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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35章 2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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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35章 235

    游輪上的客人很有格調, 哪怕聽到有尖叫聲也不慌亂,更沒想過去湊熱鬧看看,而是微微皺眉, 疑惑怎麽會有人這麽不懂事。

    夏漁朝發聲地跑過去,她以為是有誰被剁手了,到了之後才發現, 沒有人被剁手, 只是有人看到了屍體而已。

    死者是一名男性, 大概是三四十歲,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像是看到了什麽令人震驚的東西。

    隔得遠,夏漁看不出來他的死因和死亡時間。她剛想上去, 就看到兩名侍應生上前把死者搬離原地。

    夏漁:“等一下!”

    她趕緊攔住了他們, 讓他們不要動:“在不清楚是意外和謀殺之前, 不能随便移動屍體。”

    正打算把屍體扔海裏的兩名侍應生面面相觑。

    船上的客人都不是什麽善茬,血案時有發生, 只要不是有名有姓的大人物, 其他人都可以随便處理,他們以往都是這麽做的。

    他們不懂她的意圖,只好問:“大小姐, 請問您是要……?”

    “驗屍, 找證據,揪出兇手。”夏漁理所當然地說,“他極有可能是被殺死的。”

    這番話一出,在場的大部分人都朝夏漁看過來, 他們不約而同地擡高一邊眉毛,仿佛是在看異類。

    “這……”雖然不懂這位大小姐為什麽要這麽做, 但她是大人物的妹妹,不管她要做什麽,他們都盡量滿足她。

    防止有人破壞現場,夏漁拿馬克筆在周圍畫了一圈,表示不能擅自進入這片區域。

    接着她拍拍傅隊:“驗屍的工作就交給你了。”

    被寄予厚望的傅松聲表示:“……這不是我的強項。”

    “我會~”

    許燕洄整理好自己後又湊了上來:“各種死法我都清楚,讓我來看看。”

    夏漁給他讓出位置。傅隊幫忙,而她去詢問線索。她第一個找的是剛才尖叫的人,後者還是個熟人,是之前打過牌的長臉男。

    長臉男本來打算休息一下,去角落拿酒時,正好碰到侍應生推着小推車來補充食物。

    幹他這行的鼻子都比較靈敏,長臉男嗅到了不平常,于是他掀起小推車的布套,和下方死不瞑目的屍體對視。

    長臉男并不是一個一驚一乍的人,他之所以會尖叫是因為死者是他認識的人。

    夏漁:“你認識的人?他叫什麽名字?”

    “他叫俞海,和我一樣都是許老大手底下的人,不過我們負責的工作不同,之前經常來我們家進貨。”

    “進貨?”夏漁找出了他的名片,“你不是星探嗎?”

    長臉男擠出一個“懂得都懂”的邪笑:“有一些少年人做着當巨星的美夢,但又沒有那個硬件條件,我就只能把他們送去其他地方。大小姐,你要喜歡的話,我可以給你送幾個。”

    懂了,假星探,真人販子。

    所以長臉男是供貨商,俞海是經銷商?既然如此,俞海為什麽會死掉?兇手又為什麽把他放在小推車裏?

    夏漁找到了推車的侍應生,這人也是一個熟人,就是那個許燕洄的外甥。

    她驚訝:“你不是被他扔海裏了嗎?”

    “多謝女士的關心,我又從海裏爬上來了。”外甥面朝許燕洄,顯然是在預防又被丢。

    沒死就行,夏漁不是很在意,她問:“外甥你好,你在推車之前沒有檢查過嗎?那時候裏面沒有東西?”

    “盛崴,這是我的名字。”盛崴先說了一句無關的話,“檢查過,裏面沒有東西。”

    “那屍體是怎麽神不知鬼不覺地被放在推車上的?你中途離開過?”

    “因為屍體是被我放的。”

    “哦,被你放上去的啊。”

    說完,夏漁反應過來:“?你放上去的?”

    盛崴拿出一封邀請函:“這是老大給您的,我所做的一切都是老大的命令。”

    許鶴泠的命令?夏漁不明所以地打開了那封邀請函。

    上面只有幾段話,大意是許鶴泠要和她玩個游戲,游戲名就叫誰是兇手。

    夏漁需要做的很簡單,只需要在三個小時內找到兇手。如果沒有的話,許鶴泠會把夏漁在本案中接觸到的每個人都殺了。

    “老大說,這是特意為您量身打造的新游戲,賭注是船上的所有人。這個游戲不止一個案子,直到船上的所有人都死光,游戲才會結束。”

    盛崴的行為舉止和語氣還是那麽得體,但是內容可不怎麽友好:“當然,您也可以選擇不參與,畢竟船上的人都不是好人,不是嗎?”

    “包括船員和侍應生?”

    盛崴意外她會問到這兩個群體:“包括。”

    夏漁不知道說什麽,只好說:“好惡毒。”

    就算她在規定時間裏找出兇手,但下一個案子仍然有死者,意味着每三個小時都會有至少一個人死去。

    其他客人确實無所謂,但傅隊他們還在船上,那些船員和侍應生說不定是被迫的,她不可能讓他們也死去活來。

    更重要的是,船上的客人都背有人命,要是就這麽讓他們死了,他們那些天打雷劈的罪行豈不是無人知曉?畢竟人都死了,再怎麽審判他們也沒用。

    “她怎麽保證兇手一定會動手。”

    “兇手不動手的話,死者就會是他。”

    “确定兇手不是許鶴泠自己?她這不是脅迫殺人嗎?”

    “請放心,他們都是基于自己的欲望,老大只是承諾不追究他們的責任,如果他們的罪行沒有被揭露,她還會給對方享不盡的榮華富貴。”

    他們的動機和殺人手法都不會超過常理,好歹也給夏漁一點盼頭,要真是随機殺人的話,這個破案游戲就不好玩了。

    “如果您還覺得難以接受的話,老大給了另外一種游戲方式。”盛崴說,“天亮之後,當船上的活人大于死人的時候,就是您贏,老大後續不會再做任何事。”

    這不就是大逃殺嗎!

    這是什麽開窗理論?因為大逃殺更難以接受,所以她就可以勉為其難地接受破案游戲?

    夏漁果斷拒絕:“其實我很喜歡玩捉迷藏游戲,我可以直接找到許鶴泠,她人在我手上,你們還能輕舉妄動?”

    “老大的命令是絕對的,即使她坐牢了,我們也會完成她的吩咐。”

    盛崴沒有被夏漁威脅到:“老大也預見了您會這麽做,所以她說,只要您敢做與游戲無關的事,她就會讓這艘游輪沉下去。”

    “你這麽向着她也不太好吧。”夏漁試圖策反,“你看俞海死了,下一個說不定就是你。”

    “我的榮幸。”

    “……”

    “倒計時從您看到屍體那一刻開始。女士,您還剩下t兩個半小時。”盛崴提醒她。

    “順帶一提,三個小時是您的極限,如果你在兩小時內破案,您在陸地上的朋友們就會活下來一個。”

    夏漁有種不好的預感:“這是什麽意思?”

    “意思是,您的朋友們正處于危險當中。如果您每次都超過兩個小時,那麽您的朋友都會死。如果您一個小時內破案,那您的朋友們就能活兩個,具體是哪兩個由您來選。”

    換句話說,她要是想保住外面的朋友,就必須玩這個游戲。玩的次數越多,破案時間越快,活下來的人越多,但是船上的死者也會變多。

    “因為在兩個小時內破案,您僅有半小時的休息時間。超過三個小時,您将會有一小時的休息時間。”

    夏漁憋了半天,才憋出來一句壞話:“你們都會不得好死。”

    盛崴露齒一笑:“剛才的那段解說時間不計入,請您盡快開始吧。”

    *

    因為沒有手機,傅松聲無法拍下現場照片,只能用文字描述寫在本子上。

    轉個眼,他看到夏漁氣沖沖地往他們這邊走過來,她的身後跟着不慌不忙的蘇嶼。

    她的語氣難得非常沖:“死因是什麽?死亡時間呢?”

    “死亡時間在17點到19點之間,死因是肺出血導致的窒息死亡,兇器大概是穿珠針一類的長針。”說完,許燕洄誇獎了一句,“兇手手法不錯,一下子就從背後刺中,快準狠。”

    17點恰好是宴會開始的時候,沒一會兒她就離開宴會來到了賭場。她問過門口的侍應生,俞海沒有來過賭場,也就是說他是在上頭遇害的,可以排除賭場裏的人——如果他們沒有中途離開的話。

    當務之急還是找到第一案發現場,即使兇手已經清理了現場,但也會留下許多痕跡和線索。

    不對,她完全可以直接讀檔找到俞海然後跟着他啊。

    等等,不會不能讀檔吧?鑒于系統有前科,夏漁謹慎地點開存讀檔,發現檔位沒有被鎖住。

    安心了。

    不過現在她還是一頭霧水,還是冷靜冷靜後再讀檔吧。

    許燕洄見夏漁居然沒有吐槽他的用詞,很是不适應,他用下巴看向某個讨厭的家夥:“她怎麽了?”

    好在蘇嶼沒有介懷許燕洄的态度,他将夏漁和盛崴的對話複述了一遍,他說:“這個游戲規則并不公平,雙方獲得的情報和最後獲得的回報不對等。最後只會有許鶴泠一個贏家。”

    許燕洄不得不感嘆許鶴泠真是有幹壞事的腦子,比他玩的那個游戲不知道高級到哪裏去了,相比之下,他簡直就是在和夏漁小打小鬧。

    傅松聲知道許鶴泠瘋癫,但沒想到她這麽瘋狂,他不理解:“她為什麽要這麽做?單純是為了好玩?”

    蘇嶼:“她在給夏漁安裝破案防沉迷系統。”

    你不是喜歡破案抓人嗎?這下好了,案子夠夠的。

    只是夏漁不管速度快慢,都勢必有人因為她的行為而死,看她是選擇朋友還是陌生人。對于一個正直的人來說,做這種選擇題比殺了她還難受。

    這樣下去,夏漁說不準真的會因此染上心理陰影,不再像以往那樣熱情滿滿了。

    夏漁對着空氣拳打腳踢一通,把心裏的氣出了之後,她才走過來,問許燕洄:“你認識俞海嗎?他是許鶴泠的手下。”

    長臉男對俞海的了解不多,只知道常跟俞海一起行動的那幾個人。

    許燕洄:“認識,但具體什麽情況我并不清楚。”

    好廢!要他何用!

    “我去找他的熟人問話,你們一個留守現場;一個調查一下他的行動軌跡,看看能不能推出他死前會去哪個地方;一個調查兇器,我記得上船前都會把攜帶的東西拿出來過安檢,看看侍應生對長針有沒有印象……”

    夏漁把任務安排下去:“時間不等人,半小時後我們在這裏碰面。”

    雖然沒用,但起碼算個人,可以幫個忙。

    四人分散開來,盛崴悄無聲息地跟上了夏漁。

    正在看回放的夏漁發現了他,她瞧他不順眼很久了。把人帶到角落,她幹脆利落地揍人。

    在盛崴看來,夏漁就是莫名其妙地打人,畢竟他只是一個傳話的,搞出這個游戲的又不是他。

    夏漁坐在他的身上,揪着他的衣領問:“你為什麽要跟着我?許鶴泠又交代你什麽了?”

    雖然被打,但盛崴沒有生氣,他扯了扯發疼的嘴角,微笑着說:“女士,我只是想提醒您,老大并沒有說在這個過程中不會死人,也沒有說不會幹擾您。”

    “你就是那個幹擾?還是說會有煙霧彈讓我找錯兇手?”

    “都不是。”盛崴說,“如果死的是您在船上的朋友,是否能夠幹擾到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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