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贺成江先笑了。
他用一种十分意味深长的眼神看着曹恒江:“说什么呢,曹大人,我怎么会和太子殿下是一伙的呢?你们曹家值得我们这么做吗?”
曹恒江眼睛滴溜溜的转,原本憨厚老实的面相在此刻竟显出几分奸诈狡猾起来。
贺成江的话让他有些心虚。
但他又觉得不太可能。他的那些事按理说应该是做的神不知鬼不觉才对,怎么可能被贺成江突然发现。
就在曹恒江想着的时候,纪砚尘的声音也传了过来,语气带着些许诡谲:“莫非曹大人暗中还做过什么事情,才会让你心里有这样的想法?”
曹恒江心里咯噔一下,脸色几变。
如果此刻他没有被曹微生的事搞得焦头烂额,如果此前没有贺成江和纪砚尘的铺垫,他绝不会露出任何破绽。
可惜,这些都只是如果。
事实是,纪砚尘在问出这个问题后,曹恒江几乎是当场反驳道:“怎么可能!”
话音落下,曹恒江立刻意识到了不妥。
然而话一出口,他那惊慌的语气是不能造假的。
在场也不会有人当这一切没有发生。
“曹大人这语气听着怎么这么不像呢?”贺成江笑了,眯着眼睛看着曹恒江,眼中的狡黠毫不掩藏地露了出来。
曹恒江还在思考怎么挽回局面,将事情圆过去,看到贺成江的眼神大脑顿时空白了一瞬。
紧接着他又猛地抬头看向纪砚尘。
纪砚尘抖了抖袖子,脸上笑意加深,居高临下看着他,眼神让曹恒江毛骨悚然。
“你…”曹恒江声音发抖,不敢针对纪砚尘,便只能看向贺成江,“你故意的,你一直在给我挖坑,你……”
他有些说不下去了,大脑飞快运转,思考着自己到底是哪里出了纰漏。
贺成江笑眯眯的,单手撑着下巴,声音懒洋洋的:“曹大人,要跟我们一起进京的不止令郎,你,也是要一起去的。”
曹恒江脸色微变。
他还来不及说什么,厅外便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几个侯府护卫冲了进来,趁着曹恒江来不及反应,他们三两下便将他摁住了。
贺成江起身,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依旧是笑眯眯的:“曹大人,要把你从府上诱来还是废了我一些功夫的。不过还好,一切都没有白费,接下来就请您在我家地牢里乖乖待几天吧。”
说罢,他挥挥手。
护卫立刻拖着曹恒江便往外走去。
曹恒江表情还有些呆滞,他嘴唇发抖,瞳孔里带着惊惧,等快要出了前厅才猛地回过神来,疯狂挣扎起来:“不,不!你们,你们没有证据!你们没有证据,不能抓我!贺成江!就算你是西启侯世子,没有证据也不能对我怎样!”
他目眦欲裂,至今仍不知道事情到底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贺成江没说话,远远笑看着曹恒江,眼中的嘲讽刺痛了曹恒江的眼睛。
“你,你怎么能擅自做出这种事!”曹恒江心里莫名慌乱起来,但仍然强自镇定。
“擅自?”纪砚尘忽然开口,看着曹恒江,“怎么是擅自呢,贺世子做的这些都是当着孤的面的啊。”
言下之意,贺成江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得到了他这个太子的默许。
曹恒江的脸色刹那惨白。
就这样,曹恒江只是前来请罪的功夫就被当众扣下,再也没能走出侯府的大门。
那些时刻关注着这件事的人转眼就收到了消息。一时间整个炬城都在猜测曹恒江究竟做了什么,竟然被太子当场扣下了。
前一天才与曹恒江打了一架的曹夫人得知这件事,也不知怎地气急攻心,当场就病倒了。
短短两日,曹家便成了一片颓垣断壁,让人唏嘘。
而至始至终曹家所犯的事都只是人云亦云,谁也不知道具体的真相究竟如何。
就在曹恒江被扣在侯府当日,炬城中一位女子也被人带走,整个过程悄无声息,没有任何无关人员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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