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9
一群人厚着脸皮移步克拉罗斯的会客室,他们刚进去就有年轻的警探进来,给他们送上咖啡和食物,微笑着和他们闲聊,气氛顿时轻松了下来。
梧桐区有自己的物证大楼和验尸房,验尸房在楼下,温度极低。他们不止有专职的法医,还不止一位。
负责劳伦的那位法医很快来了,他的白大褂上还都是血迹。
“这案子不是谢克菲尔特的吗”法医问。
克拉罗斯很直接地回答:“换人了。”
“哦。”法医若有所思地看了两眼克拉罗斯,但他没再多说什么,转身带着他们去看劳伦的遗体,“劳伦巴尼斯已经推出来了。”
验尸房放置遗体的方式倒是和蓝星电影上很像,遗体都是放在大抽屉一样的金属格子里的。
至于验尸台,则是陶瓷的。这里的验尸台看起来已经用了有一段时间门了,有几条细长的裂缝,腐臭的味道在阴冷的房间门里弥漫。
奥尔看着达利安,达利安则回给他一个无奈的表情:奥尔是把狼人想成了某些柔弱的物种了吗
好吧,奥尔知道他不想出去。
“从送到这开始,有人来见过小巴尼斯先生的遗体吗”奥尔问。
“没有。”法医耸耸肩。
他爸爸就在楼上,但一眼也没有下来看看儿子。
克拉罗斯让开位置,让奥尔站在最前方。
奥尔掀开了裹尸布,露出的是劳伦青白的脸,那是独属于死者的颜色,他的胸前是过去奥尔只能在各种屏幕上见到的y形的大伤口,代表着他被解剖后重新缝合的。
“我想看看他背后的伤口。”
“当然。”法医独自给遗体翻身还是有点困难的,奥尔搭了一把手。现在劳伦的死亡时间门还没超过七十二小时,尸体冰凉又僵硬,被翻过去时,落在验尸台上,发出“啪”的一声。
劳伦的背脊上,在左侧后心位置上的致命伤最为显眼,但是,这不是唯一的,他的背脊上,甚至在那处致命伤周围,有多处伤痕。
“他逃跑时被划伤的吗真奇怪,他为什么不求救熟人”克拉罗斯看着那些伤口,皱起了眉。
他在怀疑熟人的时候,显然是认为鲍耶的嫌疑更大了。
“这些不像被追击时的伤痕。”站在奥尔对面的达利安说,“很奇怪,这是很轻微的刀尖的划伤,还有这,刀尖已经刺进去了,但是又挪开了。”
“刀已经抵上了,但无法下手挪开了”
达利安看着他,这个家伙收了人家的钱,但好像更想把对方打成凶手。
奥尔凑近了,仔细打量那些伤口,尤其是致命伤。
法医体贴地递了一根金属长棍给奥尔:“您可以用这个探一探伤口,不过我可以告诉您,伤口很深,直达心脏。要看心脏吗”
“要重新打开他的前胸”
“不,被我拿出来了,一颗健康的被刺破的心脏,是珍贵的标本。”说到这,法医很快乐地跑了出去,拿回来了一个罐子,福尔马林里泡着的,正是一颗鲜红色的心脏,“假如没看见这个伤痕,谁都会以为它还在跳动,不是吗”
“……。”奥尔也算是杀人不眨眼了,但他现在觉得有些瘆得慌,不只是他,克拉罗斯和达利安看向法医的眼神也都有些“异样”。不过,这么看心脏确实很清楚,那上面只有一个刀口,“死者是被一击毙命”
“毫无疑问。”
“我在现场照片上,发现死者大量出血,而他身上的其它伤口都很小,甚至我们现在看到,有些伤口已经结痂了。只靠这个唯一的致命伤,凶器也没有被拔出来,他的出血量会这么多吗”奥尔把他那份案卷副本里的照片取了出来。
虽然是黑白照片,但死者的衣服上,还有地面上的血迹,还是能够分辨出来的。
“实际上这点我也很迷惑,我在解剖他时,也发现他曾经大量出血过,但他的死因确实是心脏刺伤。另外,还有一件事……这位劳伦巴尼斯先生,我向光明发誓,他来的时候死亡时间门还没超过一个小时。”法医指着劳伦说。
众人愣住了,奥尔下意识问:“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他来的时候,四肢关节和下巴都还很灵活,没有尸僵,更没有尸斑,我把他的肚子切开时,他的内脏还能摸出温度。粗俗地说,他还是热的。”
在警察都缺少专业技能的现在,当然不能奢望法医都是csi。但按照法医说的情况,确实尸体的死亡时间门还没超过一个小时,这属于目前法医界的基本认知。
“我知道,这和卷宗上的不符,但那是因为谢克菲尔特副局长当着我的面,把我写的那一页拿走了,他自己又写了一页,补了上去。当然,签名是我的,这一点我承认。但是我又写了一页。”他第二次转身离开,回来时拿着新的尸检报告。
那之前的推理就要推到重来了,奥尔计算了一下时间门,老巴尼斯夫人和莉莉巴尼斯回到家时,是八点半,警察是九点十分左右到达的,毕竟是高级社区的警察,行动还是十分迅速的。之后现场取证,再把尸体送到警局……人类死亡一个小时后就会开始出现尸僵,也就是折腾了半天,劳伦的死亡时间门都还没有超过一个小时。
不能说鲍耶彻底没有了嫌疑,但他的嫌疑确实是大大下降了,毕竟按照这个死亡时间门,鲍耶必须和两位巴尼斯夫人走一个贴脸。
鲍耶是矫健的英俊,他父亲也出身海军,但刚才奥尔看见了他的手,他不是血族,作为一个人类,他的手上只有写字磨出来的茧子,那不是干粗活或受过训练的手。这样一个人,他杀人后,立刻快速潜行离开,难度较大。
不过奥尔还没去看过案发现场,酒吧的证人也没带回来,不能随便下结论,所以鲍耶的嫌疑还是有的。
“所以,就如您提问的,一击毙命并且匕首没有拔出来的死者,出血量不该有照片上那么大。另外还有个问题……啊,我以为我把死者的衣服拿来了,抱歉,请稍等。”法医第三次离开,带回来了一个有着日期和案件编号的口袋,“我从没见过这么奇怪的血迹。”
确实很奇怪,死者衬衫和马甲上血迹的范围很大,但基本上都很浅,几乎已经是淡粉红色了,只在致命伤位置的血迹,稍显正常。
“而在我验尸阶段,从死者肌肉和内脏的情况看,他生前确实失血过多。”
“生前活着的时候”达利安都开始觉得奇怪了,“但他不是刺中心脏死亡的吗”
“对,所以这是个奇怪的悖论。”法医摊手。
“当时死者所在的地毯在您这吗”奥尔拿着现场照片问,“我看见这上面也有一块血迹,或许他曾经挣扎过”
距离死者尸体大概十几公分的位置,确实有一块不是很清晰的,晕染开的血迹。
“我这没有这块地毯,我觉得那个大概是凶手蹭上去的,他可能曾经单膝跪在那,血流下来滴落在了地毯上。正常人的心脏中了一刀,是不可能做出任何反应的……”法医看了一眼后就摇头,但他大概想起了那个悖论,于是也不是那么肯定,“他如果有挣扎的力量,为什么不喊救命呢”
而克拉罗斯告知了奥尔地毯可能的所在:“地毯应该还在巴尼斯家,这些大块的物证,我们是不会带走的。”他顿了顿,“一般不会。”
“我明白了,谢谢。”奥尔开始收拾东西,“我大概知道怎么回事了,我们去巴尼斯家吧。呃,要把那父子三人带上吗”
“只带着老巴尼斯应该就够了。”达利安说,克拉罗斯同意。
“能跟我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吗”和他们聊了一会的法医,看来胆子也大了。
奥尔看了一眼克拉罗斯,所以只有克拉罗斯回头说了一句:“把它还回去。”接着三人就离开了。
“他又用不上了……”法医虽然嘀咕,但还是不敢违反副局长的命令,打开了那个泡心脏的罐子。
被带到马车上的老巴尼斯在见到三人时,表现出了异常的热情。
“您好,克拉罗斯副局长,我已经在您的副官那登记好了会面的时间门,是在明天下午三点。您好,两位警官,巴尼斯律所愿意随时听候皇家警察的吩咐。我们与众多警局保持着良好的关系,我发誓,刚刚发生的一切,只是一个小小的误会。”
他递出名片,笑容可掬,就像是个温和慈祥的老人。刚才和现在,判若两人。
克拉罗斯对老巴尼斯点了点头:“鱼尾区分局的局长,达利安局长,这位是蒙代尔警官。”克拉罗斯没有说出两人的全名,毕竟奥尔看起来对这位的印象很不好。
奥尔向旁边一靠,贴在了达利安的身上,他的左手横过来握住了达利安的左手,两人的婚戒贴在一起,同样彼此依靠。
他厌恶老巴尼斯,但这么做不是因为自身的好恶,而是试探,试探一下对方的底线在哪。
老巴尼斯很和蔼地赞美着:“原来两位是一对伴侣,我早该猜到的,你们真是相配的一对儿。克拉罗斯副局长,我有明确的证据能够证明,鲍耶柯林就是杀害我儿子的凶手。而他的父亲,威尔莫柯林,一个以海盗起家的残虐的人,竟然为了让我闭嘴,在警局对我发动了进攻,他意图用他的包金手杖敲碎我的脑袋。
哦,太可怕了……”
这位的段位是真的高,他的汗水和泪水一起涌了出来,就像是一个恐惧又悲哀的老父亲。
“那您的证据是什么呢”克拉罗斯问。
“我忠诚的仆人,在那天看见了他逃跑的身影,他追了上去,很遗憾没能抓住那个杀人犯,但是撕扯下了他的一只袖子。”
“为什么我没在案卷里看见关于那只袖子的记录,或者您仆人的笔录”
“哦,是因为那只袖子给了某位警官,让他在犯人的家里,和他的衣服做比对。但只要我们去到那,应该就能够找到袖子与它相匹配的衣服吧而我的仆人是一个害羞的人,但我今天回去会让他来做笔录的。”
“我还以为律师这个职业是为了维护法律的公正的。”奥尔打直球,看看能否让对方愤怒吧。
“先生们,法律毫无疑问是公正的。”他又变得一脸威严了,“所以老柯林用了多少金徽来聘用你们呢我们知道你们和他的儿子在某些方面是同类,但是,请相信我,你们被他欺骗了。你们是有崇高道德的年轻人,但他不是,在这一点上,你们并不是同类。”
“崇高道德吗假如鲍耶被判有罪,您要向柯林家申请多少赔偿”
老巴尼斯擦了擦眼角,好像那真的有眼泪:“虽然不能把他们父子俩都送入监狱,有点遗憾,但我该得到失去一个儿子的补偿。当然,如果有更多心怀公正的人们愿意帮助我,大家也都该得到与善良相匹配的……价值。”
奥尔不生气,只是有些无奈,有一种人的底线,就是没有底线。
这个老东西就没有弱点吗
不对!他有弱点!甚至刚才已经暴露出来!
贪婪!
宗教信仰、恐同、法律公正,又或者其它什么东西,不过是他装点律师身份的外衣,他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获取更多的利益。刚才的对话也是,他当然不可能为了一点小事而对奥尔发怒,那会破坏他好不容易与克拉罗斯建立的联系。
但是,该怎么把这个弱点激发出来呢
一行人到了巴尼斯家,奥尔发现这地方有点眼熟,细想一下才回忆起来,这不是缎带杀手案里,那个谋害了自己妻子的模仿犯戈尔隆家……的附近吗
奥尔左右看了看,他没认错,这里是香橙大道,左边走大概三四百米,就是戈尔隆家。
一条街上出了两家人渣,这个社区里的正常住户真是倒霉。
奥尔突然转身,问了在他后边下来的老巴尼斯一句:“您知道戈尔隆家吗”
老巴尼斯一愣:“呃,我不是很明白……”
“您前边的一户。”奥尔笑眯眯地说,“他家和柯林家,谁更富有”
“柯林家。”作为一个律师,就在自己附近的街区上有人被抓起来了,果然老巴尼斯不可能不知道。
“哦……这样吗谢谢回答。”奥尔笑得更愉快了。
老巴尼斯有些奇怪,突然他想起了什么,立刻去询问了克拉罗斯:“请问那位蒙代尔警官,和缎带杀手……”
“就是那位蒙代尔警官,看起来不太像”克拉罗斯很和善地回答。
老巴尼斯尴尬地笑一笑,他想起了一个问题——戈尔隆家的财产,全部被鱼尾区的那群警察弄走了。
来到巴尼斯家的不只是他们一辆车,后边还有跟着两辆警车,狼人和人类的警探们陆续下来,很自然地有人守住了大门。对面的佣人看见后立刻拉上了窗帘,散步的绅士也立刻快步离开。这条街道上很少有喜欢看热闹的闲人。
当他们走进这座宅子的大门,几位黑衣男女从里边走了出来。其中有两位中年女士,很难让人分辨出她们哪一位是老巴尼斯夫人,哪一位是巴尼斯长子的妻子。其中罩着黑色蕾丝面纱的女士倒是很好认,她应该是莉莉巴尼斯夫人,劳伦巴尼斯的遗孀。
至于另外一位老人,大概是老巴尼斯的女婿一家人来得这么齐全,都是为了来商量瓜分柯林家的
“父亲,班尼呢”这位中年太太应该就是长子夫人了。他们对皇家警察的到来并不惊慌,或许另外那位副局长也喜欢带着一群人来拜访。
“只是一些小问题……”老巴尼斯微笑。
“我们来,是因为已经被证实,鲍耶柯林先生并非杀害劳伦巴尼斯先生的凶手!他是自杀的!”奥尔突然站出来,打断了他。
“请不要开这种玩笑,蒙代尔警官。”
“这完全是在尸检与物证的基础上得到的结论,并不是开玩笑。”
“看在光明神的份上,谁能自己用一柄刀刺死自己”
“很简单。”奥尔从案卷里拿出了几张现场照片,“抱歉,现在只能给诸位看照片,不能把死者的衣服展示出来。看见地毯上的血迹吗看起来确实很像有谁跪在那,血顺着膝盖流在了地毯上,但谁会在膝盖上蹭那么多的鲜血”
“难道不是凶手吗那个鲍耶柯林。”莉莉巴尼斯打断了奥尔的话,她的声音冰冷缓慢,显然充满了刻骨的恨意。
“夫人,您丈夫的伤口在后心的位置,凶手杀害他之后,血液会飞溅到他的上身。假如血液顺着刀柄滴落下来,确实会滴在他的裤子和鞋上,但他很快就倒在了地上。滴落的血量不会让他的裤子湿到朝下流血,更何况,请您注意这一块血迹。在照片上,它中间门很干净,完全是白色,周围只有淡淡的灰色。一条被血液浸透的裤子,留下的痕迹只会是个血印子。”
“真可怕,我不知道,您才是警察,或许您说的对吧但这又怎么样呢这怪异的景象,难道就可以证明我丈夫是自杀了吗”
“能造成这种痕迹的,是一块冰。一块冻着凶器的冰,就像是钉在木板上的钉子,只要躺下去,任何人都能自己刺穿自己的背后。死者的背上有多处较浅的伤口,他几次试验后,成功杀死了自己。
所以那块冰的位置上才会是这样的痕迹,外边那一圈是顺着冰流下来的血。而死者因为疼痛翻了个身,冰块在他背脊上缓缓融化,他衣服上的血才会那么浅,和正常失血过多的死者,完全不同。虽然……”
奥尔顿了一下:“如果没有其它的证据能证明,那他就是自杀的。”
惊呼声达到了一个小高潮,惊呼的主力是警探们,但其中也包括克拉罗斯,这推理无比合乎逻辑,但这个事实,也太让人惊叹了。
奥尔一脸平静,这手法太质朴了,根本不值得大惊小怪。如果他们也看过某死神小学生,那也能开出无数脑洞。
“您确定吗,蒙代尔警官”老巴尼斯阴沉着脸。
“我想您和我一样确定,巴尼斯先生。我知道您是一位出色的律师,但只要将物证朝法庭上一放,有些事就是明摆着的事实。不是我,也会是别人看出这些,我没必要让诸位空欢喜一场。”奥尔笑着摊了摊手。
老巴尼斯这时候却觉得奥尔的表情有些眼熟,他很快就想了起来,不久前,奥尔询问戈尔隆家与柯林家谁更富有时,他就是这么笑的。
“您刚刚说了‘虽然’,事情或许并没有这么简单。”
“是没有这么简单,死者的衬衫上,还有一块正常的血迹,就在刀口周围。就像是他背上的冰彻底融化后,又有人把刀子朝里按了一下。也就是说,依然有极低的他杀可能。”
这就是法医认为的悖论,为什么致命伤只有一刀,但死者生前却失血过多因为两刀捅在一个地方了,第二刀不过是把第一刀按得更深。
“但只用这一小块血迹作为证据,太无力了。请别说您的那只袖子了,那种证据太好驳斥了。”
“柯林家……”
“我和您不一样,巴尼斯先生,我喜欢公正,正直的。我喜欢合理合法的得到我该得的东西。”
“您太幼稚了,蒙代尔先生。”他看向达利安,似乎是想示意达利安劝劝奥尔。但达利安完全无视了他。
“当然,还是有一些方法的能证明他杀的,比如让我看看地毯,或者第一发现人当时身上的衣服。如果第一发现人身上也沾染了正常的鲜血,那就能证明照片出了问题,血液是正常的。”
“地毯被烧掉了!我的衣服上有血!手套上也有!”莉莉夫人嚷嚷了出来,她招呼了一个女佣,让她去拿她的衣服。
这时候巴尼斯张了一下嘴想制止,他大概也感觉出有点不对来了,但或许是柯林家的财产吸引力太强大了,最终他还是选择了沉默旁观。
莉莉夫人的鹅黄色衣裙被拿来了,奥尔接过后看了两眼:“莉莉巴尼斯,你因为谋杀劳伦巴尼斯被捕了。”
“!”
“不,怎么会!”莉莉夫人完全是懵逼的,但已经有狼人警探上来按住了她的肩膀。她看向巴尼斯家的众人,向他们流露出求救的目光。
“你身上是喷溅血液,这种情况的血液不是蹭上去的,你动过那柄刺在巴尼斯先生背上的刀。毫无疑问,只有凶手会这么干。”奥尔在边上解释着。
老巴尼斯夫人已经冲了上去,她一把拽住了莉莉夫人的头发,她的黑色头巾被撕扯了下来:“你这个魔女!你杀了我的儿子!”
“不!我没有!”狼人们及时隔开了老夫人和莉莉夫人,但莉莉夫人依然被抓破了额头,盘起的头发也乱了。
奥尔发现,她现在竟然在看着老巴尼斯先生,她刚才求救的时候可没看老巴尼斯。老巴尼斯则是在用凶狠又蔑视的眼神回看她。或许还有剧情奥尔摇了摇头,狼人警探们没有立刻带走莉莉夫人。
“不是我做的。”
“你这个娼妇!!!”老夫人凄厉的声音盖住了莉莉夫人的辩解,她还要上来打她,她的三个儿媳竟然没有人上来阻拦或搀扶,那些佣人们更是站得远远的。
“不是我做的!”莉莉夫人也大喊了出来,“是父亲做的!!!证据就是我怀孕了!但孩子是父亲的!”
奥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