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挽月成功找到了无根净水的所在位置后也不继续在原地停留,简单的辨认了方向之后,便朝着正确的方向闪身离去。
而在唐挽月走后不久,在唐挽月原本站着的位置上突然鼓起了一个小雪包,紧接着一双葡萄般的纯黑眼瞳出现在这个小小的雪包上。
这双眼睛盯着唐挽月离开的方向许久之后,才以一种不急不缓的姿态朝着她离开的方向跟了上去。
另一边,朝着极冻冰山所在方向不断前进的唐挽月在路程行至一半的时候遇到了麻烦。
一条宽十几米的巨大河流直接拦在了她的去路上,若这河仅在宽度上给唐挽月上难度,她自然是不怕的,好歹是个元婴修士,凌空过河并不是什么大问题。
但当她亲眼见到一只飞鸟在飞到河流上空时,直愣愣的坠下去后,原本已经到了已经凌空的身体,没有任何犹豫的重新落于地面之上。
地玄界秘境加强版弱水河?
唐挽月皱着眉想着,一时间竟想不出渡河的办法。
事实上去往极冻冰山的路不止一条,但若临时改道,她几乎要绕路大半个雪绒秘境,而且很难保证她所绕之路上没有类似于这样的阻碍。
正当唐挽月犹豫是否要改道的时候,一艘看上去有些破旧的小船突然出现在看似平静的河面上,摇摇晃晃的从远处慢悠悠的朝着她驶来。
等这艘小船停在唐挽月的身前时,刚才注意到这船上还站着一位全身都被黑色的破旧斗篷遮盖住的人。
这人露在外面的其中一只手轻轻搭拢在船头放着船灯的桅杆上,手背上的皮肤因衰老而褶皱在一起,上面还有数道横纵交错的难看的疤痕。
另一只则拄着一根由树根白骨拼接而成的拐杖,拐杖的正上方是一颗森白的头骨,眼眶中还闪烁着幽幽的绿光。
这人的一双手白的没有一丝血色,看上去不太像是活人的手,更像是死尸的手。
除了这个不知是人是鬼的生物外,这艘小船上还堆积着一些骸骨,在光线的映射下,散发着森森寒芒,看着甚是渗人。
唐挽月看着眼前的小船,只觉背脊发凉,不过几息之间背部的衣服就被冷汗浸湿。
从感性上来讲,她是想直接转头跑掉的,但心中的预警和理性都让她住了转身的动作,僵直的站在原地,目光警惕的看着面前的小船。
此处空间从这一刻起变得静谧无声,原先的水流动的声音以悄无声息的方式从唐挽月的耳中消失。
也不知唐挽月到底注视了小船和船上生物多久之后,一道如同老旧齿轮摩擦般难听又刺耳的声音,传进了她的耳中。
“渡河吗,女娃?”
唐挽月被这样声音刺的头疼了一瞬,再缓过来后,有些惊异的看着前面的生物。
竟然会说话?
渡河?
是该渡河的,但
唐挽月闻言沉思了一瞬后开口问道:“我想问一下,若我说渡河我需要给你什么?
若我说不渡河,我又会经历什么?”
“引来渡船使不渡河,沉河。
渡河,付账。”
唐挽月问完后半晌也没能得到回答,就当她以为自己的问题得不到答案之时,那道刺耳的声音再度响起,言简意赅的回答了她的问题。
沉河?
好好好,这倒霉河沉下去了,还能有命在!!!!
主打一个不付钱就要命,是吧?
就离谱。
唐挽月差点被这霸道的答案气的笑出声来,努力的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后,唐挽月才再度开口问道:“那我该拿什么付账?”
“一个问题,答对,分文不取,答错,五十年阳寿。”
这次的回答要比上次的回答来的快一些,但却让唐挽月的呼吸猛的一滞。
抽人阳寿,这未免也太夸张了,这是一个十年一开的秘境,该有的配置?!!!!
虽然唐挽月心有不愿,不太想登上这艘看上去就很是不祥的渡船,但显然此时她已经没有其他可以选择选项了。
所以唐挽月踌躇再三,还是咬了咬牙踏上了眼前的小船。
在唐挽月登上船后,原本顺流而下的船头,在没有任何外力干预的情况下,以不急不缓的速度转向了对岸的方向。
“船家,不知你想问的问题是什么?”唐挽月规矩的在小船上坐好后,这船就慢悠悠的向着对岸移动了起来,眼见着对方一时半会儿没有开口问她问题的打算,她便先一步开口询问道。
“女娃还真是心急,还没到该问你的时候,等着就是。”
船家的刺耳的声音再度响起,语气没有丝毫起伏,淡淡的回了一句后就不再开口,身姿佝偻着注视这远的河流,不曾回头看唐挽月一眼。
唐挽月也是这时候才突然意识到,这艘船的船家从一开始到现在,就没有用正脸面对过她,这让她心中突然升起了几分好奇。
“船家,你在看什么,一个人站着多无聊啊,不如坐过来和我一起聊聊天,我看这船好像并不需要你操控的样子。”
唐挽月在登上船后好一会也没等到什么危险的事情,紧绷的身体也不由放松了几分,虽然警惕之心未消,但此时的她不再像最开始那样踉这个胆子,所以想了想开口试探性的说了一句。
“呵,这么多年未遇到人了,结果一遇就遇到了个胆子大的。
女娃,不要什么都好奇,好奇心害死猫”
船家刺耳的声音在唐挽月的话音落下之后再度响起,这一次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古怪的笑意,那笑意让人一听就心中发寒,不由自主的升腾起恐惧。
唐挽月原本松懈了几分的身体,又再度紧绷起来,强忍着心间袭来的莫名的惧意再次开口:“虽然古人言好奇害死猫,但好奇也是让人拥有更多可能的基本,探索是人没办法完全克制的欲望。”
“呵,倒是长了一张利嘴,你就一点儿都不怕我?”
船家闻言也没有发怒的迹象,只是再度怪笑了一声后,不怀好意的问道。
“实话实说怕的,人对未知的事物总会抱有莫名的恐惧,可若真的因为恐惧便什么的不做,那终归会面临被恐惧吞噬的结局。
况且我上传这么久了,您若是真的想对我做什么的话,我怕是没办法活到现在。
不管您是因为一些未知的限制,没办法对我做什么也好。
还是因为单纯没兴趣对我做什么也好,我都认为此时的我是安全的。
嗯至少在您向我问完问题,且我回答完之前。”
唐挽月听着船家的问话,略微想了想开口回答道。
“倒是诚实不过你能付出什么代价来一窥我真实的样子?”
船家闻言再度开口,此时的声音中已没了那古怪的笑意,重新归于毫无情绪的样子。
“那您呢,您想要得到什么,从我这儿?”唐挽月接着问道。
“得到什么”一声若有似无的叹息声从船家的嘴中叹出,“我想得到一个答案”
答案?
唐挽月此时对船家想问问题的好奇远胜过对其的忌惮,究竟是怎样一个问题才会有一个如此求而不得的答案?
唐挽月和船家谈话的档口,小船儿以慢悠悠飘荡到了河中中心处,原本还在前进的小船就这么的停在了这里。
“若有一天,世间遭受劫难,而在世界的所有人看来,你便是这些劫难出现的根源,你的亲朋好友也全都在劝着你去了结生命,结束劫难,你会怎么选?
是依亲朋好友所言结束自己的生命,结束这所谓的世界劫难,做一位绝世的大英雄?
还是与所有人为敌,做一位宁我负天下人,莫叫天下人负我的绝世大魔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