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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找回記憶七
許林宴有些訝異:“你怎麽回來了?”
小柳時陰小小年紀,氣勢就很足,冷臉道:“不想欠你人情。”
就這?
這是多讨厭他,比起丢掉性命先記挂着還人情。許林宴想笑又不敢笑,總覺得一笑一定會讓小柳時陰生氣。
屏風沒砸到人,只能砸到牆上碎成了兩半。女鬼不可能輕易放過他們,等她再次出手的同時,小柳時陰甩出了好幾張的符。
“弄虛作假。”女鬼冷哼了一聲,甩着袖子就想把這些符紙弄掉。
她已經看出來了,今天來的四個人裏就章老道和許林宴是真的道士,有幾分本事。小柳時陰和他的師父就是兩個騙子,帶的只是普通的符,對她們這些鬼沒有一點的作用。
也是因為這,她并沒有把小柳時陰放在眼裏。
小柳時陰擲出來的符紙被她甩開的剎那,就全在空氣中炸了開來,女鬼被震出了半米外,受了不輕的傷。
女鬼懵了:“這些符……”
看着飄飄落下的半張碎符上面的筆畫,許林宴也怔了一下,這不就是他剛才貼在門上的符咒嗎?
這種符還經過了許林宴的改良,和其他道觀所學的符咒有一定的區別。而現在,小柳時陰卻完完全全照着許林宴的手筆畫了下來。
許林宴問小柳時陰:“你哪來的符?”
他身上的符還在,他師父那也沒他畫的這種改良符,唯一可能的就是他自己畫的。
“我自己畫的。”小柳時陰說出來的話也佐證了許林宴的猜想。
許林宴微微睜大了雙眼:“你自己畫的?”
他确定,今天是第一次在小柳時陰面前使用這些符,而他只是看了一眼就把符咒完全複刻了出來。這種天賦,同是天眼的許林宴都得甘拜下風。
看符紙上還有些歪斜的筆畫,可以肯定小柳時陰沒有說假話。雖然符咒畫得不怎麽好看,威力也差了一些,但它的的确确是成了符。
這種能力,若是好好入道,未來不可限量。
女鬼沒想過被自己小瞧的孩子會有這樣的實力,對付許林宴一個她有十分的把握,但現在多加一個小柳時陰,女鬼的把握已經不足五分。
二對一,怎麽想自己都不一定打得過,為了避免翻車,女鬼刷地一下就消失在了廂房中。
許林宴看着她消失的身影,說道:“她跑了。”
小柳時陰睨了他一眼,仿佛在說我看到了,不用你說。
“抱歉,是我多嘴了。”許林宴笑了笑。
小柳時陰不想看着他的笑,率先走出了房間:“我要去找我的師父。”
許林宴跟在他的身後:“一起吧,那個女鬼有可能還會再出現。”
許林宴說得太有道理,小柳時陰實在沒找到理由拒絕,只能默認了他的陪同。
小柳時陰雖然比同齡的孩子高,但在許林宴面前,卻還是矮了一個頭。站在一塊,小柳時陰總有種自己落了下風的錯覺,為此,他多走了兩步,試圖和許林宴拉開一段的距離。
許林宴掩着唇,眉眼都彎了。
老道長就在大廳,小柳時陰過去的時候,他正縮在一張四方桌下,雙腿直打顫,一副慫樣。
當看到小柳時陰時,老道長連忙爬了出來,非常狼狽地操住了小柳時陰的腰喊道:“有鬼,這裏是真的有鬼!時陰我們快跑!”
小柳時陰被老道長的模樣氣笑。這人真是一點大人的樣子都沒有,抱着他一個小孩哭也不嫌丢臉嗎?
尤其許林宴還在身邊,小柳時陰懷疑對方一定在心裏狠狠地笑話他們。
“林宴你在這真是太好了。”
章老道的聲音從門口傳來,随着他的出現,他的身後還跟了方中成等人。
方中成瞧見跪在地上的老道長,有些遲疑地開口:“周道長,你這是?”
老道長馬上站了起來整了整着裝道:“剛才遇到了女鬼,和女鬼打了一架。她見沒打過我,就變出了我徒弟的模樣來迷惑我。我雖然沒有被迷惑到,也重傷了她,但到底還是被她逃了。我擔心她會對我徒弟出手,有些關心則亂而已。”
“現在見我徒弟沒事,我也放心了不少。讓大家見怪了,我這徒弟跟了我多年,說是徒弟但一直被我當做親兒子來養。”
方中成點了點頭:“周道長真是性情中人,和你的徒弟感情真好。”
老道長又開始得意忘形了:“那是,他無父無母就我一個師父,我們相依為命,以後我的衣缽還得傳到他的手上去,感情肯定深厚。”
小柳時陰面無表情地看他吹牛,也懶得拆穿他。
章老道等他說完後才道:“那女鬼被我們打傷了,現在應該是躲在某一處療傷,我們必須乘勝追擊,盡早把她找出來。不然等她傷好後,就麻煩了。”
老道長一聽臉都快白了,什麽,還得去找鬼?
他心裏後悔得不行,要早知道方家真有鬼,他打死都不來。老道長嘴唇不斷地蠕動着,試圖找一個理由快快離開這個鬼地方。
誰知道理由還沒想到,方中成又叫了他:“周道長,你本事了得,這鬼就全靠你和章道長了。我知道這鬼兇殘,她剛才就傷了我們不少的人,等事成後,我再給你們二百兩的銀子。”
要錢還是要命,一下子在老道長的腦海中分成了一個天秤,一會歪向錢這邊,一會又歪向了命那邊,讓人糾結得不行。
但剛才女鬼撲過來索命,要不是他買的桃木劍有點用,震懾了一下女鬼,他可能早就沒命了。
就憑他那三腳貓的功夫,哪是女鬼的對手。老道長雖然愛財但更愛命,他嘴上應承着讓方中成把事情交給他,他一定殺了那女鬼,心中則計劃好了,等方家的人不注意時他就帶着小柳時陰偷偷溜掉。
抓鬼是不可能抓鬼的,他一個神棍哪是惡鬼的對手。
根據章老道和方中成等人聊天的內容能知道,那女鬼在找小柳時陰之前,先去找了章老道,不過章老道法術太高強,她見打不過果斷放棄,把目标定在了許林宴和小柳時陰的身上。
只是沒想到兩個小孩她也對付不了,還被打傷了。最後逃走的時候雖然遇上了老道長,但因為受了傷,也因為忌憚老道長會像小柳時陰一樣“扮豬吃老虎”,只是在對方面前晃了晃就逃走了。
老道長以為是桃木劍救了他的老命,卻不知道是小柳時陰突然打開的天賦暫時保下了他。
說道女鬼,章老道對方中成道:“女鬼不會無緣無故地出現在你們家,方地主你對這女鬼的身份,知道多少?”
方中成搖頭:“那女鬼太吓人了,我根本沒敢看她的臉,還真不知道她是誰。”
章老道:“你再仔細想想,這幾年你們府中有沒有哪個人是意外死去的?”
方中成猶豫了一下道:“說起這個,三年前,我的一個小厮和一個妾室都沒了。”
許林宴問道:“他們都是怎麽死的?”
小柳時陰豎起了耳朵,認真地聽着。
方中成的表情忽然變得有些微妙:“他們兩個都是落水身亡的。”
“落水?”
“對。”方中成對這件事似乎有些難以啓齒,“那小厮是我的貼身奴仆,跟着我也有好幾年了,我對他也算不錯。卻沒想到他勾搭了我的妾室,魚水同歡。後面被我正妻帶人發現,他們慌亂逃跑,最終跌落了後院的水池中,直接丢了命。”
兩人都不善水,那個水池看着淺,其實有一定的深度,一個成年人下去直接就能被水沒過腦袋。
小柳時陰問道:“你們沒救人?”
“具體的我也不清楚。”方中成當時并不在現場,“據我夫人說,她當時因為睡不着覺,就帶着兩個婢女在後院的走廊散步,這才發現了偷情的二人。他們落了水,我那夫人就讓婢女去叫了人。”
“但我家多大,你們也是看到的。等下人趕過去,那兩人已經溺了水,救不活了。”
因為兩人做出的事簡直大逆不道,還丢了方中成的臉面,方中成當然不會為他們辦喪,直接讓人用草席把屍體一裹,就給扔到了亂葬崗去。
方中成心慌慌地:“兩位道長,那女鬼不會就是我那死去的妾室吧?”
他又氣又急,“不是,她跟人通奸,自己落水沒了,怎麽還怪到我們身上?他們做的這種事,換做外面去,也一樣要被浸豬籠的。”
章老道肅着臉,搖頭道:“我見那女鬼身上怨氣很重,不像你們說的死于意外,倒像是死于非命。”
方中成愕然:“章道長,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小柳時陰低聲說道:“他們背着你通奸,你真沒發現?會不會是你把他們推入了水池中淹死的。”
因為大廳沒人說話,所以小柳時陰的聲音都落入了在場所有人的耳中。
老道長瞪了他一眼,怪他在這時候亂說話。而且怎麽能質疑方地主,就算方地主真殺了人,他們也該裝作不知道。
不然惹惱了方中成,他們還怎麽從他身上掏好處。
老道長似乎已經忘了自己想逃跑的計劃,或者說他習慣使然,下意識就想讨好有錢人。
他對方中成道:“方地主你別在意,小孩家家不懂事,亂說話。”
章老道和許林宴卻不覺得小柳時陰這話有問題,他們齊刷刷地看向了方中成,等着他解釋。
方中成惶恐道:“人真不是我殺的。我平時應酬很多,妾室也多,哪有時間每個人都時時關注。而且大丈夫的,哪會管後院的事情,這些東西都是我正妻替我打理的,也是她告訴了我妾室通奸的事情我才知道的。”
說起來,通奸的二人落水,也只有大夫人和婢女瞧見,通奸也是她們一家之言。
事實如何,死人已經沒法開口。
許林宴斂了斂眸,思索片刻道:“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他們竟然背着你走在了一塊,平日相處起來必然有不一樣的地方,你都沒察覺到嗎?”
方中成:“真看不出來。他們平日似乎沒什麽交集,就算呆在一塊,也嫌少有眼神之類的交流。”
小厮做為男的,也不怎麽到後院去。因此,當方中成第一次聽到他們竟然搞在一塊的時候,他也非常的震驚和意外。
小柳時陰和許林宴都覺得這件事很奇怪,小厮和妾室通奸一事似乎還另有隐情。
在他們思索的間隙,二人發現在方中成的妾室中,有一位的嘴唇一直在蠕動着,似乎有什麽話想說。
許林宴道:“這位夫人,你是不是知道什麽?”
方中成看了過來:“紅袖,你知道什麽?快說!”
被叫做紅袖的妾室猶猶豫豫地道:“他們落水那天,我也看到了。其實阿竹和老爺的小厮并沒有厮混在一起。他們其實同出一族,說起來,阿竹還是老爺那小厮的表姐。他們之所以會見面,是因為阿竹懷孕了,她讓對方替她買安胎的藥。”
方中成:“她懷孕了跟我說一聲,想要多少安胎藥沒有!我看這都是借口。”
“老爺,阿竹懷孕哪敢告訴你,你知道了夫人肯定也知道了,那孩子還怎麽保下來。”紅袖捏着手帕急道。
通過紅袖的複述衆人知道。當時阿竹,也就是方中成那位落水的妾室已經懷有了三個月的身孕。
而那會兒何青這位大夫人還無所出。其他懷孕的妾室在此期間,也會因各種各樣的原因意外堕了孩子。
大家不用想都知道,這中間肯定有大夫人的手筆。
阿竹懷孕了,哪敢說出去,她也怕被大夫人盯上啊。
雖然都是妾,但不管是阿竹也好其他人也罷,誰想一直只做一名妾室,在這個年代妾的地位太低了。
阿竹她有野望,她想借着肚子裏的孩子爬得更高。
即便她的孩子出生後成不了嫡長子嫡長女,但她只要成功把孩子生下來,那孩子就會是方家的第一個長子長女。
多年無所出,一直很想要孩子的方中成肯定也不會虧待她,母憑子貴,也許阿竹就能憑這一個孩子扶搖直上,成為比大夫人還要受寵的人。
為此,阿竹一直小心翼翼,甚至聯系上了自己的表弟,讓人幫她出府買安胎的藥。
只是她千算萬算,還是小瞧了大夫人的眼線。她懷孕的事還是被對方發現了。
大夫人知道後沒有打草驚蛇,而是等到她和小厮再次見面時,直接把他們打成了一對偷情的野鴛鴦。
并讓下人把他們的腦袋摁入水中。她們其實不是自己跌入水池死掉的,是被大夫人活生生溺死的。
等他們死後,大夫人就讓人把他們扔進了水中,僞裝成他們失足淹死的情況。
紅袖那時候發現阿竹的行為十分古怪,見她半夜出門才會偷偷跟上,試圖挖掘對方的秘密,沒想到就撞到了大夫人殺人的畫面,差點沒把她吓死。
“如此一來,也就能解釋那女鬼的怨氣為什麽這麽重了。”章老道說着說着,忽然皺起了眉頭,聲調驟然拉高,“壞了,你們的大夫人要出事!”
女鬼是被何青害死的,對方一定會想方設法報複她。現在他們都聚在了大廳,後院只有何青幾人在,難保女鬼不會在這時候趁機下手。
章老道話音未落,抓着桃木劍就奔出了走廊。
其他人可不敢離了章老道,也紛紛跟了上去。老道長見他們跑了,是一會都不想在這個地方待下去了。正想小聲地喊小柳時陰一塊跑路,沒想到小柳時陰後腳也跟着去湊了熱鬧。
老道長罵罵咧咧道:“你一個小孩,跟出去找死嗎?”
老道長懶得管小柳時陰,他左顧右盼,脫下外套把大廳中值錢的東西都收繳了過來,然後弓着身做賊似的,輕手輕腳地往衆人相反的方向跑了去。
方家實在是太大了,沒有人帶路的情況下,老道長走着走着就迷了路。這邊拐一個彎,那邊又拐一個彎,老道長走得都快要暈頭轉向時,他的面前出現了一位小厮打扮的仆從。
老道長仿佛見着了救星,擡手就喊道:“哎哎哎,前面的小哥你停一停。我想問問你們家的大門在哪個方向,我有些急事得出去一趟,待會就回來。”
被叫的小厮頓住了腳,慢悠悠地轉過了身來,幽幽地道:“大門?在這邊,我帶你過去吧。”
“謝謝,謝謝。”老道長一邊道謝一邊打量了面前的人,怪了,這小厮的皮膚是不是白過了頭,怎麽一點血色都沒有。
不過這世上皮膚白的人不少,老道長也沒多想,心裏只記挂着早點離開方府,也就沒注意到面前的這位小厮是踮着腳走路的,而且他還沒影子。
走了好一會,看着越來越陌生的環境,老道長喊住了人:“不對啊小兄弟,你是不是帶錯路了,這好像不是出府的方向。”
“沒錯呀。”小厮咧着嘴笑道,“這是小路,出府更快。”
“小路啊……”老道長拍着手道,“小路好啊,咱們就走小路。”
小路就說明走的人不多,也就沒人會發現老道長出府的事情。老道長頓時看小厮都眉清目秀了。
沒等他高興太久,老道長的雙腳就趟上了水。地面濕噠噠的,也沒下雨,可是越走路上的積水就越多,把老道士的鞋都浸濕了。
走到後面,那水已經沒過了老道士的鞋襪。
老道士終于遲鈍地發現了不對。他緊抱着手中的東西,讪讪地往後退了兩步道:“不走了不走了,我突然想起來那事也不是很着急,可以留到明天在處理。我看我還是先回去找章道友他們,看看有什麽是我能幫得上忙的。”
趁帶路的小厮不注意,老道士撒腿就往來時的路跑。可是詭異的是,他越跑腳下的水流就越多,只是幾個呼吸的功夫,水已經漫到了他的膝蓋。
老道長越來越恐懼,腳下的水流阻力也越來越大。等他再往前走兩米,水已經沒過了他的腰。
這下,老道長是真的慌了。
他扯着嗓子喊道:“救命啊救命,時陰,你在哪,快來救師父!!”
小柳時陰沒喊來,他倒把帶路的小厮叫來了。
臉慘白慘白的小厮站在前面的走廊裏,陰恻恻地看着他道:“客人,你怎麽跑這來了?”
“呵呵,呵呵……”老道長不知道該怎麽回答,他已經看出了這位小厮的不對勁,只能青白着臉弱弱地笑着。
“客人,還出府嗎?”小厮歪下了頭,腦袋直接平行落到了肩頭上。
就算是練雜技的人都不可能把腦袋扭成這副模樣。顯然給老道長帶路的小厮根本不是人!
老道人差點沒吓哭,他這到底什麽運氣啊,怎麽沒人告訴他這個方府還有第二只鬼!
另一邊,小柳時陰的右眼皮突然跳個不停。想到老話說的“左眼跳吉,右眼跳兇”,小柳時陰心裏有了不好的預感。
他四顧環視了一圈,發現老道長沒跟在他們身後,差點就想罵人了。這老頭去哪了?不會跑了吧?
現在方家的情況還不明朗,貿然離了大部隊是一個很愚蠢的決定,眼下分明是跟着三泉觀的人最安全。而據小柳時陰對老道長的了解,這人恐怕根本沒想到這一層,只顧着逃命去了,他則被丢了下來。
對于自己會被丢下,小柳時陰早已有了心理準備。盡管如此,小柳時陰還是轉身出去尋了老道長。
許林宴見他離開,想了想也跟了上去。女鬼這邊有他師父對付,并不用他擔憂。
倒是小柳時陰的安危,讓他放心不下來。
忙着找老道長,小柳時陰沒有發現跟在自己身後的許林宴。花了十多分鐘的時間,他終于在後院水池裏看到了老道長的身影。
老道長也看到了他,撲騰在水面呼喊道:“時陰,快救為師!”
小柳時陰極為善泳,但靠他的小身板要拉拔老道長上來,談何容易。小柳時陰想看看周圍有沒有什麽趁手的工具,但沒等他找到,老道長就沉入了水中,明顯已經頂不住了。
小柳時陰沒辦法,只能貿貿然地跳入了水中,抱住了老道長的身體,艱難地把他運到岸邊。
等把人成功推上岸後,柳時陰感覺有什麽東西拽住了他的腳。
“師父。”
“這什麽鬼地方,我是一刻都呆不下去了。”
小柳時陰想向老道長尋求幫助,可對方一上了岸,根本沒給他出聲的機會,邊罵邊跑離了水邊。
而小柳時陰只覺身體一沉,整個人就被拽入了水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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