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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張組長:0_0?
片刻後,他就依言出去,一臉懵逼地站在了顧行野的辦公室外。
張組長:“……”
不得不說說,他暫時升起了一種劫後餘生的慶幸感。
但顧行野只是讓他先出去而且,沒讓他回去……怎麽說,就有種死刑變死緩的感覺。
死了,但沒完全死。
難道是夫人看他挨訓太可憐,故意犧牲自己給他一線生機嗎?
張組長瞳孔地震,大受震撼。
他真的,我哭死,他人還怪好的嘞!!
以後誰要是敢在群裏說夫人的壞話,他第一個出來斬立決!
……
礙事的外人離開後,辦公室內依舊是一派靜谧,不知道這回凝滞住的空氣明顯慢慢流轉了起來,漸漸變得粘稠糾纏。
顧行野率先動作,伸出手扣住少年纖細的手腕,緩緩收緊五指一扯。
樂清時就端坐在他的懷裏了。
雖說自從跟樂清時一起睡覺之後……顧大總裁天天一覺睡到天大亮,再也沒有準時晨起鍛煉過,可以說是狠狠地放縱了一把。
但由于他不久以前還是挺注重鍛煉的,每個肌肉群都練得很到位,全部精悍而緊繃,緊韌的肌肉組織不顯得過分誇張,卻又蘊含着蓬勃的力量。
樂清時剛坐上去,屁股就被硌得不舒服。
他不自在地在男人懷裏掙動了幾下,顧行野迅速繃緊大腿,沉聲呵道:“扭什麽!”
樂清時委屈擡眼:“老公你的腿好硬,我坐着不舒服。”
顧行野額角的青筋躍動幾下,緩緩呼出一道粗重的鼻息,而後隐忍地箍住少年的腰把他往上拎了拎。
而後沉聲問道:“這樣行了?”
樂清時其實還是覺得有點硌,也不知道是坐到了哪裏,為什麽這麽鼓鼓囊囊的。
但少年還是很善解人意地說:“好多了,謝謝老公。”
樂清時覺得老公要是不忙,平時睡睡懶覺也挺好的。
鍛煉還是得适度,健康就足夠了,也不用練得太壯。
他見過大哥兵營裏那些塊頭練得特別大的壯漢,樂清時還真的有點怕怕的,總感覺他們要是打自己一拳,他能哭很久……雖說也沒有誰敢打他就是了。如果誰敢動他一根頭發,別說兄長,就連武安侯都能寶刀未老地拔出長刀砍人。
顧行野忍了忍,努力屏蔽掉少年無時不刻不在釋放的軟綿綿的撒嬌技能,大掌移到少年的後頸輕緩地捏了捏,意味深長地試探道:“這麽大熱的天你跑過來,就為了給我送杯喝的,然後勸我休息?”
顧行野不信他沒有別的事情要說,或許只是因為剛才他的下屬在場,樂清時有些話不方便說,于是專門支走了他。
所以現在,小作精也不必再裝了。
如果真的這麽惦記和關切着他,也不至于人間蒸發一上午。
樂清時不明所以,認真的嗯了一聲。
男人瞳光微閃,深灰色的眸子銳利地緊盯着少年的每一個反應,聲音有些喑啞:“這麽乖?”
好奇怪啊,老公怎麽一直問呢?
他的目的不是一目了然嗎,還是說……難道非要他說出,他很想他,老公才能滿意嗎?
少年耳尖微微發燙,害羞住了。
哎呀,有些話他自己可以說,但如果被人暗示着說,反而不好開口了。
樂清時眼底泛起閃爍的浮光,嗔怪地看了男人一眼:“……壞。”
少年嬌嗔卻不做作的小模樣還挺招人疼。
顧行野雖然不知道自己又怎麽壞了,但不管自己怎麽試探,小作精都不上套,也非常精準地繞過一個個雷區,讓他有氣也發不出來了。
就很神奇。
像只毛茸茸的小白兔。
看似很天真般的,很乖順般的,一蹦一蹦地懵懂跳進他這個獵人的懷裏,還以為找到了心軟的神。
乖得人心髒都軟成一片,不忍再苛責他。
小作精的話一句比一句順耳,顧行野抿緊的唇角漸漸放松。
“那你在外面也這麽乖嗎,嗯?”男人啞聲。
像是帶着最後的試探,他的氣已經在樂清時坐在他懷裏乖順溫吞地說着話的時候一點一點慢慢降下來了,像是漸漸漏氣癟掉的氣球。
他突然覺得也不是不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罷了,樂清時這麽久沒上過課堂學東西了,一時興奮貪玩也很正常,畢竟小作精還這麽年輕,少年心性就是這樣的。只要樂清時跟他慢慢說清楚,上了什麽課,交了什麽新朋友,又去哪裏玩了,這事就算了吧。
不是誰都跟他一樣有着愛鑽牛角尖的精神潔癖,把自己的标準強加到伴侶身上容易激化矛盾。
沒有感情的形式婚姻面上過得去就行了,不必掰扯得太清楚。
樂清時點點頭,少年軟蓬蓬的發絲搔動他的下颌,帶來絲絲癢意,真的有點像軟乎乎的兔子毛。
“我一直很乖呀。”樂清時軟軟出聲:“我喝到了好好喝的東西,就想着一定要帶給你也嘗嘗呢。本來是沒那麽想的,但是舒晨說這個很難買,每天都限號的,我就覺得不嘗嘗好像有點可惜。”
顧行野:“……”
“……舒晨是誰?”
樂清時哦了一聲,回答:“舒晨就是……”
說到一半,小作精突然想起什麽似的,擡起頭:“對了,老公你可不可以給我點錢?”
顧行野一怔,心口倏地沒由來的咯噔了一下。
沒記錯的話,他不是前不久才給了少年一張黑卡嗎?
這才多久,就不滿足了?
顧行野眸光微沉,原來,都在這裏等着嗎?
而且剛認識一個外面的男人,就開始管他要錢了。
顧行野腦海中立刻閃過各種豪門勁爆秘聞,什麽夫妻倆在外恩愛營業,人後一拍兩散各玩各的,男的在外彩旗飄飄,妻子也拿家裏的錢去外面養鴨子……最後弄出一地雞毛,淩亂收場。
男人嘴角弧度加深,笑意未達眼底:“寶貝,你別告訴我你是要錢給你朋友圈裏的那個男人。”
顧行野噙着笑,眸色幽深,準備迎接少年被戳破心思慌亂的神色。
确實商業聯姻,明面上過得去就行了。
但很可惜,他可以接受沒有感情地演戲,但不代表他眼底能容得下這種沙子。
他的這種暴虐和嚴苛一直為人诟病,但他早已習慣了,他從來不畏與人撕破臉皮。
樂清時一怔,還沒來得及為男人對自己罕見的稱呼高興,澄澈的眼睛就先懵懵地眨了眨。
朋友圈?
少年驚訝地微微張開唇瓣,然後在顧行野鷹隼般銳利的直視下緩緩綻開一個明媚的笑容。
樂清時驚喜地摟住他的脖子,比白玉丸子還軟的臉頰湊上去小動物般的蹭蹭他。
“老公你怎麽知道?”少年甜甜道:“你好聰明啊!”
老公果然是刷到他發的朋友圈了!
而且看了一眼就猜出了事情經過,好聰明啊,不愧是他老公!
男人渾身一僵,當場愣住。
顧行野:“?”
顧行野懵了。
好怪,再看一眼。
懷中的少年微笑看着他,小梨渦又甜又糯:“?”
顧行野:“?”
懷中的少年眼神潤澤,一片清朗,比風還柔軟,比晨露還純真。
……不是,有誰在外面動三心一意了回家還能如此坦蕩清明嗎???
顧行野的大腦飛速運轉,各種可能都在腦海中快速略過,微妙的違和感沒讓他直接把猜測說出來,只用狐疑的眼神看着少年。
“樂清時你……”顧行野一頓,整理了一下思緒又道:“距離你去上課到現在,已經過了四個小時一十八分鐘。”
男人用盡可能冷靜客觀的語氣陳述着,期間擡起手腕看了一下腕表上的時間。
顧行野手腕上戴的這一支是百達翡麗與Tiffany聯名的鹦鹉螺系列,是已經停産了,且有價無市的Ref.5711型號,全球僅有170塊。
巧的是,這塊表的盤面是經典的Tiffany藍,在室內白熾燈照耀下看起來也泛着點綠色。
這塊表與樂清時朋友圈那個野男人手上戴着的勞力士綠水鬼相比,價格自然是貴了十倍不止,沒有任何可比性。而且價格也不是炒出來的,是實打實的貴。
但……這塊表屬實和年輕人沾不上多少關系。
至少在顧行野認識的人裏能戴得起這塊表的,基本上都是頭頂發量堪憂的老頭了。
而自己面前的這個少年是如此豔麗,透亮和肌膚和眼神都散發着蓬勃的青春朝氣,看起來也不像是會喜歡那些老氣的東西的人。
顧行野看完時間,默默地拂下袖子,蓋住這塊要是別人得了恨不能戴在額頭上cos一郎神招搖過市的天價表。
他繼續依照清晰的邏輯冷冷說道:“這四小時一十八分鐘,你沒有給我發過一條信息,哪怕是沒有意義的标點符號。”
“但卻在上午十點一十分的時候,你發了一條朋友圈,看起來好像挺惬意的樣子,并不像是在忙所以沒時間聯系我。”
“然後現在,你跟我說,你想了我一個上午,并且在發表完你想我的言論後緊接着要錢……要來給別的男人花。”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我前不久才剛給了你一張黑卡,按道理你自己不可能存在不夠錢花的情況,除非……”
男人銳利如鷹隼般的眼眸黯下來。
除非是想單獨用錢去養別人,亦或者才上一天的課,就已經跟那些個真正不學無術的公子哥沾染上了什麽陋習。
其實有點虛榮心很正常,年輕孩子玩在一起愛互相炫耀也合理。
顧行野早就想過,跟自己結婚,他願意滿足少年的這點微不足道的小心思。能用金錢滿足的,他一般都不會吝啬。
但他最大的雷區就是別人對自己陽奉陰違。
比如明明沒想他,卻說想他想得不得了。
明明跟別人玩得很開心,卻因為順手帶了點小禮物就來讨要更大的好處。
比如明明不愛他,卻總是這樣乖順地待在他的懷裏,又要親親又來蹭蹭的。
要錢就好好談錢,要東西就開門見山提東西,他強調過很多次了,不用演,不要總是撒嬌動搖他的心神。
老男人的命也是命,顧行野最讨厭別人戲耍自己。
男人低沉的聲音微妙地停在最後一個發音,鷹隼般銳利的視線直勾勾地盯着少年,将對方表情每一個細微的變化都盡收眼底。
果然,樂清時錯愕地怔住。
少年軟韌的身體微微僵直,他用一種非常意外的眼神看向顧行野,無措地張了張嘴,又有些委屈地合上。
好奇怪啊,老公說的明明是實話,但是……為什麽聽起來這麽不舒服?
少年悶悶地嘟起嘴,憂郁的神态我見猶憐:“老公,你是不是語文學得不好啊?”
經過少年努力的汲取現代知識,他知道以往自己學的“蒙學”,在這裏被稱為語文,是一種必修課程。
他老公肯定是上課不好好聽講了!不然為什麽說出來的話味道這麽古怪呢?
顧行野:“……?”
他簡直要被氣笑,不懂為什麽少年總是能一句話毀氣氛,裝傻裝得爐火純青也是沒誰了。
但這次他不打算讓人萌混過關,雖然少年委屈巴巴的樣子确實很可愛。
但一想到這樣的神态或許在別人面前也流露過,其實一點也不稀奇……顧行野就覺得心口戾氣頓生,剛剛軟下去的心就又冷硬起來了。
“不許扯開話題。”男人道。
樂清時擡起水光潋滟的眼,嗔怒地瞪了他一下:“為什麽我感覺你說出了一種我在外面朝秦暮楚、不安于室的意味呢?”
顧行野一怔,心說沒想到小作精自己還捅破了窗戶紙,這麽直接。
那正好打開天窗說亮話,于是男人暗沉着眉眼,沒有反駁。
樂清時見男人不反對,眼神一下變得濕漉漉起來,睫毛軟踏踏地黏成幾簇。
見少年眼神濕潤了,顧行野下意識就是一慌。
但很快又思及自己總是這樣心軟,就因為自己這個獨獨對撒嬌的少年狠不下心的毛病,已經不知道放任小作精在自己床上睡了多少回了。
于是他一狠心,裝作沒看見。
這回少年眼睛都紅了,圓潤高挺的秀氣鼻尖也泛起淡淡的粉色。
樂清時生氣了,一骨碌從男人的懷抱裏掙下來,揪住男人平整的衣領,負氣道:“奶茶不給你喝了,你給我把白玉丸子吐出來!”
上回揪顧行野的領子尚且是耍脾氣,只是讨親親而已。
這回樂清時是真的生氣了,再次把男人昂貴的襯衫揪得皺巴巴,眼眶嬌氣地紅得豔麗。
顧行野愕然,他想過少年會驚慌,亦或者又撒嬌讨巧惹得他不忍心苛責,卻沒想到他比自己還理直氣壯。
平時總是柔情蜜意含羞帶怯看着他的一雙秋波眼,此刻染上怒意也好看得驚人,但卻看得他有些慌亂。
這種情緒對顧行野來說頗為陌生,撲騰亂跳的心惹他厭煩,男人英氣濃重的眉皺起來:“我哪裏說錯了?說你兩句你就哭鼻子,嬌氣包。說都說不得,我幹脆把你捧在手裏,栓在眼前算了,你那個課也別上了。”
這話下意識一脫出口,男人腦海中就不由自主地浮現出少年乖乖待在自己身邊,跟着自己上下班,像只安靜漂亮的雀兒一樣依偎在自己身旁的模樣。
……他居然還覺得挺順眼的。
上回樂清時給他送飯,他不得不承認看到少年時,工作上積累的戾氣都莫名其妙散了。
嘶,感覺真的不是不行。
如果樂清時願意的話,他可以給他開工資。
想上課的話也可以再請個老師一對一的教學——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
顧行野很少有後悔這種情緒,殺伐決斷一直是他在工作上無往不利的優點,但此刻他真的有點不愉快。
後悔應該也算不上吧,就是真的不太高興。
誰知樂清時一聽見不讓他上課的話,漂亮的桃花眼都瞪圓了,蓄在眼眶裏的淚水被吓得紛紛滾落,沾濕男人的衣襟。
他漂亮的小金絲雀嬌聲地怨他:“你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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