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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4章
李勣,原本叫徐世勣,後來被賜姓李。
他一直都是李世民手下的大将,在李世民登基後為了避諱,便将名字中的世字去掉了,成了現在的李勣。
雙李,李勣、李靖都是大唐軍中赫赫有名的人物。尤其是在太上皇在位的最後那幾年,太子李建成為了調離李世民身邊這些厲害的将領們,将雙李派去駐守邊鎮。
李靖與李勣和突厥打得有來有往,在突厥軍中也是有着威名的。所以,斥候一看李勣豎起來的旌旗,就知道是他來了,慌忙來禀告劼利。
劼利匆匆來到城牆上,卻看到不遠處兵戈林立,黑壓壓的一片揚起滾滾的煙塵,唯有李勣的帥旗在嗚咽的北風中獵獵展開,馬嘶長鳴。
最起碼有十萬之衆的大唐兵将已經将他的白道圍了個水洩不通。
而他身後,是風雨不得翻越的陰山。
劼利看向鉛灰色的天空,內心忽然一片蒼涼,莫非他的霸業真的就要到此為止了嗎?
唐軍之中,李勣正在拿着一個望遠鏡朝着城牆看去,恰巧就看到了劼利,甚至将他臉上複雜變化的表情也都大概收入眼底。
他将望遠鏡拿了下來,喃喃道:“這東西還真挺好用啊。”
這玩意是最近從長安那邊送過來的,說是将作監那邊新出來的東西。不過李勣之前就在李世民那兒看到過,是由周十三郎獻出來的。看來,是将作監終于出了成果。
這東西可太适合斥候了!
還是年輕人有頭腦!
他對周自衡也高看了一眼。
李勣對這玩意兒愛不釋手,心裏浮現出一個大膽的想法:可惜這東西不能配合箭矢使用,不然豈不是百裏穿楊,百發百中?
這時候,有屬下騎馬上前:“将軍,可要進攻?”
李勣想了想,想起剛剛從望遠鏡裏看到的劼利的表情,淡淡笑了笑:“先不進攻,就圍着吧。多圍幾天,消消他的心氣再說。”
“是!”
……
李靖暫且現在雲中城駐紮了下來,他就三千騎兵,只能起到突襲的作用,但接下來的戰事就不是突襲能搞定的了。
他要等待援軍的到來。
周自衡自然還和在朔縣一般,主要是負責後勤的調度,順便還兼了一部分的城中管理工作。所以他與徐清麥也就溫存了那麽兩天,就開始忙了起來。
當然,徐清麥也忙,她開了個臨時的診堂,給士兵們開義診,同時也接受城中百姓們的求助。不過百姓對這樣的形式還是有疑慮,尤其這邊出入的全是唐軍,更不敢來了。
所以幾天過去,也少有當地的牧民前來。
只有偶爾幾個大着膽子過來的,比如眼前這位上了些年紀的牧民。
他是帶着他老娘來看病的。
徐清麥檢查了一番,倒也不是什麽不治之症,只是比較麻煩。患者自述關節疼痛,尤其是一到冬天的時候根本就站不起來。
其實就是關節炎,而天寒地凍的,加重了症狀。
徐清麥叫了随着周自衡一起來到雲中城的一位太醫寺醫工來給老太太紮針,有些遺憾:“根治很難,但采用針灸術卻可以極大的緩解痛苦。不過,天氣冷的時候還是要多穿點,最好在膝蓋的地方加一層。”
她看了看牧民們有些破爛的穿着,也不好再說什麽。
顯然這并不是什麽有錢人家。
想了想,徐清麥從系統裏兌換了治凍瘡的藥膏,給老太太手上和腳上出現的凍瘡好好的敷了一層藥。說到治療燒傷凍瘡等這類傷口的藥膏,其實太醫寺有些藥師們自己配的藥和祖傳秘方是很好用的,随軍的醫工們也帶了,不過老太太有些凍瘡顯然都已經潰爛了,得上點抗生素。
“可以的話,明日再來換藥吧。我再讓人給你紮紮針。”
老太太和她的兒子最後千恩萬謝甚至還想磕個頭,被徐清麥阻止了。
回到營帳,她對周自衡感慨道:“其實主要還是這邊太冷了,要是老太太去嶺南,說不定關節的問題能迅速好很多。”
有些是地域病,其實康蘇密的過敏也是如此。
“的确是冷。”周自衡贊同。接近漠北之地,輕輕松松零下十幾度
他們在營帳裏住着是不敢生火的,生怕一氧化碳中毒,他還曾為了這事兒在全軍嚴查過。但又不能随着徐清麥去住王宮,畢竟李靖也在營帳內住着呢,好在将領們一般都有各種皮毛,還能熬得住。
“不過普通的士兵們就比較可憐了,有的營帳內裏面和冰窖一樣。”他能做的也就是在後勤這一塊劃撥了足量的柴火,在營帳外點燃篝火,讓士兵們取暖。
徐清麥:“所以士兵們也基本上人人都有凍瘡。”
這算是她這段時間裏治得最多的一個病了。
徐清麥突發奇想:“要是有毛衣就好了。還是貼身的衣服最暖和。”
現在的這些衣裳,都是寬寬松松,一層又一層。外面穿的夾襖,有錢人可能塞絲絮鴨絨鵝絨之類,但窮苦人家只能塞蘆葦和稻稈了,就靠層數取勝。
像她這樣怕冷的,多虧了這邊皮毛多,裹了一層皮草這才能覺出點暖和意思來。
這不得不讓人想念後世的各種羊毛衫羊絨衫和棉襖。尤其是羊絨衫,貼身穿着,外面再加個羽絨服或者棉服形成空氣層,最是保暖。
在長安的時候,沒這麽冷,徐清麥對這些的東西訴求還沒有那麽的迫切。但現在卻恨不得立刻買來穿上。
她一拍腦子,神色痛苦:“我真的是傻了!”
周自衡莫名其妙:“怎麽了?”
徐清麥恨不得拿錘子來敲一遍自己的腦子:“我忘記了……系統的商城裏現在就有羊絨衫賣!”
而且比起那些醫療器械來說,價格并不算貴。升級後,商城裏解鎖的新物品就有羊毛衫羊絨衫,不過那會兒還不是時候,而等到天氣冷了,她卻被抓來了突厥,每天想的是怎麽逃回去,根本就忘了還有這個利器!
當即,徐清麥就從系統裏兌換出了兩件羊絨衫,一件給自己一件給周自衡。
她迫不及待地換上,頓時就覺得身上暖和了不少。
周自衡卻盯着這件羊絨衫看了許久,用手摸了又摸,片刻後遲疑的對她說:“我如果把它拆了,你會生氣嗎?”
徐清麥擰起眉但立刻放松了下來:“你想要把它拆成紗線,看看能不能仿出來?”
幾乎是瞬間她就明白了周自衡想做什麽。
周自衡含笑點頭:“咱們正好在草原上,羊毛多得是,而且這邊本來也有紡線的基礎,人也是現成的。”
他估計這番圍堵劼利,在雲中還得停留個一兩個月,可以見縫插針的來做點事情。
徐清麥也覺得此事可行。
突厥人是會紡羊毛的,只是技術很粗糙,手感也很粗糙,基本上只能用做鋪地和鋪床的褥子以及毯子,以及挂在營帳以及門上面用來擋風雪的厚重的簾子。
她問周自衡:“你會紡羊毛?”
“以前去草原上見過幾次……”周自衡不是很有把握,“反正就慢慢試呗,也不急。”
當然,這件事也不能馬上去做,當今最急的事情還是戰事。
又過了兩天後,大唐的援軍們逐漸的到了。先來的是朔縣的駐軍,李靖的屬下,薛大等人也都在其中。
薛大神情激動地向前見過徐清麥:“娘子!”
可算是找到了。
他還帶來了新的消息,比如金吾衛們已經回長安覆命,而李崇義因為有過當縣令的經歷被留在了襄城主管大局,這讓李崇義頗為怨念,但也不得不從軍令。
第二批到的卻是徐清麥沒有想到的人物。
是平陽長公主與柴紹的兵馬!
平陽長公主身穿紅色戎裝,翻身下馬的時候大氅在半空中甩了起來,端的是潇灑利落。
她狠狠将徐清麥抱住,在她背上拍了兩下:“還好你沒事!我就知道,以你的聰明才智,是不會有事的!”
徐清麥有點感動:“讓公主操心了。”
“我們尚且還好,”平陽長公主笑道,指了指在不遠處和柴紹說話的周自衡,“主要是周十三郎,我從未見過他如此驚慌失措的模樣。”
若是她真的出了什麽事,平陽都不敢相信周自衡會做出什麽事來。
徐清麥抿嘴一笑,眼角眉梢自然流露出一絲情意,看得平陽長公主啧啧不已,又取笑了幾句。
這時候,随着平陽與柴紹一起過來的劉若賢和阿軟飛奔着過來。
“老師!”
“娘子!”
兩人圍着徐清麥,淚水漣漣,一個比一個哭得兇。徐清麥無奈,給這個擦了淚又給那個擦。平陽長公主一笑,将空間留給重聚的師徒們了。
見越哄她們越哭得厲害,徐清麥輕咳一聲,決定換一個策略:
“你們是随軍出發的?這段時間在軍中救治的情況如何?有沒有記錄在案?還有,大蒜素的表現怎麽樣?有沒有具體的案例了?拿過來讓我瞧瞧。”
這一連串的發問,立刻讓劉若賢和阿軟停住了哭聲。
劉若賢打了個寒噤,提起裙擺就往外跑:“老師稍等一下,我去拿資料!”
阿軟立刻跟了上去:“我幫你!”
徐清麥滿意的點了點頭:不錯不錯,這招果然是管用的。
很快,之前劉若賢等人在軍中所救治過傷員的所有醫案以及大蒜素的一些使用情況就擺在了徐清麥的案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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