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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88章 找回記憶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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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8章 找回記憶二

    小柳時陰不知道道袍少年要帶他去哪,只覺被他像提小雞一樣提在手上格外沒面子,不僅又叫又嚷,還拳打腳踢了起來。

    “放開我,你快放開我,混賬!”

    動手就算了,這小家夥還想對道袍少年動嘴,跟只小狼崽子似的。

    道袍少年,也就是許林宴從未見過話如此多,一點不肯服軟的小孩。他手指輕輕一動,直接甩出了一張黃符,把他那張罵人且會咬人的嘴給緊緊地黏了起來。

    “唔唔唔!!!”

    小柳時陰又驚又恐,這是什麽?

    在他錯愕的瞬間,許林宴再用符紙把他的雙手給捆在了一塊。這下,小柳時陰是徹底動彈不得了。

    這人!

    “唔唔唔!”

    小柳時陰又氣又急,就算被黏了嘴,也依舊不停地唔唔唔地罵人,身體則像蠕蟲一樣不斷地蠕動着,還想用頭去撞許林宴。

    許林宴眉頭皺得更高了:“別動!”

    不聽不聽,王八念經。

    小柳時陰翻了白眼,又開始掙紮了。

    許林宴就不明白了,同樣是差不多的年紀,這小孩怎麽跟孟圖完全不同,好動又霸道。

    “唔唔唔,唔唔唔!”

    小柳時陰看着許林宴帶他走的路,罵道,混賬,你到底要帶我去哪?!可惜說出來的話最後都變成了唔唔唔的聲音,許林宴并不能聽懂。

    等小柳時陰看到衙門的招牌,小狼崽子終于有點慌了。不會吧不會吧,這個混蛋竟然把他帶到了衙門來?自己是不是要被收押起來,還要挨打?

    在小柳時陰的印象中,衙門是有進無出的可怕地方。之前就有一個犯人在公堂之上被打板子,打得屁股開花,血肉橫流的事情,他還記得很清楚!

    這個畫面實在太深刻,小柳時陰被吓得做了好幾天的噩夢。之後每回經過衙門的時候,他都繞遠路走。

    沒想到現在,卻被面前的人給親自送到了衙門內去。

    “嗚嗚嗚!!!!!”

    小柳時陰急得不行,掙紮的動作更大了。嘴裏罵罵咧咧的聲音也更重,要不是嘴上有黃符貼着,他真想一口就咬死面前這人。

    混蛋!混蛋!

    果然不安好心!

    許林宴不懂這小孩為什麽反應如此激烈,他帶他過來,并沒有要傷害他的意思,只是想托衙門給小柳時陰找到家人。

    許林宴是三泉觀的小道士,雖然三泉觀很小,裏面包括他在內只有三個道士,但在他們這一代名聲不錯。所以衙門的人并沒有苛責對待許林宴,反而客氣地把他迎進了室內。

    縣令聽了許林宴的來意後,笑着說道:“這事簡單,待會我就讓人去查一下他的父母在哪,把他送回家去。”

    師爺在旁邊跟着道:“若他沒有父母,我們也會把他妥善安置在育安堂的。”

    育安堂,就類似孤兒院的地方,專門收留一些無父無母,又沒有自保能力的孩子。

    許林宴知道育安堂,偶爾出觀路過門口還能看到在裏面玩耍或者做手工活的孩子。雖然個個面黃肌瘦,但好歹有個遮風擋雨,能喝上粥的地方,總比在外面乞讨挨餓強。

    許林宴點了點頭道:“那就麻煩縣令了。”

    小柳時陰被交給了衙役帶了下去。許林宴沒走,縣令正好有事找他。

    何家村那邊,有一位地主的孩子好像撞了邪,現在正要找道士幫忙。

    許林宴聽了,有些困惑地道:“何家村不是離流雲觀比較近嗎?他們怎麽沒找流雲觀的道士?”

    縣令說道:“找了,但對方沒應。”

    流雲觀是他們這一片區域最大的一個道觀,每天過去燒香的人極多。觀內的道士術法更是了得,創下過不少的傳說。

    每年他們還會舉辦一場非常盛大的法事,那時候更是熱鬧,整個道觀水洩不通,山腳都能擠滿人。

    長安街的百姓,家中若有什麽事都喜歡先找流雲觀的道士來處理。何家的地主出事後第一時間也找了流雲觀。只是正好趕上了流雲觀一年一度的大法事,觀中甚忙,直接便拒絕了他的請求。

    何家沒辦法,只能找上縣令,想要對方給他推薦另一術法高強的道長來解決家中的異事。

    這不,縣令就想到了離他們這裏不遠的三泉觀。許林宴的師父章道長在他們這一帶也是數一數二,出了名的天師。

    縣令道:“這事若是解決了,何家答應給你們十兩銀子的報酬。”

    許林宴聽到十兩二字,想也不想便道:“大人,這事我們應下了。”

    許林宴是笑着離開衙門的。出了衙門他打開自己的錢袋看了一眼,笑得眉眼都彎成了月牙形狀。

    有了這十兩銀子的收入,他們接下來一個月的生活費都不用愁了。

    等許林宴走了,縣令把一張銀票取了出來,笑得同樣的見牙不見眼:“這錢啊,就是好賺。沒想到只要十兩銀子,就能打發這三泉觀的人。”

    師爺看着那張寫着一百兩的銀票,奉承地道:“要我說,給他們五兩就行。這三泉觀的道士清貧得很,有五兩銀子也搶着幫我們幹活了。”

    “師爺你想岔了。”縣令眼裏滿是狡猾,“多給他們五兩,他們才好盡心盡力地給何家幫忙。只要何家的事解決了,你以為何地主會虧待了我們不成?”

    師爺崇拜道:“還是大人聰慧,想得長遠。”

    “話說回來,大人,許小道長帶來的人我們該怎麽處理?”結束了何家的話題,師爺想起了剛才讓衙役押下去的小孩,“前兩天發生的命案,兇手還沒追查出來,我們可沒有人手再分出去管這孩子的事了。”

    “那就不管。”

    縣令不以為然:“先把他押入大牢,等咱們的人空閑了再另作安排。”

    師爺聞言,立馬道:“都聽大人的。”

    命令很快就被執行下去,小柳時陰被高壯的衙役給扔到了一個狹小肮髒的牢房中。

    牢房裏熏臭得不行,空氣污濁,沒有窗,也就連一絲光線也都瞧不見。內裏沒有床,地上只有一層薄薄的稻草,上面還散發着尿酸味。

    小柳時陰還看到了幾只大耗子從面前竄過,而伴随着大耗子的吱吱聲,旁邊是其他犯人的謾罵聲。

    小柳時陰聽着這些謾罵,身體抖了抖,有些害怕。

    衙役只管把小柳時陰關在牢裏,連他嘴上手上的黃符都沒撕掉。小柳時陰只能躺倒在冰涼的地板上,連坐起來都困難。

    他動了動手,捆着他雙臂的符紙特別的結實,沒有一點松動的意思。

    弄了半天,什麽都沒弄到的小柳時陰直接累出了一身的汗,呼吸都急促了。時間一點一點過去,忽然耳邊響起了铛铛的敲打聲。

    “開飯咯,開飯咯!”

    衙役的喊聲随之響起,小柳時陰的肚子适時地跟着咕咕地叫了起來。

    衙役把一個硬邦邦的饅頭扔在了小柳時陰面前的破碗內,看都不看人就轉身走了。

    小柳時陰看着饅頭,雙眼冒光,口水都流出來了。肚子咕咕的叫聲更大,他也更餓了。

    但饅頭跟他還有一段的距離,小柳時陰只能慢慢地,一點一點地把身體挪過去。等挪到了饅頭的身邊,小柳時陰才想到自己的嘴巴還被符紙包裹着,根本沒法張嘴吃東西!

    小柳時陰急得不行,一直用舌頭去頂那符紙,試圖把符紙弄開。可是它真的太嚴實了,口水都沒等把它打濕。

    這時候,一只黑乎乎的大耗子從稻草中竄了出來。小柳時陰眼看它直奔自己的饅頭而來,更緊張了:“唔唔唔,唔唔唔!!”

    小柳時陰兇巴巴地想要罵走那只老鼠,那只老鼠被他發出的聲音弄慌了幾秒,但見他似乎拿不了自己怎麽辦後,嘲諷似地吱吱叫了兩聲,然後當着小柳時陰的面咬上了那饅頭。

    吭哧吭哧的吃食聲,和變得越來越小的饅頭,小柳時陰急得眼睛都紅了。

    可是他什麽都做不了,只能眼睜睜地看着大耗子把他的饅頭啃了大半。

    吃飽了,老鼠甩甩尾巴,快樂地鑽出了小柳時陰所在的牢房。小柳時陰看着它離開的背影,委屈得聳了聳鼻子。

    好餓,真的好餓啊。

    小柳時陰蜷縮着身體,似乎這樣能讓饑餓感緩和一些。可是沒有用,饑腸辘辘的感覺讓他的胃仿佛燒了起來,不僅餓,還泛着陣陣的疼。

    就這樣過了一夜,第二天,小柳時陰所在的牢房又被關進來了幾個犯人。小柳時陰不知道他們犯了什麽罪,只知道這些人兇神惡煞的,看起來特別的可怕。

    小柳時陰不想惹他們,但他們進來後卻是第一時間發現了他。

    有個嘴角帶疤的男人把小柳時陰給提了起來,哈哈笑道:“這裏怎麽還有個小屁孩?他身上的是什麽?符紙嗎?”

    男人直接撕掉了小柳時陰身上的符紙,觀摩了一會,沒瞧出什麽特別揉成一團就扔了,忒了一口水罵罵咧咧道:“切,什麽東西。”

    覺得沒意思,男人把小柳時陰甩到了一邊。小柳時陰撞到了牆上,直接把腦門都撞出了一個包,身體也疼得厲害。

    可是他終于能動了!

    雖然身體很痛,但小柳時陰卻非常的高興。

    正好,也到了衙役送飯的時間。今天還是一人一個饅頭,小柳時陰以為自己終于能吃上飯了,卻沒想到自己還沒碰到分給自己的饅頭,嘴上帶疤的男人大手一揮,就把他給推到了一邊去。

    “走開,礙眼的小老鼠。”

    刀疤男罵了小柳時陰一句,然後非常自然地搶過了他的食物塞進了自己的大嘴裏。看着一點一點消失在他牙齒中的饅頭,小柳時陰怔愣在了一旁。

    晚上的飯食,難得的豐富了一些,但小柳時陰依舊什麽都沒吃上。

    不管是刀疤男也好,還是其他的犯人,似乎都把小柳時陰的那一份飯食當做了自己的東西,直接瓜分了個幹淨。

    小柳時陰只能餓着肚子躲在角落,看着他們咀嚼着自己的食物,發出吧唧吧唧的噪音。看着掉在地上的碎渣,小柳時陰忍不住舔了舔嘴巴。

    夜幕深沉,牢房中的人都熟睡了過去。小柳時陰抱着幹癟的肚子,慢騰騰地來到了刀疤男的身邊,把他附近的饅頭碎渣都撿了起來,一點都不舍得浪費,全都吃進了自己的肚子裏。

    但是這麽一點的量根本不能填飽肚子,小柳時陰還是覺得好餓,好餓。

    這時候,他瞥到了被踢到角落的,前一天晚上被大耗子啃剩下的半塊饅頭。

    那饅頭布滿了灰塵污垢,黑乎乎髒兮兮得如同一塊垃圾。可是這在小柳時陰的眼裏,就像是一件無價之寶,誘人得不行。

    他深怕再有人搶了他的食物,飛快地把這半塊饅頭抓到了自己的手上,然後拼了命地往嘴裏塞。

    饅頭本來就硬,經過一天的時間,變得更跟石頭一樣更硬了,咬起來都費勁。

    可是小柳時陰舍不得扔掉它,只能像只髒髒的老鼠一樣一點點地啃噬它,直到把它全部吞之入腹。

    餓肚子的感覺實在不好受。當新的一天,新的食物擺在面前,小柳時陰為了不再被人搶走食物,等衙役把食物發下來的瞬間,他抓着食物就跑。

    但牢房空間實在有限,刀疤男一伸手就能把他劫下來。刀疤男抓着他一拳一拳地揍了下去:“他媽的,快把吃的給老子吐出來!”

    小柳時陰就算被打了也不肯聽對方的,轉手就把食物全塞進了自己的嘴裏。刀疤男氣急了,打得更兇。

    小柳時陰雙手捂着嘴巴,像個球一樣把自己蜷了起來,他也不反抗,或者說反抗也沒用。就這樣硬生生地挨着刀疤男的拳頭,雖然身體很痛,痛得小柳時陰分分鐘就想暈過去。可是想吃飽飯的意志,讓他舍不得暈,也舍不得把嘴裏的食物吐出來。

    不知道挨了多久的打,小柳時陰的精神已經變得渾渾噩噩了。

    刀疤男打累了,見他還維持着龜縮的動作,忒了一口唾沫:“真晦氣。”

    刀疤男先選擇了放棄,小柳時陰趴在地上,扯了扯嘴角,笑了。

    是他贏了。

    不過這場勝仗直接帶走了小柳時陰的半條命,衙役怕鬧出人命,把他的情況彙報給了縣令。

    縣令聞言,才想起還有小柳時陰這麽一個人的存在。他跟師爺說道:“把他送去育安堂得了。”

    什麽找父母,縣令早就忘了。

    師爺立馬吩咐了人去安排,就這樣,半死不活的小柳時陰被送到了育安堂中。

    負責管理育安堂的是一對尖酸刻薄的中年夫妻,他們在面對衙門的人時保證會照顧好小柳時陰,但等人走後立刻就變了臉。

    中年男人唾棄地道:“他們都把我們育安堂當什麽地方了,什麽人都往這裏帶,也不見他們多給我們一些安置費。這麽多張嘴,我們養得過來嗎?”

    女人踢着小柳時陰,跟着罵道:“這孩子身上不會帶了什麽病吧,怎麽一聲都不吭。”

    “我們可沒錢給他治病。”中年男人聽了自己妻子的話,看小柳時陰的眼神更加的嫌棄了。

    女人問:“那怎麽辦?讓他就死在我們這裏嗎?”

    女人一臉晦氣的表情。

    男人冷血地道:“直接丢到亂葬崗算了。到時候衙役問起,我們就說他病死得了。”

    女人覺得這是個好辦法。為了不讓人發現,他們等到了深夜,才拖着小柳時陰把人扔到了亂葬崗去。

    亂葬崗裏全是屍體,蚊蟲繞着這些散發着惡臭的屍體打着轉。小柳時陰瘦巴巴地躺在屍體上,眼下是一張張慘白的,毫無血色表情的臉。

    ——他們仿佛都在盯着小柳時陰看。

    小柳時陰很害怕,他很想離開這裏,可是身體軟弱無力,嗓子像被什麽東西塞住了一樣,發不出一點聲音。

    有沒有人能來救救他?

    有沒有人能幫幫他,他不想呆在這裏,他想回到城隍廟裏去……

    雖然城隍廟破破爛爛的,但小柳時陰一直把那當成自己的家。他想回家了,好想好想。

    可是除了陰冷的月光外,沒有人能聽到他無聲的呼喊。冰冷的屍體觸擁着小柳時陰,小柳時陰眼中的光芒越來越暗淡。

    沒有人能救他。

    ……

    許林宴解決了何家的事後,再一次來到了長安街的衙門內。向縣令取了報酬的同時,他問起了小柳時陰的事情。

    “他啊。”縣令樂呵呵地編造着謊言,“早就被他的父母接回家去了。”

    許林宴道行不深,沒能看出縣令的兩幅面孔,聞言點了點頭,替小柳時陰開心:“回家就好。”

    出了衙門,許林宴經過了育安堂。

    此時育安堂的女人正在跟旁邊的鄰居聊着天:“是啊真可惜,那孩子送來的時候就傷得不輕,沒想到連一個晚上都沒能熬過去。”

    “天啊,沒找大夫嗎?”

    “找了,誰說沒找。只是我那老伴才剛踏出了家門,他就斷了氣。”

    “哎喲,真是不趕巧啊。”

    “可不是嗎,不是我們不想給他找大夫,是他沒撐過去啊。送來的那些人也是,孩子病得這麽嚴重,也不會先去給他找個大夫看看,直接就拉我們育安堂來了。”

    “就是啊,那些人拿了錢也不好好辦事,就是可憐了那孩子,這麽小就沒了。”

    “我們只是草草把他埋了,要是有錢的話,還能給他辦場法事,唉。”

    “你們已經做得很好了,無親無故地能給他找個地方埋了,不抛屍荒野就不錯了。”

    “希望他以後投個好胎吧……”

    許林宴對別人的事情不太感興趣,順耳聽了幾句便離開了育安堂。

    老彭如往常一樣,在賭場贏了兩錠銀子就高高興興地上酒樓大搓了一頓,喝得酩酊大醉,直到夜幕降臨他才打着嗝,頭重腳輕地從酒樓走了出來。

    手上還提了一壺酒和一包吃剩下的剩菜,踩着月色就想往家的方向回去。只是喝醉了酒的大腦實在不禁用,走着走着也不知道怎麽拐出了城。

    越走越偏,周圍的樹木漸漸多了起來。

    “咔嚓。”

    樹枝被踩斷的聲音讓老彭清醒了兩秒。他擡頭環視着四周,喃喃出聲道:“這是哪裏來着?”

    “算了,不管了。回家回家……”老彭嘟囔了幾句,往前又跌跌撞撞地走了一段的距離。

    走着走着,他忽然覺得口幹舌燥了起來,便撩起了酒壇,揚起了喉嚨,想要喝上幾口酒解解渴。

    “咕咚咕咚。”

    “吭哧吭哧。”

    配着他喝酒的吞咽聲,耳邊還有第二道類似啃食的聲音響了起來。

    老彭睜着渙散的眼睛循聲望了過去。借着晴朗的月光,他看到了一個黑色的身影,聳立在高處,兇狠地吃着什麽。

    老彭揉了揉眼睛,再望去的同時黑影也看向了他這邊來。

    鮮紅的液體順着黑影的嘴角滴答滴答地往下流,他手中捧着一塊被啃得稀爛的肉塊。肉塊的血把他整個人都染成了紅色。

    而在他的底下,是層層疊疊的屍體。

    那些屍體睜着死不瞑目的眼睛齊齊地落在了老彭的身上來,詭谲恐怖!

    “啊啊啊,僵屍吃人了!!!”

    老彭吓得屁滾尿流,手上的東西全甩了,四腳八叉地往來時的路拼命地逃命。

    而被他當做僵屍的小柳時陰不為所動,低下頭繼續吃起了自己好不容易抓到的鳥雀。這只鳥太小了,肉只有一點,根本填不飽肚子。

    被老彭扔下的油紙包散發出了一陣油香油香的菜香味。小柳時陰舔了舔嘴巴,從屍山上滑落到了油紙包面前。像餓死鬼投胎連油紙都沒來得及拆掉,就一口咬了上去。

    油紙包裏,剩菜全糊做了一團,甜的鹹的味道交叉在一塊,又涼又不好吃。但小柳時陰卻覺得這是世界上最美味的食物,連一滴湯汁都舍不得落下。

    等把油紙包裏的東西全部吃完,小柳時陰才把視線落到了旁邊的酒壇上。酒壇裏的酒已經撒在了地上,壇內只剩一點挂壁的酒水。

    小柳時陰也沒嫌棄,直接抱起了酒壇就舔了起來。酒是香的,但味道卻辛辣得讓小柳時陰都皺起了瘦巴巴的小臉。

    這就是酒嗎?

    一點都不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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