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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送符
柳時陰把人請進了屋,才認真地刷起了熱搜底下的評論。
【看許光兩年了,沒想到許光直播時都是劇本,失望】
【太惡心了,人家老板要是不肯給錢,就在直播抹黑他們,許光好大的臉,以為自己很牛嗎】
【以前那些被抹黑的店真慘啊,記得上一家店就因為許光的粉絲,大衆上的評分都跌光了,上個月店也倒閉了】
【看到律師小姐姐微博發出來的證據,眼睛都瞪大了,受害者也太多了吧】
【許光真該死啊,要不是桃源市那老板有個律師女兒,受害者還得+1】
【許光這回是踩到硬板了,別看律師小姐姐是女的,在界內可太牛逼了,這場官司許光輸定了】
【話不能這麽說,許光不是也請了張大狀嗎,可能絕處逢生呢】
【許光幹啥了,不就直播時找人演了點戲嗎,用得着這麽多人黑他?】
評論中,許光的粉絲數量也不少,還在為他辯解。當然其中還有不少的路人,還沒完全明白發生了什麽事情,許光又是誰?
【看着熱搜第一,有點懵,許光我知道,他幹了啥了?怎麽就要進去踩縫紉機了?】
【路人+1,有人給個總結嗎】
【建議去看這個博主的總結,其中裏面的一個視頻建議一定要看完,大型爽文現場】
【剛看完視頻回來,不得不說裏面的小姐姐小哥哥真飒,愛了愛了】
【雖然看不到裏面小哥的臉,但是身材好棒啊!】
【在現場的我表示,那個小哥長得巨帥!不去當明星可惜了!】
【我姐妹當時也在現場,現在就是後悔沒去要微信】
【你們這麽說,我越好奇了!就沒有一個人拍了小哥露臉的小視頻嗎?】
随着詞條挂在熱搜上的時間,越來越多的路人湧了進來。有好心的網友為了這些不明所以的路人做了一長串的總結,裏面還附帶了一個視頻鏈接。
柳時陰随手點開了那個視頻,發現正好是他們在桃源市,被許光直播的時候。
菠蘿平臺內,許光的直播間已經被封禁,裏面的錄屏也全部被清空。但很多人都留了底,現在随便點開一個視頻軟件,都能在首頁看到許光曾經的直播片段。
随着視頻的播放,彈幕也湧入了柳時陰的眼眸中。
前面的彈幕還是很正常的,但到到謝柔柔出場時,就全變成了什麽“姐姐好帥”“我不是女同,但我可以”之類的發言,數量也越來越多。
而等到柳時陰出現時,彈幕更是達到了頂峰。密密麻麻的字,看得人眼暈。其中“哥哥好帥”“哥哥腿好長,踩我”“哥哥別抓他,抓我”“哥哥的喉結,好性感,舔舔舔”之類的發言多不勝數,柳時陰都快不認識哥哥這個字了。
當看到最頻繁出現的“踩我”“抓我”“舔舔舔”這三個詞,柳時陰十分懷疑當代青年們的精神面貌。
謝柔柔一早就看過了這個視頻,她摸着自己的臉美滋滋地道:“這些網友還是挺有品味的,很多人都說我飒,要嫁給我。”
柳時陰:”……”
也有很多網友要嫁他,他屬實消受不起。
“不過真的好解氣。”謝柔柔從沙發上蹦了起來,有些生氣地握着拳頭揮了揮,“大佬你是不知道,我們回江城的第二天,許光就被送上了熱搜。但可能是他那邊花了錢,熱搜才上去了幾分鐘就被撤了下來,詞條都關了。看得我是真火大,這V博也是的,怎麽啥錢都收。”
謝柔柔越說越氣:“最離譜的是,許光當天還開直播了。我還特意去看了,一堆粉絲和水軍在洗地。那許光也惡心,颠倒是非黑白,竟然還在狡辯自己沒花錢雇傭演員。我們是對家請去的黑粉,特意做局黑他的。”
許光還在直播間掉了幾滴鱷魚淚。
粉絲們瞬間心疼壞了,為了安慰她們的好主播,一堆人刷了好幾萬的禮物。
許光掉粉是掉粉,但在這波操作下,粉絲很快又漲了回來,并且還大賺特賺。
謝柔柔簡直要氣死。
她還跑去發了彈幕,但轉頭就被許光的粉絲逮着來罵,私信一晚上就收了上千封。
第二天,許光更是不要臉地直接删了那天的直播錄屏,仿佛這樣就能當作什麽都沒發生。
其他視頻網站,也不知道是他粉絲所為,還是他找了人,相關的視頻也被他們舉報下了架。
謝柔柔都以為這件事就這麽完了,許光還會繼續當他的大主播,每天直播不受任何的影響,等過段時間,可能粉絲量還會暴增,人也越來越紅。
不過天道好輪回,老天爺還是開眼的。
今天早上,小飯館老板的女兒直接就下場捶死了許光,還親手把許光送上了法庭。
許光現在怕是要焦頭爛額得不行,悔不當初吧。
謝柔柔想一想都能樂出聲來。
林茹因為謝柔柔,也知道他們和許光的瓜葛。
等謝柔柔吐槽完後,她道:“這種主播為了紅真是無所不用其極。最可憐還是那些本來沒做錯什麽,卻被他們和粉絲搞得生活亂糟糟,工作丢了,店也開不成的人了。”
謝柔柔:“可不是嗎?希望法院把許光多判幾年,以示警戒,讓其他主播也能收斂收斂。”
柳時陰放下了手機,說道:“許光就算判不了幾年,出來也廢了。”
謝柔柔:“怎麽說?”
柳時陰指着手機頁面,此時停留的許光的大面孔道:“從他面相看,這兩年應該賺了不少錢。但來錢方式不對,平時又積了口業,運勢已經開始往下沉了。如果他賺了錢,捐一部分出去,兩相抵消,以功抵過,日子怎麽過也不會太差。但這人壞事幹了,好事卻沒做幾件,出獄後還得倒大黴。”
謝柔柔和林茹十分好奇:“大佬,仔細說說?”
柳時陰跷着腿,抓着一顆蘋果也不吃,就放在手上玩:“自我們後,他面相又變了。他這兩天應該是認識了什麽人,跟着人投了一大筆錢去做投資。但他的面相上沒有發財暴富的跡象,反而有血虧的征兆,他這次投資大概要血本無歸了,而且還會因此命犯災劫。”
許光這種大主播,和菠蘿平臺都是簽過合同的,合同等級越高,違約金就越重。許光這種自己出事的,肯定是要給菠蘿平臺賠錢。
他才直播了幾年,就算是紅過一段時間,賺的錢也不一定夠賠給菠蘿平臺。
進監獄前,還得看着自己的家産全部充公,說不準身上還得背債,出獄後再還。
換別人,可能在監獄裏就不想活了。但許光大概還在掙紮,因為他在出事前跟着朋友投資了一筆生意。如果發展得好,利潤幾年一翻,許光出獄後也許不僅能還完菠蘿平臺的欠款,還能指望剩下的錢款東山再起。
想一想,靠着這麽一個自我安慰的想法,在獄中苦撐多年。但一出獄發現,投資對象早就跑路了,自己的投資也打了水漂。
他能受得了?
許光肯定會瘋了似地到處找那個騙了自己的朋友,他之後的災劫大概就應在這位朋友上。
林茹驚呼:“真的假的,他這也太慘了吧。”
謝柔柔咋舌:“從面相還能看出幾年之後的事情?”她眼睛瞬間亮起了光芒,緊緊地盯着柳時陰嘿嘿笑道,“大佬,那你能看出我多少歲的時候能暴富嗎?”
柳時陰:“……”
其實謝柔柔等人不知道,面相的确能看出很多東西,但要看別人幾年後的命運,大羅神仙來了也不一定行。
柳時陰之所以能空口斷出許光之後的走勢,不過是從他的面相結果往回推罷了。
而他的猜測在多年後也得到了證實。
許光不僅被騙光了錢,還被人一刀捅穿了身體,進了醫院住了幾天,後面因為沒有錢交住院費,只能帶着還沒好全的身體回了破落的老家,晚景十分凄涼。
不過那都是後話了。
知道許光以後會很慘,謝柔柔也懶得在關注他,只是等他開庭和判決出來的那天,刷了一會手機。
而其他的網友,吃瓜吃得倒越來越盡興。
看過有柳時陰制裁許光和吃雞蛋過敏兄弟這個視頻的人也越來越多,一晚上的時間過去,#許光吃官司#這個詞條下面,還莫名其妙的多了個#視頻詭異模糊#的熱搜。
原來,有人因為看了視頻後,發現很多自稱在現場,見過柳時陰本人的彈幕口徑都十分統一,都在說柳時陰長得很帥,比明星還帥。
這下子,直接被勾起了好奇心,很想看看一個能比明星還帥的素人長什麽樣,并在網上開始求路人視角的視頻。
按理說現在人手一個手機,一個抖音,去到哪拍到哪。尤其主角中,一個還是大主播,一個還長得很帥的素人,路人視角的視頻肯定不能少。
但結果愣是沒有一個素人露臉的視頻流出來。
有人懷疑柳時陰是不是想出道當明星,所以在瘋狂營銷自己,好為之後出道撈錢做準備。
同時質疑發彈幕的都是對方雇來的水軍,是來給他造勢的。而且柳時陰可能也沒有長得特別的好,不然怎麽不趁現在這熱度出來撈一波粉呢。
如此言論一出,很多的确見過柳時陰的網友就不服氣了,紛紛在評論中現身說法。
【我好好上個網,竟然還被打成水軍了?我桃源市本地人好嗎?那天就在夜市吃飯。那個怼許光的小哥的确是帥啊!跟海報裏走出來的一樣,而且人還沒化妝,比我在現實見過的男明星可帥太多了。】
【我男的,也在現場,不得不承認那老哥是真的帥。我女朋友都拍了他好幾個視頻呢,奇怪的就是,每個視頻都很糊,也不知道是不是當時人太多太擠了,把手機晃了。不然我高低得把視頻發上來讓大家欣賞欣賞】
【這麽巧,我也拍了兩個視頻,但也都糊了。要命啊,本來還想着時不時拿出來舔一舔的】
【我和小姐妹的也一樣啊!怎麽回事?】
【???我拍了十幾個,竟然沒一個是不糊的,這科學嗎?】
大家一評論,一對口供,發現大家的視頻全糊了,一個個都是滿臉疑惑。
【怎麽回事?遇到詭異事件了嗎?】
【大晚上的,別搞啊,我害怕】
【一個人兩個人的視頻糊了就算了,怎麽大家的都糊了,也太驚悚了吧】
有小部分的人懷疑是不是柳時陰幾人磁場有什麽異常,甚至思考到了他們究竟是人還是鬼的問題上來。但很快,有一條評論被頂了上來,瞬間吸引了大家的目光。
【話說,會不會當時除了我們在吃瓜之外,還有一群鬼跟着在看熱鬧……大家之所以拍的視頻都糊了,是不是因為前面有鬼擋住了攝像頭】
其他網友細思極恐,冷汗都冒出來了。
沒等大家發散思維,繼續深究,這個詞條就被封掉了,封掉的理由是“禁止傳播封建迷信”。
後來,這一件事也成了網絡十大未解之迷,網友們至今都沒弄清楚那天攝像頭拍到的到底是人還是鬼。
……
許光的事徹底搞了一段落,柳時陰也難得擁有了幾天的快樂生活。
毛劍輝給的銀行卡,柳時陰也抽空查了裏面的金額。一共300萬,毛家出手果然很闊綽,看來做房地産的确很賺錢。
柳時陰需要花錢的地方不多,轉手就把其中的200萬捐了出去,剩下的放在銀行卡中,把卡扔給小黑臉收着。
小黑臉非常喜歡收藏柳時陰給它的東西,銀行卡被它認認真真地放在了自己的窩裏,還找柳時陰拿了個帶鎖的盒子,把銀行卡裝到了裏面去。
柳時陰覺得大可不必,但拗不過小東西,也就随它去了。
就這樣一個星期過去,柳時陰接到了毛劍輝的電話。
毛劍輝特別的熱情道:“柳大師,晚上有空嗎?我在明雅定了位置,想請你賞臉吃個飯。”
毛劍輝又說:“于小哥和老謝那邊我也請了,招魂那天多虧了于小哥及時捂住了我的嘴,不然肯定壞事了。”
這人還挺有自知之明。不過壞事卻不可能,因為有柳時陰在,他就不會讓招魂失敗。
柳時陰對吃飯沒什麽意見,于暮和謝振強一塊去更好,所以爽快地答應了,“行。”
毛劍輝道:“那晚上我叫司機來接大師你。”
柳時陰:“可以。”
挂斷電話,柳時陰想到這段時間不是坐于暮的車,就是坐別人的車,突然覺得很有考駕照的必要。
原身之前在國外,只有國外的駕照。要想換成國內的,還要去做各種申請,柳時陰嫌麻煩。最主要的是,拿了駕照他要是不去學車,他還不會開現在的汽車——畢竟他底子裏到底還是個古代人。
以前只坐過馬車,騎過馬,汽車還是來這個世界才第一次見識了。
不過柳家房子下面建有車庫,車庫裏還停了了兩輛汽車。柳時陰要是考了駕照,還免去了買車的過程。
柳時陰抽出手機,開始查考駕照的事宜。
小黑臉抱着寫着學習二字的便利貼,站在原地看了柳時陰兩秒,默默地又把便利貼給放回了桌上。
算了,今天先暫時放過他。
很快,夜色籠罩了天空,毛劍輝的司機也到了柳家的樓下。
柳時陰走過去,司機親自給他拉開了門:“柳先生,請上車。”
柳時陰朝他點了點頭,就帶着小黑臉坐在了後座的位置上。在司機啓動汽車的時候,柳時陰的視線落到了窗外。
看到何姨樓下停的大貨車,還有搬着家具進進出出的工作人員,他對小黑臉說道:“看來是有新租客搬到了何姨家。”
他們出租房子的,租客搬進搬出實在是太普遍的現象了。柳時陰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
小黑臉坐在他的腿上,一下一下地晃悠着小短腿,心情看起來似乎很好。
柳時陰伸手彈了一下它的圓腦殼,說道:“在傻樂什麽呢,不就被請了一頓飯嗎?”
柳時陰誤以為小木偶人是因為毛家人請他們去明雅吃飯而高興。
因為這家明雅,在江城可是出了名的高級酒店,不是有錢就能進去的。裏面搞的都是會員制,而要成為他們的會員,還得滿足許多的條件。
但嚴格歸嚴格,裏面的東西也的确是好吃,而且能進去吃一頓飯,也是身份上的一種炫耀。
不過明雅幕後的老板究竟是誰,上流社會圈子的人直到現在都還沒扒出來。
這位老板真的十分的神秘。
但柳時陰對此倒是沒什麽好奇的。
他很快就把注意力放回到了小木偶人的身上。
小木偶當然不可能因為一頓飯就在這高興,它高興明明是因為別的事情。奈何它說不了話,最後只能用手憤憤地拍了兩下柳時陰的大腿。
如同隔褲撓癢,小木偶的手勁看着重,但落入柳時陰的大腿時卻很輕。就跟它咬他時,說是咬,還不如說是在磨牙。
雖然沒有痛覺,但柳時陰依舊不忘逗它:“就說你一句,怎麽沒說對?還要打人,你就不怕把我打傷了?”
小木偶人瞪圓着眼睛,瞅了瞅自己的手,又瞅了瞅柳時陰的表情,似乎在估摸着自己是不是下手重了,打傷了他。
柳時陰樂了:“你怎麽那麽好騙。”
就那麽一點的小東西,怎麽可能讓他受傷。看這小臉蛋緊張得,豆豆眼都快擠到一塊了。
小木偶人鼓了鼓臉頰,背過了身去。
柳時陰看着它的後背,伸出手指推了推它:“生氣了?”
小木偶人沒搭理他。
柳時陰又推了推它:“我給你道歉?”
小木偶人肩膀聳動了一下,但依舊沒轉回來看柳時陰。
柳時陰沒忍住笑出了聲,這小東西還不好哄了啊。
小木偶人不知道是不是聽到了他的笑聲,屁股一點一點地往外挪,試圖用遠離他來表達自己更生氣了。
柳時陰立刻收斂了一下嘴角的笑意:“……咳。”
小木偶人才不管他,繼續挪。
眼看着就要掉下柳時陰的膝蓋,柳時陰伸手撈過了它,失笑道:“脾氣還真大,小心點,掉下去要是摔壞了身體,我可找不到人幫你修。”
雖然這種靈物摔壞的可能性很低,但還是小心一點最好。
小木偶人呆在柳時陰的手心,感受着他手上傳來的熱度,悄悄地用手指蹭了蹭他的皮膚。
柳時陰挑眉,這就不生氣了?
看來,小東西還是很好哄的。
坐在駕駛位的司機大叔時不時地瞟向後視鏡,似乎很疑惑柳時陰到底在跟誰說話。
那個木偶?
應該不會。
這麽想着,司機大叔就看到那個木偶人在柳時陰的手上動了一下。他想看清楚一點,但從後視鏡內,猛地對上了柳時陰忽然擡起的雙眼。
司機大叔吓了一大跳,再不敢東張西望。
柳時陰低下眸子,捏了捏小木偶人,用只有他們才能聽到的聲音說道:“別亂動,小心吓到了普通人。”
小木偶人乖乖的無聲地哦了一聲。
汽車行駛了半個小時,就到了明雅酒店。
柳時陰下了車,走到了門口。毛劍輝已經讓服務員在等着了,對方一看到他就走了過來,十分恭敬地道:“請問是柳先生嗎?毛先生已經在包廂裏等你了。”
柳時陰點了點頭:“嗯。”
“請跟我這邊來。”對方得到了回應,做了個請的動作。
柳時陰跟着他,穿過了大堂。明雅裏面,沒有像其他建築一樣采用歐式的裝修風格,整個裝潢反而古風古色,并且還有一些永晉的味道夾雜在裏面。
因為這一點,柳時陰倒是對這個素未謀面的老板起了一點興趣。
尤其這裏面的風水局做得還極好。即便是柳時陰這種風水只學了點皮毛的都看得出來,這是行家出手了。
柳時陰低喃了一句:“也不知道這風水局是誰布的,要是能認識一下就好了。”
會風水的人,多多少少也會些相術,柳時陰還挺想和對方交流一番的。畢竟他來了這個世界這麽久,還沒看到過一個玄術比較厲害的人。
小黑臉從柳時陰褲子的口袋爬了出來,驕傲地昂起了頭顱。
不過沒幾秒,就被柳時陰給摁了下去。
柳時□□:“說了幾遍,別跑出來。”
小黑臉:“……”
明雅酒店一共60層。其中5層,是作為餐廳使用的,上面5層,主要承辦各種大型宴席。再上去,還有拍賣會之類的場所。除此之外,剩下的就是供客人休息的各類總統套房。
毛家的包廂在3樓,服務員把他帶到包廂門口,替他敲了門後就離開了。
柳時陰到的時候,于暮等人已經在房間裏等着了。
毛家人和謝家人都在。謝嘉瑜和毛姍姍許久未見,此時正縮在角落叽叽喳喳地聊着天。謝家嬸子和苗翠玲手挽着手,也在熱火朝天地說着家長裏短的事情。
于暮、謝振強還有毛劍輝三個大男人則坐在沙發旁喝茶,毫不臉紅地吹噓着柳時陰。
小黑臉又驕傲上了。
這次柳時陰倒是沒把它再摁下去,反正在場的都是老熟人了。
毛劍輝在柳時陰進門後率先站了起來:“柳大師,你來了!這邊請!”
柳時陰被毛劍輝帶着入了座,其他人也紛紛坐了下來。
苗翠玲道:“大師,有什麽想吃的盡管點。”
“要不要喝酒?”毛劍輝問柳時陰,同時也看向了其他人,他說,“這邊的酒都很不錯,我覺得可以嘗嘗。”
謝振強有一陣沒喝酒了,聞言嘴就有點饞了:“那可得試試。”
于暮道也是個會喝酒的,他也跟着說道:“喝!到時候我叫代駕!”
其他人都看向了柳時陰,柳時陰淡淡地道:“那就喝一點吧。”
“好。”毛劍輝高興地大喝了一聲。
其他人被感染,紛紛笑了起來。
小黑臉從柳時陰的口袋中爬了出來,跳到了桌上,自己在柳時陰的手邊尋了個位置,還睜着豆豆眼瞅了瞅毛劍輝。
毛劍輝很有眼色,立馬把早就備好的兒童餐具拿了過來。
兒童餐具比較小巧,正好合适小黑臉用。就是上面的圖案有些幼稚,不過總體還行,小黑臉還算滿意。
毛姍姍還是第一次清醒的時候注意到小黑臉。她坐在旁邊,一臉地好奇地盯着它。然後偏頭又跟謝家瑜嘀咕了起來,大概是在讨論這個木偶人是什麽東西。
毛劍輝對柳時陰說道:“大家應該都餓了,現在我就讓人上菜吧,咱們邊吃邊聊。”
柳時陰點了點頭。
毛劍輝通知了前臺,很快,就有服務員捧着食物一個接着一個走了進來。他們動作劃一,擺盤利落速度,一看就訓練有素。
放下食物後,他們又魚貫而出,離開了這間包廂。
毛劍輝指着面前每個人都有的一盅菜品,笑着介紹道:“這道佛跳牆,是主廚的手藝,聽說他們家以前是宮廷的禦廚,有獨家配方,做滿漢全席特別好,其中這道佛跳牆味道一絕。柳大師,你一定要嘗嘗。”
“是嗎?”柳時陰在永晉時也品過宮裏做的佛跳牆,那滋味的确是好,現在他還惦記着呢。不過當初是怎麽進宮的,柳時陰倒是忘了,好像是被人帶過去的。
但這不重要,他掀開了裝佛跳牆的炖盅,拿起勺子,就淺淺地嘗了一口。用八個字形容,大概就是濃郁葷香,鮮香可口。味道和記憶裏在宮裏嘗過的很像。
毛劍輝道:“味道怎麽樣?”
柳時陰又嘗了口道:“不錯,我喜歡。”
“柳大師你喜歡就行。”毛劍輝哈哈笑道。
柳時陰吃了第一口,其他人也紛紛動起了筷。
謝振強砸吧了下嘴,說道:“這湯也太好喝了吧。”
“感覺我能再喝兩盅。”于暮舔了舔嘴角道。
于家雖然有錢,但和真正的豪門貴族相比還是差了一點。像明雅這類地方,他們家也是沒資格來的。
苗翠玲在旁邊笑着道:“好喝也不能多喝,我們還要留着肚子,嘗嘗其他的菜呢。別的菜啊,也不比佛跳牆差。”
毛劍輝:“沒錯,明雅這邊好的廚師太多了,每個人的拿手菜,那都是名品啊,大家一定都要嘗嘗。”
謝振強笑說:“那我們可就不和你客氣了。”
毛劍輝:“和我客氣啥,吃,大家放開了吃。要是吃不飽,還能再加。”
包廂內又歡聲笑語了一片。
柳時陰接着又嘗了一塊鵝肝,沒有想象中的膩,仿而味道有點像酒,有股淡淡的栗子香,還挺好吃的。
柳時陰順手給小黑臉夾了一塊,小黑臉面無表情地一口吞了,看出來似乎對鵝肝的興趣一般般?
面前的菜式很多,在柳時陰思考着下一口吃什麽的時候,小黑臉伸着小短手按住了轉盤,然後回頭看着柳時陰,指了指它面前的菜,那是滿漢全席中的鳳尾魚翅。
柳時陰給自己和它的碗裏都夾了一些。他先嘗了一口,眼睛微微亮了起來,這道鳳尾魚翅太合他的口味了。
小木偶見他吃得開心,又蹭蹭地站了起來,指揮起他夾第二道、第三道菜,分別是八寶野鴨和如意卷。
每樣都嘗了一些,依舊是柳時陰會喜歡的味道。
柳時陰咽下喉嚨內的食物,望着小黑臉道:“你這家夥倒是會挑,挑的都是我喜歡的。”
小黑臉嗯哼了一下,十分自滿。
毛劍輝在旁邊看了一會,笑呵呵地道:“柳大師你這寵物真是太有靈性了。挑的這幾道菜,全是做佛跳牆那位大廚做的。在明雅這邊,這位大廚可是排首列的大師傅,輕易不出山。今天也是我們運氣好,他突然來了興致,淺露了幾手,換平時就是我家老爺子來了,都不一定能請動他。”
柳時陰說道:“那我們的運氣的确不錯,這位大廚的手藝的确了得,難怪會成為這裏的大師傅。”
在廚房,都是論資排輩的。能在明雅這種大酒店當上大師傅,可想而知這人有多厲害。他的手藝也的确配得上他的頭銜。
毛劍輝給柳時陰倒了杯酒:“可不是嗎,之前聽說國外有家六星級的大酒店想請他過去做主廚,開出的條件高得吓人,不知道多少人羨慕。但這位大師傅十分有性格,直接就拒絕了。也不知道明雅這邊給他灌了什麽迷魂藥,他對外放話說這一生,就只呆在明雅,哪都不去。”
說道這裏,毛劍輝都有些可惜:“我們家之前也想請他的,可惜連人的面都沒見到。”
于暮睜大了眼睛:“你們毛家都見不到他?”
毛劍輝揮了揮手:“別看我們好像很有錢,但在一些大家族面前,其實也算不得什麽東西。”
苗翠玲見他們光說話不吃菜,連忙招呼道:“好了好了,別顧着聊天了,趕緊動筷,這碟金絲酥雀不錯,大家都試試。”
柳時陰話不多,除了偶爾接兩句話外,就是吃吃東西和喝喝酒。他的酒量還好,喝了一些只是有些熱,倒是沒醉。
這頓飯吃了一個多小時,大家的肚皮也飽得差不多了。但時間還早,大家從餐桌處又轉移到了沙發上,開始喝茶聊天。
柳時陰想要出去走走,便跟他們說了一聲。
毛劍輝問:“柳大師,要不要我陪你?”
柳時陰擺了擺手:“不用,我就消消食,待會兒就回來。”
毛劍輝見狀,也就沒再堅持,只是讓柳時陰遇到什麽情況一定要給他打電話。
出了包廂,柳時陰随便挑了個方向就擡腳走了過去。
小木偶人也跟在了柳時陰的身邊,時不時會冒出半只眼睛來看一看他們所在的位置。
明雅很大,拐角也比較多,柳時陰走着走着,不知道怎麽就走到了陽臺這邊來。
陽臺外面,是明雅的後花園。雖然天是黑的,但後花園的樹上和屋檐都挂滿了古典的小彩燈,映照得整個園子燈火通明,輝煌璀璨。
這些小彩燈的形狀也很有意思,是一條一條的游魚,特別的別致。
欣賞這片美景的人,并不止柳時陰一個。柳時陰發現,在斜對面的一個亭子裏,還坐了一個人。
剛開始的時候,那人半邊身子隐在了陰影中,讓人看不清面貌。但随着後面他出了暗角,那被遮擋的五官就全暴露在了彩燈之下。
柳時陰愣住了。
看着那人精致且熟悉的面孔,柳時陰下意識叫出了他的名字:“許林宴?”
真的很意外會在這裏遇到這個人。但對方會出現在這邊,好像也不是多奇怪的事情。畢竟許林宴好歹是許家的人,可能今天許家人也來了明雅呢?
見到熟人,總要去打聲招呼。
柳時陰回頭望向來時的路,腳步忽然頓了頓。
“嗯……電梯在哪?”
柳時陰一臉茫然地低頭與小黑臉對上了視線。
小黑臉:“……”
柳時陰垂眸望向圍欄,自言自語道:“從三樓跳下去,應該死不了吧。”
小黑臉:“……”
憑柳時陰的本事的确死不了,但很可能會吓壞下面二樓和一樓的人。
小黑臉伸出雙手,非常嚴肅地比了個X。
柳時陰受到了它嚴厲地制止,只能可惜地嘆了口氣。
就在這時候,有位服務生走了過來,詢問了一句:“先生,有什麽需要幫忙的嗎?”
柳時陰笑了笑,對小黑臉輕輕地蠕動了嘴唇道:“今天我們的運氣還真是好啊。”
柳時陰偏頭望向服務員,說:“我想去下面的庭院。”
服務生了然道:“我們這邊正好有一條路能直通到下面,先生你要是願意的話,可以跟着我往這邊來。”
方向感極差的柳時陰當然願意,恨不得緊緊地跟在這位時機出現得剛剛好的好心服務生後面。
等到了亭子前面,柳時陰謝過了服務生的幫忙,并給了他一些小費。
對方沒有拒絕,拿了很快就走了。
許林宴還坐在亭子內,他見到柳時陰時,露出了同樣十分意外的神态。
柳時陰笑着走上了前:“沒想到你也在這。”
許林宴看到柳時陰,似乎也挺高興的,淺淺地笑道:“有人舉辦了宴席邀請我們家參加,我也被帶了過來。你呢?”
“我幫了毛家一個忙,毛家今天正好請我過來吃飯。”柳時陰非常自來熟地在他旁邊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
許林宴詢問他:“吃得好嗎?明雅的東西還合胃口?”
“吃得很好。”柳時陰雙手往後撐,坐得非常地随意,“感覺明雅大廚做的菜,和我以前呆過的一個地方,吃過的菜很像。”
許林宴手指微動了一下:“是嗎?”
柳時陰看他:“你呢?怎麽一個人呆在這?”
“宴會大廳人太多了,我想出來透透氣。”許林宴低着頭,雙手摸着自己的雙腿,一看就沒說實話。
柳時陰想,應該是有人拿許林宴殘廢的雙腿說事,許林宴才會躲到這邊來的。
看着他一臉小白兔,任人欺負的模樣,柳時陰不悅地啧了一聲,從身上掏出了兩張符紙,一把塞到了許林宴的手上。
許林宴茫然地看了過來,柳時陰一臉壞水的表情教他:“這兩張符上的符咒,都是能讓人破財走黴運的。你回去後,就把欺負你的人的名字寫在符紙上,用火一燒,第二天,這些人就會開始走衰運,等七天才能解除。”
為了讓許林宴放心大膽地用,柳時陰還道:“這符咒力量比較輕,鬧不出人命。只是讓他們出門摔個跟頭,喝水嗆到,電話突然沒信號那樣。”
許林宴聽後,眼睛晶亮晶亮的,特別漂亮。
許林宴攥住了符紙,眉眼彎彎道:“謝謝。”
柳時陰忽然覺得只給他兩張符還是太少了。他掏出了手機,說道:“我們加個好友吧,等回去後你給我發個地址,我再送你一箱子的符紙。以後欺負你的人,你都能把他們的名字寫上去。”
許林宴眨了眨眼,說道:“會不會太多了?”
“不多。”柳時陰露出了個看好戲的惡劣表情,“多多益善才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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