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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章
平心而論,每一個接受過現代教育的人,都能對“古代人為什麽不重視科學技術”這個議題義憤填膺的長篇大論一番。徐清麥也不例外。
她能吐槽三天三夜!
但她現在已經不是清澈的大學生了,她在真實的古代已經生活了很長的時間。知道與這個問題糾纏在一起的其實是“士農工商”的等級觀,是“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的階級觀,還有儒道釋三家的争鋒、不事生産卻占據了絕大部分生産資料的士族對平民的防範……
但凡她今日說出“工匠”“方士”等等同樣可以如同學士們一般讓人尊敬,甚至可以更快的改變歷史和促進人類文明的發展,我們應該放開教育普及教育雲雲,明日她就将成為衆矢之的。
因此,聽了李世民的問話,徐清麥立刻道:“請陛下明鑒,未知之地和東羅馬,微臣也沒有實地去過,只是從先師的口中聽過一二而已,并不能由此就輕易做出判斷。”
此時她無比想念遠在江南的周自衡,這家夥可比她能扯多了。
好在,李世民也沒有繼續逼問。
他把玩着那柄小小的手術刀,收回了自己的眼神,淡淡道:“朕明白了。”
徐清麥一頭霧水,不知道他到底明白什麽了,他的明白和自己的明白是一回事嗎?不過她也不敢問出來,只能憋着,差點把自己憋出內傷。
“行了,你先下去吧。”李世民揮揮手,“這段時間你也累了,等忙完太醫院招考,允你三天假,好好在家休息休息。”
徐清麥感激涕零:“多謝陛下。”
不說別的,自家這位頂層BOSS在體恤下屬這一條上是沒得說的。
長孫皇後在旁邊捂嘴輕笑。
徐清麥趁機告退,到了殿外,她這才悄然的呼出一口氣。這種禦前對答真是太耗費心神了,損傷腦細胞。好在這件事的妙處在于,不管李世民信不信,都是有百利而無一害——
他若是信了有未知之地,到時候派人去尋找,自己再提供一點地圖,說不定還能發現個新大陸什麽的。
他若是不信,覺得就是東羅馬所為,那也能往西拓展一下絲綢之路。
他若是能開始重視工匠和其他的學科,仿效起西方的做法,那更好。不求能夠立刻就颠覆大家的認知,只要一點一點的在發生改變,日積月累下來,歷史或許就能有所不同。
反正李世民與他的臣子們,總不至于和後世的末世皇朝一樣,明明睜眼看到了世界,看到了那些先進的東西卻因為擔心阻礙自己的統治而選擇閉關鎖國。
在開放和包容這一點上,徐清麥對大唐有着強大的信心。
等等……自己好像遺漏了什麽?
啊!她的一次性刀片和手搖鑽!徐清麥這才想起來自己還沒要回來那幾樣東西。算了算了,她搖搖頭,也不好意思回去要了。
麗正殿內。
待她走後,李世民将手中的手搖鑽和一次性刀片還有引流管交給身邊的總管太監:“将這幾樣給将作監送過去,讓他們試試看能不能做出一樣的來。”
想了想,他又吩咐了一句:“讓馮盎在嶺南一帶找找有沒有橡膠樹,若是沒有,便遣人去婆羅洲看看。”
馮盎是如今嶺南道的刺史。
總管太監領命而去。
李承乾剛剛來,沒玩成那幾樣東西,此時眼巴巴地問自家父皇:“父皇,那幾樣物件果真如此奇妙?”
“乍一看并不出奇,但細看之下的确是精妙。”李世民贊不絕口,“尤其是那精鋼,無比堅硬,可偏偏還小巧得很,關節還能活動。能夠制成這等物件的地方,必然是極繁華之地。”
而且看徐清麥的意思,這等物件在那個地方并算不得什麽珍寶,反倒是很常見的東西。
這就不由得他不細思極恐了。
李承乾興奮道:“父皇,咱們何不派船隊,去那汪洋大海裏找找那未知之地?”
李世民看向他,嘆了口氣:“朝廷現在國庫空虛,可不能這樣肆意亂來。等再過些年,倒是可以考慮。不過,我看你啊,得要收收心了。你看看青雀,這段時間就很用功。來,父皇來檢查一下你的功課……”
李承乾低低“哦”了一聲,危機感襲來,老老實實的跟着李世民去了禦書房。
長孫皇後在身後扶着腰,笑着搖了搖頭。
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想着這裏面不知道是位小皇子還是位小公主。不管是什麽,只希望她能和前頭這幾個孩子一般這麽聽話才好……
……
一個稱得上是風和日麗的早上,太醫院的護理培訓班考試低調的開始了。
比起曾經有過的科舉考試的繁瑣,這一次的護理培訓班考試十分簡單,既不用去尚書省報備,也沒有動用到禮部的場地。太醫院在宮城與禁苑的交界處有一處炮制藥材的園子,便直接把考試場地定在了這裏。
“總共收到了五百多份的符合資格的報考登記。”負責去各個裏坊登記報考信息的醫工對徐清麥道。
徐清麥有些驚訝:“還挺多的。”
“原本沒那麽多的。”那醫工喜滋滋地道,“正好遇上您的開顱手術,來報名的人一下子就多了起來。”
徐清麥失笑:“那恐怕有很大一部分都是來湊熱鬧的。”
“這一次是準備不充分。”那醫工道,“等到很多人知道消息的時候都已經遲了。”
畢竟,有朝廷固定發饷,還包吃住,這樣的活計誰不想要?他都沒好意思提,這兩天都還有人偷偷找到他将自家女眷的資料給塞進來。為此,他拿了不少好處。
徐清麥他們在後院忙着,而在園子的前面,郭敏君站在等待考試的人群中,一臉的忐忑,還有着濃重的焦慮不安。
她本來對自己還算是有信心——她年輕、長得也不錯,認識幾個字,比起告示上寫的要求來說算得上是不錯了。但今日來到這裏,看了一圈同樣來報名的人,郭敏君的心卻墜入了谷底。
她們的穿着看上去是那樣的得體,她們說起話來是那麽的文雅,她甚至偶爾還聽到有幾個小娘子在讨論一些藥材知識!郭敏君這才知道,原來很多來考試的都與太醫院的人有着千絲萬縷的關系。
她頓時對今天的考試失去了信心,痛苦地閉上了眼睛。
要讓阿婆失望了……
郭敏君想起自己出門的時候鄰居大嬸那絲毫不掩飾自己惡意的眼神,只覺得自己頭暈眼花,一串串的星星在自己的眼前飛閃。
阿軟本來在旁邊一臉好奇地張望,她第一次一個人來到這樣的場合,覺得很有意思。還沒看夠呢就感覺自己身邊的姑娘身體一軟,就這樣朝着地上倒了下去。
驚得她趕緊伸手扶住了她:“诶,诶,诶,小娘子你怎麽了?”
園子裏的這場喧鬧很快就傳到了後院,徐清麥大步走了出來:“怎麽了?”
然後就正好看到阿軟抱着一個虛弱非常的姑娘,一臉無助,周圍還有一群姑娘圍着,在那兒七嘴八舌地問。阿軟看到她出來後就像是看到了救星:
“娘子!她暈過去了。”
“散散,都往邊上散散,讓徐太醫過去。”
人群中響起了一陣嘀咕聲,無數道透露着崇拜、驚訝的視線停留在徐清麥身上。
徐清麥看那小姑娘面黃肌瘦,并沒有陷入到昏迷只是看上去很虛弱,便蹲下去問了她幾個問題,看她意識還很清醒很快便反應過來她是發生了什麽。
“你是不是有的時候會覺得雙眼發黑?甚至還有些暈眩。”
郭敏君靠在阿軟身上,怯怯地道:“的确會這樣。徐太醫,我是得了什麽不治之症嗎?”
“自然不是。”徐清麥從自己的袖袋裏摸出一顆饴糖,“你只是有些低血糖,平時在身上多備一點糖,尤其是幹活比較多的時候,然後準時準點吃飯就好了。”
郭敏君接過那顆糖,低聲地向她道謝。
口腔裏的甜味向四肢蔓延,仿佛真的給她帶來了力氣。
徐清麥有些憐惜,看這小姑娘就知道大概是平時攝入營養不夠而導致的低血糖,而且看她身上的衣物已經被漿洗到發白,想必是家境很一般。
“你就在這兒好好的歇息一下吧。”徐清麥安慰了她一句,又将剩下的兩顆饴糖塞給她之後就站起身想要走,沒想到被人扯住了裙角。
“徐太醫……”郭敏君急得快要哭出來,“我很快就會好了,還能參加考試。”
所以,能不要把她丢下來嗎?
徐清麥愣了一下然後才明白這小姑娘以為自己是說讓她好好休息別參加待會兒的考試了,失笑道:“你當然要參加考試,今日你能來到這裏就代表你擁有了參加考試的資格。好好幹!”
郭敏君被她這麽一鼓勵,熱淚盈眶,猛地點頭。
待到徐清麥離開後,旁邊立刻爆發出了一陣讨論聲。
“這位就是徐太醫?給平陽長公主開顱的徐太醫?佛祖在上,沒想到她竟然這麽年輕!”
“又年輕又厲害,簡直是吾輩楷模。”
甚至有小娘子嫉妒地看向郭敏君:“她剛才對你好溫柔,甚至還給了你一顆糖!”
郭敏君:……忽然覺得自己剛才的暈倒是好事是怎麽回事?
一旁的阿軟笑眯眯的安慰她:“別擔心,你好好休息,到時候考上了自然就能經常看到徐太醫了!”
阿軟心裏很是驕傲:我每天都能看到娘子!而且,娘子對我可好了!
兩刻鐘後,有醫工從院子裏出來,旁邊的雜役敲了一下鑼,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
那醫工雙手負于身後,昂首道:“汝等安靜!站在原地不要動彈,也不要聚在一起,每個人都找個位置,招生考試即刻開始!”
大家依言,各自找位置站好,但眼裏都閃過疑惑。
這要如何考?
心中想法剛閃過,便見一行太醫院的雜役與醫工下到了場中,開始站在她們面前,一個一個的檢查。
郭敏君站在了原地,她剛又吃了一顆饴糖,現在胃裏面暖和了一些,四肢也恢複了力氣,只不過還是有些緊張。她小聲問阿軟:“這就已經開始考試了嗎?”
阿軟輕輕點頭:“應該就是,反正他們說什麽咱們就怎麽做。”
很快,就有一位女醫工走到了兩人面前。
郭敏君一開始以為是檢查儀容,她攥着自己衣擺上的補丁,有些羞愧,但依然擡起了頭。
“手張開。”那女醫工面無表情道。
郭敏君伸出自己的手去,女醫工握住它,将它仔仔細細的查看了一遍,指縫、指甲,甚至中途還湊近她輕輕嗅了嗅自己的鼻子。
整個過程非常快,女醫工放開了她的手,也沒說什麽就朝阿軟走了過去。
“手張開……”
不多會兒,醫工們就檢查好了所有的人,回到了臺階上,幾個人當場就拿了紙,将自己的結果彙總到了紙上。
之前的那位醫工重重清了清嗓子,威嚴地環視一下四周,開口道:“下面我叫到號牌的都出列,你們可以回去了。”
“甲三、甲十五、乙六、乙七……”
他陸陸續續的喊了大概一百多人,聽到自己號牌的人都疑惑的出列,意思是她們就已經被淘汰了嗎?人群中漸漸起了騷動,兩邊的雜役不得不又敲響了鑼。
“安靜!”
所有人都看向了臺階上。
有人忍不住大聲問道:“還請告知我等原因!”
他的話得到了很多附和:“對,就算是落榜了我等也想要知道原因!”
那醫工不耐煩道:“在這兒等着,我去問問徐太醫。”
說完他轉身就進了後院。
徐清麥沉吟一下後道:“這樣吧,他們出去後集中起來,然後再向她們宣布原因。”
畢竟這樣的原因當着所有人的面說出來也不是很好。
“是!”
場中,阿軟悄悄地對身邊的郭敏君道:“我大概猜到了是什麽原因。”
郭敏君好奇道:“是什麽?”
她原本以為是看容貌或者是衣着,但檢查的過程中卻又明顯不是。
阿軟伸出自己的手,這雙手上有着一些繭子,指節突出,表示着她的出身。但是這雙手洗得幹幹淨淨,近聞還有點香皂的淡淡味道,而且指甲修剪得整整齊齊,甲縫裏沒有任何污垢。
郭敏君也伸出了自己的,同樣如此。
她明白了過來,原來檢查的是自身的衛生情況。
“娘……太醫院對這些很注重的。”阿軟偷偷告訴她。尤其是娘子,對個人清潔問題簡直稱得上是苛刻,也是家裏的仆人們唯一覺得有壓力的地方。
她也曾聽過徐清麥給劉若賢等人上課,三番五次的強調了手術過程中的清潔。
事實上,阿軟在周府待久了,差點都忘記了其實外面的人尤其是貧苦老百姓們其實對這些事情根本不關注,畢竟活着就已經很累了。
郭敏君恍然大悟,暗自慶幸還好自己一直都很愛幹淨,甚至因為這件事被鄰居大嬸嘲笑過她窮講究。
臺階上的醫工看着下面的人,單是這一關就刷下了将近一半的人。
他搖搖頭,繼續宣布第二關的題目:“跟我來。”
剩下的兩百多人都魚貫跟在他的身後,來到了一處大廳。
這一關的考試內容是徐清麥定的,主要是為了考驗一下她們的膽量。畢竟當護士,不能暈血而且要對各種傷口接受良好才行。所以她直接安排了一場清理疥瘡的手術讓他們圍觀。
太醫院現在的診治對象也包括了天牢的囚犯,從裏面找出兩個患了疥瘡的并不難,這樣簡單的門診類手術也正好讓劉若賢與莫驚春練一下手。
當然,出于人道主義精神以及為了自己兩位學生着想,徐清麥給兩個犯人用了麻醉。
于是,在接下來的時間裏,這些考生們便以十人為一組,依次上前來觀摩了一下由劉若賢與莫驚春貢獻的手術首秀。她們看到了刀子割破皮膚,流淌出來的血液,看到了流着膿甚至是長了蛆的傷口,看到了翻飛的破破爛爛的皮肉……
有人根本沒就沒見過這樣的場面,直接暈倒了過去,立刻有醫工過來将她扶到了旁邊,給她聞了一種嗅鹽。但這也代表着她将無緣接下來的考試。
也有人面色雪白,忍不住跑到旁邊去吐得昏天暗地——這樣的表現不至于直接淘汰,但分數會變低。
也有人雖然也覺得挺惡心,但依然堅持了下來,比如郭敏君和阿軟。
她們倆,一個曾經在屍體遍野的戰場上翻過親人的屍首,一個曾經在人市上看過更加惡心也更加慘的各種傷口,都覺得這樣的場面不過如此。
打分的事情自有醫工們去做,徐清麥更關注的是劉若賢和莫驚春的表現。
她給他們都打了八十分,算得上是很可以的分數。
“別切那麽深,”她及時的提醒了莫驚春,“創口太大很容易出現并發症和感染,你下手還需要更細致一點。”
莫驚春露出心虛而不失禮貌的笑容,意識到了自己的問題,他還是太緊張了。
劉若賢的表現不錯,但是最後的縫針步驟出賣了她。
徐清麥:“……別縫得那麽緊,到時候周邊皮膚供血不足就麻煩了。”
劉若賢搗蒜一樣點頭,深呼吸兩次,下手的時候終于恢複了自己往日的節奏。
兩人的處理過程比徐清麥要慢,切個疥瘡切了兩刻多鐘,莫驚春負責的那個犯人最後還因為乙醚過藥效了醒了過來,不斷的在哀嚎,又把考生們給吓了一大跳。
好在一切都有驚無險的結束了。
第二場考試又刷下了一半多人,原本符合資格的五百多人到了這裏便只剩下一百出頭了。而接下來,他們還有其他的需要考核,比如識字,識字多的分數會高一些。
這裏讓郭敏君有些沮喪,她羨慕地看向阿軟:“你認識好多字啊。不像我,就只會自己的名字。”
阿軟心虛的笑了笑,安慰她:“你放心,之前兩關你都表現得挺好的,到時候分數從高到底錄用,你還是很有勝算的。”
一直到快午時才結束正常考試,太醫院還給他們留了飯食,雖然菜色一般但已經讓郭敏君熱淚盈眶了。
有肉!還有蒸餅!
她偷偷地藏了一塊蒸餅在自己的袖袋裏,打算帶回去給阿婆嘗一嘗。剛放完,就看到隔壁阿軟看了過來,郭敏君脹紅了臉,覺得有些難堪。
沒想到,下一秒阿軟就把自己的蒸餅從桌子下偷偷遞了過來:“給你。”
郭敏君怔愣了一瞬,然後接了過來,讷讷道:“多謝。”
阿軟奉上笑容一枚。
兩個小姑娘經過這半日的相處,立刻成為了好友,離開的時候都有些舍不得。
阿軟道:“七天後才會放榜。到時候咱們一起去看榜。”
兩人約好後才告別。
阿軟朝她揮手,待到看不見之後才把自己的手臂放下來。她露出大大的笑容,她今天很開心。阿軟心想:“還是娘子說得對,外面的世界會更有趣一點。”
其實結果并不用等那麽多天,徐清麥帶着醫工們多花了半個時辰就已經把最終的結果統計出來了。只不過要等醫學生們的考試結束後再一起放榜。
忙完這一切,她便帶着劉若賢和莫驚春。
剛進太醫院,就感覺旁人看自己的眼神都有些怪怪的,有的甚至有些憤憤不平。
徐清麥一頭霧水:“怎麽了?”
劉若賢眼睛一轉:“我去打聽一下。”
她很快就回來了,然後鼓起了一張臉,像是生氣的河豚:“老師,據說來了一位新來的太醫丞!”
徐清麥立刻就明白過來,敢情這是在為自己不甘心呢。
她失笑道:“你們想哪兒去了?這太醫丞的位置肯定不會是我的。”
她才來太醫院多久啊,滿打滿算半年不到。就算是在平陽這件事上立下大功,估計也是累積着等後續晉升。而且太醫丞這樣的位置考慮的就不單單是醫術了。
“不過,新來的太醫丞到底是誰?”徐清麥好奇問道。
劉若賢一僵:“……我忘記問了。”
徐清麥和莫驚春都無語地看着她。
這時候就聽得不遠處傳來笑聲:“徐太醫,好久不見!”
徐清麥定睛看過去,一老一少走到了她面前,竟然是熟人。
“姚大夫!”她驚喜極了。
來的人卻是姚菩提與他的徒弟高禹!
姚菩提是針科大家,出身于吳興姚氏,也是孫思邈的舊友。他們曾經在姑蘇論道上與徐清麥相談甚歡,之後也經常有書信往來,交流最新的一些醫術心得。
如今,姚菩提也算得上是徐清麥的一位忘年交了。
她瞪大眼睛,笑了起來:“您就是新來的太醫丞呀?”
姚菩提微笑道:“正是老夫!沒想到吧?”
徐清麥拍額:“真是沒想到,您怎麽在信裏也沒說啊?”
“因為師父想要給您一個驚喜。”他的徒弟高禹是個活潑的性子,從旁邊冒了出來,然後恭敬地對徐清麥行禮:“小子見過徐太醫!”
徐清麥忙讓他起來:“還真是個驚喜。”
“還有一個驚喜。”高禹口快地道,然後看向姚菩提,得到了師父允許後他這才笑嘻嘻對徐清麥等人道:“徐太醫,師父這段時間已經研究出了一種針刺麻醉!”
徐清麥脫口而出:“什麽?針刺麻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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