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塔库拉的一番话,宁寅宵万分震惊。
“塔库拉姐姐,要按您的说法的话,艾琳被黑油污染了,我呢?我怎么没事?”宁寅宵慌张地问。
“谁说你没事了?你的肉体早就被‘黑油’渗透得一塌糊涂了。”塔库拉不慌不忙地说,“我早就把你那个肉体销毁了。你现在这个肉身,是我帮你重新塑造出来的。”
“啊?”宁寅宵震惊地张开双手,看向自己的手掌,没看出任何异样来。
“你‘啊’什么‘啊’呀,”塔库拉一脸嫌弃地笑着说,“宁寅宵,你脑子糊涂了吗?
一开始你不就是意识穿越到孑孓下界的吗?你原本的肉身还留在娑婆世界呢。
穿越到孑孓下界的一瞬间,你的阿赖耶识本能地创造出了一个肉身,来承载你的思想。
你在孑孓下界的、和艾琳繁殖后代的那个肉身,本就是你自己塑造出来的,你忘记了吗?”
塔库拉这句话点醒了宁寅宵,是呀,我怎么迷糊了呢?
原本我是在中了忒休斯的陷阱,被困到他的鬼打墙阵法中;
后来,为了打破他的阵法,我尝试着重现师父在《御梦行者》中记载的控制意识感知能力的技法——无缚解脱回向境界。
虽然没有真正达到这个境界,但我确实做到了脱离忒休斯的鬼打墙陷阱阵,并且意外来到了孑孓下界。
至于什么时候塑造出来的肉身,我真的不记得了;也许确实如塔库拉所说,穿越的一瞬间,本能就塑造出肉身了吧,毕竟这种事的发生也不是第一次了。
宁寅宵脑中一团乱麻。
“可是,艾琳不是你送给我的吗?”宁寅宵反问道,“没有你把艾琳捉到瓶子里,再当面送给我,我怎么会遇到她?”
“我怎么会知道,瓶子里装的是你的艾琳?”塔库拉一伸手,从宽大的古装袍袖里取出好几个一模一样的小玻璃罐子,说道,
“为了研究‘黑油’,我在孑孓下界捉了好几万个样本,从刚接触到‘黑油’但没有发作的,一直到彻底被‘黑油’感染而转变的,什么类型的都有。
那天我遇到你,见你没有任何防身手段,便在我搜集的样本中,找到战斗力最高的一个样本,送给你作为防身保镖。
谁能想到,你居然把我给你的保镖的肚子搞大了……你们这些直立裸猿也真是一言难尽了,吃饱了就想着繁殖后代,简直就是一根筋。”
“哪像你说的那么下流”宁寅宵嘴硬地反驳说,“在原本的娑婆世界,艾琳就是我的女朋友!”
“这就是缘分。”塔库拉说,“你们之所以会在一起,是因为有一个超越维度、超越宇宙的力量在牵引着你们。
这股力量就叫做缘分啊。”
“唉,这下反倒害了艾琳……”
“恰恰相反,其实你这下反倒是拯救了你的艾琳。
因为,我在孑孓下界搜集了几万个样本,根本不可能像对待艾琳一样,花费这么大的精力和资源去解决每一个样本身上‘黑油’感染的问题。
其他被我捉来的装到瓶子的被‘黑油’感染的孑孓下界的人,只能作为我的试验品存在了。
艾琳恰恰是因为你的原因,才得救了呢。”
塔库拉说:“当然,解救艾琳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毕竟她肚子里还有你们的孩子。”
塔库拉一脸严肃地比划着说:“想要彻底处理她身上的‘黑油’问题,我必须一个原子、一个原子地‘摘除’黑油微粒,没有捷径,需要耐心。
好在作为所元宇宙最杰出的生物学家,我最不缺的就是耐心。
你放心吧,我一定会把艾琳作为毕生研究的第一大课题,认真医治的;一定会还你一个健康的妈妈和一个健康的宝宝。”塔库拉一脸骄傲的说。
宁寅宵既感激,又揪心,实在是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不管怎样,他还是对塔库拉由衷地表达感激之情。
塔库拉骄傲地笑着,接受了宁寅宵的感激。
离开治疗艾琳的实验室,塔库拉带着宁寅宵去吃饭。
从时间上看,现在大概是中午了,阳光从窗棱射入,温暖舒适,却不热。
宁寅宵看了看自己的手表和戒指,还是没有任何反应。
“你别看了,没用的。”塔库拉说,“你的这两个小玩具只在娑婆世界管用。进入源场之后,什么工具、什么科技、什么法宝都不起作用了。
唯一起作用的,就是自己的心念而已。
在源场中,心念决定了一切,心念既可以创造,也可以消灭;
心念既可以破魔驱邪,也可以御敌自保;
心念既可以御寒保暖,也可以果腹安神;
心念既可以追求真理,也可以享乐欢愉……
进入源场之后,只有心念发挥作用,一切外在之物都不起作用了。”
宁寅宵点了点头,又看了看护盾手表和闪电戒指,明白了师父安家宜把这两个威力巨大的法宝留下,孤身一人离开的原因了。
来到一处豪华的餐厅,塔库拉与宁寅宵对面而坐。
“其实,能够进入源场的我,早就进化到不用饮食的程度了。不过,我依然很乐意陪着你共进一顿美餐。”
随着塔库拉一挥手,一排小丫鬟端着精美的餐食,鱼贯而入,为塔库拉和宁寅宵摆上各种美食。
宁寅宵并不饿,但看到吃的,嘴馋的他就不想错过了。
塔库拉笑着示意他随意吃吧,宁寅宵便狼吞虎咽起来。
可是,仅仅吃了两口,宁寅宵就觉得心里空落落的,放下了筷子。
这一年多来,都是艾琳陪着自己一起吃饭的。
没有了艾琳,就连吃饭都变得索然无味起来。
看到宁寅宵脸上露出落寞的表情,塔库拉笑着说:“宁寅宵,我不是答应你了吗?一定把艾琳治好还给你的。
到时候连同你的宝贝大闺女一起,保证健健康康的,你就放心吧。
先好好吃饭嘛,干嘛搞得跟个中年丧妻的老男人般,半死不活的样子?”
“塔库拉姐姐,我想问问,”宁寅宵抬起头,弱弱地问,“您估计,大概多久能治好她?”
塔库拉歪着头,似乎很认真地盘算了一番,然后笑着说:“很快的,用不了多久的。
按娑婆世界的时间计算的话,用不了一千年就可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