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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康家樓盤
“我是從書上看來的。”許林宴已經不敢看柳時陰了,但他能感覺得到柳時陰走向他的氣息。
“看書學來的,阿宴你還挺有天賦的,一個鎮物直接讓整個風水局斂財的格局上升了好幾個檔次。”柳時陰眯着眼笑道,“有些道士學了數十年可能都學不到阿宴你的這種程度,這個風水局真是扭轉乾坤的點睛之筆。”
許林宴總覺得柳時陰話裏話外都有別的意思:“……”
感受着落在自己身上一直沒挪開的視線,許林宴的手緊緊地交握着,身體越發僵硬。
“康先生,這個風水局你聽阿宴的安排就行,其他的都沒什麽問題了。”柳時陰掃了眼許林宴,偏向了康總,“走吧,我們現在去出事的地皮看看。”
柳時陰說完轉身就走,這次沒有主動去推許林宴。
許林宴看着他遠去的背影,問周秘書:“時陰是不是生氣了?”
“老板,這……”他也不知道啊,周秘書左右為難。
許林宴抿了抿唇。
柳時陰和康總在電梯裏一直等着他們,等他們到後柳時陰才關閉了電梯的門。狹窄的空間中,氣氛有些凝滞。
許林宴一直盯着柳時陰看,但柳時陰背對着他一直面向電梯按鍵的方向,沒有看他。
許林宴的嘴唇抿得更緊了。
周秘書默默地擦了擦汗,感覺這個氛圍真是要了人命。
康總不知道許林宴和柳時陰的關系,見兩人不說話,自己倒是先找起了話題。柳時陰偶爾應兩句,交流得還挺和諧。
許林宴看着,忍不住也跟着出了聲:“康總,出事工人的事情你解決得怎麽樣了?”
話是對康總說的,眼睛卻是落在柳時陰的身上。
康總道:“還能怎麽辦,現在還在談賠償,他們獅子大開口要的金額很大,我們這邊是萬萬不可能答應的。”
“除了誠興花園那塊地皮外,你們的其他地皮有出過什麽事嗎?”柳時陰問道。
康總苦着臉說:“還有一塊地皮出了事。那塊地皮我們十多年前就建了個小區,之前都沒什麽事情的,也是從今年開始就變得奇怪了。”
“春節時,有人偷偷在小區裏放煙花,直接引起了火災。幸好火勢小,我們每年都檢查消防栓和滅火器,保安他們很快就撲滅了火。然後過了一個月,有小偷光顧那片小區,偷了小區住戶不少的東西。”
許林宴:“小偷抓到了嗎?”
“抓到了,就是小區裏的一個住戶幹的。他吸.毒,花光了錢,毒瘾又犯了,就起了偷竊的心。不過髒貨一轉手出去,就被警察逮住了。後面還出了一件事,有一天有一輛小汽車突然失控撞上了小區的保安亭。”
康總籲了口氣,“我們那保安運氣好啊,就和小汽車隔了半米的距離,差點就被撞上了。”
雖然這些事件中,都沒有造成人員傷亡。但是接二連三的出事還是讓小區的住戶提心吊膽,惶惶不安。
而且是老小區的緣故,裏面住的大都是上了年紀的長輩,他們比較迷信,就懷疑是不是小區的風水不行,有錢一些的人要麽把房賣了搬到別處去,要麽就把房子租了出去,說什麽都不願意再在這裏住下去。
“這塊地皮也挺讓我頭疼的,但沒鬧出人命,我現在又分身無術,就暫時沒怎麽管。”
康總抹了一把頭上溢出來的汗水。其實他的心也很虛,今年初到現在就沒睡過個好覺,總擔心這個小區哪天就牽連上了人命。
可是管又不知道如何管,這類突發事件又不能提前預料,就算是做了防備,也總會從其他尖銳的角度打他們個措手不及。
柳時陰看向康總:“我看你像是被人針對了。”
“針對?”康總猛地擡起了頭,“大師你的意思是,有人在搞我?”
“八九不離十。”柳時陰淡淡地道,“不過具體的,還得去現場看了再說。”
他們先去了誠興花園。
誠興花園建在了老市區的一個小學旁邊,四通八達,又和學位扯上了關系,如果售賣的話應該非常搶手,地理位置很是優越。
車子開進工地,柳時陰就覺得非常壓抑。
他打開了窗,看着烏雲密布的樓盤,皺了皺眉。康總也在看,但是他只能看到藍天和白雲。
“這裏怨氣很重。”柳時陰收回了目光說道,“死了應該不止兩個人。”
“什麽?!”康總震驚。
柳時陰讓車子停在了一片空地前,他先下了車,又仔細地觀望了一圈周圍的環境:“沒錯,光死兩個人可沒有那麽重的怨氣。”
“這怎麽可能。”康總瞪大了雙眼,“我知道的就只有那個自殺的小姑娘還有摔下樓的工人……”
康總驀地想到了“陽奉陰違”四個字。他青着臉,掏出了電話讓負責工地的人趕快滾過來。
負責人不敢怠慢,挺着個啤酒肚就匆匆地跑到了他們身邊,微喘着氣道:“康總,是出了什麽事嗎?”
康總道:“你們是不是有什麽瞞着我!”
“我們能有什麽事瞞着你?”來人一臉茫然。
康總生氣地道:“你告訴我說這個工地就死了兩個人,可事實根本不是這樣!”
“這……”負責人和跟在他身後的下屬都面面相觑了。他道,“不是康總,我們沒騙你啊,這裏的确就死了兩個人。這種事,我們也沒敢瞞着你啊,其他人都知道的。”
“是啊是啊。”其他人附和。
康總看他們的神态不似作假,一邊狐疑又一邊忍不住朝柳時陰問道:“大師,會不會是你算錯了?”
“錯沒錯,找到屍體就知道了。”柳時陰懶得過多的解釋,讓他們跟着自己鑽進了前面的一棟樓盤裏。
“這是建的第一批樓吧?”柳時陰邊走邊問。
負責人雖然不知道柳時陰是誰,但見康總對他如此尊敬,也不敢忽視他,回答道:“是,它和旁邊的兩棟樓都是最先建起的。”
裏面比較黑,地上很多碎石和垃圾。許林宴坐在輪椅上不是很方便在這種地方活動,一進去車輪子就卡在了一塊石頭上。
許林宴正想轉着輪椅試圖離開那石頭,原本應該走在前面的柳時陰不知何時回到了他的身邊,低聲說道:“我來。”
柳時陰蹲下了身,把卡着許林宴輪椅的石頭扔到了一邊去。
康總見狀問道:“許總,要不要我叫幾個人擡着你?”
“不用那麽麻煩。”沒等許林宴開口,柳時陰先出了聲。他取出了兩張黃符,一左一右地拍在了輪椅的兩側。
康總等人不明所以,但見許林宴和柳時陰都一副不需要人幫助的模樣也就不再多言。
柳時陰做完這一切就想離開,許林宴心裏一緊,下意識就伸手拽住了他的衣角。柳時陰回頭看他,許林宴抿了抿唇道:“時陰,你是生氣了嗎?”
柳時陰斂了斂眸子,說道:“沒有。”
許林宴皺了皺眉頭:“你別騙我。”
他跟柳時陰生活了那麽久,對于他的喜怒哀樂還有各種小表情都熟稔于心,确定他肯定是生氣了。
柳時陰和許林宴對視在一塊,看着他因為自己的情緒而變得有些忐忑的瞳孔,一時有些心軟:“有一點。”
許林宴抓緊了他的衣服:“是因為我沒告訴你我會風水的事情嗎?”
這只是其中一點,還有一點是透過許林宴會風水這件事,讓柳時陰發現他的師兄很可能根本沒有轉世投胎。
也就是說,對方或許還保有了永晉時候的記憶。
這也就能說明為什麽他才穿來了現世不久,許林宴就“找”上了門,并愛上了他。不是所謂的一見鐘情,而是早有預謀,他們早在永晉時就有了一腿,許林宴不過是來找他再續前緣的。
一個一個的發現,讓柳時陰忍不住去思考,為什麽許林宴會保有記憶,而自己卻忘了從前的事情。并且他穿來了,對方也呆在了現世,天道能允許?中間許林宴是不是背着他還做了什麽?
想到他似乎和小黑臉還有關系,柳時陰的眸光沉了許多。
他的男朋友秘密是真不少啊。如果不是被他發現了,是不是還要繼續瞞着他。想到這裏,柳時陰是真的有些生氣了。
“我不是有意要瞞着你的。”許林宴伸手過去勾住了柳時陰的手指。
柳時陰沒有甩開他的手,而是挑了挑眉望向了他:“所以是故意的?”
“不是……”
“那你解釋,我聽着。”
柳時陰挑着眉,等着他跟自己坦白。
康總等人覺得他們兩人的氣氛怪怪的,雖然很不想打擾他們,但今天不是來處理他們康家地産的事嗎?康總糾結片刻,還是出聲打斷了他們的交流:“那個許總,柳大師……”
柳時陰想起旁邊還有其他人,對許林宴道:“這件事回去再談。”
“嗯。”許林宴答應了。
柳時陰往前走了兩步,保持着和許林宴一定的距離走在了前面。
康總等人發現,許林宴是真的不用人幫忙,他的輪椅像是被上了潤滑油一樣,在亂糟糟的地面像是行走在平坦的冰面,滑溜且穩當,速度還不比他們走路的人慢。
康總猜測這應該和柳時陰甩出的那兩道符有關,不禁和周秘書感慨道:“不愧是柳大師啊,畫的符竟然還能這麽用。也不知道他那有沒有平安符之類的,我都想買一點回去了。”
周秘書覺得應該沒有人會嫌錢多,所以真誠建議道:“等事情結束後,你可以去問問。”
走了兩分鐘,柳時陰停在了一根柱子前。
他朝康總說道:“找人把這裏挖開。”
“挖來?”康總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柳時陰眯着眼說:“你沒聽錯,挖開吧,裏面有驚喜。”
康總想到了某個可能,臉色驟變,很想說這個驚喜他不太想要。
可是不想要也不行,都到這份上了。康總只能苦着一張胖臉讓工地的負責人找來了幾名工人,用機器把柱子撬開。柱子一裂,一具裸.體女屍就從裏面倒了下來。
“卧槽!!!”
康總和其他人都大叫了出來,紛紛往後撤了半米。
雖然早就猜到裏面可能有屍體,但真見着了,康總還是兩眼一黑,差點就想暈過去了。等驚悚的情緒穩定了一些,他氣急道:“怎麽回事?這裏怎麽會有屍體?!”
屍體被封在水泥裏,一看就是人為作案,故意殺人的!
工地負責人已經渾身哆嗦了:“我們、我們不知道啊。”
許林宴上下打量了着女屍道:“脖子有手印,應該是被人勒死的。”
而且女屍身上沒有穿衣服,能看到上面青青紫紫的痕跡,死前可能還被人侮辱了。許林宴得出這一結論,臉上霎時冷得吓人。
“最重的怨氣有兩股,其中一股在這裏,還有一股在另一棟樓內。”柳時陰忽然說道。
康總聞言,雙腿一軟直接癱坐在了地上,嘴裏打結道:“也、也就是說……隔壁、隔壁還藏了第二具屍體?”
柳時陰點了點。
除了許林宴外,在場的其他人聞言都變了臉色。其中康總和工地負責人的臉已經毫無血色了!
康總恍恍惚惚地道:“怎麽會這樣……”
死了兩個人,現在又挖出了兩具屍體,他這塊地皮還能建下去嗎?
許林宴冷靜地道:“報警把,這件事太惡劣了,不能讓兇手逍遙法外。”
康總沒有異議。
警方接到報案,很快就到了現場。在他們的挖掘下,第二具裸.體女屍也被挖了出來。兩具女屍年歲相仿,大約在二十歲左右的年紀,非常的年輕。
在法醫的鑒定下,她們的私.處都有着不同程度的撕裂,臨死前必然是遭受了許多非人的折磨。
第一具女屍是被掐死的,而第二具女屍則是被人用石頭敲破了腦袋。
因為作案工具是石頭,不知道是被扔到了哪裏還是被敲進了水泥中,反正警方把現場搜了幾遍,都沒有找到它。
有警察過來告訴康總等人:“這兩具女屍初步鑒定死亡時間在八個月之前。”
康總驚訝:“這不就是我們剛動工的時候嗎?”
柳時陰說道:“那時候你們這還沒有監控,兇手或許知道這一點才會選擇對兩名女性下手的。”
許林宴:“能用水泥封屍,兇手很可能是工地裏的某位工人。”
因為沒有監控,也就沒拍下兇手的樣子和他犯罪的經過。又因為女屍死亡的時間隔得太久了,屍身又被埋進了水泥中,很多線索都斷了,兇手不敢确認,案子一時間走入了死胡同。
柳時陰對康總道:“兩位受害者受辱,怨氣沖天。我看過後面自殺的那位女生和摔下樓的工人的八字,他們八字很輕,也就極容易受到怨氣的影響,做出反常的行為。如果找不出兇手,化解不掉這裏的怨氣,你們的工地還會接着出事。”
這啓案子不好破,康總是看出來了。若是破案時間拖得太長,後面就會如同柳時陰所說的還會有人出事,到時候這地皮就真的廢了。
康總一想到這就心煩意亂,慌得不行。
他向柳時陰求助道:“柳大師你一定要幫幫我,能不能盡快找出兇手!”
他這個工程已經投入了很多的資金,還向銀行貸了一筆不少的貸款,要是成了爛尾樓他就只能等着破産了。
兩具女屍的死狀太慘烈,就算康總不說柳時陰也不想讓兇手逃出法網。殺了人,就應該得到報應。
柳時陰說道:“我會立個陣,然後讓受害者出手為自己報仇。”
兇手很大可能就隐藏在工人群體裏,柳時陰其實可以讓康總把所有的工人召集過來,他透過面相就能揪出兇手。不過揪出來也沒用,法律講究證據,沒找到證據就不能把他懲治于法。
既然如此,還不如一步到位。直接讓受害者親自去尋找兇手,是殺是剮都由她們決定。
康總困惑地道:“受害者不是都死了嗎,她們還怎麽出手?”
柳時陰笑了:“誰說死人就不能出手的?”
康總及其他人愣了愣,忽然想到了一個可能。
康總咽了咽口水道:“柳大師,你說的難道是鬼?”
柳時陰笑了笑,明顯康總已經說出了答案。
衆人沉默了,都從彼此的眼眸中看出了震驚。這個世界上真的有鬼嗎?
似乎為了驗證這個問題,在柳時陰把陣設好的剎那,一陣冷風在大家的身邊席卷而過。那風陰冷陰冷的,和尋常的晚風完全不同。
康總等人甚至隐隐約約的,還看到有兩道影子在自己的面前一晃而過。
康總結巴道:“剛才那不會就是鬼吧?”
其他人聽到鬼這個字眼,都忍不住抖了抖身體。
柳時陰沒管他們,而是轉頭看向了身後的樓盤。在高層的某一戶窗口裏,柳時陰清晰地看到了兩道煞氣極重的鬼影。她們長發垂臉,朝着柳時陰躬了躬身。
她們死前受到的傷害太大,魂魄不穩,化作厲鬼的時間就有些慢。其實沒有柳時陰在,過一段時間她們也會成功現形,手刃仇人。
不過這樣,中間很可能就會有更多無辜死去的人出現。兩位女生已經夠慘了,普通人死去的因果在算到她們的頭上,投胎轉世重新做人就不用想了。
而且殺的人過多,兇氣越重越容易失去理智,到時候成為沒有人性的惡鬼,其出路很可能只有一條,那就是被打得魂飛魄散。
“行了,這裏的事情明天就能有結果。”柳時陰收回了視線說道。
康總:“這就行了?”
柳時陰嗯了一聲。
“她們要是報仇完,我是不是就不會再倒黴了?其他的地皮也不會再出事?”康總以為是受害者在他的地盤出了事才影響到了自己,所以才這麽問了出來。
柳時陰拆了顆糖含進了嘴裏,卻是說道:“具體怎麽樣,還得看明天的結果。”
康總心裏惴惴不安的,只覺這一晚的時間過得極為的漫長。
第二天早上,柳時陰等人再次來到了誠興花園。他們到的時候,警察的數量明顯比昨天多了不少。
康總問工地負責人:“這是怎麽了?”
工地負責人心驚肉跳地瞅了眼柳時陰,弱弱地解釋道:“老板,半夜的時候,有三名工人突然大喊大叫地說自己撞鬼了。然後瘋了似的跑到了外面去,被車撞死了!”
撞鬼又撞車,怎麽想都是那三名工人被受害者化成的厲鬼所殺死的!難怪工地負責人一見到柳時陰,就用奇怪的眼神打量他。
“真的嗎?”康總的下巴都快要掉到地上了,他的三觀都受到了極大的沖擊。這個世界上似乎真的有鬼!
尤其當他們看了監控,看到那三名工人像中了邪一樣的奇異行為,更直觀地感受到了鬼怪的存在,後背瞬間就冒了一身的冷汗。
這三位工人被鬼追殺的時候,還一直嚷嚷着什麽“我不是故意殺你”之類的話。顯而易見,他們就是殺害了那兩名年輕女性的兇手。
警方那邊也來了一個好消息。他們昨天毫無所獲,但今天卻在兇案現場的某一個角落發現了一部手機。
手機裏有一段很模糊的錄像,雖然沒有拍到兇手傷害受害者的畫面,卻清楚地錄下了他們說話的聲音。
從攝像角度來看,警方懷疑是作案過程中受害者或者某位兇手不小心按到了錄像的功能。
透過錄像的聲音和其他的線索,整件案子的前後經過也被推敲了出來。
兩位受害者是朋友,一塊租住在了附近的一棟公寓裏。她們受害的那天,正從外面玩回來,時間有點晚,經過工地時三名工人起了色念,直接把她們拖進了未建好的樓盤中。然後在掙紮的過程中,被殘忍的殺害。
手機是非常重要的證據,得妥善的保管。不過警方這邊還是比較納悶的,他們經過柳時陰等人身邊時,還在讨論着:“真是奇了,昨天西南面那邊我們也不是沒搜查過,怎麽就沒看到這部手機呢?”
康總等人聽到他們議論的話題,偷偷瞄向了一旁的柳時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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