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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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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8章

    許罂感受到陸瀝成的注視, 解釋道:“出門沒帶傘。”

    陸瀝成聲線低沉:“把衣服換了,會感冒。”

    許罂也覺得濕透的衣服黏在身上不好受,應了一聲:“嗯。”

    陸瀝成視線掃過她的背影, 對家中阿姨道:“拿一條新的毛巾。”

    程苓不由分說遞了上來:“這邊已經備好了, 陸總。”

    許罂剛從衣帽間出來,就聽見陸瀝成喊她:“過來。”

    她疑惑地望去,發現陸瀝成竟然要給她擦頭發。

    神色和語氣都自然到這好像是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

    她以為這種事情應該是阿姨做的、或者是她自己做的。

    許罂錯愕了一瞬,但還是在陸瀝成身前的沙發上坐下。

    和他平日裏展現出來冷冽不同,陸瀝成的動作甚至是溫柔的。

    許罂有些不習慣,活躍氣氛道:“陸總,你那天欠下的是按摩,不是擦頭發吧?前者的勞動量比後者大, 你可不能抵賴。”

    陸瀝成:“沒想過抵賴,這是賒賬後附贈的服務。”

    許罂:“要賒賬的人好像是我。”

    陸瀝成:“無論起因和過程, 結果都一樣。”

    許罂:“行, 你願意附贈就附贈,反正我都不虧。”

    陸瀝成垂了垂眼眸, 心想他也不虧。

    但此刻, 他的關注點落在了她的稱謂上:“為什麽喊陸總?你并不是我的員工。”

    許罂心說當然因為陸瀝成是霸道總裁,她從穿書一刻起便是這麽喊的:“外面的各種李總劉總魏總不是都喊你陸總?他們也不是你的員工, 我跟風。”

    “而且, 我後天應該算是你的員工了?說起來, 陸氏上下人才濟濟,你招不到一個助理嗎?”

    陸瀝成解釋道:“貼身跟随我的,一直以來只有林楓一個。我也并不喜歡旁人離我太近。”

    許罂試探道:“我現在就離你很近。”

    陸瀝成:“你不算旁人。”

    許罂:“如果我沒記錯, 陸總以前不是這樣說的。”

    “現在也不算以前。”陸瀝成再次注意到她的稱謂,“我剛剛的意思是, 不必再喊陸總。”

    許罂:“好,那喊你什麽,陸瀝成?”

    當真這麽喊出來了,許罂又覺得怪怪的。

    這個世界上有幾個人能直呼他姓名?

    恐怕只有陸瀝成的長輩和父母了吧?

    但陸瀝成默許了。

    她問道:“後天的講座,需要我做什麽?”

    陸瀝成:“講述一段開場詞,以及完成PPT播放。”

    許罂以為她需要插手一些講座內容的準備:“這活兒聽起來技術含量不大,應該沒有多少酬勞吧?”

    陸瀝成:“這場講座的全部收入都可以給你。”

    許罂:“那你去這一趟的意義是?”

    陸瀝成:“回母校看看。”

    要說起來,陸瀝成和她還是跨時空的校友。

    巧的是,她也想回去看看,順便看看兩個世界的母校有什麽區別。

    不巧的是,陸瀝成已經被北大授予名譽校董,不說世界上有幾個人能在三十來歲拿到這個頭銜,這大概是她活幾輩子也到達不了的高度。

    許罂:“如果只是完成這些的話,我覺得我太不勞而獲了。”

    陸瀝成:“當然不會。”

    能在人才濟濟的top2學府講座上不怯場地完成開場工作,本身就是一種能力。

    但許罂的能力其實遠不止這些。

    她在大學的時候,參加的一些大挑大創都是拿過全國一等獎的。

    總決賽時,面對的都是來自全國各地的實力強勁的隊伍,資歷頗深的教授,名企的高管,以及一些社會上的名望人士。

    大學畢業以後,順利進入到國際名企工作,通過的面試足有十幾輪。

    許罂自覺道:“要不你把PPT發過來,我給你改改?”

    雖然PPT 算得上她為數不多拿得出手的辦公技能之一,時常受到導師、領導的褒贊,但許罂也不知道她給陸氏總裁改PPT的勇氣是什麽,可能是梁靜茹給她的吧。

    陸瀝成也有些意外:“你确定?”

    許罂點了點頭:“确定,不過你得保留一份原稿,我不确定我修改過的 PPT 是正向加分還是反向減分,很可能會贻笑大方。”

    這時候她的頭發已經幹得差不多了,陸瀝成對她道:“跟我來。”

    許罂跟着陸瀝成來到了他的書房。

    書房的裝潢是以深色調為主的歐式風格,簡潔大氣,無可計數的書籍整整齊齊地陳列在書架上,俨然一個小型藏書館。

    除卻琳琅滿目的書籍,吸引許罂視線的是一個款式熟悉的保溫杯:“這個保溫杯是陸辭給你的?”

    陸瀝成:“對。”

    許罂無意說道:“他也給過我一個同款。”

    陸瀝成摩挲着保溫杯,眼神微微一深:“是麽。”

    這保溫杯來自陸辭的贈予,于他已經有了不一樣的意義。

    如今許罂也有了同款,這意義便更深了一層。

    陸瀝成把 PPT拷進U盤,遞給許罂。

    許罂感覺陸瀝成的 U 盤連質感都和一般的 U 盤不一樣。

    也許是陸瀝成的身份地位使然,好像所有和他有關的東西,都被渡上了一股尊貴的氣息。

    提起陸辭,她這才後知後覺意識道:“陸辭是不是還沒回來?”

    陸瀝成神色平靜:“他應該是有一點事情。”

    許罂見他從容,問道:“你不擔心他?”

    陸瀝成提醒道:“你看看手機。”

    許罂有些尴尬,原來沒那麽擔心陸辭的其實是她。

    在她回到家之前,陸辭已經給他們分別發了兩條微信。

    但他沒有具體說自己去幹嘛,只是說有事。

    在這樣的大暴雨天,能有什麽事呢?

    許罂是有點猜不透青春期小孩兒的腦回路了。

    她把 U 盤拿回卧室,連接到了imac 上。

    穿書以來,清閑的時間确實太久了。

    陸瀝成這樣有能力的人,她近水樓臺,也許可以從他身上學到點東西。

    萬一哪天領盒飯了,回到原來卷生卷死的世界,還能增加一點競争力。

    不過她已經和系統确認過了,就算哪天不小心領盒飯,她主觀感受上也是無痛的。

    所以對她而言,穿到這個世界來,相當于無成本延長壽命,順便帶薪度假。

    外面暴雨如瀑,越下越大。

    許罂做 PPT的時候,還是隐隐有些擔心陸辭。

    正當她決定給陸辭打個電話的時候,手機屏幕亮了。

    ——“挨個兒給你們發太麻煩了,建個群。”

    陸辭竟然把她、陸瀝成和他自己拉到了一個群裏。

    群裏只有他們三個人,昵稱簡單粗暴:家庭群。

    “……”許罂忽然覺得她的擔心太多餘了。

    她在群裏問道:“你準備什麽時候回來?”

    陸辭:“一會兒會來。”

    許罂:“你幹什麽去了?”

    陸辭:“在江淮家寫作業。”

    許罂:“……”

    剛剛她還短暫地懷疑了一下,難道陸辭學習只有一天的激情,第二天又出去嗨了。

    看來還是她膚淺了。

    而書房裏,陸瀝成聽着叮叮咚咚的群消息提醒,心髒好像被什麽情感填滿,薄唇勾起溫淡的笑意。

    兩個小時後,許罂帶着 U 盤再次來到陸瀝成的書房。

    她正洗耳恭聽,準備迎接陸瀝成犀利的點評。

    殊不知陸瀝成閱覽過後,眉宇舒展,評價了一句:“你的PPT可以給林特助當模板了。”

    許罂倒是有些意外:“評價這麽高?您別诓我啊陸總。”

    陸瀝成在公事上并不會帶上私人感情:“實話實說。”

    看她的目光中卻添了幾分深意。

    看在此刻他是她上司的份上,他就不計較剛剛糾正過來的稱謂了。

    -

    僅僅是一天不見,江淮驚訝地發現陸辭的基礎又邁上了不止一個臺階:“這些知識點你怎麽全懂了?”

    陸辭得意洋洋道:“這還得感謝我後媽,她昨天給我開了一晚上小竈。我覺得她以前肯定是個學霸,搞不好還是個學神。”

    江淮挑了挑眉,許罂成績不錯——這其實在他的意料之中。

    陸辭對江淮道:“當然,你講得也很好。用剛剛摘抄過的成語來說,你真是人中龍鳳。”

    江淮微微一笑:“不,我是卧龍鳳雛。”

    陸辭在游戲中已經對這個詞 PTSD 了:“不至于,不至于。”

    轉而又道:“你說你這麽有才的人,以後要是能來陸氏工作多好?想必能創造不少價值。”

    江淮:“陸氏一直是我心中向往的企業,恐怕不是我不想去陸氏工作,而是陸氏看不上我。”

    陸辭:“怎麽可能,那是 HR 有眼無珠。”

    江淮:“你不能這樣評價你們集團的 HR,他們被招聘的門檻也是很高的。”

    陸辭一直都知道他爸很厲害,陸氏集團是國內頂尖集團,但每一天依然都在被刷新認知。

    原來像江淮這樣優秀的人才,對陸氏集團也依然心向往之。

    他以為江淮會自己創業,再發展出來一個江氏集團才對。

    當然在原著中,江淮确實是這麽做的。

    因為在原著中,江淮是陸辭的死對頭兼情敵。

    但如今,命運的齒輪發生了轉動。

    十七歲的陸辭和十七歲的江淮承諾:“你放心,以後只要你想來陸氏,我眨個眼睛就把你放進來。”

    這句話也被十七歲的江淮記在了心上。

    那時的他點評道:“你這是在敗壞陸氏風氣。”

    陸辭:“胡說,我只給你一個人開這後門——而且,給你開後門在一定程度上也是減小其他求職者被你碾壓的心理陰影面積,以免日後被陸氏招聘進來,太過自卑,不能給集團做貢獻了。”

    顯然陸辭才是在胡說八道,江淮被氣笑道:“都已經十點了,你還不回家?”

    陸辭:“不回去,犧牲小我,成就大我,我在你這兒學習,也是在給家裏那兩人創造二人世界。”

    江淮:“在我這裏,你犧牲很大?”

    陸辭:“那倒也沒有。讓我犧牲最大的人是薛金星和王後雄。”

    江淮:“……”

    -

    這個晚上卻沒有太過平靜。

    許罂接到了黎淼的電話,白天裏還外向開朗的女生聲音甚至有些哽咽:“我有一個本子拍成的劇播了,可能劇情設置有一些不合理的敵方,我被網暴了。那是我初出茅廬的時候寫的劇本,水平确實不高,他們罵劇本就罵劇本,我承認我的水平不如人,但為什麽要人身攻擊呢,還上升到我的家人?我真的很不能理解。”

    能讓一個心态樂觀的甜妹感到崩潰……

    許罂打開圍脖軟件,皺起了眉。

    黎淼的評論區和廣場上,不僅充斥着各種謾罵和人身攻擊,還有鋪天蓋地的造謠傳謠。

    事情的起因在于一個知名吐槽博主把那部劇的片段剪成了吐槽錦集。為了博人眼球,很多片段都被添油加醋、斷章取義。也就是說,網友們以為的諸多不合理的劇情,都是那個博主抽象加工總結、杜撰出來的。

    但在這個快節奏互聯網時代,到處充斥着惡意的狂歡,又有幾個人會去在意真相?

    許罂只能讓黎淼暫時閉網,眼不看心不煩。她則把網上那些很難聽的言論挨個兒點了舉報,認認真真地填寫了舉報理由,希望平臺能盡快處理。

    但半個小時過去了,她沒有收到任何反饋。

    她致電了人工客服,沒有打通,又在線上聯系人工客服,排隊排了許久,對面的回複和機器人似的。

    許罂饒是再淡定的一個人,這時候也有點火了。

    偏偏在這時候,她接到了一個電話:“您好,這邊是圍脖負責人,想邀請您入駐平臺。您每發一條圍脖都會給您一定的費用,再根據流量,給您提成。”

    圍脖應該是看到她最近在小紫薯上的熱度,想把她挖過去。為了完成 kpi,嗅覺确實敏銳。

    許罂語氣卻不太友善:“我有一些要求,你們實現了我才可能入駐。”

    在負責人的角度看來,他就是來給許罂送錢的,許罂一個十八線網紅,壓根兒沒有拒絕的道理。

    因此,許罂向他提要求,讓他感到很不爽:“你知道不知道大眼科技是多大的公司,我們平臺是多大的社交平臺?”

    言下之意很明顯了,我們是最大的輿論平臺,願意邀請你來,已經很給面子了。最好有點眼力見兒,不要不識趣。要是不來,我們有一萬種控制輿論的手段讓你身敗名裂。

    看來這個世界的圍脖和它背靠的大眼科技公司,比她原生世界的微博還要不要臉。

    許罂:“哦,我知道啊,你們是互聯網上戾氣最重的敵方,也是無良營銷號最多的地方,更是飯圈撕逼風氣最盛行的地方。”

    對接的負責人實在沒想到許罂能有這麽大口氣,氣得胸腔上下起伏,竟然說不出一句話來。

    因為——他也無法反駁。

    許罂:“我朋友被網暴了,而我點了投訴舉報,一點用都沒有。明明提供了明确證據是造謠傳謠,也不見你們把相關內容屏蔽。你們什麽時候把你們平臺風氣整頓了,我什麽時候考慮過去,這就是我的要求。如果不能妥善處理,合作的事情免談。”

    負責人:“你在開玩笑?你知道平臺整改是多大的事情嗎?豈是短時間內能處理完的?”

    許罂:“那我不管,要求我已經提了。望知悉,我朋友叫做黎淼,是一名編劇。”

    “好,我會把您的訴求如實轉達。”負責人咬牙切齒地回答道,“深夜打擾,非常抱歉。”

    許罂:“知道抱歉,下次就不要深夜打擾了。”

    随後啪地一聲,把電話挂了。

    負責人:“……”真是氣死他了!

    他轉頭對同事道:“太離譜了,她不僅提要求,提的還不是正常利益上的要求。”

    “那是什麽?”

    “她要我們整改風氣,說什麽她朋友正在被網暴,平臺卻沒有作為。說得輕巧,網友不撕逼廣告流量得少多少?而且現在怎麽定義網暴?有些人吵架吵幾句就覺得自己被網暴了,玻璃心一大堆,每個人每件事都要管,可能管得過來麽?而且網友喜歡撕逼,難道不是人性本惡?”

    “哎,這是比較難搞。”

    “豈止是難搞?”

    “但主管說,必須要把她邀請過來。”

    “……”

    “她朋友叫什麽?看看能不能處理一下?”

    “…………”

    -

    第二天,陸瀝成安排送來好幾件高級定制的正裝,所謂定制,便沒有退還的餘地。

    許罂不知道,這其實是因為陸瀝成覺得她上次留下來的衣服太少了——三十多件,只留了不到三分之一。

    哪怕這三分之一對于她以前的消費觀來說已經是一筆巨款。

    而陸瀝成的解釋是,以備不時之需。

    陸辭合理懷疑,陸瀝成只是想借講座的機會給許罂送衣服。

    秋裝送過了,這會兒送正裝。

    林楓忙前忙後,聯系了 F 國知名珠寶品牌的首席設計師,按照陸瀝成的要求定制了一款手鏈。

    時間非常緊張,需要敢在明天陸瀝成開完講座離開北大之前送到他手裏。

    雖然他不太明白,有什麽手鏈是非要在北大送不可的。

    但追人攻略是他寫的,贈送獨一無二的服飾首飾也是他列出來的內容之一。

    自己為陸總寫出來的總結,哭着也要幫忙陸總實現。

    ——不,他是笑着的,因為他非常樂意。

    當許罂把正裝穿上身,清爽幹練的氣質便顯現出來,渾然換了一種氣質。

    陸辭真心實意地捧場:“真絕啊,什麽風格都能拿捏。你這一身扮相,沒那些職業劇女主什麽事兒了。”

    許罂知道陸辭是真心在誇她,卻還是想調侃幾句:“我算是聽出來了,你在損我。”

    剛剛那句話也可以理解成——空有皮囊,背幾句臺詞完事兒。

    此時此刻的她,也如同穿上職業裝的花瓶。

    陸辭找補道:“沒有沒有,花瓶的臺詞要靠背,我後媽呢是腹有詩書氣自華,出口成章。”

    “不巧啊,我也是背的。”許罂發現讓陸辭吃癟還挺有趣,說起臺詞這才想起來,“陸總,我寫好的臺詞你還沒有過目。”

    陸瀝成眼眸微微一眯:“嗯?”

    許罂不知怎地就會了意:“陸瀝成,我的臺詞你還沒有過目。”

    陸辭敏銳察覺:“這是稱呼都改了啊,要不給我也改一個?”

    許罂問道 :“你都已經叫陸辭了,還想改成什麽?”

    當然是阿……辭。

    陸辭想到一半,也覺得自己太矯情了。

    多大人了,還要求後媽喊他小名。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三歲。

    陸辭:“随便你。”

    許罂:“今天要去北大,要不喊你陸北大吧。朗朗上口,還表達了對你學業的高度期望。”

    陸辭:“……”

    他要是相信許罂對他學業有期望,那才是見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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