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曹恒江的话,贺成江蹲下来,与他对视,眼中尽是嘲讽:“我害你?曹大人,你说说,本世子哪里害你了?”
“分明是你算计微生,让他在太子殿下面前失仪!”曹恒江怒目圆睁。
说罢,他又猛地看向了纪砚尘,膝行到他的脚边,将他衣摆抓得皱起:“殿下!你也听到了,此事完全是贺成江算计!那并不是微生的本意啊!”
纪砚尘居高临下地看着抓着自己衣角的男人,眼神温和,嘴角含笑,所说的话却让人心中发寒:
“哦?这么说令郎那些话都是世子逼他说的?”
曹恒江一愣,声音戛然而止。
他仰起头看着纪砚尘,明明对方是笑着的,他却冷不丁打了个哆嗦,仿佛置身寒冬腊月。
“殿,殿下?”
纪砚尘面色不变,轻声重复:“那些话,是世子逼他说的吗?”
他似乎意有所指,曹恒江不由得看向站在一旁脸庞被拢在阴影中的男人,心中思绪飞转,一时竟有些拿不准该怎么做。
“看来不是。”纪砚尘没等到他的回答,抬头看向了贺成江。
贺成江嗤笑一声,眼睛微微眯起来。
从这两人之间诡谲的气氛里,曹恒江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忽然开口:“是,是他逼的!”
纪砚尘垂眸,漆黑的双眸注视着曹恒江,没人能看清那双眼里所带的情绪。
他语气带着让人毛骨悚然的冷:“曹大人,祸从口出,这一点你应该已经从令郎那里体会过了。”
“是他,一定是他!”
曹恒江此刻已经没有别的办法了,他如果不攀扯贺成江,曹微生就一定会被一起带去郢都,一旦他离开黔州,自己想要再护住这个儿子恐怕就难了。
他必须想办法让纪砚尘打消把曹微生带去郢都的念头,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将一切罪责都推到贺成江身上。
贺家与太子关系本就难测,若是离间了他们,这两方恐怕就没心思放在自己身上了。
“是吗?”纪砚尘又抬头看向了贺成江。
贺成江则是看着曹恒江,眼中涌出杀意,脸上却带着笑,一字一顿地问:“是,吗,曹,大,人?”
曹恒江呼吸一滞,可事已至此,他只能一条道走到黑,咬牙道:
“你本就对我曹家心生不满,想要借助太子殿下坑害我家也正常!可贺成江,你别忘了,殿下天资聪颖,是不会上你的当的!”
他这最后一恭维看似在拍纪砚尘的马屁,实际上却是在无形中将他架到了火上。
若是纪砚尘执意认为这件事是曹微生的错,那便侧面给人一种他上当受骗了的感觉。
可若是纪砚尘不傻,就会顺势将矛头调转在贺成江身上。
曹恒江算计得好。
若是别人说不定真的会顺着他的意来,可他忘了,如今站在他面前的是纪砚尘,是当朝太子。
纪砚尘轻笑一声,白玉似的面容多了几分意味深长:
“可那些话到底是从令郎口中吐出的。孤说过,祸从口出,曹大人。”
曹恒江有些错愕,直愣愣地看着纪砚尘。
贺成江笑了起来,用一种意味深长的眼神看着他:
“曹大人,祸从口出啊。你儿子得罪了太子殿下,你又得罪了西启侯世子,区区断事司断事,你到底哪儿来的底气当着本世子的面说出这种话的?”
看着贺成江的笑容,曹恒江忽然明白了什么。
目光在纪砚尘和贺成江脸上转了转,脸色陡然苍白起来:
“你们,你们是一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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