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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00 第 100 章(捉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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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奥尔的心里是很卧槽的,根据证据,他也以为犯人就是劳伦的妻子,莉莉夫人。他担心的,也只是老巴尼斯横插一脚,保护莉莉夫人,他真的是万万没想到,事情还会有这样的发展。

    老巴尼斯显然也没想到她会蹦出来这么一句:“胡说!我当时根本不在现场!莉莉,我们知道你是无辜的,你该冷静,我会……”

    “不!你在!你只是警告我们,不要说出你在而已!我身上是有……溅射血迹!但那只是因为我在旁边而已!我要救劳伦的!但父亲把那柄刀按了下去!”

    “你这个可怜而污秽的女人,我宽恕你。”老巴尼斯高傲而轻蔑地笑着,“恶魔才知道你肚子里的肉块来自于谁,你是个放荡的罪人。”

    “老巴尼斯当时确实在,我能作证!”又一个女人的声音响了起来,是长子的妻子,这位中年女士面带笑意,眼睛亮晶晶的,“实际上我一直很奇怪他为什么要对我们说,他当时不在。现在我知道了,再回想一下,父亲当时的身上确实是有那种溅射血迹的。

    而且我昨天恰巧听到他吩咐管家,将他的衣服烧毁。那棕皮的管家对父亲十分的忠诚,你们一定是问不出什么来的,但我因为好奇心,让我的女仆捡回了两片被烧毁的衣角,我这就让女仆去取。”

    “我也能作证,那天我虽然没在巴尼斯家,但我的妻子在,可怜的贝蒂……她目睹了可怕的事情,并且告诉了我,她现在则因为受到了刺激,而躺在病床上。她说了,她看见了自己的父亲杀害了他的小儿子。”又一个人站出来了,是老巴尼斯唯一的女婿。

    现场的警察们,克拉罗斯、奥尔,甚至总是镇定自若的达利安,现在都因为事态的发展而震惊了。

    看情况老巴尼斯自己也差不多,不,他更震惊:“神明在上!你们在诬陷我!我怎么可能杀害我的儿子!”

    “因为你强暴了我!劳伦无法继续忍受这件事了!他不敢说出去,所以他选择了自杀。但他后悔了,他不想死了,他抓着你的脚踝哀求你救救他,但你把刀子按了下去!因为你说,他总会有一天把这件事说出去的。”

    “你这个满口谎言的女人!有哪个父亲会和儿媳睡觉!”

    “哈哈哈哈,你不是经常吗”其中一位年轻的黑发夫人突然轻佻地笑了起来,“毕竟,她又不是你睡的第一个儿媳,甚至不是第一个”

    “你这个荡妇!你在说什么!你……”另外一位年轻的红发夫人转过了身,看起来要抽黑发女人,但她骂的话太多了,黑发女人则干脆利落得多,她一巴掌扇在了红发夫人的脸上,让她把后边的话都咽了回去。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也和他睡过。”她耸了耸肩,“警察先生们,这就是巴尼斯家,所以,这么一个老东西杀掉自己的儿子也不是什么不可理解的事情,对吗哦,对了,我昨天听见他和另外一个人密谋,要将杀害劳伦的罪名推在柯林家身上,因为柯林家很有钱,非常有钱。

    真闹不明白,既然你这么喜欢柯林家的钱,为什么不把劳伦嫁过去呢反正你也不是没玩过男人。”

    老巴尼斯捂着心口,直接晕了过去。

    他那位年迈的女婿老当益壮地挥舞着手杖叫嚷着:“别相信他!他健壮得就像是一头牛,他能搞一个人搞上两个小时!他是装的!”

    他说的是人,也可能是男人,反正……他没用女人的专指名词。

    这位老女婿一边高喊着,一边将手杖抽在了老巴尼斯身上,老巴尼斯惨叫一声睁开了眼睛:“你们是瞎的吗!为什么不阻止他!”

    刚才就很震惊,现在已经震傻了的警察们:“……”

    这一连串的反转加自曝实在是太精彩了,大家实在都是没(bu)机(she)会(de)插嘴破坏。

    奥尔和达利安对视一眼,两人十分有默契地退到了一边,达利安表示:“这是你们梧桐区的案子。”

    克拉罗斯招呼着警员们,把老巴尼斯抓了起来,当然,莉莉巴尼斯也一起带走了。

    他们临走时拿上的“被烧毁衣服的衣角”还是热的,有着浓郁的棉织品被烧糊后的焦糊味道。这是刚烧的,可所有人都十分有默契地对此保持了沉默。巴尼斯家的人敢给,警察就敢接。

    就连那位咒骂打人的红发夫人,也在整理好了头发与衣裳后,看着这一切发生——她用手遮住了嘴巴,大概想露出哭泣的表情,但弯弯的眉眼暴露了她在笑的事实。然后她又给老巴尼斯的罪责上加了一个砝码:“我忏悔,我确实为了自己的名声不敢说出这个家中发生的罪恶,我曾经见过我丈夫的父亲,从他幼子的房间里走出来!他当时穿着睡袍,身上有……那种的味道。

    但屋里的是谁,我不知道,因为我没进去。”

    这个更重磅,这还暗示老巴尼斯和自己的亲儿子……

    只要能泼的屎盆子,就朝外泼,不知道该说谁更丧心病狂。

    当他们押着戴上手铐的老巴尼斯朝外走时,巴尼斯家里,包括那位老夫人在内,几乎所有人的脸上都露出那种囚徒终于看见自由阳光般的表情。唯一一个表情不同的是他的女婿,那个老家伙的表情是贪婪和得意的。

    回到来时的车上,讨厌的老巴尼斯不在,个人都轻松了很多。

    克拉罗斯问奥尔:“您觉得到底谁是凶手莉莉巴尼斯,还是老巴尼斯”

    奥尔沉默了片刻,说:“谁是凶手……交给法官吧。他们审判的时候,请通知我们。”

    缎带杀手被审判时,奥尔都没去看过,因为那案子是很确定的,那两人就是凶手,死刑也毫无异议。但老巴尼斯和莉莉巴尼斯不一样,他也很好奇,到底谁会被判为凶手,或者两人都被判为同罪。

    他们回到了警局,老巴尼斯被从囚车上押下来时已经不再叫嚷他的无辜了,他很冷静,显然在思索着什么,莉莉巴尼斯则在嘤嘤哭泣着,看起来柔弱又无辜。

    谢克菲尔特副局长听到消息赶来了,他想凑过来,但被狼人们挡住了。最终他恶狠狠地扫了众人一眼,转身离开了。

    那些被派出去“取证”的警探们也都回来了,证词都有了。咖啡厅的服务员、酒吧老板和酒保,马车车夫也找到了,他们证实了鲍耶并没有说谎。不过有一件事他记错了,他离开酒吧时听到的钟声,不是五点的,是七点的,显然他比自己认为的喝得更醉。

    也就是说,他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将近七点四十了,他住的地方距离香橙大道很远,这个时间他不可能再赶过去杀害劳伦,他的嫌疑被彻底洗刷干净了,鲍耶被当场释放。

    “谢谢,十分感谢您。”柯林父子俩在会客室里已经感谢过众人了,但是在离开梧桐区分局后,两人再次表示了感谢。

    他们明白,这件事看似是克拉罗斯出的力气更大,但克拉罗斯会站出来帮忙,完全是看在奥尔和达利安的面子上——虽然他们有些奇怪,为什么警探的面子反而更大,但两人不会多问。

    “其实我没有帮太大的忙,你们只要见到了柯林先生,就很容易知道该去哪寻找他的不在场证明。”

    “不,蒙代尔警官,即使我们知道了该去哪找,也不代表那些人愿意说话。”这是老律师说的,他很清楚这些事情,“那些做生意的人很清楚,什么事该对什么人说,什么事不能说。”

    “……”众人沉默了下来,罗森伯格正想说点道别的话,鲍耶抢先问,“请问,蒙代尔警官,谁是凶手”

    “可能是他的父亲,也可能是他的妻子。”奥尔依然没有给出准确答案。

    “您走了之后,我想了想,我以为……他是自杀。谢谢。”同样是感谢,鲍耶和他父亲的角度并不相同。

    他当时很激动地请求奥尔找到凶手,但后来冷静下来后就改变了想法。他怎么想都觉得劳伦是在交代后事后,结束了自己的生命,他甚至后悔当时那么绝情,认为自己是逼死劳伦的凶手。

    奥尔找出了真正的凶手,至少让他心里没有那么自责。

    “您会这么想并不奇怪,我在听您说小巴尼斯先生身穿婚服时,也产生过这种怀疑。后来我得到了更多的线索,才改变了想法。”奥尔将在巴尼斯家发生的时候讲述给了众人,不过他加了一段话,“我希望诸位不要将这件事传播出去,或者,至少不要在开庭前把事情传播出去。这不止关系到数位女士的名声,还关系到他们是否还有机会出庭。”

    巴尼斯家就是个烂泥坑,那几位女士虽然表现得也不是多么的体面,但一旦某些情况传播出去,她们会没命的。

    宗教狂热主义者是很可怕的。gay现在相对安全,也是因为白光教和正辉教的支持。可即使如此,在一些偏远的地方,人们还是会把发现的gay按照老规矩处死——用烧红的铁棒从后边捅进去。

    作为帝国首都的索德曼相对开放得多,但和丈夫的父亲私通,即使是被迫的,但这种乱l的事情,也是超出很多人底线的重罪,那些女人会被杀的,烧死、淹死、割喉,最可怕的刑罚是他们会将污水灌满女性的下方,致使对方的内脏破裂而死亡。

    可与此同时……男人却不会受到惩罚,因为他们受到了魔女的引诱,是非自愿,不可控的。

    “事实上,除了莉莉巴尼斯之外,其他人是不会做出那方面的证言的。”老律师发言了,这方面他是行家,“而父亲杀死儿子,如果是正当的理由,那老巴尼斯不会被重判。”

    老柯林立刻骂了一声:“真是狗屎!”

    “但维克多倒戈了,或许我们可以试着和他结盟。”

    维克多应该就是年迈的女婿了。

    老柯林咧着嘴,露出极其夸张的厌恶表情:“那块烂肉……”

    “您希望让巴尼斯获得该有的惩罚吗”律师劝他。

    “好吧。”老柯林叹气,妥协了。

    接下来基本就是奥尔和律师的谈话,奥尔不会出庭的,原本就极少有私家侦探愿意出庭,更何况他们还是警察兼职的。老律师更详细地询问了各种情况,其他人也都没离开,继续听着,偶尔咒骂一声。

    尤其是脾气火爆的老柯林,更是在旁边骂得没停下来过:“这种人竟然能够将神的名义挂在嘴边光明神不觉得肮脏吗我竟然曾经要和他打架那可真是太可怕了,距离他十米以内就是一种灾难,他呼出的空气都带着恶臭的剧毒!他才是魔女和吸血鬼的后裔!满身都是毒药养育出来的脓疱!”

    “魔女和吸血鬼的后裔应该不是……”

    “您说得对!他应该是狼人、魔女、吸血鬼的混血!魔鬼都不知道他是怎么被混出来的!”

    奥尔≈达利安:“……”

    算了,就当没听见吧。

    顶着无辜的臭骂,把事情说完,并且对老律师表示,他随时都够到鱼尾区的警局来找他们,两人才告辞离开——坐的是来时候的马车,罗森伯格和照相师跟着柯林父子离开。

    坐在车上,达利安也问了奥尔那个问题:“你觉得谁是凶手”

    “……莉莉巴尼斯。”奥尔稍微有一些犹豫,“关于她是凶手的证据更确切,而指老巴尼斯为直接凶手的证据则大多是伪证,我们也没询问过老巴尼斯的不在场证明。但是,老巴尼斯不能说无辜,他和劳伦巴尼斯,也是凶手。我曾经听说过一个词——全员恶人。”

    “劳伦巴尼斯也是恶人”

    “目前他的行为,我只能猜测是懦弱下的逃避。因为畏惧成为一个自杀者,所以选择了用这种方法。他就没想过这会惹来多大的麻烦吗”

    “莉莉巴尼斯呢”

    “不确定。”奥尔摇头,“我不确定她是被强迫的,又或者原本就是老巴尼斯的情人,但她显然充满了仇恨……实际上,整个巴尼斯家,全部充满了仇恨。”

    从“带有溅射血迹的衣服”就能看出来,那些女人们很可能依然不知道溅射血迹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诺顿帝国的语言更接近蓝星带嘤帝国的语系,和华夏见字明意的语言不同,溅射血迹是个挺长的复合词汇,算是一个专业词汇,需要具有相关文法知识的人,才能琢磨出它到底是什么意思。

    但他们很聪明,极其迅速地从各个方面钉死了老巴尼斯。

    奥尔戳了戳达利安:“今天为什么不说话”

    “因为我不需要说话,我只是来帮忙的,但或许……连这点忙未来都不需要我来帮了。”

    奥尔的人脉目前还很浅,但毕竟也是有了,而且目前的人脉还都是相关人员,那么短时间内就够了。

    这件事后第天,老柯林就来到了鱼尾区警局,为警局送上了2000金徽的赞助金,并表示未来只要柯林家不破产,他们就会是鱼尾区警局的赞助人。私下里,他还给了奥尔和达利安每人一张500金徽的汇票。

    又过了四天,劳伦巴尼斯被杀案开庭了。奥尔再一次感慨,这世界的案子,开庭是真快。

    他和达利安前往观看了审判,因为这时候大多数的案件也没有什么多次开庭,都是一次开庭就宣判。

    站在被告席上的老巴尼斯穿着一件略大的套装,把满脸的胡子都刮了,嘴角下撇露出悲伤的表情,眼睛里含着泪,他驼着背,仿佛全身的重量都靠着那根手杖支撑。

    ——真是可怜的老人。

    站在他旁边的莉莉巴尼斯穿着简单的黑裙,头发没有盘起,而是披散着,上面盖着一条黑纱,但没有蕾丝,她的眼圈发黑,显得越发憔悴,因为干涩裂开的嘴唇紧紧黏在一起。

    ——真是可怜的女人。

    但扮可怜不算是麻烦,奥尔担心的是别的。

    这里虽然没有“孝”这个词,但在《圣典》中,光明神被称为“父”,祂意志的传递者们也是“神父”,“我们要遵从‘父’的指引”也白纸黑字地记录在无数的宗教典籍上。君主们,也总是称呼自己为“家长”、“万民之父”,即便女王也是父,自称为母的时候很少。

    所以,虽然没有总结出来的“父为子纲”,但父权至上早已经融进了整个世界的法理中。

    老巴尼斯不止是死者劳伦的父亲,还是另外一位被告莉莉夫人的父亲,以及案件中多位重要证人的父亲。

    作为儿女去控告自己的父亲,坐上证人席前,就被套上一个叛徒的标签,证词还没说出来,在信任程度上就已经打了折扣。

    更何况,老巴尼斯即使亲口承认杀死了儿子,承认做下了一件违反人伦的事情,也不一定被判有罪。但奥尔看过一些诺顿帝国的案例,有多起案件的凶手都被宣判了……无罪释放。因为陪审团认为,父亲亲手杀死儿子已经是一件无奈而痛苦的事情,他已经得到了足够的惩罚。

    奥尔劝过律师,把攻击的重点放在莉莉夫人身上。毕竟莉莉夫人确实才是真正的凶手,她也比老巴尼斯容易对付得多。不要为了揪住老巴尼斯不放,让真正的凶手也飞了。

    律师表示感谢奥尔的建议,但到底怎么样他没说,奥尔也没继续追问,那是对方的领域,作为一个外人多嘴把人说烦了,反而会让情况变得糟糕。

    正式开庭,老巴尼斯表示他要为他自己辩护,莉莉夫人竟然是由拉维斯佐特林杰和维克多艾瑟铎联合辩护,也就是老柯林的老友和老巴尼斯的女婿。果然面对主要矛盾,所有人都能联合起来。

    作为控方的检察官,奥尔当然不认识,但看起来是一位挺可靠的中年人。

    刚一开庭,老巴尼斯就获得先机,坐上了证人席,暂时代替他提问的,是他的助理——并不是他个儿子之一。

    老巴尼斯不亏为一位老牌律师,他很能把握陪审团——这起案件的陪审团并非像之前那样随便指定的,控辩双方也参与了选择。但有些意外,他们同样选择了那些老派的光明教信徒,有几个人看气质和之前不可一世的老巴尼斯很接近,他们在家里很可能也都是大家长。

    而通过陈述以及和部分证人的对话,老巴尼斯将自己塑造成了一位为了家族兢兢业业数十年,将儿子培育成才,为女儿寻找到了一份可靠归宿的老人。

    当他认为自己可以退休,好好度过晚年时光的时候,他小儿子突然死去了。

    更悲惨的事情发生了,杀害小儿子的竟然是儿媳。他承认有罪,因为他在听到通知匆忙赶到家后,选择了包庇儿媳,因为儿媳怀孕了。他已经失去了一个儿子,不能再失去一位半女与未来的孙子或孙女。

    他承认自己包庇了凶手,他承认自己有罪——承认了小罪,大罪提都没提。

    老巴尼斯在证人席上流泪,陪审团和旁听席上,也有人在擦眼泪。

    在这个过程中,无论是老律师和女婿组合,又或者是检察官,都没有给老巴尼斯找麻烦,看起来他很轻易地得了一分。

    老律师和女婿组合没有在这一轮发言,控方开始传唤证人,巴尼斯家的人陆续走上了证人席。

    老巴尼斯也在等着这个时候,刚才那个卑微虚弱的老人瞬间挺直了背脊,重新变成了暴君,这是一种威慑。但经过前半段的人们,只会认为这是这位老人在面对背叛他的子女时,勉强维持着自己的威严,有些人越发地同情他了。

    十位陪审员里更是有八位,脸上已经露出了反感甚至厌恶。

    奥尔有些紧张,达利安的手盖在了他的手上:“丹东检察官是一位有才干的人,相信他。”

    原来达利安认识这位检察官,奥尔有些意外。

    巴尼斯家的人没有人翻供,甚至他们应该还串供过,让证词更加的完整和可信。

    同时,就如老律师曾经说的,那些儿媳们没有谁站出来说自己和老巴尼斯有染。毕竟在这种正式场合说出这种事,她们离开这也没有活路了。

    但对于这些证词,陪审团有些人的脸上露出了不耐烦,老巴尼斯得到的这一分仍然十分稳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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