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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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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5章

    崔善為近日來一直都忙着司農寺變革的事情,所以除了之前參與了朝政辯論之外,對太醫院折騰出來的這個慈善捐款活動絲毫不知情。

    待到他散值回來,聽得自己的族兄對自己提起這件事,先是狐疑的研究了一下拜帖。

    拜帖上寫得很清楚,太醫院将于宋國公蕭瑀在曲江邊的別莊裏舉辦一場以慈善為目的的筵席,請他以及他的這位族兄出席。

    “慈善?”崔善為的族兄冷哼了一聲,“說得好聽,無非就是想從咱們這兒掏錢罷了。怎麽?上次突厥人拿走的還不夠嗎?”

    崔善為倒沒有族兄那麽義憤填膺,他很清楚朝廷的确是沒錢了。

    他琢磨了一下這個詞,覺得還是要去,就算是要錢,那也得出。

    “族兄,你想想,這件事情對咱家是有利的。”他苦口婆心的分析了起來,“可以和太醫院搞好關系,此為其一。”

    崔家族兄點點頭。

    太醫院聚集了天底下最好的醫生,如今又有了天底下唯一的一位外科醫生,的确是值得交好。若不是看在這層關系上,他連考慮都不會考慮,直接就拒了。

    “而且陛下正在推行仁政,這也能讓陛下看到咱們崔家的态度,此為其二;其三,若是悲田院真如之前所說那般建起來,在民間将會樹立巨大的威望。”

    他們清河崔氏雖然是五姓七望,平素連宗室都看不上,但在大事上卻絕對是跟着朝廷走的,尤其是他們現在這位皇帝,年輕力壯能打仗,眼見着腦子還挺好使。崔善為覺得除非是傻了瘋了才會和他作對。

    鐵打的世家流水的皇帝,可若是皇帝也能在流水中站穩咯,那世家們就該好好考慮考慮下一步了。

    崔家族兄雖然對于掏錢很是不爽,但他信服自己這位堂弟的眼光,聽得他這麽說,便也不情不願的點頭答應下來:

    “行,那咱們就去吧。”他憤憤道,“反正,錢多了沒有!”

    他就給那麽多,怎麽着吧!

    不僅僅是清河崔氏,還有太原王氏、隴西李氏、範陽盧氏等等在長安城有定居的大小世家們都收到了這樣的拜帖,反應不一,但讨論來讨論去,一致覺得還是得要去。

    不說其他,看在宋國公蕭瑀的面子上也得去,太醫院不僅僅是借了蕭瑀的宅子,而且還請到了蕭瑀本人來坐鎮這一次的筵席。

    說起清貴,說起地位,誰能有蕭瑀高?

    徐清麥其實也沒有想到宋國公蕭瑀會把這事兒給攬下來。他只不過是在自家蹭飯吃的時候聽說了這件事便把她寫的方案給要了過去,看了一眼。

    然後邊看邊搖頭:“徐太醫,你怎麽能把我等士族與那些豪商并列在一起?你這不是交好,你這可是要結仇啊!”

    若不是他知道這位徐太醫是什麽樣的人,恐怕也要認為她這是在侮辱士族了。

    徐清麥忙解釋:“分了的,分了的。”

    她說這話的時候有些心虛,因為一開始她的确是想把這些人都一起請來,後來被周自衡提醒了之後才想起來現在士族們的這些清高怪脾氣。

    “那也不行。”蕭瑀斷然道,“你不能用一樣的方式來對付兩種截然不同的人。士族們愛好的是名聲,而那些在市場上拼死忙活的,眼裏只有銅錢,渾身都充滿了銅臭味兒。他們想要的,完全是兩碼事。”

    徐清麥蹙眉:“您說得對。”

    蕭瑀凝神一想,把那冊子收了起來:“待我回去與你改一改。”

    徐清麥有些驚訝。

    蕭瑀顯然知道她在想些什麽,微笑道:“四娘子可知,如今太醫院的變革很多其實只是回到了舊制?”

    徐清麥點點頭:“前隋時的舊制。”

    “隋炀帝楊廣……”蕭瑀提到自己這位死去的姐夫時嘿嘿笑了兩聲,又搖了搖頭,唏噓道,“他實際上是個頗有才華之人,只是人心易變。太醫院的很多舊制就是在他登基之時提出來的,但太醫院甚至是整個世間的混亂也是在他手上滋生出來的。”

    他在最初,也曾佩服楊廣的才華,想看看隋朝在他的治下能達到什麽樣的頂峰,什麽樣的盛世,可惜啊!

    “老夫幫你們就是想看看,這些東西在你們手上能最終變成什麽樣子。所以,徐太醫,記住你自己曾經說過的話,不要讓老夫失望。”蕭瑀意味深長的看着她。

    徐清麥連忙起身,對他拜下道:“必不敢忘!”

    有了蕭瑀這位出身頂級世家的大名士支持,世家這邊的進展異常的順利。

    徐清麥沒有去那邊,她不是很适應士族們端着的那種筵席氛圍,于是便推托給了巢明和其他人。她自己則去了針對東西兩市豪商們的宴會。

    或者說是,競标會。

    東市,富春坊。

    這座全長安最有名的酒坊在下午未時末卻對外關上了門,只允許持有帖子的客人進入。

    周圍的店家和客人們好奇的問:“怎麽這是?”

    “說是被太醫院給盤下來了,今天只招待他們的客人。”

    “太醫院?”那酒客笑了起來,“太醫院怎麽跑東市來宴客了?不對,他們需要宴客嗎?喲,我可是看到我們西市的雷大掌櫃了。他居然也來了?”

    “何止啊!剛才已經進入好幾個了,都是有頭有臉的行首。”

    東市西市加起來的行當上百個,什麽布帛行、米面行、車馬行、藥材行等等等等,有一些行當的商人會自己聚集在一起組成行會,然後推選出德高望重的作為行首。

    太醫院這次給兩市上有名有姓的行首們以及大商行的東家們都發了帖子。

    于是此時的富春坊內,各大豪商們發現熟面孔還真多。

    “您也來了?”

    “你也在?”

    “不知道太醫院這次是葫蘆裏賣了什麽藥?咱們這行當和太醫院也沒什麽往來啊。”

    “誰知道呢?反正太醫院既然下了帖子,那咱就來呗。反正也不至于來了走不了。”

    “倒也是。”

    和世家們想要交好太醫院但是內心卻隐隐的還有些看不起不同,對這些豪商們來說,太醫院已經是遙不可及的存在。別說太醫了,就是太醫院的普通醫師甚至是醫工在外面也是可以被奉為座上賓的。

    所以,徐清麥在二樓的雅間裏很驚訝的看到,自己發出去那麽多帖子,而那些人居然都來了。

    周自衡看着一樓大堂裏人頭攢動的情景,笑道:“你放心吧,這次穩了。”

    他今日特意請假半天,來給徐清麥撐場面。

    若不是實在抽不出空來,他的頂頭上司房玄齡都想要來看一看。

    錢浏陽進場之後,藥材行的行首以及一些商人們連忙上前拜見。錢家的慶仁堂在藥材行和杏林中本來就是大戶,誰不知道其實就是靠着錢浏陽的太醫身份?

    而其他人知道太醫院來人了,也紛紛前來拜見。

    有人高聲問了一句:“錢太醫,今日太醫院将我等召來此,到底所為何事?”

    錢浏陽笑眯眯的:“待會兒你就知道了。”

    針對豪商們的筵席十分簡單,大家落座,奉上茶水點心,然後就開場了。

    錢浏陽作為太醫院的代表,自然就要說幾句的。他往二樓瞥了一眼,知道徐清麥在那裏——他們在事先就說好,出面的事情讓錢浏陽來,他看上去就像是大家傳統認知裏面名醫的樣子,更有可信度。

    錢浏陽輕咳了一下,場面立刻安靜了下來。

    “諸位,老夫乃太醫院太醫丞錢浏陽。你們當中的一些人應該見過老夫。今日諸位能坐在這兒,都是因為收到了太醫院送給你們的帖子。想必,你們也好奇太醫院為什麽要組織這一次的聚會……”

    他開門見山,将朝廷要在長安興建悲田院的事情向在座的人道來。

    大家都聽得很仔細,待到錢浏陽說完,立刻有人心急的問:

    “錢太醫,這悲田院是對所有人開放嗎?”

    錢浏陽點頭:“是。”

    “診金如何收?”果然是商人,最關心的就是錢的問題,但也的确是最核心的問題。

    錢浏陽:“還未确定。”

    “那悲田院來坐診的,是太醫院的人嗎?”

    錢浏陽颔首道:“平日坐診的都是醫工與醫師級,助教與太醫博士級将會一旬抽一到兩天前去坐診。”

    這一下,豪商們開始群情激動了。

    有醫工就已經很不錯了,沒想到居然會有醫師!而且還可能能夠撞上太醫博士!這可是天大的好事啊!

    他們是有錢沒錯,但錢可買不來好大夫。尤其是像太醫博士的級別,只為皇室以及高官們看診,低于五品的都沒法上疏申請。更別提他們這樣的商戶了。

    據說之前慶仁堂西市的鋪子有一位太醫會每旬去個一兩天,排隊請她看診的隊伍都排到了西市裏坊門那兒,但那位太醫這半個月來也沒有出現過了。

    當然,也有想到了,疑惑的問:“此事的确是好事,但今日……?”

    太醫院讓他們來不可能就是把這消息對着他們宣讀一下吧?

    錢浏陽道:“籌備悲田院乃是陛下與朝廷的一片為民之心,無奈此舉耗資頗大,如果全靠朝廷撥下公廨錢來,恐怕遙遙無期……”

    他這麽一說,大家便懂了。

    這是打算伸手要錢來了。

    這件事也不少見,大唐成立的年限還少,所以發生得還不多,但以往,每每有個什麽事情比如天災比如戰禍,他們這些行商的都是要被搜刮上一層的。如果後面沒有靠山,那将會被搜刮得更狠。

    因此,有些對此留下心理陰影的人立刻褪去了剛才的激動,只覺得朝廷是又要來搜刮了,陰陽怪氣的道:

    “既如此,加賦不就好了?”

    錢浏陽道:“陛下已經決定這些年要輕徭役、薄賦稅,為此加賦自然不可。而且,老夫今日在此卻不是讓諸位白白出錢的,且聽我說完。”

    剛才還有些喧鬧的人群安靜了下來。

    錢浏陽喚來了富春坊中的酒博士,那酒博士笑吟吟的站上了臺。

    往日這臺子上是給樂師以及胡姬們演奏跳舞所用,今日卻幹幹淨淨,任何絲竹之聲全無。

    錢浏陽伸出兩只手指:

    “今日,太醫院對外出售兩樣東西,價高者得。首先,是十個看病的名額。”

    當然不是簡單的名額,只要買到了這個名額,便可以指定太醫院的某位博士甚至太醫監太醫丞甚至是太醫令為自己或者是家人看一次病,有效時限為三年。

    每人只限一個。

    下面的很多商人們明顯眼睛一亮,開始和自己相熟的人讨論起來。

    “這個可以啊!那可是太醫博士呢!”

    “太醫博士算什麽,我要找太醫令!”

    有人高聲喊了出來:“錢太醫,可以讓您來看嗎?”

    錢浏陽挑起眉:“你若是非要讓老夫來看,自無不可。不過,其實用不上這樣的機會最好。”

    大家都笑了起來。

    很多人幾乎立刻就下定了決心。在座的都是大商人,錢已經賺得盆滿缽滿,于是便更關心自己的身體健康。沒有健康,賺再多的錢都是白搭!

    雖然悲田院到時候也會經常遇到太醫坐鎮,但是那得看運氣,還不一定能排上。而這個名額,卻可以随時去請,甚至還能指定人選!

    萬一,有個緊急的突發疾病呢?

    酒博士在臺上用小木槌敲了敲一旁的銅鐘,铛铛铛幾聲,場中立刻安靜下來。

    他笑道:“諸位聽我講一下待會兒的拍賣規則。每一個名額的起拍價格從五千文起,加價一百文起跳……”

    有富春坊裏的小厮給大家發了舉起來的木牌,上面用朱砂寫了數字。

    二樓,周自衡與徐清麥饒有興致的看着下面發生的一切。

    拍賣這一招是周自衡想出來的:“只有拍賣才能充分調動起他們的熱情。你想想,價格越拍越高,名額越來越少,這種緊迫感,才會讓人失去理智。”

    徐清麥默了一瞬,問:“那我是不是應該找兩個托?”

    拍賣行不都這樣幹嗎?

    周自衡噗嗤一笑:“不用,你們的東西足夠好,讓他們自己搶就行。”

    果然如他所料,這十個名額一放出去,就遭到了哄搶。大家紛紛舉牌參加,雖然一開始因為不是很熟悉流程引起了一些小小的混亂,但大家都是生意場的老手,喊了兩次價之後很快便清楚這東西該怎麽玩了。

    “我看太醫院裏有個了不得的行商高手啊!”有人看了看手中的小木牌,嘀咕道。

    他看着周圍的火熱氛圍,覺得其實大家應該都冷靜下來想想,別被人牽着鼻子走,但當他聽到臺上的酒博士開始喊:

    “八千六百文,還有沒有人出價?”

    “沒人了是吧?”

    鐘聲響起:“八千六百文一次,八千六百文兩次……”

    他還是舉起了牌子:“九千文!”

    第一個名額最後以六萬四千文成交,相當于六十四貫。

    有人在犯嘀咕:“這個價格是不是也太高了些,現在去請個名醫來看診,再貴也不過兩三貫的價格罷了。”

    這得翻了多少倍了。

    “外面的名醫也沒法和太醫們比啊,可以比的那些你往往也請不到。”旁人卻不以為然,“這可是給陛下看病的太醫!別說六十四貫了,真救命的時候一百貫都不嫌多。”

    “況且,你這是還沒看透啊!人家太醫院本來可以直接要咱們給錢的,可他偏偏還弄了個這樣的名目,而且咱們拍下來的也的确能受惠,悲田院也切實的得到了錢,如此一想,貴點就貴點罷!”

    到時候看在付出了這麽高價格的價格的份上,那些太醫們想必給自己看病的時候也會更精心一點吧?而且到時候還能和太醫院的人交好關系,那以後看病是不是就可以直接求上私宅了呢?

    怎麽想都覺得這個價格其實很值啊!

    徐清麥倒覺得這個價格還蠻合理的。

    後世一個普通的挂號費二十塊,一個專家特需號三百塊,一個頂級醫院的頂級專家號兩千塊,而這次是慈善拍賣,溢價高一點實屬正常。

    “我覺得還能更高一點。”她道。

    周自衡拍了拍她的肩:“放心罷,等到大家都想通,接下來的價格肯定還會更高。”

    果然,從第二個名額開始,成交金額就開始往上升了。

    第二個,八十三貫成交。

    第三個,九十五貫成交。

    第四個,一百一十二貫成交……

    酒博士用力的敲了一下鐘,代表了本次拍賣的最終結束,然後用亢奮的聲音宣布:

    “第十個名額,也是最後一個名額,成交價格兩百一十八貫!”

    在最後兩個名額的争奪戰裏,參與拍賣的那些豪商們就像是瘋了一樣,最終硬生生的将五貫的起拍價給拍到了兩百多貫!別說那些參與者了,就連他這個在臺上的人都覺得熱血沸騰。

    拍到的人用手帕擦了擦額頭,只覺得無比的榮幸,得意的坐了下來,對周圍前來恭喜的人抱了抱拳。

    早有商人們發現了這拍賣的好處,感慨道:“進入到了這場中,真是原本不想花錢都得乖乖的把錢給掏出來。”

    旁人恨恨道:“最可氣的就是,想花錢還未必能花得出去!”

    徐清麥在上面算了算這十個名額拍出來的總價,總算是能舒心的伸了個懶腰。

    她對周自衡笑道:“一共拍了一千四百多貫,也算是有個好的開始了。接下來還有別的呢。”

    周自衡忽然想起來什麽,眼睛裏閃過促狹的光:“你說,這樣充斥着金錢氣息的場所,讓那些清貴士族們來了,恐怕要氣到跳腳了。”

    徐清麥想了一下那個場景,忍俊不禁:“那咱們恐怕就要被谏議大夫們參到死了。”

    周自衡:“做好準備,這事傳出去後肯定也會有人參太醫院與民争利。”

    徐清麥剛想說什麽,酒博士已經在臺上宣布第二項要拍賣的物品——

    “第二項要拍賣的,是悲田院內的各處廣告牌位置。”酒博士笑吟吟的道。

    周自衡和徐清麥在二樓聽着廣告牌這樣的字眼,未免有些穿越時空之感。而下面的豪商們,也有些人面面相觑。

    “廣告牌又是何物?”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有人笑道,“可是最近沒去過西市?”

    “的确未曾,在下剛從洛陽過來長安。”

    “那就難怪了,這可是個新鮮玩意兒,現在西市可很是時興這東西,聽說就是從錢太醫家的慶仁堂開始的。”那人為他解釋了一通,然後也覺得很是新奇,“不過我倒是沒想到,廣告居然還能這樣玩。”

    一想,覺得匪夷所思,但又一想,卻又覺得好像頗為可行。

    很多人的确是有些懵,酒博士在上臺前是和徐清麥周自衡溝通過的,但他畢竟對這個并不熟悉,因此當臺下的人提出各種稀奇古怪的問題時,他經常都回答不上來,或者是沒回答到點子上。

    就在臺下有位行商追問:“這廣告牌對我等到底有何益處?”時,他竟然一時之間忘了詞,急得滿頭大汗,求助地看向錢浏陽。

    但錢浏陽對這個也有些摸不着頭腦,只能和他幹瞪眼。

    徐清麥實在是看不下去了,推開二樓的窗戶道:

    “當然有益處,而且是你想象不出來的益處!”

    她清脆的聲音在富春坊的大堂裏回蕩,所有的豪商們都望了上去,只見一位年輕貌美的娘子倚靠在二樓的窗戶前,向外探出了頭。

    有人忍不住問道:“娘子又是何人?”

    錢浏陽身邊的醫工忙道:“此乃我們太醫院的太醫博士徐娘子徐太醫!”

    徐清麥匆匆的下來。

    樓下人也在讨論。

    “竟然是位女太醫?”

    更有人慶幸自己剛才腦子轉得快,沒有出言調笑。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有人激動的一拍大腿,“是那位女神醫呀!在渭水河畔給突厥人開腹取腸的那位女神醫!”

    徐清麥現在在京城也是小有名氣的。

    “說起來,慶仁堂之前坐診的是不是她?聽人說,的确是醫術神奇。”

    更有消息靈通之輩,竟然知曉了徐清麥前些日子給楊妃做剖宮産的事情,将這些悄悄的說了出來,引得驚呼聲一片。

    “這可真是稱得上神醫!”

    那些拍到了剛才那十個名額的人,聽得這些略有些誇大了事實的傳言後更慶幸自己剛才的果決。

    這時候,徐清麥已經站在了臺上。

    這個臺子比較高,所有的人只能微微的仰視她。

    酒博士有些恍惚。

    這個臺子上也曾站着無數年輕貌美的女人,但往往這種時候,臺下的眼神都是狂熱而輕佻的,可今日,臺下的人們臉上的表情雖然依然狂熱,但內含的卻是感嘆、尊敬、甚至是欽佩……

    徐清麥的聲音響起來:“在下太醫院徐四娘,大家稱呼我徐太醫即可。

    “适才有人問,悲田院裏的廣告牌對你們有什麽益處,現在我便來告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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