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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
李淵有很多女兒,但作為他和窦氏唯一的嫡女,他對平陽無疑是疼愛的。不然,也不會允許她當時獲得和李世民以及李元吉一樣的權力,獨開幕府。
但是,李淵更希望自己的女兒能過一種更平靜更安樂的生活。
所以,在長安之戰後,他就收回了平陽的兵權。
雖然平陽也曾為此和他鬧過,但他覺得,阿耶這是為了你好,等你以後就明白了。
再往後,稱帝、吞并天下、後宮等等一連串的事情都接踵而至,李淵也無暇顧及自家女兒的小心思了。父女倆漸行漸遠。
但現在,李淵看着平陽,想到自己這一年裏經歷的事情,只覺得還是女兒好啊!
他迫不及待的問徐清麥:“開顱?平陽的病真需要開顱?”
李世民的眼神也看過來。
平陽看向她,平靜道:“徐太醫,你據實而言就好,不用擔心。”
徐清麥低垂下眼:“是。”
她将自己之前平陽長公主做的醫療方案又對着李淵和李世民說了一遍,最後強調道:“在沒有充分把握的情況下,微臣是不會為長公主進行開顱手術的。”
李淵盯着她,眼裏帶着威壓:“徐太醫,這個手術可會死人?”
徐清麥皺起眉頭,最終選擇了坦誠:“回上皇,開顱手術的确是有一定的風險性,臣估計死亡率,十之有三四。”
十之有三四!李淵重重的吸了口涼氣,然後手狠狠地拍了一下案幾,暴跳如雷:
“胡鬧!如此的危險的提議,你焉敢用于平陽身上?!”
“父皇!女兒能接受。”平陽迅速的道,她看向自己的老父親,一字一句的道,“即使是十之有五,女兒也能接受。”
她拍了拍自己毫無知覺的腿,在一旁的柴紹看到了,牽過她的手,眼裏滿是痛楚。
平陽挑起眉來對李淵以及李世民道:“如此這般,我只覺生不如死。所以,即使是一半的可能會殒命,我也甘之如饴。我已經與徐太醫說好,待她準備好就開始動手術。不管手術結果如何,與她無關。後果,我一力承當!”
徐清麥聽了後有些感動。
“父皇,陛下,還請不要阻攔我。”平陽道,“也請不要責怪徐太醫。”
李世民之前聽過太醫院的禀告,知道若是不動手術,萬一平陽的病情惡化同樣也只能走向死亡,因此他的接受度要更高一點。
他深深的看向平陽:“三姐,你已經想好了?”
平陽點點頭:“我想好了。”
李世民颔首道:“那我沒有異議。”
兩人都看向李淵。
李淵看着平陽平靜卻倔強的眼神,知道拗不過她,只能長嘆一聲:“我知道了。算了,随你罷!我去你母親的牌位前為你上柱香,讓她保佑你平安無事。”
提到窦氏,平陽的眼睛又紅了。
李世民的眼睛也有些酸。
母後,母後若是在世的話……她會怪自己嗎?不,如果母親在世的話,或許自己也不會受到那麽多的委屈……
他揮了揮手讓徐清麥下去,接下來的家庭重逢,不适宜讓她參與了。
徐清麥悄然退了出來,又回到了自己的宜春宮偏殿。
在還沒有出最後的結果時,她還是得要“關”在這裏。反正都已經好幾天了,也不差再關個一兩天,徐清麥樂觀的想道。
她趁着四下無人,先進了系統。
看向最上方,依然是最熟悉的那一串信息,但是積分少了很多:
ID:32001
積分:1350分
等級:3級
成就:初具成果的醫學熟手
原本她的積分是三千出頭,給楊妃做完剖腹産之後因為是第一例剖宮産手術所以獎勵了三百分。然後剛才給平陽長公主做身體掃描花了六十萬的金額,以及兩千積分。
現在徐清麥還剩下十幾萬的餘額,以及一千多分。
除此之外,在這一欄裏多出了一個項目,是知名度。從第三級“初具成果的醫學熟手”升到第四級“小有名氣的醫學高手”,除了積分之外還有一個額外的條件就是要滿足一定的知名度。
徐清麥記得之前的知名度一直都停留在35%的這個階段,她去西市刷了分之後,這個條條依然一動不動。顯然知名度的判定條件并不是以做多少次手術來衡量的。
但沒想到自己被關了這麽幾天,知名度竟然上升到了50%!
徐清麥有點愕然。
她琢磨了一下,覺得是不是因為這幾天在朝堂的幾場辯論,反而讓外科手術一下子變得人盡皆知了,而且還給外科手術争取到了相應的地位有關?
自己相當于是在帝國的最上層擴散了外科手術的影響力……
這麽一想,又覺得系統還是有些摳。鬧了這麽大,居然才上升到了50%!
剩下的50%得去哪兒找啊?
徐清麥有點愁,想不到辦法索性便不想了,她迅速的點開了虛拟手術室,将身體掃描功能調出來。
結果,依然是“請稍候”。
徐清麥嘀咕了一聲:“不是很智能嗎?居然還要等這麽久……”
不過,心裏還是高興的。她沒想到在支付的時候還可以選擇組合付款的形式,原本以為要不就純用錢,要不就純用積分。
正在想着,就聽到“叮咚”一聲,系統的聲音響了起來:“您購買的身體掃描結果已出,請查收。”
真是來得早不如來得巧,徐清麥想也不想的點開那個結果,一個全息投影的畫面頓時出現在了自己的面前,那是按照平陽長公主的腦部掃描情況而産生的建模,十分清晰,還可以選擇多角度查看和平面圖。
徐清麥頓時收回剛才對系統産生的質疑,繼續五體投地式的膜拜。
“要說牛,還得是你牛啊!”
她幾乎是一眼就看到了在平陽腦部左半邊運動區域內,有一片淡淡的陰影,系統甚至很貼心的為她标成了紅色。真是因為這一片陰影的存在,壓迫了主管着左邊身體的中樞神經系統!
而且在下方還有一行小字:
“于患者腦部中央前回區發現腦膜腫塊,1級,直徑32mm,請盡快切除。”
徐清麥的瞳孔倏地收縮,她喃喃道:“太好了!”
這說明她之前對于平陽長公主的病情診斷是正确的。
不是中風,也不是腦血管問題,而是腦膜瘤!
她一時不知平陽長公主到底是幸還是不幸——腦膜瘤1級,屬于良性腫瘤,按照後世世衛組織的統計,這種類型的腦膜瘤占了65%-80%左右。1級腦膜瘤不會擴散,不需要化療,只需要切除即可,切除後的生存期也在十到二十年。而從2級開始,惡化的風險指數立刻飙升。
這對平陽來說算是幸運。
然而不幸的是,她的腦膜瘤生長的位置正好壓迫了運動中樞神經,造成了她現在的不良于行。
但又不得不說,還好不是生長在腦幹以及顱底這樣的深部位置,不然就算是徐清麥有系統也絕對不敢嘗試。
上天,終究是眷顧平陽的。
徐清麥也不能斷定平陽的腦膜瘤是否真的與她的墜馬有關。後世對于外傷和腦膜瘤的形成還在研究當中,但不排除有一定的概率引發。
但不管如何,還是要做手術。
1級腦膜瘤完全不管的話,也有惡化的可能。在輪椅上度過幾年,以及破釜沉舟的賭一把一勞永逸,徐清麥覺得平陽必然會選擇後者。
于是,想也不想的,徐清麥将剛才的腦部掃描結果導入到虛拟手術室內,用這個數據生成了手術人偶。
她躍躍欲試的打算來嘗試一下這一例腦膜瘤切除手術。
将手術室恢複成最原始的狀态,但保留了一把電刀和吸引器……徐清麥持着電刀,苦中作樂:“行吧,雖然依然沒有呼吸機和麻醉機,也沒有監護儀和顯微鏡,但最起碼有了這倆。也算是有了質的飛躍。”
她看到商城裏已經可以兌換這兩樣,巨貴,而且還是一次性。
徐清麥将虛拟手術室的燈狀态更改為“手術中”,開始了自己的第一次腦部手術。
她是在“手術失敗”的警報聲中被人喚醒的。
一次一次的手術失敗,徐清麥都麻木了。
宜春宮的宮女看她臉色不是很好看,還以為她是因為被關着感到憂心,忙告訴她好消息:“徐太醫,您的旨意下來了!快去接旨吧!很快您就可以離開這裏了。”
徐清麥還沒反應過來,懵懂的:“啊?”
宮女笑道:“宣旨的內常侍已經到了殿內,您快準備接旨吧!”
徐清麥這才知道,已經快到散值的時候了,應該是中書門下的重臣們對自己的事情已經出了結果。她便讓宮女替自己整理衣服,然後端端正正的等待着最後的裁決。
大概率是不會被判刑的,但逐出太醫院?或者是降職?
徐清麥胡思亂想着,來宣旨的內侍笑眯眯的将制書放到了她手上:“恭喜徐太醫,可以出宮了。”
徐清麥打開制書一看,先省略了中書門下的一堆官職,直奔正文而去,然後大大的松了口氣,也露出了笑容。
這封制書大意是徐清麥在江寧縣私自開展解剖手術一事并不算毀屍,因此并沒有違反唐律,但有悖于禮法,造成了不好的影響,算是過錯。但是由于徐清麥救治皇嗣有功,所以功過相抵,原本該有的封賞就沒有了,等于前幾天大半夜白幹一場。
至于徐清麥在外行醫一事,她并無過錯,有錯的是無視規矩的皇帝,所以不對她進行處罰,只是日後不能再在當值的時候去西市出診了。
徐清麥當然不沮喪。
任誰都能看出來,其實這個結果是極為偏袒她的,等于将之前谏議大夫參她的那些東西都輕輕放下了。而且她還趁着這個機會做成了太醫院變革這樣一樁大事,還将外科端到了臺面上,簡直是贏大了!
收拾了一下東西,徐清麥高高興興的準備出宮。
唯一不舍的可能就是太子李承乾和長樂公主李麗質了。這幾日,他們每天中午的時候都會溜到長春宮來聽徐清麥講故事,這下次故事沒有了。
“待到殿下和公主有空的時候,可以來布政坊找我玩。”徐清麥笑着摸了摸李麗質的頭。
嗯,頭發軟軟的,可愛。
李承乾的眼睛都亮了:“那可以再吃一次烤鴨和肉夾馍嗎?”
徐清麥豪爽的答應下來:“必然能!”
李麗質估計早聽兄長說過周宅飯菜的美味,急得直跺腳:“我也要去,我也要去!”
李承乾好聲好氣的哄她:“行,到時候帶你去。”
告別了兩個小朋友,徐清麥終于出了宮。
剛出奉天門,就看到騎在馬上的周自衡正伫立在宮城的城門口,翹首以盼。
“我都快成望妻石了。”他看到徐清麥,笑了起來,然後翻身下馬,将她手中的包袱給接了過來,另一只手無比自然的牽起她往馬車的方向走。
徐清麥抿嘴一笑。
待她到了馬車裏,她還沒有坐定,就被拉入到一個炙熱的懷抱當中,力度大得似乎想要把她給揉入自己的骨血之中。竟是周自衡也跟着進來了。
徐清麥一怔,也環抱住了他。
雖然被他抱得有點疼,但她完全可以理解他的心情,所以并沒有出聲提醒。
如果這樣能讓他感到安心的話,那就讓他再抱一會兒吧。
好在,周自衡是有分寸的,抱了一會兒後他便放開了她,然後将她從上至下的端詳了一遍,似乎想看看她這幾天有沒有受苦。
徐清麥看着他明顯憔悴的臉,略微有點心虛的摸了摸自己的臉。她覺得自己這幾天除了吃就是睡,仿佛還胖了那麽一點點。
周自衡自然看到了她的舉動和眼神,有些好笑的捏了一下她的臉:“住得還挺舒服啊?”
徐清麥嘿嘿兩聲,趕緊否認:“當然沒家裏舒服,也沒家裏吃得好。”
她主動抱住他的腰:“我想你了,周自衡。也想周天涯了。”
周自衡很受用,哼哼了兩聲,這才環住了她,然後在她的發心輕輕的吻了一記,喟嘆道:“你都不知道這幾天我是怎麽度過的。”
雖然說心裏有把握可以全身而退,但想到有那麽萬分之一的可能徐清麥會受到傷害,他依然焦灼無比,坐立難安,寧願被關起來被參的是自己。
他這幾天找了不少的人,先是去找了魏徵和李孝恭還有房玄齡、蕭瑀等人,希望說服他們站在自己這一邊。後來又去找了徐清麥之前救治的那些病患,比如現在還在長安待着的蓮娘一家,以及那個被救下來的小乞丐,甚至還有還沒有離開長安的阿史那社爾,希望他們可以站出來。
徐清麥有點疑惑:“讓他們站出來能有什麽用?”
周自衡道:“證明自己是自願的。尤其是唐斐和朱瑛,可以站在父母的立場來反駁身體發膚受之父母這一條。不過,後來平陽長公主出面了,就不用他們出來了。”
徐清麥有些感動:“沒想到他們會願意出面。”
要知道,如果唐斐和朱瑛站出來的話,那勢必就要将蓮娘的事情當衆說出來,這可是他們一家最深層的隐秘。
“是蓮娘自己的要求。”周自衡道,“不然我也不會去找到他們。不過,長公主能夠站出來實在是太好了。”
在這件事上,即使有十個蓮娘也都比不上一個長公主能起到的作用。
他有些後怕:“咱們一開始都低估了這邊對于解剖的忌諱。”
周自衡對徐清麥講述自己這幾天曾經聽過的一件事:“在南北朝劉宋時期,沛郡有一位游方郎中……”
當時,沛郡起了一場瘟疫,在這場瘟疫中死去的人都會從嘴中吐出一兩條蟲子。那游方郎中便感嘆說如果能知道了蟲子在體內的活動軌跡,說不定便能治好這場瘟疫。
結果,游方郎中自己也染上了瘟疫,便囑咐妻子剖開自己的屍體來查看體內的情況,他的妻子按照他的遺願進行了剖屍探病,還讓自己的兒子也幫忙。結果,這件事被郡守知道了,便将郎中之妻兒給抓了起來。
“後來,這件事鬧到了禦前,吏部尚書顧觊之認為,游方郎中的妻子親剖夫屍,犯了‘不道’之大罪,而他的兒子協助剖父親屍首,犯了‘不孝’之大罪。兩人皆被判了斬刑!”①
這個故事還是魏徵告訴周自衡的,讓他明白這件事情的嚴重性。
徐清麥聽了之後也不免後怕起來。
斬刑!
“好在,你解剖的那一具屍體是反賊,這就占據了道德的制高點。”周自衡道,“而且你之前的手術又救了不少的人,恰好還救下來難産的楊妃,讓大家見識到了外科手術的威力和益處……”
這幾件綜合起來,才讓徐清麥得以全身而退。
所以,總的來說還是她自己救了自己。
徐清麥長長的舒了一口氣,靠在他的懷裏,閉上了眼睛:“不行了,我得要歇一歇。快給我按一下太陽穴,我頭疼。”
周自衡好笑的看着她:“你之前在殿上揮斥方遒的氣勢呢?”
“沒了,都沒了!”徐清麥嘟囔道。
他修長的手指按在了她的兩側額角,輕柔的按壓起來,一邊按一邊說道:
“現在不用害怕了,事情已經了定論,也不用擔心被人翻舊賬了。而且這次你等于是将以後所有的憂患都解決了,也算是因禍得福。”
徐清麥點了點頭,懶懶的打了個呵欠問道:“之前的那些提議,你們中書省和門下省到底商議出什麽來了嗎?”
周自衡搖搖頭:“還有一些細則沒有定下來,不過應該挺快的,這次也算是找好了好時機,正巧遇到房相公整理各個部門的規章制度,索性就把你們太醫院給挪到前面了。我估計再過幾天應該就能定下來了。
“而且你放心,其他的暫且不提,你要的悲田院以及醫學院應該是板上釘釘的。”
徐清麥的嘴角綻開笑容:“那可太好了。”
不能在當值日去西市出診了,但是可以籌備悲田院,四舍五入也等于唐代版本的醫院了。
到了布政坊,她一跳下馬車,就看到站在自家門口激動無比的劉若賢、莫驚春和薛嫂子等人,自然還有皺着眉苦大仇深的周天涯小朋友。
“老師!”
“娘子!”
安撫了一下衆人之後,徐清麥将周天涯抱了過來,有些心疼的在她軟乎乎的臉上蹭了蹭:“怎麽了?看上去一點都不開心?”
話音剛落,就聽到周天涯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娘!阿娘!”
簡直是嚎啕大哭。
徐清麥驚訝的瞪圓了眼睛:“她居然會叫娘了哎!什麽時候的事情?”
“就這兩天的事情。”周自衡從袍袖中掏出手帕,給她擦了一下眼淚鼻涕,“這孩子雖然還不懂事,但這兩天家裏氣氛明顯不一樣,她應該也感覺到了,都不怎麽鬧騰了。”
就是滿屋子的開始找阿娘。
徐清麥聽了後,心疼的親了親周天涯的小臉:“阿娘這幾天都在家裏陪你,哪兒也不去。”
她被關了幾天,作為補償,巢明給她放了三天假。她決定這三天就好好在待在家裏休息,其他的事情先放一邊吧。她可是剛從鬼門關回來的人呢!
這三天裏,發生了不少的事情。
其中和太醫院息息相關的一條就是太醫丞徐英上了折子,決定要辭官回家,和他一起的還有太醫博士杜擇以及一位針科的博士。
太醫令巢明很快就批複了這個折子,然後将它們遞了上去,在上一級,也很快得到了批複。
巢明與錢浏陽看着徐英的廨舍,如今已經人去房空。
巢明有些嗟嘆:“徐英與我差不多同期來到太醫院,沒想到最後卻走上了殊途。”
錢浏陽冷哼了一聲:“他與許仕粱倒是有些像。但許仕粱可比他聰明多了。”
許仕粱當時燒醫書的事情傳遍了整個杏林。他和徐英都因為“醫”的地位比起傳統士族要低而感到心中不忿,只不過許仕粱在徐清麥這裏看到的是希望,而徐英卻恰恰相反。
錢浏陽嘟囔道:“東海徐氏,也不過徒有虛名罷了。”
“既然他已經離開,便不要再妄議他人。”巢明瞥了他一眼。
至于和徐英一起走的杜擇以及另一位博士,巢明也能大概猜出其中緣由。杜擇估計是怕日後徐清麥勢大,自己日子反而不好過,索性主動請辭。至于後者,本來就是以徐英馬首是瞻。
走了也好,還能給太醫院騰出幾個空位來。
錢浏陽臉上露出笑容:“師兄心中可有人選?”
巢明緩緩向前走去,手攏于袍袖之中:“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待到第四日,徐清麥回到太醫院之時,正巧,朝廷關于太醫院變革的旨意也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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