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演了,收拾收拾,上面下来人了。”
米斯非抓起耳机对里面说着,作训场里面刚才还在地上躺了一片嗷嗷直喊疼的士兵们麻利的爬起,没事儿人一样散开,各干各的事去了。
秦璃月把烟掐死,晃了晃手腕上的手铐,转身走向门口,但米斯非按住了秦璃月的肩膀,秦璃月回头看去,米斯非凝视着秦璃月的眼睛,那双绿色的眼睛米斯非总是看不够,和她妈妈的眼睛一模一样,带着坚强,刚毅和士兵的冷漠。米斯非不舍得把眼神移开,踟蹰着说:
“没事的,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你自己知道,我们会尽快还原你电子设备里的记录,你先下去吧。”
“嗯”
秦璃月想要拥抱一下米斯非,但是手铐的限制让她的手僵在原地,米斯非松开手,转头看向窗外,没有多余的动作和语言,秦璃月低下了头,坚毅的走向门外。
此时叶娜端着一盘烤肋排走了进来,她看到秦璃月的表情,又看向望着窗外的米斯非,明白了怎么回事。她提起精神笑嘻嘻的勾住秦璃月的肩膀,连续戳了几下秦璃月的腰说:
“走吧,我陪你。”
“少来,好像我必死一样。”
两人勾肩搭背的讲着各自的遭遇,时不时发出笑声,离开了房间后。秦璃月和叶娜两人都心照不宣的将悲哀的心情压在心底。把两人平时大大咧咧傻乎乎的样子表现给对方,不让另一半伤心。秦璃月被叶娜夹在臂弯里,她也不挣扎,笑着和她走下了楼。
刚才打成一团的黑猎犬1-2的队员们也都赶了回来,他们沉默无言的和秦璃月使眼色,点着头。秦璃月昂起下巴,与每一个擦肩而过的队员稍微欠头敬意。这群家伙今天为秦璃月所做的事,自己这辈子不会忘记了。看着一个个熟悉的还做鬼脸的家伙们,她笑出声,秦璃月转头看向停机坪,那边直升机已经落下,不少穿着黑色军装的人走下,正朝自己这边过来。
“军法部是来调查还是审讯?”秦璃月问着。
“没有区别啊,我的姐妹,我就送你到这了,我得回去给你擦屁股,你不惹事不能活着是吧?”
叶娜嘟着嘴回道,她又使劲儿搓了搓秦璃月的头发,这才随着其他队员走回宿舍。作训场上的宪兵们跑向自己,很快大群宪兵把自己围住,宪兵的几个头头商量了下,决定派出一个代表去找米斯非抗议。被选中的家伙像吃了苍蝇一样不愿意去,可他们必须为这场闹剧画上句话。
“士枪架,跟我们来。”
宪兵队长叫着两个士兵跟着秦璃月,自己领着秦璃月走向停机坪。看来他们也收到军法部要来的事,急急忙忙的带领秦璃月赶回羁押室,秦璃月摸了摸肚子,其实她倒是无所谓,生死在黑色行动组只是简单一句话的事,只是没吃上叶娜端的那盘烤肋排挺糟心的。
“你们猎犬中队真是有特色。”
“其他中队是不会懂我们的”
宪兵队长走在前面犹豫了半天,最终吐出这句话。秦璃月嘿嘿笑着回答,她回过头,看向修整大厅,米斯非仍站在那里,看向远处,秦璃月叹口气,想着最近这段时间把一辈子的气都叹光了,米斯非也绝对不好过,她伸手怼了下宪兵队长,宪兵队长转过身让队伍停下,他看了会瘦的脸部略有塌陷的秦璃月,略有不忍的说:
“什么事?”
“起码给我点热水喝,给我条毛巾洗洗脸,最好给我弄一盒俄罗斯的红白烟,你找不到就去我宿舍找叶娜要,如果你不介意,好歹让我吃点热的。”秦璃月厚着脸皮,完全不在乎情况的说。
“你不要想的太好了,士兵。”
宪兵队长转过身再次带着秦璃月走进了羁押室,他带着秦璃月带到一处干净的审讯室,这里秦璃月很熟悉,是内部“检查”人员时候才会用的房间,能用上这个房间而不是隔壁地上都是血的审讯室,秦璃月知道,还有斡旋的余地。
秦璃月被宪兵按在铁质椅子上,鞋子被脱下,脚腕和脚掌被拷上铁脚镣,两只手被扣在椅子上焊死的铁手铐内。秦璃月看了看自己被固定死的手腕,歪头看向一旁的宪兵队长,不满的说道:
“不要这么认真吧?”
宪兵队长没有理会她,沉默的站在秦璃月身后,秦璃月稍微活动了下手腕,手脚都被控住咯,自己身体只能硬的像条咸鱼。直挺挺的坐着。她看看周围的环境,这熟悉的地方她就来过一次,还是几年前给父母复仇的时候在以色列办事,把哭墙炸的一面墙都是弹片,被黑色行动组紧急召回来训话。
“真快啊,一晃就是几年”
秦璃月自言自语着,她看向一旁的沙发,自己侧面的单向镜。自己也开始紧张起来。为自己等下的审讯,为自己的未来而焦躁。她不断用手指敲击着椅子把手,深呼一口气,开始轻声哼唱卡林卡。
“美~丽的雪球花儿~雪球花儿,雪球花~”
“嘿~美丽的雪球花儿~雪球花儿~雪球花~”
秦璃月的歌声越来越大,越来越快,宪兵队长在后面皱着眉头,他想不通为什么秦璃月现在还有心情唱歌,如果自己坐在她的位置,绝对没什么好心情。他忍不住打断秦璃月问道:
“你不是中国人吗?为什么要唱俄国歌?”
秦璃月停止歌唱,她听着门外越来越近的脚步,抬头望向天花板,喃喃地说:
“我是中国人没错,只不过我很喜欢这首歌而已,没什么别的,我等会可能就要吃子弹,死前总得做点喜欢的事。”
宪兵队长搞不懂秦璃月脑子里在想什么,没有说话,秦璃月也乐得自在,继续唱着卡林卡,她随着外面越来越近的脚步越唱越快,随着房间门被打开,秦璃月也唱完了歌曲。她扬起笑脸,坚定下内心。看向走进来的三个人。
两男一女,都穿着军法部的制服,两个白人男人其中一个体格很壮硕,但却戴着一副金丝眼镜,用无名指和大拇指捏着一叠文件,显得有些娘炮。而另一个男人身材消瘦,但眼神异常闪亮,他从进来后就一丝不苟的仔细观察着秦璃月。秦璃月不在乎他们两个,他们俩肩上的军衔都没有一同走进的女人高。
那女人坐在秦璃月对面,两个男人坐在一旁的沙发上,秦璃月看着面前的女人,是位黑人女子,身材略胖,戴着一副黑色眼镜,头发梳成马尾辫,她正用舔着手指去翻动带进来的厚重文件,在文件上拿出几摞纸张和照片后,她沉默的看了一会秦璃月,秦璃月也看着她,只不过与她严肃的脸相比,秦璃月笑呵呵的样子显得有些怪异。
“我不喜欢亢长的开场白,你叫我贝卡就行,旁边的是诺维和巴福卡少校,代号枪架的士兵,你听明白了吗?”
贝卡上校低头透过眼镜向上看着秦璃月说,秦璃月点头语气温和的回答听懂了。随后两人陷入沉默,贝卡在整理着文件,不断把一些照片和平板电脑拿出来,秦璃月转头看向两个少校,有些娘的诺维在准备笔记和电脑,估计是要做笔录,巴福卡少校把三脚架固定好,然后放上平板电脑准备录制谈话。
秦璃月调整着心态,让自己冷静下来,在军法部这里,她不能说错任何一句话,只要被记录下来,接下来军事法庭上,她所说的话都会成为双刃剑,她在这沉闷的气氛中等待他们,她只感觉浑身不自在,体温开始升高,这是肾上腺素带来的紧张。她不动声色的深呼吸,把头转回贝卡上校这边。
贝卡上校不一会就麻利的把文件都整理好了,随后她双手握在一起,对旁边的两人点头示意可以开始后,她锐利的目光紧盯秦璃月的眼睛,秦璃月也看着对方眼睛。她不能移开,这些军法部的家伙哪个不是心理学的专家?她不想被他们抓住任何细微的动作把柄。
“我们接下来的谈话不会很复杂,所以士兵,不用太过紧张。你有什么要求可以提出。”
贝卡张口说道,秦璃月点点头,然后毫不犹豫的回答:
“热食,热水,热毛巾,我想抽烟。我们的宪兵队长先生认为我的要求很过分,然而我在外面蹲了很久监狱,我想整理下自己,以免太过于邋遢。”
贝卡听完一愣,她收起那似乎能看透秦璃月内心的眼神,向后仰去,哈哈笑出声来,她指着秦璃月笑着说:
“士兵,你和传闻中一样,真的什么都不在乎是吗?”
秦璃月耸耸肩,显得蛮不在乎这次谈话,她挑着眉也微笑着回答:
“主要是好久没吃热乎东西了,回自己熟悉的地方,怎么也要让自己过得舒适一些不是?”
贝卡上校笑着拍了几下巴掌,然后对宪兵队长挥挥手,让他去准备秦璃月要求的东西,她笑着上下看了看秦璃月,随后笑容慢慢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更加穿透人心的眼神。她轻轻敲着桌子上的照片,拿起来给秦璃月展示。
秦璃月看了看,那是她在公寓楼顶对叛变的黑猎犬1-1用p9扫射的样子,秦璃月看着自己一身厚重的装备和阿尔金头盔,看向贝卡上校,贝卡上校问道:
“这是你对吧?你对我们的队员射击没错吧?”
这话一出,秦璃月的笑容也消失了,你这黑妞!你这么问不是摆明了想我死吗?我认就是我是叛变的那个了,我不认又会给我扣上不配合的帽子。秦璃月咽了口唾沫,但没办法,她不认不行,确实是被新闻直升机录下来了自己的样子。她点点头,淡淡道:
“是的,我在对叛变的黑猎犬1-1成员射击。”
贝卡上校放下照片,合拢双手,紧接着拿起已经死去的土狼照片说:
“你说你向叛变的黑色行动组战斗队,黑猎犬1-1的成员射击,那么土狼呢?土耳其方面的黑色行动组说你杀了土狼,土狼的尸体离公寓坍塌位置不足二百米。你有向土狼射击吗?”
“没有,长官,土狼独自和叛变黑猎犬1-1的队员在一起,他在我到达高层公寓前一直阻挠我不让我杀死代号触须的目标,实际上我也没有要杀死触须的行动目标。我不清楚他是怎么死的和什么时候死的,我看到他和触须表现的很熟络,然后杀死了他,黑猎犬1-1的队员也枪杀了触须的手下。”
秦璃月老老实实的回答,她脑子里快速回顾出事当天的地形,如果大楼倒塌后,土狼的尸体既然离被埋在废墟下的自己不远,大概率是黑猎犬1-1的人把土狼接上黑鹰后,把他打死,尸体扔了下来,不知道现场有没有视频录像保存。
贝卡上校点点头,抱住肩膀,她盯着秦璃月的眼睛,不知道在思考什么,她身边负责记录的诺维少校也下打字的手,等待着贝卡上校再次询问。气氛逐渐沉闷下来,秦璃月紧紧盯着贝卡,不作出多余的动作,她生怕自己一个不合时宜动作被记录下来,不过贝卡上校很是轻松的努了努嘴,说道:
“你下达打击指令后,就被埋在了废墟里对吧?”
“是的长官,高层公寓被炸塌之前我就中了枪,昏迷过去了。”秦璃月回道。
贝卡上校听后,从文件夹里甩出来几张死人照片,每一个人死相各异,秦璃月看了看桌上的这些人,她不认识,对尸体没有印象,她不知道瑞贝卡把这些照片拿出来什么意思。贝卡上校指了指照片后说:
“这些人,你见过吗?”
“没见过,长官。”
贝卡上校缓缓坐直身体,她敲击着照片,冷着脸一字一句的说:
“这些人是土耳其安卡拉的记者,他们都出现在枪击当天的现场,在事后两小时内都被人杀了。你不清楚这件事?”
秦璃月摇摇头,她怎么会知道这些事?自己当时还在废墟底下压着呢,贝卡上校见秦璃月摇头,便收起照片,然后看了身边的两个少校一眼。秦璃月脑子里掀起风暴,出事后两小时内就被杀死,要么是黑猎犬1-1在清理多事的家伙,要么是节点的人干的,其次剩下的可能,就是土耳其方面的节点渗透进去的警察为了不惹更多事。
但不管如何,这些人的死和自己没关系,贝卡上校他们也应该知道自己当时被埋在废墟下,不应该问自己啊!秦璃月面部表情不变,心里犯着嘀咕。她看着贝卡上校,反过来观察她的表情,贝卡上校脸上好像是确认了什么,默默地收起照片。紧接着问:
“你和俄罗斯有过合作吗?”
秦璃月知道,重头戏终于是开始了,土耳其和俄罗斯的矛盾终于是到自己头上了,自己要是回答不明白,自己绝对死定了。她认真起来,快速想了下措辞后点点头反问道:
“请问是最近一段时间还是以前小队行动和单人行动?”
“全部。”贝卡上校面无表情冷冷的说。
秦璃月回想了一下以前的事,然后稍微直起身子说:
“有过长官,小队行动和俄罗斯方面有过合作,238年之前加起来小队行动大概29次左右,单人行动4次,39年没有和俄罗斯合作过,4年与内务部和俄罗斯军方还有勇士特种部队一同行动,负责协同抓捕叛变黑猎犬1-1成员安托万。”
“那你近期没有和俄罗斯接触过?在你行动轨迹追踪报告里,你在达利亚大剧院呆了一段时间。你在达利亚大剧院接受过训练,对不对?”
贝卡上校问完,秦璃月摇着头,她要赶紧把自己身上与俄罗斯方面的关联甩干净。
“没有,近期没有和俄罗斯任何方面接触过,我是在达利亚大剧院接受过训练。”
“那他们没有给你任何任务?没有要求你为他们做事吗?”
秦璃月心中一震,贝卡上校这么问显然不是为了秦璃月和俄罗斯合作,而是想要套出秦璃月有没有私下里帮其他势力工作。大多数黑色行动组成员都会帮原单位或者受训处干活。这是人情和回报,黑色行动组上面大多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会管你。但现在拿出来问秦璃月,秦璃月只觉得他们想给自己扣帽子。
不过没有确认出什么不对劲,贝卡上校脸上秦璃月也没看出任何端倪,她只能轻声回答:
“没有长官。”
“那好,那你需要解释一下,为什么!在你启动打击信标后,土耳其的黑色行动组没有回应,反而俄罗斯黑色行动组回应你的攻击请求?他们跨国境轰炸土耳其安卡拉?而且期间打击速度极快,很难让人不认为你们提前有联系!”
贝卡上校提高了声音,她严肃又沉重的声音回荡在房间内,秦璃月哪里会知道其中的原因。只好老老实实的回答。
“我不清楚长官,我当时的通讯被屏蔽了,所有我能联系的人都联系不上,没办法才打开打击信标,想与叛变黑猎犬1-1同归于”
“你怎么就能确定他们就是叛变的黑猎犬1-1?”
贝卡上校打断了秦璃月,语气越来越重,秦璃月知道他们是要来威慑这一套了,自己是全中队审讯和反刑讯第一名,贝卡上校的威亚对她来说没什么用,秦璃月略微昂起下巴,眼神带着高傲和自信,她反过来逼贝卡上校直视她的眼睛。进阶这秦璃月慢慢把身体向前靠拢,脸色仍旧不变的低声说:
“我的电子设备都由黑色行动组带了回来,现在就在情报部那边,长官您可以等他们恢复完获得情报。”
贝卡上校目不转睛的盯死秦璃月的脸,希望看出什么细微的表情变化,可她没有如愿以偿,秦璃月那副死人脸没变一点。她在达利亚大剧院受过的训练,在艾比盖尔那边受过的苦,如今竟然都用上了。她没想到自己反审讯那套会用在自己人身上。真是讽刺。
“也就是说,你不明白俄罗斯黑色行动组为什么会请求俄罗斯军方跨境打击,也不清楚为什么土耳其会拒绝支援咯?”
贝卡上校问着,秦璃月简单回答是的。贝卡上校点着头,脸色并不是很好的开始翻找着文件。秦璃月心里长呼一口气,把事情甩干净就和自己没关系了。她可不想卷进政治问题里,那帮老家伙们的把戏往往是年轻人送掉性命。秦璃月对这方面看的很清楚,你们吵你们的,别找老娘当替死鬼。
这时,宪兵队长领着两个宪兵走了进来,女宪兵把沾过水的热毛巾放在秦璃月面前,又给她拿了一盒她习惯抽的俄罗斯红白香烟。另一个宪兵给她拿了一包热过的mre口粮和一杯热水。两人把秦璃月的手铐卸下,随后站在她身后监视着她。
秦璃月反胃的把mre军粮放到一边,白人饭还是美国佬的军粮是真的恶心,mre军粮一打开全是腥臭的味道。秦璃月赶紧用毛巾擦着脸上的污痕,清理着胳膊上的血渍。这几天和野鼠与德尼马不停蹄的赶路,根本没时间打理自己。她细细的擦拭着脸上的脏污。
贝卡上校低着头,观察着很自然的秦璃月了,然后她放下手里的文件,饶有兴趣的问道:
“出任务的日子很艰难,对吗?”
秦璃月放下毛巾,她摇摇头,夹起一根香烟对贝卡上校挑着眉,贝卡上校摇摇头表示无所谓。秦璃月点上烟,香烟能让自己放轻松,而热毛巾和食物与水是她玩的小花招,卖惨给军法部的人看,老娘辛辛苦苦的拼死拼活,你们动动嘴就能把事情办了。我流血流泪,现在,得让你知道一下我们下面的有多辛苦。
秦璃月呼出烟,故意惨笑着搓搓脸上凝结的血块说:
“并不是,长官,只是有些累了,庆幸自己从大楼倒塌后被土耳其政府救走!然后好好照顾了我一段时间。”
贝卡上校听出了秦璃月的意思,她哼了声向后仰去避开秦璃月呼出的烟雾。她看着秦璃月胳膊上的伤疤和额头上不知道是她还是别人的血,冷声道:
“和你说个好笑的事,艾比盖尔那疯婊子以前是我手下。”
“那您比我辛苦多了。”
秦璃月把烟叼在嘴上,微笑着说,她明白贝卡上校的意思,无非是别让自己和她玩什么小花招,秦璃月知道既然小花招没用,那也不装了,索性慢慢抽着烟,享受着烟草中的提神剂粉末。她不会把自己的命交给别人掌握,军法部?那又怎样?
不知道是香烟中提神剂粉末的作用还是秦璃月放松了,她表现出一副我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对贝卡上校的严肃不再,自顾自抽着烟,时不时对mre军粮表现出厌恶。贝卡上校见秦璃月这幅态度,倒是也放松下来,她随手拿出两张照片,秦璃月看去,是自己被土耳其警方从废墟里挖掘出来的样子。
“说实话,士兵,我不会在乎你单人行动搞出来的这堆烂事,我们对你没兴趣,我想要了解更多,如果你老实配合,不要想着耍花招保住你的小命,和我玩没用的小把戏,我们会很快结束这些无聊的谈话,你也能回去吃顿像样的东西。”
贝卡上校脸上也表现出对mre军粮的恶心,瞪大了眼睛对军粮摆着手,连连发出黑人女性习惯的“嗯~嗯!”女宪兵走过来把mre军粮拿出了房间,秦璃月也终于是不用忍受那股腥臭的热浪了。贝卡上校指着照片里的秦璃月说:
“我需要再次确认一下整件事,一,你单人行动的目的是为了追查瑞亚组织对吧?同时还要调查黑猎犬1-1的动向,并且还要完成人质解救行动,我说的没错吧?”
“是的长官。”
秦璃月点头同意。看来在上面的看法里,自己是任务优先,自己弟弟解救在后,这也倒符合上面一贯的文字记录。贝卡上校揉着额头,拿出一份文件随着手指在上面滑动,继续问道:
“二,这段时间你获得了s权限,在各国内行动,最终在土耳其安卡拉行动失败,发动了打击,你不了解土耳其黑色行动组任何情况,也不清楚俄罗斯方面?那你当时知道是谁发射导弹炸了公寓吗?”
“不知道,长官,我当时昏迷了,我被叛乱黑猎犬1-1成员打伤,在此之前我投掷的手雷击杀了叛变成员斯坦纳和另一个人,我不确定我炸死的另一个人是谁,在法国马赛代号野鼠的情报员有具体的击杀情报。”
秦璃月回答道,贝卡上校哼了声以示回答,随后她抬头看着秦璃月,很是严肃的说:
“士兵,你确认你没有和土耳其与俄罗斯任何行动上的交集吗?”
“是的长官,我没有和这两方在此次行动前后联系过,我不知道为什么土耳其黑色行动组不来支援我,我也不知道俄罗斯为什么会派无人机跨境支援,我按照行动手册行动,在面对高价值可杀伤目标,行动失败后准许对行动单位所在地进行清场打击。”
贝卡上校看着秦璃月呼出烟雾,她脸上终于冒出了不满的表情,贝卡上校露出微笑,对身边的少校们打了个响指,两个少校点头开始收拾东西,秦璃月看着两个少校的动作,纳闷的看向贝卡上校,审讯这就结束了?
贝卡上校似乎看出了秦璃月的疑惑,她边收拾东西边说:
“放松,士兵,你能活着回来就已经给我省了不少事,你如果不回来在外面闲逛,我早就找人干掉你了,做事不留后顾,你知道我们的做法的。”
秦璃月嘿嘿一笑,把烟随手掐灭在桌面上,她知道军法部的家伙们也没有足够证据给自己定罪,自己还能苟活几天。贝卡上校也笑着看秦璃月脸上浮现的笑容,加快收拾速度接着说:
“别高兴太早,士兵,这件事并不是那么简单,土耳其那边的小混蛋们和你的证词有很大冲突,你们双方的话我们还需要斟酌,你祈祷你的电子设备里有救你命的证据吧。如果证据确凿,我们就不用军事法庭了那么麻烦了。”
不用军事法庭正和秦璃月心意,军事法庭的开庭前后繁琐且浪费时间,自己没有太多时间去处理这些破事,秦小幺目前行踪不明,她还需要往外跑。她看着贝卡上校收拾好东西,夹着公文包起身。自己坐在刑椅上对贝卡上校和两个少校敬礼。
贝卡上校随手回礼后,站在原地对秦璃月笑了笑。
“如果黑猎犬中队不是整个黑色行动组中最好用的刺刀,就凭你们和宪兵打起来,不按照规定让你在羁押室里发臭这两条,你们全队都得受罚,不过上面部分长官的很是欣赏你在外面惹的祸,所以我们也就不计较了,我可不想在这调查的时候,周围的是士兵表面对我敬礼,背后向我们打开枪支保险。”
紧接着,贝卡上校指着宪兵队长,又指了指秦璃月说:
“枪架,不错的名字,从今天起上层对你的后续安排是软禁,军人家属公寓有个日本女孩在居住对吗?”
秦璃月点点头,好像事情向好的方向发展了,贝卡上校点着头,她命令着宪兵队长,让宪兵队长押送秦璃月到军人家属公寓,24小时在公寓外看管秦璃月。秦璃月嘴角上扬,这求之不得,既能休息还能理清脑子好好思考接下来的事。
她感激的对贝卡上校报以微笑,贝卡上校赶紧摆手走出房间,临出门前转过身对秦璃月说:
“枪架,上面的长官托我给你带句话,等整件事结束如果你还活着,会有人来找你带你去总部的,不用问是谁,就这样,这几天老老实实在家属公寓反省你给我们惹多大的麻烦,我还会来找你的。”
说完,贝卡上校走出了房间,秦璃月在宪兵的帮助下脱下了手铐和脚镣,她活动着手脚,随着宪兵离开,一路上她都在想,自己认识上面吗?谁会对自己这么照顾?就自己这幅德行,还能遇上贵人?何况今天的审讯很诡异,问的也不多,也很模糊,贝卡上校似乎只是来核对情况的。
这又是怎么一回事?虽然后续也会有谈话,但这次谈话显得过于仓促,许多细节贝卡上校都没有询问,反而一副心不在焉,给秦璃月一种,贝卡上校的重点在另外的地方的感觉。秦璃月思考着走出地下羁押室,手脚没了手铐后全身轻松了不少。
她被宪兵扔进吉普车带到家属公寓,她抬起头看着许多亮着灯的房间,自己的那件家属公寓和所有亮灯的公寓不同,闪着五颜六色的光芒,不由得笑出声。花子那小姑娘不知道在里面干着什么。
自己那户家属公寓终于是亮起了光芒,自己从来没有用过公寓的使用权,毕竟自己没有亲人在了,她就从没用过家属公寓,而秦璃月一直对自己弟弟隐瞒自己身份,没带秦小幺来过乌拉尔基地,秦小幺也不知道自己是干嘛的,不过这次后,估计秦小幺会惊掉下巴,自己姐姐像终结者t8一样出现在自己面前,很难不会震惊三观。
宪兵们把秦璃月带到7层,看着曾经家属公寓门口堆积厚厚的灰尘不再,如今有人清洁的一尘不染。秦璃月放松下来,敲了敲家属公寓的门。
很快,公寓里传来仓促的脚步声,随着门被打开,日本现代流行学震耳欲聋的传出,花子穿着一身睡衣,顶着黑眼圈冒出头,当她看到是秦璃月后,两眼泪水止不住的留下。兴奋地直接扑倒了秦璃月怀里。激动且带着哭腔的喊着:
“秦姐姐!你回来啦!”