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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許罂往後縮的身子很快被陸瀝成拉了回來, 手下力道絲毫不減。
陸瀝成眉眼微凝:“知道疼,下次便保護好自己。想做什麽可以告訴我,我會幫你。”
他從貴賓室辦完手續回來的時候, 沒有看見許罂, 當時心下便是一緊,保镖發消息稱,太太有事去了地庫。
有什麽要事必須要去地庫處理?陸瀝成有些惴惴不安,一路上,他的神經都處于一個異常緊繃的狀态。
以最快的速度抵達地庫,正好看到許罂和荊采采對峙,傅孟陽面色猙獰地向她們撲來——他難以用語言去形容那一刻的慌亂。
從許罂的角度看,陸瀝成恰到好處地出現, 把她攬在懷裏,鎮定沉穩, 解了她很難一個人走路的燃眉之急, 殊不知他的內心産生了強烈的情緒波動,比陸氏陷入危機更讓他緊張失措。
許罂解釋道:“當時情況緊急, 我怕再晚一步, 荊采采就跟着傅孟陽走了。”
也可能沒有跟着傅孟陽走,而是就地發生更辣眼睛的一幕。
荊采采是該為她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但許罂并不認為該是這種代價, 傅孟陽這種渣男, 不身敗名裂就不錯了,憑什麽讓他占便宜?
陸瀝成又怎麽會不知道許罂的想法?他聲線低沉,語氣卻有所放緩:“是我來晚了。”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 陸瀝成手掌的動作好像也變得溫柔起來,捱過了剛剛那陣疼勁, 許罂腳踝微微發燙,難受的感覺也随之消散。
片刻後,陸瀝成收好藥油,鄭重道:“你要去哪裏,随時喊我。”
許罂不禁莞爾:“難不成你都要扶着我去?我不是重度傷殘,睡一覺醒來就沒事了。”
就在這時,她放在床頭櫃上的手機響了起來,是微信裏的特別提醒。這個版本的微信和□□一樣,特別提醒有專屬的提示音。
陸瀝成和陸辭都在陸宅,沒有給她發微信的必要,那麽這個特別提醒一定是他們之外的人。許罂下意識解釋道:“是陸辭一個同學的同學。”
陸瀝成:“同學的同學?”
許罂:“陸辭和她不熟,但陸辭的同學和她關系匪淺。”
陸瀝成神色微動,許罂不僅和陸辭的同學打成一片,交際圈甚至往外更擴了一圈。
她無疑非常受到陸辭同齡人歡迎,他則顯得古板得多。
許罂卻想道,她為什麽會在第一時間和陸瀝成解釋?
可能是他看她的眼神太深沉,她不忍心在那眼神中添一份疑慮和痛意。
許罂低頭看向手機,溥雪發了一連串的消息。
今朝若是同淋雪:“阿姨,我看到今天的新聞了,你……你太厲害了。”
今朝若是同淋雪:“如果不戀愛腦可以得到這種結果,我也願意。”
今朝若是同淋雪:“這幾天我想了很多,也在網上搜了很多。”
今朝若是同淋雪:“他們說的你若盛開,清風自來,說的就是阿姨這樣的,對不對?”
……
許罂回複道:“是不是我這樣的另說,是不是這個結果也另說,但道理是這個道理,你是不是有些想明白了?”
今朝若是同淋雪:“大概想明白了,但也沒有完全想明白。畢竟想明白和真正做到之間,仍然有一條很深的鴻溝。我畢竟喜歡林靳言喜歡了很久,每每想起他都心髒疼痛。讓我突然一下改變生活方式……我,悵然若失。”
今朝若是同淋雪:“如果可以,我想對過去的我進行一個告別儀式……阿姨可以陪我嗎?”
許罂聽了許久,總算聽出來了,溥雪所說的儀式,其實是借酒澆愁。
有了上次喝醉的經歷,許罂其實是不太敢沾酒的。那日醉酒後,她對着陸瀝成胡作非為過,可怕的地方就在于,她清醒後印象全無。
但溥雪的問題注定要站在她的腦回路去解決,文藝青年怎麽能少得了酒?如果喝酒能釋放情緒,那就陪她喝吧。
情感有些偏執的小孩,她不介意陪着哄着。總比放任偏執肆意生長,深入骨髓要好。
許罂問道:“如果要喝酒的話,你可以來我家嗎?”
溥雪有些受寵若驚:“這……不太好吧?”
她知道許罂家裏即是陸宅,她爸媽都沒有登門拜訪的資格待遇。
許罂:“我酒量不好,喝不了多少就醉了,去外面我不放心。如果再帶一個人去,恐怕也不合适。你應該不會希望第三個人聽見。”
溥雪找許罂是為了吐露心聲,在別人面前她也吐露不出來,她實話實說:“我只想說給阿姨聽。”
許罂:“那便對了,陸辭最近晚上都不在家,睡覺才會回來,陸辭他爸也很忙,你來我這裏,不會有旁人打擾。”
她還沒有交房,地點只能選在陸宅。
陸辭好說,把他趕到江淮那裏即可。
等她把房間門一鎖,鎖到自己都打不開,一覺睡到天亮,陸辭回來肯定發現不了異常。
至于陸瀝成……從他的電話裏,她聽到他最近好像要出國處理些事情。
許罂直接擡頭問道:“你最近要出差嗎?”
陸瀝成颔首:“後天有趟航班,去 G 國,三天左右回來。”
這不是正好?許罂唇角微彎:“好的。”
說完才反應過來,她這麽問,還是松下一口氣的神情,就好像是盼着陸瀝成離開,然後偷情。
不對,他們還沒正式在一起,她怎麽也算不上“偷”。最多就是另尋新歡,吊着他不拒絕,有點渣。
但只要她不說,陸瀝成便不會去問,與其說是信任,不如說是給予她充分的自由。
這時候,房間門外稍有響動,陸瀝成似有所感,打開了門。
只見陸辭端着阿姨做好的三紅湯,站在門口,身上竟透露出幾分……罕見的乖巧。
陸瀝成問道:“怎麽不敲門?”
陸辭一秒變回漫不經心的神色,語氣散漫:“我怕影響你上藥,我媽她怎麽樣了?”
陸瀝成:“腳踝受了點傷,應該要過幾天才能好。”
陸辭眉頭凝起:“爸,你說你怎麽回事,帶她去個拍賣會,還讓她受個傷回來。”
如果是在以前,這種對話是絕不可能發生的。
陸辭怎麽可能指責陸瀝成?給他一萬個當校霸的膽他也不敢。
但如今,即使陸辭不知道許罂是怎麽摔的,劈頭蓋臉把責任推給陸瀝成就對了。
陸瀝成也沒有生氣:“是我的問題。”
陸辭:“所以到底是怎麽回事?”
陸瀝成:“你不是想和她聊天?可以直接去問她。”
陸辭:“這也能看出來?”
陸瀝成:“我是你爸。”
知子莫如父,知父莫如子。這段時間在陸辭和陸瀝成身上,得到越來越完美的體現。
陸辭最近光顧着撮合許罂和陸瀝成,自己又忙着學習,和許罂的交流比往常少了許多。
想到這裏,他不再踟蹰,急忙走進許罂房間。
許罂一邊喝着湯,一邊在陸辭的盤問下,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講述了一遍。
陸辭義憤填膺道:“這個荊采采嫉妒心和何白曼一樣強,腦子還不清醒。還有那個渣男,我的建議是‘性甚致災,割以永治’。”
許罂:“你連情感經歷都沒有,批判得倒是頭頭是道。”
陸辭:“你放心,我以後肯定不是渣男。”
許罂慢悠悠地看了他一眼:“看得出來。”
畢竟陸辭是校園寵文男主,不是終點種馬文男主。
陸辭:“怎麽看出來的?難道因為陸瀝成是我爸?”
許罂心想,陸辭現在對陸瀝成評價很高嘛。
“當然是因為你身上閃爍的光輝已經深切感染了編劇同志。”
陸辭:“真的假的?”
許罂:“真的,我有個編劇朋友想見見你,方便以你為原型寫部劇。”
陸辭故作高冷,嘴角卻禁不住上揚:“可以啊。”
許罂喝完湯,陸辭自覺幫她把碗筷收好,這時突然想起那條價值不菲的幻海之心:“那條項鏈你戴過沒?能不能給我看看?”
雖然特意把項鏈戴給陸辭看這件事比較尴尬,但因為一連串的事故頻發,許罂至今沒有試戴過幻海之心,于是答應了他的要求。
若幹分鐘後,許罂脖頸處的藍寶石熠熠發光,和她手鏈相得益彰,有種不落凡塵的美感。
許罂合理懷疑,陸瀝成蓄謀已久,制作手鏈的時候就已經準備來這次拍賣會了。
“你戴着真是太好看了。我爸肯定也挺想看,希望他早日得償所願。”陸辭得意洋洋道,“不管怎麽說……我是第一個看見的人。”
-
大西洋彼岸,姜鶴刷到華國鋪天蓋地的熱搜,手指一僵。
她以為陸瀝成這輩子都不可能愛上什麽人。
當年,那“意外”一晚後,是她出于私心生下陸辭,當時的想法也是為了賭。
母憑子貴,她想要的“貴”并非繁榮富貴的貴,因為她本身資質不差,而是陸瀝成有一日能和她情投意合。
她從小優秀,履歷輝煌,一路跳級,畢業後順利繼承家業,只為給人生交一張滿分答卷,直到在一場晚宴上,遇見陸瀝成。
她像世界上任何一個普通女人一樣,為這個擁有強大魅力的男人淪陷。
擅自生下陸辭後,她如願以償嫁給陸瀝成,陸瀝成對她的态度卻沒有發生任何變化。
他會嘗試着去做一個好的父親,卻從來沒有嘗試過去做一個好的丈夫。
她便以為他冷情冷性,不會對任何人産生感情。
她事業腦,不想讓陸辭成為事業上的絆腳石,也不想承受太多非議。
所以她認清現實,及時止損,閃婚閃離,抛下陸辭,接手家族海外事業,出國了。
這一年她已經浪費太多時間,注定不會在這個錯誤上繼續下去。
她相信以陸氏的地位、財力,能夠庇護陸辭平安長大。
至于後來嫁給陸瀝成的新婚妻子,她從來沒有放在心上。
她自身的經歷告訴她,協議婚姻催生不出情感。
聽說陸辭已經成長成一個桀骜不羁、身手驚人的校霸,雖然成績不怎麽好,但至少不會有人欺負他。
陸氏家財萬貫,不用擔心陸辭沒有退路。
想必那位新婚妻子只會拿這兩位父子沒有辦法。
豪門流言紛紛擾擾,她終有一日會自己不堪重負,狼狽退場。
姜鶴早就明白,人活一世,不屬于自己的東西,永遠不必強求。
可是如今,她竟然看見那位倨傲尊貴的男人,放下他旁人無法觸及的姿态,對着鏡頭媒體道,他深愛一個女人。
終究還是她放棄的太早了嗎?
像是從來沒有做過這樣錯誤的決定,無邊的悔意席卷上心頭。
這天夜裏,姜鶴輾轉反側,竟是罕見地失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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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絡繹不絕的禮物送進陸宅。
對于豪門衆人而言,陸瀝成同時公開了許罂的身份和對她的感情,不讨好一下陸太太怎麽行?
借着陸瀝成的名聲給許罂送禮物,也可以為陸瀝成追求愛情的事業添瓦加磚。
回頭要是陸瀝成成功了,他們就是這場愛情的見證者,說不定還能讓陸瀝成印象深刻,從陸氏謀求更深度的合作機會。
許罂的尺碼不知道什麽時候流傳了出去。許罂看着一望無際的禮品盒,第一次理解了什麽叫做幸福的煩惱。
她發現陸辭在接水,便感慨道:“手好酸啊,拆不動。”
陸辭狐疑道:“……你手怎麽酸的?打游戲去了?為什麽不帶我?”
許罂搖了搖頭:“被你坑的我現在打moba游戲只想玩混子軟輔,吃個雞都落地成盒,想酸也酸不起來啊。”
陸辭:“知道我好了?有需要就 dd 我。國服小陸,專業陪玩。”
許罂給他比了個贊:“你這廣告打的真好,無孔不入。”
陸辭:“所以,你手為什麽這麽酸?”
許罂:“當然是拍賣會舉牌舉的,為了給你送禮物,不容易啊。”
陸辭感激涕零,差點就信了。
許罂:“所以,你幫我拆了吧。”
這邏輯不可不謂之完美,陸辭一臉無奈道:“好。”
把禮物運進來的管家看到這一幕,都不由感慨,少爺真是聽話啊,太太讓做什麽就做什麽。
以前那個叛逆不羁、桀骜不馴的校霸陸辭,不知道藏到什麽地方去了。
也許仍是在的,只不過是在學校裏,而不是在許罂面前。
不出半天時間,許罂的衣櫃和首飾臺被徹底填滿。
陸辭胡亂想着,如果他爸在家就好了。
許罂一一過目這些衣服,多麽累啊,挨個兒試的話,可能會更累吧。
這時候就需要有人幫忙了。
他去肯定是不合适的……
就在這時候,許罂的目光越過衆多禮品盒包裝袋,落在一份被壓在最底部,文件形式的快遞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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