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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9章 199
兩人一同看向出聲t的人。
蘇褐鹪抱緊了弱小無助的自己。天可憐見, 他真的是路過,只不過遠遠看到了夏漁那身标志性的打扮,所以就想來看看她, 沒想到居然讓他看到了這種場面,還聽到了不該聽的東西——雖然他只聽到了夏漁質問那個誰是不是殺人了。
夏漁望着手铐,再看看普通路過的市民, 她表示:“對, 你什麽都沒看到。”
要是被舉報, 她又要被訓了,說不定還會被關小黑屋。
蘇褐鹪狠狠點頭。
這種類似的話裴晏初聽過無數次,他像曾經做過無數次那樣恐吓誤入的蘇褐鹪:“你看到了不該看的東西,看來不該留你了。”
蘇褐鹪:“!”
夏漁解開了手铐, 她現在非常不爽, 裴晏初這小子竟然敢耍她。就算她打了他一頓, 她還是不爽:“遲早讓你被槍斃。”
“你對我的偏見真大啊,漁妹。”裴晏初一邊穿衣服一邊說, “與其查我, 不如多查查你哥和許老二,我真的什麽都沒做過。”
“最近的案子是你做的嗎?”
猝不及防被問到這個問題,裴晏初困惑不已:“什麽案子?”
夏漁把疑點一一點出來:“你為什麽出現在超市門口?又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你是追着他來的嗎?”
“我來這邊散步, 恰好看到了你, 所以就來和你打招呼。”
“你有任務在身,不然的話我高中同學會跟在你旁邊。”
像是上次,在觀景臺那裏,裴晏初應該就是有任務, 所以才會一個人出現在那裏。高中同學笨手笨腳的,他在反而會影響裴晏初。而平日裏, 高中同學會緊跟着裴晏初,給他當跟班和跑腿。
說起來,簡獲為什麽要去首都找裴晏初呢?他是過去接人的嗎?裴晏初又是為什麽會回和平市?
“人家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哪能一直跟着我。”
夏漁無話可說了,這小子防禦力拉滿,她根本無法從他那裏問出什麽來。不過想想也是,他都是裴家培養的殺手了,他害死的人都不簡單,要是心态不穩的話他早就崩潰了。
沒關系,她會另辟蹊徑。
想到他們推測的首領另有其人,夏漁挑撥離間說:“其實我是站在你這邊的,你想想啊,你才是裴家的孩子,但是首領不是你,這種委屈你能忍?”
裴晏初反問:“什麽首領?”
可惡啊,最讨厭的就是這種人了。
夏漁轉身走人,沒走幾步,她回頭,帶上了蘇褐鹪,還是不要讓人落單比較好。
裴晏初沒有跟上來,夏漁更加确定他一開始想找的人不是她,而是祝長生。
她立馬給傅隊打了電話,說了這件事:“我懷疑你鄰居哥參與其中,說不定兇手就是他。”
電話那端的傅松聲沒有第一時間表示贊同,他比較疑惑的是:“既然如此,那他為什麽不直接開槍?”
對哦,裴晏初為什麽不直接開槍,反而要繞這麽大一圈?是因為他右肩有傷嗎?可他之前在鐘靈市和許燕洄玩槍擊游戲诶。在觀景臺時,她也看到了那個吉他包——等會,她沒有親眼看到裏面的槍支,說不定他真的是随身攜帶着一大包玫瑰,畢竟他都受傷了,想狙擊很難吧?
“可能是覺得一槍就秒死得太輕松了?”夏漁推測,“或者說他覺得他們還配不上他出手?”
就好像他之前用槍指着傅隊那樣,他把自己暴露在傅隊面前,但卻沒有把傅隊幹掉。一方面是大家都差不多明牌了,另一方面可能也是因為殺傅隊不值得。
“可能暗殺對象之間也有鄙視鏈?”
裴晏初總共就沒殺幾個人,個個都不簡單,要是給他的履歷加上對他而言不重要的人,或許他會覺得掉價?
所以他選擇讓他們自己去死。
傅松聲覺得夏漁說得很有道理。以裴晏初的性格來看,他确實是會有這種想法的人。
“你先去找到祝長生,他現在的處境比較危險。”傅松聲說,“裴晏初可能是想讓祝長生對你産生警惕之心,并且讓他落單。”
“我不知道他跑哪兒去了。”
“他應該不會回家……你去城中區舊址看看?他有可能在聽你說了那些話之後,重游舊地。”
“好。”
夏漁想了想,看向旁邊的蘇褐鹪,她嚴肅着臉:“我現在有個艱巨的任務交給你,你幫我看着剛才的那個人,他要是有異常的動作你就給我打電話。”
剛才被迫聽了一些秘密的蘇褐鹪問:“我能申請外援嗎?”
“可以,不過別被人發現。”
交代完蘇褐鹪,夏漁存個檔,要是蘇褐鹪不小心被人幹掉,她還能回來取消給他發布的任務。
城中區在經過那次事件後就廢棄了,官方打算改造成學校或者醫院,但至今還沒動工。
夏漁果然在城中區的某個地方找到了祝長生。
對方坐在一處房門前,神情萎靡不振。哪怕見到她來,他都沒有跑開。
他擡起頭說:“告訴我她葬在哪裏,之後我任由你們處置。”
“剛才的那個人是狂犬組織的少爺,我是在和他虛以委蛇。”夏漁解釋了一番,“我真的是個好人。”
不知道信不信,反正祝長生滿臉寫着“随便吧”。
“這個地方不安全,我們換個地方說話。”
祝長生同意了。
夏漁把他帶到了和平大學附近的公園裏,這裏地方空曠人也少,離墓地也挺近。
她用放大鏡看了看四周,确認沒有認識的人,她才開口說:“前段時間的那個連環兇殺案你知道吧?兇手叫顧澤漆,現在正收押在看守所裏。他就是小七,也是顧丹铮的兒子。”
“不可能。”祝長生第一反應是否定,“她的孩子不可能是罪犯。”
那樣好的人,教出來的孩子不可能會成為那樣天打雷劈的罪犯。
“她去世的時候,那孩子才幾歲,你覺得在城中區長大的他不會學壞嗎?”
“……但也不該成為那種人。”
祝長生自然是看過報道的,當時的他只覺得這個兇手真的罪該萬死,只會對女人下手算什麽東西?那些理念更是冠冕堂皇,不過是為了給自己的罪行狡辯而已。
如果那個兇手真的是她的孩子的話,他起碼不應該對她們動手。
“輪到你了。”她已經給出了一個信息,有來有往才是交換情報的規則。
在回答之前,祝長生有一個問題要問:“孩子的父親是甘遂嗎?”
“是的。”
祝長生的心情更加複雜了。如果說是別人的孩子,他還能洗是爹基因不行。不過他早該知道,在組織裏他就聽說過這兩人走得近,坐牢的時候也聽到他們說起這兩人的事情。
“當年我目睹了組織的黑暗面,惶惶度日之時,我遇到了她,就在我剛才待的那個地方。”
祝長生的思緒飄遠,回到了很多很多年前。
“我注意你很久了。”溫婉的女人沖他微笑,“你最近一直在這裏徘徊,是有什麽難處嗎?”
可能是她太溫柔了,也可能是他憋太久了,所以在她問起時,祝長生一股腦兒地和盤托出。
她很耐心地聽他說話,在他說完後,她沒有發表任何看法,而是邀請他多來坐坐:“有什麽煩惱你都可以說給我聽,我很喜歡聽人說話,可惜的是平日裏沒人願意和我說太多話。”
想到她的處境,本來打算再也不見的祝長生心軟了。她真的是一個非常包容的人,不管他說什麽她都會認真聽,并寬慰他。
“你想離開這裏嗎?”某天,在和她聊天之後,祝長生忽然說,“如果你想的話,我會想盡一切辦法帶你走,我們一起離開。”
她詫異片刻,輕輕搖搖頭。
“這裏的水太深,我們會溺水而亡的。”祝長生急切不已。
或許是覺得時機差不多到了,她選擇拉攏他,她憂愁萬分地說:“事實上,你看到的只是冰山一角,我們無法離開。”
“為什麽?”
她将一些不為人知的事情告訴了祝長生,成功看到他臉上的難以置信與絕望。
“你願意幫我的忙嗎?”
她像往常一樣寬慰他,不同的是,她這次提出了請求:“只要我們搜集到證據戳破這裏的情況,到時候我們都能正大光明地離開。”
祝長生那時候年紀不大,一方面他确實想離開,一方面他十分傾慕她,所以他答應了。
直到後來,祝長生才反應過來她的動機一開始就不單純,她應該是察覺到了什麽,所以才會找上他,并且在對話中暗戳t戳地扭轉他的觀念。
但這不重要,只要他們能夠一起離開就好。
然而這一切都是奢望。
不久,甘遂身份暴露,她也被管控起來,祝長生想要再見到她很難。
按照她的要求,他離開了,在那之後,他就再也沒有見到過她。
夏漁終于明白顧丹铮為什麽會和甘遂在一起了。
顧丹铮應該經常這麽做,并且她做得很成功,招攬了不少人。祝長生是一個,甘遂也是。
但和祝長生不同的是,甘遂是卧底。
這也能夠解釋為什麽甘遂在城中區适應得很好——他是第一個卧底,按理說不應該進行得這麽順利,顧丹铮一直在幫助他。
在發現對方和自己有些相同的目的之後,顧丹铮和甘遂互生情愫是一件非常正常的事,兩人在城中區抱團取暖,互相打掩護。
夏漁問:“在相處過程中,她有沒有對你說過她自己的事情?”
顧丹铮沒有對顧澤漆說,是因為顧澤漆是個小孩,管不住嘴,一旦被人知道她什麽都知道、什麽都記得,不僅僅是她,她的孩子、和她接觸過的人都得死。
她或許對別人說過。
祝長生搖頭:“我問過她,她說她不記得了。”
不應該,夏漁想。大概是顧丹铮并沒有完全信任祝長生,所以才什麽都不讓他知道,她比誰都謹慎。
因此,如果不是祝長生,他們甚至都不知道她參與了其中,原來她不是顧澤漆口中那個逆來順受的自甘堕落的女人,她更沒有在“贖罪”。
那個名字就是最好的證明。
“她去世之後,沒有人替她收斂屍體。”夏漁斟酌着說,“是一個叫豐昌的人幫了忙,你對這個人有印象嗎?”
祝長生有印象,當年他進去後就是在這個人的手下,原來是這個人幫的忙嗎?
“我記得他死在了那場行動中。”
祝長生親眼目睹一個警察和豐昌扭打在一起,當時下着雨,他看不清他們的表情,也聽不見他們在說什麽。但下一秒,那個警察開槍了,豐昌當場死亡。
之後的情況他就不知道了,因為他也被抓了。
那個開槍的就是張局,夏漁以為張局是見面就給了豐昌一槍,原來當時他們還有過交談嗎?他們到底在談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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