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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48章 救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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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8章 救援

    直播間一片安靜, 無數觀衆震驚地坐在屏幕前,一時間瞠目結舌到不知道該發什麽彈幕為好了。

    可鏡頭之下的兩人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畫面中緊跟着響起了布料摩擦的聲音和雲栖略帶無語的聲音:“胳膊都這樣了還惦記着這些, 你打算吊着石膏洞房嗎?”

    段星閣卻道:“也不是不行, 其實哥哥可以騎……嘶——”

    他話還沒說完, 似是被雲栖狠狠勒了一下一樣, 立刻倒吸了一口冷氣, 畫面中陷入了短暫的平靜。

    這下子觀衆們終于從巨大的震驚中回過了勁。

    短短的幾分鐘時間內,無數人的心情跟坐過山車一樣,回過神後彈幕自然瞬間就炸開了鍋:

    “什麽???啊???騎什麽??”

    “我這一天心髒就跟起搏器一樣忽上忽下的啊!!”

    “這裏可以引入一個速效救心丸的廣告”

    “還好還好, 我的寶真的還活着嗚嗚嗚我就知道吉人自有天相嗚嗚”

    “不是, 什麽領證??你們倆濃眉大眼的竟然也背着網友老爺們領證了?!”

    “77真的把小狗救起來了!!!77我的超人!!”

    “快快快, 節目組人呢?!護駕啊!!快把他倆救出來啊卧槽!!我要問到底發生了什麽!!”

    彈幕一時間說什麽的都有, 不過與此同時,也有人在奇怪另一件事:

    “明皎呢?怎麽沒見明皎?不是說三人一起掉下去的嗎?”

    “死了別問了”

    “那我只能說殺人犯好似”

    “……現在事情還沒有定論,別胡說好嗎,別給自己造口業啊”

    “所以77是只救了小狗沒救明皎嗎……但我還是想讓他受到法律制裁,而不是就這麽死去”

    “哪來的聖母??媽的你老公被人捅了一刀掉海裏, 你下去難道還會救仇人嗎??卧槽按現在修改過的律條,就算動手都算是正當防衛吧”

    “還真是正當防衛,殺人犯粉能不能別裝理中客了”

    此刻直播間充斥着爆炸的信息量, 有彈幕在喜極而泣地慶幸他們倆還活着, 有的在憤怒地吵架, 但更多的則是在讨論段星閣語出驚人的那句“證都領了”到底是什麽意思。

    而此刻鏡頭之下的兩個人完全不知道那個燒到半死不活的鏡頭已經把他們的老底都快揭完了。

    雲栖好歹還知道有那麽個東西,段星閣卻完全以為眼下只有他們兩人, 動作越發肆無忌憚起來,聽得直播間觀衆一方面擔心兩人的傷口, 一方面又恨不得穿越過去把鏡頭修好,看看他們到底在幹什麽。

    而從某種程度上算來,年輕果然就是資本,段星閣的生命力簡直跟新生的野草一樣極端旺盛。

    就這麽短短半天的時間,雲栖只是用酒精給他的傷口消了個毒,又敷了兩次草木灰,那麽深的傷口此刻竟然已經不流血了,甚至出現了愈合的跡象。

    雖然回去之後該縫針應該還是要縫針,但對于雲栖來說,眼下的燃眉之急算是暫時解決了。

    他也終于能抽出精力思考起了離開這裏的方法。

    想要在荒島上尋求幫助,要麽用亮色的衣物吸引可能存在的救援直升機的注意,要麽尋找可能留下的通訊設備。

    然而經過一天的折騰,此刻外面的天色已經不早了,無論使用哪一種方法,都只有等到明天早上才有辦法。

    其實再呆一晚問題并不大,兩人下午時吃了幾個椰子,糖分的補充十分到位,考慮到河裏還有魚,僅僅是生存的話,只要傷口不發生惡性感染,生存個十天半個月不成問題。

    可這一切的前提都是段星閣的傷口不發生惡化,雲栖卻不敢拿這個去賭,他心急如焚地看向段星閣,神色間充滿了擔憂。

    然而段星閣本人卻一點也不急,看到雲栖的神色後他擡手将人摟到了懷裏,低頭親了一口安慰道:“哥哥別擔心我,這點傷真不要緊的。”

    由于下午在河邊時兩人的衣服便被洗了,此刻的段星閣什麽也沒穿,只有傷口上裹着布料,但他一點也不拘束,就跟從前在家一樣。

    然而此刻被他摟在懷裏占便宜的雲栖卻沒了讓他穿衣服的理由,畢竟這地方鳥不拉屎,想摘幾片樹葉裝野人都沒條件。

    不過眼下這種情況,他倆誰占誰便宜還真不好說。

    段星閣的腹部上雖然挨了一刀,卻完全沒影響他腹肌的美感,胸肌就更不用說了,上面雖然帶着點摩擦出來的細小傷痕,但看起來反倒更吸引人了。

    雲栖見狀一頓,扭頭就要移開視線,卻被人一眼識破,卡着下巴強迫他轉過來看。

    兩人的身體因此結結實實地靠在一起,雲栖驀然一頓,耳根忍不住有點紅。

    他整個人被燙得想往後撤,卻又害怕扯到段星閣的傷口,兩難之際,段星閣這個罪魁禍首還噙着笑湊上來道:“好看嗎,哥哥?”

    雲栖呼吸一滞,顧左右而言他道:“……衣服應該幹了,我去看看。”

    說着就要起身,奈何段星閣摩挲着他潔白的腰肢,一點放人的意思也沒有,甚至埋頭在他脖頸處撒嬌一般道:“天色不早了,哥哥明天早上再去拿嘛,反正晚上睡覺又不用穿衣服。”

    雲栖聞言臉一熱:“你不穿我還要穿……松手!”

    段星閣委屈巴巴道,“眼下就我們兩個人,哥哥有什麽好害羞的。”

    雲栖心說就是因為有你在我才害羞,可他也只敢動動嘴,手上不敢有任何動作,生怕牽扯到對方肩膀上的刀傷。

    于是兩人的角色便發生了翻轉,受傷的明明是段星閣,眼下投鼠忌器的人卻成了雲栖。

    那點心軟再一次成了他親手遞給對方的把柄,最終的下場是,雲栖只能跟個人偶一樣被人攬着摩挲。

    眼下漸進黃昏,海島上的溫度也沒那麽高了,海風順着窗戶吹進來,撲灑在被人握住的腰側。

    手心的炙熱與海風的涼意混雜在一起,瞬間激起了一層漣漪,雲栖瞬間渾身發麻,實在受不了了,起身就要走:“你松……”

    “嘶……”然而他話還沒說完,段星閣便死死地摟着他,半真半假道,“疼。”

    “你老實點把手松開不就不疼了?”雲栖幾乎要被他氣笑了,“再不松手我就動手了。”

    段星閣聞言往他懷裏一靠,一副“你動手吧我不反抗”的樣子,幾乎把雲栖氣笑了。

    這小子賭的就是雲栖的态度,然而還真讓他給賭贏了。

    雲栖嘴上狠話說得義正辭嚴,手上卻真的不敢亂動了,只能被握着腰任人施為。

    兩人均不知道方才的那番交流連帶着動作之間的摩挲聲已經全被人聽了去,此刻直播間的觀衆已經徹底坐不住了,彈幕充滿了各種問號:

    “???77和星星都沒穿衣服啊??我靠??所以你們倆現在是個什麽姿勢??”

    “在海裏漂了那麽久,衣服肯定泡不行了,上面全是鹽害怕感染吧”

    “嗚嗚嗚我可憐的兩個寶貝”

    “一邊心疼一邊想姨母笑,媽呀都怪星星!!”

    “我靠我聽說星星肩膀挨了巨大一刀,媽的不耽誤你浪啊”

    “嗚嗚嗚我怎麽感覺星星是不想讓77擔心所以才故意這麽說轉移他注意力的”

    “是你星能做出來的,但是你要說他一點想法沒有,你信嗎?反正我不信”

    正當彈幕讨論得熱火朝天時,直播間突然徹底黑屏了。

    這個黑屏不是和剛剛一樣只能聽見聲音,或者一開始那樣連聲音都聽不見只能發彈幕的黑屏,而是連彈幕都發不了的黑屏。

    無數人倒騰了半天才驀然意識到——節目組把直播間給關了!

    正在興頭上的觀衆一窩蜂沖到微博要說法,節目組馬不停蹄地在官微發了通告,表示人已經找到,為了保護嘉賓隐私所以切斷了直播,感謝各位的檢察,節目組和救援隊已經盡快組織了救援,大家不用擔心,有消息會第一時間通知大家。

    節目組給出的理由很充分,大家也能理解,但理解歸理解,驟然被掐斷直播的觀衆一時間還是抓耳撓腮,恨不得以頭搶地。

    沒了直播間這個宣洩途徑,微博緊跟着就炸開了鍋,“雲栖段星閣遇難”的熱搜還沒撤下去,“星雲二人幸存”和“星雲領證”就被頂了上去,而且一條熱度比一條高。

    許多網友其實沒有那麽多時間去看直播,他們或是因為上班或是因為上學,亦或者是有其他事,所以只能通過其他媒體來關注這件事。

    故而他們并未通過直播間得到一手消息,在網上已經徹底炸開鍋時,有不少人還處于擔憂的心情下。

    而當這些人終于有空,帶着焦急的心情點開微博,突然看到熱搜上“星雲幸存”的字樣時,心情自然是無比喜悅的,不過考慮到海上環境的惡劣,這些熱心的網友還是提着半口氣沒敢完全放松。

    然而正當他們點進這個詞條去看看兩人的具體情況時,有不少人緊跟着就瞟到了下一條熱搜的字樣:“星雲領證”。

    任誰都不可能想帶前一秒還是險象環生的詞條,怎麽下一秒便突然轉回了戀綜主題,有不少人一時間都不知道該點哪一個了。

    但等到他們終于下定決心時,他們便會發現,這兩個詞條的內容其實是一樣的,詞條之下熱度最高的都是一段不到五分鐘的直播錄屏。

    一開始第一次看的人還有些不明所以,看到黑屏時還以為是自己看錯了,然而下一秒,驟然響起的聲音便讓他們驀然愣在了鏡頭前,回過神後無數人不可思議地拉到評論區,想看看到底是不是自己産生了幻覺,亦或者這個是不是通過科技制作而成的。

    而爆炸的評論區則徹底坐實了這事并非幻覺:

    “誰來掐一下我的人中啊啊啊啊啊”

    “不是,啊???這一下子天上一下子地下啊的,對我的小心髒實在不友好啊”

    “我的反應be like:人沒事太好了嗚嗚嗚……啊?誰跟誰領證了?”

    “我要領證ptsd了,我原本以為這次要玩隐婚的會是洛光和小白,萬萬沒想到星雲這麽濃眉大眼的兩個人也背着觀衆老爺們領證了”

    “別的都無所謂,洞房花燭夜能直播嗎?讓我充vvvip都行”

    短短五分鐘的切片被反複循環了不知道多少次,當天這兩個熱搜的熱度甚至超過了戀綜的最高點,一時間全網都是在讨論這件事的。

    然而雲栖和段星閣兩個當事人對此還一無所知。

    雲栖原本打算休息一覺後,等到明天早上再去尋找離開小島的辦法,然而臨睡前他實在受不了某個身殘志堅的病號不斷動手動腳的德行了,毅然決然地走到屋外檢查起了正在晾曬的衣服。

    好在天氣炎熱,雖然只是簡單地曬了一下午,但此刻那幾件衣服已經差不多晾幹了。

    雲栖剛把衣服拿回去穿上,窗外的海上便突然閃爍起了亮光。

    雲栖一愣,按下準備起身的段星閣自己起身前去觀望,卻見數艘救援船只正一起向這邊駛來。

    雲栖驀然回神,第一反應卻是反手拿着褲子,低頭就往段星閣腿上套。

    段星閣一愣道:“怎麽了?”

    “救援隊來了。”雲栖急急忙忙道,“趕緊穿,你難不成想裸奔嗎?”

    段星閣看着雲栖的頭頂,頓了一下後故意道:“其實……也不是不可以。”

    話音剛落,他便果不其然地挨了一計眼刀,雲栖沒好氣道:“你樂意我還不樂意。”

    段星閣挨了罵卻心情頗好,嘴角的笑意止都止不住,連忙接過了他自己的褲子,在雲栖催促的目光中套了上去。

    救援隊來得比雲栖想象中來得還要快,好在來得時候兩人已經緊趕慢趕地穿上了衣服。

    救援隊的醫護人員敲開門時,雲栖還在慶幸之餘松了口氣,得虧兩人□□的樣子沒有被人撞破。

    但很快他便意識到,自己似乎慶幸得有點早了。

    看着上來就要給自己檢查的醫生,雲栖頓了一下立刻側身道:“麻煩先給他檢查。”

    醫生拿着緊急處理箱走到床邊,拿出醫用剪刀剪開了段星閣肩頭的布料。一天之內傷口被揭開兩次,常人恐怕早就疼得呲牙咧嘴了,段星閣卻依舊面不改色。

    醫生一邊清洗一邊檢察,看到傷口的情況後,他忍不住露出了一些贊賞的神色。

    “傷口處理得很及時。”醫生道,“目前沒有感染,不過傷得很深,回去應該還是需要縫針。”

    雲栖驀然松了口氣,只要沒感染,什麽都好說。

    救援隊的其他人員和節目組的工作人員也很快趕到了現場,等到醫生為兩人的傷口做完處理和包紮,他們扛着擔架便要把二人往外送。

    雲栖覺得自己的傷根本沒多重,還不至于用上擔架,他謝絕了救援者的好意後,跟着衆人往船邊走去。

    不過快走到船上時,雲栖卻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扭頭向身邊的工作人員問道:“您好,麻煩問一下救援隊是怎麽得知我們在這裏的嗎?”

    跟在他身旁的工作人員聞言不知為何有些遲疑,但片刻後還是清了清嗓子道:“通過二位嘗試打開的那個攝像機。”

    雲栖聞言一愣,而後大腦轟一下炸開了,表情都空白了幾分,工作人員見狀連忙道:“機組那邊應該只是在二位開機時收到了信號,那個鏡頭已經被燒焦了,雖然收到了語音信號,但視頻信號那邊已經沒辦法接受了。”

    雲栖聞言松了口氣,可他一口氣尚未松到底,工作人員便緊跟着道:“但是……網友們很關心兩位的狀況,催促我們打開了直播通道,那個攝像機雖然顯示不了畫面,但依舊可以不着聲音,所以二位獲救的消息大家已經知道了。”

    他說得很委婉,但雲栖還是聽懂了。

    也就是說,他們倆回到小屋之後,不知道從什麽時候算起,說的話已經在他們不知情的情況下進行了全網直播。

    雲栖心髒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拼命回想起了兩人回到屋內到底說了什麽。

    最終他得到了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

    好消息是,回到屋裏後,他們倆并未聊到有關重生和穿書的話題。

    而壞消息則是,除此之外,似乎什麽不該說的都說了。

    尤其是段星閣那個管不住嘴的,似乎還說過什麽……“回去說好了要洞房花燭夜的,結婚證都領了,哥哥可不能反悔啊。”

    雲栖驀然回過神,意識到那個口不擇言的王八蛋在鏡頭下說了什麽後,當場臉色爆紅,一直等到上船也沒能回過勁來。

    救援隊總算成功解救到了兩人,節目組的人卻沒在兩人身後看到明皎的身影,但他們很靈性地沒有多問,這些是之後警方需要處理的問題。

    兩人上船後,節目組很快便在網上發布了救援成功的消息,并且表示兩人的狀況還算良好,到岸後将會第一時間把他們送去醫院,警方也已經介入了調查。

    網友們看到這則通告才終于把心放到了肚子裏。

    而緊跟着,有不少正準備發微博慶祝的網友,卻在首頁突然刷出了段星閣新發的內容。

    難為他在手機掉海裏、胳膊都擡不起來的情況下還能借人手機發微博。

    微博內容是一張他和雲栖的自拍,配文是:“謝謝大家對哥哥和我的關心,我們已經安全上岸了。”

    圖片中,段星閣靠在雲栖懷裏,他肩膀上厚重的繃帶以及脖頸上的擦傷都不似作僞,可臉上卻還是帶着燦爛的笑容,十分敬業,

    雲栖的情況看起來比他要好一些,但鎖骨上的傷與臉頰上被沙礫刮出的微小傷口,還是讓他看起來比平時多了一絲狼狽。

    但也正是這絲狼狽,配上他眉眼間難得的柔和,讓他看起來染上了一絲說不出的味道,就像是月宮的仙人落入了凡塵一樣。

    網友們等了一天終于再一次看到了兩人的身影,評論區差點被大家的淚水淹沒:

    “嗚嗚嗚嗚嗚嗚太好了!!”

    “沒事就好,人沒事就好!!”

    “星星肩膀上的傷QAQ你小子活該有老婆嗚嗚嗚”

    “人沒事就好!!但我還是想問一句,領證到底是什麽時候的事啊?!”

    “星星:蒸麽,看到我持證上崗你們不服氣?

    “戰損77真的好美嗚嗚嗚又心疼又忍不住流口水”

    “我多災多難的小情侶啊,從此往後一定會一帆風順的!!QAQ”

    給大家報完平安,段星閣将手機還給了那個熱心的醫護人員,笑着附上了一句謝謝後,扭頭輕輕靠在了雲栖懷裏。

    雲栖擡手蓋住了他的眼睛:“睡一會兒吧。”

    段星閣卻搖了搖頭,握住他的手腕輕輕吻了吻:“我想回家睡。”

    雲栖一頓,垂下的睫毛微微一顫,想起了家中的那份遺囑,面上卻道:“好,處理完傷口就回家。”

    救援船的速度相當快,沒過多久衆人便已經回到了岸邊,警察和雲皚等人早早地等在了那裏。

    雲皚那傻姑娘只記得兩人剛從海裏出來,卻忘了眼下正值秋老虎,溫度高的能把人烤化了。

    她就那麽抱了兩身巨厚無比的羽絨服,站在岸邊眼巴巴地看着救援船,看到兩人下來後她立刻走上來要給他們披上。

    段星閣謝絕了其他人的攙扶,剛和雲栖同警方交流完之後需要配合調查的事情,扭頭便看到雲皚的動作,眼皮不由得一跳。

    “天爺,你想把哥哥捂死嗎?”他看着那兩件羽絨服匪夷所思道,“大夏天怎麽想的。”

    雲皚卻難得沒跟他擡杠,抱着羽絨服也不說話,就那麽眼圈紅紅地看着他們倆,仿佛下一秒就要掉眼淚了。

    雲栖心一軟,擡手揉了揉她的腦袋:“都沒事,讓你擔心了。”

    他不說話還好,一說話雲皚一下子沒繃住,直接哭了出來。

    多少年沒掉過淚的人,此刻哭得還像是小時候被段星閣搶了玩具一樣,恨不得撲到雲栖懷裏求安慰,然而那兩身羽絨服阻礙了她的動作。

    時隔多年,雲栖沒能像雲皚小時候一樣把她抱到懷裏安慰,段星閣卻能像小時候一樣繼續站在一旁笑她:“看把我們皚皚擔心的,行了行了乖女兒,別哭了,爸爸媽媽都沒事。”

    段星閣一句話把在場兩個人的便宜都給占了,雲皚聞言氣結,一邊哭一邊罵他:“……我才是你爹!”

    段星閣聞言還無辜地看了雲栖一眼:“這可是她說的,我可沒說我非要當爸爸,當媽也挺好的,但她非得認哥哥當媽,這我實在攔不住啊。”

    雲栖一時間好氣又好笑,懶得搭理他,見醫生過來後立刻配合着醫生一起把他按進了救護車。

    救護車呼嘯一路,沒過多久就到了市醫院。

    從無人島再一次回到了喧鬧的城市,一路上雲栖卻沒心思去看外面的車水馬龍與熟悉的夜景,直到踩進醫院門檻的一瞬間,雲栖才總算把心放下了一半。

    對于段星閣的傷口,急診上檢查的結果和救援隊的醫生給出的答案一樣,清理止血及時,兩處傷口都沒有感染,只是依舊需要縫針。

    至于雲栖的傷口,醫生給出的結論是沒必要縫合,只需要按時塗藥就可以了。

    段星閣得知雲栖不用跟着他受罪後如釋重負,雲栖卻高興不起來。

    段星閣的縫針時間安排在了十一點,那麽大的傷口,雲栖看着都疼,站在手術室門口時心神不寧,連雲皚問他用不用買個手機,他都面無表情地搖了搖頭:“等他出來再說。”

    雲皚聞言欲言又止,似乎想起了什麽,但是看着雲栖這幅心不在焉的樣子,最終她還是把那句話咽了下去,打算回頭再說。

    段星閣縫完針出來時已經深夜了,一直等到将人送回病房,雲栖剩下的那半口氣才總算松了下去。

    麻醉的作用尚未消退,雲栖站在床邊看了段星閣良久,扭頭給雲皚使了一個眼色,而後轉身走出了病房。

    雲皚眼睛哭得還有點紅,見狀不明所以地跟了上去,兩人關上病房門站在走廊裏時,雲皚還在拿着紙擤鼻子。

    然而接下來雲栖的話就直接讓這個小姑娘愣在了原地:“晚上我留在這裏陪着他,你回去好好休息,休息完明天一早去我們家把那份遺囑燒了。”

    他頓了一下道:“遺囑在三樓裏面……就是你之前送飯的那個屋子的抽屜裏。”

    雲皚睜大了眼睛,看起來震驚得不知道說什麽好了。

    半晌她才不可思議地指向自己:“……我?”

    她那副樣子好似被命令除掉唐僧一行的奔波兒灞一樣,就差把“你自己怎麽不去”幾個大字寫腦門上了。

    雲栖點了點頭。

    “不是,你家瘋狗知道了不得弄死我啊?!”雲皚見狀陡然回神,她的眼圈還紅着,可話語間中氣十足,一點都不像才哭過的樣子,“那份遺囑的公證人是我,你謀劃跟他結婚的時候也有我,最後遺囑還是我親手燒的,那在他那我豈不是罄竹難書啊!”

    “你有沒有想過,從公證開始,你就已經是和我綁在一條繩上的螞蚱了。”雲栖看着她的目光中難得帶上了一點憐憫,像是在看自己傻白甜的女兒,“你覺得那麽多事都做了,還差這最後一步嗎?”

    雲皚瞠目結舌,半晌才找回言語能力道:“表哥……你連你妹妹都算計啊?!”

    雲栖下意識看了眼病房,見裏面的人還安安靜靜地躺着後松了口氣,扭頭道:“小聲點。”

    雲皚聽話地壓低了聲音,但還是硬氣道:“我覺得最後一步做不做差別還是挺大的……反正我不幹,你要幹自己回去幹。”

    對上雲皚誓死不從的目光,雲栖見威逼不行,便開始利誘:“事成之後,你随便選一條街,包你一天随便買。”

    前一秒還鐵骨铮铮的人聞言立刻睜大了眼睛,倒吸了一口涼氣:“……哥,你這是為了自己的腰一擲千金啊。”

    雲栖眼皮一跳:“少說這些有的沒的,幹不幹,不幹我換人。”

    “……幹吧,肥水不流外人田。”雲皚沉默了半晌道:“那什麽,我還想要星雲新出的那個限定項鏈。”

    雲栖莫名其妙:“一個項鏈而已,你怎麽不自己去跟他說?”

    雲皚吸了吸鼻子,相當沒出息道:“實不相瞞,我現在看見他就心虛。”

    雲栖:“……”

    兩個心虛的人對視良久,最終雲栖還是咬牙點了點頭:“……行。”

    心虛的雲皚先走了,而且秉承着吃人嘴軟拿人手短的做事規則,她決定連夜去把那東西燒了,以防夜長夢多。

    雲栖對她的辦事态度十分滿意,然而他回到病房內,剛把門關上,身後響起的聲音卻讓他驀然僵在了原地:

    “哥哥,你和皚皚是不是有什麽事瞞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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