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試探
陳熙很開心。
進城的一路上, 上揚的嘴角都沒回落。
尤其是腦補出陸時硯早上起來看到院子裏的東西後會有的反應,她就更開心了,眼睛都彎成月牙。
十八娘一直都在思量昨天陳熙給她的新點心食譜, 因為裏面用到的食材她家沒有現成的, 要今天二哥去給她備,等下午她回家了才能開始嘗試着做, 不過她已經在心裏琢磨了許多遍, 一些細節她還特意記下跟陳熙探讨。
探讨了, 為何要把糖磨成粉,為何要用牛乳, 用羊乳行不行……
又想到一個小細節的十八娘擡頭就就見陳熙正兀自在那兒樂,還笑出了聲。
瞧她這個樣子,十八娘不禁也樂了:“在想什麽啊, 這麽開心?”
陳熙看了十八娘一眼,口是心非道:“在想,我們很快就要發財了。”
十八娘一臉誠懇:“你不是已經在發財了麽。”
和慶芳樓的生意,還有柳三娘買了那麽多的辣椒油,以及馬上就要開張的新鋪子, 哪樣不是發財呀?
陳熙笑着道:“我是說我們,我家, 還有你家, 都要發財了。”
十八娘怔了片刻, 而後笑了:“那也是托你的福。”
舒芙蕾賣得很好,現在陳熙又給了她一個食譜, 她有預感, 會比舒芙蕾還要受歡迎。
“不不不,”陳熙馬上擺手:“是托你的福, 我是沾了你的福氣。”
這話她是誠心的,本來就是她沾了女主的主角光環,要不然她不能運氣這麽好,還這麽順利。
十八娘也是誠心的:“是我托你的福。”
陳熙:“我托你的福。”
“我托你的!”
“托你的!”
“你的!”
“你的你的你的!”
“你的,就是是你的!”
……
兩人年紀都不大,争論到最後,成了兩個小姑娘的玩鬧,最後兩人鬧成一團,還是被陳母提醒小心滾到車下去,兩人這才坐直了,互相看着對方,止不住地笑。
等兩人情緒平複下來,都不笑了,陳熙這才道:“真的,謝謝你十八娘。”
十八娘皺着眉頭:“是我謝謝你。”
眼看着又要跟剛剛一樣,陳熙眼珠一樣,那我們互相感謝彼此好了。
十八娘也覺得該如此,不能你幫了我我也幫了你,誰也不欠誰,而是互相記得對方的好。
“我跟二哥說了,”十八娘小聲跟陳熙說:“二哥今日上山就會砍嫩竹子烤了給……你放心好了。”
拜托給十八娘的事情,陳熙當然放心。
兩人又聊了一會兒,陳熙突然問她:“你什麽時候開鋪子啊?”
這樣就不用每天這麽辛苦的早起進城,碰上惡劣t天氣,也不用遭罪了。
尤其是天越來越冷,再進城路上也會很艱苦。
“再等等吧,”十八娘想了想道:“再過段時間的,我已經在盤算了。”她手裏的銀錢還不太夠。
陳熙想說,你要是錢不夠,我可以先借給你,等你有了再還給我就是,但話到嘴邊她又咽了回去——十八娘需要的話會跟自己開口的,她沒開口,肯定是有別的考量,她還是先不提議,再等等看十八娘如何打算的。
她嗯了一聲點了點頭。
不過她點完頭,還是又加了一句:“如果需要幫忙,千萬不要跟我客氣,你和夏二哥幫了我們這麽多,我都沒跟你們客氣呢。”
十八娘星辰般的眸子笑成月牙,重重點頭:“好!”
陳熙這便放心了。
“你要是不嫌我的話,可以把鋪子裏開得近一些,這樣我們也好互相照顧……”
話落她又道:“你若是沒這個想法的話,就當我沒說啦,不用放心上的,我就是……”
十八娘眼睛一亮:“好啊!”
陳熙:“?”
十八娘不好意思地道:“我是挺想挨着的,就是有點不好意思,怕你會覺得我沾你的便宜。”
陳熙馬上強調:“這怎麽能叫占我便宜,我巴不得能和你挨的近一些!”
見陳熙不是說謊,也不是為了哄自己開心,是真的這麽想的,十八娘開心得不得了,她糾結了好幾天呢。
現在好了,她可以放心了。
兩人又叽叽咕咕說了一大堆,等進了城,分開口,陳熙還在跟陳母說,她可以幫着尋摸一下周邊的鋪子,看有沒有哪家合适的。
到時候開在一起,兩家鋪子就可以聯手搞活動,推新品的時候,也可以互相幫忙宣傳,事半功倍。
當然了,她确實也有自己的私心,蹭點十八娘的女主光環,也是因此,她總覺得虧欠十八娘頗多,想多為她做點什麽,這樣自己才心安。
等送了陳父和陳耀到了店鋪繼續忙活裝修的事,陳熙和陳母這才去南市。
陳熙是做了準備,今天生意可能會比往日好一些,但等她到了南市才真切的感受,慶芳樓在本地影響力到底有多大。
這些人居然早早就在她慣常擺攤的地方等着了!
不是一個兩個人,而是一群人。
陳熙甚是驚訝,但緊接着就是驚喜。
這波熱度,她是真真切切蹭到了。
把攤支好,陳熙就拿出新做的菜單,挂在攤前,笑着跟衆人說,讓大家久等了,排好隊一個一個來,今日食材備得多,足夠的。
就連三爻過來吃早飯,都被排起來的大長隊驚了一跳。
“陳老板,”好不容易輪到了他,他沖陳熙唏噓:“今日生意也太好了,差點以為我要吃不上早飯。”
陳熙笑着多給他裝了一把雞胗:“那哪能啊,保管都有份。”
三爻知道陳熙是在感謝他昨天跑腿那一趟,其實在他看來不值啥,就是跑了個腿,他本也沒什麽事,但被人認真記着,三爻也是很開心的。
尤其是,陳老板還記住了他的喜好,送的都是他最愛吃的。
就是……
人太多,沒地方坐了,他只能端着碗站着吃。
“陳老板,”三爻吃完飯,提出自己的建議:“鋪子二十六能開吧,快點開吧,看這人都站不下了,影響生意吶。”
他是笑着說的,也是在變相誇陳熙生意好。
“二十六肯定準時開張,”陳熙笑着大聲道:“小哥千萬別忘了,當天有進店禮品,還有新品推出,要去嘗 啊。”
三爻笑着應下,還承諾到時候會央求自家公子一塊去。
陳熙巴不得多些人捧場,自然笑着應諾。
“我吃着比慶芳樓的好吃……”
“我也覺得,還比慶芳樓便宜呢!”
食客中,有吃慣了的老客戶,也有慕名來的新食客。
陳熙聽着衆人時不時的交談,心裏也有了底。
當然也有人說她家的味道不如慶芳樓,她聽了也很平靜,沒太大反應——蘿蔔白菜各有所愛,衆口難調,總有人不喜歡她家的味道,她也不過是循着大衆最能接受最喜歡的口感調。
有人不喜歡,再正常不過。
只要不是來搗亂的,她都歡迎。
但看食客們的反應,大部分都還是挺滿意的。
她現在唯一要擔心的就是慶芳樓會因此找她麻煩。
不過她也做好了心理準備想好了應對,這一步風險是大了些,但……
看着眼前依然烏壓壓排着隊等着買缽缽雞的食客,陳熙覺得,這險冒得還是很值得。
風險與機會并存,還是很有道理的。
南市這邊生意火爆得不得了,一直到半晌午都沒結束,陳熙便臨時決定今兒不去縣學了,就在南市這邊一直擺攤——反正也快賣完了,與其大老遠跑過去還要收攤重新支攤,不如就一直在這裏賣到結束,還省事了。
因為沒有去縣學,第二天一大早又在南市出攤的時候,三爻找她抱怨,說昨日好多學子組團來吃她家的缽缽雞和酸湯燴面,結果她昨天中午沒過去,很是遺憾。
陳熙笑着解釋:“昨天這邊食客多,一時忙不過來,就沒去了。”
三爻也知道情況的,他倒不是真的抱怨什麽,就是話多想說一嘴。
“怎麽不讓家裏人在縣學也出攤啊?”三爻吃完飯,想到了一個好主意,對陳熙說道:“這樣兩邊就可以都顧上了。”
這個想法,陳熙也想過,但他們家就四個人,店鋪那邊也離不開人,就是要分兩個攤,也只能是陳母和陳耀顧一個,她自己顧一個。
且不說操作起來有多麻煩,一個人的話,實在是太累。
而且她也不是很放心陳耀和陳母負責一個攤。
生意再好,這樣做,損傷也大,說白了錢是掙不完的,為了掙錢把自己累出問題,得不償失。
而且,鋪子也快開張了,統共就這幾日,也少掙不了太多。
“沒有這麽多人,”陳熙笑着道:“實在顧不過來,等鋪子開張,都去鋪子裏吃啊,鋪子寬敞,坐的下。”
三爻總在城裏溜達,對六道巷子鋪子很熟悉,也知道陳熙的新鋪子在哪裏,聞言倒是點了點頭:“确實,那就等着鋪子開張好了……”
說到這裏,他突然促狹地笑了起來:“不過這樣的話,可是好多學子們要哀嚎了,你不知道,昨天中午那些人看到陳老板沒去出攤,那叫一個傷心。”
陳熙看了他一眼,覺得他還挺有意思:“有好吃的吃不上,那可不難過麽,換了我,我也難過,不過,你可以給你家公子買了帶過去啊,這樣你家公子不就跟別人不一樣了麽。”
三爻一臉喜色:“陳老板怎麽知道我打算這麽幹?”
說着他不知道想到什麽,又笑了起來。
他可太想看其他人眼巴巴看着他家公子吃缽缽雞的畫面了。
陳熙突然想到什麽:“小哥,你有沒有幫你家公子在學子們刷好感的打算?”
三爻一下沒聽懂:“什麽?”
陳熙道:“就是我給你提供個缽缽雞的菜單,你送過去給縣學的學子們,他們有人想吃呢,就提前點好單,我提前做好,找人送過去。”
缽缽雞好打包,面和餃子不行,不好打包不說,也不好運送,時間久了味道也差,相比着缽缽雞還是很能放的。
這麽一提議,陳熙覺得這個路子很是可行,外送服務無論在哪個時代都很需要。
她得好好斟酌斟酌,看以後怎麽操作更便捷。
三爻這下聽懂了。
但他猶豫了。
陳熙倒也不着急,而是笑着道:“我就是随口一說,小哥也不用太放在心上。”
三爻到底是林知落的小厮,林家在本地也算是大族,三爻一個小厮無所謂什麽,可林知落和林家是要臉面的啊,總不能他想做什麽做什麽。
她就是随口一提,三爻要覺得他不好出面,或者沒這個打算,她再找旁的合适的人就是,不打緊。
三爻确實有顧慮,不過他也沒有把話說死:“我得想一想,跟我家公子說說。”
陳熙笑着道:“确實得跟林公子說一聲,成不成的都沒關系,小哥也不用太在意了。”
見她如此敞亮,三爻笑了:“好勒,我也不跟陳老板客氣。”
等三爻走了,陳熙又在心裏盤算了一下外送的可行性。
哪怕是眼下不方便不合适,以後也會需要,還是需要好好斟酌斟酌,拟出個章程出來。
到第二天,三爻沒有主動提這個事,陳熙也識趣地沒有問,就像是壓根沒跟他說過這個事一般——本也是萍水相逢,人家确實t沒必要幫自己。
哪怕她隐晦地提了可以付錢,只不過,三爻是林知落的小厮,瞧他平日的大方勁,也不是缺這幾個錢的人,倒是能理解。
知道三爻這邊沒希望,陳熙也不氣餒,相反,她還是挺感激三爻的,他随口一句話,給她提供了一個全新的思路。
到第三天,三爻終于在來吃早飯的時候,委婉地回絕了。
這本就在陳熙的意料之中。
但沒想到三爻又道:“但有人是願意做的,是風萍鄉的嚴姓學子,他倒是有這個意願,不知道陳老板……”
陳熙甚是驚訝,居然還有這樣的好消息。
“那我找個時間去一趟縣學,見見這位嚴小哥。”陳熙道:“謝謝你。”
三爻擺擺手:“謝什麽,陳老板每天可都沒少給我好吃的。”
這幾天都白吃了不少,雖說有他跑腿的功勞,但到底吃人家的嘴短,這也是為什麽昨天他沒有給答複的原因。
他是不缺這個錢,他家公子也不需要他來做面子,但縣學裏,多的是窮苦人家的學子,有人需要。
不如他幫着牽個線,也算是做了一件好事。
陳熙記下了這個學子的名字,打算先托十八娘跟男主林琅打聽一下這個人的品行,打聽清楚了,她再去見人——她是要長長久久做生意的,可不能因為用人不慎毀了自家招牌。
這幾天生意都受慶芳樓的影響,水漲船高,陳熙高興之餘,又有些奇怪,慶芳樓居然沒人來找她,就這樣任憑她蹭熱度。
當然了,不來找她麻煩,她開心都來不及,只覺得自己運氣好得爆棚,尤其是這幾天不過午,就賣完了,能早早收工去店鋪那邊收拾,更讓陳熙開心。
廚房的新竈已經壘好,再晾幾日,就可以用了,到時候就可以先搬過來住,不用每日裏再村裏城裏來回跑了。
原本前兩天陳父就提議過,讓她和陳母就住鋪子裏,免得每日裏早起趕路辛苦,但鋪子裏的竈被扒了重整,沒有大鍋,實在不好操作,也就幾天的時間,不如再奔波幾次。
現在終于弄好了,只等晾好,就可以搬了。
這對陳熙來說,就是喜上加喜。
她幾日心情都好得很,莫說十八娘,就連家裏的驢子都發現了,看到她就嗚哇嗚哇地大叫,陳熙便會賞它一根胡蘿蔔。
今天也是一樣,她賞了驢子兩根胡蘿蔔。
驢子嚼着葫蘿蔔,不叫了,乖乖拉車子。
陳熙則是把拜托林琅的事跟十八娘說了,十八娘沒聽完,臉色就變了。
“其實你不用這麽麻煩,”十八娘臉色稍稍有些凝重:“我跟林琅哥哥說一下,他抽一點時間,就可以幫你做了,你為什麽……還要再找別人,是不想麻煩我們嗎?”
十八娘面上帶着幾分疑惑,還有一點點難過。
她覺得陳熙跟她見外了。
陳熙馬上解釋:“不是的!我不是跟你們見外,我是覺得,林哥兒是個讀書的料子,以後是要考功名做大官的,不能被我這些小事分散了精力,不劃算的,而且,等鋪子開起來,以後會有更多的這種事情,林哥兒怎麽能被這些事耽誤功課呢!”
見十八娘還是直勾勾地看着自己,陳熙一臉嚴肅地道:“林哥兒只能讀書!不能分心,他書讀出來,咱們都是一個村的,我也能跟着沾光不是!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怎麽能不知輕重,我可不想這些事耽誤了林哥兒考狀元,那我就真的萬死難辭其咎了!”
聽她連‘考狀元’這種話都說出來了,還說什麽萬死難辭其咎,十八娘噗嗤一聲樂了:“哪裏就這麽嚴重了?”
見十八娘笑了,陳熙松了一口氣,但還是很嚴肅認真:“不是嚴重,我是真的覺得林哥兒是考狀元的料,讓他做別的,都是耽誤他,是浪費老天爺賞的天賦,是暴殄天物!”
見她這麽認真,十八娘也收了笑。
其實她也覺得林琅哥哥是讀書的料,但考狀元……她沒敢想這麽遠這麽大過。
陳熙聰明,還很有主見,她說林琅哥哥可以,說不定真的可以!
只是……
“你不用覺得對不住我啊,”陳熙挽着她的胳膊笑着道:“等林哥兒中了狀元,你讓他幫我的店鋪題個字,寫一兩首詩,我就很開心很開心了。”
見她是真的為她考慮,并不是和自己見外客氣,十八娘心裏熨帖極了:“嗯,你放心,肯定給你寫,別說一兩首,一兩百首都寫得。”
陳熙笑着反問:“真的?那就這麽說好了!我可是會當真的!”
十八娘也笑着點頭:“當然是真的,我的話什麽時候沒兌現了。”
陳熙湊到她耳邊小聲道:“是是是,狀元娘子的話我當然信。”
十八娘畢竟是個十四五歲的小姑娘,被陳熙這麽一打趣,臉頓時就紅了,哎呀了一聲,按着她要打她。
陳熙就在那兒躲,躲着躲着……
兩人一塊從驢車上滾了下去。
幸好驢車走得不快,兩人也沒摔着,就是四仰八叉有些狼狽,拍了土重新坐上驢車後,兩人終于不鬧了,只是看着對方,想到剛剛摔下車的狼狽畫面,都忍不住笑起來。
好不容等兩人都平靜下來,十八娘這才想起件重要的事,跟陳熙說道:“你上次說的燒竹子水,有點效果,那個……好多了。”
陳熙點了點頭:“那就好。”
要不然整日裏那樣咳,好好的人也咳壞了。
看來還是得托十八娘才行,陸時硯讨厭她,又聰明,猜到和她有關的就都一刀切,這幾天她忙得很,再加上陸時硯太敏感,她都沒敢再去。
原本她就打算這兩日問問十八娘陸時硯的病情,若是不好,就再換別的法子試試。
“……就是,大夫說,是頑疾,”十八娘又道:“得好好養着,才能有痊愈的可能。”
陳熙點點頭:“嗯,是得好好養。”
見陳熙沒有怪她不盡心,十八娘心裏松了口氣。
她确實挺緊張的,銀子花了那麽多,那麽多好藥吃着,陸時硯的病情一直不見大好,倒顯得她不用心。
但陳熙明顯很清楚陸時硯的情況,并沒有絲毫怪她的意思。
“謝謝你了。”陳熙又沖十八娘道謝。
照料個病人,确實蠻操心的。
十八娘真的幫了她大忙,只是十八娘自己不知道,她也沒辦法跟她說明白。
只能多為十八娘糕點事業做點小事。
“你今天試試用紡車,可能會比人力效果好一些。”這兩日十八娘從牛乳中分離奶油不是很順利,已經嘗試了幾種法子,都不太行,陳熙其實也沒做過,她更不行,只能苦思冥想,幫着出主意。
十八娘眼睛一亮:“好!”
陳熙又道:“其實你現在做的就已經很好了。”
雪媚娘不難做,只是沒有機器,人工分離奶油有點麻煩,分離出的品質也不是太好。
在陳熙看來,十八娘現在做的已經很好了。
只是十八娘對自己要求極其嚴格,聽她說還有提高的空間,就非要繼續嘗試,陳熙後悔已經來不及,只能幫她各種出主意。
但不得不說,十八娘這股子努力鑽研拼搏的勁頭,很讓她佩服。
換做是她,她就做不來。
就好比說她做辣椒油,就沒有這麽嚴苛。
這就是投機取巧和天賦的區別。
剩下的路程,兩人又投入到了改進奶油提取法子上,快到村口,人多了,還有許多熟人,兩人便默契停下,不再交談。
十八娘把剛剛讨論的心得記下,記着記着,忍不住瞧了陳熙一眼。
後面,陳熙都沒再提起陸時硯了,甚至都沒再多問一句陸時硯的日常生活。
這很奇怪。
為了給陸時硯看病,陳熙沒少出錢,花了這麽多錢,按理說,該很關心才是,可……
這段時間,陳熙确實不怎麽朝她問陸時硯的情況。
又表現得很冷淡,跟那個連眼都不眨就拿五十兩銀子出來的陳熙,十分矛盾。
十八娘覺得自己都有些混亂了,不知道陳熙到底是什麽意思。
說她不關心吧,她又很關心。
說她關心吧,她有時候又很冷淡,真的太奇怪了。
十八娘眉頭都不自覺蹙起來。
察覺到她的目光,陳熙朝她看過來:“怎麽了?”
十八娘搖了搖頭:“就是覺得有點奇怪。”
陳熙:“什麽奇怪?”
十八娘:“……雪媚娘,我感覺我做的味道有點點奇怪,今天回去再改良一下。
算了,陳熙不說,定然是有苦衷的,等她想說了肯定會跟自己說的。
“真的已經很好了,”陳熙怕十八娘鑽牛角尖裏,一臉真誠地誇她:“特別好吃啊,這t幾天賣的這麽好,你也是看到了的啊!”
十八娘知道賣得好,但……她之前明明說了,口感可以更細膩一些。
不過這話,她是不會跟陳熙說的,免得她又自己咬舌頭,否認自己說過的話。
正想跟陳熙說什麽,見她面色突然變了,十八娘微微錯愕,順着她的視線看過去。
陸時硯不知道去哪了,從巷子口走出來,正朝這邊走。
陳熙只是怔了一瞬,便立馬又調整好了表情。
——病都還沒好,瞎跑什麽啊!
她沒忍住,在心裏腹诽了幾句。
正面無表情腹诽着,兩方距離逐漸拉近,她正打算若無其事移開視線——免得又被陸時硯瞧出什麽端倪。
卻在看清楚他身上穿着的棉袍時,不自覺睜大了眼睛。
天爺啊,這倔驢終于肯穿了!
唔!鞋子也穿了!
陳熙嘴角不自覺揚了揚,眼睛裏都帶了笑,回過神後,她馬上移開視線,并以跟十八娘說話,來掩蓋自己的開心。
陳熙偏頭跟十八娘說話後,便是背對着陸時硯的,十八娘則是面朝陸時硯。
她沖陸時硯點了點頭示意。
陸時硯也沖她微微颔首示意,便面色淡淡收回了視線,就好似沒看到陳熙一般。
等到了巷子口,十八娘跟陳熙分別。
拐進自家巷子時,陳熙這才放心地笑眯了眼——哼,跟她鬥,還不是她贏了。
另一邊,十八娘回到家才從二哥口中得知,剛剛陸時硯來她家了。
聽二哥說完陸時硯來他家的目的,十八娘整個人都驚了,下意識轉頭朝村口陸家的方向看去……
而此時,陸家。
陸時硯跟十八娘示意過後,便一臉淡淡回家。
進了院子,關上門的瞬間,他淡漠的神色,變了。
那天,果然還是她。
陸時硯還放在門栓上的手,緩緩握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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