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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找回記憶一
“哈?”
尤姍懵了。
怎麽扯到身體檢查上去了。
她下意識說道:“我身體挺好的,不用檢查。”
“還是去檢查一下吧。”
要是別人說這話,于暮可能跟尤姍一樣不太在意。但是現在說這話的是柳時陰啊,就他這段時間以來的表現,能讓尤姍去做檢查,肯定是尤姍的身體出了問題。
于暮再次說道:“柳哥算命特別準,他讓你去檢查你還是趕緊去檢查吧。”
畢竟是自己的租客,柳時陰難得地多說了一句:“你最近的胃不太好吧,這次檢查可以着重查一查胃部。”
算命?
現在的人還信這個?
尤姍十分懷疑于暮是不是在跟她開玩笑,但看他的樣子還挺認真的。而且聽了柳時陰的話,她忍不住把手放在了胃部的位置。
說到胃,她這幾天的胃的确是不好,一直在隐隐作痛。她覺得是她這段時日應酬喝酒太多了導致的。可現在看着似乎不是那麽回事?
尤姍心裏莫名地有了不太好的預感。
她也是惜命的人。柳時陰和于暮也是好心勸她,她聽進了心裏,認真地道:“明天我就請一天假,去醫院做個檢查。”
見人沒有冥頑不靈,柳時陰笑了笑。也不打擾尤姍休息了,和于暮二人出了501室。
于暮和阿墜還有其他事要做,雙方在電梯口做了告別。柳時陰回了樓上,這會兒他終于有時間研究從雷德仁那得來的忘川石了。
書房內,柳時陰把黑石拿了出來,放在了書桌上。
小黑臉想要黏着他,也在書桌的一角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一會看看石頭,一會又看看柳時陰。
柳時陰忽略了它的目光,望着忘川石思索着,之前在長白山,那塊許願碑提起了他失憶的事情。
柳時陰從長白山回來後,就在思考着尋回記憶的方法。他不可能無緣無故地丢失記憶,一個人的記憶也不可能輕易被抹掉,所以最大的可能是他被誰用了什麽手段把記憶封印了起來。
想要記憶回來,最簡單的方法就是把封印破除。
不過這是在拿自己做實驗,沒有十拿九穩的信心,柳時陰輕易不會動手。
柳時陰已經想到了破除封印的陣法,不過陣法所需要的靈氣太多,光靠這個世界現存的靈氣轉渡,太花時間。
還不如找擁有靈氣的工具助自己一臂之力,而靈氣最充裕的,柳時陰第一個想到的就是龍脈。
可現在龍脈已經從長白山搬了家,不知去向。柳時陰頗為後悔,之前就應該讓龍脈在走的時候給他留一點靈氣。
然而現在說什麽都晚了,龍脈早就跑了。
雖然沒了龍脈,柳時陰的确陷入了一段時間尋找替代物的困擾中。現在柳時陰看到忘川石忽然有了個新的想法。
忘川石中蘊含了大量的陰氣,是不是也能為自己所用?
陰氣轉變不了靈氣,但陰氣和靈氣其實是差不多的東西。只是靈氣對人類和活物有用,陰氣更多是作用在鬼修身上。
柳時陰摸着下巴,認為他完全可以把陣法改一下,改成用陰氣啓動,這一點都不難。
只是……
“還是少了點。”
柳時陰用手指撚動着黑石,低聲呢喃道。要是能再多一塊忘川石,陣法的成功率會大大上升許多。
柳時陰嘆了口氣,他又後悔了,當初遇到忘川石時,怎麽就把它們都弄碎了。
他也沒想到,自己會有需要忘川石的一天!
也不知道神學會的人什麽時候能再出現,再給他送幾顆忘川石過來。說回來,其實也用不上找神學會的人,鄭老那應該也收了些忘川石吧?
柳時陰掏出了手機,給鄭老發去了一條信息。
沒等幾秒,鄭老回信了。
“柳小友,不是我不想幫你,只是忘川石實在太重要了,我們是真借不了給你!!!!”
好幾個感嘆號,嚴重說明了鄭老此刻的激動心情。
柳時陰:“啧,真可惜。”
沒薅到羊毛。
小黑臉歪着頭看柳時陰,不明白柳時陰為什麽突然這麽積極地想要忘川石。他以為對方是想透過忘川石研究神學會,殊不知這人已經悄咪咪地在打算恢複記憶了。
因為沒有多餘的忘川石,柳時陰的計劃暫時擱滞了下來。
另一邊,尤姍說到做到,第二天還是向人事請了假。
跟她關系不錯的同事知道她請假後,還給她打了電話:“你怎麽忽然請假了?昨天你給介紹了半天車的那位客人,今天過來了,因為你不在,小孫她直接截了胡,把單簽在了她的手上。”
“你不是和小孫在競争經理的位置嗎?加上今天的這一單,聽說他這兩天已經賣出了20多臺車。姍姍,你再不努力可能就要被她趕超了!”
同事是真心為尤姍心急,尤姍聽到小孫這兩天的銷售量也跟着焦慮了起來。但看着快叫道自己的號,她在離開和留下之間糾結了許久。
“病随時都能看,要不等我競選上經理的位置後我再來看吧?”
尤姍在心裏說服自己。在她就要邁腳走出等候區的時候,醫生喊了尤姍的名字。
尤姍沒來得及走,就稀裏糊塗地做完了全身的檢查。今天來看病的人不多,尤姍的檢查做得很順利。
等她拿到結果,看到檢查結論後她整個人都呆滞在了現場。
胃癌早期?
尤姍怎麽都不相信,自己怎麽就患上了絕症。可是病例單上,端正的黑體字告訴她這不是錯覺,她真的病了,而且病得還不輕。
醫生對她道:“幸好你來得及時,發現得早,治療起來比較容易。”
确定了下個星期就住院做手術,尤姍現在需要回家安排好大橘和工作的事情。她出了醫院,望着頭頂炙熱的太陽,心裏只有一個想法,幸好她留下來了!
要是她回去了,可能就把檢查的事抛之了腦後,然後為了升職繼續去喝酒應酬。到時候這個病可能會越來越嚴重,等發現時已經晚了。
尤姍一想到這裏,就手心冒汗,心驚肉跳。
真好,真好,她來做了檢查。
這一切,真應該感謝提醒了她的柳時陰!
為了感謝柳時陰,當天晚上,尤姍就買了好些的謝禮送上了柳時陰的家。
柳時陰看着滿滿當當,快把他玄關塞滿的東西,有些頭痛地道:“這是不是太多了?”
“不多不多。”尤姍非常激動地道,“這些東西不值什麽錢,柳哥你一定要收下來!要不是你提醒我去做了檢查,我都不知道自己竟然生了這麽嚴重的病。要是發現晚了,我可能也活不了。”
如果不是尤姍一個人拿不了太多東西,她能把整個水果店都搬空。
柳時陰見推脫不掉,也就放棄了:“行,我都收下了。”
他也不白收,讓尤姍在門口等了一會,他回了房間取了一張符紙來,疊成方塊遞到了尤姍的面前,“這符送給你,你可以把它帶在身上,不僅對你的病有好處,還能改善你的運氣。”
尤姍還是不怎麽相信玄學,但看出這是柳時陰的好意,只把它當做了一張平安符,鄭重地收了下來。
尤姍來送禮,大橘也跟了下來。它安靜地坐在角落,一會看看尤姍,一會又看了看柳時陰,仿佛能聽懂兩人交談的話題,十分靈性的模樣。
尤姍給柳時陰送完禮後,沒忘給于暮送一袋子的水果。于暮的勸告,她也記在了心中。
至于工作,尤姍直接請了一個月的假。對于競争經理這件事,尤姍已經不在乎了。經理什麽的,哪有命重要。
她都想好了,等病好後,她就減少喝酒應酬的工作,賺多賺少都不重要,養好身體才是關鍵。
尤姍的退出,讓和她一塊競争經理這個位置的小孫成功上了位。不過出乎了所有人的預料,小孫上位不久,就被爆出了勾引有夫之婦的新聞。人家丈夫甚至找上了車行,和小孫打了起來。
這事還上了短視頻,傳開了。
事情鬧得太大,車行丢不起這個臉,最後選擇了開除小孫。小孫勾引的那女人的丈夫家境不差,在江城也有些人脈,小孫吃盡了苦頭,在江城待不下去了,只能被迫遠走他鄉。
治完病回來的尤姍怎麽都沒想到,她放棄了的經理位置會以如此神奇的情況重新落到了自己的頭上來。
她就這樣莫名其妙地升了職。也不知道是不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尤姍發現她回來工作後,工作順心了許多不說,去複查時醫生甚至說她的病情控制得很好,複發的幾率微乎其微。
像是所有好事都砸到了她的身上來,之前得知自己患病時有多絕望,現在就有多開心。
再一次輕松地賣出一臺車,得到了一大筆的提成後,尤姍摸出手機準備給自己買點禮物慶賀慶賀之際,她看到了被她藏在透明手機殼裏的平安符。
尤姍怔了怔,忽然想起了柳時陰給她這張符時說過的話。
應該不會這麽巧吧?
巧不巧這件事,誰也不說清楚。反正柳時陰只知道,自己不僅收到了尤姍的謝禮,還收到了她養的大橘給的禮物。
大橘找上門的時候,柳時陰正在客廳的沙發上一邊吃着小零食,一邊在手機上記錄着陣法的一些能改善的要點。
寫到興頭上,他聽到了滋啦滋啦的撓門聲。
一開門,一低頭,看到的就是尤姍那只胖得不知道吃了家裏多少斤大米的大橘。
大橘貓的名字就叫大橘。
它此時正挺着敦厚的身板坐立在門口外邊,嘴裏叼着一顆柳時陰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石頭。
“喵~”
大橘見到人,直接就把嘴裏的石頭吐了出來,然後用胖乎乎的爪子把石頭推向了柳時陰。
柳時陰愣了兩秒,蹲了下來,也不嫌棄它的口水,把石頭撿了起來道:“給我的?”
“喵喵。”像是在回應柳時陰,大橘叫了兩聲。
柳時陰眉頭一挑:“你哪弄來的?”
大橘雖然很聰明,但到底只是一只貓,并不能回答柳時陰這個問題。它舔了舔自己的毛,把自己舔得油光水滑後,就蹭蹭蹭地跑了。
似乎今天來的這一趟,只是為了給柳時陰送忘川石。
柳時陰見過不少有靈性的動物,看着大橘的背影,他福至心靈地想到,這只貓難道為了感謝自己救了它的主人,特意給他送謝禮來的?
至于為什麽會給柳時陰帶忘川石,柳時陰猜測,很可能是大橘在他的身上感受到了和忘川石同樣的氣息,以為他喜歡這東西。
會自己坐電梯的大橘回到了501,邊啃着家裏的飯邊喵喵地叫着。要是有會獸語的人在,就會發現這只大胖貓正在說着:“那石頭有什麽好的,那兩腳獸竟然喜歡這樣的東西。算了,搞不懂他們,下次要是再遇上,就給他帶過去好了。”
“喵——喵喵——”
這時候,501室的門口傳來了兩聲喵叫聲。大橘一點不驚訝,且非常熟練地打開了門,把自己的朋友放進了屋內來。
一黑一白兩只野貓進了屋,歡快地湊到了大橘的飯盆邊,咔哧咔哧地大口吃了起來。
大橘不護食,但也不會餓着自己。它非常聰明熟練地跳了起來,把自動喂食機投食的按鍵摁了下去。
嘩啦啦,一堆貓糧從機器裏落到了大橘的飯盆中。大橘扭着圓潤飽滿的身體,開開心心地擠到了黑白貓的中間去。
尤姍沒在家,所以不知道自家的貓不僅越獄得非常地娴熟,還把外面的貓帶了回來……
大橘帶着朋友在自家蹭吃蹭喝,柳時陰則拿着濕紙巾給大橘送來的忘川石擦了擦,然後和之前的忘川石塊放到了一塊。
真是想要什麽就來什麽。
現在有了兩塊忘川石,柳時陰的陣法完全可以拿出來使用了。
開啓陣法還需要一些別的工具,柳時陰花了些時間來準備。等他把所有的東西都備齊全時,柳時陰發現小黑臉抱着一塊忘川石在旁邊已經熟睡了過去。
柳時陰過來了它都沒發現。
“昨晚做賊去了嗎?”柳時陰看着它的這副模樣,伸出手指戳了戳它的小身板。誰知這小東西睡得太熟,根本沒有任何的反應。
柳時陰又戳了戳它:“睡得這麽沉,也不怕被人賣了。”
“呼呼……”
只有小黑臉微張的嘴巴發出來的呼吸聲回應了柳時陰的話。
柳時陰搖了搖頭:“算了,你睡你的,我做我的事情。”
柳時陰懶得叫醒小黑臉,直接着手在一張張的符紙上畫起了陣法來。每張符紙都畫了陣法的一部分,等全部畫完,柳時陰一一将它們平鋪在了地上,圍攏成了一個直徑兩米的大圈。
之後,柳時陰咬破了自己的手指,把血滴落在了另一顆的忘川石上。
等血液完全被忘川石吸收,他接着在石頭的上方一邊念着咒言,一邊快速地寫下了一道道的咒術。
咒成的瞬間,忘川石上迸發出了一道刺眼奪目的金光。整個房間一瞬間都被籠罩在了光芒中,幸好現在還是白天,雖然光芒湧現,外面卻看不出來。
等金光消失,柳時陰把忘川石擱在了陣法的中心,權當整個陣法的陣眼。
陣眼落成,柳時陰也沒有離開。他就站在陣法的中央,感受着陣法內傳來的源源不斷的力量。這股力量嚣張蠻橫,直接湧入了柳時陰的身體內,橫沖直撞。
這種感覺并不好受,柳時陰閉上了眼睛,緊皺起了眉頭。
難受歸難受,柳時陰明顯感受到了被封鎖的記憶有了些許的松動。
他的大腦外就像被上了一把鎖,而這股力量就是打開這把鎖的鑰匙。随着時間一點一點消逝,随着作為陣眼的忘川石被透光了力量,陣法就要失敗的間隙,東南西北四個方向的符紙忽然燃燒了起來,露出了它們底下的另一層黃紙。
黃紙上的符咒一閃而過,陣法以另一種方式繼續運轉了起來。而給它提供力量的就是小黑臉抱着的第二顆忘川石。
這顆石頭的力量被陣眼所借,能看到源源不斷的黑氣從它身上輸入到了陣眼中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等小黑臉抱着的石頭崩裂出一條縫隙時,柳時陰的嘴角也氤氲出了一道血痕。
裂縫就像是一個預告,下一秒,陣眼所在的忘川石就炸了開來,變成了一灘細沙。它周圍的符紙,也在這一刻全部燃起了火來,轉眼的功夫就燒得幹幹淨淨,一點痕跡都沒留下。
“剛剛好。”
柳時陰睜開了眼,抹掉了嘴角的血,不見失落,反而勾唇笑了出來。
陣法成功了,封鎖他記憶的限制也已經被他撬開了一個口子。等不了多久,他的記憶就會完全複蘇過來。
雖然沒有一下子記起所有的事情,但在陣法啓動的過程中,柳時陰的腦海中還是多了一部分被他遺忘的回憶。
那是他小時候,大概六歲左右的記憶。
他穿着撿來的破衣裳,正在長安街上當乞丐乞讨。然而他讨了半天,一個銅板都沒讨到。
小柳時陰已經餓了一天,一粒米都沒吃上。他實在受不了饑餓的感覺,心裏便升起了偷盜的小心思。
這還是跟他住在同一個廢棄城隍廟,比他大了幾歲的乞丐學的。對方就因為前兩天搶了別人的錢袋,跑得快沒被對方追到,最後成功收獲了半兩的銀子。
這兩天想吃什麽吃什麽,過得不知道有多痛快。小柳時陰都羨慕了。
其他跟着他學的小孩,除了個別的幾個比較笨拙的人外,大都摸到了兩三個銅板回來。在永晉,兩個銅板就能買到一個饅頭。
小柳時陰也不求多的,只希望他也能有兩個銅板買一個饅頭來填飽肚子。
開始時,小柳時陰把目光落到了一個大腹便便的華服男人身上。這人一看就很有錢,錢袋裏一定裝了很多的銅板。
但是他身後還跟了兩名護衛,腰間還捆了刀,小柳時陰雖然沒讀過書,但也知道這些人不是他惹得起的。
他只能沮喪地換了目标。
這次他盯上了另一個高瘦的男人,他臉紅漲漲的,身上一股的酒味,一看就醉得不輕,走起路來都歪七扭八的。
小柳時陰覺得搶他的錢,他一定追不上自己!
小柳時陰拍了拍自己瘦巴巴的小臉,悄悄地摸到了醉酒男人的身邊。對方沒有堤防小柳時陰的靠近,所以他的錢袋很輕松地被小柳時陰給摸走了。
小柳時陰高興得眼睛黑亮黑亮的,終于有飯吃了!
可是等他打開醉酒男人的錢袋時,才發現裏面的錢全被對方買酒用完了。錢袋裏連一個銅板都沒有,難怪輕飄飄的!
出師不利,小柳時陰郁悶得很。但他沒有放棄,這次他學聰明了,只找錢袋裏有錢的人!
這時候,一個穿着洗得發白的藏青色道袍的少年出現在了一個賣肉包的小攤前。他從錢袋中取出了一串用紅繩串起的銅板,從中數了二十個給肉包店的老板。
小柳時陰看着他把剩下的銅板放回錢袋中,又看着他咬了一口香噴噴的肉包,口水都要流出來了。
這個少年看着比小柳時陰大了五六歲的樣子,身材纖細瘦弱,感覺一推就能倒。小柳時陰捏了捏自己的小胳膊小腿,忽然來了自信。
小柳時陰以為這次也會跟上次一樣,能輕易得手,誰知道這個穿着道袍的少年反應卻非常的靈敏。在小柳時陰的手就要扒上他的錢袋時,這人的手就抓住了小柳時陰的衣襟,把他控制住了。
“你是哪家的小孩,為什麽要偷我的錢?”少年皺起了好看的眉頭,質問手上的小孩。
長安街分為東街和南街兩部分,南街住的都是有錢的富商,東街就是平民百姓的住所。在東街再往西去一些還有一片地方,住的大都是長安街最窮的人。
為了和東街人區分出來,大家都戲稱那邊為西街。
小柳時陰雖然穿得破舊,人也瘦小,但他五官秀氣,一看長得就很好。道袍少年以為他是從西街跑出來的小孩。
“我憑什麽告訴你,你快放開我!”小柳時陰拼命地掙紮着。
道袍少年見從小柳時陰如此不配合,扭頭便打算把人給送到了衙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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