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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45章 看相算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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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5章 看相算命

    下樓後,何姨對柳時□□:“現在居委會來了,也沒我們什麽事了,我那邊還有些事,就先回去了。”

    柳時陰說:“何姨,你有時間的話能不能盯一下張家的大兒子,我尋思今天他爸的态度很可能會讓他後面鬧出什麽事來。”

    何姨覺得柳時陰擔心得并無道理:“行,我讓幾個好姐妹都留意一下。”

    之後幾天,張勇軍前妻都找了人來,天天給張家潑油漆。因為雇的都是些小混混,個個滑不溜秋,就算張家報了警,也沒抓到過人。

    張勇軍和他的情婦因為這件事鬧得人盡皆知,連門都不敢出。而張勇軍前妻,就在附近的酒店住了下來,每天有空就拿着大喇叭去張家門口宣揚她前夫的醜事。

    居委會的人來勸了幾回,都沒有用。

    張勇軍氣急,下去和前妻掰扯過幾次。但前妻這回學聰明了,他要是靠近自己就喊非禮,喊打人。鬧得張勇軍也拿她沒辦法,只能吃啞巴虧。

    後面張勇軍破罐子破摔了,也不管了,愛怎麽說怎麽說,他們臉皮厚,日子照過,倒是自得其樂。

    就是苦了租了張家人房子還有周邊房子的租客,在各種噪音的影響下,過得是苦不堪言。

    有些住在張家樓房的年輕女孩居安思危,擔心被牽連,沒過幾天就找了房子搬了出去,連定金都不要了。

    之前差點租了張家房子的胡倩和張小苗知道張家的事後,一陣後怕。雖然之前已經買了水果感謝柳時陰,但這事出了後,她們又買了些禮品拖謝柔柔的關系送到了柳時陰的家。

    張家的鬧劇每天都在上演,慢慢地周圍的人都習慣了。

    托張勇軍前妻的福,住在華北路的大部分人都知道了他八歲還尿褲子,曾經開口調戲小侄女被親戚打過,還有子根孫的長短,和上床要吃偉哥才能硬起來的事情。

    現在張勇軍一出門,就會被小孩叫丁丁張的稱號,還被編了首小歌,天天傳唱。

    就算是張勇軍的情婦羅小蘭也被編排在了小歌裏,只要出門散步就能聽到。

    這麽幾天下來,她第一個受不了了,哭着跟張勇軍說:“勇軍哥,我們搬家吧,我不想住在這裏了。”

    張勇軍舍不得錢,而且哪有自己的房子不住住別人家的房子的。而且他要是搬了,不就矮了前妻一節,像是怕她似的。

    張勇軍大男子主義作祟,怎麽都不同意。

    柳時陰每天不是要練車就是要打游戲,也沒怎麽關注張家的事。

    就這麽過了一個星期,何姨找上了門。

    “時陰,還是你有先見之明。你之前不是讓我盯着那張家大兒子嗎?嘿,幸好你讓我盯了,你是不知道,昨天晚上那小子竟然叫了好幾個人去堵張勇軍的情婦,那個羅小蘭。個個手上還拿了鐵棍,當時我姐妹就在附近,看見了立刻報了警,不然得釀出大禍。”

    何姨坐在沙發上,心有餘悸地道:“聽說張勇軍的兒子就是想把羅小蘭肚子裏的孩子弄掉,不知道是誰跟他說的,說羅小蘭要是把孩子生了下來,家産就沒他們的份了,他氣不過就找人來對付羅小蘭。”

    因為都是一群十幾歲未成年的孩子,因為警察來得及時,也沒鬧出人命,最後只能讓這些孩子進看守所呆幾天,最後還是會放出來。

    何姨覺得,就關一下看守所根本改不了那孩子的性格。她覺得到時候放出來後,張家還有得煩呢。

    現在就只能希望張勇軍能聰明點,帶着人去外面避避風頭,不然後面真鬧出人命來就糟糕了。

    何姨也好心去勸了兩次,至于張勇軍能不能聽進去就不知道了。

    何姨今天來,主要就是跟柳時陰提一下張勇軍大兒子的事情。

    事情說完了,何姨就準備回到隔壁去。不過在出了柳時陰家門的時候,何姨想起了另一件事情來。

    “差點忘了。”何姨頓住了腳,說道,“我那邊有一戶租客,他們一家最近都很倒黴,而且夫妻倆每天晚上還做同一個夢,他們就想找一個會看這些的人幫忙看一看。這事呢就找上了我,問我認不認識人。”

    “我剛想到你小子一開始就說準了張家的事。之前謝柔柔他們說你會算命,我還沒當一回事。時陰,你跟嬸子說,你是不是真懂些那方面的知識?”

    “你要是真會的話,能不能幫嬸子的租客看一看?他們在我那也住了好幾年了,每次房租交得最勤,兩口子也是老實人,而且孩子還小。現在求到了我這,我也不能袖手旁觀。”

    何姨有些替這家人憂心,但又不想用長輩的身份讓柳時陰幫忙。

    她接着道:“我之前也聽人說過,給人算命多了對自身也不好。這事你若是應下後會有什麽影響,你拒絕就行,咱就當這話沒說過。到時候我讓他們去白泉觀就是。”

    何姨拍了拍柳時陰的肩膀:“你們家就你一個了,何姨就希望你好好的。”

    “何姨,話都讓你說完了,能不能讓我先說一句?”柳時陰笑了,“你可是我幹媽,你的事就是我的事。租客出問題這事可大可小,不管怎麽樣,我都得去幫你看看。至于你的擔憂,放心吧,只要不扯上因果,我沒那麽容易受影響。”

    為了了斷因果,幹他們這一行當的人給人算命,都會收取或多或少的銀錢。

    不過其中有三種人,他們是不收錢的,一是陽壽将盡者,二是大禍臨身不可避者還有最後的再無好運者。

    算命賺來的錢財呢,通常都建議分一部分捐出去,用功德抵消窺探別人命理所帶來的業力。

    不過有些人一毛不拔,視錢如命,根本不守規矩。到了最後承受不住業力的反彈,陽壽有損,很容易死于非命。

    柳時陰其實并不怎麽理解這些人,這不就是有錢沒命花的典範嗎?

    何姨不懂他們這一行的內情,聽柳時陰不會出事後也就放心了:“那我等下就帶他們過來找你。”

    柳時陰不想何姨跑來跑去,道:“還是我跟你直接過去找他們吧。”

    何姨:“行。”

    過去的中途,何姨給柳時陰介紹了這家人的情況。

    他們就三口人,丈夫叫何東,妻子叫孫雯,兩口子四十來歲的年紀。

    丈夫何東每天晚上都會在夜市中擺攤賣燒烤,他的妻子偶爾會去幫忙,但大部分的時候都是接一些手工回家做,然後順便照顧孩子。

    他們的孩子是個女兒,今年剛上幼兒園,學校就在華北路這邊。

    何東的性格比較內斂,平時都不怎麽跟人吵架,為人憨厚。妻子往常接觸的人也比較少,兩口子因為住在何姨那有好幾年了,和上下樓的鄰居關系也都不錯。

    按理說都不是會得罪人的人……

    柳時陰和何姨很快到了隔壁樓棟。

    他們來的時候,何姨已經跟何家人打過了電話。

    所以他們剛一敲門,何東就連忙出來開了門,請了他們進去。

    兩口子看着皮膚黑黑,瘦瘦小小的,面相憨厚。見到柳時陰時,也沒有因為他年輕而看低他,反而對他很敬畏。

    何姨給雙方做了介紹。何東夫妻十分上道地喊道:“柳大師。”

    “寒暄的話就不說了,我們進入正題吧。”柳時陰開門見山地道,“聽說你們家最近很倒黴,是怎麽個倒黴法?能說一說嗎?”

    孫雯小心翼翼地道:“大師,你坐,我給你倒杯茶。”

    柳時陰謝過了她,然後把目光落到了何東的身上。

    何東坐在了對面的椅子上,有些緊張地道:“事情是這樣的,大概一周前,我們從鄉下回來後,運氣就不怎麽好了。我是開燒烤攤的,攤子上也會賣一些海鮮,像生蚝和蝦之類的。”

    “開始營業之前,我們都會先把生蚝和蝦收拾幹淨,蝦還會跟其他串一樣先串起來。這些東西都是要吃進嘴裏的,我們也不敢偷奸耍滑,所以訂購的生蚝和蝦雖然品質差了一些,但都是活的。”

    他們都是當天早上把貨拿回來,下午收拾幹淨,晚上在拿出去賣。從來不留隔夜,也不會買凍蝦來糊弄人,怕顧客吃壞了肚子,他們擔不起責。

    本來就是小本生意,賺點零頭,積少成多。

    “但最近十分的奇怪。”何東一臉的苦惱,黢黑粗糙的雙手緊緊相扣着,“我們訂的蝦,早上拿回來還是活蹦亂跳,特別有活力的。但一到我們準備收拾的時候,它們就全死了。”

    “剛開始我們還以為供貨商賣了我們有病的蝦,但除了我們家外,其他的人買的蝦都沒有問題。”

    有個朋友讓何東花點錢,拿蝦去做個檢測,何東也去了,發現蝦本身沒有什麽問題,至于死亡的原因卻也查不出來。

    除此之外,還有他們串好的一些肉和菜,也會莫名地掉到地板上,或者說備好的腌料,放在冰櫃裏都能壞掉。

    還有他們的女兒,身上也多了些小傷口。

    何東緊握着自己的手,神情非常的沉重:“開始我們以為是孩子在幼兒園被其他孩子欺負了,但是去了幼兒園詢問了老師,又看了監控,才發現并不是那麽回事。”

    孫雯把茶遞給了柳時陰和何姨。

    關于女兒的事情,她照顧得比較多,何東就讓她來說。孫雯沒上過什麽學,普通話說得沒那麽好,偶爾會夾雜幾句方言:

    “因為我會接一些手工活,所以會在客廳裏工作,大部分的時候我就放妮妮在旁邊玩。”

    兩夫妻都有工作,平時總有忽略孩子的時候。他們發現女兒身上的傷不是在幼兒園弄的,就懷疑是在家時,她自己玩耍碰到的。

    孫雯為此還上網買了好些的防撞條,把桌角等地方給包了起來。

    但沒有用,何妮妮身上的傷好不容易消了後,又很快會清一塊紅一塊,也不知道在哪摔的。問自己的女兒,她也不說。

    孫雯和何東自己倒黴就算了,一想到女兒會出事,兩人就憂心得不行。

    柳時陰沒看到何妮妮,就問了一句:“你們的女兒呢,在家嗎?”

    何東道:“在家,她現在在卧室裏睡覺。”

    孫雯見柳時陰想看何妮妮,立馬站起來說:“我去把她抱出來。”

    柳時陰沒有光坐着等,他問何東:“我能到處看看嗎?”

    何東點頭:“大師你随便。”

    這套房子就是個二居室,不算大,但對何家三口人來說也足夠了。

    兩個卧室,大的那間是何東和孫雯夫妻住的,雜物堆積得比較多。另一個卧室小一些,是他們女兒何妮妮的房間,特意裝扮過,弄得倒是粉嫩漂亮。

    柳時陰經過時,正好看到了孫雯叫醒何妮妮的畫面。

    小女孩五六歲的樣子,肉嘟嘟的十分可愛。被吵醒也不哭不吵,只是睜着圓溜溜的大眼睛盯着陌生的柳時陰看。

    而在何妮妮的身上,柳時陰看到了淡淡的陰氣。

    柳時陰不動聲色,繼續往下逛。來到廚房,他看到了兩個大桶,還有好幾箱的空的泡沫盒。

    這些泡沫盒通常都是用來裝生蚝的,至于那兩個大桶,應該就是用來裝蝦的了。

    在兩個大桶上,柳時陰同樣看到了淡淡的陰氣。

    這些陰氣和何妮妮身上的陰氣,應該都同出一處。

    柳時陰:“水桶上面的蓋子能打開嗎?”

    何東唉了一聲道:“裏面之前是裝蝦的,但自從蝦都莫名死了後,我們就沒再拿過貨了。裏面現在是空的。”

    說是這麽說,何東還是把水桶蓋給掀了起來。

    掀了後,柳時陰在裏面感受到了更濃一些的陰氣。

    柳時陰說道:“你們的蝦會死的原因,我找到了。”

    何東急問:“柳大師,你發現了什麽?”

    柳時陰沒有着急回答他:“先回客廳在說。”

    衆人重新回到了沙發上。何妮妮這時候也被孫雯抱了出來,她手裏拿着一個布偶,安安靜靜地自己玩着。

    柳時陰的視線在這個布偶上多逗留了幾秒。

    柳時陰移開了視線,看向孫雯道:“她的傷口都在什麽地方?”

    孫雯撩起了何妮妮的袖子和褲腳:“就手上和腳上,淤青比較多。身上倒是很少。”

    柳時陰湊近看了一下,發現這些淤青很像是人掐出來的。

    何姨:“造孽了。”

    孫雯忍不住紅了眼圈:“我們現在什麽都不敢去做,就算上哪都要帶着她,根本不敢錯開眼。”

    現在睡覺,都是孫雯跟何妮妮一塊睡。

    就算如此看着,何妮妮身上的淤青還是不降反增,孫雯這段時間都不知道抹了多少次眼淚。

    “我都懷疑我們家是不是撞鬼了。”何東苦澀地道。他擡眸緊緊地盯着柳時陰,把一切希望都寄托在了柳時陰的身上,“柳大師,你有看出什麽嗎?”

    柳時陰沒有轉彎抹角,喝了口茶後直接就道:“我在你們女兒的身上,還有那些水桶中,都看到了一道陰氣。”

    “陰氣?!”何東瞪圓了眼睛,“我們真撞鬼了?”

    “差不多。”柳時陰說道。

    孫雯緊張了:“好端端的,我們怎麽會撞鬼。”

    何東想到了什麽:“難道是前段時間,我們回家拜祭的時候沾上的髒東西?”

    那會兒正好中元節,他們老家有祭拜先祖的習俗。所以七月十四那天早上,他們就全家動身回了鄉下。一直到七月十六才回來。

    提到祭拜,孫雯想起了一件事。

    她道:“我們在祭拜的途中,因為累了,就在路邊歇了一會。東子坐在了一塊石頭上,後面我們才發現那其實是一個墳頭。”

    何東接過話茬道:“對,當時可把我吓壞了。我知道這樣對墳主人是大不敬的,連忙給他磕了三個頭,又給他斟了酒道歉,走的時候還留了些吃的。”

    孫雯害怕不已:“墳主人是不是不肯原諒我們?所以才跟着我們回到了這裏。”

    “我當時真不是故意的。”何東又氣又急道:“我也不奢求他的原諒,但他就算真想找我們算賬,直接找我啊,何必害我的女兒。”

    何姨操心地道:“這也不能怪何東啊,他也賠禮道歉了,能不能跟那鬼說一說,看他到底想怎麽辦?我們燒點紙錢給他行嗎?”

    柳時陰讓他們稍安勿躁:“這事和那墳主人關系不大。”

    三人一聽,都懵了。

    “跟在你們身邊的這鬼和你們家還挺有淵源的,而且她也不是要害你們。”柳時陰瞥了眼那布偶娃娃道,“你們還記得之前做過的夢嗎?”

    何東夫婦都被弄糊塗了。

    柳時陰耐着性子,又問了一遍:“聽何姨說,你們最近還做了相同的夢。怎麽樣,夢裏的事情還記得不?”

    孫雯開口道:“具體的不記得了,我們就記得夢裏有道孩子的聲音,一直叫我們爸爸媽媽。”

    “嗯。”柳時陰已經徹底懂了,他問兩人,“在何妮妮之前,你們是不是還有一個孩子?沒出生的那種。”

    孫雯吃驚:“大師你怎麽知道的?”

    何東啞然:“難道……”

    “是那個孩子找來了。”柳時陰沒猜錯的話,是因為何東夫婦沖撞了別人的墳,導致他們的時運變得有些低。然後在祭拜先祖的時候,可能也拜祭了一下這個沒能出生的孩子,又是中元時節,直接就把孩子的魂魄給引了回來。

    何姨詢問:“小雯啊,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啊?你們還有一個孩子嗎?”

    孫雯哽咽道:“我二十多歲的時候,曾經懷過一個孩子,七個多月的時候,因為臍帶繞頸,宮內缺氧,剖出來的時候就沒氣了。因為這一胎,我身體大傷,養了很久,前幾年才又有了妮妮。”

    “大師,所以我那些死去的蝦還有妮妮身上的傷,都是那孩子做的嗎?”何東一臉的不敢置信,聲音哆哆嗦嗦地道,“她是不是覺得我們不要她了,所以在恨我們,也恨着她的妹妹?”

    “我覺得不是。”柳時陰搖了搖頭,“她要是恨你們,死的可能就不是你們的蝦了。”

    “那、那……”孫雯有很多話想說,但張了張嘴,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麽,最後只能低下頭,嗚咽了起來。

    有個小女孩從何妮妮的布偶中飄了出來,她看到孫雯哭急得不行:“媽媽,別哭。”

    因為她是鬼,被她安慰的孫雯毫無所覺,眼淚還在刷刷地往下掉。

    何妮妮倒是伸出了手,指着小女孩嘻嘻地笑道:“姐姐,玩。姐姐,玩。”

    都說小孩子的眼睛能看到大人看不到的東西。

    何東聽了何妮妮的話,瞬間激動了起來:“媛媛是不是在這裏?”

    雖然大女兒沒有成功活下來,但何東夫婦還是給她取了何媛媛的名字。何妮妮的名字,也是為了跟何媛媛對稱,讓人一看就知道她們是一對好姐妹。

    “媛媛,我的媛媛。”孫雯跟着擡起了頭,想要尋找到何媛媛的身影,可惜她撲了個空。

    她看不到何媛媛,看不到自己的女兒。

    孫雯又掉下了眼淚,哭聲絕望且壓抑。何東也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

    何姨見不得這些,在旁邊也跟着抹起了眼淚。

    柳時陰看着他們都在哭哭啼啼的,沒辦法,只好出聲道:“你們的女兒的确在這裏,我可以幫你們開一下天眼,讓你們能看到她。”

    何東夫婦瞬間都看向了他:“真的可以嗎,柳大師!”

    “嗯。”柳時陰讓他們取了些清水來,然後抽出了一張符紙,燃燒成灰,全倒入了清水中。之後便讓兩人把混着符紙的水抹在了眼睛上,還要抹三遍。

    等一切步驟都做了後,他們的天眼就這樣被短暫地打開。也終于見到了心心念念的何媛媛!

    何媛媛看着就比何妮妮高一點,五官樣貌與何妮妮有七八分像,兩人站在一塊就像是一對雙胞胎。

    “媛媛……”何東夫婦看到她,手都顫抖了起來,想抱不敢抱,一時竟有些躊躇不前。

    “爸爸媽媽!”何媛媛發現父母能看到自己,高興地撲到了他們的身上去。

    “嗚嗚,媛媛,我們的女兒……”何東夫婦抱着何媛媛,眼淚嘩嘩地往下流,哭得格外的洶湧。

    何媛媛這次終于可以幫媽媽抹眼淚了:“媽媽,你別哭了,還有爸爸也是。”

    “嗯,爸爸媽媽不哭。”何東和孫雯強忍着眼淚笑了起來。

    何妮妮這會兒也來到了何媛媛的身邊,拽住了她的手:“姐姐,一起玩游戲。”

    “好。”何媛媛牽着何妮妮,就在大廳的角落玩起了蹦蹦跳跳的游戲。

    何東夫婦一看,霎時就明白了何妮妮身上傷口的由來。

    小孩子控制不好力氣,何妮妮頭大身小容易倒,何媛媛就去拉她,然後何妮妮柔軟的皮膚上就非常容易留下印子。

    孫雯又忍不住哭了,何東的眼圈也紅得吓人。

    想到那些死掉的蝦,何東望向了柳時陰:“柳大師,那些蝦……”

    柳時陰:“應該是何媛媛看你們太辛苦,想幫幫忙。但忘了她是鬼,身上有陰氣,致使那些蝦都死了。”

    何東掩着臉:“果然……”

    何姨嘆了口氣:“真是個好孩子啊。”

    孫雯揉搓着自己的手,看了柳時陰一眼又一眼,似有話要說。

    柳時陰猜到她想說什麽,先開了口道:“人鬼殊途,你們別想着讓她留下來,這對你們和對她都不好。”

    “我都明白,但那是我的女兒,她回來找我們了,我舍不得她呀。”孫雯捂着嘴,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何東攬住了她的肩,聲音沙啞地道:“就是因為她是我們的女兒,我們更應該為了她好,讓她早日去投胎。”

    柳時陰說:“她大概是有什麽心願未了,所以才一直沒有投胎成功。”

    “我去問問她。”何東吸了吸鼻子說道。

    何媛媛的願望其實很簡單,她就是想和爸爸媽媽見一面,還有何妮妮上學時背的書包,她也很喜歡,也很想要一個。

    何東夫婦哭着笑道:“好,不管是書包還是其他什麽東西,只要媛媛喜歡,爸爸媽媽都給你買。”

    柳時陰掏出了一張符紙遞給了何東夫妻:“你們的天眼能開一天,這一天你們可以好好地陪着何媛媛。等你們的天眼失效後,你們就把這張符燒了,它會指引何媛媛去地府投胎。”

    “好。”孫雯顫着手接過了符紙,“謝謝,謝謝你了柳大師。”

    柳時陰沒有繼續留在何家。出何家的時候,何東塞了一個很厚的塑料袋到柳時陰的手上。

    塑料袋裏,裝的是他們給柳時陰的錢。

    厚厚一疊,柳時陰一摸就知道裏面有多少錢,何家恐怕是把他們今年賺到的錢都塞進了這裏面來。

    柳時陰取了一些,就把剩下的推了回去:“要不了這麽多,我拿這些就可以。”

    “這怎麽行,”這個皮膚被曬得黑黢黢,脊背有些彎的男人着急了,“剩下的這些,柳大師你也收下吧。要不是你,我們還見不到媛媛呢。”

    柳時陰:“真不用,你們要是覺得過意不去,可以取一部分出來捐了,也算為你們的女兒積德。”

    何東卻是不依不鬧:“積德的錢我們可以再賺,這些柳大師你一定要拿走。”

    柳時陰頭都疼了,何東為了不讓他走還拽住了他的手。

    何姨笑着說道:“你們這麽推來推去天都要黑了。要不聽我的,錢呢,何東你就收回去,你還有老婆孩子要養,日子過得也不容易。如果真想要感謝時陰的話,以後他去你的燒烤攤你不收他的錢就行。”

    何東覺也覺得這麽推拉下去不是沒辦法,聽了何姨的話,格外鄭重地道:“這也行,柳大師,我的攤子就開在聚同夜市街,你和朋友要是來,我免費請客!”

    柳時陰笑了:“行。”

    何姨對何東道:“快回去吧,趁着還有時間,多陪陪媛媛那孩子。”

    何東硬要送他們到樓下才肯回去,柳時陰和何姨都拿他沒辦法。

    等何東走了後,何姨才笑着道:“他人就是這樣,認死理,但人不錯,熱心腸。”

    “的确。”柳時陰想到了何東的面相,“他們一家以後的日子會越過越好的。”

    淩晨十二點,柳時陰聞到了符紙燃起來的味道,想來是何東夫妻把何媛媛送走了。

    第二天中午,柳時陰家的門被人敲響。

    他以為是租客有事找了過來,但推門出去一看,發現門外沒有人,只有兩個陌生的保溫箱。

    打開一看,一個裏面裝了當季的新鮮水果,一個裏面則放了剛烤制好的烤串,滿滿當當,特別豐富。

    柳時陰一瞧那些烤串,就知道送它們來的人是誰了。

    他對着小黑臉無奈地笑道:“何家人還真是客氣,這些烤串和水果那麽多,我一個人哪吃得完。”

    為了不浪費了何家的心意,柳時陰用微信把許林宴、謝柔柔等人都叫了過來。

    謝柔柔和林茹是最快到的,她們看到一桌子的燒烤都驚了。

    謝柔柔道:“柳大佬,今天是什麽日子啊,你竟然點了這麽多烤串。”

    “別人送的。”柳時陰招呼她們找位置坐下,“別站着,都坐吧,想吃什麽自己拿,喝的在冰箱。”

    謝柔柔:“那我可就不客氣了。”

    在謝柔柔開吃的時候,于暮和許林宴也到了。本來柳時陰還叫了何姨,不過何姨今天約了姐妹出去逛街,沒時間來。

    柳時陰把剛才對謝柔柔兩人說的話對于暮又說了一遍。

    至于許林宴,對方來的時候柳時陰親自給人倒了果汁,還輕聲詢問許林宴要吃什麽,幫他拿。

    服務可謂周到。

    謝柔柔瞅見這一幕,啧啧了兩聲,調侃道:“柳大佬啊,區別對待得是不是太明顯了。我們都來多久了,怎麽沒見你幫我們也倒杯喝的?”

    于暮憨憨地道:“喝的我可以自己來,但柳哥,對面烤串我夠不着,你幫我取一下呗。”

    “自己動手豐衣足食。”柳時陰沒有縱着他們,拒絕得十分果決。

    “自己來就自己來。”謝柔柔給自己和林茹、于暮都取了一個紙杯,倒了果汁。邊倒時還邊感慨,“同人不同命啊,以後我也要找個會照顧我的男朋友。”

    許林宴咳了一聲。

    柳時陰睨了她一眼:“有吃的都堵不住你的嘴是吧。”

    謝柔柔嬉笑地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林茹讓她少數兩句,到時候把房東氣惱了,小心被趕出去。

    “這些燒烤都是哪家店買的,真好吃,下次我也要點。”于暮是在場的人中吃得最認真的。

    柳時陰說道:“何姨家租客做的,他們沒開店,大概點不了外賣。不過你們以後想吃的話,可以去聚同夜市街找他們,他們晚上會在裏面擺攤。”

    柳時陰順便幫何東夫妻做了個廣告,就當感謝他們送來的這些燒烤。

    許林宴正在吃着柳時陰給的一把羊肉串。柳時陰湊過去問他:“怎麽樣,合你的口味嗎?”

    “好吃。”許林宴笑着道,“味道不鹹不淡,正正好,上面撒的辣椒應該是他們自己調的,有點辣,但又不嗆,很好吃。”

    “好吃就多吃點,不然都被他們幾個吃完了。”柳時陰又取了一把牛肉串過來,塞到了許林宴的手中。

    許林宴見他只顧着給自己張羅吃的,自己卻沒吃上什麽,便把手裏的牛肉串遞了一些出去:“你也吃。”

    柳時陰就着他的手,直接咬下了幾塊肉。咀嚼了好幾下,吞下去後他才道:“雖然是烤的,但肉很嫩,一點都不柴。何東這手藝可以啊!”

    嘗了味,柳時陰也被吊起了胃口,轉身又拿了些烤串回來。還特別大方地分了一些給許林宴:“來,這些給你。”

    “謝謝。”許林宴道了謝,視線卻沒有落到他新取的烤串上,而是一直盯着手中只剩半截肉的牛肉串,那上面還留了柳時陰的唾液。

    他也不嫌棄,佯裝随意地吃掉了上面的肉,又舔了舔那些簽子。

    這頓燒烤大家吃得又飽又滿足,走的時候,柳時陰還裝了些水果讓他們帶走。

    許林宴的那份,是柳時陰幫他送回去的,一路送到了家門口。

    日子似乎又恢複了平靜。

    華北路的商鋪,有個別的歇了業,但很快店面又被其他人盤了下來,開了新的店鋪。

    每天上班和下班的時候,都是街上最熱鬧的,煙火氣最盛的時候。

    在這段日子裏,許光終于被判了刑。判刑那天,熱搜就挂了一天。柳時陰點進去看了一眼就退了出來,繼續打起了他的游戲。

    中間,還被小黑臉逼着學習了幾頁的風水知識。

    學得柳時陰頭都漲了,當小黑臉再一次把風水書推到柳時陰的面前,柳時陰整個人都無精打采地趴在了桌上:“我感覺我病了,需要休息。”

    小黑臉上手摸了摸柳時陰的額頭,柳時陰懶洋洋地道:“這麽摸是摸不出來的。”

    至于家裏的體溫計,已經被他偷偷給摔了。看小黑臉能他怎麽樣!

    小黑臉被他的無賴氣得豆豆眼都成了一條線:- -#

    柳時陰勾了勾嘴角,沒有一點耍無賴不學習的羞愧。

    小黑臉實在拿他沒辦法,只能跳到他的手上,狠狠地給他來了一口。

    柳時陰在它下口的時候,眼明手快地抓住了它的腰身:“別一生氣就咬我,你這個習慣什麽時候才能改改。”

    小黑臉偏過了頭,一副就不聽的神态。

    這回換柳時陰被它氣笑了。

    柳時陰曲起手指,直接把它從桌子的一角彈到了另一角:“就仗着我不會把你怎麽樣,你才這麽嚣張對吧。”

    小黑臉啪嗒一下,撞到了牆上。在它捂着腦袋,兩眼冒星星的時候,窗外忽然響起了一陣警笛聲。

    “嗯?”柳時陰站起身走到了窗邊,往外眺望。

    他所在的位置,恰巧能看到從遠處駛來的幾輛警車。

    柳時陰奇怪地道:“發生了什麽事?怎麽突然來了這麽多的警察?”

    看方向,他們去的好像是張勇軍家。

    柳時陰想了想,還是抓起了小黑臉,走出了家門。因為警笛聲的緣故,下樓的時候,他還碰到了于暮。

    柳時陰問他:“你今天沒上班?”

    “今天沒什麽活,我就在家休息了。”于暮說完指了指門外的方向,“話說外面的警笛聲是怎麽回事,我們這難道發生了命案?”

    “不清楚。”柳時陰說道,“先出去看看。”

    除了他們外,住在附近的一些居民也被吸引了出來。柳時陰和于暮随着人流,很快就來到了張家。

    此刻張家外面,已經拉起了警戒線。

    柳時陰四處張望了一下,在人群中找到了何姨。他來到了何姨的身邊,問道:“何姨,張家出了什麽事?”

    何姨面色有些慘白地道:“老張那位情婦,好像死了!”

    “死了?”柳時陰挑了挑眉。

    “對。”何姨壓低了聲音道,“好像是被人殺害的。現在老張作為第一嫌疑人,已經被控制起來了。”

    柳時陰問:“張勇軍那位大兒子呢,還在看守所嗎?”

    何姨搖頭道:“前兩天就被放出來了,但是出來後去了哪,誰也不知道,也沒見回來這邊。”

    柳時陰心道,還真巧啊,張勇軍那兒子剛被放出來沒多久,他爹的情婦就被殺了。也不知道這樁案子和他有沒有關聯。

    兩人說着話,那邊警方已經擡着羅小蘭的屍體走了出來。因為蓋着白布的原因,沒能看到她的死狀。

    按理說人死了,他的魂魄會跟在身體的附近,然後等着陰差來接回地府。但是柳時陰掃了一圈周圍,都沒有看到羅小蘭的鬼魂。

    不知道是還呆在被殺的現場,還是已經飄到了別處去。

    柳時陰問何姨:“誰發現老張的情婦沒了的?”

    何姨指了指警戒線內,正被幾位警察圍着的年輕女人說道:“是老張和他家的一位租客。那租客上門說退租搬家的事,就去了張家。但是敲了半天的門沒人應,後面撞見老張回來,就跟老張在門口說了會話。等老張開門的時候,她還沒走,恰好就瞥到了屍體,然後吓得立馬報了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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