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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5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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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51 章

    蘇迎雪在蕭祈安友人的宴會上再一次見到蕭祈安, 兩人已經有多日未見,蘇迎雪其實對他并沒有太多情意,看上也只不過是他的容貌以及他的家世, 所以就算不曾見面她也并未想念他。

    宴會設在一高閣上, 閣上四面是欄杆, 竹簾高卷。

    夕陽已經染紅天際,賓客還未來齊,已經到的賓客或獨自一人倚欄看風景, 或者結伴離開了閣樓下去游玩, 還有三三兩兩在閑聊。

    蘇迎雪因與坊裏的姑娘不大和睦, 并不與她們待在在一起, 這會兒立于西面的欄杆處,t遙望着遠處的湖光與山色, 目光卻時不時地瞟向東隅的方向。

    蕭祈安正與友人在閑聊。因為時不時地看向他那邊,所以她知道蕭祈安并沒有看她,他無視了她的存在, 這讓蘇迎雪覺得甚是無趣,她使了渾身解數,卻沒能引動他分毫。

    這時樓梯間忽然傳來一陣張揚的笑聲, 蘇迎雪扭頭看去, 見一鮮衣華服的年輕男子簇擁着兩位女子走上來。

    那頤指氣使的模樣令蘇迎雪不覺皺了下眉頭,她認得此男子, 陳紹, 太後娘娘的同胞弟弟, 人稱陳國舅。

    仗着國舅這個身份, 他甚是嚣張跋扈,從不将人放在眼裏, 他身材肥胖,言語粗鄙,兼好色成性,所以盡管他身份不凡,蘇清妤從未對他動過心思。

    他摟在左邊的女子年紀看着尚小,嬌俏無雙,有些羞羞答答怕見人的模樣。右邊的女子稍大一些,狐媚抖瑟,看着倒像是青樓裏出來的女子。

    陳國舅看到蕭祈安,當即丢下兩女,熱情地迎了上去,蘇迎雪注意到蕭祈安的眉頭微不可察地皺了下,而後又展開,然後客氣有禮地與陳國舅寒暄。

    看得出來他并不喜歡這位陳國舅,只是他是個有涵養之人,不好冷落他,蘇迎雪不由得再次對他心生幾分好感。

    賓客到齊時,天色已經暗下,閣樓上點了燈,亮如白晝。蕭祈安的友人并非官場中人,乃是一風流名士,名叫柳折林,他是個不拘小節,落拓不羁之人,結交的人很雜,所以既有蕭祈安這一類的,也有陳國舅那樣的。

    這次的宴會也沒什麽名頭,只說是雅集。有陳國舅在,蘇迎雪并不認為這次宴會能稱之為“雅集”,不過她不過是一侍酒的,哪裏能說得上什麽話。

    閣樓裏一共擺了八席,每席坐一位客人,兩名侍酒的貌美女子,可謂花團錦簇了,這會兒席面上已經擺滿了山珍海味,玉露瓊漿。

    蕭祈安就在她旁邊一席。女子由主家委派到各席間侍酒,又或者賓客有中意的,可以自己指定,蕭祈安沒有指定,所以由柳折林給他安排了兩女子。

    蘇迎雪沒能到蕭祈安那一桌侍酒,她被另一賓客點了去。

    陳國舅自己帶了兩女子,也不要其餘女子伺候他了。

    酒過三巡,蘇迎雪被柳折林叫去跳了一舞。縱然心裏不願意,她也只能笑盈盈地點頭同意,檀板絲竹聲中,她翩然起舞,眼波不經意流轉,落在蕭祈安的身上。

    他在與旁邊的客人說話,目光時不時地瞥向陳國舅旁邊的嬌俏少女,從始至終并未看她一眼,心底不由升起幽怨。

    一舞結束,蘇迎雪額頭浸汗,雲鬓微濕,臉頰浮起紅暈,再往蕭祈安那邊看去,恰好他也投來一眼,他沖着她點了下頭,不過是以示禮貌罷了。

    蘇迎雪內心更添幾分怨氣,坐回到席間,一杯酒遞過來,她對着身旁的客人道了聲謝後,将酒一飲而盡,頓時兩朵桃花上臉,她目光往陳國舅身邊的少女看過去,打量她的容貌,但除了年紀小一些,她長得只能算是清麗。

    剛這麽想着,就看到蕭祈安又往那女子身上看了一眼。陳國舅也留意到了他似乎對自己身邊的少女感興趣,唇角忽然勾起抹不懷好意的笑,“蕭世子可以喜歡我身邊這姑娘?”

    蕭祈安目光一沉,還沒張口說話,陳國舅已經粗暴地将那名少女推進蕭祈安的懷裏。

    “蕭世子好眼光,這小桃花還沒□□呢,就送給你了。”陳國舅一臉□□道。

    那少女面皮薄,問言頓時羞得面臉通紅,想要從蕭祈安懷裏坐起身,卻因為太慌亂,沒能起身。

    衆人此刻已經酒酣耳熱,見狀都笑了起來。

    蕭祈安面不改色地扶着少女坐正,然而他緊抿的唇透着淩厲迫人的氣息,由此可見,他并不高興。

    “原來世子喜歡豆蔻少女啊。”蘇迎雪心中甚是不悅,趁着大家戲笑之際,半開玩笑半認真地道。

    蘇迎雪是真心這麽想的,她原本還不明白蕭祈安為何對她無動于衷,如今見此情形終于恍悟,原來她是嫌她年紀大了,雖然她才二十五,但又哪裏比得過十五六歲的少女。

    蘇迎雪話語中暗含的諷刺,蕭祈安聽出來了,他不覺看向她那邊,神色凝了抹寒色。

    蘇迎雪這會兒正滿腔怨憤,哪裏理會他警告的眼神,輕哼一聲,扭頭不再看他。

    * * *

    侍女們撤下殘肴,換上鮮果點心,有的賓客不勝酒量,離了席位,下閣樓散酒去了。

    蘇迎雪亦陪着自己那一席的客人下了樓,客人喝多了酒,想要嘔吐,與她同來的女子扶着他到一棵樹下吐了,蘇迎雪嫌髒,趁着兩人沒留意自己,獨自離去。

    蘇迎雪行至池塘邊的海棠花樹下,往一塊石頭上一坐,搖着羅扇散熱,她今日陪着賓客喝了不少酒,這會兒只覺得體內熱烘烘的。

    “蘇姑娘。”

    耳邊傳來一道低沉的聲音,蘇清妤看過去,是蕭祈安,他站在離她不遠的地方,夜色中看不清他的神色,但能夠感覺他身上透出來的冷凝氣息。

    她有種他是來向她興師問罪的直覺。

    蘇迎雪這次沒有理會他,她佯裝聽不見,起身快步離去。

    只是沒走幾步,身後便傳來蕭祈安冷沉的聲音:“蘇姑娘,且等一下。”

    蘇迎雪腳步一頓,沒可奈何只能轉過身。她和蘇清妤不一樣,她沒有能夠令她念念不忘的男人。對她而言,無法勾動的男人只會浪費她的時間,她先前是有些喜歡蕭祈安的,甚至在今日之前都還有些許妄想,不過宴席上發生的事已經讓她意識到,蕭祈安對她真的半點興趣也無,既如此她又何必再在他面前裝模作樣,她已經不是年紀輕輕的少女,沒有多少時間可以浪費無用的單相思上。

    “蕭世子。”蘇迎雪客氣地道,眼眸很清冷,不似往日一般含情脈脈。

    蕭祈安察覺到了她與以往不同,只道是因為方才在宴席上發生的那件事,猶豫了下,道:“蘇姑娘可是誤會了什麽?”

    他直直地盯着她,雙眸如鷹如虎,淩厲迫人。

    蘇迎雪心口一怵,雖說不想再浪費時間在他身上,但她也不能夠惹怒他,“蕭世子莫要多想,方才妾身在席間說的那些話只是為了湊趣罷了,若蕭世子不高興,妾身給您賠禮道歉。”

    說着就要行禮,蕭祈安伸手阻止。

    “你不必如此。”蕭祈安沉聲道,“我并沒有怪罪于你的意思。”

    蕭祈安的手碰到了她的手臂,這一舉動若是落在旁人的眼裏又不知道該如何說她了,蘇迎雪想到這些天受到的那些冷眼以及蕭嫣然對她不屑的眼神,心中忽然湧起一股怨怼,而這怨怼無法對當事人發洩,便轉嫁到了眼前人身上,她若無其事地收回手臂,目光更加冷,“蕭世子當真是大人有大量,是妾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習慣了她在自己面前柔軟的模樣,此刻她冷如冰霜的态度竟讓蕭祈安有些不适應起來,眼眸微眯,“蘇姑娘,我并不喜歡豆蔻少女。”

    蘇迎雪不明白他為何要與自己解釋此事,明明一臉冷漠,是怕人覺得他道貌岸然?“世子,男人喜歡年輕的女子原是在常理之中,當然,女人也是一樣的。”哪個女人會喜歡老男人?

    蘇迎雪的唇角微微上揚起,然而這并未使得她的面部變得柔和,反而有股刻薄的感覺,蕭祈安沉默,思考她話裏想要表達的真實意思。

    “世子,若無其他事,請容許妾身先行告退。”蘇迎雪朝着他恭謹地一福身,擡眸時見他只是定定望着自己,便淡淡一笑,而後轉身離去。

    蕭祈安望着她的背影皺起眉頭,他沒有叫住她,沒有與她解釋,他方才在宴席上之所以看那位少女,只是因為她的眉眼很像他的亡妻,至于他與蘇迎雪,并不算熟,她也不是他什麽人,這種事根本沒必要向她解釋。只是……她方才在宴席上的那個嘲諷眼神讓他頗為在意,僅此而已。

    * * *

    與蕭祈安分別後,蘇迎雪欲回到閣樓裏去,一路穿廊繞徑,穿花拂柳,經過一荼靡架時,忽感覺一陣東西碰倒的聲音,不由得尋聲望去,斜刺裏有一間屋子,裏面隐隐有燈火,裏面人影晃動。

    蘇迎雪心生好奇,便悄悄走到屋檐下,躲在門角處,往窗戶戳了個洞眼。

    是陳國舅與蕭祈安的友人柳折林,屋內除了他們二人,再無t其他人。陳國舅臉上露出痛快之色,“你想的這個辦法甚好,孫壽受了重傷,如今所有的矛頭都指向了實物折俸的政策,彈劾戶部尚書的奏折雪片兒似的遞上去,這戶部尚書可是我們傅首相的左膀右臂啊,這下他還坐不住了吧,哈哈哈哈。”他一邊說着一邊端起酒仰頭飲盡。

    “之前的刺殺事件竟然沒能讓他心生忌憚,如今為了一些受災的百姓,就要與百官作對,也不看看是誰将他推上那個位置的,這不是恩将仇報麽?”陳國舅酒勁上湧,話匣子徹底打開了。

    柳折林陪着他喝了一杯,搖着折扇,笑問:“我也聽說了傅相遭遇刺殺之事,難不成那也是國舅爺您安排的?”

    陳國舅一拍桌案,冷笑:“若換做是我,絕對不會讓他活着回來。想要傅清玄死的人有很多,有前首相,還有很多被他拉下臺的官員,甚至是秦王……”說到此處,他神秘一笑,“不過最有可能的還是秦王……”

    柳折林臉上掠過驚訝之色,“為何?”

    陳國舅嘿嘿一笑,“傅清玄出事那日他就坐上一頂不起眼的轎子悄悄出了王府,這般神秘,定是做了什麽不可告人的事情。”

    柳折林失笑,随後不以為然:“國舅爺,您這也是猜測。”

    陳國舅一聽頓時不悅起來,“就算是猜測,也是十有八九的可能,要知道秦王表面和傅清玄和和氣氣,心裏卻巴不得他有個好歹,若非傅清玄玩弄手段坐上首相的位置,并受命輔政,如今執掌朝政的便是秦王了。”

    柳折林笑意不減,“這也算是大家都心照不宣的事了,陳國舅單憑這一點就給秦王定罪,未免有失公允。”

    陳國舅又是一連串的冷笑,“總有一日,我定會揪出他的狐貍尾巴,他當我不知曉,他一直對我那小外甥的皇位虎視眈眈呢。”

    柳折林笑容一斂,作肅容:“國舅爺,慎言啊。”

    “怕什麽?這裏只有我們二人,況且我也沒冤枉秦王。”陳國舅一臉張狂相,他仗着自己姐姐是太後娘娘,外甥是皇帝,連秦王也絲毫不放在眼裏,“其實我對傅清玄也不想趕盡殺絕的,可是他這段時間太不安分,聽說後面還要改稅法,清田地,弄得人心慌慌,影響老子掙錢,老子也只能讓他不好過了,你說他弄出那麽多事情來于他有何益處?不是給他自己找苦頭吃?”

    柳折林贊同似地點點頭,微笑道:“可不是麽?何苦呢?”

    一直躲在外頭偷聽牆角的蘇迎雪聽完他們之間的對話,只覺得心如擂鼓,十分緊張,她沒想到自己已經偷聽到了如此大的秘密,正欲離去,忽然一只貍奴突然跳到她的腳邊,吓得她不由“啊”了一聲。

    裏面驀然傳來柳折林的怒呵聲:“誰?”

    蘇迎雪大驚失色,轉身倉惶而逃,也不辨路徑,只管往前跑,她扭頭看回去,只覺得燈火隐隐,吓得膽戰心驚,一不小心撞到一堵肉牆。

    “蘇姑娘發生了何事?”

    蘇迎雪一擡眸,見是蕭祈安,正欲向他求救,忽然想起來他與柳折林關系要好,而且陳國舅也說了,刺殺傅清玄的人是秦王,他又是秦王之子,想到此處,蘇迎雪面色蒼白,汗流浃背,哪裏還敢與他說實話。

    “沒……沒什麽,我方才看到一只貍奴從我腳邊蹿過去,吓到了。”

    蘇迎雪回頭看去,見火光越來越近,心中大駭,也不理會蕭祈安,急匆匆離去。

    蕭祈安皺着眉頭看着前面幾名提着燈籠找尋着什麽的丫鬟。

    “在那裏?快點抓住它。”其中一人道。

    蕭祈安循着那人所指的方向看過去,對上一雙綠森森的眼睛,便不再懷疑蘇迎雪的話,繼續前行。

    * * *

    清晨,萬物複蘇,蘇清妤剛洗漱完畢,正打算梳妝,便聽到一陣劇烈的敲門聲,讓元冬去看了。

    不一會兒,元冬領着一臉惶恐之色的蘇迎雪進到屋中,看她模樣,好像發生了什麽大事情,她放下梳子,起身:“你怎麽來了?”

    蘇迎雪快步沖到蘇清妤面前,顫抖着抓住她的手,慌張地求助道:“姐姐,你一定要救救我。”

    蘇清妤內心一驚,“發生了何事?”

    蘇迎雪慌亂地道:“昨夜我與坊中的姐妹一同參加名士柳折林的宴會,我不小心聽到了一個秘密,一個很大的秘密,後來不小心被人發現,我倉皇而逃,本以為沒事,可後來卻得知與我同去的一個姐妹淹死在了湖中,她……她們都說她是因為喝醉了酒,不小心跌入湖中淹死的,但我知曉不是,那湖離那屋子很近,他們一定以為她是我,就把她弄死了,蕭……世子還看到了我,要是被他們知道其實是我,也定然逃不了一死……”

    蘇清妤聽得雲裏霧裏,“誰要殺你?怎麽又扯到了蕭世子?”

    蘇迎雪神色不安,“我現在不能告訴你他們是誰。”

    蘇清妤頭隐隐作痛,“你什麽都不說,我如何幫得了你?”

    蘇迎雪抓住她的手臂,“你帶我去見傅大人吧。”見蘇清妤黛眉蹙了下,她連忙道:“此事還關乎傅大人的前程以及性命,傅大人不是曾經遭遇過刺殺?我知道誰是主謀。姐姐,你帶我去見傅大人吧,求你了。”

    蘇清妤一驚,不由追問:“是誰想要刺殺他?”

    蘇迎雪卻咬緊牙關,一句話也不肯向她透露,“姐姐,你帶我去見傅大人,見了他,我才說。”

    蘇清妤問言無可奈何,看她的神色不像是在說謊,事關重大,她只能應下:“那也得等他下朝歸來吧。”

    午後,蘇清妤帶着蘇迎雪頂着炎炎烈日坐了轎子來到相府,從門子那得知傅清玄剛好回來,便帶着她進了府,見到了吳峰。

    蘇清妤與吳峰說了事情緣由,吳峰便帶着蘇迎雪進了書房見傅清玄。

    蘇清妤留在了外頭,一來蘇迎雪要說的那些事估計不便讓她聽到,二則是她與傅清玄剛鬧龃龉沒多久,她沒臉去見他。

    蘇清妤坐在飛來椅上等着蘇迎雪出來。沒多久,吳峰從裏面走了出去,看到她,他颔首做禮,随後離去。

    書房裏就只剩下傅清玄與蘇迎雪二人了。

    蘇清妤望着門口的方向,不由得胡思亂想起來。

    他們會說些什麽?蘇迎雪告訴傅清玄她聽得的秘密,很顯然是要尋求他的庇護,這樣一來,二人又有了交集。

    傅清玄定然知曉蘇迎雪先前給他下藥的事,但他并未為難她,是因為還顧念着過去的情意吧?

    在這種情況下,他們二人舊情重燃也是有可能的事,她也是笨,把傅清玄曾經喜歡過的人親自送到了他的面前,讓二人共處一室。不過她也是無可奈何,茲事體大,她總不能為了一己之私而置他于危險之中。

    不論是過去,還是現在,她都只是一個橫插一腳的多餘者,蘇清妤越想越覺得沒意思,不如就這樣放手吧。選擇放下,她也能夠從煎熬與不甘中解脫出來吧。

    蘇清妤嘆了口氣,收回目光,看向庭院裏那叢挺拔的翠竹,傅清玄應當是喜歡竹的,不管是他的畫,還是府邸,處處都有竹。有風拂過樹梢,陽光透過其中的縫隙照射過來,碎金點點映在她的眼前,讓她回過神來,發現自己連看着一叢竹都能想到傅清玄,又談何放下?

    她嘆了口氣,瞥見墨竹從門口走來,墨竹手裏端着什麽東西。

    墨竹來到她身邊,“陸夫人此處悶熱,不如随我去花廳坐一坐?”

    蘇清妤微笑搖了搖頭,“不必了,我等迎雪出來便走。”

    墨竹也不勉強她,“陸夫人,這是冰鎮梅湯,最是消暑解渴。”言罷将托盤上的瓷盅放到飛來椅上。

    蘇清妤道了謝,看着她端着其餘地進入了書房。沒過多久,她與蘇迎雪一同出來。

    蘇清妤将手中的瓷盅放下,起身走上前,見蘇迎雪臉上的神色和來時并無二致,不禁有些疑惑。

    “陸夫人,大人請您進去一趟。”墨竹道。

    蘇迎雪看了蘇清妤一眼,臉上有着若有似無的怨色。

    蘇清妤并不理會,稍稍遲疑後,才沖着墨竹點了下頭,緩緩走進書房。

    傅清玄坐在窗旁邊的案前,垂着眼眸專注地書寫着什麽,窗外頭是一叢清雅挺拔的修竹,微風伴着清氣拂進來,撩起他身後一縷墨發。

    他揚起視線,看向蘇清妤,微微一笑,擱下筆。

    這人便是如此,就算曾經心念的人站在他眼前,也不及他的公事重t要。不過這也是她佩服他的地方。他受命輔政,擔負着搖搖欲墜的皇朝,還有虎視眈眈的敵人伺機而動,在這內憂外患之下,他又豈能放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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