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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57.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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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學

    “閉嘴,”餘缺輕吐了口氣,雙腿交疊,單手将人推遠了些: “再鬧滾下去。”

    然而情緒上頭,許燼完全不知收斂。坐在前排的賀危剛挂了電話,就透過後視鏡看到,這不省心的臭小子不知說了句什麽,被餘缺單手扼住了下半張臉,他也不知道躲,眼睛帶笑,緊緊盯着人不放。

    ——就像是惡犬被套上了止咬器一樣,完全沒有被控制的危機感,反而還一個勁兒地沖主人搖尾巴。

    餘缺也是,手上動作看着那麽兇,但路邊的燈光一晃而過,能發現耳朵都紅透了。

    賀危:……媽的,擱這兒調/情還是馴狗呢!

    雖然早就覺得自己好友可能不那麽直,甚至可能日常相處都在無意識地撩許燼,但現在這也太超過了,明顯就是只剩最後一層窗戶紙的狀态!現在也顧不得“家裏白菜什麽時候被拱”的問題了,國內聯賽剛剛結束,他們要緊急加訓,要不了多久就得出國參加比賽,這時候你倆在一起,還不能見面,那不得天天患得患失,還能有幾分心思在游戲上

    作為過來人,賀危由己度人,當即決定出來當這個壞人: “咳咳,那什麽……之前就想問,餘缺你新游戲裏能找情緣嗎”

    餘缺點了下頭: “能,親友關系本就是社交系統的一部分。”

    “那告白,結婚這種場地,你一定得慎重,”賀危意有所指的提醒道: “得有儀式感知道吧我當初跟我老婆告白的時候,那可是……總之,到時候場地的布置,氛圍,你要多用心。”嘴裏說着話,眼睛用後視鏡看了眼兩人的臉色,餘缺仍舊是平常,許燼眼皮微垂一下了,似乎是在思索。

    很好,你聽進去了就好,表白就得換個好地方!弄點儀式感!至于什麽時候弄,現在肯定是不行的,回去就封閉式訓練,比賽之前想都別想。

    腦補了一堆的賀危還在暗自揣測許燼的臉色,餘缺倒沒覺得有什麽不妥: “你想和嫂子在游戲裏結婚”

    賀危: “嗯啊對,既然是華夏國風,衣服應該也很漂亮吧到時候我要錄屏。”玩有社交的游戲,就和老婆在游戲裏結婚,這也算是他的習慣了,哪怕後續老婆不怎麽上線,也愛頂着“XX愛侶”這樣的名號在外面晃。

    餘缺點頭應允: “會好好設計的。”

    現今擁有社交需求的玩家很多,但凡點進一個有情緣系統的游戲,世界頻道必定會刷新出“CPDD”。作為玩家,期望和別人一起玩當然也是常事,假如生活中沒有同樣玩游戲的朋友,通過這種途徑認識同好也很重要。另外,除了情侶關系,還有師徒,好友,幫會,結義等等,一個游戲的社交系統做得好,能讓玩家留存率更高。

    不過或許正是因為這個原因,游戲制作方很容易本末倒置,把社交系統做得稍顯累贅。現今在MMO類的游戲裏,游戲被玩家吐槽“強制發展社交”都屬于常事。比如某些特定獎勵需要和人達成一定的親密度,某些非副本的任務甚至不能獨自完成,一次兩次還好,多了後對那些社交意願不強的玩家就非常勸退。

    尤其《成仙》又強調自由度,那玩家在游戲內達成目标,方式應該是多種多樣的,哪怕是利用BUG都行,要是強行拐到社交上去,就完全遺失了“自由”的精髓。

    既然現在賀危提起了對社交的需求,餘缺不免也多問了幾句: “除了這些常規的玩法,你覺得游戲內還需要什麽,才能讓你覺得比較自由”

    “對玩家的包容性強吧,”賀危摸着自己的下巴: “我喜歡在游戲裏和人打架,對戰鬥系統要求很高,但這種游戲,我老婆往往很難玩下去,她喜歡收集漂亮衣服,喜歡種田,建房子,點亮圖鑒後就到處跑跑跳跳的拍照。之前有個武俠游戲這方面做得其實不錯,但我老婆在野外莫名其妙被別人殺,我哪怕殺回去了,她還是氣得不想再玩。”

    “我記下了。”

    回去的路上又聊了些對游戲的設想,賀危沒有參與項目,單從玩家的角度,有些想法還挺有意思,具有一定的參考性。

    他和好友說話,偶爾也看兩眼許燼。此時許燼還穿着隊服,這種衣服就跟華夏前幾年的中小學校服似的,設計拉胯,沒多少美感,但奈何人的顏值高,那頭紅發嚣張肆意,慵懶地坐在餘缺身邊,拉胯的設計硬生生穿出了氣勢,眉目間的鋒利,還給人一種“惡犬護主”的既視感。

    怎麽又想到狗了……賀危一巴掌糊到自己臉上,趕緊讓自己清醒過來。

    餘缺: “怎麽了之前喝多了”

    “沒有,”賀危哈哈了兩聲: “馬上要到你家了。”

    夜色已深,公路上的車輛變得稀疏。

    等告別之後,餘缺獨自踩着白色的路燈回到家中。

    客廳的燈還給他留着,遠處的電視上在播放娛樂新聞。換個鞋子的功夫,主持人已經用獨特的腔調從“某明星被爆隐婚生子”,念到了“豪門竟出現了真假少爺”,對這些并不感興趣,餘缺走過去按下了關閉鍵。

    沒了電視的聲音,四周就顯得格外幽靜,家裏好像變得空曠起來。這個時間,羅摩因為工作的原因正在出差,許燼在回基地的路上,司妄由于混亂的狀态,此時正處于無意識的安睡中,蘇西沉……

    不必特意的出聲詢問,餘缺走向了畫室。

    家裏的畫室在南邊,挨着露臺,和客廳一樣有整面的可以欣賞夜景的落地窗。推門而入,能看見畫室內懸挂着許多作品,行雲流水的字跡,各種水墨山水,就如同紗幔一樣飄逸地垂下。

    房間正中,大面積的長方形書桌上鋪着潔白的宣紙,旁邊配備着硯臺,鎮紙,筆架等等,蘇西沉披散着雪白的發絲,黑色寝衣松松垮垮地披挂在肌肉緊實的軀體上,單手執筆,就這麽站在書桌前看了過來。

    他置身于書畫中,仿佛是宣紙上的一點墨跡。

    很漂亮,又很有意境。心中湧現出這個念頭,餘缺腳步緩緩走近。

    最近游戲裏需要給一個特殊角色繪制出有特殊風格的刺青,紋樣暫時沒有想好,整個美術部都在開動腦筋。蘇西沉回家後為了尋找靈感,一般不在電腦上繪制,而是在紙上,為了避免墨跡沾到手上不好清洗,新買的墨都是特制的。

    靠近後,都能嗅到他身上那種淡淡的松木氣息混合着一點冷冽感的墨香,有一種凜冬山間的清新感。

    雪白發絲纏繞在指尖,嗅聞的姿勢想要退卻,但一直任由他動作的蘇西沉忽然上前一步,單手撐着桌面,形成了禁锢。

    他比本體高一些,眼神從上至下,有目的性地掃過頸側那一點紅痕——那是在車上的時候,許燼留下的。在注視中,被衣服遮蓋的身軀下,小腹上原本白色的刺青,開始往上蔓延出黑色的魔氣。

    餘缺唇角略彎,想伸手摸他的臉,蘇西沉卻直接将他壓在了桌面上,呼吸微亂。以這個姿勢抱了一會兒,溫熱的吐息才落到耳畔: “試一下新的圖樣。”

    游戲裏的那個刺青究竟該怎麽繪制,繪制出來又是什麽模樣,實踐是最好的驗證途徑——畫出來,就知道究竟好與不好了。

    國畫常用毛筆,種類很多,材質上從羊毫到狼毫,形狀上筆尖有粗有細,可以用一支筆一揮而就,但蘇西沉習慣追求細節,在畫作中一般會交替使用好幾種。

    最開始用到是的相對柔軟的羊毫。

    為了追求暈染效果,毛筆先沾着清水落在肌理上,柔軟的羊毫掠過,雪白的皮肉輕顫,底色上漸漸多了點粉。這不是作為畫師想要的效果,因此又帶着濕淋淋的痕跡往下,試圖将色澤暈染均勻。

    濕潤的痕跡一接觸空氣便帶着涼意,餘缺不自覺抖了一下,透明的水色下,粉色蔓延得更快了些,蘇西沉眉目沉靜,仿佛對此完全沒有一點感知,任由餘缺呼吸顫抖地別過臉,咬住了自己的指節。

    房間裏是沒有風的,但視線裏,那些懸挂的字畫好像在晃動。四周的空氣好像也開始變得稀薄,他覺得有些呼吸困難,指尖一直緊繃着,咬住手指的力道越來越重。

    然而手指上的疼痛并未能掩蓋其他感知,反而讓意識愈加清醒。尤其在換了質地更加粗糙的狼毫時,筆尖游走到了脖頸上,滑過微凸的喉結,讓餘缺感覺到了難以忍受的刺癢,臉上緋紅,喉嚨也溢出了一聲急喘。

    他像是溺水的人想要抓住一片浮木,伸手抓住了一縷發絲。

    肆意蜿蜒的銀白長發順着力道垂落下來,如同霧氣一般将他籠罩其中,又在每一次輕微的挪動後擦過他的臉頰或身體。近距離下,這張如墜雲霧般的面容愈加讓人頭暈目眩,餘缺情不自禁地伸手去觸摸。

    他摸到了微涼的肌膚,柔軟而潮濕的吻輕落在了指尖。但手沒能收回,而是被旁邊随意擱置的那條領帶捆住了腕部。此前許燼就想過的畫面,此時終于實現,蘇西沉眼裏多了絲說不清道不明的危險,聲音喑啞: “別動,畫要壞了。”

    靈感是種稀缺的東西,一旦打斷,就可能再也續接不上。餘缺明白這點,因此他忍耐着,沒有再進行反制,纖長的睫毛在劇烈地顫抖。

    相對粗糙的狼毫順着肌理延伸,再次帶起難以遏制的癢,畫作完成度越高,積累的癢意越多,但依舊不能伸手觸碰,餘缺不自覺地顫栗着,呼吸愈加急促,随着畫筆的走勢,他隐忍地“嗯”一聲,手指都忍不住跟着蜷緊。

    從脖頸到臉側,皮膚已經泛起醉酒似的暈紅,形狀好看的鎖骨上,水跡蜿蜒彙聚成晶瑩的水珠,搖搖欲墜,又将墜未墜。

    蘇西沉身上的白色刺青已經一路蔓延成了完全的墨色,此時看着那點水跡,他喉中湧現出幹渴,視線順着鎖骨往上,一點點滑過脖頸,滑過側臉,直到停留在本體無意識被咬住的唇上。

    在喘息的時候,唇齒微張,露出一點舌尖。

    這讓他眼神愈加暗沉,不自覺地俯身下去,想要品嘗。就在要親上的一刻,餘缺反射性側過臉,眼神閃躲。未能得到想要的,蘇西沉轉而銜住了本體脆弱的頸側,炙熱的呼吸打在皮膚上,牙印烙下,餘缺呼吸顫抖着被輕撫了下側臉: “看着我……”

    四周的字畫好像都模糊了,只有眼前雪白的發絲和這張惑人的臉,他身上沾染的那股獨特氣味越來越濃。被束縛的手上青筋浮動,餘缺在竭盡全力地遏制自己的反應,但到底沒能隐忍住聲音,在眼前徹底空茫的時,他全身發軟,失去了所有力氣。

    蘇西沉緊緊注視着本體的所有細微表情,在他失神之際,用手指撥弄着額上隐忍到略微汗濕的碎發,看見他此時依舊迷蒙的眼睛,像是在擦去玻璃上的水霧一樣,撥弄一下了尾部的睫毛。

    真漂亮啊……

    “真漂亮!”端着幾盆綠植的員工路過身邊,贊嘆的聲音令餘缺眼神飄忽了一瞬,又很快回神。

    之前的綠植不知道為什麽養死了好多,人事又訂了一批,今天上班,剛進門就看見幾個送綠植的人在端着花花草草往辦公室走。一株茂盛的發財樹被對方特意擺在了顯眼的地方,餘缺多看了兩眼,身邊的寧海生解釋說: “說是招財,很多老板信這個。”

    餘缺不置可否,轉而問道: “找我什麽事”

    “之前不是說要聯系那個作曲的人嗎”寧海生一邊說話一邊搖頭: “我之前已經找到人,聊了很久了,可惜,恐怕合作不了。”

    餘缺: “報價不夠嗎可以再往上添。”

    “不是報價的問題,”寧海生小心地看了眼他的臉色: “其實本來我們聊得好好的,對方為人和善,我們開價也大方,本來都要答應了,結果半路殺出了個程咬金。”

    這個“程咬金”,就是《新中世紀》背後的公司——北極光互娛,他們給截胡了。

    自從《荊棘王座》上線後,就和《新中世紀》一直處于競争關系,之前司妄出面投資的《德古拉》上線後,雖然和他們二者題材不一,但同為西幻背景,熱度也極高, 《新中世紀》的日活下降,外界都認為有這方面原因。

    此前,大家是競争對手,背地裏怎麽不高興那是背地裏,表面還是“友商”,見面三分笑。但現在一涉及到切實的利益,那就不是一句“友商”能概括過去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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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開放式的明顯占壓倒性優勢,就定這個了,至于番外,等寫到了咱們再說叭。

    感謝反饋,前一章仍舊發了小紅包(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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