萱阳扬起的笑容顿时僵在脸上,过了许久才干巴巴地开口:“小妹,你不是在开玩笑吧?”
芸阳直直地盯着她,勉强扯出一丝笑容:“长姐,我……”
“决定了?”
芸阳点点头:“北境那边不能离开太久,乌孙一直虎视眈眈,若是穆铮一直不在,我担心会出事,还有祈安……”
一说到祈安,芸阳心里满满的酸涩,祈安出生一个多月她就离开了北境,想必现在都已经不认得她了。
芸阳拿起手帕拭泪,萱阳看着也忍不住红了眼眶,都是为人母的,哪里不懂她的感受。
她带着哭腔开口:“小妹,你是他的阿娘,母子连心祈安他肯定认得你。”
“宴儿从小就不在我身旁,我也是日夜挂怀的,不过是现在日子才好过一点罢了。”
芸阳眼皮一跳,有了不好的预感。
果然,下一秒萱阳就面带愧疚地说道:“小妹,长姐有件事要求你。”
芸阳道:“长姐有什么事尽管说。”
“是宴儿的事。”
“陛下?”芸阳故作惊讶,“陛下怎么了?”
昨日皇帝在内殿刺死一个宫人的事她已经知道了,萱阳虽然有心隐瞒,可人多嘴杂的,穆铮还是得到了内情。
芸阳听说后一脸唏嘘,更多的还是疑惑。
皇帝才七岁,哪来这么大的力气能杀死一个成年的宫人,再说他为何会变得如此暴戾,芸阳百思不得其解。
萱阳叹口气,忧愁地说:“宴儿最近不知怎么了,脾气越来越大,课业几乎荒废,太傅也拿他没办法,我劝了几次他也不听。”
关于皇帝刺死宫人的事萱阳一个字都未曾提起,她没发现,芸阳眼神中闪过一丝失望。
长姐啊长姐,你现在连我都有所隐瞒,又怎么能指望我真心相待呢。
芸阳为难道:“长姐,连你都没有办法,我又能做什么呢。”
“不,你可以。”
萱阳迅速打断她,急切地说道:“宴儿他年纪还小心性不稳,正是敏感的时候,身边总要有人提点,时常劝慰,还有……”
说到这,她意味深长地看了芸阳一眼,“镇北王抵御外敌,居功至伟,又扶持陛下登基,是大渊的功臣,只是他身为武将难免有些执拗……小妹你该多劝劝,一直这样得罪人不说,对他的名声也不好。”
说到最后语气还隐隐带着些许责怪,好似这本就是穆铮的错一样。
芸阳直截了当地问:“长姐为何突然这么说,难道陛下最近心绪不佳是穆铮的缘故……”
“没有,小妹你多心了。”萱阳迅速否认。
或许是因为心绪,她甚至没有敢直视芸阳的眼睛,下意识地抬手扶了下鬓发。
“我只是担心穆铮口无遮拦,朝中人多眼杂,万一将来惹祸上身……”萱阳苦口婆心地说,“小妹,你别怪长姐多言,穆铮这个性格的确不适合朝堂。”
说罢又叹了口气,故作无奈地说:“当初是让他做摄政王本意是为了安定社稷震慑朝臣,谁知……”
“献王的事闹得沸沸扬扬,宗室中对他不满的大有人在,就连大臣也是议论纷纷。”
芸阳冷笑一声,反问她,“那长姐以为该如何处置?”
这……萱阳突然被噎了一下,愣愣的没有回应,脸色也有些难看。
“献王是有错,可他毕竟是皇室子弟,总不至于真的将人杀了,陛下也不好交代啊,不如将他圈禁怀南府,此生不得踏出如何。”
说完,期待地看着芸阳。
芸阳反驳道:“长姐此言差矣。”
“天子犯法尚与庶民同罪,那献王作恶多端,害死无数性命,没有牵连家人已经是很大的宽容了,要是轻易放过他,百姓怕是要对朝廷失望了。”
芸阳委婉地拒绝道:“更何况,这些都是朝堂上的事,我就是有心劝慰,他也未必肯听我的。”
萱阳哪里不知她这是故意找理由,但偏偏她说话滴水不漏,也只能附和地笑笑。
气氛一时有些尴尬。
萱阳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不动声色地转移了话题,芸阳自然是配合的。
两人心里到底还是有了隔阂……
过了一会儿,芸阳随意般问道:“方才长姐说想找人教导陛下,不知是否有了合适的人选。”
“何须费力寻找,大哥不就是最好的人选。”
“大哥?”
芸阳只惊讶了一瞬,很快便反应过来。
是啊,秦骄阳文武兼备,又是皇帝的秦舅舅,血脉相连,哪里还有比他更合适的人选。
况且……一旦穆铮返回北境,皇帝年幼,定会事事依赖他,朝中大小事物都会由他做主。
于秦家也是百利而无一害。
想到穆铮的计划,芸阳也觉得很合适。
二人心思各异,最终目的都是相同的。只是没人点破罢了。
……
姐妹俩说说笑笑,很快就到了出宫的时辰,代双进来的时候,芸阳竟觉得松了一口气。
芸阳道:“那长姐我先回去了,改日再来陪长姐。”
萱阳依依不舍地拉着她的手,眼中似有泪花,重重地点了点头,“好,一路小心。”
“代香,去送镇北王妃出宫。”
“是,王妃请。”
直到芸阳的背影消失在眼前,萱阳才恢复了往常淡然的模样,唇角的笑容早已不见。
萱阳喃喃问道:“代双,你说小妹心里会不会有了芥蒂。”
“不会的太后,您的苦心王妃她会明白的。”代双宽慰道。
萱阳神色莫名,“但愿如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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