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双击屏幕即可自动滚动
正文 ☆24.晉江文學城獨發
    data-ad-slot="6549521856"</ins

    半夏小說獨發

    餘缺曾經很讨厭自己的名字,但後來他只覺得慶幸。因為他姓餘,和餘珍早逝的母親姓氏讀音一樣,所以突然出現在陌生的地方,被別人圍觀着指指點點的時候,才會被餘珍誤以為是母家那邊的孩子,才會被她領出去,分到一個饅頭。

    雖然後面得知是誤會,但在一片洶湧的惡意中,遇見這樣近乎純白的善,還是讓餘缺忍不住關注她。

    也是因此,他在偶然聽到那個男人,正在打算把自己女兒賣掉後,偷偷去敲了餘珍的窗。

    再然後,就是親眼目睹她殺人,八歲的餘缺成了幫兇,兩個沒有父母的孩子,從此成了親人。

    餘珍摒棄了原本的姓,改跟母姓,餘缺成了她的弟弟。出于某種不可言說的隐秘心思,餘缺沒有告訴不識字的餘珍,姓氏中的yu,其實不止“餘”一個字。

    他小心地守護着這個秘密,像是剛剛出生的幼龍,緊緊抓住了目前唯一能抓住的那枚金幣。

    後來餘珍給了他更多的“金幣”。

    從夢中醒來,餘缺仍舊覺得發頂有被輕輕揉過的力道,隔着時空和千山萬水的距離,仍舊是那樣溫柔和堅定。腹中強烈的痛感已經變得極為微弱,四周光線很暗,他聽見和自己同頻的另外兩個呼吸,感受到兩道緊貼着的不同的體溫。

    眼睛适應光線後,餘缺靜靜看了一會兒天花板,金色的光團在空中晃了晃,接着如同一道流星一樣,墜到他眼前。

    2247: “您還好嗎”

    “還好。”餘缺将被壓住的手小心地抽出來,動作輕緩地從床上起來。身上的衣服已經被換過成了寬松的睡衣,因為疼痛滲出的汗珠顯然被毛巾擦過,身體是幹爽的,但他心理上依舊感覺不适,想要洗澡。

    2247一路跟随到了門外,又堪堪停在浴室的門前,根據系統設定的“用戶隐私”條例,祂只能看着磨砂玻璃上印出朦胧的霧氣,和上面透出的暖色燈光。

    淅淅瀝瀝的水聲持續了很長一段時間,等門再次推開後,潮濕的氣息從浴室裏湧出,餘缺身上只圍着條浴巾,胸膛上挂着水珠,淡橘色的燈光從側後方照過來,讓停留在緊實肌理上的水滴像是鑽石一樣泛光。綢緞一樣的黑發被打濕披散着,有幾縷墜到了身前,頭上搭着柔軟的幹毛巾,因為只草草擦了兩下,水珠現在正順着發梢下滴。

    沐浴過後,他處于一種略微乏力,懶得動彈的狀态,踢踏着拖鞋走到客廳,也不開燈,随性地窩進了單人沙發。

    靜靜坐了一會兒,餘缺揚手召開系統面板。手指在金色面板上來回滑動了一下,又在境界那一欄輕點了點。

    築基期。

    離目标更遠了。餘缺心中想了這麽一句,又很快将念頭擱置,手指往下,點開了【角色召集】。

    由于《絕密檔案》上線後效果不錯,下載量一路飙升到了一百多萬,現在系統的能量已上升了很大一截。雖然距離可以啓動【切換世界】的滿值還早,但要具現化新馬甲出來,已經綽綽有餘。

    随着指尖落下,金色面板變換,上端彈出了提示消息。

    【系統提示:請選擇您需要召集的角色】

    餘缺有目的性地看向了第一張卡面:夜色為幽寂的山洞披上了一層淡藍色的紗,不見天空,不見圓月,但山洞上方的缺口處,漏下了一束淺白的月光。

    月光照亮了四周維持着自然嶙峋的石壁,灑落在縫隙中幾株不知名的青草葉片上,将滲出清澈露水的植株顯得格外清幽。

    随着手指dj下去,耳邊先聽見潺潺的流水聲,接着畫面漸漸下移,露出月光下的一汪清泉。澄澈的水流從石縫中流出,形成了帶有細微波紋的鏡面,映照出天空的浮雲和圓月。順着水流的方向往下,一截覆蓋着漆黑鱗片的蛇尾正搭在青石邊緣,身軀則延伸進未被月光照進的黑暗中。

    當餘缺視線掃過那截蛇尾時,畫面晃動,黑暗中,緩緩浮現出大型蛇類側影,山洞中碎石滑落,池水震顫,吐着蛇信的頭顱緩慢地從陰暗處探出,露出一雙攝人心魄的金色豎瞳。

    【角色:司妄

    骨齡:(快速成長期生命體形态切換頻繁,請手動矯正)

    血脈:螣蛇(傳聞中的種族血脈能力極其強大的妖中王族)

    靈根:雷靈根(變異靈根對全屬性靈氣具備親和力對水屬性,金屬性靈氣吸收速度額外增加百分之十)

    天賦:馭水(罕見天賦,遇水增加全系功法百分之二十傷害)威懾(對血脈相對較低妖族具備壓制能力)

    功法:天元真決[主](非主要功法均未顯示,可手動矯正)

    境界:化神期(即将抵達下一進階點)

    異常狀态:無】

    月光從頭頂投下,光線和陰影讓整個畫面都顯得森冷駭人,那雙金色豎瞳裏沒有絲毫屬于人類的溫度,只有獸類即将獵殺食物的危險和壓迫感。

    【系統提示:是否确定将角色“司妄”傳送至您的身邊】

    餘缺用一種純粹欣賞的目光,在這具軀體上來回流連片刻,接着才dj下“是”。

    【系統提示:角色傳送中……】

    金色的面板再次碎成虛影,餘缺閑适地單手支着腦袋,看着那些金色粒子構建出屬于蛇類的軀體,也任由冰涼的蛇鱗一點點貼上皮膚,糾纏,緊縛。

    垂下的小腿被蛇尾纏繞和攀爬,微涼的蛇信帶過身上的水珠,此時的餘缺,如同被某種特質的鎖鏈囚禁在座位上,但他并不為此恐慌,只是用手撫摸冰冷的蛇鱗。

    純墨色的鱗片,金色的豎瞳,蛇類的身軀有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非人的美感。真漂亮……餘缺沉溺在欣賞中,任由其貼着胸膛蜿蜒而上,但在察覺到蛇尾試圖探進浴巾時,他用腳踩了下去。

    并未踩到冰涼的蛇鱗,而是在半空中,就被一只手抓住了腳踝。

    烏黑的發絲從上方傾瀉而下,過于英俊的五官好像都帶着一絲非人的違和。司妄無疑是好看的,但在腦海裏形成好看這個詞語之前,占據更大印象的,往往是一種屬于掠食者的冰冷和危險。

    他此刻單手撐在餘缺的椅背上,圈着腳踝的手指微緊,居高臨下的身形完全将本體籠罩在身下,蔓延出一種無形的壓迫感。視線掃過因為餘缺仰頭而露出的脖頸,看見那幾個暧昧的青紫印痕,他瞳孔都收束成了一道細線。

    餘缺唇線微彎,随意地用手捋了捋濕潤的發,将印記遮蓋了下來。司妄的視線一直追随着他的手,金色豎瞳裏沒有多少情緒,只有一種類似獸類在考慮從哪裏下口的打量。

    他很想對着咽喉那處咬下去。

    但餘缺伸手時,他又溫馴下來,睫毛低垂着,用臉蹭了下本體的掌心。

    那種讓人牙根發癢的感覺好像平複了一些。更具體點說,司妄受發情期影響的情緒被平複下來。

    修真界的妖族是個極為獨特的種族,以血脈為尊,身體強悍,越是血脈純粹的大妖,往往擁有越強大的實力,且血脈之間還存在壓制。某些純血的妖修,可能一生下來就是金丹或元嬰,修煉速度也遠超人族。但就是這樣強大的妖修,卻有個致命的弱點——發情期。

    這就像是自然界的某種平衡一樣。

    每個渡過成長期,抵達成年期的大妖,都會受困于發情期,要麽時常閉關,要麽找到自己可以“結契”的對象。結契後,有對方的安撫,修煉一途會重新順暢,倘若沒有,妖的修煉速度也就跟人族修士變得大差不差。

    妖修很少會選擇和誰結契,哪怕舉辦了道侶大典的也是如此。因為結契後,不僅意味着一種類似結為道侶的連接,更意味着是将自己的性命交付在對方手上。

    這種獨特的連接形式,讓妖族産生過好幾次動亂,愛恨情仇不斷翻湧,血脈強大的妖因此死亡的比比皆是。現在妖族內僅存的兩枚碩果,一個是現任妖皇,她結契的對象被其封閉五感囚在身邊,幾乎成了活着的“物品”。一個是極具争議的,白虎一族的大妖,他結契的對象是自己雙生兄弟,二者時常鬧到大打出手。

    前車之鑒太多,司妄在被螣蛇一族的長老感知到血脈而接回後,便一直耳提面命,避免他在成長期到成年期的過渡時間,就因為妖性占據上風,強行和誰結契。

    餘缺之前一直覺得長老是誇大了說辭。

    畢竟司妄從未感受過他說的那樣,見到誰都牙根發癢的感覺,他還是對任何人都沒興趣,同之前沒任何區別。直到剛剛,他才第一次感知到,不穩定的發情期影響了情緒。

    不過,倒也不算什麽大事。妖族拒絕接受結契,主要是有前車之鑒,對把命交托出去這點非常反感。可這個缺陷在餘缺和司妄之間并不存在,他們本就是一體的。

    因此,假如需要的話,司妄就和自己這個本體結契。

    心中湧現出這個念頭,司妄便直直地看了過來,那種被蛇類注視着,試圖攻擊的感覺再次湧現。餘缺腳下略微用力,他順着力道,單膝跪在了餘缺面前。

    縱使居于下位,對餘缺每個動作也都極為順從,但他身上那種危險和壓迫感從未消失。金色的豎瞳偶爾細微的轉動一下,像是在思考從哪裏下口比較好一樣。他的手仍舊抓着餘缺的腳踝,張開的虎口,宛如毒蛇銜咬住了獵物。

    餘缺身體前傾,客廳沒有開燈,就着浴室的一點光亮,他描摹着司妄的臉,眼睛微眯: “張嘴。”

    那只抓着他腳踝的手細微地收緊了一瞬。

    嘴唇張開,微微露出前段分叉的舌尖,餘缺唇線一彎,聲線不自覺地壓低了幾分: “好色……”他甚至有點想用手指試探一下,又忍下了,視線暧昧地往下掃了掃。

    蛇類的特性,放在人體上,實在是……

    司妄金色的豎瞳牢牢鎖定在他臉上,感覺到本體試圖将手收回,他抓住了那只手,接着,微側着臉,探出分叉的舌尖,舔舐一下了他的手心。濕潤的觸感從皮膚上傳遞過來的時候,餘缺和他的眼睛,瞳孔同時收縮。

    那只緊緊扼住腳踝的手松了力道,細微的觸感試圖沿着小腿向上,餘缺腿部的肌肉線條都繃緊了,他用了點力氣,踩在他的腿上。司妄沒有躲,那雙金色的豎瞳緊緊盯着他,一點一點的,慢慢低頭。

    餘缺呼吸淩亂起來,腳背上繃出了青筋,想到剛剛那點隐秘的想法即将變為現實,他耳廓已經紅透了,思維更是前所未有的混亂。就在呼吸打在皮膚上的一刻,他猛地抓住了司妄的發絲,将他腦袋完全提了起來,嗓音喑啞: “算了。”

    被揪着頭發擡起臉,司妄臉上的表情沒變,周身卻湧現出略微的不滿,分叉的舌尖探出,掃了下唇,身上那種危險性被放到了最大。

    他對本體依舊是順從的,克制的,但他此時的眼神過于貪婪,像是猛獸未能滿足食欲,因此變得更加危險——就像是在積累某種無法發洩出去的情緒,一旦沖破理智的防線,之前所有的克制都會帶來翻倍的反噬。

    餘缺試着安撫他,司妄反過來捉住了他的手,似是可惜,又似是不滿,他緊緊盯着本體的臉: “真想把你全部吃下去。”

    每一寸皮膚,每一寸血肉,都吞進肚子裏。

    ————————

    <span本站無彈出廣告,永久域名
为您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