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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愛意
從開播到現在, 連雲栖都在鏡頭下沒忍住臉紅過,唯獨段星閣不好意思的次數屈指可數。
他明明方才還是一副游刃有餘的樣子,此刻卻坐在椅子上動都不敢動, 連耳朵都紅透了, 從頭發絲到手指都透着慌張無措的感覺。
從鏡頭下看了全部過程的觀衆們終于徹底坐不住了, 直播間的彈幕就跟沸騰的開水一樣發出了尖銳的爆鳴:
“啊啊啊啊啊啊(我是猴子)(在星雲糧蕩來蕩去)(發現新糧吃一口看看)(發現是正主做的國宴)(安詳的死去)”
“啊啊啊啊啊炸了文學竟是我自己!!”
“媽媽——!!媽媽你不要親爸爸了親親我好不好啊啊啊”
“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雲總你怎麽這麽會啊?!”
“77好像舔到了星星名字, 是故意的吧,一定是故意的吧?!”
“這哪個小狗能頂得住啊?!我就問哪個小狗能頂住!!”
按照節目組的規則,一方拿到另一方的銘牌後, 兩人便同時退出游戲, 其他人不得再搶奪或者以其他方式觸碰兩人的銘牌。
在段星閣動手之前, 明皎就坐在離雲栖最近的位置, 故而他眼睜睜地看了事情發生的全部經過,一時間眼底的愕然和委屈幾乎都快要溢出來了。
可惜除了直播間的觀衆外,場上的人似乎并沒有空關注他。
雲栖把東西叼到嘴裏後,趁着身下人不注意,掙脫出雙手拿出了口中的銘牌, 并且打算趁勢下去,卻被終于回過神的段星閣一把按在了懷裏。
他明明已經摸到了雲栖藏在褲子口袋裏的銘牌,卻還是故意停下了, 擡眸眼巴巴地看着雲栖, 一副乞求主人垂憐的可憐小狗模樣, 和他手上的力度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雲栖原本對主持人所說的“拿到兩個銘牌的人可以對他的搭檔每天提出命令”還有些心動,更想趁着這個機會逗一下段星閣。
可他一看到段星閣這幅樣子, 老毛病當即便犯了,雖然面上依舊是冷淡且居高臨下的态度, 心下實則已經軟成了一片。
見他不說話,段星閣故意湊上前,鼻尖幾乎抵在了一起,裝着可憐小聲道:“哥哥……”
雲栖着實受不了他這樣,當即忍無可忍地從口袋中抽出了自己的銘牌丢到了他懷裏。
上一秒還一副委屈巴巴神色的段星閣立刻便喜笑顏開,變臉的速度比翻書快多了。
而後他終于松開了環在雲栖腰上的手,雲栖這才得以脫身。
然而并非所有的嘉賓都會和他們一樣選擇交換銘牌。
眼看着雲栖已經被人捷足先登了,無可奈何之下,明皎最終選擇了抽到石洞的程溪。
而程溪自然是心甘情願地交出了自己的銘牌,但明皎卻并沒有選擇交換,而是選擇了将兩個銘牌全部捏在了自己手裏。
剩下的四個人則是兩兩組合,魚思危和木聽風一組,洛光則和白一鳴一組。
畫家剛好匹配到了作家,而同為娛樂圈出身的兩個人沒有辦法,只得選了身為同行的對方。
其實洛光和白一鳴在某種程度上來說還是對家,兩人的粉絲時常掐的昏天暗地的,哪怕上了戀綜,他們兩個和明皎的cp粉之間也沒星皎雲皎那麽和諧。
曾經有人戲稱明皎只是他們兩家吵架的工具,甚至時常吵着吵着這個工具就不翼而飛了,又變成了兩家大戰。
而且很顯而易見的是,他們兩人之間的關系也相當一般,所以并非是粉絲一廂情願,兩個正主之間不能說是水火不容吧,也差不多是相看兩厭。
故而最終被剩下的他們被迫和對方交換銘牌時,彼此之間的氣氛相當微妙,彈幕一下子樂了起來,紛紛表示上了島之後有樂子看了。
由于今天的活動內容比較多,選完搭檔時天色已晚,而且明天就要開始荒島求生了,大家需要好好休息一下為明天保存體力,所以今天沒有約會環節,活動結束後衆人便各自回屋了。
然而對于觀衆們來說,如此有話題度的一天結束,夜晚的狂歡才是今天的重頭戲。
回到房間內,雲栖率先洗了澡,出來的時候剛好撞上段星閣脫了上衣,正對着鏡子把那個銘牌往脖子上戴。
雲栖眉心一跳,看着挂在對方鎖骨上的自己的名字,一時間不知道是該收回目光還是該往下再移幾分。
正當他猶豫之際,恰好撞上鏡子中段星閣略帶戲谑的目光。
雲栖心下驀然漏了一拍,當即收回目光,此地無銀三百兩地催促道:“趕緊洗。”
段星閣心情似乎特別好,聞言勾了勾嘴角:“是是是。”
而後拎着毛巾哼着歌進了浴室。
雲栖心下暗罵一聲,靠在床頭拿出了手機,他半是為了轉移注意,半是為了查雲皚的辦事效率地點開了微博,點進雲皚的主頁一看,發現原本幾百條的微博眼下已經删了一半了,看來這丫頭的辦事效率還是不錯的。
對此雲栖略顯滿意,但很快他就滿意不出來了,因為他發現雲皚删微博并不是按照時間順序或者随機删的,這小丫頭居然是挑着删的。
幾乎所有已經被證實的“謠言”都被删了,除此之外跟着一起被删去的都是一些無比驚世駭俗的言論,仿佛在暗示兩者其實都是真的,她不得已只能删去。
至于那些沒删的是不是真的就仁者見仁了。
于是在這麽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暗示下,網友們立馬就懂了,紛紛把不知道從哪個犄角旮旯裏找出來的截圖拼湊到了一起,單方面地坐實了那些被删去的微博的真實性。
一時間截圖滿天飛,跟沒删完全沒什麽區別,甚至起到了完全相反的結果,整個星雲超話下面全是由此産生的衍生文圖,雲栖瞟了幾眼後,向來冷靜自持的表情都出現了一絲裂痕,可他又忍不住往下掃了兩眼。
超話中文章和圖片的質量參差不齊,畢竟不是每個人都是專業的畫家或者作者,他們也僅僅是因為熱愛才主動創作的。
但無論質量好壞,這些作品的想象力都離奇的豐富,雲栖一邊覺得荒謬,一邊卻忍不住為這些創作者的想象力而感到嘆服,有一些作品如果抛去他和段星閣的名字不看的話,甚至稱得上藝術。
和段星閣在創作設計方面南轅北轍了快十年的他,此刻卻突然對對方的觀點産生了一絲贊同,普羅大衆并非不懂藝術,哪怕是主流眼中難以登堂入室的作品中,也能閃過罕見的藝術火花。
但雲栖贊嘆之餘還是難免感覺怪異,畢竟是寫他和段星閣的同人文,雖然讀起來能明顯感覺到那不是自己,但還是怪怪的。
然而正當他打算退出超話時,偶然間卻翻到了一篇熱度離奇之高的同人文,他退出的動作一頓,定睛看去,只見這篇文的名字叫做——“給哥哥的四十八封情書”。
最上面寫着一行題記:“當四十八封情書都寄出去後,你會不會真的愛上我?”
雲栖心下沒由來地漏了一拍,忍不住仔細看了兩眼,而後他便發現這篇小說和前面那些跌宕起伏的同人文完全不同,這是一篇很罕見的第一人稱同人文,甚至連格式都标準的像極了應試作文。
說的是四十八封情書,但眼下似乎才更到第十封,而雲栖偶然刷到的則是第八封,他猶豫了三秒後,最終還是沒忍住點了進去。
這些情書似乎是按照時間順序來的,第八封大概是作者臆想的段星閣母親去世時故事。
這一封信的開頭很簡單:“母親去世了,在花落的季節。”
可接下來的一句話卻讓雲栖心下一顫:“哥哥,從此之後我就只有你一個親人了。可我不想只當你的親人,怎麽辦?”
這話實在是太熟悉了,熟悉到雲栖看到後忍不住懵了一下,回過神時手指不受控制地向下滑動,沒一會兒便把這篇看完了。
整篇內容很明顯和現實有一些出入,但雲栖看完還是難免觸動,忍不住想起了段雲離開的那個下午。
據聞風林所說,段雲是突發腦溢血走的,她上午還在廚房正常地包着餃子,雙手蘸着面和他們倆道了別,下午人便突然沒了。
等到雲栖載着段星閣趕回家時,人已經被聞風林送去了火葬場。
那一天是段星閣十八歲生日,而七天後,段雲出殡的那天,則是她兒子段星閣高考出分的時候。
段星閣取得了全省前五十的優異成績,可她卻不明不白地成了一捧黃土。
誰都知道情況蹊跷,可聞風林勢力正盛,沒人敢說什麽。
畢竟警察已經來過了,結論也很清楚,段雲在樓上不小心失足摔下了樓梯,撞到了後腦勺,沒有任何人為的痕跡。
至于她為什麽會不小心摔下樓梯,聞風林主動承認了,是因為他從卧室出來吓到了段雲,他也很抱歉,所以給了段星閣一大筆安葬費。
只是段星閣并沒有接受。
至于從卧室裏出來的是否只有聞風林,那就不得而知了。
雲明月死後,聞風林甚至不屑于掩蓋他早已有情人的事,如果只是撞破他和他的情人,段雲不至于緊張到從樓上跌落。
唯一的可能便是,聞風林處心積慮藏到現在的那個私生子被段雲撞破了,慌不擇路間她失足從樓上跌落。
雲栖原本以為段星閣會和聞風林拼個魚死網破,可他沒有。
那個為了名字能和別人打到派出所的男孩,面對母親的死,卻沉默得像一座熄滅的火山。
雲栖的心像是被揪住了一樣難受,沒人比他更清楚段星閣的隐忍是為了什麽。
如果不是為了雲栖,他恐怕寧願和聞風林一起去死。
但也正是為了雲栖,他像是吞玻璃一樣硬生生地把那些恨和苦往下咽,哪怕他當時只有十八歲。
葬禮辦的很隆重,外界對此竊竊私語,說這不像是一個保姆的葬禮。
有人猜段星閣就是聞風林的私生子,甚至有人猜死去的段雲和雲明月關系匪淺,但很快這些謠言就不攻自破了,因為葬禮現場來了個不速之客。
那人自稱是段星閣的父親,名叫郁強,但他卻不承認和段雲有夫妻關系,甚至連牌位都沒看一眼,便急着想讓段星閣認祖歸宗。
“好孩子,你該姓郁的!”郁強兩眼放光地抓着段星閣的手臂道,“省前五十,這可是光宗耀祖的好事!你爺爺知道了高興的不得了,趕緊跟我回家,明天就去改戶口,回頭咱們郁家的族譜都得從你開始——”
面對在段雲的葬禮上如此大放闕詞的人,段星閣忍無可忍,在郁強愕然的目光中直接掐着他的脖子将他砸在了地上。
郁強一下子被摔懵了,回過神暴怒擡眸,但還沒等他發作,他便看見一個男人撐着傘向這邊走來。
那人逆着光,大夏天卻穿着風衣還戴着手套,渾身裹得無比嚴實,就那麽居高臨下地看着他,郁強登時不寒而栗,大腦一下子便清醒了過來。
“哥哥。”他聽到段星閣這麽叫。
那人淡淡掃了他一眼:“這人是誰?”
郁強靈光一閃間突然認出了這人的身份,連忙掙紮着谄媚道:“雲少爺,我、我是星閣他爸爸——”
“哥哥,我不認識他。”段星閣驀然冷硬地打斷道,是個人都能聽出他話裏面的怒意。
“不認識就趕出去。”那人打着傘往段星閣這邊傾了傾,“阿姨看着你呢,別氣到自己讓她擔心。”
郁強掙紮着被人架出去時,看到段星閣眼眶有點紅地低下了頭,死死地抱住他口中的哥哥,埋頭在對方頸窩中說了什麽。
而雲栖也順勢把傘遞給了保镖,擡手輕輕拍了拍懷中人的肩膀。
這個動作他做起來其實是有些費力的,因為段星閣已經不再是小孩子了,兩人的體型差讓這個動作看起來過于親昵,以至于郁強突然升起了一個荒謬又離譜的猜測。
然而他還沒來得及細想,便對上了段星閣從雲栖頸窩中擡起時發冷的眼神。
郁強心下一顫,心下立馬坐實了那個猜測,腿卻不由得軟了。
然而富貴險中求,縱然他怕得不行,可葬禮結束後,他還是趁着段星閣不在,硬着頭皮攔下了雲栖。
那時段星閣還什麽心思都沒和雲栖說過,郁強自以為雖然從來沒撫養過兒子,卻完全明白對方的心思,當即對雲栖道:“雲少爺……雲少爺!麻煩留步!我有件天大的事要告訴您!你恐怕不知道,星閣那小子對您有不軌之心啊!”
“不軌之心。”雲栖原本不打算搭理他,聞言腳步卻是一頓,重複了一遍他的話後,扭頭淡淡地看向他,“你的意思是他要搶雲家家産?”
“不不不——”郁強的聲色都因為興奮而變了幾分,“他可不僅想要您的家産,他想要的是您這個人!他是個兔爺,同性戀!所以您還是趕緊讓我把他帶走吧,以防他對您——”
“他想要家産就來拿,能拿多少是他的本事。”雲栖卻驀然打斷了他,“他想要我這個人更好說了,直接給他便是了,至于把他從我身邊帶走,沒人能做到這件事,我勸你收了這個心思。還有其他事嗎?”
郁強的話一下子卡在了喉嚨裏,随即不可思議地睜大了眼睛,震驚地看着面前這個容貌俊美的男人,一時間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兩人對峙間,胸前別着白花的段星閣剛好走過來,他遠遠地便看見了站在雲栖面前的郁強,當即心下一跳,臉色瞬間就變了,生怕他跟雲栖說點什麽不該說的,立馬冷着臉沖上來冷聲道:“不是讓你滾了嗎?”
雲栖收回視線率先上了車,郁強看起來還想說什麽,但顯然已經來不及了。
段星閣給保镖們使了個眼色,待保镖把那人強行請離後,段星閣坐上車立馬換了副面孔,湊到雲栖面前,連語氣間透着小心翼翼的感覺:“哥哥……他跟你說了什麽?”
“沒什麽。”雲栖扭頭看着他,“你一天沒吃飯了,晚上想吃什麽。”
段星閣見雲栖的神色一如既往,當即松了口氣。
緊張過後,那股隔了一層膜的恍惚勁又泛起來了,就好像大腦還沒接受段雲已經去世了的現實一樣,他并不怎麽難受,聞言也只是搖了搖頭:“什麽也吃不下,總感覺媽還在家等我……哥哥,能借我躺一會兒嗎?”
雲栖看他這幅樣子,心下像被揪了一把一樣,當即點了點頭。
段星閣順勢躺在了他的大腿上,閉眼牽着雲栖的手,過了良久開口,說出了和那篇同人文中一樣的話:“哥哥……我之後就剩你一個親人了。”
回憶和現實撞在了一起,雲栖驀然回神,看着文章中熟悉的字句,突然産生了一種荒謬的想法:這不會就是段星閣本人寫的吧?
方才看其他作品時能明顯感覺到作品和自己的割裂感,可看這一篇的時候,雖然裏面也有很多不實內容,雲栖卻忍不住為之共情。
可他緊跟着往下翻時便隐約察覺出不對勁來了,意識到自己共情共得可能有點早了。
這篇和之前那些小說完全沒有任何區別,如果說有,那就是內容比它們還離譜!
第九篇情書的标題下面只有一行鏈接,點進這條鏈接後又是一條鏈接,最後好不容易看到內容了,卻是一張鏡像翻轉過的圖片,雲栖蹙眉保存到手機相冊後艱難地解碼出來,看了沒兩行差點把手機扔出去。
第九篇的文筆和前文一樣,讓人一眼就能看出來是同一個人寫的,也正因如此,雲栖感覺這寫出來的事情就仿佛真的發生過一樣,有種難以言喻的代入感。
而這篇情書的內容倒也簡單,就是段星閣上了大學後第一次和雲栖長時間分開,于是做了某種不可描述的夢,醒來後卻發現一切都是假的,一時間心裏空蕩蕩的。
其實正值青春的青年做個夢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單看梗概可能覺得這個作者筆下的段星閣一直在單相思,可憐的不得了。
然而匪夷所思的是,這篇情書的重點居然就是描述那場夢,先不說哪個正常人會把春夢當成情書的內容寫下來,但說更匪夷所思的是,那夢簡直黃不可言。
面上單相思又求而不得的段星閣,夢裏卻成了星雲公司董事長,而明雲居然不知道因為什麽原因倒閉了,雲栖因此欠了一屁股債,但債主不是別人,居然就是段星閣本人。
然而走投無路之下,雲栖依舊不願低頭,只是上門想讓段星閣寬限幾天,未曾想這一下卻是狼入虎口。
他坐在段星閣的辦公室和對方談判,段星閣笑着給他倒了杯咖啡,表示一切好說,只要雲總答應他一件事。
雲栖喝了口咖啡,還沒來得及問是什麽事,然後就被催眠了。
段星閣笑着取下了自己的領帶,緩緩将領帶套在了堪稱乖巧的雲栖眼前,之後說出的話簡直下流至極不堪入目。
但更離譜的則是,文中的雲栖居然就那麽聽話地照做了,讓擡頭就擡頭讓張嘴就張嘴,甚至讓說什麽就說什麽,乖的不得了。
文外的雲栖本人看得驚愕不已,回過神後才意識到所謂的催眠指的是什麽,當即紅了耳根,羞憤交加之際連忙退出,卻不料因為手滑剛好退到了一開始這篇同人文的評論區:
“蒼天已死,黃天當立!”
“什麽白雲皚皚?!不認識!連yellow都不搞算什麽太太,我宣布擁立新太太登基!!”
“誰懂,雲總這種高嶺之花搞起反差來帶勁得讓我血流不止啊啊啊啊”
“看得我面紅耳赤啊啊啊好黃真的好黃”
“啊啊啊啊啊這讓我明天怎麽直視他倆?!”
“星星看起來真的很溫柔……但是這篇變态得一點都不OOC是怎麽回事啊?”
洗完澡的段星閣恰在此時推門從浴室走了出來,雲栖跟做賊偷碳被燙到了一樣,驀然退出了界面。
段星閣一下子就看出了他的不對勁,挑了挑眉走過來:“哥哥看什麽呢?還故意躲着不讓我看?”
雲栖不答,但他又怕段星閣搶他手機,于是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當場把屏保改成了只能用指紋才能解鎖。
這下子明顯得就有些過度了,簡直就是在堂而皇之地告訴段星閣他手機裏有秘密。
段星閣眼神一下子便危險了起來,雲栖剛改完沒兩秒,手機便被人奪了過去。
他還沒來得及感嘆自己的未雨綢缪,下一秒,段星閣便攥住了他的雙手,并且順勢扯下了他睡袍上的腰帶。
那速度快到連雲栖本人恐怕都做不到,很難說段星閣到底是趁人不注意實踐了許多次,還是在腦海中演練了許多次,最終才能有這麽娴熟的操作。
但無論如何,最終的結果是一樣的,段星閣趁着雲栖還沒回神,直接把那段腰帶不由分說地纏在了他眼前。
雲栖一下子僵在了他懷裏,剛剛看過的某些不可描述的文字一下子浮現了出來。
眼睛被蒙住後,其他感官的靈敏度便會加倍提升,更不用說本就敏感的指尖了。
段星閣不知道什麽時候從他自己脖子上把那塊刻着雲栖名字的銘牌取了下來,冰涼的金屬銘牌被人捏着按在指腹上,刻着姓名的凸起部分一點點擦過最敏感的指腹。
段星閣露出了一個人畜無害的笑容:“哥哥,剛剛看什麽呢?告訴我好不好?”
說話間,他整個人幾乎全部壓在了雲栖身上,雖然看不到自己身上被蹭得褶皺的睡袍,雲栖卻能很明顯地感受到,自己裸露出來的腰腹被迫貼在了對方炙熱的腹肌上,上下包夾間燙的人忍不住顫抖。
雲栖一時間大腦一片空白,勉強回過神後,腦海中卻相當不合時宜地浮現了剛剛看過的某段文字:
“哥哥,你也許永遠也不會知道,你只是單單地立在那裏,我便想把你吞吃入腹。
我曾不止一次幻想過親手撕碎你那件睡袍的樣子,我想讓你俯首稱臣。”
那篇該死的同人文像是揮之不去的幽靈一樣萦繞在耳畔,雲栖一口氣差點沒上來。
偏偏段星閣見他不說話,手上還故意用了點力氣道:“哥哥不願意說?那不如這樣,你猜猜這個銘牌上刻的是誰的名字,猜對了我就放過你。”
三個字跟兩個字的差別無比明顯,更不用說雲栖的手訓練出來就是為了這的。
可眼下兩面夾擊,他硬是反應了良久才開口道:“……我的。”
“答對了。”段星閣嘴上這麽說,手下卻反了悔,拿着銘牌又往下移了幾分。
這下子雲栖的反應當即不同了。
“松手……段星閣!”
雲栖似是真的生氣了,罕見地喊了段星閣的大名,喊得段星閣頭皮發麻,心底一片麻癢。
他喜歡雲栖這麽喊自己的名字,喊他親自為自己取的名字。
于是雲栖便發現,他的呵斥非但沒有起到阻止作用,反而起了反效果。
段星閣近乎虔誠地低下頭,蹭蹭雲栖的頸窩,拿着銘牌輕輕按在了他的鎖骨上。
冰涼堅硬的觸感讓雲栖當即被激起了一片雞皮疙瘩,忍無可忍道:“……你有完沒完,怎麽老跟這破牌子過不去?”
段星閣聞言輕笑了一下:“還能為什麽?當然是因為這上面印着哥哥的名字……”
他故意頓了一下,雲栖卻沒意識到他要說什麽,正準備讓他拿着破牌子滾蛋,下一秒他便因為段星閣的一句話僵在了對方懷中——
“我喜歡哥哥,所以自然喜歡這個銘牌,有什麽問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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