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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接下來的一路,顧行野都安靜如雞了——只除了表情有些難看之外。
沒辦法,再“啰·裏·吧·嗦”下去,他都要被嫌棄老了。
但男人胸膛中的郁氣無處發洩,過了一會,顧行野還是悶聲道:“你自己認認路,這裏離公司挺近的。以後熟悉了,下課後就可以自己回家,或者來公司坐坐。”
說完,男人似是覺得自己的話有些過于冷淡了,怕小作精當着別人的面就甩臉色,于是又道:“你自己去我車庫裏挑一輛喜歡的車,等過陣子再給你配專門接送你的司機,行吧?”
顧行野現在的幾個司機相互輪班,可以順帶接送樂清時,但卻不能專程接送他。
因為有時會突有急務需要外出,顧行野需要馬上出發,所以司機這個職位不能有排班空缺,需要全天待命于他。而且顧氏的司機都是經過篩選的信得過的老司機了,被調走了的話一時也找不到可以頂替的。
樂清時沒有意見,軟聲道:“好哦,我聽老公的。”
男人不吭聲了,心下微微煩躁。
他有些弄不明白小作精的作與乖之間的平衡點了。
怎麽要求個分房睡,小作精就能把他胸前的睡衣哭濕一片,又是要人抱又是要人哄的,作得他頭疼。現在讓他自己回家他反而沒意見了?
按道理不該是反過來的嗎?
畢竟夫妻是不是睡一張床,別人都看不見,但有沒有人接送卻是一目了然的。
不對勁,小作精該不會是憋着壞呢吧?之後又找到借口委屈,可以朝他鬧,獲得更多的便利和權限?
顧行野眉頭緊鎖,還沒等他想明白,巴博斯就停靠在了一棟極具現代感的寫字樓前。
目的地到了。
顧行野跟着下了車,打量了一下小作精将要上課的地方的周邊環境。
交通便利,人流量也挺大,大門處還有門衛看守,安保這塊做得還行。經過一個小庭院,就是一個富麗堂皇的高檔酒店風旋轉門,條件看着也不錯,建築很新,怪不得能收那麽高的學費了。
小作精看着也很高興,眼神亮亮的。
顧行野眉心微蹙,想着第一天上課,要不還是把人送進去算了。
然而這個念頭剛冒出來,司機就緩緩降下另一側的車窗,低着腦袋往外看向男人,道:“顧總,您上車吧,再晚就有些遲了。”
作為顧行野的私人司機,他跟姜秘書一樣是掌握着上司的每日行程表的,所以才能清楚的知道今早有個商展需要顧行野作為重要參展人出面。
顧總習慣良好,雖然業內地位卓然但從不恃才放曠,從不遲到,永遠都是提前半個小時到場,這種嚴謹負責的态度也正是那麽多家企業都願意與顧氏合作的原因之一。
一聽這話,顧總不急,顧總夫人先急了。
樂清時輕輕推了推立在他身旁的男人,乖順道:“老公你快上車吧,我會照顧好自己的。老師給我發了課表,我知道教室在哪,下了課我就回家去,不在外面逗留。”
男人已經提前把機構的負責人的名片推給了樂清時,少年已經加上了他要上的課程的任課老師了。
顧行野嗯了一聲,但仍然站着沒動。
顧行野:站如松.jpg
樂清時疑惑地稍稍歪頭,思考了一下,又甜甜的軟糯出聲:“謝謝老公這麽忙還送我過來~”
這話聽着舒心,男人緊蹙的眉頭稍稍舒展些,但步子仍然沒邁開。
顧行野又沉穩的嗯了一聲,不動。
樂清時:“?”
顧行野:“。”
男人英俊的面容微微有些僵硬,眉宇間籠罩着淡淡的煩躁。
啧,不是樂清時自己要求的每天分別必須要有早安吻和晚安吻?
上回他不肯給樂清時親,結果小作精還生氣了,拽着他直接磕出血來,結果闖了禍一臉委屈的也是他。經此一役,顧行野徹底不敢小瞧樂清時的作精水平。
為了不再讓小作精找到借口發難,以及自己前不久才把人弄哭又吓哭,所以顧行野才想着對他态度好一些,彌補一下——比如樂清時要親他,他勉強接受一下。
但一向找到機會就要貼貼的小作精怎麽還愣在那裏了。
“啧。”男人發出一點催促的聲音,繼續跟他大眼瞪小眼。
明明是小作精想親他,總不能讓他先開口吧!!
畢竟他自己是不想被親的。
要是由他先提,那還不得把小作精美死了。
不行,不拒絕已經是他的底線,他不能退讓太多。
…………其實,樂清時也不是不想親他老公一下啦!
但他們每次親密一般都是在比較私人的空間,但現在可是在外面啊……雖說也沒誰在看他們,但光天化日、朗朗乾坤,還是不要做出這種事吧?
太、太傷風敗俗啦,樂清時臉紅紅的想道。
可老公再不走,司機大叔都要着急了。
樂清時心一橫,緊張兮兮地環顧了一下周圍,潔白的貝齒不自覺輕咬下唇。
本是偏淡的唇色,此刻籠上了水光,殷紅的唇微微潤澤,像剛剛剝開還沾着汁水的荔枝果肉。
少年微微踮起腳尖,蜻蜓點水般在男人緊繃的唇角親了親。
顧行野只覺一股淡淡的馨香襲來,唇角一軟,小作精就紅着臉把頭垂下去了。
男人呼吸一窒,有些不滿意少年的敷衍。
好像是自己上趕着逼他似的,挺會拿喬。
顧行野輕輕碰了碰剛才被吻過的位置,總算放過,随口叮囑了少年幾句,才上了車。
終于把老公哄走,樂清時松了口氣,自己翻出手機找到老師發的課表,邊對照着進了寫字樓。
結果樂清時根本不需要自己找地方,因為前臺接待的老師一聽樂清時的名字,态度立馬熱絡了起來,給他倒了杯花茶,接着親自領他去到今天的上課地點。
樂清時的确聽顧行野說過自己的同窗們身份地位非富即貴,但不知道這家教育機構檔次具體有多高,也不知道老公再給他報完課之後還額外充了十幾萬的會員服務費,還以為這裏的老師都是如此親切的呢。
他一邊走一邊聽着接待老師的介紹,從她委婉的口氣聽出。
這裏的學員可能都比較有個性,但一般也不會鬧出什麽事來,如果他有疑問的話可以随時尋求老師的幫助。
樂清時了然,大概就類似于國子學的官生末等班裏的學子吧。
嘉和王朝的國子學分為官生班和民生班。
顧名思義,官生多為皇親國戚、官生之子、土司子弟、乃至給朝廷上貢衆多的富商之子等等,民生則是由地方官員引薦上來的民間俊秀。
官生班裏的頭和末可謂天壤之別,越是尖子班越嚴苛,越是末等班則越擺爛。因有階級之分,末等班的學子卷卷不過民生班,貴貴不過王子皇孫,于是末等班風氣多不正,上課不為讀聖賢書,主要為了拓寬人脈、拉幫結派,早早站隊。
許多臣子削減腦袋也想托關系将孩子送進班裏,以期結識到背景深厚的貴人,夢想一步登天,有所蔭庇。
是以學子們關系并不如面上的那麽好,彼此都是搶奪資源的對手。
接待老師把他帶到了地方,說了一些注意事項就走了。
樂清時跟着老公時間表出發,來得有點早,教室裏還沒來人。不過也不奇怪,一般風氣不好的班學員們都喜歡踩點到的。
索性來得早,樂清時正好有時間熟悉熟悉環境,挑個自己喜歡的位置坐下來。
這節課上的是繪畫課,教室也布置得相當有藝術氣息。
教室四周的牆面上都方方正正地挂了好幾幅畫作,挨在學生們的畫架旁邊。
樂清時擅長水墨畫,自然也更青睐水墨畫,于是在一副山水畫旁的位置坐了下來。
對于繪畫,樂清時一向是有自信的,這也是他為數不多的愛好之一,但這門課卻不一樣,是個叫做“素描”的繪畫課程。樂清時不太了解什麽是素描,于是有些惴惴不安。
樂清時是個愛學習的乖寶寶,課前就會把需要的學習用具都準備好。因為不知道需不需要用到墨水,樂清時猶豫了一下,還是準備了一點放在桌角。
樂清時沒等多久,學員們就陸陸續續的踩點進來了。
樂棋一進來就猝不及防的跟端坐在座位上的少年四目相對,怔住,笑容都僵在了臉上:“……”
樂棋心中驚駭,是樂清時向顧行野告狀,說自己在上才藝班,于是也緊接着把他也送進來了嗎?
……不會吧,這裏可是很難進的,樂康都是托了一下人脈才把自己安排進來的。顧行野在外面做做樣子也就罷了,怎麽會同意花精力把樂清時也塞進來?
樂棋正驚疑不定時,身側有人嗤笑出聲了,附耳過來道:“诶,樂棋,就是他把你爸氣進醫院的?”
說罷,周圍響起一小片竊笑,樂棋的臉頓時窘迫的漲紅了。
樂清時前腳剛走,樂父受傷住院的消息就不胫而走,雖然沒把其實是屁股被紮傷的消息傳出去,但也實在足夠丢人了。
樂棋怕被圈裏的好友嘲笑,于是先一步在群裏吐了苦水,添油加醋的說了一通,大意為他哥上門說的話不太好聽,把樂父給氣進醫院了雲雲。
樂棋尴尬地笑了笑,勉強道:“哥哥口直心快……”
“沒事,咱們不帶他玩兒。”有人道。
樂棋心下一喜。
是的,就算顧行野把他也塞進來又如何,他們的小團體早就已經抱在一起了,沒有樂清時插手的機會。而且一個什麽都不懂的鄉巴佬留在這裏,只會被排擠。
有人好奇問道:“顧行野怎麽會把人送進來的?”
另一位公子哥即答,笑道:“可能剛嫁進去就會嫌棄沒文化,什麽都不會了吧,留在家裏看着也煩心,幹脆丢進來接受一下藝術的熏陶。”
倏地,一個有些驕矜的聲音從後面傳來:“都堵在這裏幹什麽,別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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