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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8章 198
祝長生打算找的人是顧丹铮, 那就這不難理解他為什麽保持沉默了。
在他看來,顧丹铮是忍辱負重、收集證據的卧底,而詢問他的兩個警察什麽都不知道, 要是說出來了很容易給前者帶來麻煩。
“既然這樣,那就不适合把他帶回警局。”夏漁拿出手機給祝長生發了一個短信,“我單獨去找他, 他應該會願意說。”
夏漁覺得, 祝長生肯定是想說的, 只不過礙于人多眼雜,不然他何必給她留下他的聯系方式。
傅松聲也覺得由夏漁去再合适不過,她一向招長輩喜歡,而且她的父母和祝長生有舊, 祝長生不至于硬撐着不開口。
擇日不如撞日, 幹脆就現在。
祝長生确實回複了夏漁, 他說他正在文化廣場上。
文化廣場比較偏遠,離這裏有點距離, 為了省點打車費, 夏漁示意傅隊下車,她直接從副駕駛爬到駕駛座坐下。
祝長生的标志挺明顯的,他坐在花壇邊緣, 出神地望着廣場中央的雕塑——雕刻着的是神話傳說中的人物。
夏漁跟着擡頭看, 不知道他在試圖通過這些雕塑看到什麽東西。
在他的旁邊坐下,夏漁想了想,放棄了寒暄,她選擇直截了當地問:“你要找的人是顧丹铮, 是嗎?”
祝長生茫然:“顧丹铮?”
“哦,就是古筝, 城中區的一名女性。”
祝長生的呼吸一滞,時隔這麽多年,他再一次從別人的口中聽到她的名字。他從不敢主動說出這個名字,生怕會對她造成影響。
他的聲音有些顫抖:“顧丹铮,這是她的真名?”@t無限好文,盡在
祝長生沒有正面回答,但态度表明了一切。
夏漁點頭:“一片丹心的‘丹’,铮铮鐵骨的‘铮’,丹铮。”
祝長生在心裏跟着重複了一遍,原來她的真名是顧丹铮,真是一個好名字,也很契合她本人。
心髒如同鼓點般跳動,他用略帶沙啞的聲音輕聲問:“就這麽說出來,不要緊嗎?”
“她沒有親人還活在世上。”
“……她的孩子也死了嗎?”
“快了。”
說完這句話,夏漁反應過來:“你在找她的孩子?”
祝長生應該是知道顧丹铮已經死了,畢竟和他一起被抓的有很多城中區的老人,總有人記得顧丹铮。
“我想祭拜她,可是我不知道她葬在哪裏。”祝長生的眼睛一下子紅了,“他們說只有她的孩子知道。”
年輕時撞得頭破血流,後來想重新做人,才發現想要當個幸福的普通人是一件多麽困難的事情。在遭遇強買強賣後,祝長生第一時間想到了顧丹铮。所以他重新回到了組織,他想知道她是否還活着。
他的內心其實有了答案,畢竟那段時間太過黑暗,顧丹铮是個好人,好人是活不長的。
當他得知她的死訊時,他也不是很意外,他想去祭拜她。
但是他們都不知道她葬在哪裏,除了她的兒子。
“他們說,那孩子叫小七,在她死後就不知所蹤了。”祝長生說,“他們在做什麽勾當我很清楚,那孩子只有可能是被賣了。”
他出獄後就在積極尋找那孩子。因為她的特殊性,他不敢大張旗鼓,只敢私底下偷偷摸摸地找。
“所以你找到了安堅。”夏漁總算明白他為什麽會在超市門口徘徊了,“你懷疑他就是小七?”
顧澤漆借用了別人的身份,除了地位比較高的人,沒人知道他就是小七。在蔡刀坐牢後,明面上顧澤漆和那邊毫無牽扯。殺人的罪行敗露後,警方通報和媒體報道中也沒有提到他的身世。
即使是現在,知道顧丹铮這個名字也只有參與辦案的他們幾個,啊,還有一個方不言,說不定他給他的親戚們說了。
“我和那邊沒有斷開聯系,前不久有個剛出來的兄弟聊起了他的獄友跟他的交談內容,其中提到了他上線交給他辦的那件事。”
祝長生一聽這個描述,瞬間想到了小七。因為小七卧底的孩子,所以他們才會這麽對小七。
經過多方面的調查,祝長生查到了安堅。但他不知道安堅到底是不是小七,也不知道該怎麽證明。
在這過程中,他發現了不對勁。
“有個戴帽子的男人同樣來過超市。”
得益于那些人幫忙打掩護的經驗,祝長生一下子就認出來那個是組織的人,那種感覺只可能是組織的人。
“他背着吉他包,就站在門口,待了一會兒就走了。”
戴帽子,吉他包……這個描述好像在哪兒見過。
“你能描述一下他嗎?”夏漁拿出随身攜帶的中性筆和工作本,“我試着畫一畫。”
她剛想擡起手,肩膀處落下重量,像是有什麽東西壓着她似的,令她毛骨悚然。
這不是白天嗎?見鬼了?
一頂帽子被人按在她的頭頂,溫熱的氣息打在她的脖頸處,一道略帶磁性的男聲響起:“為什麽不親自問問我呢?漁妹。”
夏漁放下心來,有溫度,不是鬼。她微微側了側腦袋,用餘光看到一頭金毛。
這時,祝長生開口了:“就是他。”
意料之中,那個描述就是裴晏初本人。
夏漁用手肘往後狠狠擊打他:“你能不能起開,很重。”
裴晏初比許燕洄會看眼色多了,他退後,躲開攻擊:“漁妹,用完就丢可不是你這樣的,我每天都在等着你喊我送飯呢,還是說小聲對你說了什麽嗎?”
“那你能跟我說說,那個老爺子是誰?他為什麽要叫我哥去?”
“什麽老爺子?什麽你哥?”
夏漁失望不已:“你就不能像許燕洄那樣什麽都說嗎?”
“現在是我們兩人的獨處時間,能不能別提到那個晦氣玩意兒?”裴晏初又靠了過去,長發垂落,落在夏漁的胸前,“許老二在你面前說我的壞話了?”
聽到他們的交談,祝長生看向夏漁的目光裏充滿了警惕。失策了,他居然僅僅因為她是夏家夫妻的女兒就輕易相信她,好人的後代不一定還是後人,說不定那些話都是她來試探他。
他起身,迅速跑路。
“等等。”
夏漁還沒問完呢,她想追上去,但被裴晏初抓住了手腕:“漁妹,你不是在找我嗎?我都在這兒了,你怎麽就無動于衷。”
“還沒輪到你的戲份。”
一個一個來,她先把祝長生的秘密全都挖出來,再來處理裴晏初。
夏漁強硬地掰開他的手:“等會再找你。”
祝長生跑得快,但他好歹上了年紀,而且夏漁比他更快。很快她就追上他,她把他攔在小巷裏,說:“你別跑,我是好人。”
祝長生不是很信:“你想知道的我全都告訴你了,你為什麽還要追着我跑?”
他轉身就要爬牆。
“我知道小七是誰,也知道她埋在哪裏。”夏漁連忙叫住他,“作為交換,我想知道顧丹铮的事情。”
祝長生停下動作,這個誘惑力太大了,他根本無法拒絕:“你說的是真的嗎?”
“當然是假的。”
姍姍來遲的裴晏初慢條斯理地取下他的吉他包,他笑盈盈地說:“多謝你了,漁妹。”
夏漁:“?”
謝她什麽?
祝長生明白自己又被騙了,他們想處理掉自己,因為他曾經幫她做事。
但是他不能死,他沒有祭拜她,他還不能死。
求生欲爆發,祝長生三兩下就翻過牆跑走了。
夏漁同樣以為裴晏初要殺人,問話什麽時候都可以進行,但人不能死了。她沒有追上去,而是負責攔住裴晏初。
根據祝長生的說法,裴晏初和這起案子有關,不管怎麽說,先把裴晏初關起來吧。
她拿出手铐拷在裴晏初的手上:“非法持有槍支,跟我走……?你……?”
裴晏初從吉他包裏掏出一大把玫瑰花,他眨了眨眼:“漁妹,你在說什麽?”
不是,誰家壞人出門不帶槍帶一包的玫瑰花?
“我們太久沒見了,我只是想讓你對我印象更深刻一些。”裴晏初晃了晃手铐,“沒想到漁妹你這麽熱情,居然想對我做這種事。也不是不可以,我要不要換身衣服?”
你小子,居然敢耍她?
氣上心頭的夏漁把裴晏初摁在地上毆打,捶打中她碰到了他的右邊肩膀,聽到了他的悶哼聲。
夏漁想起來關于他的設定,她跨坐在他身上。和許燕洄不同,他穿着兩件套,夏漁用腳踩着他的另一只手,單手脫掉他的外套,然後扯下他內裏的襯衫。
果然,她在他的肩膀上看到了一個彈孔。除此之外,他的身上也有大大小小的傷痕,看來他們殺手都是這樣。
有幾處好像是新添的,她用手摸了摸,居然還能摸到一點點血。
“你這又是去殺誰了?”夏漁虛心求問,“還是說你被誰打了?”
裴晏初動了動手,被她踩着他完全無法動作,他只好躺平不再掙紮,但嘴上還是說:“我只是一個普通的二世祖,漁妹你為什麽總覺得我是壞人呢?”
死到臨頭了還嘴硬。夏漁拍拍他的胸膛:“普通人身上會有這麽多傷口?”
“我喜歡玩極限游戲,這是我作死造成的。”
“你之前不是還拿槍指着傅隊,也承認了葉警官她們是你殺的,怎麽現在又擱我這兒裝傻充愣了?”
裴晏初又不傻,前車之鑒告訴他在她面前不要讨論關于自家的事情,否則很容易把自己送進去——她的好奇心真的太旺盛了,只要解答了她的一個問題,後續就會迎來更多問題,稍不注意就會讓她知道一些秘密。
“漁妹,你真是偏心吶。”裴晏初深深嘆氣,“你怎麽就不懷疑一下小聲呢?”
“我确實懷疑過,不過暫時沒發現傅隊有問題。”夏漁繼續拍他,“你別轉移話題。”
裴晏初繼續轉移話題:“你這樣子很容易被舉報。”
“沒有別人看見,我還說是你污蔑我呢。”夏漁理直氣壯。
“那個……”
角落裏有人舉起手,他弱弱出聲:“其實我只是路過,我什麽都沒看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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