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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忘川石碑
青銅門後數米還有一扇門,古樸陳舊得也有了一定的年頭。柳時陰看不出這扇門是用什麽材料制作的,只知道它遠比青銅門還要寬闊。頭頂直沖雲霄,打眼還望不到底。
山洞有那麽高嗎?
柳時陰思維歪了一秒就上前推開了這扇門。很重,光靠柳時陰一個人還真推不開,他果斷抛出了一疊小紙人,讓它們幫忙。
有了小紙人,這扇老舊的大門終于打開了,柳時陰收回紙人邁腳就跨了過去。眼前黑黢黢的什麽也看不到,柳時陰只能憑着直覺往前走,走着走着他發現他雖然踩在了平坦的土地上,但耳邊卻聽到了淅淅瀝瀝的水聲。
“底下有河流嗎?”
看不透摸不着,柳時陰無法确定答案。但他知道他的聽覺沒有出錯,水流聲的确存在,或許這就是“過陰橋”名字的由來。
水聲漸漸弱去,視線也逐漸恢複了明亮。
當柳時陰從黑暗中踏出來,首先看到的就是一望無際的黃土和兩只高聳威嚴的陰犬。
它們不似凡犬,一只狗就有兩顆腦袋,此中一顆腦袋正滴着口水,剩下的則兇戾無比地盯着他,随時想撕了他。
“聽說過陰門後面有陰犬守着,沒想竟是真的。”柳時陰擡頭望着起碼四米高的大犬,覺得脖子已經開始疼了。
“嗷嗚嗚!”
陰犬微微壓下了身體,做出了驅逐的姿勢。
柳時陰啧了一聲:“來者都是客,你們就不能表現得友善一些?”走是不可能走的,他好不容易進了過陰門,沒找到自家師兄怎麽說都不可能離開。
“嗷嗷!!!”
陰犬聽懂了柳時陰的意思,叫聲更加的兇狠。它們也不跟柳時陰廢話,爪子一收就朝着他撲了過去……
過陰門一開,在附近的野鬼都感應到了。
有些惡鬼甚至哈哈大笑了起來:“等到了等到了,我們出陽世的機會到了!”
這些惡鬼不甘心就此去投胎,躲避着陰差的抓捕,一直游離在廣袤的陰間,欺軟怕硬,呼群結黨。
陰間惡鬼們的消息也是互通的,有一些鬼知道海市的過陰門被毀後就一直等着其他過陰門被破壞,現在總算是給他們等到了。
還有一些本來就收拾好了行李想轉移到海市去,沒想到剛準備走老天爺就給他們準備了這麽大一份的厚禮。
搬家已經沒有必要,因為在他們附近的過陰門都打開了!他們何必再舍近求遠!
此時,大批的惡鬼都湧向了苗蠱之地的過陰門。其中大鬼還借機會吞噬了不少的小鬼,以此壯大自己的力量。
陰差們感應到這邊的情況,臉色驟變:“遭了,怎麽又有一扇過陰門開了?”
“快派人去看看!”
“哪還有人?!”
過陰門的打開,讓陰曹地府各派人士都為之一震。有陰差望着黑蒙蒙的天,擔憂地道:“平湖的歷史要再次上演了嗎?”
沒有人能回答他。
惡鬼們吹着口哨,歡呼着很快就來到了目的地。不過迎接他們的不是大開的陰門,而是把陰犬暴揍了一頓,此時正坐在其中一頭陰犬腦袋上的柳時陰。
“活人?”
“這裏怎麽會有活人?”
“他底下的是陰犬嗎?”
“陰犬都被他打敗了?”
惡鬼紛紛剎住了腳,頗為忌憚地注視着柳時陰。有些惡鬼控制不住欲念,越看柳時陰口水淌得就越多。
“好香,太香了,這就是活人的氣味嗎?”
“吃下肚子裏得多美味。”
“我已經有太久沒嘗過活人的味道了,吸溜……”
說是這麽說,但是看着不把陰犬當一回事的柳時陰。這些鬼也就只敢流流口水,在心裏觊觎一下柳時陰,動手是萬萬不敢的。
但有些大鬼自诩實力強悍,根本沒把柳時陰放在眼裏。反而見陰犬被揍得奄奄一息,大快人心:“真是天助我等,陰犬沒了,大家還在等什麽,撕了這個人類我們出人間去!”
大鬼們一直沒靠近過陰門,就是因為平時這裏有陰犬守着,而且單憑他們也打不開過陰門。可是現在陰門自己開了,擋路的陰犬也沒了,大鬼如何能不開心。
“老大,這個活人能不能賞給我們?”有一小鬼谄媚地問道。
他沒有出過陰間,也沒嘗過活人滋味,只聽前輩們提過一嘴,好奇得很。雖然他們生前也是人,但死了後做了上百年的鬼,早就不把自己當人看了。
活人在他們眼裏,跟其他牲畜沒有什麽分別。
被問到的大鬼哈哈笑道:“行!誰先殺了他,他就是誰的了!”
短短一句話,就把柳時陰的歸屬權定了下來。一衆小鬼瞬間都有了目标,望着柳時陰的眼神閃爍起了綠光。
“口氣真大啊,不過你們來得正是時候,我剛好有問題想咨詢你們。”柳時陰依舊坐着,一派輕松寫意,根本沒把衆鬼放在眼裏。
大鬼冷呵一聲:“裝模作樣,殺了他。”
其他小鬼聞風而動,齊齊殺向了柳時陰。柳時陰這回下手放輕了許多,只讓他們失去了行動能力,卻沒有讓他們魂飛魄散。
小鬼不是柳時陰的對手,大鬼在他的手中也得不到任何的好處。短短幾分鐘,過陰門前陰犬就有了一群被打得鼻青臉腫的同伴。
柳時陰拍了拍手,笑眯眯地問他們:“還打嗎?”
大鬼及小鬼們:“不打了不打了……”
“真弱啊。”柳時陰啧了一聲,轉頭重新坐回了陰犬身上。
其他鬼敢怒不敢言,只覺一陣的心酸。他們這哪叫弱啊,要是弱也不會在地府為非作歹了這麽多年還沒被抓,明明就是這人強得過于離譜!!
柳時陰勾了勾手,讓他們齊齊整整地分成了幾列隊伍坐在了面前,然後掏出了手機打開了相冊,讓他們傳遞了下去。
“相機的人,你們有誰見過?”
手機沒有信號,撥不通電話也上不了網,但基本的功能還能打開。高清攝像頭下的許林宴雖是照片,卻連臉上的一顆痣都清晰地拍了下來,只要是見過他的人看到了他的照片肯定能一眼認出來。
率先接過手機的鬼在柳時陰的注視下,認真地翻看了一會才怯怯地搖起了頭來:“我沒見過他。”
“我也沒有。”
“+1”
第一排的小鬼差不多都看了一遍,卻沒有一只鬼對許林宴有印象的。柳時陰倒也沒覺得失望,畢竟他也沒奢望能在這麽短的時間內找到許林宴的蹤跡。
“這個人……有點眼熟,我似乎在哪見過。”
峰回路轉,在柳時陰以為要一無所獲之際,最後一排的老鬼忽然開了口。
柳時陰瞬間就把目光定在了他的身上:“你剛才說什麽?”
老鬼被他凜冽的眼神吓住,顫顫巍巍地道:“大人,你要找的人我可能見過。大概是在一百多年前的時候,我在忘川河附近有見過他。”
“不過時間太久了,我也不清楚他還在不在那裏。”
怕柳時陰去了忘川河沒找到人會遷怒自己,老鬼又找補了一句。
柳時陰挑眉:“忘川河?”
另一個老鬼說:“提到忘川河,我想起來了。我也見過他,他是不是一直在忘川河附近游蕩的那只野鬼,有時候還會坐在忘川石碑上。後面有一段時間,他就出現得比較少了,偶爾聽其他鬼說,都說他去了陽間。”
“我們都當笑話聽,過陰門除了一百多年前被打開過之外,其他時候都是關着的,他一只野鬼怎麽可能有那麽大的本事穿過過陰門。”
剛才命令小鬼殺柳時陰的大鬼忍不住罵道:“什麽野鬼,我沒記錯的話,那只鬼厲害着呢,之前我的幾個兄弟全被他殺了,魂魄都找不回一縷。那就是個煞神,誰惹誰知道!”
“看來,你們都見過阿宴。”柳時陰沒想到見過許林宴的鬼竟然還有好幾只,他把符繩扔了出去,直接就把那幾只知情鬼給捆了起來,“既然這樣,就你們帶我去一趟忘川河吧。”
被捆住的惡鬼們:“……”
夭壽了,還以為回答得好能保下一條小命,沒想到卻是親自把自己送到了對方的賊車上。
其他逃過一劫的小鬼暗自高興,都覺得自己的運氣很好,等柳時陰走後,他們還不是想怎麽樣就怎麽樣?
柳時陰一看他們的表情就猜到了他們的小心思,嘴唇微微勾了勾。
即便如此他也沒管他們。反正他們也掀不出什麽大風浪,想逃出過陰門?恐怕要讓這些小鬼失望了,柳時陰之前在打陰犬時手下留了情。經過這一會的休息,那兩只狗早就又生龍活虎了起來。
柳時陰這邊剛走,那些想偷溜出陰門的小鬼都成了陰犬的盤中餐。
“大人,再往前走一段路就到忘川河了。”打不過逃不走只能認命給柳時陰當導游的老鬼化身高德地圖,給柳時陰細細地指着去往忘川河的路。
“忘川河離得這麽近?”柳時陰摸了摸下巴。
柳時陰發現自己似乎找到了許林宴會出現在苗蠱之地的真正原因。怕不是他守着的忘川河就在苗蠱過陰門附近,所以才會從這邊的門出去。
那新的問題又出來了,許林宴為什麽要守着忘川河,忘川河與他又有什麽關系?
沒等柳時陰想明白,他們就到了忘川河地帶。
忘川河水蜿蜒綿長,水質黑黝黝得如同濃黑的墨汁,看不到河底。但在河邊兩側的石頭中,卻零散地掩了幾塊極為熟悉的黑石。
湊近一些看,能從水裏看到一張又一張被沖刷着的鬼臉。瞳孔嘴巴大張,像在哀嚎求救又像激憤哀怨。
“大人還是別盯着忘川河太久,底下的怨魂有點特殊,他們能把人的心神吸進去,到時會做出什麽事來都不奇怪。有些惡鬼意識比較弱,直接就跳到了河裏去然後被這些怨鬼蠶食了個幹淨。”
有老鬼好心地提醒柳時陰,“還有……”
老鬼話沒說完,忘川河裏忽然奔出了一張青黑的鬼臉,大張着嘴,目标顯然就是低着頭,離得最近的柳時陰。
一切發展得太快,老鬼們都沒反應過來,那大臉就已經近在了咫尺。
柳時陰動作很敏銳,不躲也不避,第一時間就是掏出符紙,直接就給拍到了鬼臉上。一張他覺得不夠,又拍了幾張,糊了鬼臉一臉的黃色。
什麽大嘴,沒有眼瞳的眼眶,只要是洞都被他塞成了實心!
下一秒,鬼臉就扭曲着怪異的五官仿佛背了千斤重的石頭,沉沉地跌回了水底,再也浮不起來。
柳時陰這時候才得了空回頭問老鬼:“你剛才想說什麽?”
老鬼看着他這出神入化的一手,喃喃道:“……沒事了。”
“沒事的話,就繼續往前走吧。”忘川石碑就在忘川河附近,柳時陰打算先去看一看忘川石碑,他總覺得那玩意和許林宴有很大的關系。
陰間沒有太陽,也沒有夜晚和白天,看不出時間。天空是灰蒙蒙的,一切都像是裹了一層的黃沙,呆久了總讓人感到十分的壓抑。
柳時陰粗略地估算一下時間,距離他進入過陰門大概過去了一個多小時。
“大佬,再往前走三裏就是忘川石碑了,不過我不建議你過去。”老鬼指着某個方向道。
柳時陰問:“為什麽?”
老鬼:“最近忘川石碑的力量似乎不太穩,我們偷聽到陰差說它有随時碎裂的可能。到時候怨氣外洩,我們的身體承受不住也許會直接炸掉。”
怨氣對鬼來說是好東西,就跟人需要營養一樣。但一樣東西補過了頭,虛不受補,就會成為要人命的兇器。
之前平湖事件時期,忘川石碑就炸過一回。當時很多小鬼都想趁此機會汲取大量怨氣一朝成鬼王,卻沒想到後面甚至連鬼身都沒保住。
“聽說這兩天忘川石碑附近還有陰差在巡邏,大人你是活人,要是被陰差發現的話,魂魄被勾出肉.體,之後再想還陽就難了。”其他鬼不想去送死,只能拼命勸阻柳時陰,好讓他打消去找忘川石碑的念頭。
“陰差嗎?”柳時陰摸了摸下巴,“說起來我和他們也算是老熟人了。”
老鬼們聽了都懵了。這人還認識陰差,不會是走無常吧?
“後面也許還會用到你們,你們先給我進瓶裏呆一會吧。”忘川石碑已經找到,老鬼們暫時失去了作用,但柳時陰也沒打算放他們走。而是手一撈,非常熟練地把他們全都塞進了礦泉水瓶中。
老鬼們:“……”
老鬼們被擠在逼仄的瓶身裏,第一次這麽後悔跑去找什麽過陰門。當個逍遙自在的山大王他不爽嗎?
現在好了,跑又跑不掉,還得被人榨幹最後一點的價值,有誰做鬼能有他們慘的。
瓶蓋一擰,柳時陰就把礦泉水瓶重新塞回了自己的挎包中。他進過陰橋做了十分充分的準備,一些他覺得或許能用得上的東西都帶了進來。其中也包括了水和面包。
他到底是人,還做不到小說話本裏的辟谷,總是需要吃飯的,而在陰間可不一定有适合他這樣的活人吃的食物在。
不過柳時陰準備的食物只能熬三天,要是三天後找不到許林宴,或許還真得嘗一嘗陰間的“本地美食”了。
希望味道不會太過難吃。
柳時陰笑了笑,收起自娛自樂的雜緒慢慢地往忘川石碑靠近。
“今天的運氣似乎很好。”柳時陰沒在忘川石碑旁看到任何一位陰差,也沒有看到其他的野鬼,一眼望去,只有往忘川石碑寂寥地立在那。
忘川石碑是一塊黑褐色的石頭,高度和柳時陰差不多平齊,上面只刻着“忘川河”三個字。
離它還有一米的距離,柳時陰便感受到了極為濃重且惡劣的煞氣,重得柳時陰都不禁皺起了眉頭。
柳時陰多看了一眼,才發現忘川石碑上有好幾道的裂縫。這些裂縫深深淺淺,遍布了整塊石頭的下半部分,也難怪煞氣會外洩得這麽的嚴重。
“看來忘川石碑可能會碎裂的說法不是傳言。”柳時陰眯起了眼睛,“以這種裂開的程度,大約不用幾天它就會碎成石渣。”
忘川石碑未來會如何不是柳時陰現在該操心的,換做平時閑着無聊或許他還會管一管。但如今他一心只想找到許林宴,并沒有多餘的時間去在乎忘川石碑的碎裂問題。
在忘川石碑附近逛了一圈,柳時陰并沒有感應到許林宴的氣息。
“不在這了嗎?”
柳時陰喃喃了一句,不信邪地掏出了符紙,随手掐了個尋人的訣。只見符紙在他的手中慢慢地漂浮了起來,本應該指向某個方向的,但此時它卻在原地繞起了圈。
“嗯?”
柳時陰收回了符紙,手指撚摩着心想,是這邊的煞氣太重影響了他的尋人咒,還是說……他要找的人就在此地?
柳時陰又掃了一圈周圍,一望無際的黃土內,豎立在眼前的只有一條忘川河和一塊忘川石碑。
柳時陰的目光定在忘川河幾秒,最後移到了忘川石碑上再沒有挪開。
他往前走了幾步,拉近了和忘川石碑的距離。說來奇怪,那些煞氣就像是有自主意識一樣,在柳時陰靠近時卻沒有傷害他,仿佛主動避了開來。
這不對勁……
這塊忘川石碑有古怪。
柳時陰斂了斂眸子,做出了一個非常大膽的決定。他把手放到了忘川石碑上面!
在他的手和忘川石碑接觸到的一剎,柳時陰就覺得自己被一股特別熟悉的氣息包裹住了全身,意識也随之陷了進去,有了幾秒的混沌。
等他回過神來發現自己似乎又回到了平湖城中。
……
“師兄,我是不是再也吃不到長安街的燒雞了……咳咳……”
孟圖全身是血地躺在許林宴的懷中,他每吐出一個字,嘴裏就會溢出一縷的血。
柳時陰看着他腹部穿透的巨洞,終于記起來了。孟圖為了救城中的百姓,被厲鬼所傷,然後……永遠地離開了他們。
“別說傻話,等你好了後師兄就帶你去長安街,別說燒雞,你想吃什麽師兄都買給你!”許林宴的眼圈早就紅了,語氣哽咽又沙啞。
“哥哥,你別死……”被救的小女孩跪坐在地上,早已嗚嗚地哭了起來。
“師兄你對我真好,下輩子我還想當你的師弟……”
孟圖露出了一抹淺淺的笑,雖然他很想撐起沉重的意識跟着自己的師兄回長平縣,回到他們狹小卻溫馨的道觀。然而他還是太弱了,救不了師父和三姑,也撐不到跟師兄回家。
他的聲音越來越弱,最終氣數全斷,死在了許林宴的懷中。
許林宴翁動着嘴唇,哭着望向了柳時陰:“時陰,師父沒了,三姑也沒了,現在連孟圖也離開了我們……”
“師兄,還有我在,我會一直陪在你身邊。”柳時陰緊緊地抱住了許林宴的身體,一遍又一遍地向他承諾。
許林宴拽着他的衣裳,眼淚打濕了他的肩頭:“時陰,你要永遠記住這句話,別騙我。我只有你了……”
平湖之戰太過慘烈,流雲觀不管是觀主還是長老,全葬身在了這場戰役中,最後活下來的人只有十多人。
三泉觀去了五人,卻獨留下了兩根獨苗。
回程的氣氛很沉重,大家垂頭喪氣誰也沒說話。勝利并不能帶給他們快樂,因為離去的人永遠也回不到身邊了。
柳時陰仿佛以第三視角地看着一切事情的發生,他看到活下來的許林宴,陷入了短暫的沉思。
他家師兄竟然沒死?那為什麽雲觀主會說他們三泉觀幸存者只有一人,還有他的記憶又是怎麽回事,明明他記得最後剩下的只有自己一個,是他的意識出錯了嗎?
“這裏怎麽有那麽多的屍體。”
經過一片荒郊野嶺,衆人看到了壘成小山的屍骨。
流雲觀的道士:“這些屍骨上殘留的鬼氣有點熟悉……”
“好像是鬼王留下的!”
“鬼王?”許林宴猛地擡起了頭。
他清楚地知道,平湖犯鬼災都是因為鬼王毀了過陰門,放出了萬鬼!也是因為他,章老道、梁三姑還有孟圖和流雲觀的一衆道友才會紛紛慘死。
一切的一切全都是他導致的!
“這股氣息……”柳時陰感應到一股強大的氣息從附近掠過。未等他動作,一向冷靜自持的許林宴卻已經沖動地奔了出去。
“師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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