做出來的事哈哈哈哈”

    “啊啊啊啊陰暗批x現在的雲總也很香香!!我大口炫飯!!”

    段星閣回過神驀然咽下了那口葡萄,摟着雲栖的腰立刻為自己辯白道:“我從來沒有這麽想過——”

    他還想說什麽,雲栖卻豎起一根手指頭抵在了他的嘴唇前:“所以你承不承認騙了我?”

    段星閣呼吸一滞,氣勢一下子弱了下去:“……承認。”

    雲栖勾了勾嘴角,擡手拍了拍他的臉頰:“那這筆賬,怎麽算?”

    段星閣一下子不吭聲了,半晌道:“哥哥想怎麽算都行,我認罰。”

    雲栖心情不錯地勾了勾他的下巴道:“先欠着。”

    鏡頭之下,一期的錄播內容還在繼續。

    待主持人簡單地介紹完幾位嘉賓的身份後,緊跟着便側過身,向觀衆們介紹起了身後的泰山以及接下來幾天綜藝的流程:“我們計劃在兩周時間內爬遍五岳,不過節目組邀請到了專業的營養師和醫生,請各位觀衆注意自身的身體情況,不要貿然學習哦。”

    “眼下便是有‘五岳之首’美稱的東岳泰山,鑒于大家才剛剛認識,而我們的綜藝也是第一天開始,所以本次登山沒有任何額外的任務,各位只要爬到山頂就算勝利。”

    第一天的活動很明顯是節目組用來讓嘉賓之間彼此熟悉的,而效果也着實拔群。

    衆人開始上山沒多久,明皎便出現了體力不支的情況,白一鳴好心扶着他一路走到了第一處休息點。

    節目組在休息點準備了補充體力的零食和充足的白開水,但也緊跟着抛出了第一個問題——他們準備的杯子不夠用,只有四個,這也就意味着有一半的人要麽用其他人用過的杯子,要麽渴着不喝。

    段星閣見狀腳步一頓,很有紳士風度地等着其他人先喝。

    白一鳴連忙接了杯水遞給明皎,明皎喝完後卻沒記起他,反而接了杯水遞給段星閣:“星哥哥要喝嗎?”

    段星閣出于禮貌接了過去,卻端着一口沒喝。

    剩下的三個杯子已經被雲栖、洛光和木聽風拿走了。

    這三個人雖然性格迥異,但從某種程度上看來卻有一些共通之處,比如說情商略微有些欠缺。

    不過洛光喝水喝到一半,見白一鳴沒水喝,頓了一下後還是把剩下那半杯遞給了對方。

    白一鳴見狀卻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你讓我喝你喝剩下的?”

    洛光面無表情地收回手:“不喝算了。”

    白一鳴連忙擡手奪過,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後仰頭喝完,扭頭又接了一杯,自己一個人喝完後轉身把紙杯子扔進了垃圾桶裏。

    洛光見狀那張波瀾不驚的臉上終于出現了一絲波動,具體表現為對某人幼稚舉動的無語。

    與此同時,雲栖拿了個杯子正準備接水,扭頭卻見段星閣站在那裏,他一愣,抿了抿唇後,知道段星閣有潔癖的他最終還是接了杯水,打算等對方喝完自己再喝。

    然而雲栖剛接完水,一扭頭卻見段星閣從明皎手中接過了杯子,他的動作一下子便頓住了。

    段星閣察覺到了目光,下意識轉身,卻見雲栖剛好收回目光,他一言不發地端起杯子一飲而盡,擡手不帶絲毫猶豫地将杯子直接扔進了垃圾桶裏。

    段星閣見狀一頓,反手立刻便把手裏的杯子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并且下意識朝雲栖那邊邁了一步,可回過神後不知意識到了什麽,最終硬生生止住了腳步。

    然而這一切,當時的雲栖都沒有看到。

    這個細節在當時被解釋為“段星閣雖然礙于潔癖不願意喝明皎的水,但還是為了氣情敵所以一直端着,見把人氣到後,便終于放下了”。

    然而時至今日,真相總算是大白了,實時彈幕一下子了然道:

    “雲總這是吃醋了吧?你星心虛的那個狀态,我的媽呀,我當時是小聾瞎嗎居然沒看出來!”

    “不是,當着老婆面敢接別人的杯子,小狗一期還有這麽叛逆的時候呢??”

    “還得是strong哥,老婆吃醋都如此雲淡風輕,怪不得你追到二期才把人追到手,草,有了對比才發現,一期的小狗是真不聽話啊”

    “二期你星就好像那什麽鬼上身了一樣,一下子就開竅了,不開玩笑的說,要是還拿一期的狀态,估計三期兩人還分居呢”

    “但凡是現在的小狗,老婆一拉臉估計早就道歉撒嬌一條龍了”

    實時彈幕展開了對一期段星閣的讨伐,鏡頭之下,雲栖也忍不住看了他一眼。

    段星閣立刻清了清嗓子,委屈巴巴道:“哥哥寧願把杯子扔了都不給我……”

    眼看着他要惡人先告狀,雲栖當機立斷地打斷道:“你想喝不會要嗎?沒長嘴?”

    段星閣下意識道:“我不是害怕哥哥不給我……”

    他話說到一半,眼見着雲栖眯了眯眼神色不對,便立刻改口道:“我錯了,當時長嘴跟沒長嘴一樣,之後再也不敢了,哥哥別生氣了。”

    他道歉道得如此從善如流,有對比加持下,彈幕反而對一期的段星閣“意見”更大了,不過很快,彈幕讨伐的人就換了一個。

    經過剪輯,錄播中的衆人很快便登上山頂,山頂變幻無常的天氣和山下不可同日而語。

    衆人站了沒一會兒,山頂便下起了陣雨。

    節目組在山頂準備了臨時避雨的地方,衆人站在下面雖然能避免淋雨,但卻沒辦法避免陣陣寒風。

    寒風凜冽間,明皎小小地打了個噴嚏。

    雲栖聞聲扭頭,剛好對上他發紅的鼻頭和可憐巴巴的眼神。

    那一刻,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雲栖确實稍微心軟了一下,當時的他還不了解明皎,只是因此聯想到了段星閣小時候。

    于是他主動脫下外套遞給了明皎,這一遞成了整個一期中雲皎cp最大的嗑點。

    而段星閣看到那一幕時,臉色驀然沉下來的情況被分毫不差地拍了進去。

    然而雲栖沒有看他一眼,遞完外套後他沒有看向受寵若驚的明皎,而是扭頭看向外面的山雨。

    脫了外套的雲栖僅穿着一件襯衫,站在大雨畔顯得有些消瘦。

    段星閣見狀幾乎是下意識地擡手脫了外套,可脫完後他不知道又想起了什麽,頓了片刻後才驀然下定決心,然而正當他擡腳打算走過來時,雲栖卻恰好擡腳走向了另一處,因此錯過了他所做的所有事。

    明皎見狀裹着外套連忙跟上去道謝,空留段星閣一人驀然站在了原地。

    他一句話也不說,只是拎着外套孤身一人站在那裏,外面大雨滂沱電閃雷鳴,襯得他像個被抛棄的小狗。

    先前那些剪輯大部分都剪到前面那一段,鮮有剪到這裏的地方。

    就算剪到這裏,也會故意調換次序,把後面段星閣脫外套和雲栖脫外套剪在一起,轉而再接上明皎接過雲栖外套的情節,制造兩人好像是在争着給明皎遞外套一樣。

    故而雲栖這還是第一次看到段星閣如此模樣,一下子愣住了,而後忍不住扭頭看向了旁邊人:“你……”

    他想問你當時是不是想給我披外套,可是我卻沒有看見。正如我一開始想要接水遞給你,你也錯過了一樣。

    你怎麽就不能稍微快一點呢,站在原地猶豫什麽呢,難道我還會拒絕你不成?

    然而話到嘴邊,雲栖卻不知道該怎麽開口了。

    當時的他不知道,可眼下旁觀者清,雲栖不用問都知道段星閣為什麽會站在原地猶豫那一會兒。

    那時的段星閣驀然見到他,患得患失間根本拿不準雲栖的态度,再加上雲栖是被他诓騙上的戀綜,他便越發小心翼翼起來,生怕自己哪個動作做的不對便讓雲栖厭惡了自己。

    故而他在原地做足了心裏建設才準備過去把外套遞給雲栖,然而最終卻只趕上了雲栖的背影。

    可如果不是有今天的回放,他所做的一切便成了無用功。

    然而段星閣早就不是當時那個患得患失,自卑的心理中還帶着點扭曲的偏執小狗了,他直截了當地說出了自己當時的心理狀态:“哥哥,我吃醋了,你穿那件外套特別好看,但之後都沒再穿過,他是不是沒把外套還給你?”

    眼下人都死了,段星閣還在斤斤計較那件外套。

    雲栖一時間有些無奈又有些好笑,但還是點了點頭:“一件外套而已。”

    “一件外套而已,哥哥就那麽給他了,卻連看我一眼都不願意。”段星閣不依不饒地鬧了起來,“我吃醋了,你哄哄我,不哄可就要鬧了。”

    雲栖聞言沉默了三秒,最終從一衆哄法中,選擇了在段星閣雷點上蹦迪的哄法:“我只是覺得當時他站在雨裏,有點像你小時候,所以才——”

    他話還沒說完便驀然頓住了,對上段星閣略微睜大的眼睛,雲栖後知後覺地意識到,這話對于段星閣來說,好像不是什麽安慰人的話。

    他心下驀然一跳,直呼不好,然而還沒等他找話補救,段星閣便陡然起身,反手關了正在播放錄屏的電視。

    雲栖心下那股不詳的預感更濃烈了:“……你想幹什麽?”

    “時間不早了,反正這些錄屏一周內看完應該就可以了吧。”段星閣面無表情道,“哥哥該睡覺了。”

    說着沒等雲栖回神,他拉着雲栖的手便站了起來,起身往樓上走去時,不忘扭頭和彈幕道:“大家也早點睡覺,晚安。”

    觀衆們見狀一下子樂不可支起來:

    “哈哈哈哈77你哄人怎麽老往雷點上哄啊!”

    “完了,為雲總的屁股默哀三秒”

    “看到遞外套的星星:怒

    聽到某人像自己所以才遞外套的星星:勃然大怒”

    “被老婆冷臉罵一頓的星星:怒然大勃”

    “?草,神特麽怒然大勃”

    “不是,77你就這麽任由你家小狗給你拉上去啊??這要是一期的雲總來了,小狗敢這麽猖狂,他不得擡手給小狗來兩個大嘴巴子讓他先冷靜冷靜”

    “你別說,你還真別說,一期冷冰冰的雲總碰上現在的星星會怎麽樣,我還真有點想看!!”

    在彈幕的一片熱鬧聲中,一天的直播落下了帷幕,然而對于雲栖和段星閣來說,夜晚才剛剛開始。

    兩人剛一進屋,段星閣一下子便壓了上來,雲栖感覺他想拿自己算賬,頭皮發麻間決定先發制人,擡手推住他的胸口:“你把手給我松開,葡萄的事我還沒跟你算賬——”

    “哥哥怎麽還惡人先告狀起來了。”段星閣委屈巴巴道,“不看錄播我都想不起來,一期的時候哥哥居然對我那麽冷淡,還覺得明皎跟我很像……我跟他哪裏像了?”

    雲栖被他問的一噎,一時間感覺這個話題有些危險,好似自己說什麽都不太對勁。

    索性破罐子破摔,冷着臉道:“怎麽,你接他水杯的事我還沒跟你算賬,你還有臉來質問我了?”

    段星閣似乎想說什麽,雲栖趁勢追擊道:“遞個外套站原地猶豫那麽長時間,你但凡動作快一點還有之後那麽多事嗎?沒出息的小王八蛋。”

    雲栖原本是借題發揮以掩蓋自己的心虛,可罵着罵着段星閣不說話了,他不由得跟着一頓,後知後覺地意識到,自己是不是有點過分了。

    雲栖原本以為段星閣會說點什麽反駁的話,亦或者為自己辯解兩聲,可段星閣沉默了三秒後,緊跟着話鋒卻轉了一百八十度的大彎:“哥哥……你要不再罵我兩句吧。”

    雲栖一愣:“什麽?”

    段星閣似乎也覺得自己這點癖好不太好說,于是沒再開口,就那麽紅着耳根看着雲栖。

    雲栖反應了整整三秒才意識到他的意思,随即不可思議地睜大了眼睛,一時間他有些匪夷所思,完全搞不明白這小子的癖好到底是怎麽養成的。

    難道真是自己養他的時候因為不注意細節而給養歪了?

    對上雲栖匪夷所思的目光,段星閣紅着耳根壓下來,環着他的腰在他耳邊不知道小聲說了什麽破廉恥的話,雲栖面上的神情立刻便從愕然轉變成了羞惱。

    他惡狠狠地瞪了段星閣一眼,随即冷冷道:“從我身上滾下去。”

    然而他越罵,段星閣反倒越興奮,忍不住蹭了蹭他鎖骨上的薔薇:“哥哥一期的時候還想罵我什麽?”

    雲栖看了他三秒,掐着他的脖子驀然起身,翻身坐在了他身上,居高臨下地看着他:“你當時可不是這麽喊我的。”

    段星閣舔了舔嘴角,擡手想去摸他的腰,卻被人一巴掌拍了下去:“當時喊我什麽?”

    段星閣動作一頓,乖乖道:“雲總。”

    一期時确實是段星閣先喊的雲總,而後他才回的段總,雲栖顯然對此事耿耿于懷,聞言眯了眯眼道:“你當時心裏想喊我什麽?”

    段星閣見摸人不成,便湊上前去蹭了蹭他的手,聞言乖乖道:“哥哥。”

    “胡說。”然而雲栖卻一下子掐住了他的下巴,好整以暇地将他的臉擡了起來,“最後一次機會,當時想喊我什麽?”

    段星閣呼吸一滞,看了他三秒,低聲道:“……老婆。”

    “這會兒不是挺會說的嗎?”雲栖掐着他的脖子質問道,“你還問我為什麽冷淡,我還沒問你呢,一期時候對我那态度,看起來都不像演的啊,裝挺像啊。”

    任誰都能看出段星閣一期和重生後的二期截然不同的狀态。

    但雲栖眼下也只是借題發揮地随口一說,畢竟有了重生之事,他自己重生前後尚且有反差,更何況段星閣呢。

    但讓雲栖沒想到的是,段星閣聞言一頓,眼神間很快地閃過了一絲不自然,随即欲蓋彌彰般蹭了蹭他的手:“……因為我當時蠢嘛。”

    他的态度很正常,可雲栖一牽扯到段星閣的事總是十分敏感,見狀心下驀然一跳,忍不住蹙了蹙眉,随即收緊了手下的力氣:“好好說話。”

    段星閣聞言立刻好好地反思起了自己:“我當時蠢到以為哥哥不喜歡我,甚至厭惡我,所以不敢有絲毫動作,害怕哥哥更加厭惡我……如果不是有重生的事,我可能還會這樣一直蠢下去。”

    段星閣低聲道:“直到我親眼看着哥哥……在我懷裏後,我才意識到,哪怕被你厭惡,甚至被你抛棄,這一切和永遠見不到哥哥比起來,都不重要了。”

    雲栖一聽這話,态度瞬間就軟了下去,可在那股熟悉的心軟之下,冥冥之中他又覺得有哪裏不對。

    雲栖還想說什麽,段星閣卻湊上來胡亂親他:“哥哥剛剛不是說要罰我嗎?現在來嘛,我都準備好了。”

    雲栖活這麽大沒見過像段星閣這樣上趕着挨罰的,一時間倒是自己先紅了臉:“明天中午還跟人約了飯,你差不多……唔……”

    罰人的不願意現在動手,可是挨罰的反倒不樂意了,執意吻了下來。

    第二天一早,興奮了一晚上的觀衆們一大清早就開始詢問昨天晚上段星閣算賬算得如何了。

    段星閣做着飯但笑不語,彈幕窮追不舍之際,雲栖終于冷着臉從樓上下來了。

    見狀,段星閣立刻揚起了一個燦爛的笑容,雲栖沒好氣地看了他一眼後,正準備說什麽,門鈴突然又響了。

    雲栖轉身出門拿了新的任務信封,拿回來後拆開一看,只見上面寫着:“本周任務(二):假如明天就是另一位嘉賓的生日,請兩位嘉賓為彼此制作一份生日蛋糕。”

    段星閣湊過來一看,一下子笑了:“看起來我得做兩個了,哥哥想吃什麽口味的?”

    雲栖卻把信封放起來道:“我自己來。”

    段星閣聞言挑了挑眉:“哥哥昨天說的懲罰原來是在這裏等着我呢?”

    雲栖從小就不會做飯,長大之後堪稱廚房殺手,他自己清楚自己廚藝不佳,聞言也不惱,只是瞟了段星閣一眼道:“你之前自己說的,不管我做成什麽樣都吃。”

    “那當然,哥哥做成什麽樣我都吃。”段星閣一下子笑了,“今天下午我沒事,不如下午買了材料,我們晚上一起做吧,哥哥想吃什麽口味的?”

    雲栖抿了抿唇:“還沒想好,想好了中午告訴你。”

    段星閣笑着點了點頭:“好。”

    段星閣早上有個主題曲需要錄制,故而他走得要急一些。

    但走得再急,臨出門前他也沒忘了幫雲栖理一理領帶。

    雲栖抿了抿唇也沒能壓下嘴角的笑意,最終索性不壓了,提醒道:“別忘了中午跟表哥表嫂的飯局。”

    段星閣吻了吻他道:“不會忘的。”

    觀衆們壓根不知道他們倆的表哥和表嫂到底是誰,還在彈幕樂颠颠地讨論雲栖炸廚房的事。

    然而一吻畢,段星閣正準備出門時,手機上卻收到了什麽信息,他的面色一下子嚴肅了幾分,而後輕輕“啧”了一聲。

    雲栖不明所以:“怎麽了?”

    “公司那邊的事,有個客戶突然要什麽紙質的文件備份。”段星閣解釋道,“那備份在我之前住的地方放着,還得回去拿。”

    雲栖剛好早上沒什麽事,便開口道:“我替你去拿吧。”

    段星閣下意識點了點頭,可緊跟着他心下不知道突然想到了什麽,面上驀然變了臉色,回過神後他連忙清了清嗓子,恢神色如常的樣子道:“不用,現在時間還來得及,我自己回去拿就行,哥哥去忙吧。”

    雲栖見狀不知是錯覺還是什麽,他硬是從段星閣的神色中品出了一絲緊張。

    但雲栖最終什麽都沒說,只是點了點頭道:“行,你自己能忙過來就行。”

    段星閣率先離開後,雲栖別上攝像頭坐上車後,在觀衆們看不到的地方,他卻斂了神色微微蹙起了眉。

    段星閣一期時不太對勁的狀态,和他對此事若有若無的回避,總像是一根刺一樣紮在雲栖胸口。

    而眼下相關的事情似乎又多了一件,段星閣似乎并不太想讓雲栖去他先前的住處。

    雲栖蹙眉思索之際,心下卻驀然想起了一件三期開播前的小事。

    當時節目組發來消息詢問裝攝像頭的地點,看看兩人是住在一起還是分居,是兩棟房子都裝還是只需要裝一間。

    雲栖只是随口提了一嘴要不要在段星閣先前住的地方也裝一個,段星閣便立刻表示不需要。

    當時段星閣的反應似乎也像眼下這樣,表現得有些反常。

    但面對他極力表示不願意的态度,雲栖只當他是想跟自己一起住,可眼下看來……那房子裏難不成有什麽不可見人的東西?

    雲栖蹙眉思索了一路,到了辦公室後也心神不寧的。

    最終他抿了抿唇,索性打開了手機給段星閣發去了一條消息:“東西找到了嗎?”

    “找到了。”段星閣似乎怕他真的多跑一趟,連忙拍了照照片發了過來,“哥哥不用擔心。”

    照片中,他在車上舉着那份密封嚴密的文件,明明只是随手一拍,可雲栖看了卻覺得他怎麽看怎麽好看。

    雲栖看不出來,但觀衆們一看就坐不住了:

    “好好好,你小子随手給老婆發個照片還要凹半天造型是吧”

    “帥氣得不會吹灰之力呢”

    “媽呀好濃的綠茶香,這讓我想起了一個熟悉的故人”

    “你們年下都這麽茶的嗎??”

    觀衆們在替雲栖鑒茶,雲栖卻完全沒發現,他見狀回了個“好”字,可他心頭的疑慮并未消散。

    雲栖帶着這種疑慮整整沉吟了一早上,一直等到中午吃飯時還是沒能放下。

    由于是請人吃飯,他和段星閣到的要早一些。

    段星閣是第二個到的,到了後脫下外套拉開椅子坐下,一擡頭只見雲栖神色如常地翻着菜單,可他不知道為何心下驀然一跳,忍不住道:“哥哥,你有心事嗎?”

    雲栖有心開口,但是當着鏡頭不太好詢問,他猶豫間,包間外面傳來了腳步聲,兩人應聲看去,鏡頭随着他們一起轉了過去。

    林鳳鳴神色如常地推門而入,觀衆們原本還在讨論蛋糕的事,猝不及防地看到來者後,所有人都驀然愣住了。

    “表嫂中午好啊。”段星閣非常有禮貌地笑了笑。

    林鳳鳴拉開椅子,竟也認了這個稱呼道:“中午好。”

    雲栖指了指鏡頭道:“節目組要求全天直播,林教授方便嗎?”

    “不礙事,說不定……直播間還有一些熟人。”林鳳鳴坐下後看着鏡頭,過了三秒後勾了勾嘴角道,“各位好久不見啊。”

    原本好似卡住一樣的彈幕,在這一刻驀然炸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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